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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天下之农门弃妇-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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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并不小,竟能够在密集的掌声中被秦羽瑶捕捉到,顿时间,秦羽瑶的神色一沉。
“诸位安静!”秦羽瑶折好记录了结果的纸张,收在袖子里头,而后举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等到众人平静下来,才极为严肃地道:“方才我听到有人说,身为大顺朝子民,便要支持大顺朝的话。我希望,这仅仅是少数人的念头,而非大家真正的行事准则!”
秦羽瑶不知道说出这话的人,究竟是雍京城的百姓,还是四国使者或商队,总而言之,倘若不处理好,便有大麻烦。
因而格外严肃地说道:“此次比赛,乃是大顺朝与白国交流的一种方式。所为目的,并非谁输谁赢,更不涉及颜面。而是互相交流,取长补短的一个过程。我希望大家在投票时,能够做到真正的公平。更喜欢哪一个,便投哪一个。”
“那当然啦,秦夫人不必担心!”话音落下,很快人群中给出了反馈,只见一名生得健壮的年轻男子咧着一口白牙,笑着说道:“若是故意只投大顺朝的票,岂非显得咱们懦弱,半点自信都没有?自然是喜欢什么才投什么的票的。”
秦羽瑶听罢,不由得凝目看去,但见对方居然朝她眨了眨眼,不由得微微愕然,随即面上浮起一丝笑容:“这位兄台说得极是。不能因为咱们想要赢,便无视了比赛的公平。若是如此,即便赢了也面上无光。”
“好了,我便说到这里。接下来,比赛开始,诸位敬请期待!”秦羽瑶说罢,拱手长揖,转身款款离去。自然,又引得了无数目光在她的背影上流连。
更衣室右侧房间,穆挽容盯着台上缓缓走来的身影,耳边是婢女的回话:“郡主,商队的人按照您的吩咐,抛出那句质疑的话。只不过,被台下一名男子轻松化解了去。”
“没用的东西!”穆挽容抿紧嘴唇,指甲陷进了手心里,但见秦羽瑶已经回来,忽然起身往外走去。
秦羽瑶刚走到更衣室,忽然见到穆挽容推门出来,不由得扬眉问道:“郡主有事?”
穆挽容阴沉的面容仿佛一瞬间化开,但见她眨了眨眼,说道:“秦夫人,今日第一场,该由我们出场吧?”
昨日的时候,第一场是大顺朝这边出的。故而今日,穆挽容理所当然地提出要求。
秦羽瑶似笑非笑,对这个不肯吃一点亏的郡主说道:“可以。”说罢,不等穆挽容又张开口,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模样,抬脚擦过她的身旁,推开隔壁大顺朝的更衣室的房门,走了进去。
穆挽容张开嘴巴,刚发出一个音节,便听到秦羽瑶推门又关门的声音。如此冷落,顿时让她的面色再度阴沉下来。然而,这阴沉却无人看到了,就连她身边的婢女都不敢抬头。
“还愣着做什么?上场啊!”穆挽容冷冷扫了屋中踌躇着的使女们一眼。
顿时间,使女们如被击开的台球,四散开去。其中两人,低眉垂首出了更衣室,一前一后往台上去了。
两人领口前的衣裳,仍旧拉得很低,半个胸脯都露出来了,白晃晃得令人眼花。秦羽瑶与宇文婉儿站在窗前,清晰地瞧见两名使女的衣着,面上都是一片冷沉。
“也不知道那个郡主是脑子有病,还是故意损人不利己?穿成这样有意思吗?”说话的是朱琼雯,她倾身伏了过来,脑袋搁在秦羽瑶与宇文婉儿的中间,咕哝说道。
“有病。”宇文婉儿淡漠地吐出两个字来。
“本来好好的比赛,就被她们给弄得乌烟瘴气。”这回说话的是秀兰,她只往窗外瞥了一眼,便被两名搔首弄姿的使女给恶心坏了,连忙收回视线:“赢了便是她们的衣裳好,输了便是咱们作弊,真不理解有些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非要把便宜占全了不可!”
秦羽瑶有些好笑,伸手揉了揉秀兰的脑袋:“她想占全了便宜,却是没门,休要再不安了。”
秀兰瘪了瘪嘴,没再说话,到一旁忙活去了。秀禾往秦羽瑶这边瞧了一眼,只见秦羽瑶微微点头,便走过去帮秀兰收拾起来。一边收拾,一边低声劝道:“你可糊涂了?咱们夫人花大力气整这一场比赛,难道当真是为了给大顺朝夺冠?”
宣传秦记布坊才是秦羽瑶的初衷,也是最终的目的,夺冠只不过是顺道儿罢了。何况,如果比赛一切正常,夺冠是必然。而如果因为各种意外,并没有夺冠,想必以雍京城百姓们的眼力,也必不会瞧低了秦记布坊,甚至极有可能为秦记布坊打抱不平。
因而,不论如何,最终的赢家只有一个——秦记布坊。
今日大顺朝的第一场,是由朱琼雯与程水凤打头。两人气势昂扬地出了门,目不斜视地从白国的更衣室门口走过,大步往台上而去。
一共是一百零八套款式,分作六天来秀,每天便是十五到二十套不等。分到每个模特儿身上,每天大概是上午一套,下午一套的数量。毕竟走质不走量,且T台格外宽而长,故而一趟行程下来,快则半刻钟,慢则一刻钟了。
经过昨日的尝鲜,目前朱琼雯与程水凤都不再紧张了,反而格外斗志昂扬。这一趟上去,竟然一改昨日的风格,两人分走在台子两边,高傲地昂着下巴,贵妇人的气质一览无遗。
两人从台子一端走到另一端,互相牵着手转了个圈,而后调换方向,迈着优雅小步而回。两人默契地一言不发,却做着相同的举动,直叫更衣室中众人惊得呆掉。
“还可以这样?”秀兰拧眉沉思起来,却是对昨天的低调收敛反思起来。
秦羽瑶则有些担心地看着两人,台子修建得高,竟到普通人的脖颈处。两人走得离边缘如此近,万一脚下不慎,可该如何是好?
况且,因着今日来得人格外多,竟比昨日又多了千八百人,故而院子里挤得满满当当,许多人甚至紧紧挨着台子站立。若是这些人里头,有心怀不轨的,又该如何是好?
秦羽瑶皱着眉头,始终提着心,直到两人平安归来,才松了口气。
“夫人,我们的任务完成得如何?”推门进来,朱琼雯便激动得道。
其他人纷纷鼓掌喝彩:“棒极了!”
唯有秦羽瑶忍不住担忧:“我特意把台子修建得宽,便是为了避免叫你们走边缘,你们可好,白白辜负我的苦心!”
程水凤心思细腻,立时听懂了秦羽瑶的意思,因而笑道:“夫人说得是,下次我们必然仔细些,不走得那样近了。”
“啊!卑鄙!”忽然,秀兰气愤的声音响起。
众人连忙回头,透过窗子往外看去,但见白国此次出动四名使女,分作两边,每边两人,学着方才朱琼雯与程水凤的举动,在边缘处走动起来。并且,使女们竟然做出扭腰摆胯的举动,令台下口哨声如雷。
“简直无耻!”秀兰气得狠狠拍桌子,就连手疼都顾不得了,大骂道:“偷学我们的步法便罢了,瞧瞧她们在干什么?以为这里是青楼楚馆吗?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竟然走出如此不检点的举动!”
话音落下,顿时响起一阵附和声。
整个屋子里,也只有宇文婉儿尚且淡然。然而她平淡的表情下,却是冰冷如刀的锋锐。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开口说道:“她们越是如此,咱们越要保持本心。”
“阿婉说得是,咱们绝不能自乱阵脚。她们不要脸,咱们却不能。”秦羽瑶冷冷说道。
穆挽容输便输了,丢人也只丢在大顺朝,大不了明年不来了,换个使者。然而若是秦羽瑶输了比赛又输了身份,那么便是在雍京城丢人,便是在大顺朝丢人,这个面子可不容易捡回来。
“不论穆挽容是破罐子破摔,还是有意引我们下水,我们都不能中招。”秦羽瑶认真地对众人嘱咐道。
“明白!”众人纷纷点头答道。
下一场,秦羽瑶打算叫三秀上场。她望着台上搔首弄姿的白国使女们,眸光闪动冷色,招手令三秀过来,道:“一会儿,你们上台时采用如此阵势……”
T台走秀在这个世界原是开了先河,再没有什么套路可循。穆挽容如此无耻地偷学,不正说明了她没有经验和想象力?然而秦羽瑶却是有着一脑袋的各种走秀方法,因而对三秀吩咐了,便噙着一抹浅笑,站到宇文婉儿的旁边。
“这个法子好,比她们那样强多了!”秀茹说道,“可是,如果她们再学了去,怎么办?”
“怕什么?难道大家都是傻的?”回答她的是秀禾,“谁吃第一口,谁嚼烂渣子,大家心知肚明。”
果然,之后不论秦羽瑶教给大家什么样的方法,悉数被白国的使女们学了去。且,她们不仅仅是学了去,更加“发扬光大”——在学去的基础上,添加搔首弄姿的模样。
台下观众们毕竟以男性居多,故而有大片的胸脯可以看,有免费的舞姿可以欣赏,自然不吝啬掌声与口哨声。每当白国使女们出场,那掌声便一阵响过一阵,口哨声更是此起彼伏。
从始至终,秦羽瑶都是平静无澜的神色。然而仔细看去,却瞧得见她唇边的一抹几不可查的讥讽。
终于,又一日比赛结束了。秦羽瑶宣布大家可以离开,而后如昨日一样,命人打扫院子,整理衣物,并清点票数。
穆挽容不请自来,带着两名使女,笑着说道:“秦夫人,我们来帮忙。”
秦羽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什么,便搬了凳子,仍旧如昨日那般,分成两拨,开始清点票数。
“大顺朝,一票。”
“白国,一票。”
……
“白国,一票——不对,这不是我们分发下去的票。”宇文婉儿的指尖夹着一张类似投票纸的纸张,眉毛扬了扬,递到秦羽瑶的眼下。
秦羽瑶扫了一眼,便团成一团丢掉了:“赝品。”
穆挽容扬眉道:“夫人,如何看出来这是假的?”
“上面盖着的印章不对。”秦羽瑶解释道,抬头示意宇文婉儿继续。
穆挽容却不依:“夫人,我还没瞧清楚,你便丢掉了!”
“那你捡起来吧。”宇文婉儿淡淡瞥了她一眼。
穆挽容的视线落在纸篓里,紧紧抿起嘴唇,叫她一介郡主弯腰从垃圾篓里拾东西?然而若是叫婢女来做,岂不是明摆着质疑秦羽瑶?
诚然穆挽容有些不满,可是就这样撕破脸面,又不值得。就在她纠结中,秦羽瑶已经抬头朝秀禾那边道:“你们也仔细些,免得有假票混入进去了。”
“是,夫人。”秀禾应了一声。
穆挽容的思绪此时也醒过来,她扯了扯嘴角,说道:“我相信秦夫人不会作弊。”
秦羽瑶本来提笔要记,闻言停住,勾起一抹笑容看向穆挽容:“郡主还是捡起来检查一遍吧。空口无凭的信任,比不得货真价实的证据。”
宇文婉儿恰时笑了起来。
顿时,穆挽容的脸色不自然起来:“不,我相信夫人。”穆挽容做不到捡垃圾篓里的东西这种事,可是秦羽瑶与宇文婉儿不约而同的似笑非笑的神情,却叫她又恼又气又尴尬,掐着手心说道:“夫人的信誉一向良好,容儿自是信得过夫人。”
秦羽瑶沉默片刻,才道:“这句话,郡主说过许多遍了。而郡主屡屡怀疑我,也有许多遍了。”
穆挽容的脸色一下子忽青忽白,立时觉得坐立不安起来。
秦羽瑶没有看她,可是宇文婉儿似有若无的目光,却如钢针一般扎得穆挽容坐立难安。不知为什么,她面对秦羽瑶时或可赖皮,以撒娇的方式谋取福利。可是面对宇文婉儿,却一点儿也不想叫她看扁。
最终,秦羽瑶和宇文婉儿没有等她,一个念票,一个记录。最终,票数出来了。出乎意料,今日一共收回来三千一百余张票,其中竟有两百余张是赝品。有些是花了心思仿造的,有些则是胡乱撕了白纸充数的。
前者有一部分是大顺朝,有一部分是白国。但是后者,却无一例外是白国。
赝品已经丢进纸篓,还剩下两千九百张有效票。其中,大顺朝一千七百张票,白国一千两百张票。虽然是大顺朝领先,但是比例却被拉低了。
结果出来后,穆挽容的脸上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清点完票数之后便带着两名婢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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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勾结
“这些赝票究竟是从何而来?”满室宁静,响起秦羽瑶略带疑惑的声音。
穆挽容走后,屋里便只剩下三秀与宇文婉儿了。秦羽瑶的话语刚落,秀兰便不假思索地猜测道:“莫非是隔壁那不知廉耻的郡主派人弄的?”
秦羽瑶微微皱眉,没有斥责她的妄自揣测。轻轻敲打桌面的手指渐渐停下来,露出掩藏在手心下面的一张纸笺。
上面印刷的字迹、格式,与官方发布的正规票张几乎没有差别。仅仅是花纹不够细微深刻,背面的印章略微模糊而已。总的来说,还算是比较高档的仿品。
而这样的仿品,竟有一百余张,就不得不令人深思了。
“若说是穆挽容,也有道理。”宇文婉儿笔直地站在桌边,垂眼打量那张赝品,“倘若是几张便罢了,兴许是有人手工画出来的。可是一百多张一模一样的仿品,若说没有源头——”
秦羽瑶也想到此处,因而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那几十张形状不规则的撕下的白纸便罢了,一看便知玩笑。可这些赝品,若真是白国所造……”
余下的话,秦羽瑶没有说出来。但是宇文婉儿已经懂了,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造出一百多张仿品,必然是有着正经的印刷厂的。
那么,究竟是只造出一百多张,还是仅仅拿出一百多张,谁又知道呢?若是明日,这些赝品更多,变成几百张,甚至上千张,而她们分辨不及,又该如何是好?
“哼,怕什么?”说话的是秀茹,只见她气冲冲地道:“既然是假的,总能分辨出来。也不过是多忙碌一会儿罢了,值得什么?哼,居然敢弄这些坏心思,看我们不给它全揪出来?”
“对,一定不会叫他们得逞的!”秀兰附和道。
秦羽瑶与宇文婉儿相视一眼,也觉得只有这样了。因而摇头一笑,起身说道:“好姑娘,那可就多多麻烦你们了。”
“才不叫他们痛快!”秀茹握着拳头,眼神露出凶色。
秦羽瑶不由得心中安慰,走过去在她的发心上揉了揉,道:“好,咱们回去吧。”
比赛已经在明秀庄进行了两日,虽然为时尚短,然而之前已经由柳闲云的人进行了不遗余力地暗中宣传,故而如今的雍京城中,几乎家家户户都在谈论这场赛事。
“秦夫人可真是个厉害角色!瞧瞧吧,她设计的那些衣裳,简直就是开创了一个新派系!”
“不止如此,那些华美而不庸俗的衣裳,每一套都各有特色,简直美得令人无法不动心!”
“能够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比赛,这位秦夫人可真是不同寻常!”
“可不是吗?哎呀,也不知道秦夫人从哪里请来这些美人?”
“说起来,白国的女子生得才叫美,那身段,那妖娆,啧啧!”
不论路上的行人,还是街边的摊贩,亦或是寻常百姓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无不是这两日在明秀庄如火如荼进行的赛事。
此时,雍京城中的一家老字号酒楼,包厢里酒香菜丰,灯光暧昧。
“三少爷,您打算就这么忍了?”说话的是一名生得颇有姿色的年轻女子,但见她红唇微张,吐出婉转中又带有丝丝阴寒之气,犹如毒蛇吐信的声音。
女子柔弱无骨的身躯,半贴在坐在旁边的一名年轻男子身上,眼神朦胧,媚意无限,仿佛是无声的邀请。
“忍?”怎么可能!男子冷笑一声,垂眼饮酒。只见他的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面皮又带有微微的浮肿,虽然是副好皮囊,然而却隐隐被酒色掏空了的样子。
旁边的女子并未明白他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焦急,柔软如蛇的身子更贴近两分,声音难掩急切:“三少爷,这件事就只有那秦氏一人独出风头,旁人都知道秦记布坊了,却不知道咱们绿荫阁呀!”
男子的脸色骤然冷了两分,饮酒的姿势一顿,反问道:“‘咱们’绿荫阁?”
女子顿时面上有些尴尬,随即连忙补救道:“眉儿也姓木,一直以绿荫阁自豪,方才不知不觉便……三少爷不要生眉儿的气。”
木岚山的眼中闪过一抹轻蔑,随即化作邪恶的欲念,搁下杯子,改为掐住木如眉的下巴:“本少爷很生气,眉儿打算如何为本少爷消气?”
木如眉低下头吃吃直笑,说道:“三少爷想要眉儿如何,眉儿便如何,还不行吗?”
自从木掌柜死后,而木如眉又惹恼了木老爷,被打了一顿撵出大门。木如眉一直引以为耻,极为不甘,立誓要叫秦羽瑶付出代价,也叫木老爷付出代价。后来,她打听了木家三少爷,木岚山的品行风格,寻了一个机会,勾搭上他。
木岚山身为第三子,虽嫡非长,家业原没他多大事,因此从小便养成了纨绔脾气。渐渐年岁大了,更加混账,百无禁忌。又见木如眉主动送上门来,便毫不客气地笑纳了。
后来尝到木如眉的滋味儿,又听了木如眉编出来的一套谎话,便不以为意地出了一千两银子给薛程仁,把这位木掌柜千挑万选给木如眉的赘婿给踢走了。而后,木如眉则使出百般手段,扒着木岚山不放。
如今听说了明秀庄举行比赛之事,木如眉觉得是一个好机会,故而缠着木岚山一起观看了今日的比赛。
赛后,更加用心险恶地说道:“如今秦记布坊还没店面呢,便被人们这样记挂。等到赛后,秦记布坊有了店面,就冲着这几日积攒的人气,到时候还不是一飞冲天?咱们绿荫阁,岂不是被挤得没有地方站了?”
“眉儿想得倒是深远。”木岚山低头蹂躏着木如眉的红唇,若有所思地道。
木如眉低头羞涩说道:“眉儿都是为了三少爷。”
木岚山低头瞧着几乎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眼中邪念更深,随即想到今日早上见到的那名女子,一袭白裙,本是柔弱可人的色调,偏偏缝了大红绣玄纹的宽祍,竟显得庄重而优雅,不容亵渎。
那便是秦氏,怀里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所嫉恨的人。
木岚山想到那张生得柔媚,却神态端庄的面孔,以及窈窕动人的身姿,再看怀里这个涂了不知多少层脂粉,俗艳得令人乏味的女人,眼中欲念迅速消退了。若是,能够得到那个女人……
“谁?”就在木岚山幻想抱着那个窈窕动人的女子时,忽然厢房的门被敲响了,立时抬头问道。
木如眉不情不愿地从木岚山的身上起来,也看向推开门走进来的那人。
但见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姑娘,穿着打扮都十分普通,长相也仅仅是五官端正而已。木如眉挑了挑眉,没有放在心上,低下头把弄起酒杯来。她以为,这是木家的丫头。
谁知,木岚山也不认得:“你是谁?来找谁?”
“大爷好,夫人好。”女子低眉顺眼地行了一礼,随后往里走了两步,在木岚山皱眉之前,开口说道:“方才我在隔壁坐着,听到两位说的话……”
“嗯?”木岚山眉头一拧,将手中茶杯磕在桌上,冷厉的目光刺向站在前方的女子:“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女子不慌不忙,甚至头也没有抬起来,仍旧低眉顺眼地说道:“大爷不必担心,小女子只不过是一名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大爷若要收拾小女子,便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木岚山听罢,眼中倒是闪过一丝奇异,不由得将这女子上下打量起来。
木如眉瞧见了这一丝好奇,抿了抿唇,方才因为这女子叫她“夫人”而生出的快慰,瞬间消去。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你知道,还不快滚?”
“小女子名叫香椿,冒然打扰,实在唐突,小女子向两位道歉。”面对木如眉的怒意,香椿不慌不忙,此刻抬起头来,目光中闪动着明亮的执着:“我与秦记布坊有仇怨,不愿看见秦氏张扬,故而方才听到两位的只言片语,才冒昧闯进来。”
“哦?什么仇怨?”木岚山此刻真是有些好奇了,扬了扬手,叫香椿把门关上,又指了指身前的空地,“你好好说一说,说得好了,大爷不追究你的罪过。”
香椿福了福身,顺从地关上门又走回来,站在木岚山的前面,抬起一双不算漂亮,但是十分明亮的眼睛说道:“我原是御衣局的小宫女,负责伺候秦氏。然而秦氏的箱子里莫名进了脏东西,秦氏一口咬定是我所为,我不仅丢了差事,还被损了名声。”
“秦氏毫无凭证,便咬定是我做的,我不服气!”香椿的声音坚定有力,目光明锐亮泽,“可是我人小力微,又没有路子,报复不了她。适才听见木三爷的话,如果木三爷有意教训秦氏,香椿愿为棋子!”
当晚,穆挽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昨天的比赛结果,是一千八百票对九百票。今天的比赛结果,是一千七百票对一千两百票。加起来,白国已经落后一千四百票了。除非接下来的四天,白国每天都压倒大顺朝三百多票,否则必输无疑。
然而照着这两日的架势,穆挽容满心发虚,竟然没有必胜的信心了。
又想起这两日所见到的,大顺朝秀出来的衣物,直是烦躁无比。什么时候,大顺朝竟出来这样的人才?直是恼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三日比赛,在更多人的期盼下开始了。
第一日比赛时,明秀庄来了四千多人。待到第二日,便来了五千多人。今日似乎更多,但见满院子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就连台子旁边都挤满了人,就差没贴在台子边缘了。
口哨声,鼓掌声,几乎震天。
穆挽容压下烦躁不安,指挥着使女们进行一场又一场的比赛。然而,饶是她费了许多心思,第三日的投票结果清点出来后,仍是颓然。两千票对九百票,输得相当惨。
也许她真的不该叫使女们露出胸脯,做出妖娆姿态来,穆挽容怔怔懊悔。然而,比赛之期已经过去一半,白国已经落下两千五百票了,此时后悔已然晚矣。
回到大使馆,穆挽容的耳边仍然回响着秦羽瑶等人的笑声,不由得脸色阴沉。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郡主,外面有人求见。”这时,婢女进来禀报。
“是谁?”穆挽容略微收回心神,抬眼看过去问道。
婢女答道:“是一名年轻姑娘,约莫十六七岁,奴婢没有见过,她说是友非敌。”
“哦?”穆挽容听罢,有些来了兴致,“叫她进来吧。”
第二百零九章 穆挽容献计
明秀庄的赛事已经进行了三日,一日比一日更为热闹。
朱琼雯、程水凤等人,身为模特儿,从一开始的不安与兴奋,到后来的全然开怀,简直如鱼得水,玩得起劲无比。
这正是秦羽瑶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第四日,所有人都比往常来得更早一刻钟。不仅是秦羽瑶,就连穆挽容等人也提前来到了。而且,明秀庄的院子里,前来观看的人只增不减。一张张热情洋溢的笑脸,一双双好奇赞叹的眼睛,侧面证实了这场比赛举办得成功。
“郡主今日来得甚早。”秦羽瑶有些惊讶地看向敲响更衣室的门,浅笑盈盈的穆挽容。
“嗯,我们已经输了三日,再不勤快些,只怕当真要灰溜溜地走啦!”穆挽容调皮地说道。
秦羽瑶没有料到,穆挽容忽然不再话里藏话,而是变得活泼俏皮起来。有些意外地打量她两眼,淡淡一笑:“还有三日,郡主何必妄自菲薄?”
穆挽容只见秦羽瑶没有撵她出去的意思,便抬脚走了进来,在秦羽瑶的旁边坐下,神情有一丝忧愁:“哪还有机会呢?夫人所做的衣裳如此美丽,一连三日都取得多数票数,我们……唉,不说也罢。”
秦羽瑶淡淡地道:“郡主谬赞了。我们所展示的衣服,不仅仅是秦记布坊所出,还有其他布商与匠人所制。”
穆挽容的眼神闪了闪,嘴唇张开又闭上,不留痕迹地咽下心中的话,转而说道:“夫人,容儿昨晚想了半夜,对走秀的方式有一个建议。”
“哦?郡主说来听一听。”秦羽瑶有些好奇起来。依照她对穆挽容的了解,倘若有什么好主意,必然会藏着掖着,决不肯拿出来分享的。
毕竟,这可是赛场上,没有任何人会将好点子分享给对手。哪怕秦羽瑶,也不例外。那么,穆挽容所说的建议,是需要自己这边来配合了?因而不动声色,只露出一丝好奇,等着穆挽容的下文。
只听穆挽容说道:“依照咱们之前的展示方式,每套衣裳只有一次展示的机会,容儿以为有些少了。不如在开场时或结束时,让大家把衣裳都穿在身上,进行一次完全的展示?”
秦羽瑶闻言,倒不由得多看了穆挽容一眼。顿时明白了,穆挽容的真正意图。
说起来,穆挽容讲究公平,或者说是只能占便宜绝不能吃亏。故而,穆挽容提出这个建议,说明她是真的想要如此。只不过,这样一来,就会少了一次详细走秀的机会。于是,便将这个主意提出来,叫秦羽瑶一起。
秦羽瑶得说,这个主意很不错。
“可以。”既然是双赢的事,秦羽瑶没道理不答应,何况在前世的时候,这本来就是寻常走秀的方式的一种。
“多谢夫人成全。”穆挽容连忙欣喜地道。
秦羽瑶淡淡一笑:“还要多谢郡主提出这个建议。”
穆挽容却羞涩表示,这原本就没有什么。两人又寒暄一会儿,穆挽容才起身离去。
“夫人,会不会有阴谋?”秀兰皱着眉头看着门口,方才穆挽容消失的地方,忍不住说道。
“这可不一定。”秦羽瑶想了想,笑着拍了拍秀兰的肩膀,“只要咱们小心些,不就行了?”
巳时,仍旧是秦羽瑶走到台上,宣布昨日比赛的结果。听到大顺朝的票数如此之多,台下顿时响起好一阵呼声与掌声。
“这真是神奇而又公平的一场比赛!”台下,有人扯着嗓子喊道。
声音刚落,便遭到一片附议声。饶是秦羽瑶,也不由得朝那人看去。果不其然,又看到对方冲她眨了眨眼。
是宇文婉儿的亲卫。秦羽瑶的唇边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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