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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权将-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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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世上没有任何两片相同的树叶。”当道士的说话就是有点不同,有几分哲理。
汉子只要他答应,连忙道:“在下知道我大宋有一种独特的制铜技术,称为胆水炼铜,是将铁放在胆水里,使胆水中产铜。”
“具体来说是将铁薄片和碎片放入胆水槽中,浸渍几天,就可得到铜的粉末。胆铜法既不用炉鼎炼丹,又不要用火去焚烧,我大宋用之广也。”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雷思齐冷哼一声,到时没有反对。
汉子连忙说道:“不敢,在下二哥真是泸州银监的人,听说生产铜的铅山场,就是在胆水产地就近随地形高低,挖掘沟槽,用茅席铺底,把生铁击碎,排砌在沟槽里,把胆水引入沟槽浸泡,分节用木板闸断,看上去呈阶梯状。待浸泡后颜色改变,将浸泡过的水放走,取出茅席,就可以收到铜末。”
雷思齐见汉子说得详细,他虽然知道有这个丹方,但并知道这个过程,想来当初研究出这个丹方的前辈真了不起,不用丹炉,也不用火烧,甚是便利。
“雷道长请看,这就是这两种东西变化的过程。”汉子把一张纸递过去,大声道:“其实炼丹的本质,无非就是一样东西变成另一样东西,雷道长何必这么辛苦炼丹,只要弄清楚这样东西的脾性,找出能跟他一起反应的另一样东西,甚至几样东西和在一起,就如胆水炼铜一样,这不是更好吗?”
雷思齐知道汉子说得也颇有道理,一般来说炼丹最怕的就是火候的控制,若所有的丹药都可以像胆水炼铜一般,必然好很多,不过却冷冷道:“这世上的东西多得很,谁又知道他们的脾性?”
“在下不知。”汉子很老实说道,见雷思齐又要生气,连忙道:“不过在下倒知道有一个人知道。”
见雷思齐有点心动,连忙道:“就是襄樊狙击战,正阳袭击战的张大人,就是毁家纾难、倾家荡产为国效忠的张大人。”
“莫不是新任的荆湖置大使张贵张至诚?”雷思齐的信息很及时,龙虎山虽有破落,但势力不小。
“雷道长果然是博学多闻,在下佩服。”汉子笑道:“真是均州军都指挥使张大人。”
雷思齐倒有点心动了,张贵虽是这两年才突然冒出,可是每做一件都是大事,而且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事,龙虎山虽然安静,不过也太过于安静了,整日炼丹虽是修道之人的本分,不过来到龙虎山也有几年了,修炼一直得不到进展,或许出去走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过还是疑惑问道:“张大人莫非是信道之人?”
大宋为官之人,信道者不少,就算是大宋的皇上,也多信道,荆湖置大使还是有军权的文官,这官算下来倒不小了,不过雷思齐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人,别到时自己真是答应过去了,又成了所谓的张大人的贴金牌。
“据在下所知,张大人并不是信道之人。”汉人摇了摇头道:“不过在下可以保证,张大人绝对是敬才之人。”
“实话说,刚才的那些话全部是张大人教在下所说,要是让在下说出一个子午,在下根本说不出来。”
“听说张大人一声杂学多而精,见解往往出人意料,莫非大人对炼丹之道真有独特的见解。”雷思齐突然来了兴趣,追问道,若真像刚才所说每一件东西都有自己的脾性,只要摸对了它的脾性,说不定炼丹之术还真另有天地?
“这个,这个。”汉子迟疑了片刻,说不出话来,脸色憋得发红:“在下只是均州军奎祀营下属士卒,张大人之事在下虽听闻甚多,不过实在是不清楚,还请雷道长原谅。”
“不过据杜大人所说,此次请雷道长前往江陵,乃是为了象山书院之事,具体情况还请雷道长前往一探究竟,若是合适,雷道长不妨留下,若是不好,在下将亲自护送雷道长回来,并且赠送银两百两以资雷道长修道。”
雷思齐这才真正动了心思,把吴全节、傅性真、周维和三个弟子叫过来,又询问了他们的意见,三人年纪还小,自然听从师傅的吩咐,于是找到李宗老,把汉子说的话给他说了一遍,最后才道:“炼丹之道,日渐衰落,为重振道教,在下愿意前往一探究竟,还请掌教批准。”
李宗老年纪不小了,可是龙虎山的情况也看在眼里,眼看龙虎山的丹方他已修炼得七七八八,知道现在是成人之美之时,点头道:“道兄此去,愿道兄闯出康庄大道,老道还是那句话,龙虎山的大门始终为道兄打开。”
雷思齐这才收拾包袱,和汉子一起前往江陵,江西去江陵,路途遥远,汉子在旁伺候,简直像对自己亲爹一样,让雷思齐觉得奇怪的是,沿途各地,多有接待,食宿无忧,问起愿意,汉子笑而不答。
即使这样,雷思齐等人也走了将近半个月。
到了江陵就,户曹赵大人亲自接待,先是说了一些抱歉的话,然后才进入正题:“雷道长此次前来,乃江陵之大幸也。只是张大人现在不在江陵,还请雷道长休息一下。”
“这是张大人的手稿,雷道长不妨参详、参详,张大人说过,雷道长的炼丹之道,日后必定是国之锐器。”
雷思齐突然有一种士为知己死的感觉,多少年了再也没有人如此推崇炼丹之道,然而张大人竟然称之为国之锐器。
大宋有此人,幸哉,幸哉。
雷思齐见赵大人虽是女子之身,可是办事利索,说话有条不紊,倒是一个能干之人,两人再说一些闲话,赵莹将他安排到一个叫做养济院的地方,养济院也是刚完工不久,上养济院的房子还多,雷思齐自己就住一个小院子,又有专门的下人听候吩咐。
“化学是研究物质的组成、结构、性质、以及变化规律的科学。世界是由物质组成的,化学则是人类用以认识和改造物质世界的主要方法和手段之一,它是一门历史悠久而又富有活力的学科,它的成就是社会文明的重要标志。”
张贵的手稿,是一本叫做《化学》的薄薄的本子,书上第一句引言,就让雷思齐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思量了很长时间而不得其解,不过有一点可以知道,这化学若真是炼之道,那么张大人对修炼之道的重视可见一斑,雷思齐对这次远行有多了一份信心。
抛开这句话,继续看下去,雷思齐觉得自己简直要疯掉了,因为他从这本小书中似懂非懂的话,看出了这化学所包含的知识远远超过了炼丹之道。
所谓的炼丹之道,竟然只是其中一个小得不可以再小的分支,一个小得不可再小的知识点,雷思齐完全沉浸在这个所谓的化学世界,他虽然似懂非懂,但是他觉得这里面有他所要的一切。
直到有一天,吴全节兴高采烈的跑进去,高声道:“师傅,师傅,林道长就住在隔壁?”
“那个林道长?”雷思齐揉了揉眼睛,依依不舍的放下书,这是属于他的世界,很多往日不能理解的丹方,现在只要参详书中的知识,再跟往日比较,竟然让他明白了不少。
“就是东华派的林道长。”吴全节高兴道:“刚才我还见到他座下的大弟子呢?”
林灵真这人跟雷思齐有点相似,弃儒为道,初时也是博通经纬史传、诸子百家及方外之书,而于四辅、三奇、阴符、毕法之旨,尤加精究,后来累举不第才弃儒为道,舍宅为观,投礼提点戴煟为师,匾其宅曰丹元观。
两人相见,自然又是多了一番感触,再说起那本叫做《化学》的书,两人又是一番话题,两人一一对应,发现这化学却越发深刻起来。
此后又有李道纯来到上养济院,李道纯作为南宗传人常兼修北宗丹法,融南北二宗丹法为一体,更是被称为中派丹法的掌教,在三人中地位最高。
这样一来,道教南、北、中三派都集中一起,三人论道,核对化学的真伪,越发觉得这小小的一本书,竟然包罗了这个世界的一切,三人更加期待张贵到来。
“李道兄,”李道纯的地位最高,雷思齐心中若有所想,问道:“你认为书中所说一切,是否皆有可能?”
李道纯地位虽高,但他最擅长的却是修炼内丹,有些迟疑,道:“书中所说,却有见解,但一切还需要修炼验证,老道擅长内丹,外丹方面还需两位道友多用心。”
“听说张大人之所以不在江陵,是在制作一批炼丹的工具。”李道纯爆料:“听说这些工具多用水晶琉璃制作,老道思量张大人的方法恐怕多与胆水炼铜方法有相似。”
“老道参详《化学》一书,除了一些需要用到火修炼之外,其余多是如胆水炼铜,若真是这样,日后丹药的制作不是更加容易。”
“呵呵,林道兄真还相信外丹?”雷思齐有些虚心,但又有些得意:“这些丹药,只不过是,是化学反应的过程,是一种东西变成另一种东西而已。”
三日争论、辩解好不热闹,如此又过了半个月,终于等到了张贵的到来,张贵见三人,第一句话就说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非金木水火土组成。”
“这个世界,由一百多种叫做元素的物质构成,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打破一切旧的传承,开创一门新的学问。”
第二卷 正阳 第二十四章缔造江陵(4)
第二十四章缔造江陵(4)
乐安高山有山谷曰布水谷,上有田有池,群山外环,内有一道溪流直通悬崖飞瀑而出,其声如雷,气势惊人,其景致十分壮观。
布水谷内,又有茅屋三两间,凉亭一处。凉亭两旁的柱子上挂着一幅木制的对联,写道: 抱膝梁父吟,浩歌出师表。
“好大的口气,旁人不由暗中惊讶。”若是没有见过写此对联之人,自以为此人口气还真不小,接诸葛亮隐居待时之意,表澹泊明志,宁静致远的胸襟抱负。此时,虽正值夏日酷暑,但布水谷内依然清凉可爽,凉亭之中,两个儒服学子,悠闲自得的品茶论道。
“特立兄,道之大原出于天,神圣继之。尧舜而上,道之元也;尧舜而下,其亨也;诛泅邹鲁,其利也;镰洛关闽,其贞也。”
“分而言之,上古则羲皇其元,尧舜其亨,禹汤其利,文武周公其贞乎中古之统,仲尼其元,颜曾其亨,子思其利,孟子其贞呼近古之统,周子其元,程张其亨也,朱子其利也。孰为今日之贞乎?未之有也,然则可以终无所归哉?”说话之人正是吴澄,年轻的学子随口道来,这是他十九岁那年所作,如今看来虽是狂妄,可他自认为自己有这份狂妄的资本。
道统论儒家道统说,始于唐代古文家韩愈。韩愈为了辟佛反老,特提出儒家圣人传道的道统。此说一倡,遂为后世儒家所祖述,道统也就成了儒学名流自谓得孔门心传。
坐在他对面的人叫郑松,郑松年轻时应乡试中选,入无闲居不仕,专意研究经学,对经学亦颇有研究,这也是吴澄愿意搬到布水谷和他论道的原因之一:“韩愈的道统始于尧舜,董公所言‘道之大原出于天’,应视天为道统之原,尧舜继之。”
“《周易》言元、亨、利、贞,把道统的发展过程分为上古、中古、近古,期间又分元、亨、利、贞,乃幼清兄所创,幼清兄大才,某不及也。”
吴澄摇了摇头,道:“此乃年轻时直言,特立兄过誉了。”
“幼清以‘贞’自任,当得起诸子之列,天生豪杰之士不数也。夫所谓豪杰之士,以其知之过人,度越一世而超出等夷也。”
“战国之时,孔子之徒党尽矣,充塞仁义若杨、墨之徒,又滔滔也。而孟子生乎其时,独愿学孔子,而卒得其传。当斯时也,旷古一人而已,真豪杰之士哉”
“孟子没千有余年,溺于俗儒之陋习,yin于老、佛之异教,无一豪杰之士生于其问。至于周、程、张、邵,一时迭出,非豪杰其孰能与斯时乎?又百年而朱子集数子之大成,则中兴之豪杰也。以绍朱子之统而自任者,果有其人乎?”
这段话原本是吴澄自己所说,郑松在这里说出来,是对吴澄的赞许,吴澄年少得志,学识磅礴惊人,郑松对他确实颇有敬仰之心。
果然,吴澄脸色有喜,轻声说道:“澄之韶此时,惟大父家庭之训,是闻以时文见知于人,未闻道也。及知圣贤之学,而未知能学也。”
“于是以豪杰自期,以进于圣贤之学,而又欲推之以尧、舜,其君民而后已。实用其力于斯,豁然似有所见,坦然知其易行,而力小任重,因未敢自以为是,而自料所见愈于人矣。”
孟子继承儒家道统并将儒学发扬光大,然而朱子之后尚无他人承传道统,那时不时应该由自己来继承呢?自己当仁不让,舍我其谁。
吴澄确有骄傲的资本,他五岁那年,家里人从外地聘请了一位老师,专门为吴澄授课。吴澄颖敏异常,即使是一千多字的篇幅,只要读上两三遍,就能够牢记不忘。七岁时,对《论语入《孟子》以及“五经”(《诗》、《书》、《易》、《札》、《春秋》都能全部背诵,而且还学会了做诗,又能写作进士赋。九岁那一年,他几次参加邻邑课试,都是名列前茅,后来又事两程,学得一身本领。
两人谈天说地,自然是吴澄说得多,郑松说的少,不过两人都收获匪浅。
此时,高山之下,一个花甲老人,气喘吁吁,手执一支奇特的三叉拐杖,走一步歇一会,真让人心急。
“程老,”身边一个年轻的后生,把一个绿色的水葫芦递过去,道:“程老,天气太热了,还请程老上轿子,可好?”
此人正是程绍开程及甫,程绍开年轻时在宝祐四年曾伏阙上书万言,指斥南宋时弊。后来咸淳四年始中进士乙科,授从仕郎,差临汝教授,调宁海军节推,历礼、兵部架阁。
前年辞官返乡,自创道一书院,上个月收到谢枋得等一众老友来信,邀请他到还在创办的象山大学主讲,程绍开提倡合朱陆两家之说,自然乐意。再说谢枋得的名声远在他之上,连谢枋得都说好,他还有什么可能不说好呢?
于是回信,说自己有一弟子,虽年轻但博学强记,学识无人能及,现在正闲居在乐安县附近的一个山谷之中,又指出此人正是吴澄。
想不到张贵得知这个消息后,马上派出郭平率领一个什士卒南下,并责令奎祀营的杜浒提供协助,把谢枋得也闹了一个糊涂。
“此人乃真豪杰也。”张贵嘱咐道:“无论如何你都要把他请过来,就算是抬也要把他抬过来,不过不能得罪他。”
“对了,他若是不愿意前来,你把这个本子给他。”张贵找了一会,掏出一本手写的薄薄的本子递给郭平,道:“跟吴澄说,除了他之外,请让他不要给任何人看,他看了之后就会跟你回来的了。”
“嗯,还有一件事,此人乃至孝之人。他父亲吴枢性格温纯,对人诚实谦让,与世无争,平日乐善好施,热心帮助人,不妨先去见一见老先生,若能求得老先生帮助,必然会事半功倍。”
“记住,无论怎样,都不允许得罪他,不过有程老先生在,相信你不会把事情搞砸,要是把事情搞砸了,自己去跟鞑子拼命,别回来了。”
郭平跟张贵的时间够长了,还是第一次见张贵如此慎重,不由奇怪问道:“大人,这吴澄就真这么重要吗?江陵有谢枋得谢老,已无人能出其右,还有属下听说吴澄还不到而立之年,张大人为什么如此看重此人。”
张贵叹了一口气,道:“ 郭平,有些话我可以对你说,你却万万不可对他人言。”
郭平鼻子一酸,差点没流泪,只听到张贵继续说道:“他人皆知道张某一声杂学,无人能出其右,自以为张某什么都懂,什么都精。”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些知识都是老子在梦中所学,这梦中的世界有很多知识,我想说给你们,但是却说不明白,这吴澄或许是这个世界唯一能懂的人了,去吧,去吧,早去早回,最好能够赶在象山大学完工前回来。”
郭平迟疑了片刻,向张贵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尊重说道:“大人请放心,末将一定完成任务。”
郭平突然感到,张贵其实并不是如他表面一样看起来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其实,他内心的负担,远比自己大得多。
郭平并没有去追究张贵所谓的梦中世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自己的梦,自己也曾经梦见地狱和天堂。
程绍开今年六十有四,身体虽然不再硬朗,但却不愿意坐轿子,他平日在家里待得时间够长了,这次难得有人照料,摇头道:“走走,再走走。”
身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歇了歇脚,接过郭平的水葫芦,喝了一口水,眼睛一亮,忍不住再喝一口,道:“也不知道澄儿怎么就躲在这山里头,你说家里好好的呆着不是更好吗?可怜的澄儿,说不准在这里连一口水也喝不上。”
“这水怎么这么好喝呢?”中年人暗中吃惊,又喝了一口。
此人真是吴澄的父亲吴枢,吴枢性格温纯,平日乐善好施,热心人。有一年,家乡瘟疫流行,医生惧怕疾病传染,居然不敢为患者治病,以至于病灾日益严重,弄得有些人全家老小卧床不起。
吴枢遍寻民间秘方,连日上山采集药草,亲手煎成汤药,挨门挨户送给病人服用,乡里有些穷人死后无钱办丧事,吴枢便慷慨解囊,尽力周济。一个人做几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吴枢终生以助人为乐,由此深受他人尊敬和爱戴。
郭平找到吴枢,把象山大学的事细细给他说了一番,请求他的帮忙,并且代表张贵邀请吴枢前往江陵游历。
“莫不是鞑子心腹之患的张贵张大人?新任荆湖置大使张贵张大人?”吴枢吃惊的看着郭平,问道:“郭将军可是张大人身边猛将郭平?”
郭平想不到自己的名声还有人知道,连忙拱手道:“不敢,不敢,张大人身边猛将如云,属下不过是尽力而为,尽力而为而已。”
“郭将军过谦了,”吴枢笑道:“在下有一侄子在均州刚回乡,郭将军之事在下并非有意夸大。”
郭平这才明白过来,张贵每有事情,都是带自己一起外出,旁人不明白,自然把自己当作张贵身边的亲信猛将。
不过想来也是,张贵对自己的栽培,甚至远在他亲弟弟张顺之上,自己现在已是沿江招抚副使,均州军副指挥使,而张顺还在水师熬日子。
吴枢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并且吩咐妻子收拾行李,只等接到吴澄之后就跟郭平前往江陵,用郭平说的话就是:“您两老过去江陵就当散散心,住得舒服就住下去,不舒服就回来,反正张大人是保管接送的。”
“吴老爷子,”郭平尊敬道:“吴先生怕是不乐意别人骚扰,躲在这山里做学问了。”
三人走一路,歇一路,两个老头难得出来一次,又有郭平率魁字营的士卒服侍左右,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怕早已把找吴澄的任务抛之脑后了,这样一来更加不愿意坐轿子了。
郭平也不心急,优哉游哉的跟着两个老人游山逛水,他平素军务繁忙,一切琐碎的杂事几乎都是他一手包办,至于张贵和牛富等人,是不愿意管。现在难得有机会出来,更是乐意借助公务之便游山玩水。
如此一来,到了日中时分还没到布水谷,郭平请两老休息,让随行的士兵清理一个场地,然后拿出两个铁盒子,抱歉说道:“吴老爷子,程老先生,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委屈两老吃点伊府面了。”
诚如郭平所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有东西吃已经让两人高兴,连忙摆手说道:“无妨,无妨,有得吃就很好了,倒是难为郭将军了。”
两人还不知道郭平所说的伊府面,好奇的看到郭平又从布囊拿出两个干的汤饼,又有一些用纸包住的腊肉和鱼干,先是用匕首把腊肉削成一片片薄片,郭平的手很稳,腊肉削得跟纸差不多,随后又把鱼干撕开,撕成一条条细小的丝。
最后才往铁盒里灌了一点水,程老先生仔细看了一下,这盒子做得非常奇怪,像是有两层。果然,只见郭平往铁盒灌了水之后,又往铁盒下层继续灌水,然后盖住铁盒子。
程老先生疑惑问道:“郭将军,难道这样就行了吗?”
郭平笑了笑,道:“还需稍等片刻,老先生先喝点酒解解喝。”
“呵呵,老夫不喝酒。”程老先生摇了摇头,又有点不好意思问道:“刚才那个水葫芦就很好了。”
“那是果汁。”郭平笑了笑,道:“这种果汁制作不易,刚才已经喝完了,现在就剩下酒和水了。”
郭平问了一下吴枢,吴枢笑了笑,道:“也好,走了这么长时间,喝点也好。”
郭平又从布囊拿出一个铁杯子,先是用水冲了冲,最后又拿出一个水葫芦,往杯子倒了半杯,道:“老爷子先尝尝味道,若是合适再多喝一些,这酒不伤身体,还提醒得很。”
吴老爷子闻道一股很清酸的味道,先是品尝了一下,有点酸,有点甜,还带有一种淡淡的酒味,忍不住昂头喝下去,一股酸甜的酒味,渐渐扩张开去,像是要把酷热的寒暑驱赶出去,吴枢忍不住赞叹:“好酒,好酒。”
一边的程老先生见状,倒是好奇,忍不住问道:“时发,怎样?”
“及甫兄,此酒非酒也,喝上去舒服啊。”
郭平笑了笑,又拿出一个铁杯子,给吴老爷子倒了半杯,然后把水葫芦交给吴枢,笑道:“在下来得匆忙,这梅子酒没带多少,到了江陵,保管两位喝过够。”
程绍开好奇的结果杯子,小心翼翼的品了一下,一下子精神过来,也连声叫好。
等两人喝了一杯梅子酒,伊府面在两人的惊讶中终于变成了汤饼,冒出了阵阵香味,比往日吃的汤饼不知道要香多少,两老品尝了梅子酒,胃口大开,又闻到阵阵香味,竟然忍不住要自己动手。
郭平连忙喊住两人,从布囊掏出几个小个子的铁罐子,有油、有盐,还有乱七八糟的好几个瓶子。
“我说郭将军,你这就不怕麻烦啊。”程绍开想不通:“为了一点吃的东西,至于带这么多瓶罐。”
郭平笑了笑,道:“平素没有这么麻烦的,这都是行军打仗的便餐,这次出门,张大人特意拿出来给我的。”
“这伊府面制作可不容易,先是用鸡蛋和好面,然后放到锅内煮熟,最后放到热油里炸成金黄色,最后晾干。”
“至于这铁盒子也不简单,”郭平把铁盒子上层取下来,道:“下层装的是石锻,石锻遇到水之后就会发热,把水煮好。”
“听说张大人一身杂学非凡,莫非这都是张大人折腾出来的?”程绍开仿佛听天书一样,忍不住问道。
郭平笑了笑,把拌好的面递给两人,笑道:“除了张大人,谁还能折腾出来。”
一股香味直冲鼻子,吴枢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也不怕热,吃了一口:“香,太香了。”
吴枢是地主出身,平常吃的东西海多了,想不到一个简单的面条竟然能把他乐成这样,若是回到江陵,恐怕这老爷子整日都呆在酒馆里了。程绍开忍不住也跟着吃了一口,这下子哪里还能忍住,两人也不说话了,就往嘴里送面条。
“程老先生、吴老爷子,你们别吃怎么急。”郭平见连人狼吞虎咽的,有点担忧。
“好吃,好吃。”程绍开支吾说道:“郭将军你们真是有口福啊,行军打仗还能吃上这样的好东西。”
郭平苦笑,往日自己吃伊府面吃得想吐,现在给程绍开一说,更是有点想吐的感觉,连忙摇头:“程老先生慢点吃,就是汤饼,张大人还能做十几种呢?每样都要比这伊府面要好。”
“啊?”程绍开差点喊了起来,郭平连忙说道:“别急,别急,待会在下给两位好好说一下。”
第二卷 正阳 第二十五章缔造江陵(5)
第二十五章缔造江陵(5)
汗八里,至元四年动工至今,也不过是完成一半,中书省官员刘秉忠授命营建都城,阿拉伯人也黑迭儿负责设计新宫殿。郭守敬时任都水监,修治大都至通州的运河。
这两年随着南方战争拖累了工程的进展,大量物资的缺乏使得刘秉忠放慢了步伐,不过纵使如此,在已经修好的北城区,由于大量的工匠和百姓的迁入,使得积水潭一带形成了一个繁荣的商业区。
尤其热闹的是积水潭北岸的斜街,各种歌台酒馆和生活必需品的商市都集中在这里,如米市、面市、帽市、缎子市、皮帽市、金银珠宝市、铁器市、鹅鸭市等一应俱全。
东城区是还没完工的衙署、蒙古贵族住宅集中地,计划修建的东市、角市、文籍市、纸札市、靴市等已经初见雏形。
汗八里的中心,一座高大的钟楼和鼓楼已经完工,这两座巨大的建筑将成为汗八里最重要的地方,设置铜壶滴漏和鼓角报时,这是也黑迭儿想出来的主意。
“若思,圭表的修正你现在完成得怎样了?” 说话之人乃是太史令王侚,王侚幼时从刘秉忠学习数学、天文、后与郭守敬一道从刘秉忠学习数学和天文历法,精通历算之学,是郭守敬的同学加死党,只不过王侚混得比郭守敬要好一些。
元世祖南下受挫,经济处于崩溃的边沿,为了经济恢复发展,遂命令张文谦以昭文馆大学土身份领太史院事,全面负责制定历法的工作,召集王恂、 郭守敬等人。张文谦自幼聪敏,曾与刘秉忠、张易、王恂、郭守敬等人一起在邢州城西紫金山共同研习天文、历法、算学等,称邢州五杰。
然而修订历法,首先要做的就是修正圭表,这项工作由于王侚的大力推荐,便落在了当时还在都水监的郭守敬。郭守敬的祖父叫郭荣,郭荣精通五经,熟知天文、算学,擅长水利技术。郭守敬就是在他祖父的教养下成长起来的。
郭守敬自小就喜欢自己动手制作各种器具,这是王侚极力推荐他的原因,有人说他是“生来就有奇特的秉性,从小不贪玩耍”,其实,他只不过是把精力放在制作器具上罢了。
“敬甫兄,这些仪器太旧了,修复已基本不可能了。”郭守敬有点为难,他授命之后首先检查大都城里天文台的仪器装备,这些仪器都是金朝的遗物,其中浑仪还是北宋时代的东西,当年金兵攻破北宋的京城汴京,从那里搬运到燕京来的。
然而当初一共搬来了3架浑仪,又因为汴京的纬度和燕京相差约4度多,不能直接使用。金朝的天文官曾经改装了其中的一架,但这架改装的仪器在也已经毁坏了。
“现在圭表已经扶置到准确的位置,可以暂时使用,不过终究是不够准确,错误很多,如果要重新修订历法,只有更紧密的仪器才能完成。”郭守敬认真说道,他的治学态度比王侚严肃很多,这也是他当都水监,王侚为太史令的原因。
修订历法,最重要的是需要两样东西,一样是测定二十四节气,特别是冬至和夏至的确切时刻,用的仪器正是圭表。一类是测定天体在天球上的位置,用的主要工具是浑仪。
圭表中的“表”是一根垂直立在地面的标竿或石柱,“圭”是从表的跟脚上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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