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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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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俯身封住了她的唇。
  月色下,漫天的萤火虫飘来飘去,两人的身影逐渐交缠在一起,丫鬟们早就自觉退了下去,苏宝正追逐着萤火虫,也没有留意到爹爹和娘亲的腻歪。
  一吻结束,苏皖已经瘫在了他怀中,她靠着他微微平复着呼吸。乌发黑瞳,冰肌玉骨,面若桃花,粉嫩的唇也娇艳欲滴,微喘时露出雪白的贝齿,美得浑然天成。
  楚宴一颗心躁动不已,猛地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朝房内走去,苏宝这才留意到两人。
  小家伙明亮的大眼带了点疑惑,“爹爹?”
  苏皖羞得脖颈都透着粉色,挣扎着想跳下来,却被男人有力的手臂箍住了腰身和腿弯。
  楚宴脚步这才停了一下,对苏宝道:“天色不早了,要早睡早起,你也早点休息。”
  苏宝眼神茫然,早睡就早睡,爹爹怎么把娘亲抱了起来?娘亲累了,才不想自己走路吗?
  恰好一只萤火虫从他眼前晃过,小家伙兴奋地伸手捉了一下,也无暇再想娘亲的事。可惜苏宝也没能玩太久。
  夜色确实已深,等楚宴将苏皖抱回去没多久,玉灵跟小蕊就将他哄回了房间。
  前段时间都是娘亲哄他入睡,见娘亲没来哄他,苏宝还有点小小的郁闷,入睡前还在问,“娘亲是在沐浴吗?是不是还没好?”
  玉灵心虚道:“想必是的,王妃明日生辰,今晚肯定得好好沐浴一番,小主子先睡吧,有奴婢守着呢,您不要怕。”
  苏宝早就不怕一个人睡了,就是不习惯而已。
  小蕊从院中给他捉了好几个萤火虫放到了他帷幔中,苏宝的目光追随着萤火虫,不知不觉才睡着。
  此刻,苏皖确实在浴室中,两人泡到现在都没能出去,好在浴室中烧着地龙,汤池的温度也适宜,不然冻都要冻死了。
  她此刻已经倦极了,腿软得几乎站不稳,一直瘫在他怀中,楚宴却始终神采奕奕的,瞧她实在可怜,才将她抱回房中。
  长夜漫漫,两人确实再次跨了夜,到最后帷幔中再次传来了苏皖带着哭腔的指责,恼他再次食言……
  楚宴脸上一脸餍足,眸中却闪过一丢丢心虚,见她恼得不理人了,他才凑到她耳旁低声哄道:“我的错,别恼了,嗯?真不折腾你了,一会儿就子时了,新的一日,要开开心心的才行。”
  哄到最后,他还挺冤枉,“如果不是你将我蛊惑得没了神志,我又岂会一次次食言?”
  苏皖泪眼朦胧地瞪着他,眼神中满是控诉,却不知自己这个模样有多动人,楚宴心中一动,再次不受控制吻住了她的唇。
  长夜漫漫,男人再次食言了。
  苏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睡醒时只觉得腰酸的再次不是自己的了,半晌她才生无可恋地爬起来,如果楚宴没去早朝,她真想狠狠踹他一脚。
  洗漱过后,苏皖才来到院中。
  萤火虫在外没待太久,就被丫鬟们移到了暖房中,虽然依然有冻死的,大多却活了下来。
  一盏盏精致的灯笼却没有被人撤下,今晚才是真正的元宵节,按楚宴之前交代的,这些灯笼要足足挂上十日才许撤。
  白天看跟晚上的感觉截然不同,虽然没了那种震撼人心的美,一盏盏灯笼却依然精美,苏皖这才发现,灯笼的摆放竟也是有规律的,一盏盏同样连成了一段段祝福语。
  苏皖心动悸动的厉害,忍不住跟着灯笼走动了起来,昨晚她看的只是主道上的,除了主道,其他道上也挂满了灯笼。
  苏皖走了将近大半个时辰才看完,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灯笼,围成了九十九个字,九句祝福语。
  一个个看完,苏皖的眼眶都有些发红,明明昨晚还嫌他太过烦人,此刻她心中竟又有了一丝甜意,她从未想过他有朝一日竟会给她带来这样的感动。
  五年前,及笄礼后的第一晚,她失身于他,五年后,二十岁生辰时,她不仅嫁给了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心悦他了。
  这是苏皖做梦都不曾料到的结果。
  苏皖鸦青色的长睫微微颤动了几下,才掩住心中的震动。哪怕早就走累了,她也舍不得停下,一字一句尽收眼底。
  她将这九句祝福语,一字字在心间品尝了许久,吾爱苏皖,祝愿有如长明灯,乐此一生千百宠,日落夕阳常平安,快意人生心情爽,生生世世喜无边,岁岁年年福饶前……
  她正品味着就听到了苏宝欢快的声音,“娘亲,娘亲,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啊?好偏僻,我寻了你好久。”
  她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终点,这里是一处观景亭,在王府的东北角,东边的灯笼恰好蔓延到此处,苏宝还从未来过这个地方,对他来说这里自然偏僻。
  苏皖将小家伙揽到怀里,摸了摸他的小手,“娘亲随处走走,怎么又没带手套,冷吗?”
  苏宝摇头,“我跑来跑去的,身上暖暖的,娘亲是在看灯笼吗?爹爹挂了好久,刚开始还不许人帮忙,好多好多灯笼全是他挂的,天黑时,他都没有挂完。”
  苏皖心中动了动,他不仅要摆蜡烛,单灯笼就将近上万个,他挂不完才正常,苏皖本以为是小厮们帮着挂着,谁料最初竟是他一手挂的?
  她微微怔了一下,才问道:“后来呢,怎么挂完的?”
  “当时天都黑了,爹爹却还想一个人挂,最后还是秦管家说,您身子骨弱,如果回来太晚,露水重,万一冻着就不好了,还说你生辰时,祝福的人越多越能感动上苍,不若让府里每个丫鬟和小厮都挂几盏,最后爹爹被说服了。”
  苏皖自然清楚秦管家这是心疼楚宴了,不由有些想笑,不过他若真一个人挂到最后,九千多盏灯,肯定得忙活到半夜。
  苏宝又道:“不过爹爹最终也只是选了几个人帮忙,有玉灵小蕊佳禾福义另一个便是管家大叔,我问爹爹怎么只选这几个人时,爹爹说必须是真心愿意祝福你的人才行。娘亲,竟然有人不真心祝福你吗?那怎么不将他们赶走?”
  苏皖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有些事,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苏宝嘟了嘟小嘴,也没纠结这个问题,回到凌霄堂时,楚宴恰好下早朝。
  他一身墨黑色朝服,长身玉立,说不出的俊美,苏皖抬头瞧他时,恰好跌入他深邃的眼眸。
  他眼底荡出一丝笑,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听福义说,你一早就在院子里漫步,所有灯笼都瞧到了?”
  苏皖点头,她心中甜甜的,却又莫名有些脸红,不由道:“那么多盏灯,耗费物资不说,关键是需要消耗不少体力,王爷怎么想出弄这个?”
  楚宴随意摆手,“闲着无事而已,府里人多,没多久就挂完了,能费什么体力?”
  若非苏宝已经告诉了她,苏皖真要信了他的话。她唇角不由弯了弯,清楚她心中是极欢喜的,楚宴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觉得没白忙活。
  用了早膳没多久,苏沉洲带着苏翼和苏妍来了景王府。
  哪怕他们已经知道了楚宴想为她庆生的事,都未曾料到,他竟然如此大手笔,这么多灯精美的灯笼,围成一句句祝福语,都可以当灯盏参观了。
  苏翼跟苏妍想看看究竟有多少祝福语,已经绕着灯笼往前跑去了,苏沉洲虽没有一句句去看,眼中也满是惊喜,瞧到楚宴如此重视苏皖,他心中自然高兴。
  这一日他们一起过的十五,苏皖还将莫羽和柳娘等人请了过来,用了晚饭,几人也没回去,而是留在景王府赏灯。每一个灯笼下都挂着灯谜,他们还猜起了灯谜。
  楚宴为苏皖办了个灯笼宴庆生的事短短一日便传遍了整个京城,惹得皇上和后宫的公主嫔妃们也知晓了此事。
  四公主等人心中皆痒痒的,好想去看看,便求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清楚楚宴肯定不乐意有人登门打扰,便愉快地点了头,不仅让她们去,还让她们邀请好友一并去。说景王府既然美成这样,不让大家参观一下可惜了。
  四公主等人开心极了,连忙去邀请好友,大家结伴而行,去景王府参加灯宴。
  这段时间,虽然赶在过年,皇上却堵心得不得了,简直没一件事让他顺心,先是定国公府被翻了案,即使大臣们没表露什么,他心中也明白,有不少大臣怪罪他草草结案,误斩忠臣,随后又是安王被杀。
  前两日,大臣又有意施压,以太子年已十八为由,说他该早熟悉政事了。最后竟一个个全跪了下来,连楚宴都懒洋洋开了口,说大皇子十八岁时都能替皇兄分忧解难,太子必然也可以。
  他无奈之下,只得交给太子一些事。
  他对太子自然是不喜的,太子的生母是顾令寒的长姐,镇国公府的嫡长女,当初他是为了坐稳太子之位才娶了她。
  登基后,却又觉得镇国公府令人不得不防,这才有意打压,太子又像极了顾家人,成熟稳重,不苟言笑,小小年龄便得到不少大臣的夸赞,皇上心中多少有些不喜,这才迟迟没有让他真正参与朝事。
  因被迫点了头,他这两日心中始终堵着一口浊气,想起楚宴就牙根痒痒,如今想到众人都去了他府上,他肯定堵心,他心中才痛快起来。
  哪怕早就知道皇上的卑鄙之处,楚宴也没料到他竟大开尊口,让旁人都来他府上赏灯,见一个又一个贵妇带着贵女们来了此处,他眼眸沉得有些深。
  只觉得早在一开始就该将人赶出去,管她们是不是皇上让来的。
  瞧他脸色有些难看,苏皖心中不由有些打鼓,因为清楚他对皇上的憎恨,也明白他私下在谋划什么。紧要关头他自然不能冲动。
  苏皖不由挽住了他的手臂,附在他耳旁低声道:“王爷高兴点吧,人多还热闹些,今日是我的生辰礼,这些个登门的自然不好空手而来,说起来还是咱们赚了。”
  她声音犹如玉石击打银盘,说不出的清脆动听,那个“咱们”显得无比亲昵,让楚宴的脸色略微好看了些。不过也只是好看一点而已,毕竟好好的二人计划全泡汤了,他能高兴才怪。


第111章 嘲讽
  苏皖哄了好几句,他才不再拉着一张脸。贵女们入了景王府肯定要先给主人问好,楚宴懒得应付,便回了寝室,徒留苏皖招待的她们。
  入府后,这些贵女们走的是主道,单主道上的灯笼便已经让她们大开眼界了,每一个灯笼都说不出的华美,离近后,才发现下面还挂着谜语,上面的字龙飞凤舞,说不出的飘逸。
  贵女们都不由赞叹了几句,有个眼尖的发现了异常,指着前方的灯笼道:“你看远处的灯笼,连成一片,是不是乐此一生千百宠?”
  “哎呀,还真是,远处的好像也可以连成一行祝福语。这也太神奇了,竟特意用灯笼摆出祝福语。之前我隐隐听到有人说什么祝福语,我还以为用红绸写的呢,谁料竟是灯笼摆出来的。”
  其中好奇的忍不住问了问迎接他们的丫鬟,“这些祝福语是为了祝福王妃的生辰礼?”
  带路的小丫鬟笑道:“回赵姑娘,确实是为了祝贺王妃的生辰礼,这些祝福语都是王爷想的,一共有九十九个字,其中有八千多灯笼都是王爷亲手摆的。”
  贵女们无不震惊地睁大了眼,任谁也不敢相信,他那样孤傲淡漠的一个男人,竟也会放下身段,做这等事?
  怎么可能?他明明那般薄情,平日里遇到了,同他打招呼时,他也总是淡淡的,瞧着也根本不是体贴的性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别说他贵为王爷,就算是旁的男子,也没有哪个会为了给妻子庆生这样折腾自己的,贵女们听到这话时,第一反应是不信。
  李音今日也来了。
  她本想拉好友赵依琼一同过来,谁料她却说什么都不来。
  赵依琼年前已经定了亲,今年下半年完婚。她从来都没有飞蛾扑火的念头,对自己的未婚夫也很满意,所以李音拉她过来时,她才坚定地拒绝了。
  见她打定了主意不愿来,李音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狠狠戳了戳她的额头,才就此作罢,随后拉着旁的朋友来的。
  听到丫鬟的话时,李音不由笑了,下意识地以为接待他们的丫鬟是苏皖的人。
  她眸中闪过一抹轻视,淡淡道:“再想为你们王妃长脸,也不能这般吹牛吧?堂堂王爷又岂会为一个女人,做这等事?我七舅舅从小打大,最烦的就是这等琐碎事,也不怕牛皮吹太大会当场爆炸!不会是七舅母让你这般说的吧?她给了你多少好处?”
  她这话说得极重,竟丝毫没有尊重苏皖的意思。
  苏皖自从嫁入景王府后,赏罚分明,恩威并施,府里的丫鬟小厮有大半都被她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提起她时,也无比骄傲,这丫鬟也是其中之一。
  因为清楚景王对王妃有多在乎,纵然知道李音的身份,她也丝毫不胆怯,而是不卑不亢道:“郡主这话是何意?您是觉得王妃唆使奴婢撒谎?王妃岂会做这等事?不说这灯笼确实是王爷所挂,您身为晚辈,对王妃没有丝毫尊重,有做晚辈的样吗?”
  李音显然没料到一个丫鬟竟然敢如此跟她说话,见她拉下了脸,她身边的丫鬟不由大声呵斥了一句,“你一个小小奴婢,竟敢这般同郡主说话,是不是活腻歪了?”
  说着就去掌她的嘴。
  她巴掌伸到一半,却被负责巡逻的秦二拦住了,秦二道:“府里不许任何人喧哗,这位姑娘再这般吵闹,休怪秦某不客气。”
  言语间斥责的竟是李音的人。
  李音一张脸涨得通红,因为清楚秦二是楚宴的左膀右臂,她才忍住了怒火,不由冷声道:“秦护卫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训斥我的丫鬟,好像不太好吧?”
  秦二撩开衣袍,给李音行了个礼,才不卑不亢道:“属下今日的职责是负责府里的安全,制止任何争吵,郡主也只晓我们王爷最怕吵,他特意吩咐了,不管何人来了景王府都必须遵守景王府的规矩,不然就请出去,刚刚属下正是听到你的丫鬟大吵大闹才制止了一番。还请郡主不要让属下为难。”
  李音心中憋着一口气,狠狠瞪了一眼维护苏皖的丫鬟。
  这丫鬟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下来,清楚郡主不是她能得罪的,脸色白得厉害。
  见她总算知晓怕了,李音心中那口气才算散了些,她眸中讥讽更甚,料定了她在撒谎。
  今日毕竟是苏皖的生辰,事情若闹大了,对李音自然没有好处,她的好友不由轻轻扯了扯她的手臂,笑道:“好了,不是多大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咱们既然来了,还是好好参观一下灯笼吧。”
  李音蹙了下眉,她可不想轻易饶了这丫鬟,这么多贵女瞧着,她若就这么算了,脸面往哪儿放?
  李音扫了秦护卫一眼,道:“刚刚可不是我的丫鬟在挑事,秦护卫是没瞧到这丫鬟的嘴脸,竟说府里的灯笼都是我七舅舅挂的,你说可笑不?她一个奴婢出言不逊,顶撞郡主,本郡主若是轻拿轻放,以后是不是所有的丫鬟都敢对我不敬?”
  秦二刚刚就在不远处,自然也听到了李音的话,这丫鬟说到底也是为了维护王妃。
  今日又是王妃的生辰,李音虽贵为郡主,入府后却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分明是有意找事。
  府里来了这么多贵女,当着这多人的面,这丫鬟若是被罚了,以后还有哪个丫鬟敢出面维护王妃?
  秦二清楚楚宴对苏皖有多在乎,这个时候自然不可能任由李音罚了她。不过她终究只是一个丫鬟,李音若真想惩罚,他还真拦不住。
  他的手下已经机灵地去了凌霄堂。
  秦二道:“回郡主,刚刚这丫鬟的话,我也听到一些,她并未撒谎,府里的灯笼确实是王爷亲手挂的,郡主若不信,可是退后一截儿,认真瞅一下前面的字。”
  李音听了他的话,眉头便蹙了一下。
  她依然不信楚宴会为一个女人,这般纡尊降贵,只以为秦二是有意护着这丫鬟,她身为郡主,一向有自己的主见,自然不会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时候也没有看一眼的意思。
  旁的贵女们却极为好奇,都不由扭头瞧了瞧,倒着认字稍微有些难,只能看到近处的,最前面的字却瞧不出,有人忍不住便后退了一截儿去瞧了瞧。
  谭妙就是这些人之一。
  她这段时间不是没想过来楚宴跟前刷刷存在感,因一直没寻到机会,才拖到今日,此刻她便率先后退了一截儿,瞧到吾爱苏皖,这几个字时,她微微怔了怔。
  谭妙唇角不由翘了起来,越发觉得这个景王真是有意思,她气定神闲走到了李音身旁,笑道:“看来这灯笼真是王爷挂的,前面写着的那几个字,除了王爷,真没人敢摆。”
  瞧到的人都不由附和,“对啊,肯定是王爷摆的。”
  那四个字太过缠绵,贵女们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李音扫了大家几眼,眉头紧紧蹙了一下,拂袖去瞧了瞧,看完红唇紧紧抿了起来,显然没料到楚宴竟真这么无聊。
  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做这等下人才做的活?
  哪怕知道这丫鬟没有撒谎,李音依然撑着最后一丝尊严,板着脸道:“就算我冤枉了她,她身为一个丫鬟,却对郡主没有丝毫尊重,依然当罚,难道秦护卫还要护着他吗?”
  她话音刚落,却听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了过来,“你身为晚辈,却对舅母不敬,这丫鬟若真任你往王妃身上泼脏水,才该罚。”
  听到他的声音时,众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显然没料到他竟会出现。
  楚宴一身绛紫色直襟长袍,桃花眼中没有一丝笑意,一张俊美的脸也显得冷厉异常。
  贵女们不小心瞄到他的神色时,心中都不由一跳,连忙行了礼,李音脸色也有些发白,显然没料到他会出现。
  他最是怕麻烦,平日里又岂会管这等小事?
  若是惊动了苏皖,她再是长辈,肯定也不可好处罚自己,李音是笃定楚宴不会管这事,才执意为了面子讨个说法,谁料竟然将他招来了?
  见她白着脸,僵在一旁,楚宴眼中闪过一抹厌烦,他走到这丫鬟身旁才停下,见瞧着眼生,才对秦二道:“她护主有力,赏半年月银,提为大丫鬟。”
  这丫鬟见李音揪着不放,本以为定然免不了一顿罚,见王爷来了后,不仅不让人罚她,还赏了她,她心中激动,连忙跪下谢了恩,道:“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楚宴直接让她退了下去。
  他对丫鬟的奖赏,不啻于在打李音的脸,李音一张脸涨得通红,偏偏她又有些杵楚宴,这会儿委屈的眼中都泛了泪花,却不敢多说一句。
  楚宴这才抬头扫了她一眼,语气也淡淡的,“怎么?我为自己的王妃挂个灯笼都能碍到你的眼?堂堂郡主丝毫不尊敬长辈,被丫鬟指出错误后,不仅不反思,还跟个泼妇似的吵吵嚷嚷,皇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他言语虽淡,一番话却犹如一道闷雷砸在人心尖上,不仅李音吓得手脚冰凉,在此的格外贵女也惊出一身汗。
  楚宴居高临下瞥了她一眼,道:“在我府上竟还敢侮辱王妃,谁给你们的胆子,在我这儿撒野?秦二将主仆二人给我丢出去,派人跟长公主说一声,她若不会教女儿,我不介意替她教训。”
  考虑到今日的苏皖的生辰,不宜见血,楚宴才压下心中的暴戾。
  秦二领了命后,便站了起来,“郡主请吧。”
  李音早已经吓坏了,不仅腿软得不行,眼中的也泪也一颗颗砸了下来,显然没料到他竟然会当这么多人的面,如此斥责她。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还要不要脸面了?
  李音又羞又怕,脸颊火辣辣的,后背上却出了一层冷意,见她还站不动,楚宴厌恶地瞥了她一眼,“拖下去。”
  秦二不敢再耽搁,李音毕竟是贵女,他一个人男人也不好动手,便对身旁的婆子使了个颜色,婆子们连忙上前了一步,一人抓住她一个胳膊,硬是将人拖了下去。
  李音没料到他竟然如此不给她脸面,这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见众位贵女皆小心打量着她,她只觉得一张脸火辣辣烧得厉害,一时又羞又恼,竟生生气晕了过去。
  直接府里没了她的身影,楚宴心中的不快才消散一些,他扫了众人一眼,多少觉得有些碍眼。
  偏偏这个时候谭妙竟然还突然鼓了鼓掌,笑盈盈道:“王爷当真是神勇威武,王妃若是知晓您这般维护她,肯定感动至极,你们二人的感情当真是伉俪情深,令人艳羡,以后若是再听到有人说王爷薄情,我第一个不依。”
  在场的几个贵女,见谭妙如此大胆都不由为她脸红,偏偏她言笑晏晏,极为坦然,楚宴扫了她一眼,眉头紧紧蹙了一下,“你谁?”
  谭妙脸上的笑不由僵住了。
  楚宴没再理他,直接对秦二道:“就算皇上答应了几个公主,让她们带好友来,也不能任何人都能带来吧?”
  谭妙的脸也涨得有些红,她向来聪慧,从小到大还是头一次这么窘迫,她来之前还刻意打扮了一下,今日的她一身海棠色衣裙,五官明媚动人,就算不及苏皖,在整个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
  她本以为经过上次小树林的交锋,王爷肯定对她有了深刻的印象,谁料他竟根本不认识她,这对她来说不嗤于奇耻大辱。
  她窘迫极了,一时就呆了在原地。
  楚宴神色依然很冷,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开了此处,谭妙眼中已经溢上了泪儿,本想惹他怜爱一二,谁料他却大步离开了。
  秦二摸了摸鼻尖,不过已经迎了进来,也不好当众赶走,只好道:“姑娘莫哭,王爷刚刚只是心情不好,见你出头才有些不悦。既然来了,就好好观赏一二吧。”
  在场的几位贵女大多跟谭妙关系一般,见她出丑,心中都不由过瘾,觉得景王不愧是景王,她这一副狐媚子的做派能蛊惑了旁的男人,可不代表能蛊惑景王?
  有人倒是象征性地劝了几句。
  谭妙今日是跟户部尚书的女儿一同来的,她也连忙劝了一下谭妙,说是景王心情不好,不要让她在意,谭妙一张脸却还是火辣辣的,她脸皮再厚,一个姑娘家也不可能在听了这种话后,依然留下来,谭妙也告退了。
  她哥哥听说这事后,多少有些生气,虽然气景王不给面子,更气的却是谭妙的自以为是,难怪最近给她说亲时,她总是推三阻四的,竟是看上了景王。
  因为看破了她打着什么主意,他头一次对她发了火,说得话也极为难听,还让人关了她禁闭。
  谭妙垂着眉,抿紧了唇,让人瞧不清她的神色。
  苏妍和苏翼在西边猜灯谜,等听说这场闹剧时,李音已经被拖了出去,谭妙也已经告退了。
  苏妍努努嘴,对哥哥道:“我听冉桐姐姐说了,李音上次就曾为难过姐姐,当时被她祖母罚了一通,竟还不知悔改,这个谭妙也是,上次狩猎时,还特意跑到姐夫跟前大献殷勤,一个个哪有贵女应有的品德?”
  苏翼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他最是护短,自然不高兴有人让苏皖不痛快,心中便暗暗记下了这事。
  苏皖并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楚宴特意叮嘱了不许告诉她,便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这事。
  贵女们来到后,小心给她请了安,见楚宴竟陪在她身旁,一个个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呈了生辰礼,就连忙告退了,唯有一些心大的留下赏了赏灯宴。
  四公主等人也没敢多待,回宫后就跟母妃说起了此事。
  陆太妃也知晓了此事,见儿子如此护着苏皖,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倒也觉得这样挺好,起码有个人让他放在心上,以后她走了,他也不至于这么孤寂。
  见众位贵女这么快就离开了,苏皖颇有些摸不着头脑,楚宴心中的不快这才又消散一些,苏妍苏翼也很识趣,猜到楚宴肯定想单独跟苏皖待会儿,便也离开了。
  他们几人又去街上逛了逛,苏翼还将苏宝抱走了,他武功极好,有他在,苏皖倒也没怎么挂念。
  楚宴便将她拉到了花园中,花园是最美的地方,一盏盏灯笼,将花朵都照得更美了几分。
  见她唇边染着笑,他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闭眼。”


第112章 偷听
  苏皖本以为他还要送她生辰礼,才让她闭上眼睛,谁料下一刻男人却将她揽到了怀里,吻住了她的唇。
  他炙热的呼吸尽在鼻端,吻得很温柔,苏皖的心再次怦怦乱跳了起来,她的手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衣襟,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之前他亲她时,都不曾让她闭眼。
  一吻结束,楚宴抵着她的额头平复了一下呼吸,才伸手将坠着红宝石的颈饰带到她脖颈上,苏皖微微怔了一下,忍不住垂眸看了一眼。
  两根细细的银色链子拧成一股,下端分别坠着两只镂空蝴蝶,蝴蝶栩栩如生,瞧着十分精致,再往下坠着两颗红宝石,红宝石小巧精致,色泽也极好,搭配起来竟出奇的好看。
  街上的颈饰大多繁琐,总是用不少珠子串成,戴久了脖颈都有些发酸,苏皖便不爱带,谁料这个不仅好看,竟一点都不重。
  苏皖乍一瞧到就喜欢上了,忍不住笑弯了眉眼,“这是珍珠坊新出的?之前都没有瞧到这种样式。”
  楚宴没说是自己设计的,瞧她喜欢,唇角微微扬了一下,“没见过就对了,整个京城唯有这一件,你不是嫌之前的颈饰太重,这个应该还可以吧?”
  岂止是可以,简直太棒了,苏皖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
  因苏宝不在,这一晚便只剩他们两人,楚宴带着她赏了会儿月,又猜了会儿灯谜,静静待了会儿。想到她应该也喜欢热闹,最后又带她上了街。
  街上华灯高照,到处都沾染着过节的喜庆劲儿,人挤人,热闹极了。
  楚宴带她去了观星台,又带她去了许愿池,还给她赢了一个走马灯,苏皖唇边始终带着笑,她生得漂亮,不笑时,已经是仅有的绝色,笑起来时,天地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了。
  有那么一瞬间,楚宴都想将她带回家好好藏起来,不许任何人看,脑海中才刚转过这个念头,下一刻他们便遇到了苏翼等人。
  苏宝被苏翼抱在怀里,脸上还带着一个小丑面具,瞧到爹爹和娘亲竟也出来了,兴奋地挥了挥小爪子。
  他们的二人行就这么被迫中断了。
  苏宝今晚玩得极其开心,还一度遗憾爹爹和娘亲没能一起来,这会儿瞧到他们便扑到了楚宴怀中,兴奋地说着今晚都玩了什么。
  夜色已深,他们几人一起又逛了会儿便回去了,苏宝还不愿意回去,小嘴撅得都可以挂油瓶了,苏皖哄了哄,答应明日还带他上街,他才又高兴起来。
  他倦极了,还没回到王府,便趴在楚宴肩上打起了盹,苏皖怕他睡着后万一冻着,便跟他多说了几句话,好不容易才坚持到回府。
  回府后就听秦管家说,他们出府后没多久,长公主便带着李音来赔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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