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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家-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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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高华此时看着成氏,眼里带着几分怀疑,问道:“当真不是你。”
  “国公爷,这般做,与我有什么好处。”成氏有些心寒,也有些心慌。三娘的事,确实是有些突然。尤其是在老四被卸了兵权调回京城之后,出了这样的事,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门外的四娘拳头紧紧的攥紧,但到底没有进去。此时,绝对不能火上浇油。
  东宫,宋承乾放下手中的毛笔,脸上没有半分的波动。好似被赐侧妃的不是他一般。即便是大皇子被册封为亲王,也没能叫他脸上有丝毫的动容。
  “殿下,您要是不痛快,就说出来。”李山小声的道。
  “孤能有什么不痛快的。”宋承乾展颜一笑,“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又能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你瞧着,这是大皇子的机会。可相对的,这又何尝不是咱们的机会呢。父皇要扶持大皇兄,不过是为了制衡孤。因为孤成年了,父皇再是不能将孤关在宫里,不能见人,不能参政了。那么同样的,既然容许大皇子来扩充势力,咱们也就能跟着动一动了。就凭大皇兄那脑子,你还怕孤不是他的对手不成么。”
  李山先是一愣,跟着才点头应是。
  就听太子道:“不过,以后还是小心点吧,。只怕,这次是被父皇发现了什么端倪了。要不然,以父皇的性子,且下不了决心呢。”
  李山呼了一口气道:“皇上也该放殿下出去了吧。”
  “在大皇兄气急败坏,兴师问罪的时候,肯定是要放出来的。我们不起冲突,不起大冲突,父皇怎么会安心呢。”宋承乾一笑道:“如今连你也会猜度圣意了。了不得啊。”
  大皇子如今不在京城,但如此大事,京城里可不就跟炸了锅一般么。
  这份荣耀别人也不过是羡慕一二,但有一个人是真的动心了。这人就是江氏。
  皇帝的话,不停的在江氏的耳边回响。她渴望成为贵妃的荣耀,渴望儿子也有被封为亲王的一天。渴望将成家给自己的次子继承。真有那一天,只凭着这两个儿子,自己即便不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可也少有人及了。
  天慢慢的暗了下来,江氏没有叫丫头掌灯,一个人坐在黑暗里,痴痴的笑出了声。
  门一把被推开了,成厚淳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浓烈的酒味。今儿,看着云家吃瘪,对成家来说,就是一件喜庆的事。哪怕大皇子被册封,也不能叫这一份喜悦降低。堂堂的皇长子,被册封爵位只是迟早的事。既然知道会有这一天,自家又何必着急。
  跟几个家将喝了不少的酒,可他的心理却清明的很。屋子里暗沉沉的,江氏在里面咯咯咯的笑。成厚淳的心不由的痒痒了起来,就道:“怎么不掌灯。”
  江氏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眉头微微皱起。不过声音却透着温和可亲,她站起身,叫了丫头掌灯,才道:“爷又喝酒了。这喝酒伤身,您可千万悠着点。”
  灯亮了起来,江氏一身鹅黄的衣衫,瞧着比二八的少女还更有韵味。成厚淳眼里的暗光一闪,这是一个在床上让人着魔的尤物。
  “夫人刚才在笑什么。”成厚淳问道。
  “想着云家如今是怎样一副样子。”江氏眼神一闪,就答道。
  这话叫成厚淳极为愉悦。看着江氏巧笑嫣然,不免有些情动。江氏如何看不出来丈夫的反应,她的内心有些自得。成厚淳是军旅出身,身子自是比一般的男人都健壮。即便现如今,人已经到了中年,还是保持着好的身材。身上的腱子肉,一样会令女人心动。江氏渴望皇上给予的权势和地位,以及偷情那种难以言喻的刺激。可另一方面,她也渴望自己丈夫的身体。
  从情感上,对两个男人,她还真有种谁也舍不下的感觉。
  从理智上,她太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了。
  一晌欢愉,夫妻二人都很满意。江氏听着耳边的呼噜声,就突然觉得无比的烦躁。她想到了自己的嫡姐,想到了这个男人是怎样一步一步算计来的。就无法安心。曾经以为,做这个世子夫人,就是最幸福的事,最了不起的事。可真正的走进了这个阶层,才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她想起了元后,自己的小姑子。她是那般的高高在上。她似乎能对任何人生杀予夺。从她的身上,她看到了权力的魅力。
  那一年的那个夏日,她进宫去给元后请安。那时候,元后的肚子里还怀着如今的太子呢。
  那一天,天特别热。她沿着宫墙下的阴影走,还是热的满头大汗。坤宁宫里鸦雀无声,无人敢打搅皇后的午休。她坐着也是无聊,就去御花园里乘凉。那邻水的假山里,传来男女欢愉的交合之声。她本该走开的,但是她没有。这宫里,只有一个男人呢,那么里面的一定是皇上。她从没见过皇上,却从元后的身上,看到了皇上能赋予的特权。那是她也渴望得到的东西。她没有动,就那么愣愣的听着。然后一点一点的靠近过去。
  跟皇上欢好的女子,该是一个宫女。她生涩极了,根本就不会迎合男人。她想,自己也是有优势的。她悄悄的躲着,只等那小宫女跑了出去,她才走了出来。
  “你是谁?”皇上那般的问。即便衣衫不整,即便被人撞见这样的事,一点也不慌张。
  “妾是英国公府世子的妻子,江氏。”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当时是发抖的。
  皇上似乎对这样的身份十分的惊讶,继而玩味的挑了她的下巴。
  不管时隔多少年,她都无法忘却那场酣畅淋漓的□□。她的满足不仅仅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那种优越,不是自己的丈夫成厚淳能够给予的。
  尽管他是个合格的丈夫,也从来不贪花好色。但他不能给予自己更多的东西。
  江氏将思绪收回来,将视线对准在丈夫的脸上。这不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但也是堂堂的伟丈夫。要说是没有感情,那绝对不是不可能的。
  可即便有再多的不舍,也该到了选择的时候了。
  她在心里发誓道:一定会好好的照看两个孩子。为了孩子,牺牲了他,也算是迫不得已吧。
  江氏的拳头攥紧,看来不能再拖下去了……


第76章 
  夜里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叫人好不烦恼。云五娘一早起来,就站在山庄外的高台上,看着山下在雨中显得有些朦胧的山庄,心变得有些焦躁起来。或许是雨的滋润,一夜之间,似乎这山上山下,就抽出一丝绿意来。倒也有几分不一样的风景。
  哥哥自打最初几天露了几面,已经好些日子不见人。他究竟在忙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但是娘亲也不见担忧,想来是没事的。
  而娘亲每天发出去的指令,都发去了哪里。如此紧锣密鼓,云五娘就知道,娘亲对于那份仇恨,铭记的有多么深刻。她或许不会主动挑起事端,但在有机会的时候,绝对会趁虚而入的。这局势一旦有个变故,金家必然要掺和的。一如元宵那场宫宴。不就是皇上和太子的不和,才引来金家这个搅局者,还有辽王这个围观者吗。而如今,皇上、太子两方势力还不够,又拉进来一个大皇子。这父子兄弟间的冲突,又会平白多出来多少呢。皇上只想着利用金家,他怎么也不想想,任何利用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就是金家在里面充当了一个四处搅浑水的角色。而辽王,只怕就是那个虎视眈眈,准备渔翁得利的人。
  这让云五娘对未来有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她不管是作为云家的女儿,还是作为金家的一份子,都处在一个非常微妙的位置上。甚至会有那么一天,站在云家,甚至是几个姐妹的对立面上。
  这个认知让她的感觉非常的不好。她厌恶云家,但真的要将云家的标签从她的身上剥离,又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而有时候,这又是不得不做的抉择。
  红椒撑着伞,站在五娘的身后。山顶的风,夹着冰凉的雨丝,肆意的佛在人的脸上,有些冷。红椒看着手里的伞已经不能遮风挡雨,就道:“回去吧,姑娘。可别又着凉了。”
  “那就回吧。”五娘看了一眼山下,转身裹着披风回了山庄里。
  金夫人坐在堂屋里,窗户和大门都大开着,想来她是极为享受这春雨春风的滋润的。见五娘回来,就笑道:“怎么,怕了。”
  越是知道的多,越是害怕,这是人之常情。
  “我是害怕了。”云五娘呼了一口气,“但我知道,我如今这身份,没有点势力依仗,才是最可怕的。娘的心思我明白,我会好好学。”
  金氏一笑,拉了五娘的手道:“别想着依靠谁,谁也不如自己可靠。记住了。”别跟她一样,幼年的时候靠着父亲哥哥,可是他们都死了,那个时候,才知道什么是孤立无援,什么是绝望。
  五娘点点头,在这段时间里,五娘从金氏身上学到的,可能比在云家十几年学到的都多,都实在。这些道理里没有遮遮掩掩,没有欲语还羞。都是直白的,没有丝毫遮掩的。这些是云家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教给她的道理。不是亲近的人,不会也不敢这样的直白。
  大嬷嬷进来,看见母女相处得宜,就有些欣慰。面色也跟着柔和了起来。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消息了。”金氏扭头问大嬷嬷。
  “是。”大嬷嬷看了一眼五娘,才小声道:“江氏打发采买的人,找新鲜的海鲜。应该是要动手了。”
  “这就是说,她想用葵明草,加上海鲜。”金氏不由的问。继而又笑道:“还真是个蠢货,同一种手段,竟然敢用第二次。”
  大嬷嬷点点头,见五娘一脸疑惑,就解释道:“江氏生母的前夫,就是吃海鲜之后才死的。”
  五娘皱眉,这海鲜加上高vc,可就是□□了。难道这葵明草,就是一种含vc极高的草吗。
  “找人将那前夫的事,透露给成厚淳就成了。其他的不用管,说的多了,人家就该起疑了。”金氏摇头道。
  “那要是万一成厚淳不信……”大嬷嬷不由的问道。
  “你当是成厚淳是什么人。能在战场上肆意的人,又哪里会是个心思简单的。只不过,谁好端端的会想到突然与一天,给自己生了两个孩子的枕边人会起了杀心呢。一个做丈夫的,对妻子信任,难道错了吗。”金氏有些怅然的道。
  她倒是觉得,成厚淳比云顺恭好多了。至少作为男人,作为丈夫,比云顺恭强上不是一星半点。成厚淳遇人不淑,偏偏遇上江氏这样的人。可云顺恭倒是狗屎运,能够娶到颜氏。在她看来,云顺恭是绝对配不上颜氏的。颜氏对云顺恭,她作为妻子,该做的都做了。可云顺恭呢,却在颜氏的身边放了一个怡姑。对自己的妻子都提防至此。他又能信任谁呢。
  成厚淳一觉起来,看着一脸温顺的妻子,就顿时觉得心满意足。他常年在军营,陪伴她的日子少,所以,府里除了早年伺候过他的两个通房丫头,再也没有其他的女人。他有两个健康的嫡子,这就够了。再折腾人进来,这家里就更乱了。
  “爷今儿只管去忙,晚上且记得回来用饭。”江氏轻声对丈夫嘱咐。但却也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
  这是一句叫人暖心的话,成厚淳出门心里还畅快着呢。果然,温柔乡是英雄冢啊。
  今儿请了兵部的几位主事子茶馆喝茶。作为太子的舅舅,这请人喝茶还是喝酒,也是有门道的。喝茶,是试探的接触。喝酒就是能进一步交流的意思了。
  请的人还没到,成厚淳也不恼。如今正是礼贤下士的时候。自己等等又有何妨。但只这么枯坐着,也无趣的很。就叫人将雅间的窗户也打开,听听外面的动静,也比枯坐着强。
  今儿下着雨,外面的行人不算多。雅间在二楼,楼下的屋檐下,应该是有不少闲汉在躲雨。闹闹哄哄的,好不热闹。今儿下雨,街上是清冷,掌柜的也不赶人,还提了两大壶粗茶去,留给他们解渴。
  下面的汉子正说着那酒楼里的好吃食。但显然,他不像是吃过的样子。
  “……如今不好,没有什么海鲜。到了那秋里,大个的螃蟹,才是最美味了……”一个汉子这般说。
  “这就是你不懂行情,且不说如今正是吃小黄鱼的好季节,就只海肠子,牡蛎那些,也是极为美味的。”另一个汉子。
  “扯淡,好像你吃过似得。”又有一个人插了一句话。
  这人见被折了面子,就道:“我没吃过,但咱么见过啊。更见过那吃海鲜吃死了人的。他吃死了,他那美貌的婆娘,就投奔了人家娘家的姐姐,后来,跟了那姐夫……”
  众人轰然而笑,接下来,说的也不过是一些荤话。小姨子跟姐夫,多么喜闻乐见的香、艳故事。
  成厚淳皱了皱眉,没什么心情再听下去。江氏的出身,毕竟是一块硬伤。自己不说,也不挑破,但不等于自己不知道。这小姨子跟姐夫的故事,在这里就是忌讳的话题。
  时间过了半个时辰了。要请的客人一个也没有到。他不由的冷笑一声。大皇子昨儿才封了亲王,可太子的禁足令还没有取消。这些人不敢靠上来,也算是情有可原。但等到真要靠上来的一天,这样的人,又如何能放心的用呢。
  他也谈不上失望。这又何尝不是一个鉴定人心的机会呢。
  “走吧。”成厚淳站起身来,就往外走。随从赶紧放下一个银锭子,跟了下去。
  侍卫将马牵上来,他翻身上马。身后又传来那么壮汉的说笑声。
  “……吃海鲜的时候,千万要小心。要不然一命呜呼了,娇妻就是别人的了……”
  成厚淳顿了一下,甩了马鞭,直奔城外城防的驻地而去。
  在军营里混了半天的时间,只到半下午,想起江氏叫他晚上回去用饭,就不由的勾起唇角。准备回府。
  远处传来伙食房的大师傅叱骂小徒弟的声音:“……这葵明草不是让你收好了吗。怎么还四散了放着。这是如今海鲜少,等闲吃不起。这要是秋天,吃个螃蟹小虾的,这一营的人都得被毒死。你个蠢货!记着……吃海鲜要小心,会死人的……”
  直到路上,成厚淳这心里还是不得劲。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跟海鲜干上了。
  听到一次是巧合,听到两次,这就绝对不是巧合了。
  ……吃海鲜要小心,会死人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都像是对自己的说的。
  成厚淳将这事记在心上,等回到家,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在书房里简单的梳洗完,才回了正院。江氏笑盈盈的迎出来:“爷可回来了,再不回来,饭菜可就凉了。”
  “今儿出了一趟城,紧赶慢赶还是晚了。”成厚淳进了屋子,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又问道:“今儿吃什么啊,还能怕凉了。”
  “海鲜啊。”江氏笑道:“凉了腥味重,不好。”
  成厚淳一下子就僵住了。耳边再次响起今儿传到自己耳中的话,“……吃海鲜要小心,会死人的……”


第77章 
  成厚淳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一时觉得自己多想了,一时又觉得这个世界真是荒诞。昨晚两人还抵死缠绵,今儿却已经算计着谋取自己的性命了吗。他不能相信,也无法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
  他的手攥紧,又若无其事的松开。慢慢的点点头,看着江氏道:“今儿怎么想起吃海鲜了。”
  江氏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笑道:“突然就想吃了。怎么,爷不赏脸吗。”
  成厚淳心顿时就一缩,她得眼神一直回避与他对上,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不由的心乱做一团。
  桌子上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成厚淳走了过去,坐在桌边。他想马上掀翻了桌子,马上抓住这个女人质问。但是他的理智战胜了他的愤怒,他的伤心,他的悲凉。
  一个人做事,总是有目的的。而要了自己的性命,与江氏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难道江氏也是被人利用了,她事先并不知情吗?
  成厚淳又摇摇头,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一个女人,不会好端端的突然要谋杀亲夫。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缘由,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指挥着江氏。
  想到今天听到的那些话,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背后的人,一定不知道他的目的被别人知道了,而这个人还变相的给自己预警了。但也同样说明,这个让杀江氏自己的主谋,目的并不是什么私仇,而是对付成家。
  毕竟父亲已经老了,而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没有长起来。成家没了自己,就没了支撑门户的人。
  成厚淳想了不少,但也不过是一念之间就完成的事。他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侧身坐在桌边,好似在等了江氏一起就餐一般。等江氏坐下,成厚淳才道:“有些日子不见两个孩子了,叫过来一起用饭吧。这两小子如今见了我就躲。”
  江氏微微一顿道:“爷也真是的,知道孩子躲你,你还偏叫孩子过来。吃饭要紧,别叫他们吃的不自在。”
  成厚淳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他点点头,笑道:“是我的错。你也快坐下,陪我一起用吧。”说着,就动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对面的碗里,笑道:“昨晚上夫人伺候为夫着实辛苦了,不如,现在我伺候夫人用饭。”
  江氏抬起头看了丈夫一眼,这也不像是发现什么的样子。还有功夫*。她脸上微微有些红晕,同样夹了菜过去,道:“爷只管吃吧。不用管妾身,您不是饿了吗?”
  她说着,就动手只从碗里挑了配菜放在嘴里慢慢的嚼。
  成厚淳心里基本可以断定,这菜确实是有问题的。想要马上起身,又觉得如此突然离开,会让江氏警觉。正想着该找什么借口,才能不动声色的离开。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门外就传来亲随白朗的说话声:“世子爷,军营里出事了。”
  自己今儿刚从军营回来,哪里有什么事。一切都风平浪静。成厚淳知道,白朗这是给自己解围来了。他放下筷子,有些恼怒的站起身,道:“看来今儿是吃不成。你让蒲儿和苇儿陪着你吧。我得去军营一趟,短则三五天,长则半个月。你不需担心。”
  江氏也不知道如今是什么心情,懊恼,沮丧亦或者是庆幸。她张了张嘴,挽留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只道:“那爷你小心点。”
  成厚淳看到江氏笑了笑,安抚道:“等忙完了,就回来陪你。”说着,轻轻的抱了江氏一下,就转身离开了。
  江氏确定成厚淳已经离开了,才转身进了内室,一关上门,这才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顿时就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差一点,只差一点点,自己就差点杀了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成厚淳一出门,就看见白朗担忧的眼神。他微微的摇摇头,白朗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侄子爷,咱们快走。”在理清楚头绪之前,这个家是回不得了。
  两人出了府,一路骑马出了城,这才慢慢的降低了速度。
  “你是怎么发现的。”成厚淳问道。
  “我回院子的路上,远远的听见两个丫头的说话声,一个说夫人特意寻了海鲜,亲自下厨。一个说……说……”白朗收住话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什么。说吃海鲜要小心,要不然会死人的。”成厚淳低声道。
  白朗点点头,道:“这话今儿已经听到第三次了。都说,可一不可二,但今儿,可以说是接二连三听到同一句话。这绝对不是简单的的巧合。”
  成厚淳‘嗯’了一声,就听白朗继续道:“我已经吩咐下面的人了,今儿那桌饭,会叫他们想办法拿到一些。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也别冤枉了……”
  白朗看了自己主子一眼,话没有说下去。这事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叫人不敢相信。
  成厚淳没有答话,只是骑在马背上,看着远处黑黝黝的田野。良久才道:“去别庄,不要惊动别人。”他现在需要冷静一下,好好的捋一捋今天的事情。
  成家的别庄,有一些信得过的老仆守在这里打理,如果这里都不能叫人安心的话,那就真的没有叫人安心的地方了。
  成厚淳进了别庄安置后,简单的吃了饭。心才一点一点的稳下来。能够更为理智的思考这件事。
  这背后的人是想直接对付成家,还是因为成家是太子的后盾,所以才对成家出手的。他有些拿不准。
  但有一点是必须要搞清楚的。那就是为什么江氏会听这个人的指挥。
  江氏嫁进门以后,他才知道这不是自己原来的那位未婚妻江家的嫡小姐。那位嫡小姐在他们新婚后第三天,以庶女的身份下葬了。可那时候江氏已经进门了,人也生的娇媚无双,两人正是新婚,如此一个妻子,他怎能轻易就舍下了。而且,成家也丢不起这个脸面。于是就默认了这个事情。只是这些年,跟江家走动的并不频繁就是了。
  十多年,两人不能说是恩爱夫妻,但也没红过脸。家里的事情,江氏一直料理的很好,也都是别人称赞的贤惠人。再加上,两人又生了两个儿子。如今,长子都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了。可以说,过不了两年,他们都是要做祖父祖母的人了,突然间,相伴了多年的妻子,要谋害自己的性命。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诞的事情吗?
  他又想起了在茶馆的外面,那群闲汉说的话。
  “……吃海鲜吃死了,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就去投靠了她娘家的姐姐,最后跟了她的姐夫……小娘子就是别人的了……”
  这些话,如今想来,倒是大有深意。他扬声叫了外面的白朗进来,问道:“你还记得当初叫你调查夫人的事,你查到了什么……”
  白朗有些愕然,什么时候叫自己查夫人了。想了半天才猛然想起,那是主子刚成亲的时候的事了。只是后来,主子说,既然生米煮成了熟饭,知道了又能怎样,事情就打住了。不过,当初的事,如今问起来,他倒也想的起来,就道:“夫人的生母小古氏,之前确实嫁过人。她的第一任丈夫,据说就是暴毙而亡。恍惚听说,是……是晚饭吃了海鲜,半夜就……这事在当时被传为笑谈,所以,我还记得。”白朗觉得自己都要说不下去了。如今的事情,就如同是几十年前的事情的翻版。
  而那小古氏,应该是早就跟她姐夫有染,所以才谋杀了亲夫。只是事情过去多少年了。连小古氏在江家那位嫡小姐下葬之后没多久,也莫名其妙病逝了。这些往事,如今都只能是推测罢了。
  可要真是跟当年的事情一样,岂不是说明夫人也偷人了。
  白朗瞥见自己主子青黑的脸。默默的退了下去。
  成厚淳闭上眼睛,想想小古氏的事,想想那些闲汉话里的暗示,白朗能猜到,他又怎么会猜不到呢。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何等的羞辱。他的拳头握紧,压下要暴怒的心。以他的地位,能给他带绿帽子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而且,江氏几乎没有接触外男的机会。成家的人又不是瞎子,她要真敢在家里闹出什么猫腻来,自己绝对不可能不知道。不管怎么想,都不得其法。
  江氏这些年,一切都中规中矩,没有半点出格的地方啊。唯一一件离谱的事,就是认回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义女,叫做周媚儿。
  这位姑娘,实在称不上讨喜。江氏也未必就是真的喜欢她。可为什么就要认作义女呢。除非不得已,除非有把柄。
  他想起周媚儿在皇宫里喊出的话。
  “……我知道一个秘密,一个能叫天下大乱的秘密……”
  “……你道江氏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那就是因为我知道这个秘密……”
  “……我为什么要住口,你这个……”
  周媚儿对着江氏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
  成厚淳从回忆里清醒过来,猛地睁开眼,豁然站起。
  当日皇上射向周媚儿的那一箭极为蹊跷。如今看来,就是为了阻止周媚儿要说出口的话。
  成厚淳呵呵冷笑,眼睛瞬间就赤红,“原来如此!”


第78章 
  周媚儿嘴里的秘密,只怕就是无意中发现了皇上跟江氏的□□。那么时间上就很好推算,应该就是简亲王府给老王爷办生祭的时候。正是那天之后,江氏从慈恩寺回来,身边就多了一个叫做周媚儿的义女。而也是那一天,云家的大姑娘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慈恩寺的寒潭里。如今想来,那云家的大姑娘该是被人灭了口了。
  要是云家知道他们家的姑娘被谁杀的,会不会对天元帝不满。成厚淳随即摇了摇头,云家除了老四,都是没胆色的货。只不过牺牲一个庶房姑娘,难道还敢跟天元帝对上。
  成厚淳耻笑一声。可继而又十分的悲凉。自己倒是自诩为堂堂汉子,可结果呢,还不是一样被人戴了绿帽子。
  江氏跟天元帝是怎么勾搭上的,他没兴趣知道。左不过是江氏进宫的时候。可江氏自从嫁进门,就开始进宫见皇后了。那么,这样关系两人究竟保持了多久。想来应该是不短的时间吧。这让他想起来就犯恶心。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两个孩子是不是他的,这就又是一个不容人回避的问题。而作为皇后的妹妹的死,又跟这两人有没有关系呢。
  一想到这些,他就痛彻心扉。
  知道这个秘密的周媚儿还活着,那么这个秘密就已经算不上是秘密了。劫走周媚儿的人如今肯定知道了,而今天给自己提醒的人想来也是知情者。
  天元帝自是怕事情败露,让自己心里有了异志,所以想先下手为强,要了自己的命。他这个担心是有道理的,虽然自己造反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谁叫自己的外甥是太子呢。只要操作得当,天下易主,也不是真的干不成。
  成厚淳将暴怒到边缘的心,一点一点拉了回来。他的心思又一次回到了江氏的身上。天元帝究竟是许给她什么好处,才叫她如此铤而走险的。作为英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在这世上,能叫她低头的人已经不多了。得不到的东西自然也不多了。唯一比不上的就是皇家。也就是说说,天元帝许诺了她自己给不了的东西。什么是自己给不了她的。
  难道害死了自己,皇上就能纳她为妃吗。
  江氏什么时候这么蠢了。皇上要真敢这么干,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告诉众人自己的死跟他们的□□有关。
  这女人还真是鬼迷心窍啊。若自己真死了,她活不过一天,就得被天元帝给杀了灭口。还会给她安一个为丈夫殉情的好名声。但若是她活着,对皇上来说,才是把柄。她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不管别人再说什么,没有证据,那自然就是污蔑。
  想明白了这里面的事情,成厚淳慢慢的坐下来。作为男人,被戴了绿帽子,那么,不宰了对方,就算不上是男人。可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天子。于是,事情就变得棘手起来了。想要报仇,除非,造反!
  恐怕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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