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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小佳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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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目相对,她心中一慌,忙低下头去。
  萧敬远看她竟仿佛有躲避自己眼神的意思,若有所感,抬起手来轻轻抚住她的肩头。
  他的大手颇为有力,而她的肩头细薄,这让他的手不免越发放轻了一些力道。
  “怎么了?你今日是有什么其他心事?”说出的话,也是低沉温和的,带着点诱哄的味道。
  阿萝脸上微红,她没想到萧敬远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她如今心里其实也是纷乱杂呈。
  一个是记挂着柯神医的事,柯神医的失踪让她有无力回天之感,她甚至隐隐觉得,若是柯神医寻不到,怕是她根本无法改变惨死在萧家水牢的结局。如果是那样,萧敬远,她是怎么也嫁不得的。
  另一个却是,实自从听了冯启月那番话,她不免开始怀疑冯启月和上辈子那女人的关系,或许冯启月就是那个女人?
  可是如果冯启月说得到底是不是实情?
  “七叔,有一件事……还是要麻烦你帮我查查。”阿萝犹豫了下,还是开口了。
  毕竟这件事关系到母亲嫁到叶家前的隐秘,阿萝有些难以启齿。
  “什么事,你说。”萧敬远感觉到了阿萝的犹豫。
  这一段日子,阿萝也算是对他事无隐瞒,可是谁想到今晚,她忽然仿佛平添了一段心事,对自己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
  “那个……我想让你帮我再查查我娘以前的事。”阿萝无奈地咬唇道。
  “嗯?你娘以前的事?”萧敬远之前是查过的,他没想到阿萝再次提起这件事来。
  再次提起,怕是总有缘由的。
  “嗯……”阿萝犹豫了一番,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娘,在嫁给我爹之前,可,可有什么骨血……”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都几乎低下头了。
  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萧敬远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
  他凝视着她垂下的脑袋,看她面对着自己的那柔顺黑亮的发丝,忍不住抬起手来,轻轻将她揽在怀里。
  她没拒绝,不过靠在他胸膛上的她,颇有些不自在。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直说就是,现在这么吞吞吐吐的,倒是不像你了。”
  他总觉得,她在自己面前,应该是刁蛮任性的。比如有什么事求他,难道不该是仰着头,理直气壮地说,你去帮我查查什么什么。
  “哎……”阿萝轻叹了口气:“若这是真的,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总不好和外人提及的,再说了,万一被我爹知道了,怕是也不好。”
  若冯启月真的是自己娘的女儿,不知道爹是否知道这件事?若是知道也就罢了,若是不知道,还不知道引起怎么样的波澜。
  阿萝的意思,即便是真的,她也得替娘把这件事隐瞒下来。
  “外人?”萧敬远拧眉,凝视着怀里那秀美的女孩儿:“所以你犹豫着觉得不好对我提起。”
  此时的萧敬远,自是有些想法,只可惜,阿萝满心发愁这件事如何善了,根本没听出萧敬远的话外之音,只是点头道:“是啊,若是真的,必须瞒下来。”
  这话一出,萧敬远默了好半响,最后才缓缓颔首道:“之前我查过你娘之前的事,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其他并没有什么线索,只是,我曾寻到了一位大夫,这位大夫,曾经去你娘所住的宅上,开过一味药。”
  “嗯?”阿萝隐约猜到了,抬头望着萧敬远,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那味药,是安胎的。”
  这话一出,阿萝心里咯噔一声。
  越是不希望的事,往往越就是真的。
  冯启月真是娘的女儿,也就是自己的姐姐?
  “然后?”阿萝声音极轻,小心翼翼地继续问道。
  萧敬远听得那句“外人”其实是有些不快的,可是如今看她这样,倒是有些心疼,便压下自己的不快,温声安慰道:“未必那药真是开给你娘的,便是开给你娘的,那孩子也未必保住了。退一步说,便是保住了,也未必真是冯启月。如今你不必多想,还是以平常心待她就是,一切等查清楚了,再多定夺。”
  “我知道。”阿萝低下头,语气却是颇有些失落。
  萧敬远看她这般,更加不忍,便抬手抚了下她的头发:“她便是你娘的女儿,也没什么,你从小在你娘身边长大,你娘自然更心疼你。”
  这话一出,阿萝眼圈都要红了。
  她没想到萧敬远一下子看穿了自己的心事。
  她年纪也不小了,不是小孩子了,可是面对那冯启月,总是有种小孩子“争娘”的敌意。
  险些“哇”的一声哭出来啊。
  阿萝嘴唇瘪了瘪,又瘪了瘪,最后终于忍住了那股子劲儿,红着眼瞅他一下,撅着嘴儿道:“我才没那么小气呢!”
  萧敬远见此,不免低笑出声,大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柔声道:“对,你不是那小气之人。”
  他声音压得颇低,其中不知道透出多少温柔和宠爱。
  阿萝忍不住就势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低声道:“反正你记着,要赶紧查查我娘以前的事……还有,你觉得冯启月和我长得像吗?”
  萧敬远自然明白她的小心思,挑眉故意道:“冯启月?她和你像吗?哪里像了?”
  这话自然是说到阿萝心坎里去了。
  对,冯启月和自己长得一点都不像!
  她抿唇笑了下,仰脸望着萧敬远:“七叔——”
  可是话说到一半,就在此时,窗外,有柏叶飘落的声音。
  而伴随着那声响,她听到了一个不该有的声音。
  仿佛是人的呼吸声。
  有人藏在门外柏树上?
  阿萝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求助地看向萧敬远。
  萧敬远此时脸色也略变,正凝神侧耳细听。
  两个人四目相对间,显然是都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隔墙有耳,外面有人?
  萧敬远轻拍了下阿萝的肩膀,示意她先去榻上歇着,而他自己,纵身一跃,便从窗子飞出了。
  阿萝并没心思歇下,坐在床边,细听了好久外面动静,可是自萧敬远出去后,那个躲藏在柏树上人也有所察觉,连忙逃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很快离开了院子,不多时,便已经飞出老远。
  阿萝怎么努力,也是听不到他们的动静了。
  无奈,她只好上塌歇着,可是心里却起了种种疑惑。
  竟然有人偷听自己和萧敬远说话?那……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又知道了些什么?
  他自是已经知道自己和萧敬远的私情了?
  这一夜阿萝几乎没能合眼,一直等着萧敬远回来,好歹给自己说说外面到底怎么回事。只可惜,整整一夜,萧敬远再不见踪迹。
  第二日,她陪着表姐冯启月在庙中又捐了香油钱,抄写了经卷,最后拜别了山中主持,准备下山去。
  一路上,她也有意试探冯启月,想从中找出蛛丝马迹,奈何冯启月对她显然是颇为不喜,抬眼看她时,那眼神总是带着些许幽怨缥缈。
  若是随意说笑个其他,冯启月便是一句:“我往日只在家中读书写诗,并不懂这些。”
  一句话噎死阿萝,阿萝自此无声,也懒得搭理她了。
  回到家中后,向母亲回禀了寺中祈福之事,又一起看望了姨妈。说起来也巧,这才一日功夫,姨妈的病倒是真见好转了,这自然惹得宁氏喜欢,叹道:“到底是启月的一片孝心,姐姐这是要好了。”
  阿萝看着母亲把冯启月叫到跟前好一番夸,垂下眼,不再多言。
  当晚回到房中,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便盼着萧敬远过来,好歹和她说说那日在山中的事。谁知道盼了一日,根本不见人影,这让她又是担心,又是埋怨。
  担心的是萧敬远别出什么意外,埋怨的是他应该知道自己提心吊胆的,合该早点给自己消息让自己安心啊。
  就这么煎熬着整整一夜,第二日恨不得赶紧跑出去打听萧敬远的事,只可惜,到底是闺阁女儿家,总不能上街直接问吧,没奈何,按下心来,继续等着。
  一直煎熬到了第三日,终于,在一次午膳时,她听到哥哥叶青川无意中对父亲提起来。
  “萧七爷好像出事了。”


第100章 
  叶青川在午膳之时,无意中这么一抬眼,淡声对自己提起道:“萧七爷好像出事了。”
  “出事?”叶长勋如今是把萧敬远当自己兄弟来看待的,听到这话,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什么事?”
  他知道这一段日子,萧经远仿佛被皇上派了一项任务,并没有上朝,而最近兵部尚书病重,兵部诸般事务都压到他身上,他也就没有心思去关注其他。
  不曾想如今竟然在午膳时分听儿子提起这个。
  叶青川却并没着急,而是缓慢地道:“我也是听朋友提起,并不知确切。”
  当叶青川这么说的时候,阿萝手里的箸子险些落在地上,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攥住。大脑中一片空白,双耳有一瞬间,只能听到一阵嗡鸣声。
  待到她终于勉强恢复过来时,却听到了哥哥的声音传入耳中。
  她缓慢地抬起头,却清楚地看到,哥哥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正是朝着自己的方向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哥哥的眼睛是能看到的,他就在沉默地看着自己,将自己这一瞬间的狼狈和无措尽数收入眼底。
  不过她到底是恢复了意识,心里明白,哥哥的眼睛自小失明,除非寻到那位失踪的柯神医,要不然是不可能重见光明的。
  微微别开眼,她故作镇定地捏着箸子,等着哥哥接下来的话。
  “听说前两日,萧七爷有一日出去,只说是去会友,可自此后就不见踪迹了。萧家人现在没敢声张,正在派人四处打探消息。”
  “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说他失踪了?”
  叶长勋不免觉得匪夷所思,毕竟萧七爷在燕京城那是怎么样的人物,哪个小毛贼敢太岁头上动土得罪他?便是要得罪他,以他的武功,寻常人根本奈何不得他,好好的怎么会出事?
  “是,失踪了。”叶青川平静地道:“我也是道听途说的,未必是真。只是我想着萧七爷到底对我们家有恩,父亲合该去问问才是。”
  叶长勋点头:“若果真是,总该过去问下,看有没有我们能帮得上忙的。”
  叶长勋既然这么说了,当即这午膳也没心情,便连忙整理衣冠,命人备马,前去萧家。
  这边父亲出门去,阿萝回到自己房中,临窗发呆。
  哥哥话里虽不敢肯定,可是依她来猜,萧敬远失踪一事,应是真的。
  那一日他听到外面有人偷听,跟了出去,就此再也没有回来,其实是出了事,落入了别人圈套之中。
  若是他没出什么事,知道自己心里记挂,怎么样也会回来见自己一面的吧?
  只是外面偷听之人到底是谁,是什么人有这般本事,知道自己和萧敬远私会一事,又能引得萧敬远出去,使他落入圈套?
  若他就此真出了事,那……那该如何是好?
  阿萝想起那晚他对自己的诸般温柔,还有那双深眸中的热烫,想着他对自己一片深情,而自己呢,因顾及上辈子种种,畏首畏尾,不敢轻易踏入萧家,以至于对他若即若离。
  若是就此再也见不到他了,那自己又该是如何悔恨?想起这些,一时竟觉心如刀剜,只痛得几乎站立不稳,踉跄一步,跌落在榻上,眼里热泪更是噼里啪啦往下落。
  “七叔……你可不能出事,我还没嫁给你呢……”
  她咬着唇,心想,若他没出事,她恨不得立马嫁给他,再也不要让他这么悬着心。
  正想着,便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是丫鬟和谁说话的声音。
  她仔细听去,才知道是哥哥过来了,当下慌忙擦了擦眼泪,又拢了拢头发,免得哥哥感觉出什么异样。
  待到叶青川进来后,她已经是笑模笑样了:“哥哥,你怎么过来了?我正说身上乏,打算歇一会。”
  叶青川神情淡淡的:“也没什么,我看你刚才午膳时好像没什么胃口,又想起这两天你神情一直蔫蔫的,便想着是不是身上不大好?要不要请个大夫?”
  阿萝听此,自然连忙摇头:“没有啊,我只是前几日去山上有些累了,身子好得很,不需要请大夫啊!”
  叶青川语气略转低:“是吗,我以为你现在心里不大好受……”
  阿萝心虚,赶紧否认:“没有,我心里没有不好受!”
  话一出口,阿萝便觉得不对劲,有什么高兴的呢?特别是在得知和自己家交情甚笃的萧七爷出事后,她按理不应该高兴的啊……这也太假了。
  叶青川挑眉,忽然笑了笑。
  那笑里带着包容,也带着了然。
  阿萝顿时不自在起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微低下头,不语。
  叶青川脸上的笑慢慢收起,他轻叹了口气,抬起手,摸了下阿萝的头发。
  他的手不同于萧敬远的,是颇为白细修长的,乍看之下,甚至有些像女人的手。
  只是比女人的手更为修长而已。
  当他的手抚摸着阿萝头发时,阿萝一下子想起了小时候,上辈子的小时候,那个没有了母亲的小小阿萝偎依在哥哥怀里的情境。
  也许这些年哥哥在外求学,并不经常回家,以至于兄妹二人并不像小时候那般亲密无间了,可是当叶青川的手这么温柔地抚过阿萝的头发时,阿萝心里明白,到底是曾经相依为命的哥哥,他从来没有变过。
  “阿萝,给哥哥说实话,好不好?”叶青川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许无奈,更多的却是包容。
  “哥哥,其实没什么……”阿萝犹豫了下,还是硬着头皮这么道。
  过去的那些事,关于她是如何一步步和萧敬远有了那么亲密的关系,以及她和萧敬远在寺中的种种,这让她怎么能张嘴对自己的至亲提起?
  “阿萝不想对哥哥说实话?”叶青川轻轻地这么问道。
  阿萝一窒,抬眼看过去,却见叶青川深而黑的眸子,就那么凝视着自己,仿佛早已经看穿了自己心底的一切。
  她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有什么事,不可以对我说?”叶青川的声音带着叹息,以及些许失落。
  阿萝望着眼前的人,脑子里轰隆一下子,忽然记起来一个情景,一个她迷迷糊糊早已经遗忘的情景。
  记得当时她肚子已经有孕了,哥哥曾经去探望自己,自己并没有多想,陪着哥哥说了会子话,后来送哥哥出门时,哥哥和自己告别。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哥哥的声音中,就是带着些许疲惫和无奈。
  只恨她当时傻,只一心沉浸在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中,不曾察觉异样。
  微微咬唇,她低下头,眼里不由泛起湿润。
  “哥哥,没有!什么事,我都应该告诉你。”她声音中已经带了哽咽。
  关于萧敬远的事,若是哥哥知道了,不知道该如何责备自己,可是她不应该这么一直瞒着哥哥。更何况,萧敬远出事了,她也根本做不到克制住自己完全不去打听萧敬远的事。
  “好,阿萝,你说,说说你和萧敬远。”
  叶青川的声音缓慢而低哑,特别是当提到“萧敬远”这三个字的时候,他清冷到没有任何情绪的黑眸中,泛起一丝冷意。
  然而阿萝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她耷拉着脑袋,哽咽着,讲起了萧敬远。
  没敢提自己重生一事,更没敢说自己和萧敬远种种亲密,只是提起,自己答应萧敬远以后会嫁他。
  叶青川安静地听着阿萝讲起这些,听到最后,抬了下眼,淡声问道:“我只问你,你最初怎么和他有了瓜葛?”
  “这……”阿萝回忆了下,她和萧敬远,应该从她极小时候说起了吧?
  可是叶青川根本没有等阿萝提起这个,他好看的眉轻轻拧起,语气中带着些许急切的痛意:“是不是上次我们家出事那次?”
  “其实,其实也不是。”阿萝摇头。
  “不许瞒我,告诉我,那次萧敬远出手相助叶家,是不是因为你?你求了他?”
  阿萝想了想,这次点头了。
  “那次确实是他帮了咱们家……”
  叶青川听此,默了片刻,咬牙,紧紧握住了阿萝的手。
  “他威胁你,若是你不从,他就不会出手相助?”
  “这个倒是没有,他做不出这种——”阿萝话说到这里,忽然止住了。
  她忽然记起,那个凄风苦雨的夜晚,她走出了叶家,偷偷地跑到街上去,实指望能去求助当今三皇子,可是谁知道却遇到了萧敬远。
  当时的萧敬远很是气愤,几乎将自己一番羞辱,羞辱过后,愤愤而去。
  其实哥哥没有说错,那个时候,他确实算是威胁了自己。
  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他做不出这种事的,他对我很好,他不会——”
  “阿萝,你在骗我。”叶青川打断了阿萝的话,语气平静地这么道:“他欺负你了,用当初叶家出事来威胁你拿捏你?他落井下石,是不是?”
  “哥哥——”阿萝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来时,眸中带着祈求:“哥哥,过去的事,我们可以不提了吗?”
  叶青川眯起眸子,盯着眼前的妹妹。
  他的眼睛,现在当然是能看得到的——他是已经治好了的。
  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光明,他还是隐忍着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继续用沉默面对周围的所有人,安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他望着面前这个容貌和自己极为相似,可是却比自己更精致好看的妹妹,看她仰起头来,含着盈盈欲滴泪珠的漆黑双眸祈求地望着自己。
  那里面满是哀伤,他当然知道,这是因为萧敬远那个男人。
  萧敬远,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大将近十岁的男人,却在自己和父亲根本不知道的时候,这么欺凌着自己的妹妹。
  父亲若是知道,可还会认为萧敬远是他的“好兄弟”?
  叶青川艰难地压抑下胸口泛起的心痛和愤怒,勉强扯起一个平静的笑来安抚阿萝,之后却是故作淡然地开口道:“阿萝,好,过去的事,可以不提。那我们就说说现在的事吧。”
  他深吸了口气,才继续道:“萧敬远出事了,失踪了,怕是性命不保了。”
  当说到性命不保这四个字时,他黑眸中有着一闪而过的丝丝狠戾,这和他俊美清雅的容貌极为不符。
  “他性命不保了,你也不用想着他了,就当没有这回事,忘记这个人。你和他的事,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以后,等事情风头过去,你依然能当清清白白的侯门大小姐,叶家自会为你寻一个好亲事。”
  阿萝听着这话,只觉得哥哥那语气,仿佛萧敬远是一件用过的破布,就那么被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随手扔到一旁。扔掉这个萧敬远,她还可以再嫁人,就当完全没这个人一样。
  她——做不到。
  “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敢相信地望着哥哥。
  叶青川扯唇,唇边挂着一丝冷笑:“就是说,萧敬远这个人,怕是活不成了。既然他活不成了,你就永远看不到他了。你和他,又没有什么名分,难道还要为他守一辈子不成?”
  “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怎么知道他活不成了?萧家不是在找他吗?现在还没有消息,没有消息,就有希望。”阿萝之前一心忧虑着萧敬远,并未多想,如今才发现,哥哥的样子不太对劲。
  她疑惑地皱眉,小心地问道:“还是说,哥哥,你得了什么消息?你知道萧敬远的下落?”
  叶青川收起了笑,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萧家倾巢出动寻找萧敬远下落,至今没有什么消息,怕是情形不妙。”
  阿萝听着这话,探究地看着哥哥,可是哥哥一如既往的那张熟悉的面庞,清雅俊美,带着点点药香,好看得不像世间之人。
  过了好久,她终于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微垂下头,她低声道:“哥哥,这件事,你万万不可告诉父母,免得他们担忧。至于萧敬远——好歹再等等吧。”


第101章 
  阿萝一直等了四日,依然没有萧敬远的消息。
  听父亲的意思,不光是萧家,就是朝廷也派出了人马前去寻找,可是根本寻不到,翻遍了燕京城外方圆百里之内,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萧敬远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阿萝最开始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抱着希望,后来逐渐慌乱起来,到了最后,当看到连自己父亲也觉得萧敬远这次凶多吉少的时候,她整个人几乎崩溃了。
  她一遍遍地回想着往日和萧敬远相处的种种,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还有每一个话语,想起他说要娶自己,他送自己那块玉,那块刻着一个“萝”字的玉,他说了,等到他们洞房花烛夜,他会告诉自己为什么那块玉上刻着一个“萝”字。
  可是她等不到那一天了,永远不会有了。
  他可能真得凶多吉少,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这让她在那极度的崩溃中,开始了挖心一般的自责,她开始责备自己为什么之前不赶紧嫁给他,非要等到现在,等到他出事了才知道后悔。
  她也自责自己那一晚为什么要让萧敬远来,为什么要让他出去跟踪外面隐藏的人?
  他出事了,也许死了。过一些日子,萧家可能还会为他举办葬礼,从此后这个人便不再世间存在。
  而她,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和萧敬远并不干系的晚辈而已。无论她有多少悲伤,她甚至连大哭几声为他掉眼泪都是不能。
  想到这里,阿萝几乎窒息。
  他活着的时候,她会想着自己未必要嫁给他的,她害怕嫁进萧家,他不给她十万分的保障,她这么自私胆小的人,怎么敢轻易再踏入萧家呢?
  可是现在他人没了,她才知道,这个人于自己,有多重要。
  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颀长的身影站立在门口逆光处,静默地望着阿萝的方向。
  阿萝抬起头,充盈着泪珠的眸底,映入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哥哥——”她压抑地抿着嘴,不让自己的哭泣声脱口而出:“他死了,他是不是真得死了?”
  叶青川迈步,走入室内,随手关上了门。
  他走到阿萝身边,轻叹了口气,无奈地道:“阿萝,我刚打听的消息,说连萧家人都不抱什么希望了。”
  这一句话,无异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阿萝几近崩溃。
  她知道,所谓的不抱希望,那意思就是说,要放弃继续寻找萧敬远了。
  “为什么不抱希望?”她紧攥着拳头,泪目望着哥哥:“我要去问问萧家老太太,萧敬远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吗?便是真出了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难道就这么不去找了?”
  说着,她几乎就要冲出去。
  叶青川抬手一把拽住了像气球一样就要蹦出去的阿萝。
  “你疯了吗?”叶青川清隽的眉眼变冷,语气也严厉起来:“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一个没嫁的闺中小姐,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哭成这样?你还要去萧家质问人家,以什么身份?用什么名目?你问得出口吗?还是说,你要把你和萧敬远有私情的消息宣扬得天下皆知,让叶家,让爹娘,也让我,跟着你遭受别人白眼唾弃?”
  阿萝听此言,顿时僵在那里。
  是了,她凭什么去质问这个?她若真冲动之下跑去问这个,怕是第二天叶家就成了全燕京城最大的笑柄了!
  她的哀伤,是不能摊到太阳光底下的,只能闷在这紧闭门窗的内室中,独自饮泣。
  一股难以名状的哀伤紧紧攥住了她的心,她只觉得每吸一口气,都要费劲她全身力气。
  “哥哥——”她被悲伤击得整个身子都在颤,颤得根本无法站立,最后是崩溃一般扑到了叶青川怀里:“他不能死,不能死……我不要看着他死……”
  “可是他或许已经死了。”叶青川抬手抱住怀里哭泣的妹妹,俊美的脸上没有半分神情,抿着唇,一字字地这么说。
  当他说到“死了”这两个字时,眸中再次泛起清冷的杀意。
  但是现在的阿萝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她绝望地瘫靠在自己哥哥的怀里,泣不成声:“哥哥,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我都懂,可是他要死了,我心里好难过,好难过……”
  那种被什么尖利冰冷之物狠狠地绞着心脏的滋味,太痛了,痛得她语无伦次。
  叶青川修长白净的手轻轻攥住了阿萝单薄的肩膀,他拧眉,低声道:“没关系,过一段你就会忘记了。你只是乍听到他要死了,不能接受罢了。”
  “可是哥哥,我觉得自己现在就要死了……”阿萝痛苦地闭上眼睛:“我一直觉得,我是有点喜欢他,但是他并没有那么重要……”
  至少在萧敬远出事前,她觉得,她是可以不选择萧敬远,而选择其它人的。
  她是喜欢他,可是喜欢又如何,她上辈子还喜欢萧永瀚呢,但是那所谓的喜欢,到了最后一看,还不是很荒谬可笑?男女之间的感情,再是浓烈,也会被岁月这杯酒稀释了去,多年之后品味,不过是淡而无味的一杯冷水罢了。
  是以她总觉得,重活一辈子,她要的就是好好活着,自己好好活着,家人也好好活着,活得自在舒适,至于那些虚无缥缈的情情爱爱,有最好,没有她也可以的。
  可是现在,萧敬远出事了,她却觉得,刺进心口的那把尖刀,胜过十八年水牢之灾带给她的痛!
  若是没了萧敬远,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更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煎熬。
  泪眼模糊中,忽然就想起,上辈子的那个最初,阳光明媚的一天,那个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男子,神情肃厉,身形高大,忽然就站在她面前,惊醒了在捉迷藏的游戏中偷懒睡去的她。
  他站在她面前说,有人吗。
  沙哑低沉的音调,唤醒了睡梦中的她。
  那个时候,她茫然地仰起头,望向站在阳光下的他,只觉得眼前的男人仿佛一座神祗,俯首望着人间的她。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偶尔会偷偷地在人群中去注意这个人。
  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惧怕他,并不太敢去看他。
  也许是辈分之别,她从来没想过,自己那种从心底发出的惧怕和躲避意味着什么?
  如今绝望地趴在哥哥的怀里,想着他就此死去,想着再也看不到他,她才知道,或许从上辈子,那个人已经埋在心底,再也没有离去!
  她活了两辈子,才知道他有多重要,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里,阿萝已经是痛不欲生。
  “哥哥……若是他死了,我觉得我也活不成了……我不明白自己怎么活了这辈子?”
  她为什么要重生,为什么这辈子要遭遇萧敬远?
  若知道将在今生尝这心痛滋味,宁愿记忆停顿在萧家水牢的十八年里。
  叶青川感受着胸膛上的湿润,好看的手指一点点地收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脸色也极其难看起来。
  他的妹妹在哭,哭得泣不成声,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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