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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夫人养成记-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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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大手抚上她仅挽个松软堕髻的发,感受着手底下传来的丝滑触感,轻轻地揉几下,一根手指插进发中,慢摩着她的头皮。
  她舒服地想要眯眼。
  “你说,写个什么样的话本子?”
  她立马又来了神精,站起来,把他按在椅子上,“我说,你来写。”
  “好。”
  他从笔架上取笔,蘸饱墨汁。很快,两人一个说,一个疾书,故事的大概脉络就跃然纸上。剩下的就是交给专门写话本子的写手润色。
  故事讲述女主人公是一位公主,为免招来忌讳,用的是虚构的朝代,虚构的人名。这位公主爱慕一位朝中大臣,多次示好,无奈大臣已有妻子,只能回避。
  于是公主使计加害大臣的妻子,想除掉她好取而代之,几次三番均未得手。
  眼见公主年纪渐大,皇帝给公主赐婚,千挑万选赐给另一位臣子。公主为了不出嫁,命人刺杀臣子,臣子不知是公主所为,依命娶了公主。
  公主出嫁后,拒不肯和驸马圆房,还给驸马下毒,被驸马识破。
  驸马无意中得知,他那次被人刺杀差点丧命也是公主所为,不由得心惊肉跳。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向皇帝告发,事实俱在,公主无法抵赖。恼羞成怒,当殿刺死驸马,皇帝无法对天下人交待,只得忍痛将公主送往皇陵,终身不能出。
  她慢慢地说完,胥良川最后一个字也跟着收笔。
  胥良川吹干墨迹,雉娘兴奋地凑上前,“夫君,你看,这个话本子能找戏班子演出来吗?”
  “当然可以,依我看,若写成话本子,应该是能赚钱的。要真是盈利,所有收益都是你的。”
  “真的吗?”雉娘惊呼,她自来到这里后,还从来没有自己赚过一分钱。
  “当然是真的,这是你的主意,赚的钱自然归你。”
  “谢谢夫君!”
  雉娘弯腰,在他的脸上亲一大口,他的眼神马上变得幽暗。她就势坐到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脖子,柔软的甜香气呼在他的耳边。
  他的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她的话,她说,“夫君,已经过三个月了。”
  按大夫所说,三月过后,胎相已稳,可行房事。
  她说完,羞得埋首在他的怀中。
  他环住她的双臂渐渐收紧,一只手提抱着她,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身子慢慢地起身。冰冷如玉的脸,仿佛如临大敌般紧绷,黑得如山雨欲来的眸色,聚起压城的乌云,铺天盖地的狂肆着。
  他单手打开书房的门,对外面的许敢道,“少夫人身子不适,无法行走,我抱她回去。”
  许敢诺诺,忙问,“要不要小的去请大夫?”
  “不用,头晕而已,休息就好。”
  说完,他抱着她,大步疾行。
  天色已暗,星空皓月。春夏交替的季节,鼻息所闻之处都是花草的清香。她紧紧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听着那如擂鼓般的轰隆声。
  他修长的腿,一步一步迈得极大,她听着那步子声,心儿跳得欢快。
  他们的院子外,海婆子以为出了什么事,也行礼询问,胥良川用了相同的说辞打发她。
  一进寝房,他伸出长腿,顺脚就将门关上。
  轻轻地把她放在塌上,大手一挥,粉色的轻烟纱帐就倾而下。
  他翻身上塌,小心地搂着她。
  两人的衣物从纱帐中丢出,渐起女子娇羞的吟啼。
  月儿羞羞答答地躲在云层之中,只余夜空中的繁星,在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偷窥着人间的美景。


第109章 一品红
  话本子两天后就印出来; 润色的先生将话本子取名《一品红》。取意来自一品红花,一品红有毒,又喻女子高贵的身份和狠毒的性子。
  《一品红》在京中的几个茶楼里流传开,茶楼的说书人把故事说得跌宕起伏,还有知名的戏班子将它排成戏,开始在京中的大户人家上演。
  雉娘收到卖书的钱; 问胥良川; “怎么这么快就弄出来了?”
  “胥家请的先生多。”
  她了然一笑,怕是日夜赶工吧。
  “你猜; 这部戏会不会一语成谶?”
  胥良川垂眸,没有回答。
  雉娘替他理了理衣摆; 笑得狡黠; “夫君,索性无事; 要不我们来开个赌局吧。”
  “什么赌局?”
  “就赌这部戏会不会正巧贴切某些人的举动。要是真有,算我赢。要是没有,就是你赢。认赌服输; 我们来立个赌注; 你看如何?”
  “好; 赌注你来定?”
  雉娘轻轻一笑; 她自嫁入胥家以来; 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 她从未过问夫君有多少钱。她有嫁妆; 衣食不愁; 胥府每月给她的例钱是二十两银子。这月例银子对于大户夫人小姐们来说,就是个形式,夫人小姐们真靠这个过日子,肯定是不够的。
  胥家男人们的月例银子是每月一百两,因为男人们用银子的地方多。
  “我不知道你有多少家底,不好定赌注。”说完这句,她望着他。
  胥良川初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她提到他的家底,是有何用意?
  他前世里一直过着独身的日子,清居在阆山中,于人情世故,尤其是男女间的事情所知甚少。
  慢慢他似是悟出一些什么,道,“若是你赢,我就将自己的家底交给你打理。要是我赢,就请你帮我管帐,打理私产。”
  她的脸上立马漾开一朵盛开的笑颜,无论谁输谁赢,最后的赢家都是她。
  “好,一言为定。”
  赌约成立的第二天,常远侯嫡孙平公子在出宫回府的途中惊了马,被马翻飞下来,撞在巨石上,当场晕死。
  好在救治及时,虽无性命之忧,但伤得极重,要仔细调养。
  消息一传出,胥良川就把自己的私产交到雉娘的手上。
  雉娘含笑地看着手中的匣子,匣子里都是地契,铺子的房契,以及银票,数量可观,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她是想过胥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清贵,却万没想到财力如此雄厚。
  怪不得听乌朵说过,她在胥家领到的月银是一两八钱。这比京中的很多世家的月银都要高,一般的人家,一等丫环不过是五六钱银子,甚至一个庶出的小姐,月银也不过二两。
  当然,胥家下人少,这也是月钱高的原因。
  雉娘喜滋滋地把匣子合起,拍一拍,对胥良川道,“好了,你的身家我已收下。”
  胥良川含笑而立,他对银钱看得并不重,许是因为前世今生,他从未因为银钱犯过愁的缘故。
  对于雉娘来说,她的嫁妆足可保她一辈子的富贵生活。但男人能把自己的家底交出来,意义重大。
  她之前一直以为,能做出亲弑未婚夫的事情,必是宫中的永莲公主无疑。没有想到,遇险的会是平家公子。
  常听人说平晁的骑射之术是常远侯亲自教的,怎么也不可能自己摔下马。要不就是马受惊,要不就是他自己受惊,无论何种原因,她相信,都是人为。
  常远侯府内,世子夫人哭丧着脸,平宝珠撇下嘴,“我说嫂子,你就不应该由着晁哥儿接那段凤娘回来。你看自从得知要接她过门,晁哥儿天天跟得了失心疯似的,要不然怎么会好端端地从马上摔下来?”
  “你闭嘴,晁哥儿要休息,你莫要吵到他。”世子夫人不想看到她,也不想听到她说话。
  平宝珠讥笑,“依我看啊,这段凤娘才是真正的扫帚星。她嫁进段家时,段家公子功名被夺,前程尽毁。眼看着要进我们侯府的门,就害得晁哥儿差点送命,分明就是个祸害。”
  世子夫人斜眼怒视她,她这是在存心报复,反驳自己当初骂她是扫帚星的话。
  平宝珠见世子夫人明白自己的意思,装模作样的叹气。忽然神秘一笑,“嫂子,你知道不知道京中兴起一个戏,名字叫做《一品红》,我觉得你真该好好看看。要不我出钱,请个戏班子进来唱唱?”
  世子夫人气得肝疼,差点捶胸顿足。晁哥儿还重伤在床,她做姑姑的竟然还想听戏?
  “嫂子,这戏真的不错,外面还有卖话本子的,正巧我买了一本,要不送过来给你看看?”
  “不必,我没心情看那些。宝珠你要是没事,先出去吧,晁哥儿还要休养呢?”
  平宝珠看一眼包扎着头的侄子,摇头再叹气,“我觉得不仅是嫂子,晁哥儿也应该好好看看这部戏,戏里面的故事特别有意思。”
  世子夫人气得别过脸,不理她。她撇下嘴,似一脸惋惜地离开。
  平晁躺在床上,身子不能动弹,看着平宝珠出去的背影,忍着痛对世子夫人道,“娘,凤娘不是扫帚星,儿子一定要接她过门。她是我的妻子,生是我平家的人,死是我平家的鬼。”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她?”世子夫人听到他的话,更加来气。宝珠说话虽不中听,但颇有道理,那段凤娘就是个祸害。
  平晁很急,挣扎着要起来,“娘,我一定去接她回来。”
  “好,好,等你养好就去接她。”
  “不,我那天答应五天后接她,还有三天,我一定要亲自去接她。”
  世子夫人心疼得直落泪,气恼儿子的死心眼,又怨恨段凤娘祸害她儿子。心里百般煎熬,到底还是依儿子。
  “晁哥儿,你和娘说说,你自小骑术过人,怎么会摔下来的?还摔得如此重?”
  平晁锁着眉,不知是伤处疼痛,还是其它的原因。
  “娘,是我自己没有当心。”
  世子夫人又气又心疼,“你这孩子,怎么能如此粗心大意?”
  平晁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没有大意,从宫中到常远侯的路,他就算是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事发之时,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好像是马突然受惊,狂躁疯奔,将他甩下来。
  以他的身手,就算是被马甩下,也能借用巧力,不会摔得如此之重。
  怪就怪在,路上很滑,好似谁倒洒了油般湿滑。他根本没有立住,一下子滑出一丈开外,撞在路边的巨石上,才会伤得这么重。
  他的心里隐约知道是谁针对自己,却不敢往深处去想。就将这个当成意外吧。
  平晁重伤未死,段凤娘关在房间里狠狠地摔碎一个杯子。
  眼看五日之期已到,常远侯府真的派人上门来接,她沉默地坐在房间里。赵氏已经把她的嫁妆整理出来,命人给她梳妆。
  方静怡冷眼旁观着,她的心情十分的复杂。她被迫嫁入段家,婚事极其低调,甚至都没有宴请亲朋,就那般偷偷摸摸地嫁进来,如做贼一般。
  段鸿渐在新婚之夜就对她坦白,是他爱慕她,所以才行出那事,并发誓会珍惜她。
  可是她不甘心,原本是当皇妃的命,竟变成一个普通的民妇。她一直思索着,凤娘到底是不是知情的,转念又想着凤娘每回都和自己说太子的事情,句句都在提点她,分明是在帮她。设计她的事情,莫非真的只是夫君一个人的主意?
  段凤娘脸上无半点喜色,面容惨白。
  方静怡心里好受不少,至少不是她一个人婚姻不幸。她有些幸灾乐祸起来,平公子和赵燕娘的事人尽皆知,赵燕娘死在常远侯府的。做为赵燕娘的同胞姐姐,恐怕段凤娘再怎么大度,也会膈应得难受吧。
  想想不是她一个人难过,她竟对段凤娘生起同病相怜之感,轻声地劝慰几句。
  赵氏比较满意,这个儿媳妇虽然进门时并不光彩,但好在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小姐,知书达理且颇有才情。
  她和方静怡一起帮着凤娘拾掇,很快就换上大红的新衣裙。因为不是成亲,也没有穿喜服。
  平府的轿子候在外面,平晁有伤在身,自然是不能前来的。段凤娘被扶进轿子,后面跟着抬嫁妆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往常远侯府去。
  虽然不是成亲,常远侯府也是做足面子,当然这都是平晁的要求,他不想委屈凤娘。
  段凤娘进了侯府,平晁强撑着让两个仆从架着出门接她。为了迎她进门,今日侯府虽没有大摆宴席,但也设了几桌家宴。为了热闹喜庆一些,还请了戏班子。
  平晁伤得重,根本就站不稳,不到一息香的时间,就满头大汗。世子夫人心疼不已,看了段凤娘一眼,命人扶儿子进新房。
  “凤娘,你和晁哥儿是天注的姻缘,现在你是他的妻子,娘就放心把他交给你。有你侍候他,娘就省心多了。”
  段凤娘听出世子夫人的言之下意,低眉顺眼地跟着平晁进屋。
  世子夫人这才满意起来,幸好她是个知礼的,比起赵燕娘强几倍。但愿她是个好的,能和晁哥儿好好过日子。
  侯府的戏台已经搭起,还请来京中有名的戏班子登台。平宝珠坐在戏台前,嘲弄地望着世子夫人。
  一阵锣鼓声,戏曲已经开场。
  世子夫人也坐过来,和平宝珠隔着一张桌子。陪着她们看戏的,还有一些相熟的世交夫人们,包括葛郡公夫人和儿媳。
  锣鼓过后,旦角登场。上演的正是《一品红》
  平宝珠不时地看着世子夫人,世子夫人没有看过这出戏,有些新奇之感,慢慢地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戏中的公主为了和心上人在一起,不肯嫁给驸马,竟然敢在婚前派人去刺杀驸马,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毒的女子?
  成过亲后还不安份,不肯和驸马同房,心心念念地想和意中人在一起,几次三番使计害驸马。
  她心中疑惑,这戏怎么以前都没有听过?
  想着是平宝珠请的戏班子,她侧过头相询,“宝珠,这戏叫什么名字?”
  “嫂子,这戏就是《一品红》,我和你提过的,你忘了吗?”
  葛郡公夫人道,“这两天我也常听别人提起,果真好看。”
  世子夫人这才想起,那日晁哥儿从马上摔下来后,宝珠是提过这出戏,她提这出戏的用意何在?
  都是在宅门中混过的人,就算是再笨,也是有一两分心计的。世子夫人细细地回想着,猛然心一沉,立刻就想起儿子坠马一事,是否真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儿子自小就被人说像侯爷,旁的不说。骑马射箭的本事是侯爷亲传,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从马上摔下来。
  就算是从马上摔下来,也没道理摔成这个样子,还差点送命。
  时间是如此的巧,恰好是在要接段凤娘回来的前几天。
  她不由得想到,段凤娘嫁入段家时,可是一直未和段公子同房。若说段凤娘是为儿子守节,也不像。那她是为谁守节?是否和儿子坠马之事有关?
  人的心里一旦起了怀疑,就会发现很多的蛛丝马迹。她越想越不对,急忙起身,朝儿子的院子走去。
  平晁身有重伤,自是不能行房,方才勉地下床行走,已是累极虚脱睡过去。段凤娘坐在一边,眼神如淬毒一般。
  世子夫人推门进来,看到儿子睡得好好的,莫名的松口气,看着段凤娘,越看越不舒服,让她先去偏房。
  段凤娘恭恭敬敬的,并无任何的不满。
  世子夫人暗骂自己想太多。
  《一品红》这部戏很快在京中出名起来,连身在深宫的皇后娘娘都有所耳闻。她好奇地询问身边的琴嬷嬷,“本宫倒是从未听说过这问戏,也不知是何时兴起来的?”
  “娘娘若是想看,奴婢去给您安排?”
  “也好,永莲马上就要出嫁,呆在宫中的日子也不多。正好借此机会,将后宫中的妃子美人们聚到一起,大家高高兴兴地看个戏,图个喜庆。”
  宫中许久没有热闹过,以前永安公主还在宫中时,皇后娘娘倒是常常依着公主,办些宴会什么的。
  琴嬷嬷自去安排不提。
  后宫的女人们听说要看戏,都很高兴,如同过节一般,盛装出席。宫中寂寞,陛下一个月也难得召寝一回。太子和二皇子都已长大,她们又无子女,争斗之心渐淡。做为后妃们,是没有权利邀请外人进宫说书唱戏的,日子过得颇为无趣。
  这是皇后的恩典,各宫的妃嫔们都十分感激。
  看戏这天,宫人们早早就在御花园里抬好戏台子。请进宫的戏班子被严格地查验过,并且认真地交待过宫中的规矩,才由太监领进来。
  皇后率领众妃入座,后妃们按品阶找到属于自己的座位,永莲公主和贤妃离她最近。
  戏台一开幕,众人都开始认真听戏。故事很新,有别于以前听过的老戏,后妃们都被故事吸引住,皇后也看得十分认真。
  慢慢地,永莲的脸色越来越白,双手死死地绞着帕子。贤妃神色复杂地偷偷望皇后一眼,皇后似无所察觉,依旧在看戏。
  有些心明眼亮的后妃们渐渐看出些门道,脸色变得十分的微妙。
  台上的戏子们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永莲恨不得捂起耳朵。她在心中怨恨皇后,召集后妃们看这出戏是何用意?
  这分明是在暗讽她!
  她心中恼怒,她曾如戏文中的一般,动过弄死文齐贤的念头。但却还没有出手,也是段凤娘的事情给了她提示,她才没有急切地行动。
  段凤娘能嫁入段家后保有清白之身,而且还成为段家的姑娘,再次被接进常远侯。既得了美名,又觅得良缘。两全齐美,何必再执着于弄死碍眼的男子?或许她可以用另一种法子谋取自己的姻缘。
  她垂着眼,想到平家公子坠马一事,似是想到什么,抬起头来,也装作认真地看戏。
  戏一落幕,戏台上的大幕拉起。戏子们被勒令留在后台,不能轻易出去。
  皇后先起身,后妃们恭送她离开,才开始三三两两小声地议论戏中的故事。有的义愤填膺,有的忿忿不平,骂戏中公主狠毒。
  永莲和贤妃一言不发地走开。
  妃子们散去后,宫人才放戏子们出来,又查验一番,送他们出宫。
  晚间,祈帝歇在德昌宫。
  皇后与他说起今日看戏一事,祈帝随意问道,“何时出的新戏,竟让你们如此称赞?”
  “许是近日才出的,妹妹们都看得入神,想来还是不错的。只不过臣妾看着心中觉得不太舒服,世间竟有那般恶毒的女子,为了一己之私,不仅谋害他人,还意图弑夫。”
  “哦?是什么样的戏?”
  “这戏名叫〈一品红〉。”皇后答着,服侍祈帝脱靴。
  祈帝一听,瞳孔微缩。
  皇后服侍他上塌后,自己也轻手轻脚地上去。


第110章 胎动
  翌日早朝后,祈帝命身边的大太监讲讲那《一品紅》的故事。
  正讲到公主派人去刺杀未来驸马时; 外面有人来报; 说文驸马遇刺; 好在没有刺中要害,伤势不重。
  大太监惊得立马闭嘴,垂手低头。
  祈帝的脸沉下来; 看向大太监,“讲; 怎么不讲了?给朕好好地讲完。”
  “是,陛下。”
  大太监声音压低; 缓缓地讲着; 小心地查看着祈帝的脸色; 祈帝的脸色黑沉沉的; 一言不发地盯着殿内的金柱。
  殿内空荡荡的; 大太监的背都被汗水湿透。低而细尖的声音回响在殿内; 为这个故事增添了一份诡异。
  刻意压低的尖利嗓音,如两刀相刮的声音一般; 一下下地划在人的心上,拉起阵阵心悸。不由得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浑身冷颤。
  祈帝的手不自觉地抓紧龙椅的龙头扶手,死死地握紧。等那声音停止,才慢慢地松开; 眼底似寒潭深渊; 漆黑一片。
  大太监讲完戏; 双手交握在腹处,垂首。
  金殿中静得压抑,半晌。祈帝抬起手,挥动两下。大太监如释重负,弯着腰退出殿外。
  文驸马遇刺,这样的大事肯定要告知永莲公主,永莲公主惊闻文驸马遇刺的消息,愣得半天没能回神。她根本就没有派人去做此事,文驸马怎么会遇刺?
  贤妃一脸的不赞同,“莲儿,你怎么能这么糊涂?”
  “母妃,不是莲儿做的?”
  “不是你做的?”贤妃慢慢地坐下来,永莲说不是她做的,定然就不是她做的。要不是永莲做的,那是谁做的?
  京中最近才出现那新戏,怎么就这么巧,文驸马就遇刺?
  昨日她们看过那戏,今日就出事,事情太巧,她不得不怀疑是皇后动的手脚。永莲也和她想到一块去,母女二人对视一眼,心明如镜。
  贤妃立马派人备些补品和赏赐,送去文家。永莲公主则整理仪容,满面哀伤地往前殿去。
  金殿中的祈帝听到太监的通传,命永莲进来。
  永莲未语先流泪,泣不成声,“父皇…文公子怎么会遇刺?究竟是什么人干的…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祈帝俯视着她,脸上神色难辩,“你快起来吧,朕已知晓,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眼看着你们就要完婚,竟有人胆敢行刺,实在是狂妄自大,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父皇…您一定要查清楚,儿臣听得都心惊。简直就跟那戏里面唱得一样,太过巧合,儿臣心里不安,总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父皇您还记不记得,赵家的那位赵凤娘,就是原先的凤来县主。她先是和段府公子成亲,不知为何变成兄妹,听说未曾做过真夫妻,平家表哥半点不嫌弃她,重新接她进侯府,谁知前几日竟然坠马。儿臣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不太对劲。”
  “不知死活。”祈帝冷哼。
  永莲又道,“父皇,儿臣觉得京中突然兴起的戏文太过蹊跷。就跟照着段凤娘的事情写的一样,偏偏还红遍京中。连母后都知道这出戏,请人进宫表演。儿臣昨夜里想一缩,觉得十分不妥,可也说不上为什么?”
  “这事你不用管,只管安心待嫁即可。”
  “是,父皇,儿臣担心文公子,母妃刚刚已派人送补品过去,不知他伤得如何?”
  “不重,婚期照旧。”
  永莲脸上泪珠犹在,露出一丝笑意,喃喃道,“那就好。”
  祈帝的眼睛锁住她脸上的表情,心中的狐疑减少一分。安慰她几句,也命人将赏赐送到文家。
  贤妃和祈帝的赏赐一前一后的地送到文家,
  文家人自是感激不尽,领头的太监还进屋见过文齐贤,文齐贤躺在床上,看样子是伤在前胸。文沐松送走宫中来使后,转身进屋。
  文齐贤脸都是白的,疼得直皱眉,他上前按住侄子的身体,“好好躺着,伤势看得严重,实则只伤在浅表,将养一段时日就可复元。”
  “四叔,你说我们这样做能有用吗?”
  “姑且一试吧。”
  文沐松脸色严肃,京中自传起那出戏后,他就起了心思。无论那写戏之人是无心还是有心,他都想借势。
  没有指望陛下能改变心意,天子旨意不能改。不过是想借此给永莲公主一个下马威。永莲公主若不想别人将她和戏中之中相提并论,势必就要善待文家人,而不会轻易摆公主的架子。
  他们文家比不上京中的世家,本就偏居沧北,百年来未曾出仕。就怕永莲公主嫁过来后,骄纵蛮横,闹得家中不得安宁。
  文齐贤觉得伤口疼,咬着牙说道,“我听四叔的。”
  要想夫纲振,吃些苦头算什么。
  文沐松让他好生养伤,起身离去。
  院子里,孙氏带着丫头们在煎药,贤妃送来的东西都被文思晴拿走,连药材都没放过。
  她不过是妾室,哪里敢管小姐的事情,那些东西怎么也不可能落到她的手中。看到文沐松站在屋子门口,她拨弄一下落在额前的发丝,朝他温柔一笑。
  文沐松也看到她,没有任何的回应。孙氏长得只能算是清秀,加上年纪不小,再如何温柔也看得太多,在他的心里激不起半点涟漪。
  他抬脚,朝大门口走去。孙氏望着他的背影,满是爱慕的眼中渐渐露出失望之色。她收回视线,继续着方才的事情。
  也许再过段时间老爷就会变好吧,她放在心里想着。任谁不能再参加科举,都会深受打击,何况是老爷这般自傲的人。这样也好,老爷无心婚娶之事,她还是老爷身边的唯一女子。
  文沐松穿过几条巷子,转到正街,沿着街道慢慢前行。突然他看到胥家的马车,正停在前面,鬼使神差般,他停下脚步,朝马车停放的铺子里望了一眼。
  铺子里,雉娘陪同胥夫人和山长夫人在挑选东西。胥良岳三日后大婚,胥夫人带着她们出来再挑些合用的东西。
  雉娘不经意地侧头,就看到站在铺子外面的文沐松。
  文沐松觉得眼前一亮,她比以前似乎长开了,更加貌美动人。不复在渡古时的柔弱无依,散发出岁月娴静的动人之美。
  雉娘只是看他一眼,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转过头和胥夫人商量要买的东西。
  文沐松不舍地往前走几步,立在前面一个铺子前,沉默良久。
  要是当初赵大人同意将女儿许配给他,那般娇颜玉肌的美人就是自己的妻子。而他因为娶了皇后的外甥女,也不可能会被陛下剥夺科举的资格。
  赵家趋炎附势,看不上他。总有一天,他会让赵大人后悔当初的决定。
  他握着拳,重新往前面走。
  胥夫人和山长夫人似乎在为买哪个东西意见相左,招雉娘过去相商。雉娘看着她们手中各自拿着的料子,相同的布料,就是颜色不一样。
  她笑道,“既然喜欢,不如两色都买吧。”
  胥夫人猛然笑起来,“看我,真是着相了,白白地让弟妹笑话。雉娘说得对,全买吧。”
  山长夫人自是同意。
  东西买好后,几人决定回府。
  胥夫人和山长夫人乘一辆,雉娘独乘一辆。雉娘的马车要小些,为了避免人磕着碰着,里面铺着厚厚的垫子,四壁也包着一层软垫。
  马车缓缓地驶朝街道出口驶去,快到街头时,只见路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有路人的嘲笑声,似乎还有女人嘤嘤的哭声。
  人群中有人调笑地高喊,“这位爷,你不如就把这美人儿带回去吧。俗话说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她虽是个唱小曲的,却对你真心一片,莫要辜负美人恩哪!”
  随后,四周的人响起哄笑。
  “我已经说过,这女子我不认识,恐怕是认错人。”
  雉娘听出文师爷的声音,她想了想,命青杏下车。
  青杏领会,下车后悄悄地挤进人群之中。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文沐松黑着脸,望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女子名唤小玉红,是春风阁里面卖唱的小娘子。
  她长得清秀,眼神十分妩媚,哭起来颇为动人。围观的人中,曾有几个对她起过歪念却被严辞拒绝的,他们忿忿不平地看着文沐松,不知这穷酸怎么就得了小玉红的心。
  小玉红为了他,不惜自甘为妾,只愿伴在他的身边。
  文沐松确实去过春风阁,也曾点过小玉红的曲。不过他那是因为掩人耳目,策划买凶假刺侄子,怎么料到这小玉红会寻到自己,粘着不放。
  “姑娘我真不认识你。”
  “得了吧,你别再装。她是春风阁的小玉红,你哪能不认识。”人群中有人出声。
  文沐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小玉红姑娘,我想起来了。前几日我曾在春风阁喝过茶,可并未和姑娘亲密接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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