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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权将-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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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之事已不足惧咦。”待得扬州安排妥帖,李庭芝才秘密南下,早一步到达了临安,毕竟朝廷之事他终究是放心不下来,如今两淮地区无碍,他自然着急南下。
“并不是所有元军都已突破常州,”陆秀夫争辩说道:“只是伯颜率领骑兵南下,在平江又与文丞相打了一仗。”
“如今南下之兵不足七万,若是前往皋亭山接应阿里海牙水师还好,若是直接围攻临安,却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陈宜中不知兵,勉强说道:“蒙古骑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若是直奔临安,恐怕会引起城内将士和百姓动乱,如今留在临安之兵也是多未见战火,四处拼凑而来,恐怕、恐怕……”
“城内将士和百姓士气高扬,临安有护城河,又有坚固的城池,临安城内的勤王之兵虽来自各地,但半年的集训也没有白费,常州还不一样是各地的新兵,所以若不是城内有元军的内应,凭借元军的骑兵,是怎样也攻不下临安。”
“就算是前往皋亭山接应水师,想攻下临安也非容易之事,再者独松关的战役将会在这段时间结束,张大人也会率领均州军前来支援,届时说不定就连伯颜也逃不了。”张世杰大声说道,他与孙虎臣返回京城稳定军心,想不到李庭芝也打了同一个主意,如此一来,临安多了张世杰、李庭芝等四人,军队的控制力自然要强好几倍。
“张大人有信心打败张弘范十万大军?”汪立信和李庭芝一起返回临安,发现兵部尚书的位置早已给范裕占了,他自己倒也没有心急,跟在李庭芝身边充当一个幕僚。
“确实来说,已经不足十万。”孙虎臣插话道:“张弘范死伤已接近三万,如今独松关元军不过只有七万而已,张大人率领骑兵四万,早已布置好陷阱,只等张弘范进去就可以收网了。”
孙虎臣经过张贵的一段时间调教,倒也长了不少本领,他跟张世杰回临安,也可以给朝廷增添几分助力。
陈宜中也不好多问,独松关张贵的态度,他总算是安定了几分,觉得自己活下去的可能性又大了不少。
“御前禁军也做好了准备,”驸马陈彦略懂兵事,对朝廷忠心耿耿,小心翼翼问道:“不知皇上……”
“还不到时间吧?”陈宜中摇了摇头,道:“皇上龙体矜贵,万不得已时都不要惊动皇上,太医也说了,皇上如今是经不起任何一丝折腾,万一皇上驾崩,临安可就更加难了。”
“嗯。”陈彦点了点头,他昨天去拜见谢太后时也是这样说,而且他的娘子安康公主也见过皇上,跟陈宜中说的一个样,总算是放下心。
“陈将军,你一定要保证御前禁军的控制,不能有丝毫动乱。”李庭芝强调说道,御前禁军三万人,可是朝廷最后的精锐了,若是御前禁军出现动荡,那么临安恐怕就有难了。
众人正说话之间,突然有小吏过来,言文天祥丞相过来拜访,众人大吃一惊,没想到文天祥竟然跑了回来,李庭芝更是不安,当初张贵还再三强调文天祥只是略懂兵事,想不到这个关头竟然跑了回来。
想是这样,但还是跟着众人连忙迎接出去,果然看到一身戎装的文天祥闷闷不乐走进来,见到李庭芝等人都大吃一惊。
众人连忙把情况给他细说一番,要知道陈宜中是右丞相,文天祥却是左丞相,主天下兵马,一身权重。
“履善,你怎么回京城了?”也只有李庭芝敢当面质问他,李庭芝的资格可不知道要比文天祥要老多少,要不是要镇守扬州,恐怕这个左丞相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文天祥。
“祥甫你回来实在是太好了,”文天祥松了一口气,道:“我得知元军水师欲从皋亭山登陆,只好率领大军前往支援,然而到了半路,却又得知元军骑兵已经突破常州,迅速南下欲攻击临安,只好率领大军前往京城。”
“然而半路与元军相碰,幸好元军也不纠缠,略一交锋就前往皋亭山去了,天祥惭愧,给伯颜骗了一回。”
李庭芝愕然,这么简单的声东击西的计谋,而偏偏文天祥就中了计谋,看来张贵的略懂兵事还多有夸张之意,再说元军骑兵没有攻城武器,就算是跑到临安也不过是耀武扬威一般而已,不过文天祥为人忠诚,担忧京城安慰也是正常,只好安抚道:“伯颜狡诈,祥甫不要介意,不知祥甫这次回京城,所领大军几何?”
文天祥尴尬摇头,道:“当初知道皋亭山危机,只是率领三万精锐迅速南下,如今大军都在城外等候安置,天祥担忧皇上,所以才只身入城。”
张世杰、李庭芝两人知兵,暗中叫了一声可惜,不过却没有说出来,连忙安抚说道:“祥甫回来,京城大军就有了主心骨,可抵十万大军。”
于是众人商议,大军有了李庭芝、张世杰、孙虎臣、汪立信和陈彦等人统领,于是又找来王清惠,让她帮忙安置,临安这才真正变成固若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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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裕最近比较烦,他是景定元年的进士,授乌江簿、知桐城县、判建康荆湖制置使,后来迁兵部侍郎,在兵部侍郎这个位置一待就是十年,这十年来他谨慎稳重,得上司重视,咸淳九年汪立信任兵部尚书,到了今年五月,汪立信率兵前往丁家洲,范裕才顺利的当上兵部尚书。
范裕的经历怎么算算不上仕途艰难,他有读书人一般的硬脾气,也有读书人一般的忠君爱国,只是心底比较软,卫平县离临安不远,朱贵被杀的消息第二天一早就传到了范府,等范裕早朝回到府上,小妾朱芳已哭得死去活来。
说来也难怪,朱芳与朱贵相依为命十几年,朱贵这人虽然非常混蛋,但对自己唯一妹妹还是照顾得很,以前宁愿自己吃不饱穿不好也要让妹子活得滋润,要不然范裕朝廷一介重臣怎么会看上一个粗劣的女子。
朱芳成了范裕的小妾之后,也颇得范裕的宠爱,又为范裕生了两个孩子,范裕老年得子自然高兴,这也是朱贵能够迅速当上县令的一个原因,再说朱贵怎么说也是秀才,范裕做得也不算过分。
“老爷,你一定要为奴家报仇啊,奴家的哥哥、奴家的哥哥死不瞑目啊。”朱芳双眼肿得就如一个大核桃。
范裕一个头两个大,早朝有陈宜中主持,说要下旨让李庭芝、张世杰、孙虎臣、汪立信等回临安,自己又是一大堆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如今家里又发生这种事。
“芳儿,你先别哭,这事究竟是谁做的?”范裕好不容易才让朱芳停止哭泣,这些年来朱芳越发受宠,竟然和自己闹脾气,实在是无奈得很,柔声问道:“你知道些什么,仔细给老夫说一下。”
“老爷,”朱芳一开口,眼泪就“嘀嘀嗒嗒”的流下来,范裕只好耐心又哄了她好一会儿,才把她哄高兴,朱芳呜咽说道:“老爷一定要帮奴家的哥哥报仇。”
“滥杀朝廷命官,这是大罪,老夫一定要为你哥哥报仇。”范裕点头,他说得也不过分,杀害朝廷命官这可是大罪一场,再说朱贵平时在他面前可是一等一为民的好官。
朱芳呜咽的说道:“老爷,据幸存的家人说了,夜里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来人都是一群后生,手执强弩和短刀,武艺精湛,杀人不眨眼。”
“奴家的哥哥家里六十三口人无一幸存,又有县尉、主薄和县丞都无辜被杀,朱家大院血流成河,惨无人道啊,奴家也没有脸再活下去了,老爷一定要为奴家报仇啊。”
六十三口人?范裕一愣,他知道朱家向来人口少,仅有他哥哥一人,哥哥也仅有妻子和两个小妾,何来六十三口人?
范裕心里既然起来怀疑,他并不是一个蠢人,相反他是景定元年的进士,正儿八经的高人一等,只是平素朱贵装得实在太好,又是朱芳的哥哥他才懒得过问,如今朱贵被杀,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最近经常有朝廷官吏被暗杀的情况,于是疑惑问道:“芳儿,你给我说一下,朱家何来六十三口人?”
“这个……”朱芳略有慌张,哭泣道:“老爷,哥哥向善,收留了不少逃兵兵灾之人,所以……”
“朱芳,”范裕突然严肃起来,他实在不能容忍朱芳睁大眼睛说谎,怒道:“给老夫说真话。”
朱芳瞬间变得慌张起来,迟疑不敢说话,范裕怒道:“你今日若是不说实话,就别想再进我范家的门口。”
有宋一代,转让或驱赶小妾离家,并不会被人斥骂,如今陈宜中说要让李庭芝、张世杰、孙虎臣和汪立信等人回临安,自己的位置岌岌可危,再说范裕人虽然没什么大本领,但熟读圣贤书的范裕,对朝廷的忠义绝对没有大问题,见朱芳说得忐忑,于是再三追问。
朱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范裕的腿,大声道:“老爷,老爷,不要赶芳儿,看在玲儿和麟儿的份上,不要赶芳儿走。”
范裕叹了一口气,道:“老夫何尝愿意这样做,你把你哥哥的事好好给老夫说一下,若你哥哥真是被人冤枉,老夫一定会为他讨回公道,若你哥哥真是该死,也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嗯,芳儿一定会实话实说。”朱芳彻底崩溃,把事情详细给范裕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听下人说在现场还有一封信,里面说了哥哥的罪行,最后的署名是‘正义’两个字。”
“什么?”范裕大吃一惊,结巴问道:“正、正义……”
朱芳不明白范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正是这两个字,奴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范裕昂天长叹,道:“从你所说,你哥哥确实是该死,压榨百姓这也算了,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想着投降元朝,就算是老夫也不会放过他。”
“不过老夫这次给他害惨了,还有咱们范府恐怕也难过这一关。”
朱芳抽搐着鼻子,问道:“奴家的哥哥、哥哥怎么会连累老爷,再说哥哥被他们杀死了,什么罪名也应该没有了。”
第二卷 正阳 第一百二十五章兵临城下(5)
第一百二十五章兵临城下(5)
伯颜的动作很快,用计攻下皋亭山,随后接应阿里海牙水师,还不到半个月时间,骑兵前锋已来到了临安东门附近,张世杰率领仅存的三千精锐骑兵偷袭伯颜的前锋,两战两胜给临安城内增添了不少士气,临安终于由初时的混乱恢复了平静,也接受了元军已兵临城下的事实。
人的适应都有一个过程,只要能把这个过程稳定下来,那么临安的胜利已有一半的机会,张世杰在临安门口当着所有人的面确确实实打了一次胜仗,让临安城内的每个人都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也彻底打破了元军骑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谎言。
《大宋战地报》竟然发表了宋度宗的圣旨,言无论如何都要抗战到底,不敢做出有违祖训、出卖祖宗的罪人,又在皇城前的钟楼和临安百姓见了面,脸色虽有几分苍白,但确确实实是宋度宗无疑,又有李庭芝、张世杰、孙虎臣、汪立信、文天祥、陈宜中等重臣纷纷发表誓言,言临安没有投降的君臣。
宋度宗已接近半年没有现身,百姓还一直以为他还在昏迷之中,如今出现让临安的军民气氛达到了最高点,也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临安城内的士气突然暴涨了好几倍,又有李庭芝等人回到京城主持兵事,京城的治安、百姓的生活仿佛比以前更加稳定,竟然没有丝毫大敌兵临城下的紧张。
只是临安向来歌舞昇平的景象倒是淡了很多,每天清晨到夜晚,临安城内的学子们都集中在酒馆、茶馆和ji院,捧着《大宋战地报》,一字一段都能让他们讨论半天。
“啧啧,张世杰将军真乃我军一等一的猛将。”一个年轻的学子眼中露出几分嫉妒,但更多的却是兴奋:“真恨不能与将军一起并肩杀敌,好让鞑子知道我大宋儿郎的英雄气概。”
“就凭你?”另一个年纪大很多的士子讽刺,道:“老夫若是年轻几年,倒是可以上阵,想当初老夫的骑射可要比禁军还要强几分,只恨生不逢时啊。”
“哈哈,”年轻的学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双手如鸡爪一般的老学子,笑嘻嘻说道:“方老,若是其他事由,我谦让您几分也可以,只是你说自己上阵杀敌,我定然是不服气。”
方舒是一个老学究,如今却是朝廷太学的学谕,听得年轻学子不相信,不由须发皆怒,指着年轻学子的鼻子大声道:“鲁丰,别以为学正看你颇有几分学识而器重你,你、你这是诽谤老夫,老夫要和你评理。”
“嘻嘻,”鲁丰却顽皮起来,脸上也没几分正经,连忙把方舒扶住,但却坚持说道:“方老,学生说得也是真话,你这身骨子看起来实在是有违豪言壮志。”
“你……”方舒一时怒火冲心,竟然咳了起来,看来这老头还真是人老心不老,读书人的那股意气、那一段脊梁还是高高的支撑着他年老但却没有腐朽的腰杆子。
“鲁丰,你却又是惹方老生气了。”一个严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人却是太学的学正梁曾,听说梁曾也是半年前从江陵的象山大学过来,说来也让人嫉妒,这象山大学如今都要成了大宋士子的殿堂,竟然集中了谢枋得、程绍开、刘辰翁、于石等老一辈士子和吴澄、陈孚等新生一代风流人物。
梁曾年纪不大,但颇有才干,而且少时好学,日记书数千言,颇得荆湖置大使张贵的赏识,到了临安之后更是受到陈宜中的器重。
梁曾治学谨慎严肃但不拘淤泥,讲学方法活泼但却有序,管理太学也是有条不紊,颇得太学生的尊重,鲁丰连忙行礼,喃喃说道:“学生只是和方老开玩笑而已,开玩笑而已。”
“玩笑之言可以乱开吗?还不赶紧给方老道歉。”梁曾板着脸瞪了鲁丰一眼,狠狠骂道:“看来你小子最近有点得意了,连基本的东西都忘记了,回去罚炒五十遍《师道》,而且不准有任何一个错字,一定要用正楷。”
鲁丰苦着脸,连死的心都有了,自己这不是白折腾自己吗?赶紧向方舒道歉,怕是迟了几分又不知梁曾又会怎样处罚自己,方舒也知道是游戏之言,但无奈心里实在是不舒服,梁曾走过来,拱手认真说道:“方老莫要与这小子一般见识,荆湖置大使张大人不是曾经有言抗元战争应该是‘地不分东南西北,人不分男女老幼’,又说‘读书人应该肩负起抗元战争的第二道防线吗?’”
“我等在临安宣扬抗元道理,鼓舞士气,安抚民心,可是为朝廷贡献不少力气,虽然我等所做一切皆默默无闻,没有战功、没有英雄榜,但张大人认为其功足以和前线拼杀的将士相比,日后将会在史书上记下浓浓的一笔呢。”
“即使比不上在前线上拼杀的将士,但亦不远矣。”
方舒听得全身舒适,才高兴起来,瞪了鲁丰一眼,道:“学正大人果然是七窍玲珑之人,说话和这等小子就是不一样。”
“呵呵。”鲁丰可不敢再造次,已经被罚炒了五十遍《师道》,他可不想再被罚炒五十遍,若是再罚炒今晚就不用睡觉了,讨好般走到梁曾身边,笑道:“《论战之道》学生已背得滚瓜烂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讲?”
“方老,是否可以出发了?”梁曾也不看鲁丰一眼,而是尊敬问道,方舒是临安人,在这一带颇有威望,自己和鲁丰都不过是外地人,说十句话也比不上方舒说一句话有用。
“张大人的一篇《论战之道》实在是精辟,老夫昨晚琢磨良久,才略懂其中滋味,张大人实在是天纵奇才。”方舒捋了捋胡子,颇为得意说道:“贡父,你认为如何。”
所谓的《论战之道》,梁曾却是知道,因为三年前已在均州军内部小范围留出,传闻是张贵写给如今的独松关守将牛富牛大人,当时还叫做《论持久战》,但这个名字可不能在临安用,也不能在其他地方使用,若是得罪了所谓的忠臣,不是白给自己增添麻烦?梁曾也不在《大宋战地报》等报纸上发表,只是在士子内部流传,然后让他们出去讲给临安的老百姓听。
梁曾点头,道:“历来兵家一般多忌旷日持久的战争,主张速战速决。但也有的主张以疲兵之术、消耗对方,尔后击败之。分析目前战况,后者应该是朝廷对付元军一个重要的战略。
“再说,我大宋还能拖得起,然而元军却拖不起,时间拖得越长,对我大宋就越发有利,所以我等不应该只看到元军来势汹汹,只要我大宋坚守半年,一定会把元军拖垮。”
鲁丰也凑过来,他虽然看了《论战之道》,其实也不过是通晓半分而已,有这样的免费教学,他不听才奇怪呢?见梁曾说得隐晦,忍不住说道:“学正是说朝廷应该坚持下去,与元军打持久战。”
梁曾瞪了他一眼,大宋向来厚待士大夫,但也没必要给自己和张大人添麻烦,却是继续说道:“再说,朝廷早在半年前已着手准备,再加上今年秋粮丰收,如今临安城内粮食充分,别说半年,就算是一年、两年也无碍,临安城内人口一百二十万,仅青壮就有四十万有余,再加上将士三十万,又有李庭芝、张世杰等良将坐镇。”
“外有独松关的张贵、常州的姚訔等支援,又有护城河、高大的城墙,元军想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恐怕不容易。”
“放眼大宋,有口八千余万,大宋将近三百年国祚,百姓归心,而蒙古人口却不过数百万而已,但元军残忍好杀,百姓离心,孰胜孰负,明眼人就可以看出,只要我军心不乱,任凭元军碰破了头颅,也不能赚到丝毫的便宜。”
“还没算上北方的百姓呢?”鲁丰听得梁曾偷换概念,但也不好开口指正,要不然这五十遍的《师道》是免不了。
梁曾仿佛知道鲁丰有话想说,狠狠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说跟你秋后算账,看到方舒听得入迷,而且身边也开始围了不少人,于是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元军若是一心想攻下临安,反而会被拖住了脚步,届时张大人调兵遣将,攻下建康和皋亭山,反而把元军困住,若是元军大败,必然元气大伤,说不定收复中原,旗卷幽云十六州也是指日可待啊。”
众人听得高兴,有些学子囔囔说道:“学正大人,那朝廷上为何还有这么多相公要行议和甚至投降之事。”
“怕死鬼。”鲁丰忍不住骂了一声,大声说道:“莫非临安三十万大军是吃素的吗?莫非李庭芝、张世杰等大将打不上一个蛮子?这完全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但蒙古骑兵杀人不眨眼,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我军多是步兵,如何能打。”另有学子低声问道。
梁曾沉吟片刻,他思量用最朴实的言语把《论战之道》说出来,让所有的人都能够听明白,然后传开:“能不打吗?西夏、大理、辽国、金国、高丽甚至还有远在西域的各国,元军已经占领了除大宋外的每一寸土地,但在在遥远北方,元军遇到了同是他们蒙古族强劲的对手,要知道如今的元朝大汗并非正统,他需要南方作为他的后盾,需要数不尽的汉人为他耕种获取更多粮食,需要更多的兵员供他作战,他要从他强劲的对手海都身上抢回他应该有的地位与尊严,所以,元军绝对不会允许大宋议和,甚至不允许大宋投降,他要的是臣服在他脚下的包衣和,供他驱使的奴隶。”
“然而,我大宋天下人的腰杆子硬得很,要当这种没有祖宗的包衣奴才,我们就算死也不愿意,所以这是一场不死不已的战争,这是一场有你无我的战争,我们需要的是雄起,举起我们手中的武器,用我们的硬邦邦的腰杆子和元军一直抗争到底。”
“这三年来,虽然以襄樊为首的沿江防线也取得了一些胜利,然而这些胜利相对而言却还是远远不够,元军还有一战之力,身受战争灾难、为着大宋的生存而奋斗的每一个大宋人,无日不在渴望战争的胜利。”
“朝廷上很多相公会大宋会亡,元军肯定会胜利,也有一些相公却咬定口齿:大宋一定能够胜利,我们听谁的好呢?。”部分学子有些迷幻,他们是太学的学子,风言风语听得多了。
梁曾突然笑了笑,道:“在襄樊战役以前,很多大元朝的将士都认为大宋将会很快灭亡。他们认为大宋的士卒战力不若自己,将领不如自己,骑兵不如自己,君臣相交不如元朝,然而,从蒙哥汗到忽必烈汗,四十多年过去了,大宋还是那个大宋。”
“从襄樊战役到如今,三年过去了,大宋还是那个大宋,虽有损失,但元军的损失更大,元军百万大军南下,如今仅存几何?五十万不到矣,伯颜率领七万不到元军,阿里海牙率领十万水师上岸,吕文焕率领八万汉军围攻常州,尚有张弘范的七万大军被堵在独松关外,至于建康的董士选,五万汉军亦不过是苟且偷生而已,更不用说叛将吕师夔,敢去江陵捋张贵张大人的胡子?”
“然而,这三年来我大宋却愈战愈强,出现了如张贵张大人、张世杰张将军、郭平郭将军、牛富牛将军等这样的英勇将领,出现了如均州军这样攻无不胜战无不克的英勇雄师,还有英雄榜上的每个人,杀死和俘虏元军大将数十万,几乎占元朝将领的一半。”
“大宋,还是以前那个毫无一战之力的大宋吗?”
众人听得群情激扬,一些耐不住的汉子大声喊道:“我们也要从军,杀他狗日的元军一个屁滚尿流。“
梁曾站起来,环视看了一下身边,长衫的士子,短袖的力工,还有卷着裤脚的泥腿子,跑堂的小二,收账的掌柜,甚至于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混混,他们一脸渴望的看着自己,梁曾深吸一口气,大声道:“要战胜元军,除了将士们之外,还有我们。”
梁曾指着四周的每一个人,吼道:“你们每一个人,士子用文章激烈士气,力工用力气搬运货物,乡民种出更多粮食,小二、掌柜做出最好的服务,就算是无所事事的游侠,你们也可以和元军拼命,你们每个人都是战争胜利的棋子,最重要的棋子。”
“必须记住,这个战争是在我们大宋土地上打响,我们没有后路,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只要是有汉人的地方,就应该有我们的将士,只要元军还留在我们汉人的土地上,留在我们大宋的土地上,我们就要把他们赶出去。”
“事实上,经过这半年来的抵抗,我们不得不承认元朝还有一战之力,就算是常州,也只有依靠坚固的城防,才能挡得住元军的进攻,元军骑兵南下,宋军还是没有办法和他们硬拼,它的军力无疑是鲜有敌手。”
“但我们必须明白,战争打的是不仅仅是人,天时地利人和,还需要巨大的经济支持,大宋人口众多,地形复杂,民心归一,这都是我们的优势。”
“奸臣看到敌我强弱,从前就说‘抗元必亡’,现在又说‘再战必亡’。如果我们仅仅说,蒙古虽强,但只是一个野蛮的国家,大宋虽弱,但却是一个仁义的国家,这些是不足以折服他们的。”
“如今,元军看起来来势汹汹,但却不知道已经堕入我们大宋的泥潭,等他发现他们身边的每一个地方,都有我们大宋的子民,都有我们大宋永不屈服的子民,他们已经是退无可退。”
酒馆的人越来越多,不少较为冷静的人低声问道:“那么,战争还要持续多长时间呢?”
那人刚说完,无数双眼睛瞪着他,像是要把他吞入肚子里,梁曾却是笑了笑,道:“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是啊,战争还要打多长时间呢?地里的粮食要播种,这可耽搁不了多长时间啊。”
众人不由笑了笑,梁曾突然提高声音,大声说道:“我可以在这里肯定告诉你,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元军一定会败。”
“元军来势汹汹,大家都害怕了吗?然而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元军即使想攻下临安,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宋元相持,建康、常州、独松关牵制了元军的大部分兵力,两淮已回到我大宋的手里,其他地方还远吗?”
“只要我们军民齐心一致,绝不动摇地坚持战争,统一禁军厢军、乡兵与义勇作战,并且巩固战绩,排除一切悲观和妥协,艰苦斗争,实行新的战时政策,熬过这一段艰难的路程,那么胜利将会属于我们。”
“不过是十七万大军而已,可能看似元军的骑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但骑兵能够用来攻城吗?难道就靠阿里海牙那十万大军想攻下我们大宋的京城吗?不要说我大宋三十万大军,就算是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你们答应吗?”
“你们答应吗?”
“不,我们不答应,我们不答应……”
第二卷 正阳 第一百二十六章兵临城下(6)
第一百二十六章兵临城下(6)
“丞相、李大人,看来元军还有一战之力,毕竟野战非我军之长,还需从长计议啊。”张世杰虽然两战两胜,但为了大局战绩却有点吹嘘出来的味道,所谓的禁军最后精锐骑兵与元军的先锋硬拼,再加上是突然袭击,本以为胜券在握,然而两军的伤亡却相差无几。
然而为了稳定临安局势,这个胜利却被吹嘘上涨了好几倍,有心人自然会发现,无论是《大宋战地报》还是《闲话临安》,都是只提到元军的伤亡,而没有宋军的伤亡,只言“与极小的损失杀死杀伤元军1372人”,然而有心人毕竟很少。
之所以元军会退兵,只不过是担心宋军另有援兵罢了,想到这里,张世杰有几分无奈:“骑兵对骑兵,我军一点胜算也没有,三千骑兵,伤亡竟然去到一半。”
“而元军不过是一队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先锋骑兵,战力虽然相对较强,但绝对不是最强,而我军所谓的精锐骑兵,却只能打成这样,实在是太艰难了。”
“老子现在才想到张贵张大人,对付张弘范时怎么还来得如此举重若轻,如今细细思量,竟然是另有心机。”
“初时与元军大军相遇,张大人劝说我不与伯颜硬拼,而是修葺大量的战壕,甚至不惜把骑兵当作步卒使用,在长江的左岸大营,借助战壕,兔崽子们伤亡不大,多少也打出了几分信心。”
“接下来老孙那一仗,也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再加上早有准备的袭击,倒了救了不少兄弟,同时也打出了士气,再次遇到元军之后也有一战之力。”
“接下来更加爽快了,张弘范与伯颜分兵两路,我等率领骑兵一直追击,先是小股骑兵骚乱,每天和鞑子对阵,到了最后,三万禁军骑兵几乎都被轮换了一次,几乎是每个人都有了对付蒙古骑兵的经验。”
“再到了溪口和元军拼杀时,竟然没有落后分毫,至少也能够和元军打一个势均力敌,当时老子还满心高兴。”
“然而到了均州军的骑兵上阵时,老子才发现差距,均州军骑兵的配合简直是天衣无缝,元军骑兵虽然凶狠,但均州军骑兵依然能够在他们身上赚到便宜,而且是大大的便宜,如今看来,该是多么的苦难啊。”
“张贵张大人之才,我等不得不服气啊,幸好张大人乃朝廷之忠臣,老子在他面前简直提不起一丝信心。”
众人面面相觑,孙虎臣却是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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