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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夫人养成记-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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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抿唇一笑,她怀几个孩子时,都害喜得吃不下东西,饮食都偏淡。那时候陛下每回陪她用饭,都不让人添菜,陪她一起吃。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飘过一丝红晕,很快又消散。
  雉娘低着头,暗自思量,听陛下和皇后说话的语气,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也是有几分感情的,至少陛下对娘娘是有情义的。
  祁帝先动了银箸,雉娘身后的宫女开始给她布菜。
  今天的菜色确实是照顾她的,看起来都没什么油腥,但实则不然,吃到嘴里,纵使简单的秦菘也鲜美无比,带着鸡汤的香气。
  这顿饭是雉娘近段日子以来,吃过的最爽口的,不仅没有犯呕,反倒是用了不少。皇后看在眼里,慰在心头。
  她听说雉娘害喜和她相似后,就起了心思。她生养过几个孩子,对付初孕时胃口不佳也有一套菜谱。她身后的琴嬷嬷也在心里有了底,待用完膳后,交给雉娘一个食谱方子。
  雉娘对皇后道谢。
  胥府的厨子在料理方面也是很厉害的,做出来的清淡菜色她也能吃进去一些,却不如皇后今日准备的这般对她胃口。
  祁帝是男子,略问了雉娘几句就起身摆驾回前殿。德昌宫内,只余皇后娘娘和雉娘。
  未时一到,雉娘起身告退。
  皇后面露不舍,拉着她的手,“你往后有空,常来宫中陪本宫坐坐。”
  “是,姨母。”
  琴嬷嬷引着雉娘,将她送出德昌宫。
  雉娘也和她告别,由宫女太监领着出宫。
  宫门外,胥府的马车和乌朵青杏都在等着。见到她出来,连忙上前扶着,乌朵在前面打开帘子,青杏托扶着她上马车。
  马车内,自然是铺着厚厚的毯子,烧着铜炭炉子,虽然立春已过,可春寒带湿,更觉阴冷。
  前面驾车的车夫一扬鞭子,白色的骏马便撒开四蹄,朝胥府跑去。
  乌朵和青杏一直守在宫门外,期间只用了些干粮充饥。雉娘也没有想到会留膳,让她们回去后,赶紧去弄些吃的。
  两个丫头连声谢恩,马车行驶在御道上,行至次卫门附近,便听到嘈杂的声音,雉娘耳朵尖,听出声音似乎是常远侯府的方向传来的。
  常远侯府座落在次卫门拐进去的第一家,雉娘想着,让车夫停了一下。小心地掀开帘子的一角,就见赵书才父子怒气冲冲地侯府出来。
  乌朵见状,连忙下车,不一会儿,赵书才父子就到了跟前。
  父子二人看到雉娘,连忙让雉娘快走,免得沾了晦气。
  车夫将马车往前赶了一段路,才停下来等赵书才父子,父子二人长话短说,只说燕娘之死已有定论,让她不用担心,然后催促她回去。
  雉娘想着,大道上也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叮嘱他们路上小心,然后命车夫直接回府。
  赵书才看着小女儿的马车,想起刚才常远侯的话,怒火中烧。
  常远侯给他的交待就是燕娘因为苛待下人,引起人心不忿。平宝珠的丫头本身就心中不满,替主子抱不平。那日恰巧赵燕娘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平宝珠难堪,那丫头气不过,瞒着平宝珠,悄悄动的手。
  那个丫头已经悬梁自尽,留下血书,交待了事情的起因。她想替主子报仇,趁机给赵燕娘的菜里下毒辣。然后听说千桃曾去送过点心,心生毒计,栽赃到千桃的头上,并弄死了对方。谁知终是受不住良心遣责,自尽后将真相公之于众。
  如今那丫头也给赵燕娘偿了命,常远侯的意思是两清。
  他不同意,那两人分明都是替死鬼,说不定两个人的死都是常远侯做的手脚,目的就是开脱罪名。
  闹了半天,常远侯就想用两个丫头来打发他,那燕娘不就是枉死。
  常远侯见他还是不肯罢休,当下说起赵家在渡古之事,道出燕娘和董家侄子私相授受的事情。还说真要追究起来,就凭赵家以一个失节女子换亲到侯府,就够赵家定罪的。
  他听着常远侯七扯八扯的,对方还想将事情扯到雉娘的头上,隐晦地提及雉娘曾经自尽的事情,言之下意是雉娘的过去也不光彩。
  赵书才心惊,燕娘已死,要真是让常远侯再说下去,只怕雉娘也要受连累。雉娘才嫁入胥府不久,要真是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惹得胥家人不满,只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他万般无奈,接受了常远侯的说辞,不再追究燕娘的死因。
  只不过心里那口气憋着,让他十分难受。
  望着胥府的马车远去,他叹了口气,和儿子慢慢地走回家中。
  胥府的马车一路未停,直到胥府的大门。胥良川站在大门口,见马车停住,疾步上前,将雉娘扶出来。
  雉娘的手被他握在掌心,进宫所产生的一点惆怅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安心。
  身边的男子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放在她那个时代,正是朝气蓬勃的大好年华。但是他的身上看不到这个年纪该有的浮躁,一举一动都带着岁月沉淀过的淡定从容。
  仿佛从来没有事情会让他色变,许是身长在胥家这样的大世家,自小浸泡在书海中,受书香之气的熏陶,才会养成今日的性子。
  她一生所求不过安稳,呆在他的身边,总能感受到心安如乡,放松舒适。
  或许是两人的性格都不是外向的,相处在一起,时常会让她有种老夫老妻的错觉。就像是在一起多年的老夫妇,话不多,往往一个眼神,他们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你怎么在这里等啊?”
  “索性无事而已。”
  胥良川轻描淡写地说着,他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是因为担心,就算是她也不会。虽然知道皇后娘娘不可能会为难小妻子,却还是会忍不住挂念。
  雉娘去给两位婆婆请安,略说了一下在宫中的事情。随后宫中的赏赐如流水般地抬进胥府,除了补气养血的珍贵药材,就是新鲜的果蔬。
  她将菜方子拿出来,并说自己在宫中用过,吃着十分舒心爽口。胥老夫人接过一看,连声叫好,命人拿到厨房,以后雉娘的菜色就按方子上的来安排。
  等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她便命乌朵去赵家打探,看看在侯府时发生了什么,怎么父亲的脸色那般不好。
  胥良川叫住乌朵,雉娘看着丈夫,猜测他必然知道来龙去脉。于是让乌朵暂不用去赵家。
  夫妻二人清退下人后,并坐在靠塌上。
  胥良川将常远侯府发生的事情慢慢道出,雉娘越听眉头皱得越高。论血亲,常远侯算是娘的父亲,也是她的外祖父,就为了给平宝珠脱罪,常远侯竟然用自己的名声威胁父亲。
  她对平家人虽无什么感情,却也不曾想过,常远侯会这么对她。
  “常远侯怎么会知道我们家的事情,而且知道得这么清楚?是方家人说的,还是蔡家人说的?”
  和赵家一起进京的就只有这两家人,虽然她们住在临洲,但赵家的事情肯定都是听说过的。
  她猜想着,方家人说的可能性大一些。
  年一过,方大儒就返程回了临洲,方家的女眷都没有走,想来是要给方家姐妹俩谋好亲事再走。
  要是她们说的,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连她曾经自尽的事情都清楚,方家人可真够用心的。
  “方家人确实有重大的嫌疑,平晁发妻刚亡,有人起了心思也不奇怪。但你仔细想想,你自尽一事并不光彩,你爹一直瞒着不肯让人外传,方家人怎么会知道?”
  雉娘惊讶地抬起头,难道不是方家人说的,那还有谁,会专程去查他们赵家的事情,不会是常远侯派人去查的吧。
  “那是常远侯自己去查的?”
  胥良川冷冷地道,“他没有那个心,能够对你们赵家的事情了如指掌的,眼下在京中的还有一人。”
  “文师爷?”
  “没错。”
  雉娘不解,文师爷怎么会将自家的事情告诉常远侯。他们赵家和文师爷没有过节吧?
  若真论起过节来,就是拒亲一事。
  “他想做什么?”
  胥良川见她方才挪了挪身子,起身去拿软枕,垫在她的后背,顺势拥着她,“无论他想要做什么,都不会成功。”
  文家想在京中立足,想站在朝堂之上,取胥家而代之,简直是痴人说梦。
  雉娘笑了一下,这话她相信。


第96章 有心
  胥良川黑幽的眼眸透着冷意; 很快就要春闱; 文家不是想通过科举重新入仕吗?他就要彻底断了文家的念想。
  文家前世里确实取胥家而代之; 今生必不能如愿!
  事情虽不是方家人透露出去的,但方家人也是有心的; 方家的姑娘想当太子侧妃; 拼命地向侯府投诚。
  侯府是皇后的娘家,要是侯爷认可方家; 那么方家姑娘纳入东宫; 太子妃也会看重。
  太子是一定会纳侧妃的,东宫不仅会有两位侧妃; 还会有其它的妾室,如孺人恭人通房,会有许多的女子去分薄太子的宠爱。
  太子妃要是个聪明的; 就应该知道,一个和自己一心的侧妃,和一个与自己不同心的侧妃,哪个对自己有利。
  方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再说还有另一个原因促使方家对侯府示好; 那就是胡家的小姐胡灵月,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胡大学士府论身份和侯府也是相配的。以前梅郡主在时,将京中的小姐们都挑了个遍,梅郡主眼高于顶; 看不上胡家小姐。
  现在梅郡主不在,平晁又是续娶,胡家人再次动了心思; 想攀结这门高亲。
  胡小姐是方家的外孙女,方家人自然希望外孙女能嫁入侯府,那样对于以后方静怡入东宫也是一个助力。她们也向侯府说过赵燕娘之前的事情,不过没有文沐松知道的多罢了。
  文沐松人没有露面,而是悄悄派人给常远侯送信。
  常远侯想让赵家人吞下这口气,就得用这些把柄堵住赵家人的嘴。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赵书才被逼接受赵燕娘是被丫头谋害的事实。
  赵书才将侯府的事情告诉巩氏,巩氏得知是这么个结果,也气得不行。
  偏偏事情还关连着雉娘,她宽慰赵书才,赵书才自己左思右想,忍下这口气。燕娘之死,常远侯府要负大部分的责任,但也有燕娘咎由自取的原因。
  常远侯府送走赵家人后,开始命下人们挂白幡,赵燕娘是平家的少夫人,她这一死,怎么着也得风光大葬。
  世子夫人强撑着身子出来操持丧事,休书已撕,她还是侯府的媳妇。儿媳妇的丧事,她作为婆婆,总要操办起来。
  平宝珠称病,不肯出来帮忙。她觉得自己平白无故死了丫头,父亲还训斥她一顿,心中有气。
  世子夫人很少操持过大事,颇有些手忙脚乱,还是葛郡公府派了人过来帮忙,才算勉强能应付。
  说是风光大葬,也只是做给别人看的,满府挂白幡,丧席也花了不少银子,但赵燕娘的灵堂连个哭丧的人都没有,她本是小辈,又无子女。黑棺白布,冷冷清清的。除了两个烧纸的丫头,侯府其它的主子都不在。
  赵燕娘的死并不光彩,其中又几经波折,侯府的世子夫人和姑奶奶都曾被误认为凶手,哪里能有人真心为她哭灵。其实侯府风光大办,除了想赶紧处理赵燕娘的尸身,最重要的原因是想借由请人作法,大摆丧席,好去去侯府的晦气。
  她一死,刘嬷嬷等人也被段府要回去,刘嬷嬷本是凤娘的嬷嬷,回去理所应当。另外陪嫁的两个丫头,也是出自段府,也应该送还段府,同时送还包括她的嫁妆。那些嫁妆原就是凤娘的,送还段府,赵氏直接让人送到凤娘的院子里,也算是物归原主。
  赵凤娘面无表情地看着下人们家箱笼抬进院子,这些东西都是她的,不过是被赵燕娘霸占一段时间。她嫌那些嫁妆不祥,都封存在库里,赵燕娘戴过的首饰也都当了,换成银票,再另置其它的首饰。
  首饰铺子的动作很快,不出三日就将她要的首饰做出来,亮晃晃的摆在锦盒里。她随意地拿起,细细地把玩着,然后统统收起,一股脑地放进匣子里,金银玉器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嘴角微微地扬起,冷冷一笑。
  段鸿渐的屋子里,时不时地传来那小妾娇滴滴的笑声,还有男子调笑的声音。眼看着临近春闱,段鸿渐竟然没有埋头苦读,反而成天和小妾厮混在一起,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她厌恶地皱了皱眉,身后的黄嬷嬷和刘嬷嬷对看一眼,又各自分开,心思不明。
  太子在大婚第二天时,遵皇后的命,与平湘圆了房。此后,再也没有进太子妃的寝宫,平湘不敢大闹,只敢到皇后那里诉苦。东宫的人都传开了,太子妃无宠,被太子冷落。
  皇后再次劝说太子,太子以学业繁忙为由,皇后也没有法子。京中的夫人们都在观望,思忖着皇后可能会提前为太子择侧妃。
  方静怡听后欣喜不已,方老夫人带着儿媳孙女们还住在胡大学士府里,胡大学士的夫人最近也动起心思。赵燕娘死了,平家少夫人的位置空出来,平家最近名气不佳,接连出丑闻,很多人家都不想让姑娘嫁过去当续弦,他们却正有此意。
  赵燕娘的丧事,胡家人和方家人都有去吊唁,也跟侯府搭上了话。
  胥府这边,自打得了皇后娘娘的菜方子,雉娘每天用饭的情况大有好转,也不怎么会呕吐。
  雉娘感觉自己的腰身开始丰腴起来,或许等天气变暖之后,以前的衣裳都不能穿,于是带着乌朵去库房里挑料子,要做几身宽松的新裙子。
  胥良川开始忙碌起来,从各地进京赶考的举子都陆续到达,阆山一脉的学子们也依次进京,全都被安排住在学子巷里。
  进京赶考的举子们,有的出身贫寒,有的出身富贵。无论贫寒也好,富贵也罢,总离不开吃穿二字,京中的铺子,也因为这三年一次的春闱再次火热起来。
  随着举子们的进京,京中处处可见另一种景致。三五成群的书生们,或聚在湖边吟诗,或围坐在茶楼高谈阔论。各个巷子里面的茶楼酒家,乃至烟花柳巷,都前所未有地热闹起来。
  胥良川兄弟俩为首的阆山一脉学子们也举办过一次聚会,将学子们都安顿好,兄弟俩才算是轻松下来,不过出门的次数也比以前变多。
  雉娘安心在家养胎,趁着身子松快一些回了趟赵宅。赵书才已经去翰林院上任,听巩氏的语气,似乎一切都还顺利。
  现在全家人关心的都是赵守和三月下场一事,赵守和也许天赋不如人,但十分的刻苦。他从年前就搬回赵家,没有再住到段家。
  雉娘回娘家,除了要去看望祖母,也要对兄长表示关心。
  赵守和看到她,有些吃惊,放下手中的书,将她请进书房。
  赵家的书房很小,里面书架上的书也不多,雉娘四处看看,眼睛瞄到书桌上的书。她随意拿起一看,是一本农经。
  这个时候看农经?
  “大哥,春闱会考农经吗?”
  赵守和憨厚地笑笑,两手相互搓一下,“这也不一定,每次贡试都会有人押题,有时会准,大多时候都是不太准的。我听说有人押今年策问会涉及农耕要术,治河通灌,想着试下总无妨。”
  雉娘以前也听说过科举押题一说,有些人会根据考官的喜好,朝中的动向押中题目。只不过这样的事情能押中的几率并不高吧。
  而且这押题之人是谁,他是根据什么押题的?
  “大哥,押题的人只押了这一种吗?”
  赵守和见妹妹有兴致,也不吝将自己知道的说一说,“倒也不是,一般来说能押题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无一不是当世大家。我听文公子说文家虽然多年没人出仕,但每次科举都会押题,十有九中。文公子与有我些交情,将文家今年押的题透露给我,我也是姑且信其有,试上一试。”
  “文公子?哪个文公子?”
  “小妹可能没有见过,是我们以前在渡古时文师爷的侄子,他告诉我的。”
  雉娘将手中的书放下,文师爷的侄子,他怎么会向大哥透露文家的秘密,真的是因为两家的交情?
  她沉默不语,赵守和看着她的脸色,问道,“小妹,你怎么了?”
  “没什么,大哥,虽说文家以前押的题都中了,但世事难料,你应该多做其它的准备。”
  赵守和点头,“小妹说的极是,为兄也这般想的。哪里像大妹夫,自得了这个消息,干脆将书本丢在一旁,天天在家里作乐。”
  他指的大妹夫就是段鸿渐,雉娘垂着眸,笑了一下,“别人的事情我们管不着,大哥你看书吧,我去娘那里。”
  “你去吧。”
  赵守和送她出门,她示意他进去,然后去巩氏的屋子。
  巩氏已经从乌朵的口中得知女儿有喜一事,正和兰婆子高兴地商量做什么小衣服小鞋子。
  雉娘进去时,巩氏正好说到要找软料子的旧里衣,用那个小孩子的衣服最好。看到女儿进来,巩氏连忙起身,扶着她靠坐在塌上。
  “你这孩子,大喜事也不派个人告诉娘。”
  “娘,我这不是专程来告诉你了吗?”
  巩氏慈爱地望着女儿,柔声地询问她有什么想要吃的,胃口怎么样?
  雉娘拉着她的手,“娘,我没有什么想要吃的,前几天胃口有些不好,现在好多了。皇后姨母给我一个菜方子,胥家的厨子照着做给我吃,还算能吃一些,也不怎么难受。”
  “那就好,你祖婆婆和婆婆都是好的。”
  巩氏满脸欣慰,胥家门风清正,祖训就规定不能纳妾,再说胥姑爷品性高洁,就算是在外面,也不可能会招花惹草。雉娘心里舒坦,胎相才坐得稳。
  雉娘想起刚才赵守和说的话,问巩氏,“娘,文家人和我们家常来往吗?”
  “倒也不是常来往,毕竟以前在渡古时,文师爷和你父亲共事了六年,情谊也是有的。文师爷的侄子来找过你大哥几次,两人好像也只是谈论文章。”
  “原来是这样,他们还和段家走得近吗?”
  “好像那文家的小姐,常去段府找你大姐,你大姐现在是段家的媳妇,她要做什么,我也不好过问。以前你姑姑和大姐提过,想将文家小姐说给你大哥的事情,我和你爹都不同意,你就放心吧,娘会看着的,不会和文家人来往过密。”
  巩氏在京中也呆了一段日子,上次女儿就不喜家里和文师爷有来往,她可是记在心里面。
  文师爷的侄子来找守哥儿,她都派人盯着,见他们说的都是关于文章的事,也就没有派人去告诉女儿。
  雉娘想得多,总觉得文家处处针对赵家,一边想嫁女儿进来,一边还在暗地里使手段,这不太合常理。纵观史书,也有过科举舞弊的例子,一经发现,作弊的举子永不得再参加科举,甚至祸至三代。
  文师爷暗地里向常远侯写信揭赵家的短,又怎么会好心将文家人押的题透露给大哥?
  如果这题真的被押中,文家人反咬一口,说题目是大哥泄露给他们的。真要是追究起来,恐怕就会扯出胥家,公公位至阁老,能拿到考题的可能性极大,或许这就是文师爷的目的。
  雉娘越想,就越觉得有可能。
  她没有留下来陪巩氏吃饭,寻个借口急急地回府。
  胥良川还没有回来,她坐在房间里等,心里胡思乱想着。所谓暗箭难防,要真是文师爷起小人之心,胥家一脉都会被牵连,到时候说不定文家真的能取胥家而代之。
  科举舞弊,往往牵涉极广,胥家一脉的学子们遍布天下,要是让文家成了事,等待胥家阆山一脉的就是灭顶之灾。
  她不安地变换了几个坐姿,喝了几口蜜水,终于坐不住,站起身来,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身后的青杏和乌朵都不明白怎么回事,面面相觑。
  她轻笑,“我无事,不过是觉得屋子里有些闷,想在外面透透气。”
  日落时分,胥良川高瘦修长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院子的外面,远远地就看到他青松般挺拔的姿,雉娘一喜,飞奔着迎上去。
  胥良川看到她飞奔的样子,心提了一下,快走几步,扶住她的身子。
  “发生何事?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雉娘喘了几口气,抚着胸口,急切地问,“夫君,你最近听到什么风声吗?”
  胥良川一把牵起她,小心地拉着她进屋,将她安坐在软塌上,“别急,你慢慢说。”
  “夫君,我今日回了一趟娘家,听我大哥说文师爷的侄子将文家人猜出的考题告诉了他,而且也告诉了段鸿渐。段鸿渐自得到考题后,天天不思读书,他不比我大哥,万一他说漏嘴,别人会在暗里揣测这题究竟是猜出来的,还是知情人泄露出来的?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恐怕会连累大哥,甚至是我们胥家。我左思右想,觉得极为不妥,想着等你回来商量。要真是有人捕风捉影,你在外面应该能听到风声。”
  她才缓匀气息,小脸还泛着跑过后的红晕,嘴唇也粉嫩嫩的,加上忽闪的翦水雾瞳,直勾勾地望着他。
  他伸出修长的大手,替她捋捋刚才有些飞散的发丝。
  “你大哥有没有说过,文家押的是什么题?”
  “有的,我大哥在看农经,文家人押的是农耕之策。”
  胥良川深邃的眼微眯一下,这题定然不是文家人自己猜出来的。前世,这一次的科举考题确实是关于农事。显而易见,有人泄露了科举考题。
  赵守和是自己的大舅子,真要是被人揭发,别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胥家。
  文家人想毁掉胥家,走的是这招棋。他想打破文沐松的通天路,用的也是同样的招数。文沐松定然是从太子那里知晓考题,而他,前世亲身经历过这次科举,对于什么考题一清二楚。
  文沐松此人果然不能小觑,难怪前世能高居阁老之位,成为新帝的心腹大臣。
  他们的路数一样,就看谁更加棋高一着。
  “你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
  雉娘点点头,但愿她是小人之心,度了别人的君子之腹。
  胥良川坐下来,细细地问她今日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吃了多少,有没有吐?
  “今天什么也没有做,和我娘闲聊罢了。吃得还行,没有吐。”雉娘娇声地说着,抿唇一笑。
  他这样子,好像养女儿一般,不知是最近日子过得太过惬意,还是人一旦过上好日子,就会忘记过去。她越来越觉得那孤苦无依的前世,就像梦一场。
  接下来,胥良川反倒闲起来,天天呆在在家里,看书或是陪她。


第97章 泄题
  五天后; 学子巷里发生了一起打架斗殴事件; 一位李姓举子和另一位张姓举子; 两人不知因为何事起争执,李举子将张举子打得头破血流。
  李举子指着张学子; 痛骂道; “你这个败类,居然想用这样的招数来骗钱; 说什么自己有科举的考题; 用这个来引诱别人上钩。可怜孟公子家有老母,居仅半屋。老母为了送他进京赶考; 自己在老家忍饥挨饿,你竟然贪他身上的那点银子,用卖考题这样的阴毒法子来害他; 简直不配为人。”
  他话一出,围观的众学子们哗然。
  有人为孟举子抱不平,有人夸李举子仗义,更多的是有人在窃窃私语; 突然有人高声问道,“李公子,你方才说张公子卖考题,不知是什么考题?”
  李举子义愤填膺地道; “这厮说什么关乎农事,骗了孟公子身上所有的银钱,孟公子今日饿晕在屋子里。经我几番追问; 才道出原委,我一听,就知道他上当受骗。历届科举,被人用考题骗钱的事情时有发生,我猜他就是被骗了。”
  张举子倒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
  众人的眼睛齐齐盯着他,盯得他将头埋下,硬着头皮道,“我没有说是考题,只说是有人押的题,是孟公子误会了。”
  孟举子虚弱地坐在凳子上,有气无力地道,“你…你明明言之凿凿,说是千真万确的考题…怎么又变成别人的押题。”
  “张公子忒不地道,押的题和真的考题那可是天差地别,谁也不会为了一份押题将身上所有的银钱掏空,必然是张公子诓人。”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
  张举子眼珠子转几下,从身上摸出一个破旧的荷包,丢给孟公子,“诺,拿去,不过是十来两碎银子,张某还不放在眼里。就你这穷酸相,还想高中,简直做梦!”
  李举子接过荷包,放到孟举子的手上。
  趁着这个空档,张举子从地上爬起来想逃,却被几个好打抱不平的举子抓住。
  人群中有人出声,“哼,这个张公子,真不是个东西,竟然说今年的考题是问农策。谁不知道胡大学士最推崇平治安邦,怎么可能会考农事?”
  学子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也有人偷偷存了心思,想着或许胡大学士出的考题就是农策,于是都想从张举子嘴里套出什么话来。
  不知是谁提议,说张举子连孟举子的钱都骗,必然还骗过其它人的钱。这种骗子,简直是读书人的耻辱,不如扭送官府,绳之以法。
  张举子拼命喊叫,怎么奈学子巷子的举子众多,事情又关乎学子们的名声,大家都赞同将他送官。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京兆府,京兆府尹被汹涌的阵势吓了一大跳。最不可欺人年少时,谁知道这些人中,将来会有几人爬上去,位极人臣。
  举子们站在堂上,张举子被推在中间。
  京兆府尹问明原由,得知有人卖考题,考题就是问农策,他吓得大惊失色。若真是科举舞弊案,那是要出大事的。
  一番审问下来,张举子站出来指认他不是卖题之人,他自己是花了银子别人手中买来的考题,而卖他的题的人就是段少卿家的公子。
  段鸿渐被揪出来,也跟着喊冤,他不是和人喝酒多说了几句,被人用话架着泄题,然后随意地收取了一些银子。
  京兆府尹问他的考题是从哪里得到的,他就默不作声,被问得急了,嗡声嗡气地道,“你们说是谁给的?我还能从哪里得到考题?”
  众人沉默,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敢说出那几个字。
  大家心知肚明,能拿到考题又和段家关系近的,就只有胥家。
  段鸿渐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众人。
  京兆府尹心里松口气,问了半天都没人说策论点,想必真是押题。他一拍惊堂木,“不过是押题而已,就算是押得对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速速退下,不要妨碍本官公务。”
  段鸿渐当下就昂着头走出去,张举子也跟着甩开抓着他的人,快速地跑远。
  举子们心道也是,不就是说要考农事,这算哪门子的卖考题,最多是投注赌题罢了。
  张举子见后面没有跟着,七拐八弯地拐进一个胡同,在一间小院子前敲了三下。院门打开,他四处张望一番,闪身进去。
  一进门,就对上文沐松冰冷的双眼。
  “对不住,文公子。”
  文沐松背过身去,道,“这点小事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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