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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小佳人-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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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嘟嘟很小很小的一点儿,也就人指甲盖大小。
  还有那小脚丫,握在手心,娇嫩惹人怜,又憨态十足。
  老祖宗并家里几个嫂嫂看了,都十分待见,喜得恨不得每日都要过来看两次才行。
  萧敬远如今也是有子万事足,每每在那里盯着两个孩儿,这个看一番,那个看一番,都看得挪不开眼。
  “往日侄子侄孙辈也见多了的,却从不知道,小娃儿能如此乖巧可爱。”萧敬远这么叹道。
  阿萝从旁笑:“其实别人家的娃儿未必不可爱,只是人家抱给你这个叔公看,你那模样,吓都要把人家吓哭了,又哪能再冲你咧嘴笑笑,挠挠小手,踢踢脚丫儿呢?”
  萧敬远想想,仿佛也是这个理,当下不去想了,只专心伺弄逗着自己的两个宝贝。
  阿萝从旁,看着那高大挺拔的身躯只穿了家常便服,弯腰坐在榻旁,望着两个小娃儿的眼神颇为柔软,带着些许笑意,那种笑意,柔化了他刚硬的五官,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许多。
  一时她不免想起,曾经记忆中的那个萧敬远,那个封侯拜将的年轻才俊萧敬远,冷冷地站在那里,目无下尘,让人惧怕的萧敬远。
  如果不是走到了他身边,踏入了他心里,她怕是永远不知道,他还能是这样的萧敬远。
  而如果没有走到他身边,她又怎么能在这深冬的夜晚,品着淡茶,欣赏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
  这么想着间,她不由走到了他身边,从他后面抱住了他的腰,然后将脸埋到了他的后背。
  “怎么,也想让我抱抱了?”他轻笑着调侃她。
  她抿唇笑了笑,却依然埋在他后背上没有言语。
  无论多少磨难,终究会过去,并且成为一个遥远的回忆。
  当埋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带给自己的甜蜜和温柔时,那些曾经的不愉快,细细品来,竟品出一丝略带苦涩的甜。
  岁月是一杯酒,终需慢品,才知回味无穷。


第140章 
  我是柯家的女儿,却是柯家最不起眼的一支。
  我喜欢读书,三岁便能识字,四岁便能提笔,五岁的时候便已经能朗诗,长辈们每每夸赞,说是我比同族中许多男儿还要出色,只可惜,生了个女儿身。
  那个时候我还不懂,只傻乎乎地问父亲,女儿身怎么了,女儿身,我也一定读书识字。我用自己胖乎乎的小白手握住了笔,写给父亲看。
  父亲笑了笑,摸着我的脑袋,没说什么。
  就这么一年又一年过去,我慢慢长大,依然酷爱读天下文章,憧憬着走天下路,见识天下风景。那个时候我以为,这种日子会是一辈子正,可是人生终究有许多变故,是年纪幼小的我所不能预料的。
  父亲病重,撒手人寰,之后母亲也病卧榻上,至此不起。
  我一个人照料着病重的母亲,经常无暇读书,但是依然会在夜深人静时,拿出曾经做过笔记的书翻一翻。
  有一日,大夫说,母亲这种病并不好治,不过他记得,有一本叫《天罗散记》的书上,记载有一个偏方,据说能治这种病。
  我听了,大喜,忙问这《天罗散记》在哪里,大夫说,在天逸书楼。
  天逸书楼?我听了一愣。
  这是柯家的藏书阁,那藏书阁,不是寻常人能进去的。
  天逸书楼的规矩,是族中男子可进,女子不可进;族中长房长子或长房长孙可日日进,其他一概只能三日一进,且每次进出,别有登记,限时限日,不能乱了次序。
  这天逸书楼可以说是柯家最高的一处楼阁,也是在宅院走动时,抬头就能看到的楼阁,可是对于绝大多数柯家人来说,这是一处神秘的所在,神秘到几乎一辈子不可能踏入天逸书楼的门槛。
  我现在,却是要设法把这本书借出来,或者亲自踏进这天逸书楼。
  我先去试图求柯家的宗长,侍女说,让我等待片刻,她过去回禀。
  我听了,心中一喜,觉得至少是有戏的,只要见到宗长,我一定会跪着求他,求他让我进去,我只需要看一眼那本书就行了。
  如果实在是我没有资格踏进去,也可以请一个有资格的人代我进去,帮我看一看,是不是里面有一本叫做《天罗散记》的书,是不是书里面有一个方子可以治母亲的病。
  宗长这里的茶水,不知道用的什么茶,又不知道用的什么水,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品尝过的滋味,很好喝,很好喝。
  我饮了一盏茶,又饮了一盏,可是宗长依然没有派人出来。
  我开始忐忑起来,这茶水的滋味入口,已是冰冷苦涩。
  偶尔有侍女小厮从外厅这里经过,他们看向我的时候,眼中仿佛看着一点灰尘,就好像我完全不存在一样。
  我想,我这么旁支偏系的女儿,又丧了父亲,孤儿寡母的,在他们眼里,可不就是一粒灰尘。
  柯家是大家族,诗书传家,可是柯家太大了,柯家的子嗣也太多了,流着书香门第的血液又如何,许多的柯家人,也注定平凡贫穷地过着这一辈子。
  我就这么傻傻地等着,偶尔路过的侍女和小厮已经开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了,我依然充耳不闻地等着,等到了天色渐暗,等到了日薄西山,等到了我饥肠辘辘,等到了茶水干涩。
  当我僵硬地站起身,踏出那外厅,走过那院子的时候,我听到别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这小姑娘怎么回事,竟在外厅坐了这么久?”
  “嘘,也不知道是哪房过来的丫头,说是要进天逸书楼。”
  “天逸书楼?这么个丫头?她也太异想天开了,看她穿戴,我还以为是哪房丫鬟呢!”
  “说的是,天逸书楼哪是寻常人能进的,别说一个旁支侧系的丫头,就是今日长房的三少爷,说想去看个诗文,磨蹭了半天,还没让进去呢!”
  “原本就是个旁支的丫头,不懂规矩罢了。”
  “是,说的是!”
  或许因我穿了绿裙子,而我恰好站在旁边的青竹附近,以至于他们没有看到我,竟然说了这么一番话吧。
  我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呆呆地站在那里,竟仿佛他们说着是旁人。
  没多做停留,我离开了宗长的宅院,沿着那条红砖铺就的路一直往前走,穿过一道道回廊,走过一处处月牙门,我来到了天逸书楼旁边。
  天逸书楼,这不但是柯家的圣地,也是方圆二百里周围读书人的圣地,甚至是天下读书人的圣地。
  这个圣地是柯家的,我是柯家人,不过我是女子,我永远没有资格踏入属于柯家的天逸书楼。
  我愣愣地在那里站了好久好久,最后终于累了,打算回去。
  母亲正病着,该吃药了,我得回去伺候母亲。
  谁知道,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影子,正在天逸书楼前更换书牌,打算进去。
  我多看了一眼,认出这是三房的堂哥。
  这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堂哥,平日里无论读书写诗,都比我要差出许多。
  他……竟然有资格进那天逸书楼。
  我犹豫了下,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堂哥面前。
  “六堂哥。”
  “这是……阿容?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这可不是你能来的!”六堂哥吃了一惊。
  “六堂哥,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来听听。”
  “我娘病了,大夫说,在这天逸书楼里有一本书叫做天罗散记,里面记载着一个方子可以治病,你能不能进去帮我看看,给我把那个方子抄出来?”
  六堂哥听了这话,摇头:“阿容啊,你这可是异想天开了,天逸书楼的东西,怎么可能随便抄出来呢?”
  “六堂哥,你就帮帮我吧,我娘——”
  我话还没说完,六堂哥就打断了我:“阿容,不可能的,我若是犯了规矩,我这辈子怕是不能踏进天逸书楼了!”
  我顿时愣住了,不说话了。
  谁都知道,作为一个柯家的男儿,一辈子不能踏进天逸书楼,那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六堂哥已经踏进了天逸书楼,我站在外面,徒徒望着他的背影,就那么看着他踏入了我这辈子不可能踏入的圣地。
  我转过身,慢慢地往家走。
  我娘还病着,我得给她熬药,即使我熬了药也无济于事。
  我娘终究是死了,临死前,她交给我一封信,一块玉。
  那块玉,竟是龙形的,我从未见母亲拿出来过。
  打开那封信,我才知道,在我平凡的父母亲身上,藏着这么惊天的秘密。
  先祖皇帝曾经在燕京城萧家设下了一个地库,地库里藏着足够颠覆一个国家的宝藏,那是留给后代子孙的,若是沦落到绝境,可以取出以保社稷。
  这个秘密,一半留在萧家,一半留在柯家。
  萧家时代守护着那一批宝藏,而柯家则是掌控着那股神秘的力量,以及进行水牢的地形图。
  只不过因为知道秘密的太少,代代相传之下,阴差阳错,这个秘密竟然沦落到了柯家的旁支左系。而到了我父亲这一代,这个秘密即将就此淹没在尘世之中了。
  我并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父亲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是无论如何,他并没有把这个秘密传给我的打算。
  母亲在信里提到,我的亲生父亲是曾经柯家长房里的一位客人。当然,这个人,后来我知道,其实他也和柯家有着血缘关系。
  母亲在向我讲述了这个秘密后,叮嘱我道,这个秘密从父亲的父辈祖辈开始,已经保守了许多年。
  他们沦落到了柯家的旁支左系,不起眼,不出众,甚至还忍受着贫穷,却也从来没有想过动用这个秘密。因为他们深知,这个秘密一旦面世,怕是将引起国家动乱民不聊生。
  母亲把这个秘密尽数向我交待,是怕我一个人孤独地留在人世间任人欺负。
  母亲希望我一辈子不会动用这个秘密。
  其实我也希望我一辈子不会动用这个秘密。
  可是……是他们在逼我,逼我动用一个神秘的强大的力量,来为我自己向这个世间讨回公道!
  我拿着这块玉,开始启用了守候这个秘密的那个神秘力量的继承人。
  他们已经延续了数百年,只为了能等到那个向他们发出号令的龙玉继承人。
  而我,发出的第一个号令便是:烧掉天逸书楼。
  我的母亲已经不在了,我不需要踏入什么天逸书楼,更不需要看什么方子。
  可是我踏不进去的书楼,看不到的方子,你们全天下人,再也不要看到好了。
  我看着远处的熊熊烈火,听着柯家人绝望的尖叫,以及那徒劳的泼水救火,忍不住站在高塔之上哈哈大笑。
  这是传说中的天下至宝,我就是要让他们毁于一旦,让你们痛苦,让你们后悔,让你们永远看着那片灰烬,留下无穷无尽的遗憾。
  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柯家,前去燕京城投奔萧家。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多么一个巧合,我的姨妈就嫁入萧家,是萧家的大夫人。
  可是我并没有什么野心,对那如山的所谓的宝藏更是没什么兴趣,至于颠覆朝政,至于倾覆天下,我更是毫无兴致。
  我只是想好好地活下去,像我的父亲母亲,像我的祖父祖辈那样,平静地活下去。
  至于所谓的秘密力量,今生今世,我想,我再也不需要了。
  而当我踏入了萧家的时候,第一眼,我就看到了我命中注定的劫。
  他叫永瀚,是我的表哥。
  身形修长,肌肤如瓷,白衣胜雪,黑发如墨,俊美绝伦,神情略显倨傲,乍一看,仿若神仙下凡。当他看到我的时候,他就冲我笑了。
  他这一笑,我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这个世上,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冲我笑,又对我笑的那么美。
  来到姨妈家,我连着几日,不能安睡,闭上眼,全都是他的笑,他在漫天雪花飞舞中对我笑。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和那叶家的女儿叶青萝颇为要好,好得跟什么似的。
  别人说,他心里眼里只有那叫阿萝的女子。
  我不信。
  别人说,他将来会娶阿萝为妻的。
  我还是不信。
  别人说,阿萝是燕京城里最美的女子。
  我当然更不信。
  别人还说,阿萝和我长得有一点相似。
  我信了。
  于是当我见到了那传闻中的阿萝时,我看着她那绝色的姿容,轻轻皱起了眉头。
  永瀚表哥,他心里是有我的吧,他见到我第一眼,就对着我笑得那么好看,就好像灯火阑珊处的回首轻轻一瞥。
  那么他为什么不愿意娶我,却要那阿萝?
  他为什么……后来都不敢看我了?
  我按捺下心中的疑惑,乖巧地留在萧家,留在姨妈身边,当一个丧了父母的孤女,被人怜惜照料,也被人叹息怜悯。
  在别人眼中,我是卑微的。
  我想,我确实就是卑微的,我在萧永瀚面前,卑微到了极点。
  我就这么苦守在萧家,只希望他能看我一眼,不要看那叶青萝了。
  但是我没想到,我这般苦守,换来的是他要迎娶那叶青萝的消息。
  他新婚那夜,我来到了他的洞房外,收买了嬷嬷,用计将他请出来。
  我问他,愿不愿意给我私奔。
  只要他愿意,我可以许他我的一切,包括关于萧家那天大的秘密。
  可是他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我,仿佛我是一个笑话。
  我哭了,哭着求他。
  我这辈子,只是一个柔弱的孤女,所求不多。
  年少时,我求那天逸书楼,待到如今,我求他。
  我只求这个世间莫要把我逼到绝路,我只求他能再给我那样一个笑。
  可是他的话,几乎把我的希望,把我的自尊,全都踩踏到了脚底。
  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可以对我绽开那样笑的少年,有一天,可以对我说出这般残忍的话。
  那一夜,他娶了叶青萝。
  之后,我死了。
  我要死,我要进入十八层地狱。
  因为只有我踏入了十八层地狱,我才能拉你们下来,一起沉沦。
  你们鄙视我,怜悯我,忽视我,你们私下说着叶青萝和我相似却比我更好看,你们只以为我是个柔弱无助的孤女,你们以为我可以任意践踏。
  那我,就要你们和我一起痛苦。
  我可以让天逸书楼在那熊熊烈火之中毁之一旦,我也可以让你萧永瀚痛苦一生。
  我要让你饱受背叛之痛,让你的妻子去生下你叔叔的孩儿。
  我要让叶青萝永远被囚禁在水牢之中,要让她就听着那亲手由你弹出的绮罗香——为我弹奏的绮罗香。
  我闭上眼睛,笑望着这一切。
  永瀚,当你带着温柔的笑,为我戴上那发簪的时候,你可知道,我是谁?


第141章 叶青川前世番外
  他的眼睛终于治好了,重见光明了。
  他看看这天,看看这地,看看这世间无限风景,他学着认识什么是红色,什么是绿色,什么是花开花落,什么是夏雨冬雪。
  这些都是他曾经知道,却从未亲眼看到过的。
  可是比起这些,还有一个人,他想看看,那就是他的妹妹阿萝。
  他的爹娘已经死了,叶家的亲人于他来说,隔着一层。
  他的妻子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他知道这妻子其实心里暗暗计较他是个瞎子,每每和人埋怨。
  尽管这并不能怪她,不过他也没办法把她当成真正的亲人。
  他心里只有一个人是他的亲人,阿萝。
  他急着回到燕京城,去看看他的阿萝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和他长得一样?
  可是快要回到燕京城的时候,他不免有些黯然。
  这些年他并不在燕京城,只偶尔间回去,和阿萝见面时,总觉得隔着一层。阿萝对他冷冷淡淡的,言语也不多。
  开始的时候他也觉得疑惑,后来才知道,她生产的时候出血多,险些丧了性命,上了孩子后萧永瀚又传来受伤的消息,这使得她产后愁怀难遣郁结于心,以至于心性大变。
  先到这里,叶青川不免轻叹了口气。
  想着曾经那么亲密的兄妹,如今妹妹出嫁了,又经历了许多事,这性子也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也怪他太过无能,两眼不能视物,叶家又已经败落,根本不能为妹妹撑腰做主,要不然,妹妹何至于受这般委屈,以至于变成了现在这性子。
  不过……能用自己的眼睛看到妹妹,他还是很期盼的。
  他眼睛好了,打算重新科举入仕,慢慢地叶家是不是也能起复了,妹妹也算是有娘家支撑的人了。
  他就这么唇边带着笑,步入了燕京城,来到了萧家门前。
  可是踏入萧家后,他首先看到的是萧家管家那躲闪的眼神,疑惑之下,忙要进去见自己妹妹,却得知了那个令他震惊不已的消息。
  原来几次回燕京城见到的那妹妹,根本是假的。
  那是萧家一个诈死的亲戚,叫柯容的,和自家妹子长得很是相似,经过小心修饰,又假借妹妹产后身材样貌微变,这才瞒过了众人耳目,假扮成了自己妹妹!
  可恨自己几次出来,只以为果真如大家所说,是产后郁结于心导致心性大变,却从未察觉,安根本不是自己妹妹了!
  叶青川在这一刻,恨自己无能,恨自己轻信他人,恨自己是眼瞎心瞎,当然他更恨萧家人!
  “我妹妹呢,我妹妹到底在哪里!”一向云淡风轻的他,对着萧家人咆哮怒吼,犹如一头被惹怒的野兽。
  萧家人良久没说话,最后终于,他知道了,他的妹妹已经死了。
  他的妹妹,被那疯女人整整囚禁了十七年,十七年的时间里,那疯女人让妹妹听着萧永瀚亲手为她鸣奏的绮罗香。
  而当萧敬远自南疆归来,偶尔间发现了这个秘密,并且查出真相,揭发了那疯女人时,那疯女人竟然预感到事情要暴露,提前到了水牢里,杀死了自己的妹妹。
  疯女人临死前,咬牙切齿地望着一众人笑:“我得不到的,你们谁也别想得到!萧永瀚,你对着我倾诉衷情十七年,你为我弹了多少次绮罗香,你早已经背叛了你的诺言,哈哈哈,你到了九泉之下,还有脸去见你的叶青萝吗?”
  叶青川或许不知道其它,但是他却明白,清清楚楚地明白,这个疯女人定是对那萧永瀚用情至深。
  用情至深,因爱生恨,以至于用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段来害自己的妹妹。
  疯女人已经死了,死在了萧家,那么他该去恨谁?该怎么去为自己妹妹报仇雪恨?该怎么去慰妹妹在天之灵?
  他又该拿什么去发泄这辈子竟然无法亲眼看一眼妹妹的遗恨?
  备受打击痛苦不堪的叶青川,离开了萧家,开始寻求着解脱之道。
  一年之后的他,成为了西北权倾一时的漯河王的乘龙快婿,并在漯河王的帮助下,经商,蓄养家奴,练私兵,收买权贵,并逐渐将势力蔓延到了燕京城。
  他要报仇。
  要让那侯门贵族的萧家为自己妹妹付出应有的代价,要让萧家的人感到痛苦,要让萧永瀚一辈子为他的所作所为后悔不堪。
  什么,萧永瀚本来就很痛苦了?
  那么好吧,他不介意让他更痛苦,让他付出更大的代价。
  他是妹妹的哥哥,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而报复萧家,那是他唯一能做的。
  他以漯河王女婿的身份来到了燕京城,虽年已三十有六,却依旧俊美如玉,风姿翩翩,犹如松柏之独立,犹如玉山之巍峨。他本就才华横溢,样貌出众,只不过早年叶家势微,他又天生眼盲,这才从不引人注意,如今漯河王乘龙快婿,又是如此龙章凤姿,怎不引得燕京城人为之倾倒。
  他在燕京城结交权贵,左右逢源,暗中勾结了不知道多少朝中重臣,最后终于费尽全部心思,将一个贪墨的罪名按在了萧敬远身上,几乎让他身败名裂。
  与此同时,他也开始亲自细查当年妹妹的死,这一查之下,才发现里面竟然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原来萧家底下竟然有着一份可以撼动朝政的宝藏,而柯容的背后更是有一股强大的势力,这才是使得妹妹惨死的根源。
  他开始着手对付那股黑暗的势力,也开始想着谋取那份宝藏。
  妹妹已死,天下再无什么能让人倾心,他取来宝藏,将这天下搅个天翻地覆,未尝不可。恰好此时萧家有颓败之势,他定要将他们狠狠踩踏在地上,再拆掉他家宗庙,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怎奈之后,恰逢东北一带有流匪作乱,朝廷还是决定起复萧敬远,平定叛乱。
  叶青川见此,当即带着人马赶往东北。
  萧敬远要打仗是吧,那他就和他唱对台戏,也来一场叛乱。
  擒贼先擒王,要破萧家,先杀萧敬远。
  于是终究,他和萧敬远在沙场之上相遇。
  叶青川本只是一介文弱书生,却指挥若定,带领着那群乌合之众,和萧敬远的兵马来了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叶青川深知,仗是不能这么打的,这么也打不赢,所以为杀萧敬远,他又设下一个天罗地网,果然将萧敬远引入其中。可他到底是低估了萧敬远这个人,以至于没能如愿在将萧敬远引入陷阱之后全身而退。
  那是一个黄昏时分,狂劲凌厉的风吹着东北平原上那枯黄的草根,万物萧瑟,人的心也跟着这个世界枯萎。
  在一场惨烈的厮杀和血拼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死光了,他艰难地用一把废弃的刀拄着身体,蹒跚虚弱地在残酷的尸堆里寻找那个人。
  他知道,萧永瀚已经死了,萧家许多人也已经死了,萧家所有的希望都在萧敬远身上。
  他一定要杀死萧敬远。
  他也——必须要见到萧敬远。
  他其实还有话要问萧敬远。
  据说萧敬远是那个把他妹妹从水牢里抱出来的人,他有许多关于妹妹的事情想问他。
  夹裹着冰霜的风犹如刀子一般割在他白细如玉的脸庞上,他咬着牙,攥紧了那把废刀,踩踏过一具又一具尸体,终于来到了萧敬远身边。
  他和萧敬远斗了好几年,如今总算有机会这么近地打量他。
  他有一张刚硬严肃的脸庞,还有着半白不黑的头发,此时他半个身子都浸在血中,以至于让人看不出,他是死还是活。
  叶青川记得,到了最后他曾经下令,留萧敬远一张活口,万万不能要他性命。
  他眯起清冷的眸子,盯着地上的男人,半响后,果然见他的手指头动了动。
  他——果然还有一口气。
  叶青川上前,抬起脚来,直接踩到了他的背上。
  “你不是战无不胜的萧敬远吗,起来。”他的声音淬了冰,冷得犹如来自地狱。
  萧敬远的身体开始出现轻微的战栗,战栗之后,他的头也跟着动了动。
  他果然醒来了。
  “你以为——她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就能安心?”萧敬远几乎渗出血的眸子这么一字一字地问道。
  “安心?你们萧家人也有脸和我说安心?我妹妹怎么死的,我妹妹怎么死的?”叶青川扔开那废刀,直接扑过来,掐住了萧敬远的脖子:“你们萧家人,都眼瞎了吗?她从小娇生惯养,连绣个花刺破了手都要哭,结果呢,嫁到你们萧家,被人关到水牢里整整十七年!十七年!”
  叶青川目眦尽裂:“你们让那个疯女人代替她十七年!”
  没有人知道叶青川心里的恨,如果说萧家人都没有认出来都眼瞎了,那自己呢,自己为什么也没有认出来?自己当时明明感觉到异样了,为什么听信萧家人的言辞竟然没有再追究下去?
  如果,如果自己再多怀疑一点,如果自己再多停留燕京城几天,或许就能发现端倪,或许这件事就不会被隐瞒了整整十七年!
  “你说啊,你告诉我,她最后,最后——”叶青川哽声道:“她最后是怎么死在水牢里的……”
  他是妹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了。
  他努力地回想,最后一次和真正的她见面是什么时候,十七年前了吧,她还怀着身子,步伐摇摆,临门望着他。
  他记得自己回头对她笑了笑,示意她回去。
  她嘴唇动了动,仿佛想说什么,不过没说。
  他当时想着,过几天还会再来,过几天吧。
  谁知道过几天,叶家出了事,他也被发配边疆,他吃尽了苦头,颠沛流离,一直过了好些年才等来了大赦天下。
  一点点地往上爬,治好了眼睛,成为了漯河王的女婿。
  这几年,他几乎夜不能眠,他拼命地想,为什么当时他没有多和她说几句话,为什么他没有发现那是假的。
  这已经成为一个梦靥,让他睡不能安眠,食不知滋味。
  萧敬远在他的步步逼迫下,竟然笑了下,他笑得满是沧桑。
  “这都是……我的错,我错了,下辈子,我——”
  还没说完这话,他口中狂吐出一大口血。
  他艰难地抬起手,仿佛要看一眼自己的手,不过他到底没有看到。
  他死了,脑袋无力而颓然地垂落下来。
  他的手,也随之垂落地上。
  北方凛冽的风苍劲地吹过枯黄沾血的干草,也吹过他的手心。
  那个手心里,刻着一个字:萝。


第142章 叶青川的牵挂
  我叫阿炎。
  阿炎这个名字,有两个火。父亲说,因为我生的那年,漯河城里起了两场大火。
  有算命的说,这个名字不好,本来命中带火,名字又带了两个火,火太旺了。
  我的父亲哈哈大笑,混不在乎:“命,那是什么?我的女儿,难道也要看什么劳什子的命?我女儿的命,我能做主!”
  父亲敢这么说,是因为,他是鼎鼎大名的漯河王。
  漯河王,世代永袭为漯河城之王。
  而我,是他唯一的女儿。
  作为他唯一的女儿,我是有资本任性的,我可以上天入地,可以无所不能,我永远无所畏惧,永远盛气凌人,永远骄纵任性。
  我就如同怒放的火焰,长到了十五岁,漯河城里的人做亲早,其实我已经过了成亲的年纪了。父亲终于忍不住问我,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我笑着说,当然要找自己喜欢的。
  可是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
  女孩子,在这个年纪就爱做梦,我的梦里却是一片空白,无所依托。
  一直到那一天,我遇到了我命中注定的劫难,叶青川。
  他年纪并不小了,已是而立之年,可是当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忽略了年纪,忽略了身份,他站在人群中,就是那么耀眼夺目,只需要一眼,就夺走了我的心。
  他眉眼荏弱却不失精致,脸庞憔悴却丝毫不损那肌肤如雪,明明神情寡淡犹如山中冷泉,却让我感到了烈火焚身一般的渴望。
  看到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就是我命中注定要等的人。
  我命格中带火,名字中也是火,像我这样充满火性的人,就是在等待那清冷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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