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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天下之农门弃妇-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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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太傅又是作揖拜谢一番,才离去了。
宇文轩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摇头。若非不想让秦羽瑶难过,宇文轩才不会对秦太傅又出谋又划策。不过是照顾秦羽瑶的心情,否则他一早叫人拿了秦夫人,砍了秦辉,把秦府上下清理得一干二净,叫秦羽瑶只管迈开步子踏进去了。
只可惜,他的瑶儿是个要强的人,他无奈也只能背后做些小事,给她扫一扫路上的小石子。真正斩妖除魔,瑶儿肯定要亲自上阵的。心意互通这么久,宇文轩完全可以想见,假使他替她把大魔头都除了,她该有多生气。大概,再也不肯给他吃肉了吧?
想到吃肉,宇文轩情不自禁的浑身血流加快,想到昨晚的激烈与火爆,忍不住抬头看了看日头。快点落下去吧,快点天黑吧,他就可以去找瑶儿了。
秦太傅从轩王府离开后,便往御衣局的方向去了。一路上又激动又感慨,他的瑶儿当真厉害,居然进到御衣局来了。但愿,明年的四国来朝大比,给瑶儿拔得头筹才好!
一时间又有些忐忑,待会儿见了瑶儿,瑶儿会不会怪他,直到现在才来找她?站在御衣局的门前,秦太傅踟蹰了一会儿,才叫人去通报。
这里乃是皇家办事处,等闲人进不去。除非有腰牌,或者由有腰牌的人带进去。否则,哪怕以秦太傅的身份之高,假使不穿着官府,此刻也进不去。并且,能够进去的非御衣局之人,也要到管事宫女那里做记录。
秦太傅在门口等了不多久,方才进去通报的小太监便回来了:“这位老爷,秦师傅并不在院子里,您请回吧。”
住在御衣局的人,不论男女,都属于匠人行列。世人对他们的尊称,便是一个“师傅”。故而此时,小太监对秦羽瑶便称呼为秦师傅。
闻言,秦太傅有些惊讶:“不知她去了哪里?何时回来?”
小太监便摇头道:“不知。”
从小太监的口中问不出来,秦太傅无法,只得回去了。所幸御衣局与秦府就隔着两条街,过来十分方便,故而秦太傅虽然觉着可惜,倒也不是太往心里去。等到明日一早,他再来便是了。
秦太傅回到秦府后,与秦夫人就宇文轩出的主意进行的争执,暂且不提。且说秦羽瑶见识过了秦夫人与秦辉的德行后,原本回了御衣局。哪知过不多久,便收到外头传进来的一个纸条儿,打开一看,竟是邀请她去不远处的茶楼中一见。下面有署名,是秦辉。
秦羽瑶对于秦辉居然摸到她的住处,倒是有些惊讶,想了想,没有拒绝,立时便去了。
等到来到茶楼,早有秦辉的小厮笑着在门口等着了,一路引着秦羽瑶到二楼的雅间。
“你找我何事?”秦羽瑶开门见山问道。
秦辉原本负手站在窗前,闻言转过身来,老少通杀的娃娃脸上,一双桃花运脉脉含情:“你来了。”
秦羽瑶登时被这含情脉脉的眼神和语气,弄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冷冷地道:“你特意找我来,到底何事?”
“且坐。”秦辉只是温柔地指着桌边椅子,叫秦羽瑶入座。
秦羽瑶皱了皱眉,到底也好奇,他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便顺着他的指向,走过去坐下来。
秦辉等到秦羽瑶入座后,便也坐在对面,定睛瞧了过去。这个他有些动心的女子,竟然是他天生的克星。
不久前,秦辉偷听秦太傅与秦夫人的对话,谁知竟听到了惊天秘闻。他惊得失神,不小心碰到东西,连忙逃了出来。满心阴郁的他,本想找花间楼的姑娘泄一泄。谁知,竟迎着了被他罚了半个月的月钱的小厮。
那小厮素来是个机灵的,又惯会讨他欢喜。秦辉见他等在院子里,满眼兴奋,便问他何事。那小厮便走近来,低声说道:“主子,我找到了那姑娘所在的地方。”
秦辉愣了一下,便明白过来小厮口中说的“她”是谁。眼睛转了转,先是好奇问道:“你是如何找到的?”
小厮便一拍手,答道:“小人出去得及时,追着那妇人离去的方向,很快便赶上了。那妇人住得并不远,就在御衣局里面。小人待她露出腰牌进去后,便立时回来等着主子了。”
秦辉的目光闪了闪,若是没有方才听到的惊天秘闻,他此刻必然是极兴奋,要找那妇人成好事的。然而既然知道了这秘闻,却不能如此了。
他沉思的时间有些久,倒叫等着奖赏的小厮有些不安起来:“主子?”
秦辉才回过神来,看见小厮急等奖励的脸庞,忽然甩出一锭银子,道:“跟我走!”
然后,秦辉便在御衣局不远处寻了一间茶楼,而后写了一个纸条,叫小厮捎去。再然后,便等到秦羽瑶来了。
秦辉定定地打量着秦羽瑶的面孔,但见肌肤细腻柔滑,五官柔媚,一双清眸黑白分明,沉淀着静稳的思绪。
是个难得的美人,大概也只有花间楼的芊芊姑娘,才能比得过她。离得近了,秦辉几乎闻得到秦羽瑶身上的独有幽香,令他忍不住心头乱跳,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你来尝一尝,这间茶楼的清茶,是京中一绝。”秦辉倒了一杯清茶,推到秦羽瑶的面前。但见碧绿的茶汤盛在洁白的杯子里,剔透如同一汪天然泉水。
秦羽瑶却看也不看,竟是站起身道:“既然你无事要对我说,那便告辞。”
今番肯来见他,一来是好奇秦辉的目的,二来是想借机深入查看一下,秦辉此人的品性。毕竟,宇文婉儿的婚事同他还有些关联呢。然而只见秦辉磨叽至此,顿觉不能忍。当她是傻子么,莫名递来的茶水也敢喝?
秦辉连忙去捉她坐下,口中有些怨尤:“你,你怎就如此无情了呢?”
秦羽瑶听他语气缠绵,很有些古怪,不由挑了挑眉,抽回手臂叫他抓了个空,说道:“秦公子说话清楚些。”
秦辉有些惋惜地看着那只修长白皙,看起来比寻常女子都有力的手,说道:“我在秦府门前对你一见钟情,这才不顾身份,差贴身下人给你送信。你既然肯出来,难道不是也对我有情吗?”
秦羽瑶的回应是,抓起茶杯就朝他脸上泼了过去:“照照镜子!”
秦辉陡然被泼了一头一脸的茶水,尤其那茶水是他方才泡好给秦羽瑶倒的,此时还有些发烫,顿觉头上脸上都灼痛不已,几乎跳脚。连忙抬起双袖,顾不得形象,连忙拭去脸上茶水。
良久,才觉得头上脸上都好些了。他放下双袖,此刻脸上有些阴沉,忽然伸手去扣秦羽瑶的手臂:“你好大的胆子!”
秦羽瑶反手就抽了他一个巴掌:“有话快讲,有屁快放,老娘没空跟你撩闲!”
这秦辉莫非是淫魔投胎,怎么就好色到这种地步?方才不过在秦府门前见了一面而已,怎么就痴心到这种情形?
秦羽瑶不信,等到秦辉被她的一巴掌掀翻,便走过去踩住他的背,使准备爬起来的秦辉又一次脸朝下磕到地上:“说,你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秦辉方才下巴磕在地上,直是一个怒啊:“臭娘们,快放开本大爷!”
“不嫌丢脸就大声喊。”秦羽瑶冷道。
秦辉一噎,果然不敢大声叫了。此处离秦府不远,很有几家交好的官家公子常在此带晃荡。秦辉还要脸,便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道:“好妹妹,哥哥方才跟你开玩笑罢了,你怎能当真了呢?”
秦羽瑶又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背:“你胡乱喊什么呢?”
秦辉此刻已然恨得不行,口中却讨好道:“你就是我妹妹呀,我是你的哥哥,这是事实,我并不是占你便宜。你且放开我,我慢慢对你讲。”
秦羽瑶心中一动,目光有些高深莫测起来,莫非秦辉知道了什么?遂收回脚,叫他起来:“你且说来。若是说得没道理,我不放过你!”
“呵呵,我怎么会骗你呢?”秦辉只觉背上一松,连忙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心中满是怨恨,眼中却满是诚恳:“你方才救了一位夫人。难道你不觉得,你们生得有些相似吗?”
他的口吻,带着浓浓的循循善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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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秦辉残
秦羽瑶与秦夫人生得足有五六分相似,不明真相的人一眼看去,也要以为是母女呢。故而秦羽瑶倒不好否认了,只是点头承认道:“嗯。然而,这却又怎样了?”
天下之大,总有两朵花儿生得一样,也难免有人生得相似。秦羽瑶只做出懵懂不知的样子,暗暗打探秦辉的表情,他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只见秦辉竟也打量着秦羽瑶,口中试探地问道:“妹妹当真不知?”
秦羽瑶蓦的沉下脸来:“你到底说是不说?”
母亲那样的好性儿,怎么竟生了一个这样急性子的亲生女儿?此时被秦羽瑶冷脸唬着,吓了一跳的同时,秦辉的心中不由得又有些诧异。
因而说道:“妹妹别急。此事是这样的,原来你也是母亲的女儿,只不过刚一出生便被恶仆抱走了,这才遗失了这些年。方才母亲回去后,思念你的面容,总觉得心跳不已,这才叫我打听你的住处,问一问你。”
“你说的是真的?”秦羽瑶皱起眉稍,半是相信半是怀疑地道。
秦辉只差对天发誓了:“我怎么会骗你呢?此事比珍珠还真。再者,你是不是觉着你的养父母待你不亲?那都是因为,你不是他们的亲生血脉之故啊!你的真正身世,却是太傅府上的嫡出小姐,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千尊玉贵啊!”
秦羽瑶盯着他信誓旦旦的神情,似乎是信了,半晌后问道:“那,你叫我来,是为了?”
秦辉连忙道:“自然是问清你的意思,接你回府啊!”
这么快?秦羽瑶打心底不信,便犹豫地道:“接我回府?可是,方才我路过秦府门外,秦夫人对我似乎并不喜欢?”
“怎么会?”秦辉大惊小怪地道,仿佛秦羽瑶给秦夫人蒙了极大的冤枉一样:“母亲的性子,最是温柔慈爱也不过。你方才也见了,她对我是多么的好?等到她见了你,必然会带你更好的。”
只见秦羽瑶的目中终于有所意动,便加紧了说出一些平日里秦夫人是如何对他好的话来。又说太傅府中过的是如何金尊玉贵的生活,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琼浆玉露,穿的是绫罗绸缎,睡的是金玉打的大床,便连床上挽着帐幔的一对钩子,都是赤金足银的。
一时间把太傅府夸得天上神仙才住的地方似的,直到秦羽瑶的目中露出艳羡之色才罢休,转而温柔地说道:“母亲最喜欢你,等你进了府,这些都会置办给你。”
秦羽瑶当真低下头,面色红润起来,颇有些羞涩:“那,那你便带我进府吧。”
“不急。”秦辉温柔一笑,倒了一杯茶推给她:“妹妹且喝些茶水,等哥哥再给你讲一讲父亲和母亲的习性。如此,等你回了府中,也更能够受宠爱不是?”话里话外,俨然是一副慈爱兄长的模样。
秦羽瑶便十分感激地道:“那,真是多谢你啦。”
“哈哈,跟哥哥还见外?快别‘你’啊,‘你’啊的,叫一声哥哥来听一听。”秦辉朗声笑道,又伸出手来,试图去抚摸秦羽瑶的手背。
秦羽瑶恰巧端起茶杯来,秦辉只得不甘地收回,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喝下茶水,眼中渐渐闪过得意。到底是小户人家出身,这么轻易就被糊弄了。
且看一会儿,他再怎么收拾她!秦辉心中犯狠,面上却格外温柔,为了取得秦羽瑶的信任,竟当真将秦夫人与秦太傅的品性喜好讲了一些。且,又说出府中还有一个庶女,名叫秦敏如,最是被秦太傅喜爱的事来。话里话外,无不引诱秦羽瑶与他一条心。
而秦羽瑶果真被说动了,用微微无助的眼神看向他。秦辉心中得意,便只是劝她喝茶,而后频频保证,他们才是一个肚皮里爬出来的嫡亲兄妹,他必会好好护着她云云。
及至最后,秦羽瑶放下全部的戒备,用崇拜信任地眼神看着他。秦辉望着美人柔媚可爱的面孔,又见那细腻温润的肌肤,直是心中痒痒。终于,秦羽瑶的目中一些恍惚之态。秦辉眼神一闪,才停住话头,说道:“走吧,哥哥带你回府。”
“嗯。”秦羽瑶闻言站起身来,却不提防身子摇晃了下,她勉强站稳了,才有些赧然地道:“瞧我,都高兴坏了。”神情之娇憨柔顺,与方才那个凶恶母老虎般的模样,截然不同。
然而秦辉只以为是那茶水之故,兼之方才说了许多拳拳之心的话来,才使得她如此。故而不以为异,反而有些喜色:“这有什么?本来是一家人团聚的好事,妹妹高兴些也是常理。”说着,扶着秦羽瑶下楼去。
茶楼门口,却是停着一辆马车,车辕上坐着方才接引秦羽瑶的小厮。
秦辉扶着秦羽瑶往马车走去,秦羽瑶却疑道:“此处离秦府不过是两条街的距离,走一会儿也就到了,为何还要坐马车?”
秦辉便道:“大户人家的妇人出门都是这样的。”
秦羽瑶听罢,便不再疑惑,抬脚上了马车。上车之时,身姿还有些摇晃,仿佛浑身酸软无力似的。
秦辉见状,心中甚喜,紧随随后也上了马车。钻进车厢里头之前,对小厮使了个眼色,顿时马车行动起来。
“妹妹,可是身子不适?”坐进车厢里头,秦辉关切问道。
秦羽瑶只是摇了摇头,扶额说道:“兴许是太过高兴了罢。”说罢,便闭目靠着车厢壁,渐渐睡了过去。
朦胧的车厢中,秦辉望着秦羽瑶柔媚的侧脸,不由得心中大动,伸出手指欲抚上她的脸。将将就快触到时,忽然又握紧拳头收了回来。外头都是过往的行人,若是秦羽瑶醒来却闹将起来,到底不太妥当。
因而心中暗道,一会儿到了那等去处,再狠狠吃一顿不迟。
就在他收回手,正襟危坐之时,另一头睡着了的秦羽瑶,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儿却是转了转。
马车行得平稳,就连拐弯处都行驶得极小心,令人轻易察觉不到竟拐了几个弯。
终于,马车停下了。秦辉便出声唤道:“妹妹?到了,快醒一醒。”
如此喊了两回,秦羽瑶才睁开眼睛醒过来:“我竟是睡着了么?”
秦辉便轻笑一声:“妹妹方才不过是吃了茶,又非吃酒,怎么就晕晕乎乎起来?”
这一声打趣里头,口吻又有些变动,之前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关怀与爱护却不见了,竟换成了几分轻薄挑逗在里头。
秦羽瑶等他下去后,便也随后出了马车。但见此处乃是一座整齐小院,大小不比青阳镇上居住的那院子大多少,四下也种着些四季不败的花草,倒也有些风月趣味。
秦羽瑶听得“喀”的一声响,转头看去,竟是小厮把院门闩上了。
“这便是地方了?”秦羽瑶淡淡地问道。
听得这一声问,倒叫秦辉有些不痛快,皱了皱眉头,故意做出轻浮的语调来,调笑道:“不错,日后这里便是妹妹的住处了。”
话音落下,却只见秦羽瑶仍旧神情淡淡,不见丝毫惧怕恐慌,不由得浑身不得劲起来。
“妹妹,这里可不是秦府!”秦辉低声吓道。
秦羽瑶抬了抬眉头:“所以呢?”
许是秦羽瑶太过镇定了些,倒叫施计的秦辉反而不能淡定起来:“所以,妹妹日后就住在这里,伺候本公子罢!”
一时说道,便抬脚往秦羽瑶身前走去。目光阴冷而狰狞,十分叫人厌怕。
“你不是说,秦夫人叫你接我进秦府?怎么这一会儿,却带我来这里?难道,你不怕被秦夫人和秦太傅责罚吗?”秦羽瑶厉声说道。
只见她终于露出厉容,秦辉反而安了心。这才对,否则她一介弱女子来到这里竟不怕,尤其喝了他加过料的茶水,却是有些妖异了。
因而笑得更加得意起来:“责罚?责罚什么?他们谁知道你被我带来了?况且,等到他们知道了,你我也已经成了好事,只有更爱重我的,又如何会责罚我?”
这便是秦辉真正的目的所在了。他几经周转骗出来秦羽瑶,又哄着她喝了软筋散,便是想囚禁她于此,做他的禁脔。等到秦家两个老东西知道后,也只会叫秦羽瑶做他的妾侍,再不会认作女儿的。
孰料,秦羽瑶非但不怕,竟然冷冷笑起来:“就凭你?”
秦辉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你是力气大。可是你喝了我的软筋散,哪里还有力气?等公子绑了你,还不是为所欲为?”
秦羽瑶直听得恶心,忍不住“呸”了一声:“既是你自作孽,便怪不得我了!”因而眉头一肃,猛地上前两步,对着秦辉便是当胸一掌拍过去。
偏偏秦辉只以为她小女儿姿态,便道:“来得正好,公子便是叫你挠挠痒又如何?”却是之前也抓过女子来此别院,玩过这样的把戏。谁知,待得那掌风落在胸口,顿觉不妙出来。然而不等他逃避,便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掌,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另一边,听了秦辉的大笑,本来拿着绳子欲来绑秦羽瑶的小厮,见状唬了一跳,整个人顿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秦羽瑶扭身又是一掌,直将那小厮也打飞。而后夺过他手里的绳子,利落将他绑了,又塞了他的衣角进口里,叫他喊不出来。收拾完这小厮,才重新回到秦辉身边。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甚至秦辉尚未从地上爬起来,便已经发生完了。他此刻也不禁冷汗俱下,指着秦羽瑶抖着声音道:“你,你喝了那茶,为什么没事?”
“什么茶?”秦羽瑶淡淡挑了挑眉,双手抱胸缓缓走过来。
偏她虽然走得缓慢,却周身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叫秦辉忍不住冷汗一滴一滴流淌下来:“没,没什么茶。呵呵,妹妹,咱们原是一家人,哥哥本来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了呢?”
秦羽瑶冷笑一声,从袖子里抽出两团湿答答的手帕,丢到秦辉的脸上:“开玩笑的?放入了软筋散的茶水来招待我,也是开玩笑的?”
前世是那种身份,秦羽瑶又怎会被一个小小的软筋散放倒?何况原本是起了提防之意的,秦羽瑶根本沾也未沾。
两团帕子砸到秦辉的脸上,顿时嗅到那茶水独有的味道,秦辉不由得白了脸。再看向秦羽瑶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发怵:“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不是知道得很清楚么?”秦羽瑶丢下一句,便再也没耐心,走过去抬起脚,狠狠踩在秦辉的小腿之上!
但听“喀”的一声脆响,秦辉顿时放声尖叫起来,声音极为凄惨。秦羽瑶皱起眉头,弯下腰将两团沾了泥土的湿答答的帕子,一股脑儿全塞进秦辉的嘴巴里。
而后站起身来,看着秦辉疼得直哆嗦,不禁冷笑:“我原寻思怎样拿捏个罪名儿,好整治你一番。你倒是贴心,巴巴将把柄送到我手上来。”
秦羽瑶与秦辉不对付,最开始是因为宇文婉儿的婚事多半落在他身上。故而秦羽瑶有意打听秦辉的品性,又想见识一下他到底能够混账到什么程度,才接了纸条儿便出来了。
到了茶楼之后,秦羽瑶虽然一早察觉了他的计策,却正好将计就计,主动钻了套儿。现今秦辉意图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秦羽瑶惩治起他来便不手软,便连一丝内疚都没有。
只看着秦辉躺在地上疼得直抽抽,仍不解气,忽然抬脚对准秦辉的脚丫子,运起内劲,用力踩下!
这一回,秦辉直是吭都没吭,直接昏了过去。不远处,小厮听见这一声,直是吓得尿了裤子。亲娘咧,这一回过后,公子妥妥就是个残废了!
又一想秦羽瑶连秦辉都下得了手,又遑论他这个出主意的下人呢?想到这里,直是眼白一番,昏倒了。
秦羽瑶不禁嗤笑一声,最终摇了摇头,没打算要这小厮的命。然而却将他吊在了树上,绑得严严实实。而后抹平了痕迹,抿了抿鬓发,推开小门悄悄离开。
直等秦羽瑶离开小半个时辰,秦辉才被疼醒。他“哎哟哎哟”叫唤起来,喊小厮去叫大夫。谁知抬头一看,却只见小厮被吊在树上,浑身绑得如同粽子一般。
秦辉喊了半天,才将小厮喊醒:“快想办法出去给公子请大夫!”
小厮哭丧着脸道:“公子,非是小人不肯。公子且看,吊着小人的这根树枝竟是最粗壮的,小人想摇摆几下,自个儿沉下来也不能了。”
秦辉勉强看了几眼,才禁不住“呸”了一声:“毒妇!”在他想来,秦羽瑶临走之前吊起来小厮,必定是故意的了。而他的腿断了,又如何走得动?
且这小院子位于巷子深处,竟是秦辉从前买来安放强抢来的小娘子的,便是害怕她们大声叫嚷被路人听到。谁知,这报应竟遭到了自己身上。
秦辉仍旧脸色阴沉,却只听小厮劝道:“公子,说不得此番,您只有自救了。”
秦辉如何不明白?直是脸色愈发阴沉起来。最终,却是对性命的看重战胜了对面子的看重,秦辉忍恨爬到门外头,又一路爬出冗长的小巷,最终浑身泥扑扑地来到大街上,强忍羞恨,向人求救起来。
等秦夫人得知这一切时,已经是傍晚了。她因着秦辉听了秘闻,独自出去大半日而满心担忧,生恐他有些想不开。谁知,等到傍晚被有些交情的官家府中下人敲门,送来了狼狈不堪的秦辉,登时惊呼一声,险些晕了过去。
而等到请了有威望的老太医给诊治时,做出的短论,秦夫人顿时两眼一闭,昏迷不醒了。
老太医其实没说重话,他只说的是:“胫骨折断,脚骨粉碎,加之耽搁时间较久,已无痊愈的可能。”看着秦辉的目光,极是可怜同情。
这位老太医的诊断,与秦辉方从胡同里爬出来,被民间大夫诊治时下的断论一样。这是他们医者父母心,见得秦辉这样俊秀的男孩子遭遇不测,不忍心说大实话。翻译过来,真正应该说出来的是:“可怜的孩子,这一辈子注定要拄拐了。”
不说秦辉如何恼怒、后悔、愤恨、气苦,只说秦夫人醒来后,便流着眼泪追问秦辉,是谁下此毒手。
因着秦太傅也皱着眉头站在一旁,故而秦辉犹豫了下,便摇头说不知。秦夫人与他母子连心,哪里看不出他的愤恨与委屈,便等晚饭后特意来了一回,摒退下人再问秦辉。
秦辉便肯说了,且是痛哭流涕:“母亲,我,孩儿实在是冤枉啊!”
对着秦夫人,秦辉只说他偷听了秘闻,便郁郁地出门散心。可巧就被人引到小巷子里,狠狠打了一顿。最后又说,他听着那说话的一人,正是秦羽瑶,原是嫉恨她救了秦夫人却不被重视,而心中不满,拿他撒气。
秦夫人自不会怀疑他,只是将秦羽瑶给恨上了:“这个心胸狭窄的妇人,怎么配做我的女儿?老爷才说叫她进府,与你一般身份。如今看来,必不能叫她进门!”一时,怒冲冲地起身离去了。
来到秦太傅的院子里,张口便骂:“你生的好女儿,将我儿打成那般模样,就只因为她在路边与我搭把手,我没有感谢她之故!”
秦太傅冷冷地道:“瑶儿不是这样的人。”
“呸!”秦夫人早已忘了,秦羽瑶也是她的女儿。她只记得,原本皇后曾经有意透漏,要将宇文婉儿下嫁给秦辉。如今秦辉残废了一条腿,此事如何还能成?今生今世,秦辉竟连官儿也做不得了!因而恨死了秦羽瑶,决计不肯叫她回府:“我不答应!”
本来今日下午,秦太傅同她说得好好的,这才多久的工夫,竟然就翻脸了?秦太傅也恼了:“此事由不得你!”
“你看由不由得我?”秦夫人尖声叫道,“你敢叫她进府,我就带着辉儿去死!”
秦太傅一时气得胸口发闷,怎样也料想不到,秦夫人竟是如此不可理喻:“难道瑶儿不是你的女儿吗?”
秦夫人咬牙恨道:“我可没有如此不孝不敬的女儿!”
秦太傅终是长叹,面上有些萧索:“不论你同不同意,此事就这样定了。”
倒是秦夫人,因为不常见秦太傅如此决断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楞楞地。
秦太傅思及秦羽瑶的好,又想起宇文轩对她的一片心,终是不忍这对母女离心,忍不住劝道:“非是我向着瑶儿说话。她最是个讲道理的性子,别人不欺她,她绝不会欺任何人。此番必然是辉儿做了孽,才惹出这场事端。”
秦夫人气得一脚蹬倒一只青瓷古瓶:“放屁!她都把我辉儿欺侮成这样了,你还向着她?呜呜,只可怜我的辉儿,残废了一条腿,如今驸马是做不得了,日后官儿也做不得了,也不知媳妇娶得什么样的?”
秦太傅看不下去,拧着眉头道:“不然你便去告官!倒叫衙门来审一审这个案子,看一看到底是谁惹的祸!”
就秦辉日前做的那些事,秦太傅懒得管罢了,才没拿他的短处。如今叫衙门管一管,还不得捞出许多不干净的罪名来?一想到秦府的名声坏在秦辉的手里,秦太傅便暗恨当年没有把他丢了出去,否则便不会有今日的事了。
不说秦太傅与秦夫人的一场争执,只说秦羽瑶收拾完秦辉主仆,便出了小巷子。向路人问了路,便回了御衣局。
因着解决了一件心事,且出气又出的痛快,故而秦羽瑶的心情很好,就连晚饭都吃得一干二净。心里暗暗想着,怎么能捎信进宫,叫宇文婉儿也知道此事?那丫头如今闷在宫里,想来愁着这件事无人可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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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求婚
晚饭仍旧由萍儿送来,与之前并无差异,仍旧是一荤一素两道小菜,一碟小馒头,外加一份白粥。唯独让秦羽瑶不痛快的是,今日的晚饭已经不太热了,吃到口中才将温着,那碟馒头甚至有些冷了。
真是欺人太甚,秦羽瑶抿了抿唇,当下站起身,就想拎着食盒去找熊姑姑。然而转头望着外头浓浓的黑夜,又听着呜呜的风声,一股懒劲儿便上来,忽然又不想去了。
以那群管事宫女和太监的习性,自己这番去了,多半要费一番口舌。顺利的话,费一番口舌后便热了晚饭,不顺利的话很有可能便闹到熊姑姑那里去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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