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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天下之农门弃妇-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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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羽瑶怕他么?她有功夫,有手段,竟治不了一个顾青臣么?何况,秦羽瑶怕名声破坏么?这条街上,未必就没有认得她的人,然而秦羽瑶根本想也不想,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曾经来秦记布坊捣乱的大福娘子,秦羽瑶哪次饶她了?

    第一次斩断她的手指,第二次卸了她的下巴,何曾犹豫过?秦羽瑶不怕自己的名声狠毒,她只怕自己的名声不够狠毒,只因为似顾青臣这样的人,似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从来都是欺软怕硬。假如她是个温良恭俭让的贤淑女子,就等着被人骑在脖子上撒尿吧!

    果然,此刻有认得秦羽瑶的人开口问道:“秦夫人,不知你手中举的是何人?他竟如何得罪你了?”

    其实,秦羽瑶在这条街上还是很出名的,一来她生得美极,二来卖出曲裾的秦记布坊名头极盛,三来秦羽瑶几次露面都不寻常,就连闲云坊的陆掌柜都输得灰头土脸。如此有才有貌有胆有功夫的女子,天下能有几人?

    故而,秦羽瑶的名气之大,竟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大一些。且,也比她以为的要好许多。只因为,她每次行事都是有理有据,从不仗势欺人、咄咄逼人。

    这世上,到底讲道理的人还是占了大多数,竟是看得懂秦羽瑶一直以来所要表达的意思。故而此时,只见秦羽瑶的手里举着一名男子,不由好奇问道:“可是这男子欺侮秦夫人?”

    顾青臣只见一层层的人围了过来,一个个或好奇或鄙夷地看着他,直是涨得满脸通红,愈发挣扎起来。

    秦羽瑶只是把他举得更高一些,眼中冷芒一闪,扬头对周围的人说道:“此人却是莫名其妙,我好端端走在路上,他非要问我儿子是跟哪个野男人生的?还非要我带他去见一见,大家说奇怪不奇怪?”

    顾青臣顿时面露恼怒,使劲挣扎起来。却只觉抓着他的手一松,不知是不是秦羽瑶的力气竭了,竟然给他挣扎了下地。

    顿时,逮住机会恶狠狠地道:“此妇人言行不端,品行不正,曾经与人通奸,被我知道后休弃。如今我不过是想看一看,那孩子到底是我的还是与她通奸之人的,她二话不说就对我挥拳头!如此恶妇,简直令人不耻!”

    一番话下来,周围的人不由纷纷唏嘘,不知道二人孰真孰假。有人便问道:“怎么当初你休弃秦夫人之时,竟把孩子也撵了出去吗?”

    顾青臣匆忙之间编出的谎话,倒也没有时间仔细斟酌,故而漏洞便被人看了出来。此刻被问到,倒也不急慌,只是道:“当时我气得急了,以为那小子并非我的血脉,便一同赶了出去。如今一想,又有些后悔,若真是我家血脉,岂不可怜?便想见一见,领回家中。”

    众人只见他说得头头是道,便纷纷看向秦羽瑶,目光便带了些许狐疑。毕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秦记布坊的东家,背景很是神秘,也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已经丧夫为寡。

    只听秦羽瑶冷冷地道:“说完了吗?如果你说完了,便该我说了。”她转过头来,看向众人,指着顾青臣道:“此人,我素未谋面,实在不认得。”

    顾青臣不由怒道:“秦氏!你休抵赖!”

    秦羽瑶便冷冷地道:“我抵赖什么?我有什么可抵赖的?我有夫有子,从未被休弃过,压根就不是你要找的人。我还纳闷呢,你苦苦纠缠我做什么?”

    话锋一转,又道:“你只说我是你曾经的妻子,却不知有何证据?以及,那与我通奸之人又是何人?只要你说得出来,我也不妨就认了。”

    顾青臣一时语塞。证据?他对从前的秦氏,根本就没注意过什么。譬如断案之时,总有些胎记啊什么的身体特征,倘若顾青臣要指出秦氏是他的妻子,则必要指出一些特征来的。可关键是,他根本不知道!

    至于那奸夫,他又如何能说出口?不说此事会得罪宇文轩有多深,便说别人听了也会不信——堂堂王爷竟然跟别人的妻子通奸?说出去笑破大牙!若是反过来,王妃因为王爷不举,偷偷跟下人苟合,还更符合话本里的情景一些。

    众人只见顾青臣支支吾吾,只不肯说,也不由得纷纷奇怪起来:“这位兄台,你怎不说了?”

    “对呀,你既说认得秦夫人,又说秦夫人品行不端,可是你连自己是谁都不曾说,未免有些……”

    “说得是。倘若人人来到街上,都说与某位女子有关联,那别人岂不是都没法做人了?”又有人质疑道。

    果然天下间还是眼明心亮的人多,秦羽瑶听了便也抱起手臂,凉凉地道:“怕是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才不敢说罢?”

    众人眼见顾青臣愈发支支吾吾,不由得都鄙夷起来:“莫不是哪里来的骗子?不如咱们抓了押到官府去?叫县令大人与我们审上一审,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连自己的名姓都不敢说,便来街上污蔑女子!”

    “我非是不敢说,只是怕吓到你们罢了。”终于,给顾青臣想出了法子。毕竟,此时与昨日在宫中时又有不同。那时,身前是皇帝、皇后、王爷、公主并宫妃们,身后则是岳父、妻子和朝臣们,众目睽睽之下,顾青臣心惊胆战,答不上来也属人之常情。

    可是,他毕竟是在朝堂中沉浮过的命官,此刻只不过是面对一群百姓,在最初的恼怒过后,便沉静下来思考。随即冷声说道:“秦氏,莫以为我没法子指证你。此处离秀水村并不远,一来一回也不过半个时辰,你真的要我找人来指出你?”

    众人闻言,又不由得纷纷看向秦羽瑶。

    秦羽瑶仍旧抱着手,嘴角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讥讽的笑意,轻抬眼皮道:“我本来还想给你留点面子的,既然你不想要,那便不要怪我了。”

    随即,放下双臂,指着顾青臣,大声说道:“此人,便是秀水村中,前科状元郎,顾青臣!便是他,抛妻弃子,攀附荣华富贵,又为讨新夫人开心,竟然派家丁来打死秦氏,可谓丧尽天良!”

    哗的一声,人群中喧哗起来。

    只因为,对顾青臣此名却是有些印象的。三年多前,才貌双全的年轻状元郎,骑着高头大马,衣锦还乡,接走了老父老母,一时被人人传颂。至于他休妻之事,却是没怎么传扬。

    一来顾青臣素来谨慎,二来秀水村的人大多不信秦氏会做出那种事,便没有多嚼舌根子。此刻听了这秘辛,顿时间人群中骚乱起来。

    有人道:“秦夫人,此话可不敢乱说!倘若他是顾青臣,那么便是朝廷命官,你胡乱说话,可是有性命之忧的!”

    秦羽瑶朝那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有没有乱说,只需要顾大人回答我几个问题。”

    又在秦羽瑶的脸上看到这种笃定的、自信的、带着冰冷的嘲讽的神情,顾青臣心中暗暗有些不妙的感觉,立即岔开话题道:“你果然承认自己是秦氏了?”

    “我是否秦氏之事,稍后再说。现在,请顾大人回答我几个问题。”秦羽瑶道,不等顾青臣再说,便将他一军:“顾大人莫不是不敢吧?”

    当着众多人的面,被无数道怀疑的眼神投在身上,顾青臣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转移话题了——否则,岂不是心虚?便铁青着脸,点了点头。

    此刻,却是心中有些后悔,怎么让秦羽瑶闹到这个地步?然而,他自信此事非他一个人有污点,倒也不是万分惧怕。便只盯着秦羽瑶,听她问出问题:“秀水村的秦氏,是否明媒正娶,嫁给你为妻?”

    顾青臣谨慎地点了点头:“是。”

    “秀水村的秦氏,嫁给你之后,是否承担了家中绝大部分的劳动?比如洗衣做饭,比如伺候公婆,比如下地做活,比如饲养家禽,比如做绣活卖钱?”秦羽瑶又问道。

    顾青臣的脸色微微变了,然而这却又是他无法否认的,心中已经有些焦急起来,秦羽瑶到底想做什么?可以想到的是,秦羽瑶必然是不善的,可是他却想不到,事情将会往何处发展?

    就在愣神间,又听秦羽瑶问了一遍,只见众人的眼神已经有些异样,顾青臣便抿了抿唇,点头道:“是。”

    “你当时为了考功名,是不是日日在屋里念书,从不涉及家中劳动?”秦羽瑶又问道。

    “我当时乃是——”顾青臣试图辩解。

    秦羽瑶立刻打断他道:“顾大人,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在此时,文人是受人敬重与敬畏的,万事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是,大部分学子也不是肩不挑手不提,多少都会劳动补贴家里。毕竟,读书的花费太高了,若没有家底,只靠女人来挑起担子,怎么说也是丢人的。

    顾青臣想要解释,他当时科考在即,分不出心神来做劳动。可是,被秦羽瑶打断,此刻却也只能面色难看地点头:“是。”

    “你买的书,买的笔墨纸砚,身上穿的衣裳,是不是秦氏没日没夜做绣活赚来的?”秦羽瑶又问。

    这一回,顾青臣的脸色更难看了,然而他忽然灵感一现,却没有立刻点头,而是反问道:“你说你不是秦氏,可是如果你不是,这些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方才说了,你先回答完我的问题。至于我是否秦氏之事,过后再说。”秦羽瑶也不着急,只是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是或不是?”

    众人大概知道了,秦羽瑶约莫是想叫顾青臣露出马脚,做出对她有利的场面来。然而如此奇特的法子,却叫他们看得有些津津有味。

    顾青臣抿了抿唇,无奈又点头道:“是。”

    “你进京赶考,前后所花费的银钱,大半都是秦氏所出。是不是?”秦羽瑶问。

    “是。”顾青臣答。

    “至于秦氏临产前三日,还在推着磨盘打面,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已经进京考试了,必然不知道,我也就不问了。”秦羽瑶道,“秦氏的儿子出生之后,你仍旧在京中考试,是也不是?”

    顾青臣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她净说些他不在场无法证明的事情,还偏偏说不问他真假,是什么意思?倘若她不想问,又说出来做什么?分明就是为了给他抹黑,给他爹娘抹黑,好叫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如何苛待秦氏的!

    可是,偏偏他还反驳不了,便只是冷着脸道:“是。”

    “那好,我再问你。你高中之时,恰是秦氏的儿子摆百日酒时,你命人送来一纸休书,上书秦氏不守妇道,生下野种,是也不是?”秦羽瑶的问话开始变得飞快起来,“在这时,你还未见过秦氏的儿子,是也不是?”

    顾青臣不由得怔住。

    这回,秦羽瑶没有再等他回答,而是飞快说道:“你并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你便下了休书,给秦氏和那个孩子定了罪。请问,你见都没见过,又是如何知道的那个孩子不是你的种?”

    顾青臣的脑筋又转不动了,冷汗又开始流了下来。这正是他的软肋,当日他抛弃秦氏母子之时,却是不知真相,他只是为了荣华富贵。

    他不出声,旁边却有围观的人问道:“可是顾大人那段时日并未与秦氏行房事,故而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血脉?”

    秦羽瑶立刻接话道:“倘若如此,那么他和他的父母,为何一直容忍秦氏,直到她产子,直到她产子百日之后,还给那孩子摆了浩荡的喜庆的百日酒?”

    这时,那围观的人便说不出话来了。如果顾青臣知道那是野种,他为何容忍秦氏养育?如果他不知道,为何休妻?

    “乃是因为,上天有好生之德,秦氏既然有了身孕,便是一条生命,我乃读书人,敬畏天地鬼神,不忍叫这小生命尚未问世便离去。”顾青臣捏着手心,只觉得头都有些昏昏沉沉,勉强想了这个答案。

    秦羽瑶不由得又勾起唇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到这时候,还不忘站在道德制高点,顾青臣可知道,就是为此,他这次输定了?眼中闪过一抹高深莫测,又问道:“既然你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你的种,这回又来找我,想看一看那个孩子,却是为什么?”

    登时,顾青臣背上的冷汗就下来了。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又被秦羽瑶带进了沟里!

    “那是因为,因为——”在众人疑惑、恍然、甚至出现一些鄙夷的目光中,顾青臣竟是解释不出来。便只能硬着头皮,反问道:“你承认你是秦氏了?”

    “我不是秦氏。”秦羽瑶干脆地道,“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了,我并不认得你。至于我为何知道那么多,原是一个巧合。我有一次出城玩时,被别人误认成秦氏,概因我与秦氏生得十分相似,且又姓得一般,便特意打听了一番。”

    这个解释,倒也合理。

    “我早就替秦氏不平了,只是苦于商户之身,无缘得见朝廷命官,才一直忍耐着。好巧不巧,你竟找了来,又将我误认为秦氏。我撵你不走,便知这是上天替秦氏鸣冤的机会,若不揭露你的无耻行径,又如何对得起秦氏与我的一番机缘?”秦羽瑶说完,便不等顾青臣再答,直接挥起拳头揍了上去。

    一边揍,一边道:“负心汉!丧尽天良!忘恩负义!攀权富贵!抛弃糟糠之妻!你怎么有脸做官?这天下当官的,若都是你这样品性,哪里还有我们老百姓的活路?”

    这一番话,说得众人皆是心有所感。又想起顾青臣前言不搭后语,连他们都听得出来的矛盾的话,纷纷举拳头喊道:“秦夫人干得好!打死这不要脸的狗官!”

    “狗官”二字落入顾青臣的耳中,顿时大怒,然而他还没爬起来,便被眼底隐着讥笑的秦羽瑶挥拳打在眼眶上,一时间被揍得头晕眼花,竟是起不来了。

    秦羽瑶狠狠将顾青臣打了一顿,直打得对方头晕眼花,多半有些脑震荡了,才冷笑着收手。这才是个开头,离他名声臭不可闻的结局,还有一些距离。

    便收了手,挎起街边的菜篮子,对众人拱了拱手,笑道:“我打了这狗官,只怕再不跑,等这狗官醒来要找我麻烦。这便告辞了,大家也散了吧,别被这狗官记住面孔!”

    说罢,抬脚赶快走了。

    至于其他人,听到秦羽瑶的劝告,也都纷纷准备离去了。只不过,看见顾青臣躺在地上,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模样,有几个胆子大的便凑过去在他身上吐了口唾沫,然后捂着脸飞快跑了。

    其他人有学有样,也纷纷捂着脸朝顾青臣身上吐了口唾沫,骂了声:“狗官!”

    “大人?大人?”等众人都散了,顾青臣原本带来的那名下人才哭丧着脸走过来,蹲下了身子,轻轻摇晃着顾青臣。

    顾青臣直到良久,才终于自嗡嗡的耳鸣声中,听到一丝呼唤声。他努力聚集精神,勉强吩咐一句,然后感觉自己被扶了起来。站起来之后,又花了些工夫,才站稳了身子,恢复了些许视线。

    却只见下人根本低着头不敢看自己,不由有些诧异。随即,觉得脸上有什么湿湿的黏黏的,不由得抬袖一擦。顿时,一口痰出现了在视野中,顿时脸色铁青!

    随即,顾青臣看见自己的袖子上,衣襟上,衣摆上,好些处都粘了黄黄的黏痰,不由得腹中作呕,猛地推开搀扶着他的下人,弯腰吐了起来!

    可恶,可恨!顾青臣直吐得酸水都出来了,却是丝毫不减那恶心的感觉。恼恨地脱掉脏污的外衫,此刻吐得火辣辣的胃部与喉管,刺激着他不甚清明的脑袋。

    随即,回忆起方才被秦羽瑶的一番奚落及痛打。顿时明白,这一回他仍旧是半点便宜也没占,又吃了大亏!而且,竟是连名声都臭了!

    在朝臣面前丢脸,被蒋明珠拒而不见,被蒋丞相疏离,这些本已是顾青臣解不开的心病。然而方才又遭遇那一场,竟是如同最后一根稻草。

    只见顾青臣面色青白,忽然喉头一甜,登时一口鲜血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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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六章 圈套

    “夫人!夫人!不好了!”一大清早,秀茹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

    一边跑着,一边喊道:“绿荫阁剽窃咱们的衣裳样式,开始大卖起来了!而且他们的价格只有五十两,比咱们低许多,从前在咱们门前排队的人,竟然分出一大半去了绿荫阁门口!”

    离桂花节已经过去十几日,这些日子里面,秦记布坊的门口,每日都排着长长的队伍,三秀等人往往忙到黄昏才能歇一口气。而柳闲云的绣娘也开始一批批地送过来,故而虽然接得单子多,倒也足以供应。

    就在金银滚滚来,赚得盆满钵满之时,同一条街上的商家倒也有不少眼红的。只不过,因着有闲云坊在背后做后盾,且人人都知道秦记布坊的东家有些来头,故而捣乱的虽有,闹事的却不多。

    即便是有,也都被陆掌柜下狠手治服了。故而,这些时日以来,也算得上平静顺利。只除了今日,三秀刚来到秦记布坊的门口,便见门口排起的队伍少了大半,不由吃了一惊。

    打听之下,才知原来绿荫阁今日开卖新衣裳款式,长相风格与曲裾一般无二!且,价格居然比秦记布坊低了二十两!

    对比之下,谁肯多花二十两银子,来买秦记布坊的衣裳?故而,秀茹连秦记布坊的门也未进,便急急跑回来了,请秦羽瑶拿主意。

    秀茹跑进来的时候,秦羽瑶正在凝眉构图。闻声,放下笔杆,拂了拂袖子,抬脚走了出去。临走之前,对旁边写大字的宝儿道:“老老实实地写字,不许分心!”

    宝儿乖巧地点了点头:“嗯。”然而,等秦羽瑶转过身后,竟然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悄悄放下笔,爬到窗前,往院子里看了过去。

    说来奇怪,从前的宝儿是再乖巧也不过的,故而秦羽瑶格外怜惜他,也经常劝他纵着性子玩耍。可是宝儿只是点头,却并不胡闹什么的。

    谁知这阵子宇文轩住了进来,宝儿却渐渐改了性子,竟比之前活泼得多了,常常背后搞小动作。这也就罢了,竟又屡屡捉弄人。陈嫂、魏嫂、三秀、思罗、小黎都挨过他的捉弄,甚至秦羽瑶也常常被他使计捉弄。

    也只有宇文轩,不曾被宝儿捉弄过,可是他也不制止,仿佛只要他安排给宝儿的学习任务完成了,不拘着宝儿干什么,他总也不管。甚至每每微笑着,竟有些纵容的模样。

    故此,宝儿一天比一天大胆起来。这会儿被秦羽瑶叮嘱了,却也只是口中听从,心里却忍不住好奇,爬到窗台前面听了起来。

    秦羽瑶来到院子里,先叫跑得气喘吁吁的秀茹坐下,而后问道:“什么情况,你仔细说说?”

    然后,秀茹便将见到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不禁气愤地道:“真不要脸!简直没脸没皮!夫人,咱们怎么教训他们?”

    秦羽瑶听罢,却是不由得唇边勾起一丝笑意。在她看来,都已经过了这些日子,绿荫阁才想起来模仿,于她预期的时间竟是晚了些的。

    只见秦羽瑶还笑得出来,秀茹不由惊呆了:“夫人?他们剽窃咱们的衣裳,您怎么还笑?”

    秦羽瑶便安抚道:“你别气。你想一想,他们的衣裳,是不是风格样式都跟咱们的差不多?”

    秀茹便气道:“何止差不多?几乎是一样的!颜色、花样、款式,几乎就是比着咱们的做出来的!”

    “所以呀,别人去他们家买衣裳,其实扬的名声,还是咱们的。”秦羽瑶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

    秀茹不由得愕然。

    秦羽瑶只见她不懂,便耐心解释起来:“青阳镇上,最先做出曲裾样式的,是不是咱们家?”

    秀茹点头。

    “别人买了绿荫阁的衣裳,只是因为他们便宜,却不是因为他们的创意。因为,他们卖的衣裳是咱们的仿品,故而别人穿出去,只会说成自秦记布坊买的。”秦羽瑶又道。

    秀茹这回有些明白了,穿衣打扮,要的就是一个光鲜体面。谁会告诉别人,自己买不起秦记布坊的衣裳,故而去买了绿荫阁的仿品?

    便如秦羽瑶所在的前世,什么驴牌,什么小香家,多得是穿仿品。可是,又有多少人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多得是心里知道,口中却佯装幸福地道:“哎呀,我也不知道多少钱买的,我老公送我的呢。”

    “可是,夫人,咱们的生意变少啦!”秀茹撅着嘴道。

    “怎么?前些日子是谁天天哭着抱怨,天天累得都不想动了?”秦羽瑶不由得打趣道。

    “是秀茹姐姐!”身后的屋子里,自窗口探出一颗圆滚滚的小脑袋,大声说道:“秀茹姐姐还躺在床上打滚呢!羞羞羞!”

    “去去去!臭小子,再捣乱我揍你!”秀茹冲窗子里面的宝儿瞪眼道。这阵子秀茹是越来越郁闷了,曾经乖巧可爱的小家伙去哪里了?眼前这个,浑然是个小魔王呀!

    只见秦羽瑶也沉下脸,道:“你的大字写完了?谁叫你停下来的?”

    宝儿便吐了吐舌头,爬下桌子又缩回去了。只不过,爬下去的时候不小心撞翻了笔,骨碌碌地滚上秦羽瑶方才画了一半的图,将其抹得一团糟。宝儿不禁瞪大眼睛,有些害怕起来。

    秦羽瑶还不知道这回事,只见宝儿缩回去了,便收回目光,又看向秀茹说道:“诚然,咱们的顾客少了。可是,这青阳镇大得很,咱们一家小小布坊,吃得过来么?”

    蛋糕大了,总得分一分的。本来垄断就不是生意的正常形态,秦羽瑶也从来没有想过,这生意只有她一个人做。

    虽然,这创意却是她带来的。

    “那,那就这样不管啦?”秀茹皱着眉头,又是心急又是失望。

    秦羽瑶淡淡一笑,道:“自然不能什么也不做。”

    秀茹立即眼前一亮,连忙问道:“夫人,咱们怎么办?”她就知道,夫人是最厉害的,总有法子的。

    秦羽瑶却神秘一笑,道:“现在不能告诉你。好了,此事我自有主意,你且回去吧,叫秀禾她们也莫慌张。”

    “夫人,您就先告诉我吧?”秀茹心急得厉害,忍不住央道。然而不论她如何央求,只是问不出答案,直是撅起小嘴,悻悻地走了。

    待秀茹走后,秦羽瑶便抬脚回了屋里。站定桌前,提笔打算继续被中断的构图。桂花节后,这段日子难得平静,秦羽瑶便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构思上面。隔三差五想一个新的菜色给闲云楼,每日构思各种款式花色的衣裳。以及,开始准备起来高跟鞋的业务。

    目前高跟鞋只有宇文婉儿一个人在穿,且外人看不明白其中门道,只以为宇文婉儿在鞋子里面垫了东西。除此之外,宫中有头脑的主子看不上这点子商机,而宫人们则是没有胆子拿着公主穿的鞋子款式出去做生意。

    故此,高跟鞋的生意,一时半会儿不会被抢走。但是,秦羽瑶却在准备了。此时已经是十月下旬,再有两个月便过年了。等到明年春夏之际,青阳镇这边的事情大概做得差不多了,便是进京发展的时候了。

    到那时,想必曲裾已经广为流行,秦记布坊的名声也打响了。再做出高跟鞋的业务,有宇文婉儿等人作为活生生的模特,还怕生意不好做?且,因着是一项待建的项目,秦羽瑶谁也没有告诉,也没有着人开始准备,仅仅是准备图纸。

    就在秦羽瑶拿起画笔,打算继续方才未完成的图时,却不由得眉头一挑。

    秦羽瑶自己作图时有些微小的习惯,比如笔锋转折时会习惯性地多描半笔。而这张图纸上的线条,却是一派纤细干净,线条从始至终都是纤细干净的。这图,不是方才她做的那一张。

    秦羽瑶低头一看,只见纸篓里干干净净,并没有积余的纸团。家里只这么几个人,而且宝儿还在屋里,谁会动她的图?想起方才宝儿探出头朝外面奚落秀茹,秦羽瑶心中一动,扭头往后看去。

    恰好,就只见宝儿飞快低下头,做出一副认认真真写大字的模样。就在他的手边,一摞整整齐齐的刚裁好的纸,最下面压着一张有些毛边的显然用过的纸张。

    秦羽瑶不由得有些好笑,问道:“宝儿,方才有人动我的图纸了没有?”

    宝儿讷讷地抬起头,小嘴动了动,似乎想要否认,然而看清秦羽瑶笑吟吟的温柔面孔时,不由得羞红了脸。低下头,小声说道:“对不起,娘亲,我方才弄坏了你的画。”

    “所以,这张是你画的?”秦羽瑶挑了挑眉,又问道。

    宝儿小幅度地抬眼,觑了秦羽瑶一下,只见秦羽瑶面上并无恼意,便直起胸膛道:“嗯,是我。”

    秦羽瑶捏着图纸,又打量宝儿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嗯,做错事后想着补救,很不错。”

    宝儿终于松了口气,面上又有些高兴:“爹爹说过,做错事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懂得补救,那是懦夫行为。”

    一说起宇文轩,小家伙便挺直胸脯,小脸儿上的表情别提多骄傲了。

    秦羽瑶好气又好笑,仿佛自从宇文轩住进来之后,这小家伙越来越像小男孩了,调皮得不行。偏偏他聪明,经常干了坏事却不露行迹,害得别人吃苦头。

    比如秀茹,便经常遭了宝儿的坏心眼。譬如吃饭的时候,宝儿把盐巴当做糖递给秀茹。或者趁秀茹睡觉的时候,十根手指头沾了墨水,悄悄涂了秀茹满脸黑印子。秀茹最近可烦他,都不喜欢跟他玩了。

    秦羽瑶也有些头痛,打算跟宇文轩商量下,怎么能管教管教这大变心性的小家伙?想到这里,不由得抬头往西屋里看了一眼。然而所见之处,却只有一道素色帘子。

    自从宇文轩搬进这里住下后,露面的时候其实并不多,白日里常常坐在西屋里,处理着各样的文件。秦羽瑶经常能够看见一只只信鸽飞进来,又或者千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捏着一封一封的信件,递给宇文轩。

    宇文轩在这里住下的第一日起,便将许多势力都迁调过来,譬如千衣这个高手中的高手。于秦羽瑶而言,思罗的行迹位置往往能够通过直觉而察觉到。

    但是千衣,却常常给秦羽瑶摸不清方位。他就像一道独立的风,时而静止,融入在静止的事物中;时而掠动,如风刮起灰尘,动得那样自然不着痕迹。

    秦羽瑶最佩服宇文轩的地方是,他不仅埋首于公务,并且身边不叫人服侍。没有丫鬟,没有小厮,什么都没有。渴了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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