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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夫人养成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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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里并无一丝芥蒂,显然对自己的长相并不是很在意,不知为何会有那样的传闻。
“皇姐还好意思提?那些日子我可是时常被噩梦惊醒,梦中总有个要来扒我脸皮的人。”外面传来少年独有的声音,走进来的正是二皇子祁舜和韩王世子祁宏。
祁舜进门来,胥良川和雉娘都要行礼,祁舜却先一步唤两人,“表姐,表姐夫。”
后面的祁宏微一怔,也欢喜地唤道,“表姐,表姐夫。”
“胥少夫人哪里成你的表姐了?”梁缨问祁宏。
祁宏挠下头,他头发已经能束起,许是他自己忘了,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初见胥少夫人时就觉得十分的亲切,也想着若是有这么一个姐姐该有多好。她既然是皇伯母的外甥女,我叫声表姐也是可以的。”
韩王比陛下年长,因为身残,和韩王妃成亲多年后,才得了祁宏一个独苗,爱若珍宝。
梁缨听他这么一说,也跟着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按你这么说,我也可以唤她一声表姐。”说完她真的叫了一声。
永安公主受不了地抚额,“我说你们一个两个真是够了,不就是看雉娘长得貌美,都上赶着认表姐。缨姐儿,你认什么表姐啊,依本宫看,你干脆认雉娘当亲姐姐好了。”
“那可不行,我们又不是亲姐妹,若真是姐姐妹妹地叫,别人会怎么想。”梁缨连连摆手,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胥良川。
梁驸马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胥良川不动如山。
雉娘细思着永安公主的深意,以她的直觉,公主不可能是要给她添堵的人。
花厅里突然静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梁缨的眼中全是狡黠,鹿皮靴子在地板上蹭了蹭。
所有人的都将目光投向胥良川,包括雉娘,胥良川脸色平静无波,淡淡地道,“身为胥家子孙,应该谨守祖训,胥家唯有嫡系。”
雉娘静静地看着他,有些失落,仅是因为祖训吗?
胥良川注意到小妻子脸上一闪而过的黯然,皱了皱眉,缓缓地又道,“吾妻贤良淑德,得一人甚幸。”
他细心地观察着,就见小妻子听到这句话后,脸上如云散霁出,红霞漫天。
永安公主喃喃道,“这个…看不出来良川还会说情话。”
厅中的其余几人也有些发愣,好大一会儿,梁驸马哈哈大笑,“公主,您输了吧?我就说无论什么事情也不可能让良川变脸,偏偏你说要吓一吓他。他是没吓着,赵家表妹吓得不轻吧?”
果然,就见永安公主又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嗔怪地望着梁驸马,“看本宫,将你们都绕糊涂了吧。本宫的意思不是让缨姐儿和雉娘做姐妹,真做姐妹各自嫁人哪能天天见着。不是姐妹又能天天见着的只有另一种…本宫记得胥家不是还有一位二公子?”
她这一说,雉娘反应过来。
只是事关他人的婚事,而议论的姑娘就在厅中,永安公主就是这么大咧咧地说出来,也不看下还有二皇子和韩王世子两个未成婚的少年。
永安公主一向都是霸道的性子,二皇子和韩王世子并未露出任何的诧异之色,便是那梁缨,脸上也不见一丝羞涩。
她好像真的在考虑公主的话,一会儿看看雉娘,一会儿低头,似是下了决心一般,“要是能天天看到表姐,那就行。”
雉娘被吓了一跳,这姑娘胆子可真大,终身大事,连正主的面都没见过。就因为想天天看她,竟如此爽快地答应婚事。
永安公主笑起来,“缨姐儿不愧是将门虎女,性子就是爽快,此事包在本宫身上,定能让你如愿以偿。”
她话音一落,梁缨就立马挨到雉娘的跟前,一脸的欢喜。
雉娘暗道,这梁家小姐比自家的婆母还要疯狂。
怪就怪在厅里的男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雉娘深吸一口气,有些明白过来。公主和驸马请他们夫妻俩来做客,打的怕就是岳弟的主意。
只是她不过是堂嫂,夫君也只是堂兄,哪能越过长辈给堂弟的婚事做主。她和对面而坐的夫君对视一眼,夫君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永安公主从软塌上坐起,一只手扶着肚子,她身边的嬷嬷小心地搀着,梁驸马立刻起身轻问,“可是身子有些不适?”
“无事,靠久了,有些腰酸罢了。”永安公主摆下手,示意雉娘坐近一些。
梁缨也跟着亦步亦趋,永安公主好笑地道,“看看你的样子,以前总追在舜弟的后面,现在见了雉娘,怕是要将舜弟丢在一边。”
祁舜也笑起来,祁宏也跟着一起笑。
厅内的气氛一下子轻快起来,雉娘思量着,梁家小姐的性格爽朗,应该不是背里使阴招的人,与这样的相处倒也自在,就不知祖母会不会忌讳梁家的家世。
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永安公主既然挑明想和胥家结亲的事。剩下的就是胥良川夫妇二人回去和家里人通气,成或是不成,胥家人都会给个准话。
胥良川看一眼梁驸马,梁驸马笑得故作高深。
他垂下眼眸,暗自揣测着永安公主夫妻俩的用意,渐渐心里有了谱。
第81章 劝离
花厅里地龙烧得极旺; 有宫人们进来添茶水; 将冷掉的点心撤下,换上刚出的热点心; 糕米独有的甜香带着花香弥漫开来。
永安公主自己捏起点心; 也招呼大家一起用。
她用完一块后,用帕子擦拭嘴角; 身后的嬷嬷小声地问,庄子上送来的新鲜鹿肉要如何烹制。
永安公主让她们做个一鹿三吃,煨鹿筋,炙鹿脯,还有熬鹿骨汤。
嬷嬷低头下去安排,永安公主望着自己的肚子; 有些惋惜地道,“大雪封山,最是狩猎的好时候; 可惜今年不能同往年一般尽兴。”
梁缨跺一下脚; 恨恨道,“明年要全部补回来。”
今年因为公主嫂子有孕,二哥日日守着,都没有带她进山过。往年她可是跟着公主嫂子和二哥,在山上的庄子里一住就是个把月; 过足了狩猎的瘾。
“好,到时候,你们也一起; 人多图个热闹。”永安公主对着胥良川和雉娘说。
胥良川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梁缨亲热地对雉娘道,“到时候我们一起,你会射箭吗?”
“不会。”
她豪气冲天地拍着胸脯,“我可以教你。”
雉娘笑着应下,心里也有些跃跃欲试。
外面有小太监的声音,竟是太子驾到。永安公主坐直身子,厅中人多少也有些诧异。
今日永安公主显然是没有邀请太子的,太子掀帘进来,后面跟着的自然是平晁。平晁比起初见时的意气风发,如同变了一个人般,情绪低沉。
“皇姐,你这里好生热闹,也不叫上孤?”
“太子殿下课业繁重,皇姐不好意思打扰,你和舜弟不能比。”永安含笑地说着,和梁驸马交换一个眼神。
众人向太子行礼,太子做个请起的手势,“都是一家人,宫外不比宫中,就不用讲那些个虚礼。”
在场的人,论血缘,还都能扯上一扯,说是一家人也没错。
太子复又道,“孤有段日子不见良川,不想能在皇姐这里遇上,说起来,你们还是连襟。”
他指的是平晁和胥良川,胥良川没有接这话,平晁脸色也不好看。赵燕娘那丑女最近在府里作上了天,也不祖母是怎么想的,什么都由着她,还让下人们都听她的调遣。她拿着鸡毛当令箭,将府中的下人们指使得团团转,母亲还病在塌上,祖母什么事都不管,府里被她弄得乌烟瘴气。
他不敢回府,就怕被她堵上,苦不堪言。
太子还提什么他和胥良川是连襟,如果娶的是凤娘,他倒是乐意当这连襟。
“皇弟你这是在戳晁儿的心窝子。”永安公主摇头叹息,“那赵燕娘是个什么德行,大家都心知肚明,晁儿娶了那样的妻子已是十分痛苦,你还提什么连襟不连襟,本宫听了都不高兴。”
平晁的脸色更加难看,太子似是才恍过来,道,“是孤忘记茬,说起那赵燕娘,也确实是委屈你,要不孤给你赐两个美人,也好过天天对着那妇人?”
“谢太子恩典,平晁眼下只想着当好差事,效忠殿下。”
太子神色有些满意,同情地道,“你不愿意,孤也不勉强。”
雉娘低着头,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听在耳中,觉得有些怪异。太子好像故意提赵燕娘,似乎地嘲弄平晁一般,不会还是因为皇后将赵凤娘赐给平晁的事情吧?若真是这样,这太子可真够气量小又记仇的。
她不经意地抬头,就看到永安公主嘴角一闪而过的讥讽。
随后,梁驸马将男人们引到另一个正厅。花厅中只余公主,雉娘和梁缨。
这下梁缨更加和雉娘挨得紧,永安公主失笑,对雉娘道,“让本宫多看看,若腹中是个姑娘,本宫希望她长得像你。”
梁缨立马两眼放光,紧紧地看着永安公主的肚子,“公主嫂子,要是小侄女真的长得像表姐,那可就太好了。”
雉娘失语,这姑嫂俩真会想,公主的孩子怎么会长得像自己?
转念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自己长得像皇后,万一公主的孩子像外祖母,确实是会和自己长得像。
她抿着唇笑着,梁缨被惊得失了魂,坚定地对永安公主道,“公主嫂子,我就要一个像表姐的侄女。”
永安公主笑起来,带着肆意。原本普通的长相忽然变得生动,配着她大红的襦裙,竟让人生出明艳之感。
雉娘暗忖,哪个说永安公主平庸之姿,要是他们见过公主张扬的笑,恐怕就不会那么传。
永安公主见她盯着自己看,问道,“雉娘在看什么,可是本宫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有,臣女觉得表姐笑起来真好看。”雉娘说得由衷。
永安公主一愣,又大笑起来。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本宫,本宫心中欢喜,这才是嫡亲的表妹。”永安公主说得意有所指,梁缨捂着嘴笑,以前平湘来公主府里,公主嫂子可没有这么高兴。谁亲谁疏一目了然。
“缨儿觉得表姐说得对呢,公主嫂子笑起来确实非常好看。”
梁缨的话让永安公主越发的开怀,捂着腹部道,“缨姐儿不仅魂跟着雉娘走了,这心也偏向着雉娘。依本宫看哪,现在雉娘说外面的天是黑的,缨姐儿也会跟着说是黑的。”
“咦,公主嫂子这一说,好像外面的天是暗了一些。”梁缨望着外面,天气阴冷冷的,似乎真的比方才暗沉。
“看看,雉娘,这么个听话的妯娌,你可不能放过啊。”永安公主朝雉娘调皮地眨着眼。
雉娘笑着回道,“我也希望有这个福气。”
永安公主的笑意加深,扬了一下眉。
等到用膳里,男女分席。
雉娘还是头一次吃鹿肉,觉得十分的鲜美。薄薄的肉片被炙烤过,面上烤得“滋滋”作响,夹一片放在口中,细细咀嚼,满齿生香。
永安公主吃用过两片,她身后的嬷嬷就小声地提醒,公主不舍地放下银箸,抚着肚子懊恼地道,“今年这小家伙一来,本宫就天天闷在府里。驸马盯得紧,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这个不许吃,那个不许吃。”
嬷嬷低头偷笑,呈上一碗肉羹。
永安公主报怨的话里带着丝丝的嗔怪和甜蜜,雉娘会心一笑,看来公主和驸马的感情是真的好。
饭后,永安公主拉着雉娘打叶子牌,雉娘没有见过,仔细地询问了规则,三人就坐在软塌上打了起来。
那边的男人们兴致颇高,酒席直到申时才散场。
散场后,胥良川过来接雉娘一起告辞。
雉娘有些不好意思,她技艺不佳,手气却好得逆天,愣是让她赢了公主和梁缨,总共加起来有好几百两银子。
恭送太子和二皇子等人后,胥府马车的后面,跟着另一辆马车,是公主派人备好的东西。
雉娘更加不好意思,又吃又拿,还赢了别人的银钱,这样的客人,哪个主人家还会请第二次啊。
永安公主似是知道她所想,笑着道,“你是本宫的嫡亲表妹,就是以后让本宫养着,本宫也是乐意的。”
她说得霸道,雉娘却莫名地感动,差点泪盈。
胥良川立在妻子的后面,心念一动。
前世里,永安公主在二皇子登基后被封为长公主,其它的倒是没有听说过。
他的视线越过公主和雉娘,正好和后面的梁驸马对上,梁驸马的眼神不躲不避,直直地迎着。
夫妻俩人坐上马车,马车行驶起来,雉娘小声地道,“皇后娘娘和永安公主对我都太过厚爱,我总觉得受之有愧。”
胥良川看着她,猜测着永安公主说不定早就洞悉内情。
雉娘还在喃喃,“夫君,我今日还赢了公主和梁小姐的银钱,足有几百两之多。”
“所以呢?”
“我觉得羞愧啊”雉娘捂着脸,“我们上门做客,公主好吃好喝地招待,还备了那么多的礼品,我还赢了她们的钱,我这脸都觉得臊得慌。”
男人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地将她的手掰开,认真地看着她,“她们对你这么好,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为什么?”雉娘扪心自问,就是因为皇后想补偿娘,所以才对她好。可永安公主呢?
他一字一句地道,“你有没有怀疑过什么?”
雉娘望着他,他眸深如暗夜,从他的黑眸中,能清楚地看清自己的影子。
“怀疑什么?”她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她能怀疑什么,皇后又有什么秘密让人怀疑?
难道?
“不可能,我长得跟我娘像。”她低声惊呼,摇了摇头。
“但你和皇后更像。”他将她的脸捧近,搂进怀中,“我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有所预感,你才是那个被换掉的孩子,至于其中曲折,还未得查明。但可以肯定的你是你娘抱来的孩子,其他人并不知情,否则你和你娘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她呆住,自己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因为她长得像娘,谁能想到不是亲母女。
胥良川垂眸,将她拥得更紧,“别怕,一切有我。”
是的,她有他,他会保护自己的。
如果她真是皇后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情就是至死都不能说的秘密。她现在无比庆幸她长得像娘,否则就凭这张极似皇后的脸,不知会惹出什么样的祸端。
太子现在远着胥家,想扶持文家,不知他是何等用意?雉娘仔细回想一下公主的态度,发现公主对太子和二皇子,一个带着明显的疏离,一个则是亲昵有加。她暗自猜着,公主可能不知从哪里窥知皇后换子之事,所以才会向着二皇子。
这些皇家人,没有一个不是人精,个个都是权谋的高手。
“夫君,我看太子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不知道要谋划什么?”
他轻轻一笑,“朝堂之争,那是男人的事。胥家历来拥护正统,只忠于陛下。”
雉娘颔首,这才是百年世家屹立不败的根本。
她想到赵家,赵凤娘和赵燕娘,还有死去的董氏。她和这些人没有任何的亲情可言,如果她真的不是赵家女,赵家人对她们母女俩又不好,现在娘是皇后的嫡妹,她也已经出嫁,是不是可以怂恿娘从赵家和离。
“夫君,如果夫妻之间没有什么大矛盾,和离困难吗?”
胥良川瞳孔猛地一缩,暗沉如风雨欲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雉娘知道他可能误会了,连忙道,“我是在想我娘,以我娘现在的身份,何必委屈在赵家?”
赵家既然和她没关系,她也不想和赵家那些人牵扯在一起,尤其是赵燕娘。
他的神情缓和下来,沉思半晌,“如果太子有朝一日…段家是一定会受牵连的,赵家和段家是姻亲,恐有波及。但我观赵书才此人,虽无大才,却还算是个本份的。赵家事虽多,却并不致命,再说即便受段家连累,有皇后在,赵家多半不会有事。”
这点雉娘也明白,可她一想到死去的原主,就隐隐心疼。既然她不是赵家女,娘现在身份也不一样,又何必还死守着赵家。赵凤娘和赵燕娘是董氏亲女,赵凤娘倒还罢了,相处得少,面子上也还过得去。那赵燕娘是什么东西,几次三番地陷害她,她为何还要和这样的人做姐妹?
想了想,决定一试。
“夫君,等下能不能绕道去赵宅?”
胥良川望着她,吩咐车夫绕道去周家巷。
巩氏惊闻女儿姑爷上门,又惊又喜,忙不迭地道,“天寒地冻的,天都快黑了,你们怎么这个时辰来,快快进门。”
赵宅是没有地龙的,屋里的炭火现在倒是烧得足,也不是很冷。
胥良川借赵书才一步说话,翁婿二人去了书房。雉娘连忙拉着娘进了内室。
巩氏心疼地埋怨,“你要过来也不早点说,害得娘什么都没有备下。”
“娘,你要备什么?胥家什么都有。我只是突然有些想你,就绕道过来看看。”
雉娘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察看着娘的神态,见娘神色平和,眉宇舒展,想来最近过得不错。
她踌躇一下,轻声问道,“娘,你最近过得好吗?”
“好,娘最近什么都好,你不用惦记。”巩氏动容,慈爱地抚着女儿的发,贪婪地看着女儿妍丽的小脸。
雉娘顺势依在她的怀中,“娘,如果你不想呆在这里,女儿将你接出去。”
巩氏的水眸中立马涌出泪水,将她搂紧,“傻孩子,你的心意娘明白。哪有出嫁女带着娘过日子的。”
雉娘抬起头,抓着巩氏的手,“娘,你想不想过更好的生活,你若是想,女儿来想法子。”
巩氏擦干眼泪,“你这孩子,今日这是怎么了,竟说这些傻话。娘不呆在自己家里,还能去哪里?”
“娘,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赵家?”
巩氏愣住,抹着泪的手停在脸上,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雉娘,你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雉娘深吸一口气,“娘,今时不同往事,你可是皇后的嫡妹,我也已经出嫁。如果你想离开赵家,女儿一定会帮你的。”
巩氏方才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傻孩子,难为你一直想着娘。可是娘和你爹是夫妻,世上哪有抛夫的女子。再说纵使娘现在身份高了,真离开你爹,又能嫁给哪样的人,位高身份重又怎么样,我年纪大了,最多是个填房续弦。而且高门大户,后宅事非多,姨娘通房斗来斗去,哪有安生日子过。总不能真的和你过,那样别人怎么看你,胥家人又怎么看你?”
“娘,你就和我过吧,我会好好孝顺你的。”
巩氏流着泪摇头,忆起早年的苦,一阵心酸。她望着乖巧的女儿,想起当年女儿在襁褓中的样子,又是一阵欣慰。
“你这傻孩子,净说傻话。娘现在日子不难过,你爹官阶不高,你方才都说了,娘身份不同往日,你爹只会让着我。”
雉娘咬着唇,将嘴里的话咽下去。
无论她是不是娘的亲女儿,娘都是自己的亲娘,既然娘不想离开赵家,那她就尽所能是保护赵家,好好地孝顺娘。
当然出嫁女除外,赵凤娘和赵燕娘以后如何,她半点也不会管。
离开赵宅时,天已经大黑。
她坐上马车后,小脸一直是肃穆的,有种故作深沉之感。
“和岳母谈得怎么样?”
她摇摇头,“我娘不肯离开赵家。”
“也没什么不好的,你想想看。你爹是从乡间出来的,没有其它人那些个胡乱的心思。岳母身份又高,他敬重都来不及,哪会给岳母气受。”胥良川轻声道,见小妻子脸色缓和下来,微微一笑。
皇后娘娘乾坤独断,不可能会放过赵氏和赵凤娘,时机未到而已。赵燕娘在平家,听说梅郡主将她惯得猖狂,得意忘形,明眼人瞧着就是捧杀,收拾她也是迟早的事。
没有糟心的赵家女,赵书才父子都是老实人,就算是有些迂腐,也不会太出格。
雉娘被他的话说得心静下来,仔细一想也不无道理。便宜父亲至少目前看来,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娘的身份上压他一头,他不敢再起异心,后宅清静,确实比高门大户要好。
她的小脸一松,叹了一口气。
因为脸蛋娇嫩,无论她做什么动作,都给人一种装大人的感觉。
胥良川嘴角含笑,任由她依偎在自己的怀中。
第82章 嫡妹
夫妻俩人回到府中; 最先说的便是公主的要做媒的事情; 胥老夫人叫来山长夫人,婆媳俩仔细地合计着。
要说梁将军; 也是个人物; 拿得起放得下。
兵权说交就交,为了表忠心; 文武双全的嫡次子说尚主就尚主,这样的人家,陛下用得放心,也确实是很好的结亲对象。
胥老夫人以前总想着在小门小户里寻媳,京中的世家贵女们她一个也没有考虑,山长夫人对京中的小姐们不太熟悉; 她问雉娘,“你今日见着那梁家小姐,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雉娘斟酌道; “看起来是个爽利人。”
山长夫人沉思半晌; “既然公主要保媒,这面子不能不给,不如劳烦侄媳妇,请那梁小姐过府来玩。”
这就是要相看的意思,雉娘答应下来。
马上就要过年; 宜早不宜迟。第二日,雉娘就下了帖子,梁缨也不扭捏; 大大方方地上了门,一进门,山长夫人还没来得及好好打量,阁老夫人就喜欢上了。
这姑娘,性子太对她的胃口,难得能遇见和自己喜好相同的姑娘。
山长夫人看得心里都在发笑,和雉娘对视一眼,雉娘无奈一笑。
自家婆婆和梁缨都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婆婆当然是比较含蓄的,梁缨就不一样,两眼发亮,目光灼灼。
胥老夫人也忍不住发笑,悄悄让人叫来岳哥儿,胥良岳走进来里,正好看到笑得明艳照人的梁缨。这姑娘就像自有一种光芒,爽朗大方,让人过目不忘。
梁缨也看到胥良岳,猜想这必是胥家二公子。见他长得儒雅俊朗,端是一个翩翩好儿郎,心里就愿意了八分。
胥良岳给祖母请过安后,便离开了花厅。
最后胥老夫人拍板,和梁家人通了气,赶在腊月二十六日,悄悄地将两家的亲事订下来。
方家人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老夫人暗自生气,自己家的嫡长孙女,胥家大公子没有看上。她们愿意屈就,谁知道二公子也和梁将军府上订了亲。
方老夫人鼓着个脸,死死地瞪着窗外。转过神来发誓一定要让自己的孙女嫁得高于胥家。
前几日,皇后分两日召进了京中的贵女们,包括大孙女再一次被宣进宫,出宫时,还得了不少赏赐。皇后对静怡是满口的夸赞,直说她不仅知书达礼,做事也极有分寸,十分肖似以前的凤来县主。
她揣测着皇后的心思,觉得大孙女能后能入东宫的可能性极大。想着也就对胥家的心思淡了几分,随便他们娶谁,以后自己的大孙女进了东宫,身份水涨船高,再给小孙女相看个好人家。
赵家那边没有消息传来,她心里是有气的,越发想要赌口气,让别人刮目相看。
最近,京中贵夫人圈子中,隐隐地流传着皇后要给太子择侧妃的传言,大家心照不宣,暗地里使着劲。
因为皇后娘娘的另眼相看,方静怡最近很是出风头,被京中的几位姑娘邀请过,也结了几个好友。赵凤娘曾邀请方静怡做客,听说两人相谈甚欢。
这些事情,都尽数传到雉娘的耳中,雉娘闻言也只是浅笑。
她现在跟着两位婆婆忙着安排过年的事宜,包括送给各处的节礼,还有年夜饭的菜品。
好在胥家人口简单,事情虽多,却并不繁琐。婆婆们教得仔细,她也听得认真。
腊月二十八,常远侯府迎来了一位远客,竟是出嫁多年的平宝珠。听到门房来报,梅郡主惊得从塌上起身,也不管外面天寒地冻,披着斗篷就出了门。
平宝珠十几年前随夫离京,翟家是被贬的,多年来从未回来过。猛然听到女儿回来,梅郡主又惊又喜。
她一见到梅郡主,就哭得像个泪人,梅郡主心疼得都快要晕过去,喝斥着下人赶紧将女儿的东西搬进西厢。自己则拉着女儿的手,赶忙回屋。
“宝珠,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也不提前派人送个信,翟姑爷呢?”等平宝珠喝过热茶,梅郡主急忙问道。
这一问,平宝珠又哭起来,“娘,那翟明远欺人太甚,也不想想若不是我们侯府,那时候他们翟家能全身而退?明面上说是对我好,家里的妾室通房也都是灌过红花的,可是前段时间竟然娶进一房平妻,那贱人现在肚子都已经鼓起来。不仅如此,翟明远多年前就在外面养外室,那外室的两个子女都有十来岁,现在也接回了家。”
“什么?”梅郡主一听,这还了得,翟家真是没有把常远侯府放在眼里。娶平妻的事情她知道,也派了婆子过去,就是不知道翟明远还养外室?“他竟然敢这么做?”
平宝珠咬牙切齿,“娘,自从那贱人进了门,夫君明显冷落我。就连公公婆婆,也没有以前那么看重我。家里好的东西都紧那贱人来,我气不过,独自回了京。这次你们一定要替我做主,若翟明远不将那么贱人休掉,我就与他和离!”
“你莫急,这事娘和你爹一定会替你撑腰的。”梅郡主安抚女儿,看着女儿,女儿看起来虽有奔波的疲倦,但看体态,这些年应该没有受什么委屈。她疑惑问道,“这些年,你就一次都没有怀过?”
平宝珠立马变了个脸,目光阴狠,“娘,我被人害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未能有孕,补品汤药不知吃了多少,就是没有起色,大夫都说我身子没有问题,只是要好好调养。可那贱人一进门就有了身子,我心中起疑,在外面寻到一个不相熟的大夫,谁知那大夫告诉我,我多年前被人下过绝子药,再如何调养都不可能生孩子。”
“你说什么?”梅郡主抓着女儿,指甲将平宝珠掐得有些疼,“你被人下过药?是谁?是翟家吗?”
“娘,我不知道。我一路上仔细想着,也想不出会是谁。”
梅郡主颓然地放开女儿,莫不是翟家?看翟家这些表现,说是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要不然怎么会偷偷置外室,还娶平妻。
可翟家有什么理由给女儿下绝子药,难道他们不想要嫡子吗?
猛然,她心惊肉跳了一下。
当年她派人给庶女熬的寒宫药,竟然没有起到作用,会不会是被平岚秀瞧出来,使计没喝。
如果对方没有喝,又知道她的计划,难保不会报复回来。
她越想越有可能,平岚秀嫁入祝王府,宝珠去王府玩过几回,若是平岚秀在吃食上做过手脚,给宝珠下药,也不是没有可能。
宝珠的药,不是翟家下的,就是平岚秀下的。
梅郡主怒不可遏,若是翟家下人,翟家人就是欺人太甚,要是平岚秀下的,她恨不得当下就冲到宫中去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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