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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夫人养成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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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郡主有些明白过来,自己是受了算计,又气又恼,“侯爷,你可千万不能信这两个奴才的话。这两个奴才先前可是口口声声地说燕娘和段公子有染,现在又反水,分明是两面三刀的小人。背主的奴才,她们的话不能作数。”
  “郡主,是你让她们指认二姐失贞,要处置二姐,那时候你怎么不说她们是背主的奴才,不能取信?现在被侯爷审出,她们分明是受你指使,污蔑二姐,你还有何话可说?”雉娘紧盯着梅郡主,似嘲讽一笑,“我倒是忘了,这样的伎俩对郡主来说驾轻就熟,郡主又不是头一回用这样的招术对付别人。可怜我的外祖母,当年就是因为没有娘家人出头,才会被人设计休出侯府,给郡主您腾了位置。”
  “你…”梅郡主指着雉娘,说不出话来。这死丫头长得像巩素娟,说的话阴阳怪气,让人觉得阴恻恻的。
  “我什么?郡主是不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才心虚,说不出话来。你莫以为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将当年的事实掩盖过去,你究竟有没有陷害我的外祖母,天知地知,你知我们也知。没想到事过多年,你越发的有恃无恐,又想用同样的招数来对付我二姐,可惜这一回,我二姐不是孤身一人,她还有娘家,还有姐妹。”
  雉娘说到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吼出来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梅郡主,然后似不经意地瞄一眼常远侯,“侯爷,如果当年,我的外祖母也有娘家人,也有兄弟姐妹,也有人站出来替她叫屈,替她喊冤,您是不是就能和这次一样,也会细细审问,还她一个清白?作恶之人,为什么能再三得逞,不过就是尝过甜头,背有靠山,所以才会得寸进尺。”
  巩氏已经泣不成声,哽咽道,“侯爷,我娘就是因为娘家无人,所以无人帮她说话。就连被赶出侯府,都无处可去。要不是碰到方先生,恐怕…侯爷,当年之事,就算我们心里有数,也苦无证据替她将仇人绳之以法。但是今天,燕娘的事情还请侯爷主持公道。”
  在场的人都怔住了,被绑着的赵燕娘都呆得忘记让刘嬷嬷给她解绳子。赵凤娘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一直在静观其变。现在她的身份不是县主,说话也不如从前一样有份量。看到雉娘有理有据地堵着梅郡主,她再一次肯定,原先怯懦的三妹妹都是装的。
  梅郡主的心不断地往下沉,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世子夫人和平湘插上不话,也不知道从哪里插话。
  平宝珠指着巩氏母女,骂道,“好啊,你们越扯越远,那些个陈年往事和我娘有什么关系?我娘嫁进侯府时,巩氏已经被休。”
  雉娘和巩氏站在一起,不理会平宝珠。
  巩氏在低泣,雉娘眼中有泪,她坚强地昂着头,“侯爷,若是你还是轻易将此事揭过,我们赵家不依。凭什么郡主可以随意抵毁别人的名节,就因为她是王爷之女,皇室血脉?还是因为她是侯府的夫人?如果真是这样,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对,我们不依。”赵氏终于逮着机会出了声。
  “你们意欲为何?”常远侯声音颓丧,带着凄然。
  “我们也想问侯爷,侯爷打算怎么处置此事?”雉娘反问常远侯。
  “侯爷,这件事情是她们做好的套子,就是让我钻的。”梅郡主焦急地解释,恨声道,“可能就是因为她们怀疑当年巩姐姐的事情是我做的,所以才会设下这个局,目的就是想报复我。侯爷,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她们的话。”
  “郡主真是看得起我们,我们可不比郡主,成天爱琢磨。这样的法子我们可想不出来。”赵氏也算是看明白了,曲婆子和木香反水,背后肯定是有指使之人,说不定真是雉娘做的。
  燕娘和鸿哥儿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她们还能不知道吗?分明就是成了好事的。雉娘却言之凿凿,倒打一耙,扯出先侯夫人的事情,直指梅郡主。
  梅郡主百口莫辩,恶恨恨地瞪着雉娘。
  世子夫人和平湘见梅郡主无力反驳,开始向常远侯求情,常远侯冷着脸恍若未闻,直直地看着梅郡主。
  “你说,她们的说的可是事实?”
  “侯爷,她们在胡说,你要相信我。”
  梅郡主上前,常远侯挥开她的手,“我再问一句,素娟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不是,侯爷,不是我做的。陛下不是都查明了吗?还是你敢置疑陛下的英明?”
  “好,旧事不提。你说,今日的事情是不是你指使的?”
  曲婆子和木香还没有被抬下去,两人还趴在长凳上,听到常远侯的话,齐声喊叫,“侯爷,都是郡主指使的,否则借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背主啊。”
  下人背主,重则乱棍打死,轻则卖到见不天日的地方,受尽折磨。一般的奴才,如果不是有更大的利益驱使,谁敢背主?
  常远侯的脸阴晴不定,众人的眼睛都齐齐地看着他。
  无人注意的另一边,刘嬷嬷正在给赵燕娘解绳子,衣袖扫过赵燕娘,赵燕娘就直直地晕倒了。刘嬷嬷叫起来,“少夫人,你怎么了?”
  众人见赵燕娘晕倒了,有人去请大夫,这时刘嬷嬷猛地出声,“不要府中的大夫,去外面请。”
  梅郡主急道,“救人要紧,现在是什么时候,燕娘还是我们侯府的人,自然是要用府中的大夫。”
  刘嬷嬷似是迟疑了一下,又坚定地对赵氏道,“姑太太,老奴觉得还是外面的大夫好。”
  都是在宫里混过的,哪能听不出话里有话。当下,赵氏就吩咐自己的婆子去外面请。
  那大夫来得也快,这边将赵燕娘抬回院子,大夫就到了。
  一番诊脉,大夫换了几次手,眉头越锁越紧,赵氏急问,“大夫,我侄女怎么会晕倒的?”
  大夫有些不敢说,环顾四周,定到常远侯的身上,常远侯正色道,“你但说无妨,本侯绝不怪罪。”
  “那小的就说了,少夫人近日服多了阴毒之药,身子被掏空,才会力虚晕厥。”
  “阴毒之药,侯府之中,哪里来的阴毒之药?这药可有解?”
  “回侯爷的话,这药已入骨血,只能好好调养,但子嗣一事就要随缘,不可强求。”大夫说得婉转,屋内的人却是全部听明白。
  刘嬷嬷“扑咚”一声跪在地上,“侯爷,少夫人自入门后,郡主每天命人给她炖补汤。少夫人常说郡主心好,将她当成亲孙女。奴婢也没有怀疑过,若不是今日郡主发难,奴婢再想起补汤一事,颇觉有些不妥,才会让姑太太去外面请大夫。侯爷,请您为少夫人做主啊!”
  梅郡主的心已经沉到谷底,这一件件,一环环,分明就是设计好的。她怎么就那么大意,相信两个奴才的话。
  这时候,赵燕娘悠悠地醒过来。赵氏立马扑上去,“我可怜的燕娘啊,你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啊?郡主您好狠的心哪,燕娘再如何不是,也是平公子的嫡妻,您给她灌药,让她不能生养,您让她可怎么活啊!”
  “什么?我不能生养?”赵燕娘头还有些晕,听到这句话,马上喊起来。这还得了,她都不能生,以后还怎么享受侯府的荣华富贵。
  赵氏伤心地点头,“好孩子,姑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你最近喝的补药,全都是阴毒之物,毒素入体,以后恐难生养。”
  补药?
  赵燕娘“呼”地一声爬起来,指着梅郡主,“好啊!怪不得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天天让厨房给我炖汤。亏得我还和别人说,祖母对我视若亲孙女,你好狠的心,我和你拼了。”
  赵氏连忙一把拉着她,“燕娘,你别急,今日娘家人都在这里,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梅郡主阴冷着脸,看着她们。“你们怎么肯定府里的补药有问题?”
  刘嬷嬷立马从后面端出一个小碗,递给大夫,“这是少夫人今天的药,因为有些苦,少夫人没有喝完,又舍不得倒掉,就留着等想起来再喝。”
  赵燕娘得意起来,幸好今天早上刘嬷嬷见她嫌药苦,让她留了一些。
  大夫闻一下,点头,“没错,能对上,这药倒是好东西,只是多了两味不该有的药,就变成了阴毒伤身之物。”
  “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常远侯痛心地看着梅郡主,梅郡主的嘴巴张了张,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又对赵家等人保证。“燕娘的事情已经查清楚,她依然是我们侯府的少夫人,这个你们放心,她就算是不能生养,也是晁哥儿的嫡妻。以后妾室生的儿子,抱养在她的名下,充为嫡子。”
  这倒是眼下最好的法子。
  赵燕娘想着她侯府少夫人的名头保住,松了口气。至于以后,真让她养了庶子,她就弄死妾室,侯府欠了她天大的情,谁敢说她?
  梅郡主身冷心更冷,如坠冰窟,仿佛能看见侯府的未来,日渐衰落,乌烟瘴气,沦为京中的笑柄。
  “侯爷,万万不可,你要相信我,这件事情定有隐情,赵燕娘不能继续留在侯府,否则侯府真的…侯爷…”
  常远侯打断她的话,“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可别忘记,燕娘是你害的,侯府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也是始作俑者。”
  梅郡主的心彻底凉透,眼前的男人是那么的陌生。他们曾经做了几十年的夫妻,她自认为自己是下嫁,本应得到夫家的看重。
  这么多年来,他何曾对她轻声软语过,她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她呆滞着,平宝珠摇了一下她,“娘,你可不能让人如此污蔑啊!赵家人欺人太甚,她们不安好心。如果赵燕娘还留在我们侯府,侯府迟早会乱成一团。”
  赵燕娘哪里能听这样的话,当下就不干了,“你不过是个出嫁女,成天呆在侯府算什么回事?天天白吃白喝,还想赶侯府正经的主子出去,哪有这个道理?”
  梅郡主惨笑,“侯爷,你看,这样一个货色,你真的让她占着晁哥儿嫡妻的位置吗?”
  赵氏使劲地掐了一下赵燕娘,瞪一眼。赵燕娘才气鼓鼓地闭嘴。
  常远侯黑沉着脸,这女子丑陋粗鄙,可眼下被人拿捏着,还能如何?纵然然她是一坨马粪,也只能将她供在府里。
  他带着一丝痛心地看了一眼巩氏母女,命人送梅郡主回屋子,平宝珠拦着,侯爷一气之下,让人把母女俩都关进去,命人严加看管,然后出门离府。
  一路进宫,跪在帝后的面前,将方才侯府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帝后二人听他说完,祁帝紧锁双眉,这梅郡主可真够蠢的,前次的事情他已经帮她圆过去,她竟还能让别人闹出来。
  皇后娘娘低头沉思,似是想起什么,咦了一声。
  祁帝问道,“你对此事怎么看?”
  皇后皱起眉,迟疑道,“臣妾听父亲说燕娘是吃了阴毒之药,以后恐难生养。说起侯府的补药,臣妾记得出嫁前,郡主也天天让人熬给臣妾喝,还派人守在门口,非让臣妾喝完不可。臣妾想着不能辜负郡主的好意,却又实在不喜那药的味道,就让柳叶给代喝了。”
  “段夫人喝过那药?”祁帝的眉头锁得更紧,脸色慢慢地冷下来。
  常远侯羞愧地低下头,段夫人嫁人多年,未曾怀过,那补药是什么药昭然若揭。他的手在袖子里握成拳。
  “陛下,臣已经知道要怎么做,臣告退。”
  他退出殿后,祁帝按着皇后的手,皇后的手冰凉凉的,似心有余悸,一阵后怕。他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唤来老太监,“去庆王府里传朕的口谕,皇家没有下堂妇,也没有蛇蝎女。”
  老太监领旨出去。


第87章 被休
  常远侯策马回府; 府中赵家等人还未散去。见他回来得如此之快,都有些吃惊。
  他让人再去请大夫,当场命大夫给赵氏把脉; 赵氏对于自己的身子心知肚明,终于明白此事肯定是主子的手段; 目的就是对付梅郡主。
  大夫替赵氏把过脉; 目露震惊,道出赵氏也身中寒毒; 无法孕育子嗣。
  常远侯彻底死心; 再三对赵家等人保证以后会善待燕娘。
  梅郡主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 世子夫人是个没用的; 除了哭丧着脸,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平湘提议去宫中找皇后,请皇后做主。
  世子夫人拦着她,“你别忘了你姑母是谁生的?”
  平湘这才想起; 姑母可是祖父先头的那位生的,她这才急了; “娘,你说我们怎么办?”
  “娘也不知道。”
  世子夫人都急得快晕过去了; 不就是查赵燕娘婚前失贞的事情; 怎么会扯出这么多事?
  她们俩守在屋外面,如热锅上的蚂蚁。
  看到常远侯再次出现,两人连忙迎上去,“公公(祖父)。”
  “祖母是被冤枉的; 祖母,你可不要听小人之言,他们是来挑拨你和祖母的感情的。”平湘焦急地替梅郡主说好话。
  里面的梅郡主听到声音,也大喊起来,“侯爷,我是被冤枉的,你要相信我。”
  常远侯一把推开门,厉声问道,“当年,你是不是给岚秀下过绝子药?”
  梅郡主一惊,身子往后缩,她终于明白自己不祥的感觉来自何处。这事情是平岚秀设计的!
  跟进门来的世子夫人和平湘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看着梅郡主。
  平湘先反应过来,“祖父,祖母怎么可能给姑母下药,姑母可是生了公主太子和二皇子。”
  “没错,你姑母是生了几个孩子。可是你再想想,身为你姑母身边的大丫头,段夫人可是多年无所出,因为当年的药就是段夫人替你姑母喝了!”
  世子夫人和平湘都呆住,要真是这样,她们完了!
  所有的事情都被揭穿,这桩桩件件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养虎为患,说的就是眼下的情形,梅郡主惨笑起来。怪不得平岚秀还能生孩子,原来没有喝药。她好恨,恨自己心慈手软,早知道就不要装什么大度,直接弄死平岚秀。
  不过是一念之差,想着一个无依的庶女,还不是任她捏圆搓扁。谁能料到平岚秀后来能当上皇后,现在还跟来这么一手,分明就是想置她于死地。
  她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平湘都吓得躲到世子夫人的身后。
  “没错,那又怎么样?侯爷既然认定事情都是我做的,我再如何分辩你也不会听。我堂堂皇家郡主,哪里配不上你?你这么多年都还记着巩素娟那个贱人,置我于何地?巩素娟的孩子凭什么要去王府享福?侯爷,你就没有想过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宝珠为什么出嫁多年也没有孩子,那是因为平岚秀给她下了药!”
  平湘恨不得捂起自己的耳朵,她都听到了什么?
  平宝珠震惊地抬头,慢慢地眼里充满恨意,原来如此!她的绝子药是平岚秀下的,平岚秀居然还高高地坐在宝座上,享受着万民朝拜。
  “爹,你要为我做主啊。”
  常远侯心都痛得麻木了,他以为安宁的后宅,揭开来如腐烂的躯壳,泛着恶臭,都是算计。
  “那么,侯爷,你现在是想休掉我吗?你可别忘记,我是堂堂的皇家郡主,纵使犯错,你们也没有权力指责我,更没有权力处罚我。”
  她的眼里带着得意和挑衅,她是皇家郡主,谁敢休她!
  “我敢!”外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梅郡主一惊,是父亲。
  父亲怎么会这个时候上门?
  庆王花白的发须飘散在风中,一脸的沉痛,越显衰老。
  他的女儿,堂堂的皇室郡主,生来尊贵,千娇万宠地疼爱养大,谁知道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若是能知后事,当年他就算是打断她的腿,也不准她上街去看什么归朝受封的新侯爷。就算是养她一辈子在王府里当老姑娘,也不许她嫁进平家。
  庆王老泪纵横,痛心地看着女儿,“本王敢,皇家没有下堂妇,也没有蛇蝎女。本王已经奏请陛下,将你的名字从玉谍中抹去,祁家没有你这个女儿,平家当然能休你。”
  “父王!”梅郡主惊呼。
  庆王不停地对常远侯道歉,“本王对不住你,心中有愧。本王现在就将梅儿带走,以后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父王,您不能这样做?我不走。”梅郡主哪里愿意,她一辈子的心血,难道就要这样毁掉吗?她不甘心。
  “不走也得走,为父替你寻了一个好去处,你在那里度过余生吧。”庆王很心痛,梅儿都要做曾祖母的年纪,还落到如此的地步。
  他只恨,只恨自己为何要长寿,要是和皇兄弟们一样早早逝去,是不是就不用看到这样痛彻心肺的画面。
  同时又庆幸自己能活这么久,否则梅儿这条命哪里能保往,陛下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让梅儿拣了一条命。
  他佝偻着,一瞬间老如朽木。
  梅郡主被庆王强行带走,随着他们离开的还有常远侯写的一封休书,这是他迄今为止写的第二封休书。
  这个结果,赵家人还是很满意的。
  赵家人一走,留给常远侯府的全是难堪。赵燕娘很是得意,平家亏欠她,以后在平家她就可以横着走,有了侯爷的保证,就算是不能生养又如何。
  她想起早上喝的血燕,吩咐下人们将原本给平宝珠准备的份例都熬给她。平宝珠沉浸在母亲被休的痛苦里,听到赵燕娘如此欺负人,气得去找常远侯。
  常远侯闭门不见人,平宝珠气苦,闹着要收拾东西回翟家。可是世子一家在屋子里商讨对策,哪里顾得上她。
  她见没个人出来阻拦,磨磨蹭蹭的地收拾行李,又是骂又是怨的,半天东西也没有收好。赵燕娘派刘嬷嬷过来问她,什么时候替她备车,她赌着气,让婆子们将东西搬到马车上。
  马车还未走,翟家就派人送了信来。
  平宝珠满心欢喜,猜想着是夫君送来的,待一拆开,只见一封休书。理由十分充分,七出之大忌,无子。
  赵燕娘笑到忘形,看着她灰溜溜地又让人将东西搬回来,嘲讽道,“姑姑不是要回翟家吗?怎么又不去了?”
  平宝珠气得咬牙切齿,暗骂翟家落井下石,她也没有细想,梅郡主刚被休,翟家就送来休书,时间这么巧,就像是算计好似的。
  “这是我娘家,我想住到哪时就住到哪时。”
  “哼,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哪有被休的女子死皮赖脸地留在娘家的?不过也难怪,谁让你不能生,怪不得被休,以后就算是再嫁也难。”赵燕娘见她还摆着谱,满脸的不高兴。
  平宝珠被戳到痛处,也反讥,“你还不是一样不能生养,又什么资格嘲笑别人。”
  “我和你不同,你可别忘了,我是被郡主下的药。平家欠我的,谁敢休我?”赵燕娘得意地笑着,扭了扭腰,“姑姑,你以后要想在府里过好日子,就要讨好我,否则的话…”
  “你…不知耻的贱人!”
  赵燕娘冲过来,一把抓住她,张手就是两巴掌,“你骂谁呢?那是你娘陷害我的,你娘是个什么德行,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和她一样。”
  平宝珠被打得有些发懵,从小到大,她都是万般宠爱长大的,在夫家也是唯我独尊。谁知道竟被这么一个贱人给打了。
  以她的脾气,哪里能忍,两人扭打起来。
  下人们不敢劝阻,有人去请世子夫人。
  世子夫人头都是大的,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婆母被休,而且扯出诬陷皇后生母一事。皇后定然会知晓,不知以后会不会还护着侯府?
  再说婆母被休的原由实在是不光彩,京中的人都是成了精的,不知道会怎么看他们。
  可怜她的湘儿,嫁入东宫后,要是皇后不闻不问,日子可怎么过啊。
  府里现在一团糟,那两个蠢东西还有心思打架,她懒得管,说自己头晕不舒服。
  平宝珠很快就落了下风,赵燕娘本就壮实,加上最近又长胖了不少,娇生惯养的平宝珠哪里是对手,被她按在地上打。
  赵燕娘越打越来气,要不是梅郡主,她哪里会不能生孩子。
  等常远侯赶到时,平宝珠已经没了人样,哭哭啼啼的。
  赵燕娘也好不到哪里去,头发乱糟糟的,像个疯子,“祖父,姑姑方才骂我不能生养,还说我是贱人,我气不过。”
  常远侯的脸阴沉着,终是没有责备她,命人扶平宝珠回去。
  平宝珠嚷着,“爹,你可要替我作主,世上哪有打姑姑的侄媳妇,简直是反了天。这样的媳妇我们侯家哪里容得下…”
  “你跟我闭嘴。”常远侯怒喝着,挥手让人赶紧带她下去。
  他刚才也收到翟家的书信,书信中说家中小妾们大闹,说她们被宝珠灌过红花,请来大夫一查果真如此。查着查着不知怎么扯出有个小妾心存报复,偷偷给宝珠下了绝子药的事情。翟家人大怒,将那恶毒妾室打杀,宝珠这媳妇他们也不敢再要,请他谅解。
  宝珠十多年无所出,翟家要休她,也在情理之中。宝珠有错在先,他不会去翟家讨要说法,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的脑子还是乱的。
  “你这样子成何体统,赶紧回去。”他皱着眉,对赵燕娘道。
  赵燕娘出了一口气,心里痛快,爽快地退下去。
  雉娘和巩氏分开回到府时,梅郡主被休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
  胥老夫人摇摇头,对雉娘道,“她那性子,以前就太过霸道。落到如今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只是可怜你外祖母,要是能等到这一天,该有多好。”
  “因果循环,天道轮回。我的外祖母或许已经投胎转世,过着安乐美满的日子,常远府的这些糟心事,都与她无关。”
  胥老夫人定定地看着她,笑着拍拍她的手。
  从第一眼起,老夫人就看出她是个通透的孩子,今日这番话,换成其它人,可能也想不到。
  世人常常囿于情怨,困于仇恨。如能抽身事外,往往会是另一番光景。已逝之人,又怎么会在意生前的恩怨,反倒是活着的人不肯放过而已。
  “好了,你累了一天,赶紧去歇息吧。”
  “是,祖母,孙媳告退。”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随便洗漱一下,让海婆子去灶下要一碗碧梗米粥。
  今日在侯府,连半口水都没有喝过,她是很饿。现在却觉得有些饿过头,反倒不太想吃饭,喝点粥最好。
  喝完粥后,她靠在塌上小憩,脑子里过着在侯府发生的事情。她已经无比肯定,其中有皇后的手笔,一桩桩,一件件,环环相扣。
  皇后终是不甘心,要替母报仇。
  最后常远侯让人给赵氏请脉,她隐约猜到是为什么。
  怪不得庆王会来得那么快,定然是宫中有人发了话。梅郡主当年给皇后也熬过类似的补汤,皇后可能心思谨慎,又想瞒天过海,于是身为丫头的赵氏就代主受过。
  这样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何赵氏不过是个丫头,就算是主子成为皇后,当了女官,也不过是个奴婢。如此的低微出身,还能嫁给段大人。
  皇后对于赵氏,荣宠有加,比起其它的女官,都要厚重。
  谁知就是她信任的赵氏,使的手段换了孩子。接下来,皇后要收拾的就是赵氏吧。
  雉娘迷迷糊糊地想着,困意袭来。
  晚间胥良川回来时,她才转醒,和他说起白天发生的事情,无比的感慨。
  胥良川一整天都关注着侯府的事情,早就得到消息,一点也不意外。
  前世里,梅郡主就没有好下场,那时皇后记恨的,应该只是早年在侯府里生活的艰难,登上高位后意难平。于是在暗中操作,等二皇子登基后,梅郡主才暴病而亡,并未被休。今生多了身世一事,皇后自然不会像前世一样,给梅郡主留体面。
  梅郡主一生霸道惯了,仗着出身向来都是做事无所顾忌。她可能都想不到皇后会对付自己。
  假如皇后和前世一样谋算成功,二皇子登基,那么侯府会彻底没落。
  他对于皇后和二皇子,要说深仇大恨,那是没有的。前世里,皇后母女打压胥家,却也没有太过狠绝,胥家的阆山书院一直都在,只不过在朝中无立足之地,谈不上血海深仇。
  这也是他重生后,一直冷眼旁观的原因。只要胥家能和赵凤娘赵燕娘扯清关系,就不会重蹈覆辙。
  唯一没有预料的是雉娘母女的存在,因为她们,今生的一切都有改变。赵凤娘和赵燕娘都不是皇后的亲女,也不可能会和前世一样受到皇后母女的庇护。
  反倒是他,前世里千方百计地避娶皇后以为的亲女,今生却真的娶了皇后亲女。心甘情愿,没有半点为难。
  他看着刚刚睡醒的小妻子,她的脸红红的,朦胧大眼还带有一点迷茫。
  雉娘睁眼看到他,道,“夫君,你估计的没错,此事就是针对梅郡主去的。梅郡主已经被休,还被皇室除名,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京中。”
  他挨坐在塌边上,理了理她有些零乱的发丝,“嗯,她被皇室除名,王府也是不能呆的。庆王替她寻了一个隐蔽避世之处,在那里度过余生。”
  “其实这件事情,常远侯也有错,只过世人不会苛责男人罢了。”雉娘感叹一句。
  要是常远侯当年对外祖母多一些信任,也不会发生休妻的事情,更不可能迎娶梅郡主进门。就算男人不能容忍妻子出轨,愤怒之下休妻,也应该善待亲生女儿,而不是贬嫡为庶,由着继室搓磨。
  归根究底,常远侯也要负责任。
  胥良川轻笑一下,小妻子的心思真多,这话里似有提醒他的意思。不过他不是常远侯,就算是有一天她被人冤枉,他也会相信她。
  “常远侯自然是有错的,经此一事,常远侯府元气大伤,想要重振门楣,估计是不太可能。”
  常远侯世子本就是碌碌无为之辈,平晁肖似常远侯,以前倒还有些好苗头。经过娶亲一事,太子对他十分微妙,说是信任也谈不上,说不信任也不像,总之,他在东宫的地位颇有些尬尴。
  太子不重用他,二皇子更加不可能倚重他。
  无论是太子还是二皇子登上高位,他都不可能成为心腹重臣,也就注定平家的没落。
  皇后娘娘走的一步好棋,平晁的妻子是赵燕娘,赵燕娘是什么性子。以后的侯府内宅,还不知要闹出哪样的事情。不能修身齐家,何来平天下。
  雉娘心里和他想得差不多,听到他的话,点着头,带着娇软哝咕地“嗯”了一声。


第88章 起疑
  段府的后院里; 赵氏和赵凤娘母女也在琢磨今天的事情。赵氏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肯定侯府发生的事情是皇后做的局。
  她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要真是皇后做的局; 也就证明皇后对段府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她的心里一阵发寒; 曲婆子和木香在府里关着; 都被人给悄悄放出去,到现在都查不出是谁,难道说府里也有皇后的人?
  “凤娘; 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姑姑; 凤娘想着燕娘的事情只不过是个引子,目的就是扯上梅郡主,翻出陈年旧事。雉娘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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