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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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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姑安慰道:“兴许不是呢。咱们先别自己吓自己。横竖不管怎样,您这十几年没动静,这要是真有了,还能不要啊。”
当然得要。
就看是想办法早产呢,还是其他!总得把这事遮掩过去才好。
颜氏转瞬就静下了心:“你说的对。既然有这个可能,那么,如今再要紧的事,都没有我这个肚子来的要紧。”
“您这可算是明白了。”怡姑笑道:“以我说啊,您现在把什么都放下,只管歇着。万事都别操心。年纪毕竟不小了,当年生三姑娘,又受了惊吓。身体养好了,就算将来生的时候,想用点别的办法,至少您的身体得扛得住才成啊。”
颜氏点点头,才道:“这么着。你一会子干脆就回老太太一声,就说我两个月都没有换洗了。怕是有了。”
怡姑就明白了。这是要把不足一月的肚子,说成两个多月。如此,就把怀孩子的时间,推到了太后去世以前了。
生孩子,早十几天,晚十几天,都是有的。只要提前一个月,甚至是大半月催产,应该出不了大事。
即便这次没有真怀上,过几天就说是小产了也就罢了。毕竟这中间有了哭灵的事,孕妇扛不住也是有的。任谁也没有怀疑的道理。
怡姑点点头:“您歇着,我这就去办。”
等五娘听到颜氏有孕的事的时候,心说坏了。慈恩寺的事情,三娘只怕不会告诉二太太了。如今天大地大,也没有颜氏的肚子要紧。
三娘自己都松了一口气。如此,她也不用为了隐瞒母亲而感到愧疚了。
六娘苦笑一声:“五姐!你信命吗。”莫不是这就是天意。
天意让元娘成事,让她们姐妹成为元娘登天的攀云梯。
而此刻身在慈恩寺的元娘,正一身白衣的跪坐在蒲团上。都说,要想俏一身孝。
如此绝色的女子,静静的跪坐下那里。天地之间,本就白茫茫一片,她纯净的仿佛和天地化为一体……
作者有话要说: 《敛财人生》同步更新,请多关注。
第16章 金风玉露
清越的琴声,悠悠的响起。
元娘十几年的功底,不是白费的。她擅琴,也懂琴。
情由心生,琴由情动。要想听到琴声的人被琴吸引,为情所动。此刻弹琴的人心中,就不能有任何欲望与杂念。
她是为父亲的生祭而来的。那么,心里就只能有已经去世多年的父亲。
可是父亲离世太早了,早到她还没有记事的时候。而如今她早已不记得父亲的样子了。她脑海中的父亲,完全是母亲口中所叙述的人。熟悉而又陌生。
她将这样的情感,转嫁到母亲身上。想起母亲这些年的含辛茹苦,眼里就有了泪意。
琴声中充盈着浓浓的孺慕。
天元帝跪坐在蒲团上,手里捻着佛珠。琴声一起,他就愣住了。嘴角露出几分玩味的笑意。可是,这琴声中没有轻佻,没有逢迎,只有追思。这就有点意思了。
这是因为知道他在这里悼念亡母,所以,才特意选了这样的曲子吗。
作为帝王,少有不多疑的。
旁边侍立的是天元帝的大太监付昌九,他的手摸了摸袖子里肃国公递给自己的荷包,心里就有了计较。见皇上果然起了心思,就道:“怕是肃国公府的大姑娘在悼念亡父。”
天元帝一愣:“肃国公……死去的长子。”
“是!”付昌九低声道:“肃国公府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送长房的一子一女,给这位已逝的大老爷跪经祈福。在慈恩寺,他们甚至常年包着一个院子。”
“你知道的倒是清楚。”天元帝瞥了一眼付昌九。
付昌九面色不变,笑道:“我的陛下哟,您要在慈恩寺,奴才怎敢不经心。这寺里都有什么人,有没有妨碍,可都是奴才的职责所在。这些,寺里的僧人是不敢隐瞒的。本来,也是准备将人打发了的。不过,肃国公和世子都在,奴才也要念着几分情分才成。不过一个年少的姑娘,一个文弱书生,又都出自名门,其祖父叔父又都陪王伴驾,想必不打紧。这才让他们住下了。只是不得走动而已。为此,肃国公很念着奴才的好,还给了奴才不小的红封呢。”
这就是聪明人了,把得了好处的事大大方方的摆在明面上,倒更不容易让人往歪处想。
天元帝点点头,心里有了计较。要是这姑娘真的跟那佛光有关,付昌九这奴才倒是不敢跟他说这么多的好话了。
他放下心中最后那点犹疑,静静的去听那琴音。
越听心里越是有感触。越听越好似明白这琴声里流淌出来的苦涩。
虽是国公府千金,不过也只是庶房所出的姑娘。想必在云家日子也不好过。
他站起身来,倒想看看这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听这琴声在哪。”天元帝问道。
“我的主子爷哟!人家千金小姐,自然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还能在外面不成。”付昌九心里有些明白这主子的心思。想亲近,又怕被人算计。
不过这云家的小姐,若是能进宫,对自己未尝不是好事。他虽是皇上身边的人,但也得看皇后和皇贵妃的脸色过日子的。有人进来搅搅浑水,他这个皇上身边的总管,才能真正的风光起来。
如今,宫里的人不是巴着皇后,就是巴着皇贵妃。谁还记得他也是需要人巴结的呢。
只有池水浑了,才能显出自己的手段。告诉她们,皇上身边的人不是想得罪就能得罪的。谁才是能在皇上身边说得上话的人。
天元帝一听说这话,心更被勾起来了。他嘴角一挑,笑意越发的浓了起来:“咱们去瞧瞧。”
“人家小姐的院子,咱们……”付昌九越发的苦着脸,“肃国公还在呢,要是让人发现……”
“就在墙头看看就回来。”天元帝一笑,仿佛又回到那个少年慕艾的年纪。
“这不是……不是……登徒子……”付昌九小声嘀咕。
“当一回登徒子又如何。”天元帝瞪了付昌九一眼。
付昌九心里一乐,给皇上穿上大氅,就悄悄的出了门。
另一间偏殿,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静静的闭眼坐着。旁边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眼里透着几分焦灼。正是肃国公云高华和世子云顺恭。
不一时,门轻轻的响动了一声,一个小沙弥提着水壶进来,小声道:“成了!已经去了。”
说完,给两位的茶碗里续上茶,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云高华猛然睁开眼睛,眼底露出一分喜意。作为男人,他知道皇上这一去意味着什么。
云顺恭不自在的扭过头:“对不住大哥了。”看着自家侄女媚上,这种感觉实在不算太好。这要是自己的女儿,不论哪个,他也舍不得如此。
云高华低声呵斥:“妇人之仁。”
云顺恭低头领训,不敢辩驳。只是道:“只看以后……毕竟皇上的恩宠来得快,去得也快。若是等到孝期过了,皇上又没有了如今的兴致,怕是……”
这事,就得趁热打铁啊!鲜嫩的姑娘多了去了,谁知道过了今天,皇上还记不记得今晚上邂逅的姑娘。或许,他只是当做一场艳遇呢。
云高华点点头:“第一步成了,以后就看她的命了。”
外面飘着雪花,坐在亭子里弹琴并不是舒服的事情。尽管身边都是炭盆,也无法挡住那冷冽的寒风。
白色的大斗篷逶迤在地上,白狐狸的围脖将一张脸衬托的更加的苍白莹润。乌压压的头发只用一根白色的丝带束着,自然的垂在身后。
就这么不施脂粉,素面朝天。
天元帝坐在付昌九的肩膀上,趴在墙头。心里不由的一动。这跟宫里的美人可是截然不同的而另一种美。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元娘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心顿时跳的快了起来。拨弄琴弦的手一抖,音符就错了。
墙头上传来‘噗嗤’一声笑。
元娘马上抬起头,就见墙上趴着一个男子,剑眉星目,俊朗无双。明明一张威严的脸,偏如同那调皮的稚童一般,冲着她咧嘴笑,还不忘眨眨眼睛。
如若开始的目的只是引诱的话,那么此刻,元娘的心就真的狂跳了起来。一张脸顿时就有些发烧,怔怔的看着墙头上的男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她慌张的扭过身子,“你这人……这人……快走吧!一会子丫头来了,叫嚷起来,祖父会派人拿你的。”
“哪里有什么人。你哄我呢。”天元帝看着这姑娘要躲没地方躲,想藏没地方藏,想走又怕被人发现墙头上有人的样子,觉得十分的可爱。
“我哄你作甚,我哥哥就在屋里,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一副呲牙的小猫样。
“喊人啊!我不怕呢。”天元帝索性跃起来,坐在墙头上,腿还垂在院子里,恶劣的道:“我是跟小姐幽会来的,小姐怎的这般的无情。”
元娘此时完全没有了做戏的心态,再待下去,就显得轻浮了。
她慌得提起裙摆,就往屋子的方向跑。脚下一时有些慌不择路。雪还不停的下着,已经又积了厚厚的一层。元娘脚下一滑,顿时就摔了下去。
元娘都快哭了!真是丢人,如此狼狈,还怎么可能给人好印象。
一时,想站也站不起来。
天元帝唬了一跳,马上从墙头上跳了下来。快步走了过去。伸手一把将元娘扶了起来:“倒是朕……真的莽撞了。冲撞了你。”
元娘挣扎了两下,见对方没有松手的意思,低声带着哭腔道:“快放手!一会子来人了,叫人看见,我还怎么活。我哥哥就在屋里里,他一会准出来走动半刻钟的。你快点走啊,别害我。”
“我还不知道小姐叫什么呢。”天元帝见着姑娘真的吓得白了脸,越发的相信这真的只是一次偶遇。
天元帝跳进来,是元娘没有想到的。如今,事情的发展早已脱离了她的掌控。
所以,她此时露出来的慌乱不是假的。
仿佛天都要帮她一般,厢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十七八岁显得有几分瘦弱的男子,微眯着眼睛,揉着太阳穴,打着哈欠出来了。一看就是书生夜读书的样子。
元娘顿时就惊住了!哥哥应该再过一会才到出来散步的时间。读书人,书读的时间长了,就得出来走走,精神精神。
偏巧了,云家和今儿没午睡。因为皇上的御驾降临,有些喧闹。所以,晚上就有些困意。这早出来一会子,偏巧瞧见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正拉扯妹妹。
真是岂有此理!
他自小没有父亲,长房就靠他一个男人支撑门户。哪里容得下有人这样的欺负妹妹。
他愕然的瞪了两秒,就马上冲了过去。
云娘惊呼一声,赶紧拦在皇上身前。她不能叫破皇上的身份,只能挡住哥哥:“哥!你别嚷!一会子把人招来,我可怎么活。”她指了指身后的皇上,“这人是走错了院子……对!就是走错了院子,看见我摔倒了,好心的扶了一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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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以退为进
“胡说!今儿御驾在此。若是此人真的误闯了院子,必然就是贼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对圣上心怀不轨。”云家和身上有些书生之气,他瞪着眼睛,吃人似得瞪着天元帝。
云家和完全是本色演出,没有丝毫伪装的成分。他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元娘的打算。
这点本色,帮了元娘的大忙。
她明显感觉到,皇上看着她的眼神温和多了。
“哥哥!”她扯着云家和的胳膊:“你不能声张。要是让别人知道,我跟一个男子在这里……哥哥,我真的活不了了。”
云家和摇摇头:“正是顾忌你的名声,这事我才更不敢擅自做主。祖父和二叔都在,我这就打发人将长辈请来。不管这家伙是什么身份,都要叫他闭紧嘴巴。他若是出去胡说,才真是害了你。”
说完,推了元娘回屋子:“这里有哥哥,你回去,不许出来。”
天元帝揉了揉额头,这事闹的!
已经叫人撞上了,他还不至于没品到把一个姑娘仍在这里独自面对。
付昌九自从天元帝跳进院子,就知道要糟,赶紧跑出去找肃国公了。
肃国公面上强忍着怒气,心里却有几分满意。比预想的要顺利的多。
云高华带着世子云顺恭,跟在付昌九的身后进了院子,就看到云家和面带怒色的将元娘往屋里塞。而天元帝带着几分尴尬的站着,想上前解释,又不知该如何说话。
云高华跟没看见天元帝似得,铁青着脸色,“和儿,住手。”
云家和一见祖父还有二叔迎面走来,噗通一下就跪在雪地上:“都是孙儿没有看好门户,没看顾好妹妹,请祖父责罚。”
云高华停住脚步,踹了云家和一脚,“带着自家的妹子出来,就是这般照顾的。”
元娘惊呼一声,马上去看哥哥。她惊了一瞬,就明白了祖父的意思。此事,想要天衣无缝,现在就是关键。
“祖父,都是孙女的错。跟哥哥无关。孙女自知有损清誉,自请出家。绝不连累家族蒙羞。”元娘跪在云家和身边,垂首道。
云高华心里一赞,这丫头果然聪明。
云家和一听妹妹的话,脸色顿时就白了。年纪轻轻的出家,可就真是毁了。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来:“祖父,万万不可……”
“不要多言。”云高华一副不想听他多说的样子,看着元娘,面上露出不忍,将头扭向一边,颤声问:“你可想好了。”
元娘挺直了脊背,道:“祖父,孙女想好了。”
“那就……”云高华背过身,一副要准许的样子。
云顺恭突然出声道:“今儿是大哥的生祭,父亲,看在大哥的份上吧!不如,让大丫头去烟霞山,陪金氏住着。您知道,五丫头一直在府里,远哥儿如今也大了。金氏一个人也寂寞。叫大丫头陪着金氏吧。是好,是歹,咱们能看顾到。要不然,猛地将孩子送去出家,有什么难听的话传出来,恐怕伤了……”说到这里,他顿住了,看了一眼天元帝,才道:“……的脸面。”
是啊!人家姑娘在这里给父亲跪经,好好的就出了家。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如今还是孝期,传出什么话,可就不好了。姑娘出家了事,可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名声可就不好了。
云高华闭了闭眼睛:“罢了!你把这孽障送过去吧。现在就走!马上就走!”
云顺恭躬身应下,才对元娘道:“丫头,跟二叔走吧。和儿也一起吧。东西不用收拾了,以后打发人来拿是一样的。”
元娘扶起哥哥,就跟着云顺恭往外走,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天元帝一眼。
云家和倒是瞪了一眼天元帝:“这真是人在屋中坐,祸从天外来。”
天元帝越发讪讪的。只能看着那姑娘消失在视线中。
云高华一语不发,躬身做出请的姿态,请天元帝起驾。从始至终,云家的任何人都没有嚷出他是皇帝的话。
这让他多少有些感慨。今儿这事,说到底是他的不对。
直到回到起居大殿,天元帝才道:“爱卿放心,你们家的孙女是极好的,朕……”
“陛下!今儿陛下思念太后,只是在寺里随处走了走。哪里也没去,什么人也没见过。”云高华跪下,叩了几个头才起身。“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不该知道的事。”说完,就一步步退了出去。
天元帝看向付昌九,“他这是……”
付昌九对肃国公充满了敬佩。这位才是做戏的高手啊!即便将来皇上真的忘了这位大姑娘,也会深深记得肃国公是怎么维护他作为一个帝王的名声的。为此,牺牲一个孙女怕什么。
他不想得罪人,况且,皇上此刻对那位云家的大姑娘正心热呢,顺着皇上的心说话,总是没错的。他低头道:“皇上是天下的主子,您的一举一动都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肃国公这是去……灭口的。”
天元帝摇摇头,意兴阑珊的道:“罢罢罢!真成了孤家寡人。连找个说话的也没有了。好容易看见一个顺心的,这也不许,那也不让……”
付昌九笑道:“这云大姑娘只是去了烟霞山,去陪云家的金夫人去了。又不是出家了。等出了孝,还不是您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啊。”
天元帝想起鼻间的馨香,掌心的柔软,不由的有些心猿意马。还真是个可人的姑娘呢。
元娘上了马车,翡翠这丫头自然是要跟着的。
谁知道马车刚要走,就听见二叔的声音:“烟霞山那边,只怕不爱喧闹。你身边这丫头就不要带去了。”说着,示意翡翠下车。
翡翠面色一白,惊恐的看向元娘:“姑娘……”
元娘有些慌乱,顿时抬头看向二叔。看着二叔那双别有深意的眼睛,元娘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她强自镇定的对翡翠道:“你先去房里收拾东西,带着东西回府去。在府里等着我。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我肯定回去。另外,让院子里的丫头深居简出,别出去惹事。这一切就托付给你了。”
翡翠见姑娘将大事托付给自己,心里就是一松。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她也叮嘱道:“姑娘也自己保重。”
“放心!我就是陪着金姨住些日子,你回去告诉五姑娘,指不定她怎么羡慕呢。”元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缓,然后看着翡翠带着笑意下了车。
等车帘子放下,马车慢慢的动起来。元娘才控制不住自己,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
她知道,翡翠回不来了。
此次佛光的事,就是她让翡翠经手办得。
她每年都会来慈恩寺给父亲跪经祈福。身边伺候的人也就跟这寺里的和尚熟识了起来。这里面好些和尚,都是小时候活不下去,被家里人送到庙里,成了和尚的。要说有多么的虔诚,那是绝对没有的事。这些和尚,长成了青年。心里也就多了几分旖旎的心思。大家闺秀他们自然见不到,但是跟在千金小姐身边的丫头,比起那些常见的村姑来,简直就是梦里的仙姑了。
这慈恩寺,就有一个叫了缘的和尚,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对翡翠有十分的爱慕。
翡翠所求,又不是什么大事,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至于那产生佛光的东西,不过是一种矿石和松香的混合物罢了。这种矿石,慈恩寺就有,将它磨碎了,跟松香按一定的比例混在一起,就能产生惊人的效果,放出白烟和耀眼的光,犹如佛光普照一般。
这些都是她小时候在慈恩寺玩,无意间发现的。
翡翠自小跟在自己身边,她是唯一一个知情人。
今儿这事,要想永绝后患,就不能留下任何尾巴。翡翠,连同那个叫了缘的和尚,一定会被祖父和二叔,找借口给灭口的。
所以,当她看到二叔别有深意的眼神,她就知道,翡翠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她安抚翡翠的那些话,也不过是害怕她叫嚷开来,引人注意罢了。
元娘捂住嘴,任眼泪肆意的流,却不敢哭出声音来。
她从来就知道,皇宫是一个吃人的地方。要想不被别人吃掉,自己就得先成为吃人的人。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日子来的这般快,第一个陷进去的,就是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翡翠。
她告诉过翡翠,今日成了,她们主仆就算是飞上高枝了。可事情真的成了,却把翡翠搭进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里有没有一点悔意,如果再重新给自己一次机会,还会不会选择这条路。
这却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她算计成了,该欢喜的。可她的心,如何欢喜的起来。
另一辆马车上,云家和的面色越来越苍白起来。他能年纪轻轻,就考上举人,就证明他的智商是少有人及的。
妹妹大冷的天,怎么会在外面弹琴。
这慈恩寺,皇上驾临,怎可能有别人随意乱闯。
祖父为什么不责问闯入者,而是先处罚了妹妹。
这些个问题一个一个从脑海中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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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烟霞山庄
云家和觉得自己都不能呼吸了。自己的妹妹究竟在这一次的事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想到二叔不让带翡翠,他的心就不由的揪了起来。这个翡翠怕是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二叔,试探的道:“元娘她……”
云顺恭睁开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侄子,也不做隐瞒的道:“这一切都是元娘自己选的。将来是好是歹,只能她自己受着。我跟你祖父,也只能将今儿这事如此收场,期待利益最大化。你也是男人,你该知道,男人容不下算计自己的女人。元娘这一步踏的凶险,闯过去了,自然是艳阳高照四月天。闯不过去,那就是数九寒天腊月夜了。”
云家和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双拳紧紧握起。没错,即便祖父和二叔心有算计,但万万没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再说了,云家不是只有元娘这一个女儿能用。二叔的庶长女双娘,论起身份,哪里就比元娘差了。自己的父亲是庶子,又早逝,身上没有一官半职。自己和妹妹也不过是顶着肃国公长孙和长孙女的名头罢了。只要元娘不想,那么,双娘的人品才情也都是上上之选。况且,她还是二叔的亲闺女。要是能飞上枝头,二叔肯定会选择自己的闺女而非侄女。侄女,到底是差了一层的。
可是妹妹如此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这样,可想过家里守寡的母亲。又让自己这个做兄长的情何以堪。
云家和心里多少有些愧疚,若是自己再争气一些,是不是妹妹就不会有这样的念头。
云顺恭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她也是大人了,她知道她要的是什么。真让她带着不甘嫁到普通人家,她就能安心的过日子不成。随着她的心走吧,是好是歹她自己承担。”说完,就叹了一口气,“家里也不会看着她不管的。有咱们在,横竖不会看着她吃亏。”
云家和知道这是安慰的话。宫里那种地方,真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别说元娘是国公府的小姐,应该不会吃亏的话。那元后难道就不是英国公府的小姐了。人家贵为皇后,还不是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可即便有再多的担忧,如今木已成舟,也是于事无补。
他得想想,回去之后,该怎么跟母亲说。
一路伴随着吱吱呀呀的车辙撵在积雪上的声音,进入了烟霞山地界。
“从这里开始,就是远哥儿的地盘了。”云顺恭有些放松的道。
这让云家和有些奇怪。这应该是田庄,外面白茫茫一片,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为什么二叔看着明显放松了心神呢。
其实,一路上他都感觉得到二叔的紧绷。他以为是下雪路滑,路上不好走的缘故。二叔担心路上遇到意外,心就提着,自然放松不下来。
可如今再看,路还是那个路,也没比其他地方好走。怎么二叔反而不担心了呢。
那么,二叔究竟忧心的是什么。
难不成还担心有人对他们不利不成。
云家和心思电转。宫里有头有脸的娘娘自然也是陪着去了皇陵的,如今就安营扎寨在慈恩寺的山下。难道这些娘娘们知道了消息,还会杀了他们不成。
云顺恭看了侄儿一眼,心里一叹,这孩子可比自己的两个儿子机灵多了。心里想到远哥儿,又觉得十分的可惜。远哥儿的资质,是最好的。云家的小辈中,无一人能及得上他。
他漫不经心的对侄儿解释:“娘娘们自是不会这么迅速的动作。可是那几位小主子爷,未必肯愿意咱们家出一位娘娘的。”
云家和如醍醐灌顶,原来除此!
可他心里更加的迷糊了。既然二叔怀疑皇子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那么为什么一进入烟霞山的范围,二叔就放松了。难道远哥儿就有法子阻挡不成。
金夫人……远哥儿……难道二叔将元娘安置在烟霞山,也是有别的用意的吗。
云家和的心里升起了疑团。觉得这国公府里的事,自己知道的也未免太少了一些。
马车在一座极大的庄园门前,停了下来。
云顺恭先下了车,吩咐云家和道:“你先在车里等着。”
云家和楞了一下,就点头应下了。他此时才明白,只怕二叔做不了金夫人的主。
此次带他们兄妹上门,事出突然,应该没有得到金夫人的允许吧。而二叔进去,只怕是先要征得金夫人的同意才好。
他呼出一口气。这位金夫人,只怕不是一个一般人。怪不得一家子上下,就连祖父和祖母,都对五丫头另眼相看。原来,症结在金夫人身上。这位夫人,人不在云家,可却一样庇护了自己的女儿。今儿的事成不成,不是看二叔的脸大不大,而是看这位金夫人能为自己的女儿妥协到什么份上。
烟霞山庄,正堂。
云顺恭脸上带着几分讪讪的愧疚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一身烟灰色的衣衫,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饰物,脸上更是脂粉不施,一副家常的打扮。
三十岁的女人,正是有风情的时候。她的神色却一派的端凝。
两人已经有十年未见了。
“你过得可还好吗。”云顺恭低声问道。
金氏连眼睛都没抬,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此次过来,又为了什么。”
云顺恭脸上露出无奈,没有急着回答金氏的话,而是问道:“远儿呢。”
“在城里。安排给宝儿送炭的事去了。”金氏嘲讽的道。
宝儿,是五娘的乳名。这世上,也就只有金氏这个亲娘是这么叫的。
云顺恭一愣,脸顿时就涨得通红。他虽然知道金氏说出来这话是有些打他的脸的意思,但却知道金氏不会说瞎话。
堂堂的国公府,已经到了供不起闺女冬天的炭火银子了吗。
云顺恭压下心头的火。低声对金氏解释,“我这还没回家,回家后我自是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我要什么交代。”金氏耻笑一声,“你们养不起,我养就是。即便府里搁不下,正好将我的宝儿一并送来。”
“不可能。”云顺恭马上站起身来。说出口,才觉得这语气有些不好。见金氏果然一脸嘲讽的看着他的时候,他平缓了一下情绪道:“五丫儿是我的闺女,有我这个当亲爹的在,还能委屈了她不成。家里的事情,你是知道的。这府里的姑娘,哪一个有五丫儿过得自在……”
“自在!”金氏不屑的道。“自在就是帮着哄你那不长进的姨娘!自在就是受你那嫡女的磋磨和拿捏。云顺恭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
云顺恭就知道,这是自己这段时间不在,府里又不安稳了。
他自知理亏,低声道:“这次的情况特殊,你原谅则个吧。”他沉吟了半晌才道:“家里出了点事,想让元娘在你这里安置一段时间。”
“我就说嘛!”金氏冷硬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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