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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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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多的是男人三妻四妾的,始终守着一个人的反而是少数,赵冉桐见惯了自家爹爹身旁的莺莺燕燕,深知姨娘们不好对付,所以由衷地不希望府里多几个姨娘。
  她没有姐妹,又与苏皖一同长大,在她心底,苏皖便是她的姐妹,见她这么不上心,才念叨了起来,换成旁人,她还真懒得管。
  苏皖摸了摸鼻尖,显然没将她的话听进心里。
  赵冉桐急得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薄汗,她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苏皖的脑袋,“哼,现在不听我的,以后有你后悔的。”
  瞧她恼得都不想理她了,苏皖才将她与楚宴为何成亲的事说了一下,“现在我们还在相处阶段,根本没什么感情,我哪好贸然去管他的事?再说了,她们也只是凑过来问个好,简单说一两句话,又没有做旁的,我还能将人赶走不成?”
  赵冉桐听得一愣一愣的,根本没料到他们成亲后竟然没有圆房,她顿时更急了,“那你更得盯着他点啊,快去,就站在他身旁,有你盯着,就算那些女人有旁的心思,也不敢放下身段公然勾引他。”
  想想已经有四个女人凑到了楚宴跟前,她都快为苏皖急死了。
  苏皖摸了摸鼻尖,总觉得有些别扭,人还没去,脸颊率先有些发烫,“我不去,你别推我。”
  赵冉桐瞪了她一眼,气鼓鼓地不理她了,恰好顾令寒拎着一只野兔丢到了一旁的空地上,她便找她夫君去了。
  既然不去,就一个人孤独着吧!哼!
  见她气鼓鼓的,顾令寒神情微动,赵冉桐闷闷生了好大一会儿气,见她不往苏皖跟前凑了,顾令寒才问了一句,“吵架了?”
  赵冉桐有气无力地摆手,嘟囔道:“能跟她吵起来就好了。”
  这三日基本都是她们俩呆在一起,见赵冉桐突然抛下了她,苏皖也很无奈,她离楚宴不算太远,隐隐能瞧到他的身影。
  之前还能看到苏宝在他跟前乱晃,现在苏宝却跑到另一侧去了。
  说来也巧,在她看过去时,恰好一个女子往这边走了过来,少女身姿曼妙,五官娇媚动人,苏皖隐隐觉得有些眼熟,因为离得远,却瞧不清具体长相。
  见她朝楚宴行完礼,并未立刻离开,苏皖不由又朝楚宴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楚宴正在打猎,本来都已经瞄准了一只梅花鹿,因谭妙的出现,梅花鹿跑开了,他收起弓箭淡淡扫了她一眼。
  这两日,确实有好几个女子往他跟前凑,他自然有些烦,他脾气一向不好,瞧出这些女子居心叵测后,态度自然很冷淡,赶了几个人后,愈发不耐烦了起来。
  所以谭妙过来时,楚宴一双眼眸似淬着冰,“有事?”
  谭妙咬了咬唇,面容有些惭愧,眼底的神色很是真诚,道:“我正打算去前面瞧瞧,谁料竟然碰到了王爷,想着不打声招呼就走,有些失礼,才想向您和王妃问个好,谁料竟然惊走了王爷的猎物,臣女恰好猎了一只梅花鹿,不若一会儿给王爷当赔礼吧?”
  楚宴神色很淡,“不必。”
  见他冷淡到这个份上时,其他女子瞧了都会有些局促,往往问了好就满脸尴尬地离去了。
  谭妙当初既然能被陆佳惜忌惮,自然有她的独特之处,她丝毫不觉得尴尬,神色依然俏皮。
  “王爷难道怕王妃知道了会吃醋不成?”
  谭妙早就知道他是个难以讨好的,也没指望头一次见面就让他惦记上她。
  其实,她一直以来想的就是找个出色男人嫁了,然而大多男人却都听从父母的,对她示好的有不少,真正愿意娶她为正妻的却少的可怜,身世低的她瞧不上,身世高的却瞧不上她。
  谭妙多少为自己的未来发愁,她不想像姑姑那样只是嫁个穷秀才,清楚若想高嫁,只能靠自己谋划,她这两年才拼了命的表现自己,好在她的名声已经打了出去。
  她身份不高又怎样?不依然有不少贵女忌惮她?
  她原本从未考虑过楚宴,在她看来楚宴根本不可能娶她当王妃,她也不屑当侧妃,想到苏皖名声差成这样,他都敢娶,若是对自己上了心,肯定也会愿意娶她吧?
  她这才忍不住把楚宴当成了目标。
  楚宴这才扫了她一眼,心想苏皖若会吃醋就好了。
  他神色恹恹的,显然没有半分兴致与她交谈。
  谭妙却没有知难而退,依然言笑晏晏,“一个梅花鹿而已,王妃应该不会往心里去才是,若真往心里去了,说明她在乎王爷不是吗?王爷应该高兴才对。王妃生得这么漂亮,又是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能被她在乎,滋味肯定很好吧?就怕她不在乎。”
  她分明是瞧出了苏皖对楚宴并没有缠绵的感情,才如此道。
  一句句当真是戳在了楚宴的心窝上,他眼神愈发有些冷,望着谭妙微微眯了下眼睛。只觉得这女人,当真是不知所谓。
  谭妙眨了眨眼睛,神色很是无辜,“王爷这是什么神情,难道臣女又说错什么了?”
  她又行了一礼,俏皮道:“臣女才刚刚及笄,若是不小心得罪了王爷,念在我年龄尚小的份上,王爷就不要跟我计较了。”
  不等楚宴开口赶人,她就眨了眨眼,装作不经意地看了苏皖一眼,“咦?王妃在瞧我们呢,难道是瞧到我与王爷说了这么久的话,心中不是滋味了?”
  楚宴嗤笑了一声,虽然瞧破了谭妙的心思,却没有赶人,他自然看到了苏皖投来的目光,这也是他为何没直接赶她走的原因,任她在耳旁叨叨了许久。
  苏皖确实瞧了楚宴好几眼,甚至有些想过来瞧瞧,究竟是谁竟然与他说了好久的话,旁的女子最多说两句话就退了下去,还真没哪个能一直待在他身侧。
  他不是最嫌吵?
  苏皖心中动了动,恰好苏宝朝她跑了过来,小家伙自然也看到了有人在缠着爹爹。
  来之前苏妍就交代过他,让他替娘亲多盯着点旁的女子,不许她们靠近爹爹。
  因这个缘故,他才朝苏皖跑了过来,手里的□□都顾不上了,不由分说牵住了苏皖的手,“娘亲,我刚刚在前面发现一只小狐狸,我们去找爹爹,让爹爹给我捉回来好不好?”
  苏皖正纠结着要不要过去,过去吧,感觉有些别扭,不去吧,她又实在好奇,究竟是谁能跟他聊这么久?
  苏宝不等她拒绝,就拉着她朝楚宴走了去,随着距离的缩短,苏皖这才看清谭妙的脸。
  竟然是她?



第87章 刁难
  苏皖对谭妙自然有印象,苏宝的生辰宴上,她也去了,当时她的表现大方得体,面对楚宴时,也丝毫没有畏惧之色,瞧着便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
  苏皖本以为她对楚宴无意,上次她瞧到楚宴时,眼中虽有惊艳,却并未泛起过多波澜,这次怎地突然凑了过来?
  若说她对楚宴无意,苏皖自然不信,如果不是生了旁的心思,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又岂会单独跑到已婚男子身旁?
  万一被旁人瞧到,再传出个什么,到时有嘴都说不清。如果不是豁出去了,哪个女子会这般不顾名声?
  见苏皖审视般打量着她,谭妙冲她嫣然一笑,“刚刚正与王爷聊到王妃,就见王妃过来了,还真是巧合。”
  谭妙说完就给苏皖请了安,又笑盈盈看向楚宴,“那臣女就先告退了,等会儿我会让人将梅花鹿给王爷送来,王爷若是不想原谅我,非要把梅花鹿退回来,我也没别的法子了。”
  说完还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睛,一双杏眼似泛着水光,她嘴上说着没办法,神情却很是俏皮,加上五官妍丽,倒有几分蛊惑人心的本领。
  苏皖不动声色打量着她,这才看了楚宴一眼,却见楚宴正似笑非笑盯着她,苏皖脸色莫名一热,不由别开了眼睛。
  谭妙说完便走了,走前还冲苏宝笑了一下,苏宝扭过头,扯住了楚宴的手,走谭妙走远了才问道:“爹爹那是谁呀?”
  楚宴啧了一声,“你问我我问谁?”
  说完还扭头看了苏皖一眼,眼神有点意味深长的味道,苏皖莫名有些不自在,移开视线前,怼了一句,“不认识还聊这么久,认识了是不是要说到天黑?”
  楚宴眼中荡起一丝笑,伸手扯了一下她耳边的发丝,声音温柔缱绻,“吃味了,嗯?”
  苏皖不动声色收回了头发,“吃什么味?”
  楚宴只是笑了笑。
  苏皖却有些好奇谭妙找他说了什么,不由道:“她怎么得罪了王爷?竟还需要送上梅花鹿致歉?”
  楚宴神情懒散,屈指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都没吃味,瞎打听什么?”说完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反倒是不远处的赵冉桐,瞧到苏皖总算去了楚宴身旁,抿着唇笑弯了眉眼。
  见她一会儿郁闷,一会儿美滋滋的,顾令寒漆黑的眼眸愈发深邃了些,他却什么都没说,默默将打好的猎物分了下类,指挥着一旁的侍卫,搬出了丛林。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还有两日就要离开了,最后两日,每日都有篝火晚会,众人可以聚在一起吃烤肉,皇上也参加了,晚会自然极其热闹,还有不少贵女登台表演才艺。
  因为是为皇上表演,也就不存在抛头露面会被人耻笑的场景,为了更好地展露自己的才艺,大家私下甚至练习了不少遍,为的就是在晚宴上大放光彩。
  李音同样上台了,她是个爱憎分明的性子,因与赵依琼关系好,也很得皇后娘娘的看重,今日就弹奏了一首《高山流水》。
  这是她苦练多年的曲子,她技术不错,甚至弹出了那种峨峨兮若泰山的场景。
  一曲终了,众人都不由鼓了下掌,瞧到大家喜欢的模样,李音由衷的笑了,皇上还表扬了她一句,“不错,音音的琴声越来越好听了,难怪母后在世时,总夸你有天赋,当真是余音绕耳。”
  李音翘起了唇,她最骄傲的就是她擅长弹琴,说句不自谦的话,同龄人中也就顾令寒的妹妹,顾茗筱能跟她相提并论,其他人想超过她还真不容易。
  她看了苏皖一眼,心中多少有些恼她霸占了景王妃的位子。如果没有她,赵依琼未必没有机会。
  她心思转了转,不由笑道:“我算什么有天赋,听说七舅母才是真真正正的擅长弹琴,舅舅若喜欢琴声,不若让七舅母给您露一手?”
  当年的苏皖之所以名震京城,除了生得漂亮,还因她有才华,她不仅写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还擅长作画,曾因一副日落山景图闻名整个京城。
  除此之外,她还下得一手好棋,太后娘娘在世时,将她喊到宫里过好几次,就是让她陪她老人家下棋。
  据说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真正见过她弹琴的只有她的家人,李音这是觉得一个人精力有限,不可能样样拔尖,才笃定她琴技只是一般。
  分明是想看苏皖出丑。
  瞧到她嘴角狡黠的笑,皇上便清楚这丫头是有意刁难苏皖。
  他乐得看好戏,权当没看懂李音的私心,爽朗地笑了一下,“都说逸之娶了个才女,今日难得有兴致,不若七弟妹就为大家露一手吧?”
  他话音落下后,大家都不由朝苏皖看了过去。
  她就坐在楚宴的下手,因成了景王妃,位置格外靠前,灯光下,她那张脸愈发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苏皖起身福了福身,唇边泛起个淡笑,“臣妾已经有五年没碰过琴了,技艺早生疏了,弹出来只怕会污了皇上的耳朵。”
  李音心中愈发有些不屑,只觉得她是故意推脱罢了,明明不擅长弹奏,却推到长久不练习上,摆明了怕出丑。
  她笑得亲热,“只是即兴演奏而已,又不是比赛,就算有些生疏也无妨,七舅母才华横溢,想必就算手法生疏了,也定然能弹好,何须自谦?”
  楚宴神色莫名,扫了苏皖一眼,才低声道:“想弹吗?”
  摆明了她若是不想,他便替她出头,话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苏皖自然不可能退缩,她冲楚宴轻轻摇头。
  皇上也道:“确实不必当成比赛,随意弹奏一曲就行。”
  苏皖笑道:“那臣妾就献丑了,我没有带琴,郡主的琴可否借我一用?”
  李音自然愿意借。
  苏皖便走了过去,因为要面圣,参加晚宴前,皆需沐浴一番,苏皖此刻已经换下了骑装。
  她上身是月白色窄袖绣花衣,下身是淡青色百褶裙,款款走来时,身姿说不出的曼妙,那张脸也真真是毫无瑕疵。
  苏皖径直走到了李音身旁,她神情很淡,唇边虽带着得体的笑,却莫名给人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瞧到她从容不迫的模样,李音身上的气势都萎靡了几分,心中竟莫名有些打鼓,明明上一刻还笃定她会出丑,此刻心中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苏皖并未多言,李音让开后,她便在琴前坐了下来,笑道:“许久不曾弹琴了,许多曲子都忘记了,多亏听郡主弹了一遍,我才回忆起《高山流水》的旋律,既然如此,我也弹这个吧,献丑了。”
  她生得美,嗓音又清越动听,不少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舍不得移开目光,只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优雅。
  苏皖抬起纤纤素手,信手拨了几下才开始弹奏。
  魏贞垣专注地看着她,眼中并无半分担忧。别人没听过她的琴声,他却听过。
  苏皖天资聪慧,学什么都很快,《高山流水》这首曲子她以前练过不少遍,凭她的技艺,就算几年没练,也不可能出丑。
  苏皖垂眸认真弹奏了起来,前面几个音确实能听出她手法微微有些生疏,然而几个音过后,她就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
  悦耳的琴声如幽泉自山涧流淌而过,顽皮地撞击着巨石。
  她悠然弹奏着,琴弦好似在低声细语地倾诉着什么,片刻后,波涛乍起,竟像滚滚江河奔腾而出,一声比一声高昂彭拜,又似千军万马呼啸而来。
  众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目光都热切地盯着她,根本没料到一个女子竟然能弹出如此意境。
  如果说李音的琴声可以用好听来形容,她的却让人无法形容,甚至有人激动地站了起来,若非场合不对,都想大声呼喊几声。
  苏皖从始至终都低垂着眉眼,侧脸柔美动人,美得不止她的相貌,她弹琴的姿态同样说不出的美。
  这一刻,哪怕是那些曾嫉妒过她的人,都不由真心赞叹了一声,只觉得她手下的琴弦也好似有了生命一般,热切地跟着她欣然起舞。
  这一刻众人都陶醉在了她的琴声中,楚宴一双眼眸也紧紧盯着她,哪怕早知她有多出色,这一刻还是不由为她骄傲。
  一曲终了,犹让人意犹未尽。
  半晌,都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大家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直到苏皖起身站起来又福了福身,皇上才回过神。
  这一刻他早忘了李音的阴谋,忘了对楚宴的忌惮,由衷赞美道:“不愧是名震京城的才女,今日听你一曲,朕这辈子总算明白了何为天外之音,灵动九天,你也无愧于才女这个称号。”
  苏皖唇边溢出个笑,“皇上过奖了,臣妾几年未练,手法生疏不少,承蒙大家不嫌弃。”
  论起手法,她刚开始确实有些生疏,可是她的琴声却极有意境,已经不是简单的好听可以形容的,这个时候哪还有人去关注她生疏的手法。
  李音神色也有些苍白,久久无法回神,显然没料到,她不仅没有出丑,一出手还惊艳了整个宴会,同样是《高山流水》,同她一对比,她的弹奏竟犹如稚儿。
  这还是她引起为傲的曲子,李音神色无比的黯淡,望着苏皖久久不能回神。
  苏皖其实是有意弹奏《高山流水》。见李音一再刁难,才生了打击她的心思,见她咬着唇,神色苍白又倔强,苏皖才有些哑然。
  她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孩子,不过是有些天真骄纵,心思未必有多坏,跟她又有什么好计较的?苏皖便没有多说什么,道了声谢便退回了座位上。
  苏宝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满满的骄傲,见娘亲回来了,就赖到了她怀里,小家伙不会用言语形容,只觉得刚刚的娘亲好像会发光。
  其他人再上台时,效果便没有这般震撼了,不过也有不少出色的,顾茗筱吹了一首曲子,同样悦耳极了,皇上还给了赏赐。
  谭妙原本也想弹琴,有苏皖珠玉在前,她便没有上台献丑。她向来聪慧,也懂得避其锋芒,心中并无遗憾。
  此刻,她望着苏皖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本以为她只是生得太过漂亮,又画了一幅好画才有了才女的称呼,其实不过尔尔,谁料竟然如此惊才绝艳。
  她并未生出退却之心,甚至因为遇到了强大的对手,隐隐有些兴奋。
  苏皖依然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并未因为自己的出色演奏流露出旁的神情,散场后,见不少人特意过来夸赞她,她抿了下唇。
  国公府倒台时,这些人里有不少曾落井下石过,此刻不过是见皇上夸赞了她,她又成了景王妃才来虚与委蛇,苏皖自然疲于应付,神色便有些冷淡。
  猜出她的心思后,楚宴便歪在了她身上,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苏皖侧头看了他一眼,对上男人懒散的模样时,目光微微有些暖。
  她对众人道:“王爷大抵是有些醉了,我先扶他回去了,以后有机会再聊。”
  众人自然不敢阻拦,还自觉为她让出一条道,苏宝眨了眨眼,乖巧地跟在了娘亲身后,苏皖则扶着楚宴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苏皖这才松手,还低声道了谢。
  楚宴这才站直身体,他垂眸看了她一眼,嘴角挑出个笑,“我又帮了你一次,大恩不言谢,你什么时候考虑一下以身相许?”
  见他竟什么都敢说,苏皖的脸又不由红了。



第88章 深吻
  一直回到行宫,苏皖的脸颊还有些发烫,哪怕早就不是小姑娘了,不知为何,面对楚宴的戏弄时,她心中还是有些慌慌的,丝毫没有往日的镇定。
  好在还有苏宝跟着,小家伙一路叽叽喳喳的,倒是将她的不自在冲散了一些。
  没过多久,谭妙便派人送来一只梅花鹿,这只梅花鹿是她亲自猎的,她不仅蹴鞠踢的好,骑射也不错,这几日收获颇丰。
  苏皖不由看了楚宴一眼。
  楚宴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将人轰走。”
  他清楚苏皖的性格,自然明白他若真跟旁的女人牵扯不清,她不可能对他心动,此刻楚宴自然是在摆明立场。
  见苏皖状作不经意地收回了目光,他不由勾了下唇。
  晚上睡觉时,为了哄苏宝入睡,苏皖又唱了几个小曲,这次楚宴却没有睡意,苏皖也有些失眠,等苏宝睡熟了,不由问了一句,“王爷为何会失眠?”
  考虑到苏宝偶尔会起夜,晚上入睡时,便没有拉帷幔,苏皖隐隐能瞧到他的轮廓。月色下,他神情淡得让人捉摸不透,“失眠就失眠,哪有什么原因?”
  苏皖却敏感地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停顿。
  她抿了下唇,还是坚持问道:“是战场上发生了什么吗?”
  楚宴啧了一声,“战场上除了打仗能发生什么?别瞎操心,睡你的吧。”
  苏皖抿了下唇,终究还是担心他的身体,不由道:“王爷不是说要试着与我好好相处吗?夫妻间难道不该坦诚相待吗?”
  楚宴眼眸沉了沉,见她静静望着他,态度竟很是坚持,他难得有些烦躁,不由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说了没事,乖一些,嗯?快睡。”
  苏皖咬了下唇,终究没有再问,她躺了半晌才睡着,楚宴却始终没有说话,等她睡着后,他才翻身下了床。
  楚宴拎着酒壶上了阁楼,他望着皎皎明月,神色异常的冷,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放荡不羁,这一晚,楚宴在屋顶上坐了许久,都无需回忆,眼前便是一片血色。
  他最好的朋友,他的左膀右臂,一个个都死在了战场上。他甚至来不及去营救,若是打不过,败了也就败了,偏偏是有人将行军布阵图泄露了出去。
  本有九成把握取胜的一战,却败得一塌涂地,他舅舅也差点死在战场上,甚至因此交出了兵权,楚宴拼死才将他救回来,他手臂却断了一只,腿也伤到了,余生都只能在床上苟延残喘。
  楚宴深深闭了下眼,至今还能记起夏辉灿烂的笑脸,他说立了军功后,就可以提亲了,必然不会让心爱的女子等上太久,谁料他却永远留在了战场上。
  楚宴半晌才平复下情绪。
  第二天早上,苏皖醒来时,同样发现楚宴已经起来了,见苏宝还在睡,她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下了床,洗漱好出去时,却仍旧没见到楚宴的身影。
  问了佳禾,谁料她也摇头,“奴婢醒来时没见到王爷。”
  一直到苏宝都起来了,依然没有见他回来,苏皖正想问问暗卫时,就见楚宴拎着一只小银狐走了进来。
  小银狐有一身雪白色的毛发,一双眼睛乌溜溜的,耳朵微微耷拉着,可怜巴巴夹着尾巴,小模样说出来的可爱。
  苏宝立马就朝他跑了去,眼中满是惊喜,“爹爹去打猎啦?”
  楚宴点头,“拿去养着玩吧。”
  说完就将小银狐丢到了苏宝怀里。
  苏宝惊喜万分,手忙脚乱地抱住了它,小东西大概是有些怕楚宴,缩到苏宝怀里后,尾巴都舒展开了,也没了惨兮兮的模样,嗷呜叫着往他怀里钻。
  苏宝兴奋地小脸红通通的,他抱着小银狐给苏皖看了看,苏皖摸了一下他的小脑袋,目光下意识留在了楚宴身上。
  楚宴瞧着虽气色不错,然而苏皖却蹙了下眉,他昨夜很晚都没睡,一大早就跑了出去,岂不是根本没睡多久?
  今日是狩猎的最后一日,用过早饭,楚宴就站了起来,“走吧,就剩最后一日了,玩个尽兴。”
  苏皖却不由道:“我们今日不出去了吧,小宝得了只小银狐,正稀罕着,肯定不想出去,我也有些累了,就在行宫休息吧。”
  苏宝听说不用去了,自然很高兴,这几日他都在狩猎,新鲜劲儿已经过去了,现在他正稀罕着小银狐,听完娘亲的话,欢呼一声,就跑到了庭院中。
  小银狐就在石桌上趴着,懒洋洋晒着太阳。
  楚宴则盯着苏皖瞧了几眼,唇边溢出一抹笑,“怎么?心疼我了?”
  苏皖脸上一热,不由别开了目光,“你少胡说,我只是有些累了。”
  她反驳的太快,分明是有些羞恼,楚宴没再拆穿她,见丫鬟收拾完餐桌,已经退了下去,他上前一步,搂住了苏皖,下巴搭在了她脑袋上。
  苏皖身体有些僵硬,不由挣扎了一下,“你干嘛?”
  楚宴声音透着一股子疲倦,“别动,让我抱抱。”
  平日里他的声音总是或戏谑或懒散,今日苏皖竟听出一股子孤寂来,她有些分不清他是在装可怜,还是真有些不对劲,联想到她昨日的问题。
  她总觉得他应该是有心事,说来也怪,平日里被他抱着时,她明明不自在极了,今日苏皖却没有挣扎,任他静静抱了一会儿。
  男人的胸膛很宽,苏皖甚至听到了他的心跳声,脸颊不由有些发烫,好在他只是抱了一会儿就松开了手。
  楚宴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戏谑道:“果然还是乖点更可爱。”
  说完他就打了个哈欠睡觉去了。
  苏皖瞪了他一眼,就猜他需要补眠,没过多久,赵冉桐就寻了过来,苏皖走出了院子才低声道:“你们俩一起去吧,小宝在与小银狐玩耍,王爷在休息,我也不去了。”
  赵冉桐有些失望,“真不去了?我跟他一起去有什么意思?他跟个木头人似的,也不跟我说话,早知道我也不出来了,还不如回去休息。”
  不远处的顾令寒眼眸无比的幽深,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显然听到了她的声音。
  苏皖有些好笑,点了点她的额头,压低声音道:“你呀,说话注意点,什么木头?”
  赵冉桐嘟了下嘴,本来就是木头人啊,她又没说错。见苏皖也有些疲倦,她就没有劝她,她都听端芯说了,她生苏宝时伤了身体,体力大不如之前,这几日跑来跑去的,肯定很疲惫。
  赵冉桐耷拉着脑袋朝顾令寒走了去,走到他跟前,才气馁道:“他们不去了,那我们还去吗?”
  顾令寒眼眸漆黑,低声反问道:“这次成木头人了?不是冰块了?”
  赵冉桐歪头看了他一眼,男人神色平静,她也瞧不出来他是有意见还是纯粹在反问,她哼哼道:“有区别吗?”
  顾令寒眼眸好似又深邃了些。
  赵冉桐却已经朝前方走了去,嘴里小声嘀咕着,“不然我们也回去休息?”
  说完又连忙摇头,“不成不成,若是回去了,你那个表妹肯定会找我说话,说什么陪我说话,分明是打着寻我的名义偷看你,你是我夫君,凭什么要给她看?我们还是继续打猎去,去个她找不到的地方。”
  随着她的碎碎念,顾令寒微微泛凉的眸子好似又恢复了正常,眼底也不由泛起一丝笑,笑容稍纵即逝,赵冉桐只顾着自己拿主意,根本没瞧到他竟然还会笑。
  他们走后,苏皖才回到院内,知道爹爹又睡觉去了,苏宝在默默跟小银狐玩,瞧到苏皖也只是弯唇笑了笑,并未说话。
  很快他们便返程了,路上走得并不快,尽管如此,回到景王府时,苏皖和苏宝脸上依然带了丝倦色,反倒是楚宴跟没事的人似的,完全不似失眠之人。
  苏妍知道他们今日回来,派丫鬟出府打探了好几次消息,知道狩猎的队伍总算快入京了,她顿时坐不住了,带着玉灵出府迎接了一下。
  队伍刚入城门,苏宝就不由掀起帘子瞧了瞧,小家伙眼尖得很,一眼就瞧到了人群中的苏妍,连忙道:“娘亲娘亲,姨母来接我们了!”
  苏妍跟玉灵正在努力寻找景王府的马车,刚瞧到熟悉的马车,就见马车竟停了下来,一个小小的身影率先跳了下来。
  苏宝一身火红色的小衣袍,头发高高竖起,愈发衬得他眉目如画,他跳下马车后,就朝苏妍跑了过来。
  苏妍笑弯了眉眼,伸手接住了苏宝小小的身体。
  “呜呜姨母,我好想你啊!”
  苏妍也呜呜了两声,“姨母也想你啊。”
  她笑嘻嘻戳了一下苏宝的小脸,“是不是吃了很多烤肉?小脸上肉都多了一些,总算不瘦巴巴的了,有没有给姨母带回来点?”
  苏宝嗯嗯点头,“带啦,我自己猎到一只小兔子,也给姨母带回来啦。”
  苏皖也下了马车,见苏妍朝她扑了过来,她心中软成一团,抱住她搂了一下,才放开。
  苏皖跟苏宝坐了一上午的马车,自然想活动一下,几人干脆慢悠悠走回的王府。好在城门离王府不算太远。
  为了迎接她们归来,苏妍让丫鬟做了一桌子膳食,午饭她也留在了凌霄堂,吃了饭,又与苏皖说了一下午的话,晚饭也是在凌霄堂用的,该休息时才回奉水苑。
  这十几日,苏宝都是跟父母一起睡的,自然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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