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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天下之农门弃妇-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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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男子的左右跟着两名孩童,说不得已是成家立业的,咱们换个人选吧。”穆挽容捉着夙丽娜的手臂,不想叫她冲过去,因而瞥了思罗一眼,低声劝道:“这样年纪的男子,多半是成家立业多了,便是没有,那么不是家境贫寒娶不起妻,便是有什么毛病了。”
穆挽容的声音虽然压得低,况且周围人群嘈杂,然而思罗是什么人,自然将这番耳语听在口中。顿时间,心中便有些不悦。然而他是个木讷性子,叫他编排回去,他却不知如何开口。便一手提着一个孩子,转身便走开了。
“壮士!等一等!”谁知,夙丽娜却挣开穆挽容的手,提起裙摆拔脚朝思罗跑过去,“壮士,我乃夙国公主,十分钦佩你的品貌,咱们做个朋友吧!”
思罗脚下一个趔趄,随即加快脚步,想要甩脱她。谁知,路上行人却不嫌热闹,竟然纷纷围堵过来,拦住思罗的去路。
有人吹着口哨喊道:“这位壮士,你可有娶妻?不如交代清楚了罢!”
“是啊,这位可是夙国的公主殿下,倘若嫁进来,必然是嫁妆连城。即便你娶妻了,也不妨事,坐享齐人之福岂不美哉?”又有人喊道。
更有人冲着夙丽娜吹口哨,哈哈大笑道:“公主不妨嫁给我罢?我家有万贯家财,田产千倾,绝不会耽误了美人儿的日常花用的。”
夙丽娜只见前面人群拦住了思罗,便微微慢下脚步,不再那样着急。又听到这一声,不由眼睛一亮,抬头看去。随即,眼中露出失望之色,摇了摇头说道:“你长得不好看,我不嫁给你。”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声哄笑。
宝儿被思罗夹在肋下,两只手抱着思罗的手腕,小脸却钻回去打量这热闹,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冲着夙丽娜喊道:“我家思罗叔叔不曾娶妻,也很有钱,公主姐姐,你的眼光真好!”
夙丽娜闻言,顿时眼中一喜,看着宝儿说道:“多谢你,小娃娃。啊,你长得真好看,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娃娃。倘若你年纪再大点,我就嫁给你了。”
宝儿立时缩回头来,有些后悔地对另一边的澄儿吐了吐舌头。却只见澄儿脸色发白,嘴唇都被咬出了深深的印痕,不由大吃一惊:“澄儿?你怎么了?”
只见澄儿睁大眼睛,目光直勾勾的,散发着惊恐的气息,以及若隐若现的憎恨。小脸儿一片苍白,又有些微微发抖,竟是可怜极了。
就连思罗都发现了澄儿的异样,低头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一边说着,一边将澄儿放下地来。
澄儿的两只脚着了地,身形却微微晃了一下,还是宝儿眼疾手快,担忧地扶住他:“澄儿?你怎么了?”又顺着澄儿的目光望去,落在穆挽容的脸上,忽然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来:“莫非,那是你的旧人?”
澄儿经由宝儿如此一试探,顿时收回部分心神,他低下头,用力握着拳头,心中一时想冲过去质问,一时又听理智在喊,快跑吧,等会儿被她发现了就完了。
就在这时,夙丽娜与穆挽容已经走了过来,夙丽娜只顾热切地看着思罗,而穆挽容的目光则扫过宝儿,又落在澄儿的面上。待看清澄儿的面容,不由得眼皮一跳,又略微将他的身形打量过一遭,心中已有了七八分确定。
穆挽容松开夙丽娜的手臂,任由她去缠着思罗,自己则走到澄儿面前站定,看着低头发抖的澄儿,忽然温柔一笑:“澄儿,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
听到这一个温柔的声音,澄儿却浑身抖得更厉害了,他深深低着头,咬唇不敢看头顶上的那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宝儿本来站在澄儿的后面,闻言立时笑盈盈地上前一步,仰着头对穆挽容道:“这位姐姐,你认得我家哥哥?”
“你家哥哥?”穆挽容转过目光,看向说话的这个小小人儿。但见他年纪虽小,却生着一副俊雅灵秀的面容,两只眼睛又黑又亮,小小年纪便如此俊秀,长大了必然是妖孽一般的人物。
宝儿点了点头,有些兴奋地说道:“嗯,我舅舅家的哥哥,姓秦。这位姐姐,你跟我家哥哥认得吗?”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半步,将澄儿挡在身后。
大概他脸上的神情太过兴奋,只让人觉得这个小娃娃急于攀亲,倒不会往别的地方想。果然,穆挽容的目光便从澄儿身上收回来,低头看着宝儿天真可爱的面容,心里有些犹疑——难道,是她认错了?
可是,怎么会这么巧?生得一样,身量差不多,且都叫做澄儿。这天下间,果然有如此巧合之事?
穆挽容不相信,眼珠儿一转,笑着说道:“兴许是我认错了。我也有一个弟弟,叫做澄儿,只不过前些日子跑丢了。他母亲急得不行,茶不思饭不想,眼瞅着瘦了好几圈,已经是连药汁子都喂不进去了。”
“我娘亲不是——”澄儿听到这里,心中一慌,连忙抬起头想说,娘亲不是被你们害死了吗?
却是在路上的时候,澄儿巧合之间听到穆挽容与婢女的对话,乃是要在路上弄死他,不叫他去清岚书院学习,也不叫他再有回国的机会。等他一死,就书信回国给安插在澄儿母亲身边的下人,叫他尽快弄死澄儿母亲。
如此一来,王爷的宠爱与精力就不会分散在外头,一心一意在王府里了。澄儿听到这番计谋,小小年纪又惊又恐,却是不愿坐以待毙,连夜就跑了。他本想往回跑,回到白国,回到父王身边,把这个大秘密告诉他,叫他保护他和娘亲。
然而穆挽容察觉他跑了,立时便叫人往回追,显然是猜到澄儿的计策。若非澄儿机灵,早就被抓到了。却因为这番狼狈逃命,渐渐明白过来,假如他一意往回跑,只怕到不了白国,就会被抓住,而他的母亲也不会有好下场。
于是,身上银两早就用完了的澄儿,硬撑着一口气往北走,心中想着,穆挽容不叫他到清岚书院学习,他偏要到清岚书院学习。学了本事,回去报仇。便是这股信念,支撑着他捱过惊惶,跋涉走过好几个城池,一路来到青阳镇,雍京城脚下。
被秦羽瑶救下后,澄儿心中想过,母亲可能被害死了。毕竟,大户人家的这种事情,都是阴暗又隐私的。他不见了,他们会宣称他已经死了,这样他不死也死了。而母亲见不到他的尸首,多半也会相信他死了,从而伤心欲绝。
哪怕母亲坚强起来,为他报仇,只怕也抵不过穆挽容的心机与城府。澄儿早早做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母亲已经被害死了。谁知,听到穆挽容的话,却不由得心中猛地一跳,难道他母亲还没死?
“这位姐姐必然是认错了。”宝儿握着澄儿的手,不动声色地摇了摇,一边抬头看着穆挽容说道:“澄儿一直住在我家,陪我玩耍,他娘亲是知道的,而且三天两头遣人送东西过来,并没有生病呢。”
澄儿经由宝儿这一打岔,也是回过神来,他怎么能相信穆挽容的话呢?她那么坏,说的话一定不能信。因而又低下头,闷不吭声了。
“咦,挽容,你弟弟找到啦?”夙丽娜整个人都快贴思罗身上了,无奈思罗就是不理她,夙丽娜实在无法,便一只手抓着思罗的袖子,一边扭头叫穆挽容给她出主意。谁知,便见到穆挽容纠缠两个小孩子的情形。
夙丽娜是知道穆挽容丢了一个弟弟的,两只眼睛在宝儿和澄儿的面上打量一番,而后指着澄儿说道:“这个小家伙倒是与你的眉眼有两分相似。”
毕竟是一个爹生的,哪有一点儿也不像的呢?
澄儿闻言,便把头更低了三分。穆挽容见状,心中愈发肯定了,便笑着弯腰说道:“好澄儿,别跟姐姐赌气了好吗,你给人家当小厮有什么好的,快跟姐姐回家做世子爷去。”
“这位姐姐,你又说错了。”宝儿认真地看着穆挽容道,“澄儿是我家哥哥,怎么是我家小厮呢?而且,他明明不是你的弟弟,你弟弟走丢了,你只管去找就好了,总是哄我家哥哥跟你走,是想做什么呢?”
这副言论,倒叫穆挽容不由得认真打量起宝儿来。显然没料到他年纪比澄儿还小两岁,竟然说话如此头头是道,并且谎言随口拈来,都不带打草稿的。
“思罗叔叔,咱们回家吧。”不等穆挽容再说什么,宝儿便一只手拉着澄儿,一只手扯了扯思罗的袖子。
思罗早就想走了,他快被那个浑身是肉,一点儿也不庄重的女人烦死了。因而听了宝儿的话,再也不顾旁的,一手提起一个,脚下一点,立时飞身越过人墙,消失在人墙后头。
等到夙丽娜和穆挽容穿过人群来到那头,却只见街上四下都是人影晃动,哪里还看得见那几人的身影?
夙丽娜气得直撅嘴,不时跺脚道:“怎么就跑了?怎么就跑了?”
穆挽容的眼中闪过阴沉,随即笑了,亲热地搀住夙丽娜,说道:“公主别气,那位壮士的武功如此之好,想来异常强壮。等你嫁给他,必然是幸福极了的。”
“可是我都不知道他住哪里!”夙丽娜撅着嘴气道。
“咱们不是知道他叫什么了吗?而且,咱们已经看见他的长相,回头画几张寻人告示,重金悬赏,还怕找不出来他吗?”穆挽容又笑道。
“好主意!”夙丽娜立时开心起来了,回抱住穆挽容的手臂,笑着说道:“那就麻烦你了,我知道你的画技是最好的。”
“这又有什么麻烦的呢?”穆挽容温柔笑道。她不仅要画出思罗,还要画出澄儿。那小崽子,一日不死,她就一日不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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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元旦快乐!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好事成双,家庭和睦,幸福吉祥!
(阿风的手术要到周日才能做,这两天孕吐越来越严重了,几乎吃什么吐什么。每天从下午开始就没精神,只有早上能写一会儿。等阿风好起来,再多更给大家,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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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香椿再现
夙丽娜与穆挽容互相挽着手臂,一道儿回了大使馆。大使馆内,白国与夙国的院子挨得并不近,白国在外,夙国靠里。故而,穆挽容便与夙丽娜打了招呼,先行回了院子。
临别时,夙丽娜捉着穆挽容的手臂,连对她说了好几遍务必记得画像,才放她进去了。穆挽容口中连连应着,笑得好不温柔,等到进了院子,那温柔的笑容便立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讥诮。
然而这抹讥诮随即也消失了,穆挽容昂着下巴,仪态从容而又高贵地走进去。
“郡主,您回来了。”婢女见得穆挽容回来了,连忙迎了上来。
穆挽容淡淡地“嗯”了一声,问道:“我不在的时候,可有什么事发生?”
“有!有一件大事!”婢女连忙急急说道。
穆挽容不由得侧目,问道:“什么事?”
婢女一边扶着穆挽容进去,一边急忙端茶倒水,口中不忘说道:“大顺朝的皇上来圣旨了,说之前的制衣大比不算数,要重新比过!”
“什么?”穆挽容拧眉,“喀”的一声将杯子磕在桌上,厉色看向婢女问道:“你可听准确了?”
婢女连连点头:“奴婢不敢胡言乱语。确实是大顺朝的皇上派人来传旨,说是此次制衣大比过程有误,所以重新比过。”
穆挽容越听下去,眉头拧得越紧,又看向婢女问道:“只咱们接了旨,还是其他三国也都接了?”
婢女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道:“似乎,只有咱们接了旨。”
“啪!”穆挽容拍桌站起,疾步往外走去:“我去问他们一问!”
每座小院子都分为男院和女院,因着穆挽容身份尊贵,自然居住了女院的上房。此刻迈步往外走去,一路来到男院。刚进门,便有下人跪地呼道:“参见郡主。”
“起吧。”穆挽容看也不看一眼,便往院子里面走去,一路迈上台阶,入了厅房。
白国的使者们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狐狸,此刻正因为大比重新来过之事,吵得脸红脖子粗。也有几名年轻些的,却是躲在后头,压根不敢开腔。
老狐狸们此时吵得入神,就连穆挽容进来了都没发现,还是另外几名年轻男子觑见穆挽容脸色不好,连忙起身分开吵架的众人。
众人这才发现郡主来了,连忙收拾仪态,纷纷见礼:“参见郡主。”
穆挽容点头应了一声,也不客气,直接上座:“怎么回事?”
“回郡主的话,此事乃是大顺朝欺人太甚。”众人纷纷落座后,便由最有资历的一名使者,将此事从头到尾一一道来:“……原是他们自己出了岔子,那衣裳当众剥落,岂能怪到我们头上?我们赢了便是赢了,他们怎能不认?竟要重新比过,太也过分!”
穆挽容听罢,眸光微垂,又问道:“其他三国皆未收到圣旨?”
“更气人的就在这里!”那名老使者猛地一拍桌子,直是脸红脖子粗地道:“要重新比过,那便都重新比过。只叫咱们一国重新比过,是什么意思?”
圣旨发下来后,其他三国都暗暗嘲笑,好不可气!
穆挽容却出乎意料地冷静下来,她略一思索,忽然勾唇讥讽地笑了:“倘若咱们赢了还好。倘若咱们输了,他们又岂有独善其身的道理?”
众使者们一听,也都纷纷恍然。无不在心中暗骂,大顺朝的皇帝真是老成精了,他怕四国全都不满,便只挑出一国来重新比试。假使大顺朝赢了,自然有借口挑其他国也都重新比试。假使大顺朝输了,自然也丢不了太多面子。
“奸猾的皇帝!”老使者骂道。
心中甚至暗暗在想,大比之日,舞女们身上的衣裳忽然剥落,会不会是大顺朝的皇上故意弄出来的?如此便可以使出花招来,诱他们入瓮。
“重新比试的话,流程是什么样?”穆挽容抬眼又问。
老使者便摇了摇头:“暂且不知。大顺朝的皇上只叫我们去御衣局,寻一位姓秦的妇人,乃说此事由她掌管,叫我们一应听从她的吩咐即可。”
姓秦?穆挽容不由心想,方才在外头,拐了澄儿的那小娃娃曾经说,澄儿是他的舅舅家,秦家的孩子。莫不是同一个秦家吧?
随即好笑地摇了摇头,哪有这样巧的事。穆挽容打听完毕了,便起身说道:“今日天色已经不早了,明日吃过早饭便去御衣局,寻那秦氏妇人商议罢。”
“恭送郡主。”在一声声恭送中,穆挽容昂首离去。
秦羽瑶回到御衣局后,先去熊姑姑那里报了到。否则,以熊姑姑的性子,多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饭也不会叫人送。
从熊姑姑的院子里出来后,秦羽瑶便回了清宁居。才走进院子,便见闫绣娘格外兴奋地迎出来:“夫人,您回来了!”
自从知道秦羽瑶要主持重新比试之后,闫绣娘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仿佛重新活了过来。此刻亦步亦趋地跟在秦羽瑶的身后,不停问道:“夫人,咱们什么时候重新比试?怎么个比法?”
秦羽瑶进屋把东西放下,才笑着引了闫绣娘坐下,解释道:“比试的时间,要等到跟白国的使者们商议过后才能定下。至于比法,我心中虽然有了主意,但是也要跟他们商议一番,最后才能定下。”
闫绣娘仍然坐不住,只是着急问道:“夫人心中的主意是什么?”在闫绣娘看来,秦羽瑶这样厉害,她既然有了主意,多半能够说服白国使者。便想听一听,到底怎样比呢?
秦羽瑶见她着急得很,不由得一笑,刚要说什么,忽然外头跑进来一名宫人,说道:“秦夫人,外头有个年轻女子找你。”
“哦?可有说她叫什么?”秦羽瑶问道。
“那女子说,她叫香椿,还说请夫人务必见她。”宫人答道。
“什么?香椿?她还敢回来?”闫绣娘听罢,猛地站起来,瞪起眼睛喝道。
宫人不敢多言,只是抬头看着秦羽瑶。
秦羽瑶的眼睛眯了眯,缓缓开口道:“那便请她进来吧。”
“夫人?”等宫人下去后,闫绣娘握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焦急而紊乱,“她还敢来?莫不又要坏我们的事?等她来了,咱们怎样教训她?”
秦羽瑶只好又拉她坐下,说道:“闫姐姐别急,等她进来了再说。”
闫绣娘仍旧面露愤愤,却在秦羽瑶身边坐下了,偏头看向门外。不多时,在宫人的带领下,一个相貌端正的年轻姑娘低眉垂首地走了进来,举手投足之间,很是恭谨的模样。
闫绣娘猛地站了起来,盯着来人的面孔,渐渐愤怒消去,变为犹疑。
“秦夫人,人带到了。”宫人将人领进来后,便退了下去。
那名自称“香椿”的女子,便低头行了一礼:“香椿见过夫人。”
秦羽瑶盯着这名自称“香椿”的女子,但见她生得眉目端正,身材窈窕,因着年纪较轻,竟很有些小家碧玉的模样气度。同从前那个浓眉大眼,呆憨热情的姑娘,竟是天壤之别。
“你,你是香椿?”闫绣娘怀疑地上下打量着她。
香椿点头微笑,答道:“小女子便是叫做香椿。”
“你是那个曾经伺候我们的宫女,香椿?”闫绣娘忍不住又问道。
香椿面上笑容不减,从容不迫地答道:“小女子曾经奉命在清宁居伺候过秦夫人和闫绣娘一阵子。”
“果然是你!”闫绣娘大喝道,然而这大喝里面,又有些不确定,她走近香椿,盯着她的脸问道:“你怎么是这个样子?”
香椿微微退后半步,笑着又道:“小女子本身便生得这个模样。只不过,从前因为受人指使,面上做了妆容罢了。”
这一下,即便闫绣娘仍旧认不得,也终于信了,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指着香椿抖抖索索地道:“是谁指使你,叫你毁了我们的东西?”
香椿抬头看了一眼秦羽瑶,细声细气地说道:“是秦夫人的对头。”
“你!”闫绣娘但见她供认不讳,直是气得脸都白了,她的手指头哆嗦着,像是要给香椿一巴掌:“你这个卑鄙小人!叛徒!下作!”
闫绣娘几乎把所有能想到的恶劣词语,全都搬了出来,指着香椿的鼻子骂道。香椿被她指着鼻子骂,竟也不生气,仍旧是神色淡淡,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如此一来,倒把闫绣娘气得更狠了:“枉我一片真心待你!没想到你竟是别人家的狗!”
秦羽瑶心中叹气,起身把闫绣娘拉开,而后看向香椿问道:“你来做什么?我记得曾经跟你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香椿抬头一笑,说道:“夫人,我如今已是自由身,特来投奔夫人。”
“呸!什么自由身!皇上刚下了圣旨,叫夫人主持大比之事,你便来投奔了,你安得什么心?”闫绣娘气得啐她一脸,“夫人不会相信你的,你这个两面三刀的不忠不义之徒!”
香椿抬袖擦去脸上的唾沫,神情已经有些淡了,抬头看着闫绣娘激动的面孔,嘴唇动了动,终于是没说什么。低下头去,直等秦羽瑶把闫绣娘哄住了,拉回桌边坐下,才说道:“夫人是有本事的人,如果留我在身边,必定如虎添翼,做出一番大事来。”
“你算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闫绣娘忍不住又骂道,偏头瞧见秦羽瑶似乎在笑,不由提高声音道:“如此两面三刀的小人,哪怕就有再大的本事,夫人也必不会要你的!”
香椿不理,只是定定瞧着秦羽瑶。
秦羽瑶此刻也瞧着她,先头是几不可查的轻笑,渐渐竟放大了,变成十分愉悦的笑容。
“夫人,您笑什么?”香椿但见秦羽瑶的反应,远远超出她的预料,不由得心中有些没底。
只见秦羽瑶倒了杯茶,饮了两口,才不急不缓地道:“你的本事确实不错,派去做细作,实在令人防备不得。”
香椿听罢,不由得露出一抹骄傲。她此生最得意的事,便是自己与生俱来的、信手拈来的伪装。
秦羽瑶瞧着她毫不掩饰的自傲,面上笑容淡了一些,又道:“你为那位做事之时,心中便存了寻新主的念头,我怎知你跟了我,不会再做出相同的事?”
香椿听罢,面上陡然变了。惊疑不定地看着秦羽瑶,再也没了方才的自信满满:“夫人,我,我倾慕夫人的才华品貌,再不会背弃夫人的。”
秦羽瑶却不听,只道:“你最大的筹码,便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叫人对你深信不疑。可是,你的这个本事,我是不敢要的。你还有别的筹码吗?假使没有,你今日来投奔我,实是一个错误。”
香椿听到这里,脸色更苍白一些,目光中的惊疑也愈发深了。她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竟是失了秩序:“夫人,我真是倾慕您的才华品貌,一早便为您倾心。当日,当日箱子里的耗子虽然是我放的,可是我放进去之前便掐得半死,所以耗子才仅仅咬坏了少数衣裳,大部分都是好好的。”
秦羽瑶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那日我放你走了,没有问你的罪。”
香椿听着这个冷淡的声音,心中一片冰凉。她今日敢来,便是算准了秦羽瑶也猜到她做的事,必会有三分看重她。毕竟,别人家的细作,却被自己征服,换了谁不得骄傲一些?
哪里料到,秦羽瑶所看重的却不是她的早早投诚。
“夫人,是不是当日我没有徇私舞弊,叫耗子把那一箱子衣裳全都咬坏了,您反而会收下我?”香椿怔怔地道。
“不。”秦羽瑶果断地摇了摇头,目光有些冰冷:“假使那般,今日的你绝不会站在这里与我说话。”
香椿会意过来,陡然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倒退两步,惊惧地看向秦羽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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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立威
假使自己没有早早投诚,而是按照上头的指使,将秦羽瑶所缝制的一系列衣物全部毁坏,那么今日绝无站在这里的机会——就在箱子被打开的那一日,她就已经是死人了。
可是,一心忠诚的自己,秦羽瑶不要。弃暗投明的自己,秦羽瑶也不要。难道,她就与秦羽瑶无缘么?香椿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那张柔媚面孔,仿若上天珍爱的宠儿,处处透着精雕细琢,一颦一蹙都牵动着人心。
“夫人,我只是……”香椿怔怔的,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堵着,可是又不知如何梳理出来。
她原本是不曾将这次任务放在心里的。诚然,低估敌人是十分不好的习惯,香椿也没有抱着敷衍的心态。只是,原本的她,仅仅是将这次任务作为一次收尾的。完成之后,她就与上头说再见,再也不做这种事。
毕竟,她渐渐大了,最该谋划的是建立在安全之上的野心,而非日复一日的提心吊胆。
可是,就在与秦羽瑶的接触中,渐渐的,香椿改变了原来的心态。她不知不觉中发现,秦羽瑶真是一个厉害的人。没错,厉害。香椿不曾见过如此淡然冷峻的女子,常见的争宠、倾轧、打扮、炫耀、虚荣,在她的身上都没什么体现。
在秦羽瑶身上所体现出来的,是做事的认真,做人的客气,遇事时的宠辱不惊,以及总是冷静对待突发事件的气度。前面的所有,是香椿最初动心的缘由。而最后一条,则是香椿最终决定投诚的因素。
就在那一日,箱子被打开,露出被啃噬得破损的精美衣物,以及散发异味的耗子尸体,秦羽瑶所表现出来的不惊不慌,进退有度,让香椿欣悦不已。她冒着被上头惩处的危险,私自保下大部分衣物,只为了试探秦羽瑶,却是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秦羽瑶,比她认为的还要睿智与强大。彼时,香椿的心中雀跃不已,在秦羽瑶因为没有证据而放过她后,心中更是高兴非常。强大而又自制,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主子了。临走之前,香椿心中想的是,等她完全自由了,再来投奔。
今日来之前,香椿的心中是带着喜悦的。她等着说出真相后,秦羽瑶发现她的聪慧、忠诚,从而关切、慰问,甚至嘉奖于她。
令香椿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完全不是她所想的那样。闫绣娘无比敌视她,就连秦羽瑶也没有接受她的意愿。这怎么行?香椿不甘心,她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可靠的未来,又曾经冒险下注,那个未来却不肯依从她,她不服!
“难道夫人不接受我,只是因为我太过出色,夫人怕驾驭不了我?”香椿鼓起勇气,仰头质疑道。
秦羽瑶轻笑一声,为这个女孩子的狂妄与天真:“你错了。恰恰相反,我不接受你,是因为你不够优秀。”
香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便是满满的不信:“夫人,我哪里不够优秀?”
秦羽瑶笑意微敛,淡淡说道:“姑且不论外貌,我用人从不以外表度人。只说本事与忠诚,你又有哪里叫我非接受你不可?”
香椿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不由得又急又气,说道:“夫人,难道我伪装的本事不够好?难道我做事不够无声无息?难道我不够聪敏伶俐?”从前的经历,让香椿对自己的本事十分骄傲与自豪,听了秦羽瑶的话,根本不相信。
秦羽瑶没有说别的,只是偏头对闫绣娘道:“闫姐姐,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一句话对她说。”
闫绣娘此时看向香椿的目光,已经不似方才那般敌视,仿佛是消了气,“嗯”了一声,便起身走了。
秦羽瑶的目光定定望着香椿,耳朵却听着隔壁的动静,直至听到闫绣娘在屋里坐定后,才目光微闪,缓缓从袖子里掏出一件物事,丢到香椿的脚下:“这就是你口中的‘无声无息’。”
香椿低下头去,只见一只翠绿色耳坠儿骨碌碌滚到脚下,不由得浑身一僵,脸色变了。
这只耳坠儿是忽然有一天消失的,香椿再也找不见它,还曾经惊疑一番。可是联想到,那日把耗子放进秦羽瑶的箱子里后,曾经检查一遍全身,并未丢东西,渐渐便放开了去。哪里料到,今日竟以这种方式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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