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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夫人养成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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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产出本就丰厚,据我所知,永安公主的庄子上,产出的粮食一半会卖到军中,另一半再留出一半备急,其它的一半做存粮。”
“这些我都不太懂,永安公主出身皇家,见多识广,她的法子应是极好的。只不过我和兵部不熟,不知如何卖出去。或许可以卖给粮行,另一半存着,用以应急。”
她秀气的眉头小小地皱起,他轻笑,“这些不用你操心的,你只要吩咐海婆子卖粮,她自然会安排妥当。”
“是我着相了。”雉娘用手拍一下自己的额头,海婆子是皇后给的人,哪里会不清楚皇后以前的安排,既然海婆子是她的管事婆子,这些事情交由海婆子的男人去办就行。“娘娘的厚爱,我无以为报,总觉得受之有愧。这一切本应都是我娘的,却都便宜了我。”
她垂着眼眸,将账册收起。
胥良川伸出手,覆在她的柔荑上,紧紧地握在手心,“娘娘是为了补偿岳母,你受着便是。”
雉娘抬起头,璨然一笑。
他的手一使劲,将她往怀里卷,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双双倒在塌上。
“夫君…”她惊呼出声,转眼就被灼热的气息吞没。
红色的纱幔放下来,遮住锦塌上的春光,女子细碎的声音从里面溢出来。
半晕半迷之间,她感觉自己被折成羞人的姿势,如弱柳一般无助地喘着气,看着原本清冷的男子如玉的俊颜额间布满汗珠,修长的脖子上青筋尽现,脑海中又冒出那个词。
衣冠禽兽。
第77章 三朝
婚后三日女儿归宁。
巩氏从丑时起就开始翻来覆去; 赵书才被她的动静吵醒; 不耐地嘟囔; “深更半夜的,怎么就醒了?”
“你睡吧,我睡不着,雉娘从小到大; 都没有离开过妾身。”巩氏说着; 有些哽咽。
赵书才叹口气,坐起来披衣起身,将火点上,室内亮起来。一转头就见妻子也坐起来; 靠在塌上,泪眼朦胧。
他是男人; 又不常呆在内宅; 和儿女们相处得时间不多; 无法体会当娘的感受。
“你哭什么?胥家是什么人家,还能委屈雉娘。再说她还有皇后这个姨母; 没有人敢欺她的; 你就放宽心。早起女儿回来; 看到你无精打彩的样子; 眼睛还肿得跟桃子似的; 心里肯定会难过。”
巩氏听他这么一说,擦干泪水,重新躺进被子中; 闭眼。
赵书才又叹一口气,吹灭烛火,哆哆嗦嗦钻回被窝。寒冬腊月,赵家可没有地龙,屋里有碳盆,虽不冻手,却也是十分冷的。
被妻子一折腾,他反倒是有些睡不着,“雉娘出生时小小的,大夫都说养不活,可见是菩萨保佑,能平安长大嫁人,怪不得老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就是个有福气的。姐妹三人,就数她嫁得最好。”
巩氏嗯了一声,似乎睡意袭来。
赵书才见她没有回声,可能是要睡着了,便没有再说话,闭上眼,忆起过去的日子,十分感慨。来京中虽然不到半年,却翻天覆地,恍如隔世。
他想着想着,重新进入梦乡,黑暗中,侧身而睡的巩氏却睁开眼,然后又闭上。
辰时,女儿携新姑爷上门,身后跟着满满的三车回门礼。
巩氏一眼不眨地盯着马车,瞧见气宇轩昂的姑爷先下来,然后扶着女儿,女儿被嫩红的斗篷包着,斗篷镶着白狐毛的边。从狐毛的兜帽中,露出娇嫩的小脸。
胥姑爷身穿藏青袄袍,外面是同色的大氅。姿态如松,高如云柏,他颀长的身子微向着雉娘那边倾着,隐有保护之态。
她心中一喜,上前拉着女儿的手,上上下下地细细打量着。两日未见,女儿和以前有些不一样,眉梢间有些春意,水眸多情,隐泛桃色。
“快快里面请。”巩氏放下心来,又有一丝惆怅,连忙招呼女儿姑爷进门。
进屋后,赵氏夫妇坐在上座,胥良川和雉娘朝两人行大礼。
赵书才迭声道好,三个女婿,大女婿是妹妹的继子,平日里见到也会行礼,没有什么好稀罕的。二女婿连赵家门都没进过,更别提行礼唤他岳父,小女婿出身高门,本来他还在心里嘀咕,就怕小女婿端架子。
没想到小女婿半点都没有端着,恭敬地行礼,口中唤着他为岳父。他满心大喜,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见过礼后,翁婿二人留着说话,巩氏和雉娘母女去了她以前的闺房。里面和之前一样,连摆设都没有打动。桌子上纤尘不染,光洁如新。
“你离家三日,我每日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来这里坐坐。”巩氏说着,坐在桌子边。
雉娘感动满怀,也坐下来。
巩氏近看女儿,见眉宇间无一丝愁容,春风拂面,心知在胥家过得不错,放下心来。
雉娘一出嫁,家中只余守门的老伯和兰婆子两个下人。主子就夫妻俩还有瘫着的老夫人,赵书才要年后才上差,最近倒是天天呆在家中,夫妻俩感情增进不少,宛如亲人。巩氏说话做事也不像从前一般小心翼翼,许是还有皇后娘娘的缘故,底气足了不少。
上回雉娘出嫁时,曾放下狠话,不让赵燕娘进门。今日雉娘归宁,巩氏没有派人去常远侯府送信,只让人传话给段府的姑姑和凤娘。
“娘,你无事可以让爹带你出去转转,京中繁华,不比渡古。”
巩氏笑笑,“娘清静惯了,倒是觉得呆在家中更自在。昨日胡夫人上门,说起方先生和老夫人不出两日就要到京,又问了你大哥婚配与否,还提起蔡家的二小姐。娘寻思着,胡夫人可能是来探话的,那蔡家的二小姐长得不差,瞧着是活泼的性子,你看如何?”
“蔡家两位小姐,论稳重知礼,当然是大小姐更为合适。据我所知,蔡家的大小姐并未婚配,为何先提二小姐,越过大小姐?”雉娘琢磨,蔡家的算盘打得倒是好,蔡知奕是嫡长女,容貌才情都比蔡知蕊要出色,他们舍不得用蔡知奕和大哥联姻。知道大哥马上要春闱,自家又和常远侯府关系非比寻常,加上娘还是皇后娘娘的嫡妹。她们舍出一个嫡次女嫁给前路未明的大哥,攀上自家这门亲事,再谋划蔡知奕嫁入高门。
巩氏也轻声附和,“我也纳闷,哪有人家先提次女,不提长女的。我观那蔡家大小姐端庄有礼,进退有度,比二小姐更适合你大哥。但你爹却是喜不自胜,以前在渡古时,蔡知府可是上峰,能和上峰结亲,就算娶个嫡次女他都心满意足。”
雉娘能理解便宜老爹的想法,毕竟他是从乡间出来的,自己的儿子能娶知府家的女儿,放在从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记想以前和凤娘燕娘一起去临洲做客时,燕娘曾经说过的话。她说蔡知蕊和那柳大家搂搂抱抱,也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赵家娶进这么一个媳妇也是糟心。
大哥对自己不错,以后娶了媳妇进门和娘相处的时间最长,倘若娶个不称心的,娘也跟着受气。
“娘,此次暂且不议。你和爹多说道说道,那蔡家二小姐和大哥不太合适,再说娘觉得和她的性子合得来吗?儿媳妇进门,和婆婆呆在内院的时间最长,还是娶个合心意的吧。胡夫人再提起,你就说大哥还未下场,不想分心。”
巩氏细细一思,笑了起来,“还是女儿贴心,万事都想着娘。你说得没错,儿媳妇和婆婆相处最久,还是找个性子温和些的。”
雉娘见娘明白过来,顺着这个话往下说,“娘,大哥年纪不少,等春闱过后,你确实是要打算起来,遇到合适的多打听打听,若是中意,就给大哥订下来。”
“娘知事的,倒是还劳得你做女儿的跟着操心。”巩氏温柔地应着,含笑地望着女儿,一只手不自觉地伸出去,摸着女儿的脸颊,“你好好和胥姑爷过日子,对胥老夫人和胥夫人都在孝顺,你过得好,娘就安心。”
“娘,我会的。”
娘俩说话的当口,赵氏和凤娘进了赵宅,兰婆子一直在门口候着,打眼瞧着她们的轿子停在外面,急忙将两人请进来,引着她们到雉娘的屋子。
巩氏听到动静,和雉娘一起相迎。赵氏的脸上抹着厚厚的妆,却难掩一丝憔悴。凤娘倒是和往常一般,温婉知礼,淡紫的斗篷上面用银线绣着腊梅乌枝,头上的首饰虽不如当县主时的那般贵重华美,却也十分的精致。
凤娘和燕娘的嫁妆被换过,凤娘现在的嫁妆是燕娘的,东西自然是不多的,好在赵氏疼侄女,私下又贴补不少。
“瞧瞧雉娘,成亲后果然不一样,比以前更加明艳了。”赵氏拉着雉娘,满脸是笑地打量着。
凤娘和巩氏见礼后,也跟着打趣,“三妹妹越变越美,都让人不敢相认。”
巩氏请她们入座后,赵氏提起胡夫人,“前些日子见到胡夫人,旁敲侧击地打听守哥儿。我思量着不会是胡夫人是想结亲的意思,她的女儿灵月年纪也大了,是个好姑娘。”
“小姑子,胡夫人可不是替自己的女儿打听的。”巩氏摇着头,轻声地说着。
“不是她的女儿?”赵氏略一想,笑起来,“那准是为方家的两个姑娘,方家的大姑娘和二姑娘我们都是见过的,书香世家出来的小姐,礼数才情都无可挑剔。”
雉娘说话实说,“姑姑,方才娘还问我,蔡家的二小姐怎么样?胡夫人跟娘提过,好像是想做媒,说的是蔡家的二小姐。”
蔡家的二小姐?
赵氏皱着眉,似乎有些印象,临洲知府家的嫡次女。按理说,如果赵家还呆在渡古,这门亲事就是好得不能再好。可现在大哥虽然官职不大,可嫂子却是有来头的,再说几个女儿嫁得也都还不错,蔡家的家世尚可,嫡次女有些不太好,若改为嫡长女倒也可以。
“此事不急,等守哥儿春闱后再说也不迟。”
巩氏松口气,“我方才也是这般想的。守哥儿马上就要下场,哪能在这时分了心,再说那蔡家二小姐是什么样的品性,还得好好打探。”
赵凤娘从坐下后就没有再说话,她一直小口地抿着茶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雉娘。今日的雉娘哪里还有在渡古时的怯懦,以前虽然觉得三妹妹貌美,却美得太过无魂,根本就没有现在看到的那般惊心动魄。
她的视线下移,刚好看到雉娘裙摆下露出的云头绫花鞋,上面缝着一朵盛开的七色芙蓉,中间嵌着一颗石榴红的宝石,和身上的石榴红的交襟百花裙相呼成映。配着绝美的娇艳小脸,还有水濯过般的眸子,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三妹妹竟然出落得出此芳华绝代,她暗暗心惊。不期然地想到自己头上的玉石簪子,上面的玉石成色虽然极好,却不是稀世美玉。还是姑姑见嫁妆寒酸,拿出自己的私藏让她撑面子。
她现在已经不是县主,没有食邑,自成亲后除了来娘家,哪里都不想去。以前的那些东西,都落到燕娘的手上。
雉娘眼角的余光看到她,用相询的口气问道,“大姐,你觉得蔡家的二小姐怎么样?”
赵凤娘很快反应过来,缓缓地摇头,对巩氏和赵氏道,“母亲,姑姑,凤娘以为那蔡家的二小姐不是良配。大哥忠厚老实,娶一位知礼贤惠的妻子才能相敬如宾,夫妻和睦。蔡家二小姐的性子太跳脱了些。”
巩氏心中更加有底,“你都这样说,看来那蔡家二小姐和守哥儿确实不合适,若是胡夫人再问起,我找借口推了便是。”
赵氏也赞同,“若是换成胡家的小姐倒是不错,等守哥儿春闱过后再好好相看。”
巩氏称是。
家中只有兰婆子一个下人,里外都要忙,无法准备回门宴,索性在酒楼里叫了一桌席面,让他们看着时辰送过来。
好在人不多,本来赵书才还想请翰林院的同僚,可一想自己品阶太低,又还未入职,此时相请有些不妥。
赵氏和巩氏说起年后赵书才入职一事,巩氏倒是没有什么担心的,虽然老爷还未入职,可也被同院的几位大人相请过,想来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也没有人会为难老爷。
再说老爷能调来京中,当初可是走的太子的路子,就冲这一点,也不会有人存心怠慢。
赵氏看了一眼赵凤娘,似想起什么一般,问巩氏,“以前大哥在渡古当县令时,那手下的师爷听说姓文,是沧北文家的子弟,可有此事?”
“正是,你大哥曾夸过文师爷有大才,前段时间文师爷也来了京中,为春闱一事。雉娘成亲时,他还派人送了贺礼。”
雉娘不知有这茬,她成亲时,文师爷还送了贺礼?
“看来这个文师爷很懂分寸,凤娘听说他才情确实不俗,太子也对他赞誉有加,收入幕僚。春闱过后,他必然会受到太子的重用。”赵凤娘对巩氏道,“母亲,他和父亲是旧识,还共过事,我们家可以和他多多走动。”
巩氏笑起来,“既然能得太子看重,那也是他的造化。只不过听说他还未娶妻,母亲就是想和他走动,也不其法。”
赵凤娘惊讶起来,那文师爷三十好几了吧,怎么还未成亲?
赵氏道,“大嫂说得在理,他没有女眷,咱们女人家是不好出面。不如你告诉大哥,男人间相互走动也是可以的。”
巩氏应下。
雉娘觉得凤娘似乎不太对劲,她为何要插手政事?赵家和谁是一派,哪里由她说了算,就算她对太子旧情难忘,此举也有些不妥当。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心知肚明,太子不是皇后亲生,就算是立为储君,以后的事情也难说。史书上有多少不能善终的太子,终其一生也不过是太子。
赵氏对于此事应该最清楚不过,会不会是她透露过什么给凤娘,还是凤娘自己猜出来什么?
她不着痕迹地看一眼赵凤娘,见凤娘脸色平静,神情如常,暗道对方城府深,不愧是皇后教出来的。于是转向赵氏,笑道,“姑姑,这种事情我爹自己会看着办的。大姐夫春闱也要下场,想必现在天天在府中熬夜苦读吧?”
“他自是全力以赴。”凤娘淡淡地说着,并不愿意多谈。
赵氏被厚粉遮住的脸有些不自在,谁家男儿新婚不到一月就纳美妾,偏偏凤娘由着鸿哥儿,她也不好说什么。
鸿哥儿得了美妾,两人天天宿在一起,美其名曰红袖添香,事半功倍。那书上的文章也不知有没有读进去。
她隐约知道凤娘的打算,也有些乐见其成,对于鸿哥儿的事情,就那么含含糊糊,叮嘱下人不得在外面嚼舌根,其它的也不再管。
几人将这话揭过,又略说一会,吃过宴席后,胥良川和雉娘告辞,巩氏依依不舍。
等他们走后,赵氏对赵书才重提文师爷一事,赵书才锁着眉,对赵氏道,“文师爷春闱过后必会出仕,官场中的事情复杂万变,你们妇道人家不懂,该如何做,我自有分寸。”
他嘴里说得义正词严,心里却是疑惑万分。
方才胥姑爷也和他提到了太子,还提到了文师爷,言之下意是让他远着文师爷。郑重地叮嘱他万不可轻易拉帮结派。京中不比地方,权力倾扎往往出人意料,防不胜防,谨记唯忠心帝王一人即可。
他不太能理解,太子是正统,为长为嫡,这有什么可站队的。但胥姑爷说得严肃,胥阁老是朝中砥柱,胥姑爷不会害他。就算是想不通,也谨记于心。
眼下妹妹又提到文师爷,他心中暗生警剔,想不通其中的关窍。但他从乡间走出来,在渡古多年,无什么建树,却始终兢兢业业,不求有功,只求无过,唯稳重一点可取。
蹊跷之事,如雾里看花,不明就里,局外之人不敢妄自揣测。
他三言两语将赵氏堵回去,也不再和她多谈这个话题。
赵氏脸色更加的不好看,看了一眼凤娘,凤娘朝她轻轻地摇头。
第78章 添香
赵氏和凤娘的眉眼官司被巩氏看在眼里; 她暗自警醒。姑侄俩一直提着文师爷的事情; 窜掇老爷和文师爷多多走动,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雉娘明显是不太赞同的; 巩氏低着头; 打定主意按女儿说的做; 若是老爷和文师爷来往过密,她会从中劝说。
“方才雉娘在时,我没有过问。这妹妹过门,燕娘为何没有来?”赵氏对巩氏道。
“请她来做什么?让她来坏事吗?好好的女儿女婿三朝回门的日子; 又闹得脸上不好看,没得让胥姑爷看轻咱们赵家。”赵书才丢下这句话,背着手踱去书房。
赵氏敷着厚粉的脸僵硬着; 像戴了一个面具; 她看着自家大哥离去的背影; 再看看低眉顺目的新大嫂,暗道新大嫂好手段; 这才多久; 就笼得大哥心都偏没了边。
“大嫂,姐妹之间哪有不闹别扭的,不能因为雉娘出嫁时说过的话,就真的不让燕娘进娘家门; 说破了天,她也是赵家的姑娘,赵家是她的娘家; 哪能说断就断。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现在可是平家的媳妇,我们怎么着也得给常远侯府这个面子。”
巩氏抬起着,轻声地道,“这事可不能怨雉娘,你是做姑姑的,你来说说燕娘在雉娘成亲那日做的事情,是姐妹之间闹别扭吗?分明就是拿雉娘当仇人,置雉娘于万劫不复。再说今日不请燕娘,是老爷的主意,老爷说了,平家自结亲以来,连个面都没有露过,既然没有把赵家放在眼里,我们又何必巴巴地贴上去。”
赵氏语塞,常远侯府对这门亲事的不满全部都显在面上,三朝回门,只有燕娘一人回来。从成亲之日到现在,平晁都没有露个脸儿,更别说是平家的其它人,仿佛没有赵家这门亲一般。
巩氏见赵氏没有说话,又加了一句,“小姑子,我虽不是凤娘和燕娘的亲娘,可燕娘却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是她真的和雉娘处得不好,我也真的不能对她不闻不问。只不过那平家…我瞒着你大哥让人送点东西去侯府,谁知平家的下人根本就不让进门,连燕娘的面都见不到。”
赵凤娘站在赵氏的后面,听到巩氏的话,想起燕娘说过的补汤,垂下眼皮,默不作声。
赵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巩氏做到这个份上,话也说得清楚,想起燕娘那混不吝的性子,她还真不好再强求什么。
那边马车中的胥良川和雉娘夫妻俩也在说着文师爷的事情,胥良川冷眸冷脸,“这事你不用管,我和你父亲交待过,不可与文沐松走太近。”
雉娘点头,还是他想得周到。
文沐松现在明显是太子一派,而胥家是效忠陛下的,如果真有争权夺位的一战,胥家就算是不倒向二皇子,也绝不可能支持太子。
“赵凤娘许是知道了什么,要不然不会如此紧张地帮太子拉拢文家。我想会不会是姑姑透露过什么?”雉娘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偏着头看着丈夫的俊颜。棱角分明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冷淡的眉眼,紧抿的薄唇。这个男人总是一副超然于世俗的模样,深沉又淡然。
“她知道也许并不是坏事,我们静观其变。”他说着,伸手将娇小的妻子拥在怀中。
赵凤娘如果知道太子真正的身世,必然会在暗中帮衬太子,赵氏向着赵凤娘,定会拉段家下水。等到皇后清算之时,段家会同前世一般的牵连其中,起由不同,结局却不会改变。
赵家他倒是不用担心,赵书才这人虽然不是太聪明,但能在渡古安然做了几年的县令,可见他为人谨慎。今日他说过的话,对方也明显听进耳中,必会遵从。
太子重用文家,其用意鲜明,无非是取胥家而代之。
这一世,他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马车在石板路上压过,突然停了下来。胥良川还未问发生何事,就听到一个爽朗的男声。
“可是良川?”
胥良川心中一动,回道,“正是,巧遇梁世兄,良川有礼。”
他将手臂从雉娘的后背抽离,小声地说道,“是梁驸马。”然后掀帘下车。
果然,前面的华盖锦帘马车旁,一男子正骑在雪白的骏马上,含笑地看着他,也翻身下马。
“我方才看着马车的标志,就猜是你。”梁驸马拍着他的肩,带着笑意,“那日你成亲,未能亲自贺喜,我一直觉得十分的遗憾。早年大家一起在国子监求学时,其它的同窗就说过,以后你若成亲,势必要好好地闹闹洞房,看看你这泰山石般的脸会不会有崩裂的时候。可惜啊…”
“几年不见,梁世兄性子倒是未变。”胥良川脸色如常,并未因对方的调侃而面生尬尴。
“驸马,良川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见他有过其它的表情。”马车内传来永安公主的声音。
雉娘听到,隔着帘子问安,“臣女见过公主殿下。”
永安公主“咯咯”一笑,“原来良川是和雉娘同行啊,雉娘可别再唤我什么公主殿下,你该唤本宫表姐。”
“是,表姐。”
“今日你们是回门吗?那就不多加打扰,改日本宫邀你到公主府,我们再好好说说话。”
“好,表姐。”
马车外的男人们听到她们隔着帘子的谈话,相视一眼,梁驸马笑意颇深,和胥良川告别,然后翻身上马。
胥良川也重回马车,各自错开路。
“永安公主的驸马和你以前是旧识吗?”雉娘想起方才梁驸马语气中的熟稔,随意地问道。
“他是梁将军的嫡次子,以前陛下不仅要求太子在宫中跟着太傅们学习,还让他隔三差五去国子监听课。我是太子的伴读,自然要跟去,梁世兄那时候恰巧在国子监求学。”
雉娘捂着嘴笑起来,调皮地问道,“原来如此,听他的话外之意,你从小到大都是板着脸的吗?”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
以前他的稳重大多都是装出来的,是时刻谨记父亲的教导,才给别人少年老成的印象,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不爱说话的性子。
历经两世,现在他的沉默却是刻在骨子里的。
“你会不会嫌我闷?”
雉娘被他这话问得一愣,轻轻抱着她的手臂,仰着脸,“不会,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男子。”
前世里,她没有谈恋爱的经验,只想寻求安稳的生活。今生也是这般,是他,几次三番地助她脱困,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安心,就算是他话不多,只要他在身边,她就觉得无比的有安全感。
而且…她的脸一红,在床第之间,这个男人可不如他生活中表现的那般冷淡。
他紧紧地盯着她,就见粉面慢慢染上红霜,如秋日里熟透的如意果,红灵灵水嫩嫩,还泛着沁甜的香气,让人想咬一口。
事实上,他也是行随心想,俯身在她红润的脸上亲啄一下,然后低头含住嫣红的樱唇。
恍惚间,她心里想着,方才那梁驸马说错了,他哪里如石头一般的冰冷,分明是如炙铁一般的滚烫,火热的气息仿佛要将她吞噬,融为一体。
两人回到胥府时,雉娘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而男子早就恢复衣冠楚楚,清冷如玉的模样。她气得抓起他的手臂,捋开袖子,狠狠在咬上去。
他眉色未动,眼眸却忽地转为暗沉。
外面车夫说已到府了。
他将袖子撸下,深深地看她一眼,看得她心里突突直跳,又带着一丝隐隐的兴奋,仿佛在夜幕中忽地绽开一朵花,绚烂夺目。
胥家人少,夫妻二人去了正厅。胥老夫人和胥阁老夫妇都在,一番简单的相询,便让两人回去歇息。
雉娘低眉顺目地跟在他的后面,看着他青松般的身姿,心肝一颤,带着羞怯的欢喜。
一进屋内,他便摒退下人。
她手指抖着替他更衣,眼皮子都不敢抬起。
突然身子被人凌空抱起,头晕目眩中,就被放置在锦塌上。男子高瘦的身子覆上来,压得严丝合缝。
衣裳尽褪间,听到他低哑的问话,“那你喜欢我这样吗?”
她随着他的动作浮浮沉沉,娇吟着,“喜欢。”
随后便是更加猛烈的狂风暴雨,她如同飘浮在水中的花儿,不停地被拍打着,花瓣不堪摧残,七零八落。
雨停风歇时,娇花被拍打到沙滩上,得以喘息。
透过红红的纱帐,亮光从窗户中照进来。
白日宣淫。
哪里是清贵人家的大公子所为?
她的眸子水汪汪的,红肿着唇指控他,“大公子,你白日宣淫,若让天下读书人知道了,不知要作何感想。”
胥良川将她包在锦被中,拥进怀中,轻啄一下她的发,“不怕,没人敢乱说,胥家的下人都是嘴严的。再说就算是别人知道又如何?敦伦之礼,人之根本,此礼遵循天道,延续血脉,代代相承,理所当然,又何惧他人私议。”
雉娘笑起来,一本正经的男人,连说道闺房之事都如此的理直气壮,言之凿凿。
“对,你说得没错,天大地大,生儿事大。”
他的眼神一亮,视线往下移,不知那白嫩的肚皮里,是不是已经…
她娇嗔一眼,催他起身穿衣,夫妻二人收拾妥当,索性无事,他带着她来到东厢的小书房。
他站在书案前,朝她招手,“来,写两个字给为夫看看。”
她还以为自己是来红袖添香,磨墨洗笔的,没想到是让她写字,她的字可是有些见不得人。想了想,丑媳妇终是要见公婆的,咬着牙提笔写了两人的名字。
他皱一下眉,“尚可,能看。”
仅是能看而已,她的字无神态无风骨,只不过还算端正。
她暗道,自己能写出这般模样已是不错,前世里可没有写毛笔字的习惯。这样的字都是她照着原主的存稿偷偷练的,能见人都算侥幸,哪里还能强求什么灵动飘逸。
“夫君,我以后一定多加练习。”
他看了她一眼,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字帖,“就照这个练吧。”
她惊愕,不过是随口说说,他还当了真?
“习字能修身养性,无事时练练也有益处。”他怕她误会自己嫌弃她的字,淡淡地解释着。
她将字帖拿过来,应下。
于是,书房中就变成这幅景象。他坐着看书,眼皮子未抬,嘴里却不时地冒出话,“手肘抬高。”“下笔再重一些。”
她一一照做,不一会儿手就有些酸,又不想让他看扁,咬着牙坚持。他偶尔给她磨个墨,她则伏在桌案前埋头苦写。
书房内安静如水,紫铜香炉中香烟袅袅,她腹中诽议,不知是谁给谁添香?
好容易写完一张,他倾前过去查看,“照着这个练,每天三张。”
她张口结舌,天天三张,她又不是他的学生,用得着这般严厉嘛。
而胥良川却完全不知她心里所想,只是觉得如果她每天练上几张,不出几年,写的字就应该会有些灵韵。
他前世当了几十年的山长,对学生们尤其严格,便是淡淡的一句话,也带着重重的命令之气。
她又涌起许久之前的感觉,觉得他就像教导主任一样,严厉又不近人情。
无奈应承,心里却有些不太高兴。
等晚上一家人用膳时,她的手还有些酸,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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