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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天下之农门弃妇-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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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举,既得罪了太子,又得罪了三皇子,故而众人纷纷惊疑,皇帝究竟是要做什么?
三皇子这几日不在宫中,被皇帝外派出去做事了,对此并不知情。但是,后妃们全都以为,三皇子回来后,必然不肯善罢甘休的。
至于太子,就在皇帝对芊芊宠幸又封了美人之后,则一头扎进皇后的宫里。两人说了什么,外人不得知。但是宇文婉儿知道,就在太子离开不久,皇后便召了李贵妃前去。
等到李贵妃回到华清宫,便召了宇文婉儿过去,开始苦口婆心教育她,叫她与秦辉成亲后,多多往太傅府走动,讨好秦太傅,为太子效力。
漫说宇文婉儿之所以横行宫中,靠的只不过是皇帝的宠爱,实际上并没有半分自己的势力。便是有,她又怎好参与进这种事情里面?后宫弄权,有好下场的有几人?况且,宇文景那种恶心人的草包,只凭他曾经对秦羽瑶觊觎,宇文婉儿就绝不会帮他!
这种不屑的神情,以及坚决的态度,当时就惹恼了李贵妃,劈手过来一个巴掌。宇文婉儿长这么大,只挨过一个巴掌,是皇帝打的。没有想到,她的亲娘也打了她。且,亲爹与亲娘打她的原因,都是因为她不肯乖乖被摆布,当他们的宠物或棋子。
哪怕李贵妃的眼中露出懊恼,宇文婉儿也无法原谅,转身就走。一路上遇见的宫人们,全都看见宇文婉儿好端端儿的进了华清宫,出来时却破了相,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宇文婉儿又哪里有心情磋磨他们,回到英华宫后,便仰头躺在了床上,不叫任何人打扰。心情极度低落,就连晚饭也没有吃,一直自伤自怜,直到秦羽瑶来到。
哭过这一时,又低低诉说出了不甘,渐渐心底平静下来。宇文婉儿抹了抹泪,抬起头来,面上一派平静。再也没有了锋芒毕露,而是真正的犹如镜子一般的平静。
秦羽瑶心疼地看着她眉眼中挂着的一抹坚毅,直是心疼又感慨。婉儿,长大了。
“瞧你,把药膏都蹭掉了,我再给你抹一层。”秦羽瑶说着,回身去取方才那一套,而后走回来轻轻给宇文婉儿上药。口中则道:“说起来,你也不必太难过。竟是巧了,那秦辉今日得罪了我,我将他打残了,想必他是做不了驸马了。”
宇文婉儿听了,不由得呆住:“阿瑶,你说什么?”
秦羽瑶便将今日在太傅府门口所发生的事,以及秦辉试图对她做的事,一一道了出来,最后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此混账,我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
不一会儿,秦羽瑶便为宇文婉儿重新涂好一层药膏,一边起身把东西收拾好了,一边说道:“早知道你就不该顶撞李贵妃的,只管点头应了便是,反正秦辉如今残了,是决计做不了驸马的。”
宇文婉儿握着拳头,冷冷道:“我何必做那些违心事?”
秦羽瑶顿时赧然,她竟忘了,婉儿便是这样宁折不弯的脾气。因而走回来,摸了摸她的头:“快睡吧,不早了。”一面拍松了她的枕头,一面扶着她躺下,“好婉儿,别跟自己赌气,日子还长,好日子都在后头。”
顿了顿,又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等到皇上去了,宇文景是做不上新帝的,届时不论是谁做皇帝,总归是你的好机会,你想做什么,都再没有人拦你。如今你所要做的,便是静静等待,或者逆流而上,做出一番动静,为将来铺垫。”
宇文婉儿听罢,果然振奋许多:“阿瑶,你放心,我再不会了。”
秦羽瑶摸了摸她的发心,便吹了蜡烛,静悄悄地离去了。
千衣在英华殿外面做接应。等到秦羽瑶出来,见她点了点头,便一把揪起她的后领,弹身飞起,一路往宫外而去。秦羽瑶被勒得直翻白眼,暗暗想道,以后再不干这种苦差事了。
等到回了御衣局,秦羽瑶已经被冷风吹得透透的,不仅脸庞被冷风割得麻木了,就连头发都给吹得乌糟糟的。这个千衣,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提着她的领子往前行的时候,竟是叫她的头顶朝前。若非她刻意低头,只怕脸颊都要被冷风给吹烂了。
千衣不知她的嘀咕,倘若知道了,只怕心中要喊冤,他明明是刻意卖好,只为了叫她看清路线。
“你怎不走?”秦羽瑶拨弄完头发,再抬起头来,却发现千衣仍旧杵在原地,没有如往常一般闪身藏起。
千衣低低的声音便响起来,粗哑的不似人声:“如果我伤了一个人,那个人却不想我救她,该怎么办?”
“嗯?”秦羽瑶将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两圈,才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不由得好笑,果然跟思罗是师兄弟,两人说话都没什么逻辑。想了想,说道:“既然你伤了那人,则那人心中必然有怨恨。你却想救他,是因为亏欠?”
千衣想了想,却摇头:“不是。”
他本来恨她弄坏了他的宝衣,但是他不仅弄断了她的宝剑,又伤了她,却是违反了以往的规矩。如此一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亏欠了。千衣思索着自己非要救她的理由,约莫是看上了她同归于尽的那套功法?
“你不肯说清楚,我也没法帮你判断。只不过,那人既然不肯叫你救治,你便不要亲自去了,让别人去不是更好?”秦羽瑶想了想,给出来一个建议。
千衣一听,果然目露惊喜,抱拳谢过,便闪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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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婉儿争权
外面的天色尚且是暗幽幽的,栉次鳞比的宫殿,影影瞳瞳地没入在幽暗的天色中,极力分辨才能隐隐望见屋檐角上的峥嵘。
正阳宫中,皇上寝殿内,一张巨大龙床被金黄绣五爪金龙的帐幔密密实实地覆住。帐幔之内,一具高大的身躯仰面而躺,双手平整地交叠搭在腹间,睡姿格外规矩。
忽然,这具高大身躯的主人,骤然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双苍老的眼睛,不再是少年人的清澈明朗,散发出不怒自威的神情。
他低头看向身体内侧,只见一只娇嫩得如同水豆腐一般的玉手,娇软仿若无骨地搭在他的腰侧。顺着这只玉手往上,是一只丰腻粉嫩的手臂,圆润小巧的肩头露在锦被外面,仅仅被几丝青丝覆住,看得人热血喷张。
皇上的目光缓缓往上,只见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竟是世间难寻的绝美姿色,哪怕是他这样见惯美人的皇上,也不禁为她而感到怜惜。
“皇上,已是辰时了,该起身了。”寝殿外头传来一阵轻浅的脚步声,紧接着宫人叫起的声音在帐幔外头轻轻响起。
自从做了皇上,二十年来,他每日都是辰时不到便准时睁开眼,由宫人服侍起身着衣,从未有过例外。但是今日,他打算做一次改变:“今日早朝,让蒋丞相主持。”
宫人听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犹豫地问道:“皇上,可是身体有恙?”
皇上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便如此对外面的朝臣们说起吧。”
“是,皇上。”宫人不敢违逆,只得应了一声,悄悄退了出去。
一向勤勉的皇上,忽然有一日不早朝了!听到宫人的传话,朝臣们纷纷不敢相信,面面相觑起来。
往日的时候,皇上也曾有个小病小恙,但是无一例外,哪怕抱着病体也来早朝。这次,究竟是为什么?
“公公,敢问皇上生了什么病,严重否?”有臣子问道。
宫人不敢多言,只是谨慎答道:“已经请了太医。”
其他的话,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只遵了皇上的嘱咐,让蒋丞相主持早朝,便退了下去。留下文武百官,纷纷惊诧难明。
也有消息灵通的,此时已经隐隐知晓,皇上昨日宠幸了一名美人。且,那美人的出身并不好,尤其竟跟太子有些关联。比如宁国公,比如蒋丞相。
此刻,两人想起昨日皇后娘娘差人来信,心中不由暗道,难道真的像皇后娘娘说的那样,皇上渐渐有了先帝晚年的征兆,开始昏庸了?
这个念头只在脑中存了一刹那,便被他们压了下去。这么多年来,皇上一直勤勉有为,偶尔一次不上朝也可以理解。毕竟,皇上已经有几年不曾选秀,宫中也有些年头没有妃子怀孕,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由此想来,皇上昨日大概是见了美人,一时把持不住,才……
就在蒋丞相的主持下,朝堂上开始了奏报。
而皇上的寝宫内,此时则是活色生香。宫人走后不久,花芊泽便醒了,她轻轻抬起一条玉腿,搭在了皇上的膝盖上,小脑袋往皇上身侧挨蹭过来,星眸半睁,说道:“皇上为何不去上朝?”
“芊芊在撵朕?”皇上沉声说道。
花芊泽嘤咛一声,如葱段一般的手指在皇上的胸前画着圈圈,软声说道:“芊芊哪里是那个意思?只不过,素来知道皇上最是勤勉,忽然一日不上朝,芊芊怕被人指指点点。”
对于花芊泽的奉承,皇上还是感到受用的。他轻轻抚摸着花芊泽柔顺的头发,眸光深沉不可猜度:“怪不到芊芊身上。”
生而为太子,在先帝与一众肱骨老臣的教导下,当今皇上一直勤奋好学,勤勉尽责。哪怕坐上皇位,从此再没有人会管教他,仍然每日自勉。
直到有一日,皇上忽然有个念头——这皇位不会一直是他的,总有一天他会死去,而且那一天并不远了。那么,他难道当真要将一辈子都贡献在这个位子上吗?
从不曾晚起,从不曾留宫妃夜宿,男人的本性被他压抑克制到极点,不曾放纵过哪怕一回。仔细想来,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他的余生已经无多,总不能濒死之前回忆生前,只记得乌压压的朝臣面孔,与一摞摞批改不完的奏折。
令皇上升起这个念头的初衷,原是太子宇文景的不争气。一个女人而已,居然发起了脾气,他可真是出息。花费了半生心血,治理得井井有条的江山基业,交到这个骄奢荒淫的儿子手中,又能有几年好光景?
故此,皇上便打算不管了,任由太子和三皇子去争、去抢。在太子和三皇子的身后,各有一队朝臣,不论太子和三皇子最终谁抢到了皇位,总免不了长达数年的拉锯。希望通过这场拉锯,两人都能够有所进益,真正承担起身为一国之君的责任来。
皇上宠幸了花芊泽,又将花芊泽的寝宫安排进三皇子的母妃生前所在的宫殿,也是煞费苦心。在花芊泽有意无意的撩拨下,皇上很快翻身压倒她,激烈战了一回。
事毕,皇上搂着花芊泽,这个全天下最美的女人,直是心满意足。一直到日上三竿,才终于起了。吃过饭后,皇上准备带花芊泽去御花园走一走,便听到宫人回报说道:“禀告皇上,公主在殿外等了已经一个时辰了。”
“怎么回事?为何不早些来报?”皇上顿时震怒。
早些时候,皇上与新来的美人娘娘在春宵苦短,宫人哪里敢进去禀报?听到皇上怒责,也不敢回答,只是跪下来求饶。
皇上渐渐收敛起怒容,挥了挥手,一声令下:“去吧,将公主请进来。”
不多时,宇文婉儿进来了。方一进来,便瞧见站在皇上身后的绝色少女。宇文婉儿自认也是天生绝色,可是跟这少女比起来,竟也有两分不足。尤其,宇文婉儿的身高比不上花芊泽。故此,第一眼望过去,便生出不喜来。
“给父皇请安。”宇文婉儿行了一礼,低头将眼中的不喜悉数敛去。如今的皇宫,已经不是从前的平静安稳。在平静的表象下,尽是汹涌的暗流,说不定哪一日便变了天。
皇上的面容有些柔和:“婉儿有何事?”
宇文婉儿抬头看了花芊泽一眼,顿时,皇上便侧目对站在身旁,为他捶肩的花芊泽道:“下去吧。”
“是,皇上。”花芊泽美眸流转,杨柳一般柔软的身体便飘然而去。路过宇文婉儿身边时,眼梢一侧,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这个笑意,落在宇文婉儿的眼中,便十分可恶了。她忍住没有皱眉,只是垂首敛目,等到花芊泽的脚步声消失在殿外,才抬头看向皇上道:“父皇,婉儿有事相求。”
“你的脸怎么了?”皇上不答反问。此刻目光落在宇文婉儿的左脸上,眸光闪动着怒意。
宇文婉儿微微敛眸,声音犹若平波无澜的枯井:“不小心刮到了树枝。”
听到宇文婉儿干巴巴的声音,皇上的眼神更加闪了闪。毫无疑问,宇文婉儿说的是假话。那么,她为何不肯说真话,向他告状呢?
宫中敢对宇文婉儿动手的人,也就两位。一位是皇后,一位是贵妃。除却这两人之外,再没人敢对宇文婉儿动手。或者说,敢对宇文婉儿动手的人,当场就没命了。
那么,究竟是谁,让宇文婉儿吃了亏却还隐瞒呢?皇上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便只是盯着宇文婉儿脸上的伤痕打量。这道伤痕仍新鲜,挂在微肿的脸庞上,令人看了便觉不忍。
毫无疑问,必是昨日才伤的。
昨日发生了什么?无非是皇上斥责了太子,又宠幸了花芊泽,并封了花芊泽做美人。这么一件事,原是皇上为了太子和三皇子而埋下的炸弹,没想到一个个都跳出来挖雷。
“婉儿有何要求朕?”皇上问道。
宇文婉儿便抬起头来,不再垂首敛目,就连脊背都又挺直了两分,清声说道:“父皇,婉儿以为自己有将才。故此恳求父皇,将婉儿安排到军中去!”
“胡闹!”皇上闻言,立时斥道:“你一介女儿家,去军中做什么?”
宇文婉儿不卑不亢,只是睁着一双清明的眼睛,直视着皇上问道:“父皇要听真正的理由,还是敷衍的理由?”
“朕要听你心里真正的理由。”皇上沉声说道。
宇文婉儿便道:“真正的理由有二,一则婉儿不想再受人挟制,想要握兵权;二来婉儿自负有将才,想从军征战!”
“胡闹,简直是胡闹!”皇上听罢,拧眉斥道。待看清宇文婉儿不服输的倔强眉眼,才稍稍松了松口气:“到底是谁给你委屈,只管对朕说来,朕去给你讨回来。”
宇文婉儿幽幽地道:“父皇护得了婉儿一时,护得了婉儿一世么?”说着,目光落在皇上已经花白大半的头发,以及生出老褶,不再年轻英武的脸上。
果然,皇上的脸色沉了下来。身为帝王,最恼别人说他老了,哪怕暗示也不行,哪怕说出真相的人是他的子女也不行。
诚然,皇上知道他已经不再年轻。甚至今日他不上早朝,也是想享受为数不多的余生。然而,就这样被别人指出来,还是有种被嫌弃、被小觑、被抛弃的不爽。
“婉儿逾矩了。”宇文婉儿低下头,声音有些低沉:“可是父皇,如今婉儿除了在宫中待嫁,还有别的事情可做吗?父皇从小教我读书,难道就为了让我成为普天之下,众多普通妇人中的一个?”
“有娘家为靠,有夫家疼宠,有何不好?”皇帝沉声说道。
宇文婉儿摇头:“虽然也好,却不是婉儿想要的。”说着,宇文婉儿抬起头来,极其认真地看着皇上说道:“父皇,老虎爱吃肉,兔子爱吃草,不同的人是不一样的。我是父皇的女儿,我跟其他人不一样,父皇不能像要求别人一样来要求我。”
皇帝目光沉沉地望着她,并不吭声。
宇文婉儿便继续说道:“我读的书比别人多,我知道的道理比别人多,为何要庸庸碌碌,无为一生?为将者,必要懂得驯服军士的手段,又要懂得行军打仗的道理。这一点,身为天家公主的我,就已经比别人高出一头。为何,我不能为将?”
“难道,就只因为我是女子?父皇,平民百姓家束缚女儿便罢了,因为他们抵挡不住世间流言蜚语,受不住百般刁难苛责。可是,我是天家公主,我身上流着父皇的血脉,难道也要为此而低头吗?”
“父皇,您的女儿,要向庸俗世人低头吗?”宇文婉儿一遍遍地问道。
皇帝说不出话来,此刻眼神有些复杂。宇文婉儿的一声声质问,偏偏让他一句有力的反驳也答不出来。
“父皇,您将皇位传与大皇兄,又将许多职位加在三皇兄的身上。那么我呢,难道父皇就只打算给婉儿招一个一辈子碌碌无为的驸马?父皇,就因为我是女子,您就这样对我?我也是您的血脉,您这样对我公平吗?”宇文婉儿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父皇,我也知道我是女子,我没有资格继承大业,而且我也不认为我有这个本事。我只是想要一个军职,我想要一个别人轻易动我不得的身份,我想要一个发挥所学的机会,您一意不肯给我,是吗?”宇文婉儿咬着唇,倔强又伤心地看向皇上。
皇上听完这一番话,心中直是复杂不已。是啊,他的女儿,为何要被俗世教条所束缚?平民百姓的女儿,受到负累便罢了。难道他的女儿,天子的女儿,也要跟那些平民女子一样吗?
皇上自己便是灭绝人伦,罔顾俗世教条之人。他从小对宇文婉儿的宠爱,很大一部分是这个女儿很像自己。他这辈子所存之子,大半不叫他满意,唯一一个受他喜爱的女儿,难道他要不管吗?
他给儿子们都留了东西,却偏偏没有给这个唯一的女儿留下什么。便如宇文婉儿所说,这对她不公平。于是,皇帝想来想去,只是问道:“眼下倒也有一个合适的职缺。只不过,那些兵士们骄傲血性,极难收服。”
“父皇,婉儿不怕!”宇文婉儿挺直胸脯,“父皇请给婉儿三个月的时间,倘若婉儿坚持不来,便愿赌服输,乖乖做平凡女子。而若是婉儿收服了他们,也请父皇疼爱,让婉儿任职军中,有自保自护的底气!”
皇上便是喜欢宇文婉儿这一点,从不藏着掖着。她想要什么,为什么要,都会清清楚楚表达出来。甚至,她不怕犯了他的忌讳。这,大概也是她心中无奸,光明磊落之故。
这样的女儿,得之是他幸。皇上再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便点头道:“守卫雍京城的骁骑营,副都统因丁忧回乡,暂时空缺。既然你有心,便给你三日时间准备。三日后,将你送往京西大营。”
“多谢父皇!”宇文婉儿听罢,终于是忍不住,激动不已地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而后,又起身提了裙子跑到皇上身边,挖空心思讨好起来。这一回,是发自内心地哄皇上开心。
皇上看着宇文婉儿发自内心的笑容,是那样明亮激烈,也不由得点头。不愧是他的女儿,该是这样的巾帼不让须眉。
皇宫里,这对父女比往日更亲密。皇宫外,却有一对父女,疏离冷漠。
一早起来,秦太傅便穿戴得体面整洁,往御衣局去了。昨日下午他从宇文轩的口中得了信,知道秦羽瑶便在这里,却是晚了一步,没有见到她。故而今日一早,便又来了。
这回来得早,秦羽瑶并没有出门。秦太傅报上秦羽瑶的名字,便有人带他进去了。一路往御衣局里头走去,一直来到清宁居的门口,宫人才叫他停下,而后进里面去叫秦羽瑶了。
秦太傅等在清宁居的门口,心中颇有些激动。待会儿见了女儿,他该如何开口?向她解释一番她的身世由来,然后求得她的谅解?还是恭喜她被皇上看中,勉励她摘得桂冠?
然而等到秦羽瑶出来后,淡淡的一句话,顿时浇灭了秦太傅的激动。只听秦羽瑶说道:“你怎么来了?”
她说的是“你”怎么来了?面对长辈,难道不该用“您”,以表尊敬?女儿,为何不尊敬他?
她问他怎么来了,语气很是淡漠,没有丝毫面对陌生人的惊疑。女儿,认得他?
是不是宇文轩跟她提起过,她的身世?那么,昨天她将秦辉打残,是因为秦辉得罪了她,还是因为她为自己的身世抱不平?
一时间,秦太傅的心中转过许多念头,最后竟然怔怔地看着秦羽瑶,准备好的台词一句也用不上,就这样卡壳在当场。
“太傅大人,为何来此?”秦羽瑶只见他一声不吭,便又问了一句。
秦太傅这才回神,他有些怅然地瞧着面前的女子,原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偏偏冷漠得比路人还不如。他口中有些发涩,问道:“你知道我?”
秦羽瑶挑了挑眉:“知道。”
秦太傅又哑口无言了。假如宇文轩已经告诉过她,那么她面对他时如此平淡,莫非她对于认祖归宗,半点也不向往?因而鼓了鼓气,问道:“你可愿跟我回家?”
秦羽瑶不由得笑了:“以什么身份?”
宇文轩曾说,要她以太傅之女的身份,嫁给他做王妃。但是,太傅之女,义女也是女,亲女也是女。秦太傅,难道肯拉得下脸,赶出秦辉,为她正名?
不得不说,秦太傅原本的打算,便是叫秦羽瑶做义女。若非秦太傅得了宇文轩的指点,义女便是秦羽瑶的身份了。秦羽瑶所猜测的,原本是一点儿错也没有。
“自然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秦太傅肯定地答道。心中无比庆幸,有宇文轩为他指点迷津。否则,认秦羽瑶做义女的话,他还真是难以启齿。
“那秦辉怎么办?”秦羽瑶挑了挑眉。
秦太傅顿了顿,说道:“你二人是一胞双胎,乃是兄妹。当年朝中动荡,我府上混入了奸细,竟将你抱走试图威胁我。后来发生变故,你便走失了,直至近日才寻回。”
秦羽瑶“哦”了一声,心里明白了。这大概是秦太傅所能做到的最好了,既保留了秦辉,又保留了体面,还找回了女儿。
只是,她心里并不高兴,甚至还有些酸楚和不甘:“然后,我进了太傅府上,便是太傅之女。每日,需要叫那个草包无赖为兄长,见面便要行礼请安?”
“若你不喜,可以不叫的!”秦太傅连忙说道,此刻急中生智,补充道:“你二人乃是一胞双胎,出生先后顺序并未定下。若你不喜,可以让你为长,日后秦辉向你见礼请安。”
秦羽瑶仍旧觉得膈应,便只是淡淡一笑:“好吧。”
嫡长女的身份,秦羽瑶虽然不稀罕,却不能不为死去的秦氏考虑。毕竟,这具躯体,还是秦氏留下来的。
“你今日来,便是叫我跟你回去的?”秦羽瑶问道。
秦太傅只见她肯,又哪里会不愿意,早就心里高兴上了,连连点头道:“是,瑶儿,你今日跟我回去吧?为父为你准备了接风宴,为你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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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进秦府
“好,我跟你回去。”秦羽瑶望着秦太傅眼中的恳切与希冀,略一思索,便痛快应了下来。
她答应过秦氏,要讨回秦氏应得的。其中除却顾青臣与蒋明珠的仇,还包括宇文轩的道歉、太傅之女的身份。其中,宇文轩的道歉,秦羽瑶大概是讨不到了。但是另外两样,秦羽瑶再也不能违约了。
此一去,她并非为了自己,更是为了秦氏生前的愿望——见一见父亲,见一见母亲,见一见她出生的地方,见一见她应该生活的地方。心中如此想着,秦羽瑶朝御衣局门口的方向示意了一眼:“咱们走吧?”
秦太傅尚未来得及为秦羽瑶的一句“咱们”而感到宽慰,两眼盯着秦羽瑶空空的双手,有些犹豫了下,说道:“瑶儿,不带一些随身的物件么?爹已经给你收拾好了院子,日后你便住家里吧?并不碍着你白日来这里做事的。”
说着,仿佛怕秦羽瑶误会,连忙又补充一句:“御衣局的饭菜毕竟简陋,衣食住行都不养人,瑶儿跟爹回府,爹以后好好照顾你。”
秦羽瑶本想讥讽一句,从前的时候再多的苦也吃过了,御衣局这点又算什么?然而看着秦太傅满眼的希冀与讨好,终是咽了下去,说道:“我的家当大多都在青阳镇,并没有随身带来。在此处也只有一身衣裳和部分稿纸,却是没必要带着。”
秦太傅听罢,神情微微怔了一下,随后面上现出一丝愧疚来,忽然大手一挥,神情肯定地道:“既然如此,瑶儿不需带什么。回到家后,爹再给你置办。衣裳配饰,笔墨纸砚,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咱们便买什么样儿的。”
这还像父亲的样子,秦羽瑶便微微一笑:“谢谢您。”
虽然仍旧没有听到一声“爹”,然而听到“您”这个字,仍旧让秦太傅感到一丝宽慰,立时抬脚走在前头:“走,咱们回家。”
秦羽瑶跟在他的后头,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路倒也无语。
秦太傅心中满满都是愧疚,女儿跟他不亲,怪得了谁?秦夫人固然迂蠹,但却有一句话说对了:这都是他活该!
父女两人一路出了御衣局,往太傅府的方向行去。秦太傅放慢脚步与秦羽瑶走在一条线上,斟酌着词句,说道:“瑶儿,你还有一个妹妹,名叫敏如,倒是聪明伶俐,平日多亏她与我解闷。”
“我与她说过你的一些事,敏儿尤其敬佩你在桂花节当日,御前不折不弯的风骨。昨日我与她说起,她所敬慕的女子便是她的姐姐时,她别提多开心了,一早就起来催我,叫我快些接你回家。”
秦羽瑶听罢,缓缓点了点头:“她多大年纪?平日里喜欢什么?”
秦太傅不提秦辉,却提秦敏如,可见在秦太傅的心中,亲疏有别。
既然秦太傅想叫她们姐妹和睦,秦羽瑶也无不可,因而脚步一顿,问道:“敏儿的身量多高,胖瘦如何,肤色偏白还是偏蜜色,素日里最喜爱什么颜色?”
秦太傅愣了一下,对秦羽瑶突然的问题有些疑惑,口中依言答道:“她的身量与你差不多,只不过比你略矮两指。比你略瘦一分,肤色倒是偏白……”
秦羽瑶听罢,点了点头:“您在此等我一刻钟,或者在旁边的茶馆休息也好,我去去就来。”
秦太傅虽然疑惑她的目的,到底没好意思问,便点了点头,指着路边的一间茶馆,道:“那我便在里面等你。”
好巧不巧,正是昨日秦辉引诱秦羽瑶的那间。秦羽瑶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古怪,在心中转了一圈,到底没提醒他。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只抬脚,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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