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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喂养指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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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谢毓从“被保护”成长为“保护别人”的契机。
又,红菱是真。忠犬嗷,为了阿毓命都不要的那种。
第49章 定胜糕(七)
“这事儿不可能这么算了。”
谢母已经懒得和分家这边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她连上的茶都没顾得上喝一口,只是目光锐利地盯着谢王氏:“老太太,我叫你一声‘老太太’,是看在我们祖宗好歹是一家的份上,可不是因为什么。。。。。。”她少见地刻薄地冷笑了一声,“你们家的所谓‘面子’。”
谢毓坐在旁边喝着茶,冷眼看着坐在旁边抖抖索索,像鹌鹑似的两个分家姑娘。
她们感受到了谢毓的视线,惊恐地瞟了她一看,随即目光在触及她腰上的系带时,更加慌张地缩了回去。
——她们还记得,刚才谢毓直接走上来,用了全身力气,打了那个高个姑娘一巴掌。
谢毓的手劲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姑娘现在脸上还红肿的一片,火辣辣的疼的很,却一点不敢造次,连点凉水都没敢要。
因为刚才谢毓打了人之后,没理会她们不可置信的眼神,直接将一直随身带着的牌子往她们眼前一亮。
谢毓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两个姑娘总归还是识字的,那牌子上东宫女官四个撒金粉的朱砂大字简直闪瞎了她们的眼。
高个姑娘张了张口,不大有底气地说道:“不过是一块腰牌罢了,你一个奴婢,难道还想拿着鸡毛当令箭不成?”
谢毓高高地挑起了眉毛,说道:“我不敢相信你居然真的这么蠢。”
没等高个姑娘恼羞成怒地反驳,她继续说道:“先帝爷曾经下令规定,正七品及以的上女官的一些权利和朝廷命官等同。”
“区区不才在下我,正巧是正七品。”
“若是女官的规制你还不大了解,那污蔑朝廷命官,你可知道是什么罪?”
高个姑娘:“。。。。。。”
她再不懂律法,也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罪过。
谢毓冷笑了一声,直接一指高个姑娘身后跟着的一个丫头,说道:“你,现在就去请大夫——别想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若是红菱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家姑娘偿命!”
谢毓一个冬天来,似乎更长开了些,本来远远的大眼睛变得长了些,眼窝又深,加上长长的上挑的眉毛,居高临下看人的时候显得非常能震慑人。
那丫头忙不迭地去了。
谢毓直接一把抱起红菱——红菱在这里怕是饭都吃不大好,瘦的皮包骨头,人又不高,轻的几乎一只手就能提起来。
她心中怒火更甚,恶狠狠地对那两个姑娘道:“带路!”
两个姑娘现在连个屁都不敢多放,听她发话,连忙走到前面,看都不敢看谢毓一眼。
红菱脸色极差,已经疼昏过去了。
谢母跟在后面担忧地看了谢毓一眼。别人没注意到,但谢毓总归是她的女儿,她不可能不知道她其实一直在微微发抖。
但是谢毓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眼神狠厉地抱住红菱,挺直了腰杆向前走去。
身上的气势,仿佛一瞬间成长了多年似的。
。
老太太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的两个孙女居然能给她惹那么大的祸。
她一看到满身鲜血的红菱,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没厥过去。好不容易被身旁嬷嬷扶着,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缓了很久才喘顺了气。
“春兰,你将马三家的带去厢房,先好好照料着。”她缓了一口气,对身边看上去也有些年纪的嬷嬷说道,然后转过头看着秋菊,“秋菊,给客人上茶。”
——却是看都没有看那两个不成器的孙女们一眼。
秋菊快手快脚地泡了茶来。谢毓没有看她一眼,径自将茶碗接过了,拂去表面的茶沫,慢慢地喝了一口。
喝久了宫里头的好茶叶,这种带着些涩味的茶早已不能满足她的舌头。她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脸上却是半点没表现出来。
老太太从前也是举人女儿,对宫里头的事情还是略有耳闻的,现在见谢毓不声不响地坐在那里喝茶,心里不知为何地就有些发怵。
这丫头以前野得很,她还一直看不上,今天一瞧,却是换了个人似的,倒是跟她以前见过的那些大官的太太有些像了。
她咳嗽了一声,说道:“石娘(谢母娘家姓石),你说这事情。。。。。。传出去大家面子都不好看,我两个孙女年纪不大,还不懂事,我叫她们给你们赔罪了,至于马三家的,到底现在也算是我们家的人。。。。。。”
她的声音在谢毓的目光中逐渐变小,最终消失不见了。
谢毓没想到这老太太当真没脸没皮,妄想就这样轻轻放下了,还想将红菱留下来。
她冷哼了一声。虽然怒极,但她自然不会像个泼妇般大吵大闹——那样只会丢了她自己的面子。
谢毓只是摆出了在宫中时一副样子。腰背挺直,脸上的笑容假的恰到好处,眉眼中的冷厉暗藏锋芒。
到底是在宫中经历过许多事情的人了,谢老太太和淮阳公主,甚至之前那个沈奉仪比起来,都是小巫见大巫的。
——况且谢毓身边还一直有个太子爷在。
宋衍到底身份摆在那儿,就算是温和地笑着地时候,身上的贵气与高傲也是遮盖不住的。
谢毓不由地去想,若是太子爷在这儿,他会怎么做?
——于是谢王氏就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那个前不久在她眼里还是个黄毛丫头的姑娘,身上忽然带了种让她心神震颤的、独属于上位者的气势。
谢毓轻柔地说:“红菱我是要带走的。至于这两位。。。。。。”
她瞟了两个姑娘一眼:“光是道歉,那自然还是是不够的。”
。
宋衍本马车里在一边看着几道关于江南水利的折子,一边等他们出来,不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片嘈杂的声音。
他皱了下眉,撩开了帘子。
庄子的门口似乎有什么人在驾马,嘶鸣声伴随着一个姑娘颤颤巍巍的尖锐声音:“她真的会杀了容姑娘的!容姑娘也是倒霉,怎么说坏话还被那边谢家的姑娘听见了——”
谢容身边的丫头正在催车夫快点上路,急的汗都出来了。她和谢容一朝俱损,若是谢容出了什么事,她这小命也肯定保不住。
她拿出帕子擦了下汗,刚想说什么,眼前的光就被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挡住了。
那丫头愣了一下,盯着宋衍看了几眼,深呼吸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笑来,问道:“公子可有什么事情?”
宋衍没有回答。他皱着眉,眼中是难得一见的阴翳,让人看了不由地心惊胆战。
他掏出了一个牌子,在那丫头眼前晃了晃,说道:“把你刚才提到的事情仔细地说一遍。”
那丫头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她并不识字,但只要是大梁的百姓,都不会不知道那牌子上的纹样代表着什么。
。。。。。。。。。。。。皇家。
作者有话要说:
谢毓:我,霸道总裁,冲冠一怒为红颜!
宋衍:喵喵喵?怎么本宫两章不在这边就橘里橘气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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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躺床上摸鱼,不小心手机砸脸,疼到爆炸
于是我很不快乐地睡了一会儿,就。。。睡过头了。
起来的时候外面打雷,超级响,好可怕QAQ虽然我没童年阴影但是谁还不是个仙女呢那雷声响的直接把我从床上吓得跳起来【和谐】
不过好歹给我肝出来双更了(虽然短了一点点),给小饼干们双手奉上!!
第50章 定胜糕(八)
宋衍其实很少会生气。
大约是和从小接受的教育有关——所有人都希望他做一个明君,而一个明君,不仅不能喜形于色,甚至连愤怒的情感,都是最好不要有的。
从前宋衍一直讲这点贯彻得非常完美,直到遇到了谢毓。
这个让他不由自主地将七情六欲都摆在脸上,让他想捧在手里疼宠的姑娘。
“。。。。。。。。。。。。”
宋衍深呼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分家的主院。
谢安已经远远地过来迎着了,见到太子爷,忙不迭地跪下,三呼千岁。
宋衍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平平地说了句“请起。”,连个虚虚扶一下的动作都懒得做一下。
看上去对眼前的人毫无耐心。
谢安满头都是冷汗。天知道他听家丁来报今天发生的事时,有多么惶恐,恨不得当即去打那两个不懂事的丫头一巴掌。
后院里的人不知道,他可是听到一些传闻过的,据说皇帝和太子爷都对那位谢姑娘十分赏识,现在虽然还只是个女官,但未来只要不出意外,那肯定会有大造化。
。。。。。。在宫里头,女人的造化,无非便是做娘娘了。
而且听那点捕风捉影的意思,这位谢姑娘的品级,大约会高得难以想象。
谢安想到这,呼吸越发急促,连汗都来不及擦,上前讨好地笑道:“殿下,外面站着晒,不然您来里面坐着?”
宋衍的确不能在这种大太阳下久站。虽然气,但他不会傻到用自己身体开玩笑,于是点了头。
谢安的屋子很符合一个读过书但没什么大才的形象,角落处放着一盘棋,书架上有些书,旁边多宝阁上放这些不是特别贵的瓶子和摆件。
宋衍手里捧了杯茶,也不喝,只是静静地盯着里面的茶叶梗出神。
过了许久,直到谢安耐不住,喊了一声“殿下”,他才开口说道:“你可还记得从前的‘大谢氏’和‘小谢氏’?”
谢安愣了一下,虽说心中疑惑,但还是答道:”草民幼时似乎听闻过一些,大约是祖上分成了两支,我们这支被称作‘大谢氏’,而谢仲他们家被称作‘小谢氏’。”
宋衍忽然嘲讽地笑了一声。
他说道:“你错了。从前,谢仲那一支才是‘大谢氏’。”
在谢安有些震惊的眼神中,他继续说道:“说‘从前’不大准确——他们现在还是大谢氏,只是因为小谢氏近年来人比较多,还出了一个贵妃,而大谢氏这边人口凋零,才不怎么这样叫了。”
“但是,谢毓她的的确确是从前那位谢相,也是金陵谢氏的嫡支后代。”
金陵谢氏在开国前就存在了,是最老牌的世家,只是后来分崩离析,现在很多人多不知道罢了。
谢安的嘴唇微微颤抖。他原来也不能理解为何被选上的是谢毓,而不是他家中的女孩子,但现在却是没有一丝奇怪了。
就算已经破落了,但硬要说起来,谢毓其实勉强还能算是个“世家贵女”。
——那他两个孙女的做法,便显得更为愚蠢了。
谢安苦笑了一声,说道:“殿下,我那两个孙女不懂事,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是。。。。。。”
他低下头,本来保养的不错的脸忽然像是老了十岁:“求您留她们一命。”
宋衍盖上了茶盖,瓷器碰撞,发出“锵”的一声。
“第一,那个红菱的卖身契给我。”
“第二,在万事终了之前,本宫希望你的两个孙女能‘一心向佛’。”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QAQ今天特别忙我十一点才终于坐在了电脑前疯狂码字。结果也就。。。。。。出来这么点。
听说断更会让小天使抛弃作者,呜呜呜不要呀大家不要走!【尔康手】
明天!补偿双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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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些东西说得不大清楚,蠢作者在这里再解释一下嗷!
以前大谢氏一直是谢毓这一支,小谢氏才是贵妃那一支,只是近年来小谢氏起来了,所以不大以大小相称。
又,小谢氏的分家,也就是庄子上那户,其实就是个普通地主,家里三代就出了个县令,现在罢官回来了。
所以阿毓其实是传说中的。。。。。。落魄贵族?
第51章 定胜糕(九)
特别好的大夫都在金陵城内,但是红菱已经见了红,身体又不是很好,显然拖不起那一两个时辰的,于是谢容的丫头便从最近的医馆请了个大夫来。
虽然只是个城外医馆的大夫,但不过是看个小产,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那大夫看上去已经过了花甲之年,须发全都已经花白,背微微佝偻着,被丫头领着进了厢房。
谢毓有些坐立难安,想过去看一看,但眼见着那两个小谢氏分家的姑娘在她面前都能挤眉弄眼地打眼色,她和谢母一走,不知道会不会又弄出什么鬼点子来,便还是留下来镇着场子。
她斜斜地看了那两个姑娘一眼,忽然对着谢王氏笑了一下,说道:“老太太,您考虑得如何了?”
谢王氏一噎。她见谢毓那么久没说话,还以为她想想,还是就这么算了——毕竟这么小一个姑娘,谅她也没有多狠辣的心肠。
没想到谢毓和她想象的不同,是个跟石头般硬的硬茬。
谢王氏说道:“我想着,这两个丫头今天确实过分——我自然会罚她们半年的月钱,再禁足上一个月。”
谢毓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谢王氏,没管那两个已经脸色不善的姑娘,轻飘飘的说道:“老太太,我方才没说,不代表我就不介意了——我可是陛下亲封的七品女官,而你身上可是没有浩命的,按律法,你该自称一句‘民妇’才是。”
没等谢王氏说什么,她便继续道:“你这两个孙女,可不仅仅是想害我的婚事——你也知道,若是她们真做成了,我会怎么样。”
谢王氏当然知道。像谢毓这样的身份若是进宫前跟人私通,珍贵妃定然不会放过她,若是严重点,那可是要命的大罪。
她看着谢毓,不怎么明显地撇了撇嘴。她在这金陵城外居安一隅,坐井观天久了,竟也觉得自己是什么厉害人物了,现在眼见谢毓这副样子,心里不大爽快,语气不是很好地说道:“那你还想怎样?”
谢毓看上去很是认真的想了一会儿,随后开口道:“这个小的,算是从犯,轻轻罚过也就是了,至于这个大的——”
她甜蜜地朝谢容笑了笑:“容姐姐,我记得你今年已经十七了吧?”
那“容姐姐”三个字,被她这么甜腻腻的叫出来,像是暗含了致命的毒,
谢容的嘴唇颤了颤。
她是家中长女,很是得宠,父母不舍得她早嫁,才留到了现在。
不过再留她就要变成老姑娘了,听爹娘的意思,已经准备开始议亲。
“你想干什么?”她惊慌地道,谢毓不会无缘无故问她的年龄,事实上,她已经猜出对方想做什么了——
“三年。”谢毓说道,“三年内,不管你用什么理由,她都不能和人订亲。”
她看上去很是愉快地吃了一块放在旁边的小点心,随即被那里面几乎要溢出来的油腥味冲得皱了皱鼻子,不动声色地用帕子遮着嘴掩饰过去了:“我已经手下留情了,毕竟——”
“如果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她,也不是不能做到。”
整间房内一片静谧。
连谢母都有些震惊地看着她——之前谢毓还在家的时候,她还看不出来,但在宫里呆了那么久之后,谢毓的心确实是硬了不少了。
甚至还学会了些红丽人独有的手段。
谢容又急又怕,“腾”地站了起来,没敢去核谢毓对峙,只是扑到谢王氏旁边,眼泪簌簌留下:“祖母,您不能让她这么做——三年后就是二十岁,那还怎么嫁的出去啊?”
谢王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心道还不是你自己作的,不过谢容到底是她的长孙女,心里还是有些偏向的,正想开口偏帮——
“你祖母当然能这么做。”
谢王氏震惊地盯着门口。平日里喜欢怡花弄草,和和气气的谢安,此时满面通红地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有些气喘吁吁地站在谢容面前,死死地看着她。
谢容有些害怕地叫了声“祖父”,话音未落,就被谢安打了个巴掌。
她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说道:“祖父,连您也帮着那个贱人?”
“小小年纪的嘴里就不干不净!”谢安扭了扭头,直接让小厮将她压在了地上,说道,“还不跟女官道歉?”
谢容震惊地看着他,眼睛瞪得老大,嘴唇闭得死紧,良久也没有发出一个声来。
倒是她那个庶妹,终于理解了状况似的,怨恨地看了她一眼,随即重重地跪倒地上,朝着谢毓用力地磕了几个头:“女官恕罪,我,不是,民女绝没有要害女官的意思。民女不过是个庶女,这事本就牵扯不到我——是容姐姐她妒忌您进了宫去,硬是拉着民女说这些。。。。。。”
狗咬狗,一嘴毛。
谢毓没有去管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只是点了点头,微笑着看着谢安:“老太爷倒是个明白人。”
谢安朝她拱了拱手,说道:“女官大驾,草民迟迎了。”
他一点没有将谢毓当做原来那个小丫头的意思,正经八百地对她说道:“草民孙女顽劣,竟然犯下如此打错,向女官道歉也无甚大用,罚是不能轻的。”
他扭头,目光锐利地看向谢容:“容丫头,今日你就回去收拾收拾,去旁边明月庵带发修行三年,议亲的事情,便不要想了。”
“至于凝丫头。”他略微思索了一下,“禁足三月,将《女则》抄上百遍,我亲自检查。”
谢容身子一晃,瘫软了下去。她怎么也没料到是如此结局。
谢凝这个惩罚则要好上许多,她松了一口气,跪得更加笔直,且偷偷地朝谢容的反方向移动了些许。
——她这个嫡姐,大概就要废在这儿了。
谢安见谢毓没有继续发难的意思,脸上的表情稍微和缓了些,正想说什么,外面那大夫正巧走了进来。
大夫见这里面一片狼藉,两个姑娘一个跪一个瘫,暗道了声大户人家真是事多,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说道:“孩子没保住。”
谢毓早有准备——那个出血量,能保住才怪了——她眉毛皱都没皱一下,说道:“大人怎么样?”
大夫环顾一圈,见周围人都看着她,便知道这才是说得上话的,便凑近了她说道:“那姑娘之前也不知道怎么的,身上都是伤,身体虚的很。好在底子好,我开着了几副补药,小月子做好,还养的回来。”
谢毓点了点头,从荷包里掏出了一把金瓜子,塞给了那大夫。
大夫眯着眼定睛一瞧,看到了那宫里头独有的纹饰,眼底一颤,连忙跪下来,说道“有眼不识泰山”,要将瓜子推回去。
谢毓笑道:“给你你就收着吧,回去熔了,照样是可以用的。”
这把瓜子熔了,重量可不小。
大夫感恩戴德的谢过了,看着谢毓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个菩萨似的。
。
这边厢房里,气氛却很是紧张。
红菱刚将淤血排尽,现下脸色惨白,靠咬着块参片才略有了一丝血色。
——那参片,便来自于习惯性随身带药的宋衍。
宋衍冷漠地看着红菱,像是看块案板上的肉似的,眼睛里没什么感情,倒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红菱不敢看他,只是颤声道:“殿下,姑娘她。。。。。。没受欺负吧?”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一听到关于谢毓的事,宋衍身上那种慑人的气势立马回消减许多。
他点了点头,说道:“有本宫在,还没人能欺负的了她。”
红菱松了口气,看向宋衍手中拿着的那张有点发黄的纸,面上露出一丝了然:“那是奴婢的卖身契?”
“是。”
像红菱这种不是贴身奴婢的卖身契都是一并放的,谢安派了小厮去,没多久就取来了。
谢毓家里待人和善,不出所料,签的是活契。
——也就是说,只要钱够了,不管主家愿不愿意,奴婢便可以自己赎身,成为寻常良民。
宋衍紧紧盯着红菱的表情,说道:“阿毓现在孤身在宫中,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打水梳妆都要自己干。”
红菱眼中刹时显露出了一丝心疼。谢毓虽然老是全大梁乱跑,一个人也能将自己照料的很好,但在红菱眼中,到底还是那个娇滴滴的、要伺候的姑娘。
宋衍看上去对红菱的反应很是满意。他说道:“你若是愿意,本宫可以让你进宫去伺候阿毓——总归你是从小伺候她长大的,本宫随便找来的人,自然不会有你合适。”
红菱没有半分迟疑,甚至有点迫不及待地说道:“奴婢自然愿意!”
宋衍微微勾起了唇角。
他将那张卖身契展开,轻轻地撕成了四片,在红菱不解的眼神中,投入了煮着药的炭炉。
火焰舔舐着老旧的纸张,很快的,就只留下了飞灰。
宋衍重新拿出了另一张纸——很新鲜,上面的墨迹刚刚干涸。
宋衍:“这是大梁律法能容许的最严格的死契。若是奴婢有半分失责,主子连问都无需问一句,便可以直接打杀。”
他讲那张纸递给了红菱。
红菱认得几个字,将那死契仔仔细细地看过了,毫不犹豫地咬破了指尖,在上面印下了一个印子。
宋衍将那张纸接过来,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可有父母亲人?”
红菱虚弱地笑了一下,说道:“若是有,您会怎么样?”
“以防万一,自然会施些手段。”
宋衍倒是诚实。
“若不是奴婢,您这话可是要遭人恨的。”红菱笑意更甚。
“不过您放心——奴婢一直是孤身一人。没有任何人能拿来威胁奴婢——除了姑娘。”
“奴婢这条命,都是姑娘给的。奴婢负谁,都不会负她。”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终于调整了作息,大清早就起来写文了=w=
说好的那个二更因为蠢作者一不小心睡了过去延时了,不过它迟到不代表没有(拍飞
第52章 又见荷花酥
“。。。。。。等红菱小月子坐完了,本宫会派人去将她送到长安,等合适的时机,走母妃的路子进宫。”
青石小巷中,车轱辘吱嘎吱嘎响。
红菱暂且还不能走动,便留在了小谢氏分家坐小月子。谢王氏到底也不是什么傻子,听谢安跟她分析了一通利弊,只有无尽的后怕,哪里还敢造次,恨不得把红菱当个菩萨供着。
走之前,谢母主持着让红菱的男人将和离书写了,从今以后红菱和小谢氏便半毛钱关系没有,随时可以离开。
谢毓忙了一上午,精神又一直紧绷着,这时候已经很是疲乏了,闻言只是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点头,然后闭着眼,顺势就倒在了宋衍的肩膀上。
宋衍稍微坐得歪了些,让她好靠得舒服点。
谢毓不自禁地玩起了嘴角,半睁开眼,玩弄着自己的一缕发丝,懒洋洋地说道:“殿下,过两天南浔队伍可是要改驾扬州了?”
宋衍温柔地理了理她的头发,说道:“本宫记得,本宫还没有跟你说过接下来的行程——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南一共也就这么几个城。”谢毓笑了笑,“金陵是古都,一向是最繁华的地方,皇上自然不可能不来;而扬州盐商云集,不知道有多少大小官儿捞得盆满体满,国库本就不大充盈,若是再让他们狼狈为奸下去,迟早要出大事儿。”
“……。。。。。。。。”
马车慢慢地停下,轮子擦到地上,发出“吱嘎”一声响。
前面车夫敲了下车板,喊道:“公子,到地方了!”
谢毓看着宋衍有些惊讶的神色,忍俊不禁道:“殿下,不是每个女子都是深居闺阁之中,全然不晓得世间万物的。”
她到底也是识过字,念过书,走遍半个大梁的人,若还是懵懵懂懂一无所知,那便真是愚蠢至极了。
宋衍闻言,弯了眼角,长长的眼睫掩住了里面风流气,反倒显出了一股子深情来:“本宫只是没想到,本宫的阿毓有这么聪慧。”
谢毓被他火热的眼神烫得一颤,伸手冰了冰通红的耳垂,嗫嚅道:“谁是你的呀。。。。。。”
宋衍看着她微微开合的小嘴,眼中颜色渐深,用一只手捧住她的头,覆了上去。
谢毓开始只觉得羞怯,但没过多久,对方的气息便侵占了她的全部精神,让她无暇他顾,只能笨拙的回应,然后感受着空气从唇间被慢慢夺走,最终喘不过气来。
分开时,舌尖上似乎还留有宋衍身上特有的那种常年被药材浸出的苦味。
宋衍看着谢毓跟刚熟的水蜜桃一般诱人的脸,还想再亲,但外面车夫见里面长久没动静,已经下车想来查看了,他才无奈作罢。
*****
事实证明,谢毓想得没错,南巡的下一站就是扬州。甚至去扬州的日子,比她猜想的还要早一点。
前段时间,皇帝大约是已经将在金陵要看的东西都看遍了,要做的事也做完了,这次休整过后,没有耽搁一天,就直接启程。
扬州和金陵的距离算不上远,陆路转水路,中间只停了一个客栈,便到了地方。
扬州虽说富庶,但官府还是由朝廷修建的,扬州知府的宅子和金陵知府的自然是比不得,塞不下一个南巡队伍。
皇帝便干脆买了个五进的宅子,总归他们人算不上很多,护卫在前院凑合着睡也就是了,中间的院子给皇帝、两位娘娘和太子爷,奴才们住在最后面,算起来,住的还算是松快。
到扬州的当天已经入了夜,谢毓倒头就睡了,整个宅子里也一直是安安静静,仿佛没人知道皇帝住在这里似的。
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谢毓刚一踏进院子,便一下子非常直观地感觉到了在扬州这地方,不管官商,都是一群富得流油的家伙。
也不知道他们哪里得来的消息,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争着往宅子里送——谢毓拎着点心去太子屋里的时候,便跟抬着一棵半人高珊瑚的两个小太监擦肩而过。
定睛一看,那珊瑚竟然是用大块红宝石打的,晶莹剔透的,边边角角上还镶嵌着金丝,在阳光下几乎要闪瞎人的眼睛。
“殿下——”谢毓坐在宋衍旁边,将点心一盘盘拿出来,心思还全在外面,“奴婢刚才看到这么大一棵红宝石珊瑚!”
她一脸震惊地比划了一下,继续说道:“奴婢看着像是往皇上那边送的,这都大半天过去了,那边不知道堆了多少好东西——”
谢毓的一双大眼睛此时亮晶晶的,十足的财迷样子。
宋衍喝着茶,见状笑了一下,放下茶杯,往角落里指了一指。
谢毓顺着他的手指往角落里一瞧,随即声音很大地“嘶”了一声——那边的地上铺了一块布,上面堆着大堆大堆的上好缎子,几个青花大壶,几柄玉如意,甚至还有个打开的木盒子,里面盛了两丸硕大的黑珍珠。
“扬州人真有钱。”谢毓一脸长见识了的表情,“——奴婢在宫里头都少见那么好的东西,那个珍珠,怕是皇后娘娘见了都觉得稀罕。”
宋衍笑了一下,说道:“送些死物倒是没什么,就怕他们被铜钱塞满了脑子,送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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