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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府贵妾-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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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扬灵蹲下身; 逼视着他; 冷声道:“你欢喜静娘; 对吗?”
  小三子呆了呆,然后嘿嘿一笑:“是呀,静娘长得漂亮,我欢喜她。”随即愁苦了脸:“可静娘厌恶我,每每我在庙宇里拦住了她,她便冷若冰霜,对我冷言冷语。”又突地狰狞了面色; 喊道:“我那么欢喜她,她为何对我不理不睬的。”
  顾扬灵恨声道:“你既那么欢喜静娘,却为何把她给杀了!”
  小三子一呆,立时嘶喊道:“我没有!”
  顾扬灵恶狠狠看着他:“你有,你有,你带着一群恶徒闯进了顾家,用斧头砍死了她!”将眼睛微微眯起,嘶哑着嗓子轻声道:“你忘了,静娘她死得真惨,背上,被狠狠砍了一斧头。”
  小三子倏然暴怒,两只眼睛珠子几乎要凸暴出来,厉声喊道:“我不想的,我不想的,都是那个刘老贼,我都交代过的,顾家的大奶奶不能杀,不能杀,可是他杀红了眼,一斧头便劈死了静娘。”
  说着嘿嘿冷笑:“不过不要紧,我是不会放过他的,你不知道,我有派去杀手的,一次杀不得他不要紧,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终有一日,我会杀了他,替静娘报仇雪恨的。”
  身子突地一滞,又撕心裂肺地喊道:“不,不,静娘没有死,静娘没有死,我会娶了静娘,然后,我就是真正的顾贤鹤了,顾家的长子,顾家的长子……”
  顾扬灵冷漠地看着他,小三子慢慢又恢复的平静,呆呆看着顾扬灵的脸,痴痴道:“静娘,我是顾贤鹤,等我娶了你,我就是真正的顾家长子了。”说着嘿嘿一笑:“到那时候,我带你去看我娘,你去告诉我娘,我做到了,她叫我做的事情,我做到了呢!”
  顾扬灵挑一挑眉梢,依旧笑得冷漠:“你娘叫你做什么?”
  小三子拧眉想了会儿,然后忽的眉开眼笑:“她说我是顾家的长子,叫我去夺回,本该属于我的名分和位置。”说着朝顾扬灵龇牙咧嘴的笑,露出了一排雪白的,冒着冷光的牙齿,嘻嘻笑道:“还说,那些占了我名分和位置的孽种们,叫他们,都去死!”
  杀了顾家全家,最后抵命的却也只有这么一条烂命。
  顾扬灵心里忿忿,叫孙昊把小三子的尸身烧成了灰烬,然后扔在了悬崖深处。不给他立坟,也不许他留有全尸。
  孙昊起先是要拿了那骨灰去祭拜顾家仙去的至亲们,可顾扬灵不肯,只说,上得清香,把事情说一遍即可,那种疯子,不能死后,还叫他出现在至亲们的眼前,去恶心他们。
  等着事情都完结了,由着昊郎爹主持,将孙昊的名字,正式改成了顾昊,以后便是顾家子孙,为顾家上坟扫墓,绵延后嗣。
  顾扬灵又是激动,又是伤心,然后就哭得死去活来的。薛二郎瞧得哭笑不得,当初她受了那么多的罪,也没见她哭得如此痛彻心扉,柔声劝道:“这是好事儿啊,你怎的这么伤心?”
  顾扬灵抽抽噎噎道:“我只是想不通,怎的顾家就那么倒霉,竟是惹上了那种疯子,最后又招惹来了灭门之祸,真真儿是莫名其妙。”
  薛二郎便拍拍她的后背,叹道:“一样米养百样人,灵娘又何必想不开。”
  ……
  时光流转,很快便进了正月。
  隔着窗扇看外头大雪纷纷扬扬,嫣翠不由得起的兴致,道:“今日里这雪极好,我们不如踏雪寻梅,岂不是很有诗意?”
  顾扬灵伸出一根指头在脸上划了两下,羞她:“真真儿是不得了了,这才嫁给福兴几日,连诗意都晓得了。看来这夜里头,福兴没少给你加功课啊!”
  红英“扑哧”便笑出了声来。
  嫣翠登时涨得脸红,不敢同顾扬灵顶嘴,便瞪那红英,道:“你笑个甚,哪个不知道,你如今身份可不一样了,等着来年开春儿办了喜酒,啧啧,就要成了奶奶的弟妹了。”说着蹲了一礼,笑眯眯唤道:“顾大奶奶万福。”
  红英只觉脸皮烫得很,想要去抓住那嫣翠捶她一顿,又怕顾扬灵看她不庄重,心里头不高兴。抿抿唇,只当耳朵聋了,甚也听不见,翻了个白眼,转过脸不搭理嫣翠了。
  然而隔窗望雪,终究不美。顾扬灵想了想,便叫嫣翠拿了斗篷来,裹得严严实实,当真往后花园去了。
  如今的后花园却不如原先的金丰园那般美若仙境,然而年前,薛二郎寻了能工巧匠一番打理,如今瞧着倒是顺眼了许多。园子里种得多是红梅,鲜红一片,落得满树的白雪,煞是好看!
  几人走走停停,很是快乐,然而嫣翠正举着一支红梅跑得脸颊通红,却是绊住了什么,一下子倒栽葱栽到了雪堆里。
  幸而园子里的雪堆了一夜,厚墩墩的一层,倒也不妨事。起身扑了扑雪,撅着唇儿去看绊倒她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不料拨开雪层一看,却是个冻僵的死人!吓得嫣翠哇哇乱叫,飞奔到顾扬灵身后,原本跑得绯红的脸颊立时变成了雪白,顾扬灵被她惊了一跳,拧着眉嗔怪道:“你这丫头,都嫁人了,怎还冒冒失失的。”
  嫣翠白着脸,往梅林深处指了指,颤颤抖抖地道:“那里有死人。”
  顾扬灵一震,与红英对望一眼,便扶持着,往梅林深处慢慢走去。因着园中少有人来走动,顺着方才嫣翠踩出来的痕迹,很快便寻到了那僵死之人。
  红英大着胆子上前,用绢子拭净了那人脸上的霜雪,青紫僵硬的脸皮呈现在雪光之下,竟是二太太。
  顾扬灵亦是吃惊,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端详一番,果然是二太太。
  她竟是死了?
  这个人,顾扬灵厌恶异常。起先的同情怜悯,在得知她是如何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的时候,全都如数化成了同等的嫌恶。
  她活着,看在明雅的份儿上,管她有吃有穿,如今她这般死去,自然也不能不理不问。
  于是唤来嫣翠,吩咐她去叫人来,将二太太的尸身抬回去。又吩咐红英,让她去查一查,伺候二太太的人都做甚去了,怎会叫二太太跑了出来,冻死在这后花园里。
  很快地,红英便转回了棠梨苑,坐在绣墩上,捧着杯热茶徐徐说道:“伺候二太太的那几个,原是二老爷路上纳了做通房的,当初自卖薛府,便被安排去伺候二太太的起居。”
  “二太太呢,又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时候,便会记起,这几人原先是何身份,就可着劲儿地去折腾那几人。时间久了,哪有不积攒怨气的。于是二太太疯癫时候,自然是要趁机发泄不满了。”
  “昨夜里,她们几个躲在厢房里聚众斗牌,把个二太太晾在屋里头,炭火也不点,门也不关,任由她身着单衣,光着脚跑进了院子里。”
  “她们只想着,便是个疯子,也该晓得冷暖,只当她自己个儿一会儿就回屋里头去了。不想等着夜半三更,要睡觉了,才发现二太太竟是开了院门,不晓得哪里去了。几个人也吓得半死,便悄悄儿去找,天黑雪大,又哪里找得到。”
  “等着白日,白雪茫茫,半点痕迹也无。我去的时候,那几个人还似无头苍蝇一般,往四角旮旯里头找着呢!”
  “可真真是自作孽了。”顾扬灵摇摇头:“自己个儿本就生着病,趁着清醒,不好生笼络着身边儿的人,竟还下了黑心去作践。你说原先瞧着那二太太也是个和善的,怎就剖开了外皮,里子竟是如此不堪呢?”
  红英亦是感慨,抿了口茶,叹道:“奶奶不知,她身边儿伺候的那几个,说是二太太疯癫的时候,便会不住口地喊,明雅,我的儿啊,你怎狠心丢了你娘一个人先去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喊一声哭一声,泪雨纷纷,倒是叫人听了可怜。可只要是清醒了过来,那就好似换了个人儿,恶毒尖刻,真叫人恨。”
  虽是二太太恶毒遭人厌,可下人犯了错儿也不能不罚,毕竟是死了人,顾扬灵虽也怜悯那几人,可还是叫来了人牙子,都给发卖了。
  转眼便过了元宵,很快便又是春暖花开,冰河初破的日子。
  红英的娘最终也没能找回来,可好在她还有个弟弟,痛哭一场,建了衣冠冢,也算是以后烧香上坟有了个念想。
  随后便是改了奴籍,重新成了平民的身份。还有嫣翠,薛二郎也一同拿去衙门里给办理了。
  紧接着便是二月初二,薛二郎请了安氏的哥哥做媒人,重新下了聘书,定礼,将旧时候和顾家订下的婚约,过了明路。
  三月初三,大红轿子从薛府抬了出去,红英一身红衣,嫁进了顾家,做了顾家妇。
  夜里头,顾扬灵便给早逝的父母上了清香,寥寥青烟蜿蜒而上,顾扬灵心里头一片清明,只觉得再没有如此轻松过。
  这么些年,背负在心里头的仇恨,还有那无时无刻纠缠着她,叫她浑身难受的妾室名分,终于,都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
  ……
  大兴三十年六月初八,顾扬灵出嫁了。
  这次,她坐的是八抬大轿,头顶着朱红的喜帕,还有亲弟弟,骑着高头大马,领着送喜的队伍,敲锣打鼓地围城转了三圈,才一路将她送进了薛府里头。
  坐在花轿里,顾扬灵怀里抱着吉祥如意瓶,耳边是锣鼓喧天喧哗吵闹的声音,她怔怔看着垂下的红喜帕,鲜亮的朱红色,艳丽夺目,一时间,颇觉的五味杂陈。
  她这一辈子,嫁了两次,一次作妾,一次为妻,而新郎官儿,却都是那个人。
  那个人,她期待过,痛恨过,厌恶过,也可怜过。如今谈不上欢喜,却渐渐的也有了些感情。毕竟这三年来,他从不沾花惹草,老老实实的,待她也是一心一意。更别说,薛府里头,还有那么两个,叫她牵肠挂肚,怎么也舍弃不下的小娃子。
  顾扬灵心想,若是他能一直这样下去,她倒也愿意,好生地做他的妻子。为他管理后宅,处理家务,叫他身处外头做生意,心里头也能踏踏实实,安安宁宁的。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小孩子们追着轿子不时迸发出欢声笑语来。薛二郎骑着高头大马,头戴金冠,穿着鲜艳的喜服,满面春风地叫下人抓了铜钱往街上撒去。今个儿是他的好日子,真真儿是个叫人开心的日子。
  隔着拥拥挤挤的人群,闵娇娥手里牵着一个两岁小童,眼睛盯着大马上,一脸春风无限的薛二郎,忍不住掉落了两行清泪。
  那时候,她的盖头被人揭开,映入眼底的,便是那么个身着亮红喜服,无比俊俏高大的男子来。
  上轿前还闷闷不乐的她,登时就变得欢喜。如此俊秀的男子,虽是商门户,可也堪为良配了。
  她心里头满是期待和欢喜,只想着以后如何夫妻和顺,将日子过得美满和乐。却哪曾想过,到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
  “娘,你为什么哭了?”小童手里拿着一根冰糖葫芦,见着娘亲落泪,不禁仰着脑袋,奶声奶气地张口发问。
  闵娇娥垂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孩子原本是她的耻辱,不曾料到,如今却又成了她唯一的救赎。
  她以为她伤了身子,竟没想到,那屈辱的几夜,那个皮肤黝黑的黑脸大汉,竟在她的腹中,种下了这么一颗小小的种子。然后在她的身体里长大,变成了这么个叫人心软的小人儿。
  抚了抚孩子娇嫩的肌肤,闵娇娥心头的那股怨恨,慢慢地变淡了。她笑了笑,擦去眼边的泪花,道:“这里太吵,娘亲头痛,才忍不住掉了眼泪来。”
  小童很是乖巧,道:“那便不看了,娘亲,我们走吧!”
  闵娇娥笑了笑,软声道:“好,我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  另有番外四篇……
  **新文《黑寡妇的逆袭人生》,点进作者专栏,求预收****
  文案君:
  潘小桃出生在蜜桃成熟的季节,
  娘亲为她取名小桃,
  是希望她能像树上结出的桃子一般,
  长大后,有个甜蜜美满的人生
  ……
  然而娘亲不幸早逝,爹爹另娶,
  她被后娘卖去邻村做了童养媳,
  从此水深火热,
  备受欺凌
  ……
  可是小小村姑绝不认命,
  定要逆袭悲催人生
  ……
  一句话简介:
  心狠手辣小村姑,逆袭悲催人生


第119章 番外(1)
  薛二郎今年已是三十有八了; 蓄了短短的胡须; 白净皮肉瞧着斯斯文文的; 竟也不显老,倒还愈发的有韵味儿来。
  此时此刻,他正在城里头最大的一座红楼里; 陪人喝酒听曲儿。
  这红楼里头的红姐儿都晓得; 那边儿穿着青绿绸缎长衫儿的那位; 是城里头的富户薛府里头的薛老爷。家里头只有一个太太,连半个儿通房都没。
  也都知道; 那太太直到如今; 也未曾生育过。身边儿的一儿一女; 儿子是这位薛老爷已故去的弟弟家的孩子; 那个女儿,却又是以前一个通房生的,可惜是个女儿; 不足为惧。
  于是牟足了劲儿; 想着若是能得了这位薛老爷的眼缘; 抬进府里头做个姨奶奶,等着生了个儿子出来,还哪里有那个太太的立足之地。
  虽都说这个薛老爷那是个痴情种子,然而不下蛋的老母鸡,如今又是半老徐娘,还能痴情到哪里。于是斟满了一杯酒,娇娇媚媚的; 便一摇一摆地走了过去。
  薛二郎今个儿喝得有点多,头昏脑花,没留神,便叫个妓。女一屁股坐进了怀里,满鼻子的胭脂粉香,登时吓了他一跳,手一推,便把那妓。女给推了出去。
  这个妓。女花名儿珍珍,坐在地上也不恼,只微微扬起头,眼梢一挑,抛了个媚眼儿过去,嗔道:“薛老爷手劲儿好大,不过是摸。摸罢了,怎的就把人家给摸到地上来了。”说着站起身来,腰肢纤柔,便又软了身子要往薛二郎身上躺。
  薛二郎不由得心里头连声哀叹,可是了不得了,这回家里头,那个还不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于是手一伸,把那个珍珍推得远远儿的,唬着脸呵斥道:“莫非你是新来的不成?我的规矩你难道不知,如何明知故犯?”
  起身弹了弹衣袖,满面晦气地同今日里招待的客人作揖道别:“刘老板只管在这里乐呵,账目记在我的帐头儿上,等着明个儿刘老板舒坦了,咱们再接着谈生意,如何?”
  刘老板同薛二郎也是老交道了,笑哈哈道:“我说你这人,丈高八尺的男子汉,怎就叫个软绵绵的婆娘给钳制住了。若是个胭脂虎,只管打趴了她,若是个醋罐子,只管打碎了她,瞧你这熊样儿。我瞧你做生意厉害得紧,怎的进了婆娘的春帐里头,就成了个蔫儿货了呢?”
  薛二郎早被人调笑惯了,拱拱手,苦笑道:“我家里的那头可不是普通的胭脂虎,却是只货真价实的大老虎。也非普通的醋罐子,乃是沙包一般的铁拳头,我可是招惹不起。”说着又拱了拱手,留下一群人哄堂大笑,自己个儿撩起下摆,很快便离去了。
  席间有新来的,并不熟悉薛二郎,闻言不觉瞠目结舌,道:“听着薛老板的话,莫非家里头是个能武善打的肥婆娘不成?”
  刘老板哈哈大笑,拿着筷子摆摆手,道:“非也非也,薛老板的婆娘,那可是个纤弱曼妙的美丽女子。如今虽是有了年纪,那也是风韵犹存,我见犹怜。”
  那人不禁奇道:“那薛老板如何说,是货真价实的大老虎,还有沙包一般的铁拳头?”
  刘老板便笑:“他说的却是他家的小舅子,你闲暇去东街转转,有个顾氏武馆,就是他开的。”
  这边儿,薛二郎灰溜溜从后门儿回了后宅。
  顾扬灵刚刚沐浴完,正坐在屋里头晾头发。见得薛二郎贼眉鼠眼地从外头钻了进来,一脸心虚惊慌的模样,不由得挑起眉,道:“你莫不是又去了春楼艳馆,怕得昊郎瞧见了不依你,才如此模样吧!”
  薛二郎凑上前来,刚要皱眉丧脸诉一诉苦恼,扑鼻而来的酒臭味儿,还有浓烈的胭脂香粉味儿,呛得顾扬灵立时便打了好几个喷嚏,忍不住皱眉:“你还是先去洗洗,瞧这一身的味儿,你便是长了一百张嘴,都说你是清白的,只怕也没人肯信。”
  薛二郎立时耷拉着脸,幽幽叹了口气:“我这清清白白的身子,你怎就忍心污蔑我呢?”
  然而沐浴未曾结束,顾昊便提着一根棍子,从外头窜进了屋来。见得顾扬灵摇着一把团扇,正躺在美人椅上,不禁扬眉抿唇,喝道:“姐,那人躲在哪里去了?”
  顾扬灵看他怒火冲冲,手里头还握着一根棍子,将团扇丢在小几上,叹道:“大半夜的,你这又是闹腾什么呢?”
  顾昊两只眼睛一瞪,哼了一声:“我听得人说,他又出去鬼混了,浑身的脂粉香,一瞧就知道没干正经事儿。”又冲着顾扬灵抖眉毛竖眼睛:“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你可别心软,叫他哄了几句,便帮着他隐藏踪迹。”
  顾扬灵哭笑不得:“你净听别人给你瞎胡说,那些人不过是为了瞧你们俩争斗起矛盾,最好打上一架,你身上多上几道,他脸上青上几块儿,都拿着你们俩当笑话儿看,你倒好,还上杆子撵着往坑里跳。”
  顾昊一听不乐意了:“姐,我看你这几年待我可不如以前了,以前你多护我啊,嗨,这几年怎的开始护起那老不正经的了。”
  顾扬灵拿起团扇丢了过去:“那是你姐夫,甚个老不正经,胡忒忒什么你?好啦,眼见着月上柳梢头,你赶紧的回家去,我要睡了。”
  说着眯一眯眼:“红英呢?也不管管你?”
  顾昊想起临走时候,红英在后头扯着嗓子喊他,不由得脊背一凉,闷闷不乐地道:“跑得了初一,还能躲得开十五不成?我明日再来找他。”
  说着把棍子虚晃了两下,没留意,一棍子打在了门前头摆着的梅花瓷瓶上,登时“呼呼啦啦”的一阵乱响,顾扬灵看着地上的碎片,又抬头去瞧顾昊,门处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顾昊的身影。
  “行了,出来吧!”
  顾扬灵立在门处叫了小丫头收拾屋子,转过头冲着浴房唤了一声。
  等着薛二郎弯腰驼背,好似贼一般地进得屋里来,顾扬灵默默看了他两眼,道:“夜深了,收拾收拾歇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黑寡妇的逆袭人生》,点进作者专栏,求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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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小桃出生在蜜桃成熟的季节,
  娘亲希望她能像树上结出的桃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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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娘亲不幸早逝,爹爹另娶,
  她被后娘卖去邻村做了童养媳,
  从此水深火热,
  备受欺凌
  ……
  可是小小村姑绝不认命,
  定要逆袭悲催人生
  ……
  一句话简介:
  心狠手辣小村姑,逆袭悲催人生


第120章 番外(2)
  顾扬灵三十五岁那一年; 终于怀孕了。
  薛二郎和顾昊本来三天前才刚掐过一架; 一个胳膊上肿了一块儿; 一个脸上青了一片。
  也是怪了,每次这两人打架,顾昊伤的都在身上; 薛二郎每次倒都是伤在了脸上。
  私底下顾扬灵问过顾昊; 顾昊嘿嘿笑了两声; 蔑视的眼神儿在眼底转了一圈儿,道:“他倒是想打我脸来着; 可是他打得到吗?”
  可如今这消息一出; 两人登时化敌为友; 立在院子里; 把个郎中团团围住,一句一句细细的询问,这么大年纪的孕妇; 可要如何照顾才是。
  福娘已经出嫁; 听得这消息; 忙叫人赶了马车,急匆匆就往娘家赶。
  进得院子里,一眼便瞧见了满脸乐开花的亲爹。心里酸了一酸,然而却是满面笑意就走了上去,先给亲爹和舅舅蹲礼,然后乐呵呵道了一句:“恭喜老爷啦!”
  薛二郎听得满心欢喜,瞧得这丫头愈发顺眼起来; 道:“等着你回去,告诉敏郎,就说他给我说的那件事,我同意了。”
  听得福娘登时心花怒放,忙又蹲了一礼,声音响亮又欢快:“多谢老爷。”
  那敏郎是福娘的丈夫,至于薛二郎同意的那件事,却是敏郎想要学做生意,一门心思想要薛二郎手把手教教他,可说了多时,薛二郎却总含含糊糊也不给个明信儿。
  如今同意了,福娘自然高兴。不说赚得钱财她也跟着享福,便是有了这个脸面,她在婆家,也能把头抬得高高的。
  进得屋里头,见得顾扬灵躺在美人椅上,便走过去坐在绣墩上,笑道:“老爷今个儿高兴,竟是同意那事儿了。”说着拉了顾扬灵的手,道:“晓得是托了太太的福气,若不是太太今日有喜,老爷必定不会同意的。”
  福娘是个聪慧的,自打她懂事,便晓得,这个她唤作老爷的人,压根儿就不稀罕她。等着再大一点儿,就有有心人在她跟前儿,把她的身世说给她听,要她多多亲近老爷,挑拨她和太太的关系。
  可她才不进套儿呢,若不是有太太在,只怕老爷的眼里头,连她的模样都记不住,于是一心只亲近太太。果然,老爷见太太喜欢她,便也待她热情了几分。
  摸了摸如今还平坦的肚皮,福娘笑道:“这里头必定是个弟弟。”
  顾扬灵便笑了:“不管是个弟弟还是个妹妹,都是心肝宝贝儿。”便又想起那个夭折的孩子,这么多年,她已经绝了要孩子的念头,未曾想,如今这岁数,却是怀上了。眼神落在肚子上,柔软得好似水面的清波,只要能好端端生下来,什么都好。
  等得过了两日,一直在书院里读书的薛扬也赶了回来。下了马背把马鞭扔给小厮,便往棠梨苑里跑。
  薛扬如今是个大伙子了,已经定了亲事,等着再过两年,便要将新娘子抬进家门来。
  进得院子里,顾扬灵正坐在石榴树下,看嫣翠拿着针线,正在缝制婴孩儿的衣物。立在门廊处,欢欢喜喜喊了一声:“太太。”
  顾扬灵抬头见是薛扬,忙招招手,欣喜道:“不是说明个儿才回来,怎的今个儿就到了。”
  薛扬疾步向前,蹲在顾扬灵身边儿,笑眯眯道:“我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顾扬灵便沉了脸色,在后背上拍了薛扬一巴掌,道:“说过多少次,马有失蹄,不好慌慌张张的。”
  薛扬却拉了拉顾扬灵的手,撒娇道:“可是孩儿却盼着早日见到太太。”说着垂下眼眸,看着顾扬灵的肚皮道:“还有弟弟。”
  顾扬灵含笑给他弹了弹略显褶皱的衣领,笑道:“都说是弟弟,偏我觉得,这就是个妹妹。”
  一时拜别了顾扬灵,薛扬回自己的院子里换衣服。刚出得门房,正要往棠梨苑用晚饭,却被人拦在了院子里头。
  薛扬见着这人,长眉微微蹙起,不悦道:“你又要挑拨什么?”
  这人却是大难不死,后头又寻到金州,进了薛府的平安。
  平安一脸急色,小声道:“少爷,不是小的要挑拨什么,只是这薛府里的财产,原先可都是少爷的,如今太太有了身孕,若是个女娃还好,若是个男娃,依着老爷的性子,必定不肯分给你半分的,那你可要怎么办?”
  薛扬听了便怒:“你莫要总在我耳边儿挑三拨四,我是瞧着你是伺候我父亲的老人儿,才对你一再忍耐,你若再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我便去回禀了老爷,看老爷不撵了你出府。”
  平安见着薛扬甩袖就走,立时拉扯着衣袖,哭道:“平安可是一心为小主子的,这府里头,再没有比平安更真心诚意的了。”
  薛扬将袖子拉扯回来,如漆似墨的眼珠子瞪着平安道:“你若真心待我,便莫要再说些挑拨离间的话来。我又不是残废,男子汉大丈夫的,便是家里头没了我的家产,我有手有脚,哪里不能存活。再说,便是老爷偏心,太太却是个公正的,绝不会亏待我的。”
  说着厌恶地看着平安:“你这家伙,自从来我身边儿,便没说过一句正经话,我瞧着你甚至不悦,回头你便去乡下的农庄上,若是还要死皮赖脸呆在府里头,我便把你说的话都说给老爷听。”
  吃过晚饭,薛扬想起平安便觉不安,那人眼神太过执拗,总叫他觉得,他必定会因着自己,而对太太不利。于是临走时候,便吩咐伺候顾扬灵的人,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些。
  回了院子里,平安已经打好了包裹,蹲在院子门口,只等着见得薛扬一面,再离开。
  薛扬瞧他皱巴着脸,瞧着自己的眼神儿又那般殷切,一时又觉得他可怜。然而想到太太,于是狠了狠心,道:“莫怪我心狠,只怪你这人心思不正,好端端的,总要挑拨我去争家产。”
  说着遥望星空,叹道:“你说的那些事儿,我都私下里打听过了。你说我父亲是老爷害死的,要我说,却是他把自己憋屈死的。不过他身子不好,呆在一方天地里也难免心胸狭隘。可是平安,你看我长这么大,府里头可曾亏过我半点儿。人心要正,正了,你便能脱困于那一方天地,变得舒心畅快起来。”
  说着大笑起来:“我就很畅快。我期待着太太生出个小子来,这样子,我就有个兄弟了。待他大了,互相扶持,相依相存,多好!”
  平安看得那人扬天长笑,一时间竟是泪眼纷飞。长得太像三爷了,可三爷却从未似小主子这般,如此畅快地仰天大笑过。抹了抹眼泪,平安拜别了薛扬。往庄子的路上,平安想着小主子的话,难得心头一动。
  想到当日三爷把太太给推进了湖水里,可这么多年,面对着酷似三爷的小主子,太太倒是平心气和,再不曾有过歪心眼儿。且看如今小主子心思纯良,好学上进,却都是那太太的功德。
  抹了抹泪,平安叹道,怪道三奶奶竟肯把小主子托付给了她,却当真是个和善人儿。也罢,也罢,且只往后头再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黑寡妇的逆袭人生》,点进作者专栏,求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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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小桃出生在蜜桃成熟的季节,
  娘亲希望她能像树上结出的桃子一般,
  长大后,有个甜蜜美满的人生
  ……
  然而娘亲不幸早逝,爹爹另娶,
  她被后娘卖去邻村做了童养媳,
  从此水深火热,
  备受欺凌
  ……
  可是小小村姑绝不认命,
  定要逆袭悲催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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