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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之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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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说,奴也不知您的心思……”林木兰低了头,喏喏答道。
太后笑出了声音:“你倒会往我身上推。”
林木兰忙认错,太后摆摆手:“无碍,这件事先不要让官家知道。”
林木兰顿时有一种自己成了双面奸细的感觉。可这两位,她谁也不敢违抗,于是只能通通答应。
再见到于贵人的时候,林木兰想着官家的吩咐,就有意显示出几分心事重重,并且特意落单,让于贵人有机会与自己说话。
“瞧你瘦的,看着就觉得可怜。这人啊,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得想开些,自个的身子最要紧,你说是不是?”
于贵人一脸关切诚恳,林木兰要不是这些时日经历的起伏太多,都要觉得感动了,“您说的是。不过,唉!”
“不过什么?你小小年纪的,总叹气做什么?太后最喜欢身边人高高兴兴的服侍,可不要做这样子。有什么事,与姐妹们多商量,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没有过不去的坎。”
林木兰一脸感激的点头:“我知道了,多谢贵人。”
于贵人笑道:“客气什么,我也是这宫里出来的,看着你们就跟自家妹子一样。”
林木兰只管露出感激的笑,陪着她进去见太后,等到官家来见太后的时候,便把于贵人说的话学给了梁汾听。
梁汾每次跟着宋祯来庆寿宫,都是在偏殿等候,林木兰借故要去提开水,进了偏殿,与他说完这些话,提着壶出来时,在门口正遇见刘青莲。
“怎么是妹妹出来提水了?”刘青莲低声问道。
林木兰回道:“我看大伙都忙着,姐姐怎么出来了?”官家在里头,她却溜出殿外,有点不合情理。
刘青莲道:“我看你出来了,便想来帮你的忙。”
林木兰闻言,干脆把水壶递给了她,说道:“正好我内急,姐姐帮我提进去吧!”她实在有些受够了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偏偏每次见到官家,她都是这样一直头皮发麻的,不如趁此机会躲开去。
刘青莲被她弄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接过了水壶,看着林木兰转身去了净房。
☆、第35章 自苦
隔日宋祯再来,让梁汾给林木兰捎的话是:“继续与于贵人好好结交。”
林木兰与梁汾说完话,转身要回太后寝宫,刚转过弯,就遇见了郑启刚,林木兰忙福身向他行礼:“郑殿头。”
“御侍快别如此,折煞我了。”郑启刚笑眯眯的,对着林木兰态度十分亲和,“听说梁高品在前面偏殿。”
林木兰答道:“是,梁高品正在偏殿中喝茶。”
郑启刚道:“我去寻他,御侍快去忙吧。”
林木兰点点头,径自快步回了寝宫,郑启刚却站在原地,看了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往偏殿去寻梁汾。
林木兰大致能猜到郑启刚找梁汾做什么,就在官家来见太后之前,郑启刚已经回禀过太后,周云之死有些蹊跷,前一日还好好的,第二日就高烧不退死了,且死后竟然没有叫家人收尸入葬,而是送到城外义庄火化了。
至于周云平日的为人,除了与那王华有些嫌隙外,竟是与谁都不要好。但凡问起一个人来,都说这周云性情暴躁,很难相处,更没人看见她与谁特别亲近过。
不过她确实死的太快太突然,宫人们私下难免议论,就有人说可能是她往日的对头害的,也因此,王华在被刑讯时,才会把这件事招了出来。
这头没查出结果,郑启刚就专门查了那日吕月娘从坤宁宫出来之后的行踪,倒还查到了一点线索。有人曾经看到,有个宫人与吕月娘说话,然后吕月娘就向北面去了,至于那个宫人是谁,目击者却并不认得,现在时日久远,连样貌都不记得了。
太后就吩咐郑启刚,去找梁汾打听一下莲华阁最近的动静——若周云与莲华阁有关,他们查了周云的事情,难保不会惊动莲华阁,太后想看看莲华阁会有何动作。
说这些的时候,太后都没有避讳过林木兰,于是林木兰就发觉,这位庆寿宫位次最前的宦官对自己多了些另眼相看。
林木兰自己却不知是福是祸,仍旧如前行事,对上上下下的宫人内侍都一如从前般尊敬着。
她进到寝宫就寻了角落站着,此时官家正要告退:“……娘娘放心吧,我知道身体要紧,不会累着的。”
“还要记得多进膳,如今天冷,吃的少了,难免惧寒。”太后久已不须如此关怀儿子起居,原先因有向颖在,自会将宋祯照料得妥妥帖帖,如今向颖去了,太后真是怎么都觉得不放心。
宋祯笑着答应,又再三保证,才得以告退出去。
送走宋祯,太后独自坐了一会儿,又叫人传郑启刚来见,“梁汾怎么说的?”
“说是莲华阁一切如旧,并未见着有何异常。”
太后蹙眉寻思了一会儿,道:“你还是也派人盯着吧,梁汾毕竟年纪小,办事哪比得上你们老道!”又问,“这些日子,官家都召幸谁了?”
郑启刚闻言,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侍立在太后身边的林木兰,回道:“官家自病愈后,尚未召幸嫔妃。”
太后一怔,病愈后还没有召幸嫔妃?宋祯病倒之前就什么心思都没有,现在依然如此,他这是还想着阿颖呢!她心里也不知是喜是忧,又问:“那么,都是司寝服侍官家的了?”
郑启刚早先奉命去查过记档,如实回道:“官家也没要司寝服侍。”
“我知道了,你去吧。”太后摆摆手。
郑启刚躬身退出,林木兰见太后神色疲惫,便上前道:“太后要不要躺一会儿,离晚膳还早呢。”
太后轻轻摇头,对她说:“你坐下,陪我说说话。”
林木兰顺从的到太后脚边坐下,拿了美人捶轻轻给太后捶腿。
“从前也没问过你,你可还有旁的兄弟姊妹?”
林木兰答道:“有一个兄弟,”说完她想起自己现在是林厚德的女儿,又加了一句,“同母的,只此一个。”
太后轻轻点头:“你这孩子真有几分做姐姐的样子。我生了三个孩子,只存下官家一个,本来还有阿颖……”她说到这,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又道,“她一去,不只官家,连我都觉剜了心一般,可活人的日子总要过下去。”
林木兰静静听着,并不插言,她觉得太后似乎并不是想说给她听,太后只是心中压抑,却无人可说,这才拉了自己来听。
她娘亲秦瑶君偶尔也会这样,明知道她帮不上忙,却还是会与她说起心中烦恼,也许有的时候,将烦心事说出来,人也会好过一些吧。
在这一刻,林木兰面对着这至高无上的太后,竟恍惚间觉得,她与自己娘亲也没有什么分别。
太后虽然私下与林木兰唠叨了几句,却并没有出面干涉官家的意思,只叮嘱官家不要太过劳累、多用膳食。
相比之下,各位嫔妃就显得沉不住气了。除了常来庆寿宫的于贵人之外,连韩芊雅和彭娇奴也开始经常来给太后问安,韩芊雅更是每次来都必抱着二皇子给太后看。
太后到底上了年纪,对孙子还是很喜爱的,常常抱过来一逗就是小半个时辰,韩芊雅也因此耽搁下来,终于遇见了宋祯。
林木兰是每逢官家来到都要躲出去的,而且她也有话要告诉梁汾,便又一次溜去了偏殿。谁知道她这次去,还没等进门,就听见里面郑启刚正与梁汾说话:“……你说他们两个是亲兄妹?”
林木兰不敢偷听,忙悄悄后退,原路返回,钻到茶房里看炉子,直到看见郑启刚从偏殿出来,她才又往偏殿去见梁汾。
“前日于贵人送了我一盒珍珠粉,说是见我脸色不好,让我涂了遮一遮。又问我可是有什么疑难之事,她虽然人微言轻,也可以帮我筹划筹划。我只说此事不能说,她更加好奇,今日来,又拉着我嘘寒问暖许久。”林木兰一五一十学了对话,又将珍珠粉拿给梁汾看。
梁汾接过来仔细瞧了,还打开盒盖闻了闻香味,道:“她还真下了本钱,这样的粉,她份例里也只有两盒,竟舍得拿出一盒来给了御侍,可见是真对你好奇极了。你只管继续钓着她,看她怎么做。”
林木兰应了,又说:“我总这样来见高品,给人瞧见了难免疑心,你看……”
梁汾想了一想,道:“你也不用这样常常来说,隔个五七日,或是要紧的时候,再来寻我说吧。”
两人就此说定,可让梁汾没有想到的是,不过过了两天,林木兰就来寻他了。
“于贵人问我,我这样心神不宁,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还问我,圣人到底是怎么崩逝的。”说这话的时候,林木兰虽然力持镇定,眼神里还是免不了泄露出一丝慌张。
梁汾问道:“那你怎么答的?”
“我说,我不知道,我去的时候圣人已经崩逝了。”
梁汾点头:“她下次问,你还这么说,可以再慌一些。看她说什么。”教完了林木兰,回去福宁殿后,梁汾就如实向宋祯回禀了此事。
宋祯还没等说话,柳晨在门外回禀:“官家,韩娘子求见。”
宋祯本想说不见,念头一转间,又道:“请进来吧。”
韩芊雅进来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她一边向宋祯行礼,一边道:“这是妾亲手做的枸杞薯药粥。妾见官家清减许多,心中担忧,却无别的本事,只好下厨做这一碗粥,请官家尝尝。”
语声不高不低,语调温温柔柔,眼神含着关切,怎么看都是一个温柔解意的好女子。宋祯示意梁汾接过来,让韩芊雅到椅中坐下,道:“辛苦你了。”
“妾不辛苦。妾只是看着官家自苦,心中,心中难过罢了。”韩芊雅幽幽说道。
☆、第36章 波澜
宋祯不作声,也没有要喝粥的意思,韩芊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冷淡的样子,愣怔了片刻之后,才面带委屈的问:“是妾说错话了么?”
“没有,我一时出神。这些日子我心绪不佳,冷落了你们。”宋祯眼睛看着韩芊雅,眼神里却没有她,“皇后突然离我而去,我实在……”
韩芊雅闻言黯然,垂下眼睫,道:“妾知道官家的心思,妾只恨不能以身相替……”
宋祯轻叹一声:“不要说这话,你先回去吧,好好照顾二哥。”
韩芊雅立刻抬脸,满眼不舍望向宋祯,却还是顺从的起身,道:“妾告退,官家若是闲了,别忘了来瞧瞧二哥。”
宋祯点点头,示意梁汾送她出去,转头就打发人传了彭娇奴来侍寝。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大内。太后轻轻舒了口气,韩芊雅把儿子抱来看了整整一夜,于贵人冷笑一声早早睡了。
林木兰是第二日早上知道这个消息的,告诉她此事的人,正是于贵人。
“我本来以为,太后如此看重你,你就要出头了呢?谁知……”于贵人轻轻叹息。
林木兰低头不语,于贵人又道:“你也别太老实了,这宠爱啊也是可以争来的,千万别以为只要勤勤恳恳就够了。”
真是奇怪,她今日怎么不追问圣人的事了?还撺掇着自己去争宠,这对她有什么好处?林木兰想不通,便不接话,只做怯懦样子给于贵人看。
于贵人说了几次后,见她无动于衷,又说:“过日子总要向前看,不要因为见了不该见的事,便畏畏缩缩不敢走了,那样可怎么过以后的日子?”
林木兰面露诧异,道:“贵人怎么知道……”
“你这样子,谁看不出来呢?我知道你怕连累我,不敢与我说,可你若不说,我又怎么能帮你呢?”
林木兰便又做出欲言又止的样子来,犹豫半晌之后,道:“您还是别问了。”说完便转头跑了,等晚些时候官家来到,便将这些日子于贵人说的话都告诉了梁汾。
梁汾回去禀报了宋祯,宋祯指示道:“你让她躲一躲于贵人。”
林木兰很听话,此后于贵人再到庆寿宫,她都不给对方机会单独与她说话。几次之后,于贵人不再借故接近她,反而常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
林木兰却无暇顾及了,眼看到年底,太后这里管着后宫诸事,忙得不可开交,她也被分配了很多任务,要常帮着杜鹃跑腿,与六尚、尤其是尚宫局打交道。
另一边宋祯始终只宠爱彭娇奴一人,对韩芊雅不冷不热,甚至一直不曾踏足莲华阁,只隔个十天半月才叫人去抱一次皇子来见,也在宫中引发了不少议论。
韩芊雅倒是安之若素,一点失宠的颓然都没露出来。
于是宫里一直风平浪静,直到过完年,三月里有大臣上书请立皇后。
“韩娘子是相门之女,又生育了皇子,按理要再立皇后,是应该立她的吧?”陈晓青悄悄跟林木兰嘀咕。
林木兰想了想,摇头:“恐怕不会。”官家如此冷落韩娘子,太后对她也不信任,又怎么会立她呢?
陈晓青就问:“那还会有谁?”其余人等出身都低,入宫时日也短,更无子女,怎么看都是韩娘子胜出啊?
林木兰也不知道,但宫中的平衡和宁静无疑是被打破了。
没多久,她们就听说官家搁置了立后一事,却给张才人和彭娇奴分别进封一级,张才人升为美人,彭娇奴升为才人,同时柳晨也被封了贵人,只有韩芊雅和于贵人纹丝不动。
于贵人脸上便有些不好看了。再见林木兰的时候,便拉着她的手笑道:“妹妹以后出头了,可千万别忘了我。”
最近梁汾都不再问她于贵人的事,林木兰便也不与她多说,只回了一句:“贵人莫说笑了。”
谁知没过多久,宫内就有流言,说当日圣人崩逝另有内情,曾有人亲眼见到圣人是为人所害,这个“有人”暗暗指向林木兰。
“太后明鉴,奴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一字半句都没有多说过。”林木兰跪在太后面前为自己辩白。
太后道:“起来吧,我知道不是你。不过这股风凭空而来,总要有去处,既然牵扯到你,你便跟着宫正司的人一起去查查吧。”
林木兰领了命,之后就跟在王丽娘和两位司正身边去调查流言的源头,谁知查来查去,这流言都不过是在低等宫人和内侍之间流传,谁也说不清从哪里传出来的。
大家正没头绪间,彭娇奴查出了身孕。
太后刚高兴了两天,彭娇奴那里就出了事。她身边一个宫人于苗儿失足坠井而死,所坠之井与吕月娘是同一个不说,还有人指认,当日吕月娘出了坤宁宫,就是与于苗儿一同向北去了。
宫正司带人去查,在于苗儿住处搜出了一封信和一个包起来的布偶,布偶上写了向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上面还插满了针。
亲眼见到布偶的林木兰吓的腿脚发软,同去的司正蒋蕊儿也是面色苍白,带着包好的布偶,就与林木兰一起回去求见太后。
太后见了布偶和信也是面色凝重,当下就安排人守好了彭娇奴的住处,又请了宋祯过来。
林木兰虽然没有看见信的内容,但前后一联系,也大致能猜到信上的内容,她实在不想再知道一些自己不该知道的事,便悄悄随着出去传话的杜鹃退出了寝宫。
可她到底也还是没躲过去,官家进了太后寝宫不久,杜鹃就过来把林木兰叫了进去。
“你跟着去听审,将彭才人处所有人等都好好查一遍。”太后如是吩咐。
林木兰只得应了,待随着蒋蕊儿再去彭娇奴住处的时候,她已经被迁出去,换了住所,这里只剩原先服侍她的三个宫人、两个小黄门。
在开始审问之前,蒋蕊儿给林木兰看了那封信。这是一封遗书,遗书上的字虽歪歪扭扭,意思却明白,于苗儿自陈自服侍彭娇奴以来,被迫做了许多违背良心之事,常常梦见向颖和吕月娘来向她讨命,如今受不了良心的折磨,决定自尽以谢。
“这不可能吧!”林木兰低声道,“先不说彭才人为人如何,单说谋害圣人,谁能有这个胆子?”何况她深知皇后是怎么死的,这彭娇奴明显是遭人陷害。
蒋蕊儿道:“这就不是你我能管的了。林御侍,咱们奉命审问,便只管拿到口供,其余诸事,都交由太后和官家评断。”
林木兰谢过蒋蕊儿提点,与她一起去找三个宫人挨个问话。
蒋蕊儿显然很懂得问话的技巧,每个人单独问话不说,还常常提出某个人话里不太重要的部分跟其余人印证,并反复询问她们说过的话,直到确定她们说的都是真话为止。
于是这场问话就持续了整整一天,直到华灯初上,她们两个才拿着得到的口供回去见太后。
两人见到太后的时候,宋祯正好也在,听完她们的回报,便向太后笑道:“这件事编得还挺圆满,一环扣一环,有始有终的,若非……,我还真要信了。”
“你打算怎么办?”太后面色凝重的问道。
宋祯敛了笑意:“我要亲自去问问她,到底为何如此?”
☆、第37章 质问
莲华阁位于后苑东南,从方位上看,就在庆寿宫正北方,与坤宁宫相距并不是很远。
宋祯上次来这里时,还是向颖去世之前,韩芊雅就快生了,每常不安,要他亲自来抚慰。他不由驻足门口,暗自感叹岁月之无情变换,以及人心的难以捉摸。
韩芊雅得了消息,快步迎出来:“官家怎么站在这里?”
宋祯微笑:“许久未来,一时觉得有些陌生之感。”伸手扶起韩芊雅,与她携手进了莲华阁内院。
正是暮春时节,院子里花团锦簇,各式花卉争奇斗艳,宋祯不由赞了一句:“还是你会侍弄花草,竟比花园里的花儿开的还好。”
“妾平日除了照顾二哥,便无他事,于是就都用来侍候花草了。”话中的意思明明带着幽怨之意,韩芊雅脸上却笑的平静安然,似乎只是描述自己的日常生活,并无其他意思。
宋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陌生,便收回目光,问道:“二哥呢?”
“正吃奶呢。”韩芊雅见他不接自己的话,聪明的跟着转了话题,“妾这就叫人抱来。”
宋祯点头,与她一起进了堂屋,等乳母将孩子抱来,他破天荒的接过来抱了一会儿,还夸韩芊雅:“你把二哥照顾的很好。”说完将孩子递给旁边的梁汾,“娘娘想二哥了,你抱去给娘娘看看。”
韩芊雅不放心:“还是让乳母抱着吧。”
梁汾也有些手足无措,宋祯便点头:“也好,一同去吧。”
等他们一行人抱着孩子走了,宋祯将室内侍候的人都打发下去,自己与韩芊雅说话,“近日宫中传言,皇后是被人所害,你可曾听说?”
“有这等事?怎么会?”韩芊雅满脸诧异。
宋祯道:“我也觉得此事蹊跷,便安排人去查了一番,谁知道一查之下,竟牵扯到了彭才人。”
韩芊雅并不插嘴,只目露关切之色,凝神静听。
“她身边有个宫人,叫于苗儿,昨日坠井身亡,留下一封遗书,说是彭才人逼迫她害死了吕月娘,还在宫中行巫蛊厌胜之术,害死了皇后。”
韩芊雅惊的以手掩嘴,似乎差一点就要惊呼出声。
“彭才人素日是个寡言少语的,可她秉性纯良,是以我并不相信,又让人细查,谁知查来查去,却发现她早前曾服侍过于贵人,只因于贵人嫌弃她手脚笨,便退回不用了。”
“彭才人真是好福气,能得官家如此信任。”韩芊雅语气羡慕的说道。
宋祯看着她微微一笑:“我一向是愿意相信你们的。”说完又把话题拉了回去,“我觉得奇怪,这样的人怎么又去了彭才人身边,还能得此‘重用’?细细追查之下,原来她是托赖一人的‘打点’,才得以被选中,你猜,此人是谁?”
韩芊雅摇摇头:“妾猜不到。”
宋祯又问她:“乔军呢?”
韩芊雅似乎被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作风弄的有些呆,隔了一会儿才说:“应是就在外面听用吧。”说着就到门口去,叫人宣乔军来。
等了一会儿,乔军不见进来,倒是梁汾已经去而复返,向二人禀道:“乔军因涉及于苗儿一案,已收监受审。”
韩芊雅一惊:“怎么回事?乔军怎么会涉及此事?”
“讲给韩娘子听吧。”宋祯吩咐道。
梁汾应道:“是。韩娘子,乔军已经供认,是他指使徒弟于禄将于苗儿送到彭才人身边服侍,而于禄与于苗儿本是亲兄妹。他们还指使于苗儿将吕月娘诓到后苑,推入井中淹死,意图以此事栽赃明烈皇后,并打算万一事败,便将此事推到彭才人身上。”
韩芊雅看看梁汾,又看看宋祯,惊疑不定的说道:“这,这怎么可能?”
宋祯悠悠问道:“这么说,你并不知此事?”
韩芊雅瞪大双眼:“妾自然不知,难道官家怀疑是妾授意为之?”
“你不要急,梁汾继续说。”
梁汾道:“是。至于厌胜一事,也是乔军与于禄指使于苗儿所为。乔军招认说,因彭才人独占圣宠,又怀有身孕,他们才出此下策陷害彭才人。”
“一派胡言!”韩芊雅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乔军一向本份,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梁汾恭恭敬敬的回道:“臣这里有乔军和于禄二人的口供。”
韩芊雅转头看向宋祯,眼圈儿已经红了,“官家,妾不信此事,妾要见一见乔军,亲耳听他说!”
宋祯向着梁汾摆手,让他退下,然后低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认罪么?”
“妾何罪之有?”韩芊雅眼中含泪,“妾服侍官家时日虽短,但总比彭才人要久些,官家竟宁肯信她,也不信妾所言……”
宋祯不为所动:“如今铁证如山,就算你不认,也是没用的。我只想问你一句,我自问一向待你不错,阿颖虽然待你淡淡的,可她心性高洁,从没有害过你,你为何要费尽心机从中挑拨,让我们夫妻反目?”
韩芊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圣人心性高洁,彭才人秉性纯良,于是妾就只剩居心叵测了吗?”
宋祯道:“你有没有居心叵测,你自己知道。我念着你生育二哥有功,这才亲自来问你,你若不说,那便罢了,反正于贵人已经统统招认,再有乔军等人的口供,要定你的罪已经足够。”说完便站起身向外走去。
韩芊雅咬牙静立,眼看着他一步步走到门口,就要消失在视线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刚才将二哥送走,是有意的么?”
“你这样的人,怎配抚育皇子?”宋祯站住脚,却并不回头,声音冷淡的回道,“我会找个合适的人照顾他的。”
韩芊雅再也无法忍耐,快步跑到门口跪倒,哭道:“官家,妾没有做过,妾是冤枉的,乔军他们一定是与于贵人勾结了陷害于妾的!”
宋祯终于回头,脸上却是哂笑:“这话你自己相信么?乔军有你这样一个主人,他是疯了才会去跟着一无是处的于贵人陷害你!”
这话正中要害,韩芊雅无话可答,却也始终不肯开口认罪。
宋祯耐心耗尽,叫梁汾派人将莲华阁团团围住,又将本来莲华阁内服侍的宫人内侍都带走问话,便去了庆寿宫。
庆寿宫内,太后正看着在榻上爬来爬去的小皇子叹气,这个孩子投错了胎,这一生,也不知到底会如何。
等孩子玩累了,太后打发乳母抱着孩子去内殿睡下,宋祯也回来了。
“如何?”太后只留了林木兰服侍,问宋祯。
宋祯轻轻揉着额头,回道:“她不肯认。”
太后又问:“你打算怎么处置?”
“就算她不认,于秋娥也已经招了,到时让她们当面对质。”
“对质之后呢?”
宋祯有些迟疑:“娘娘的意思是……”
太后轻叹:“为了二哥和左仆射,留她一命吧。”
林木兰听到这里,不由自主一颤,宋祯眼角余光留意到她,不由转头看了她一眼,林木兰立刻将头压得更低,几乎就垂到胸前了。
只听宋祯回道:“就听娘娘的。至于二哥,我想送到巧珊那里养,巧珊为人厚道,最是温柔的一个人,有她照顾二哥,我也放心。”
“你做主吧。”太后也信得过张美人,便没有提出异议,只说,“此事真相大白,我们也算对得起阿颖了,你以后也不要再为此事自责,日子还要过下去。”
宋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臣记住了。”
太后看了一眼旁边的林木兰,说道:“彭才人有了身孕,张美人要看顾二哥,你身边只有柳晨,我实在不放心,不如让木兰和晓青过去服侍你吧?”
☆、第38章 真相
林木兰忍不住又颤了一下,宋祯看得分明,竟不由露出一笑,道:“娘娘信重木兰,还是留她服侍您吧,或者,眼下宫正司人手不足,让她去宫正司帮手也未为不可。”
宫正司要接手审问莲华阁上下宫人之事,确实比较繁忙,太后也能理解儿子不想要木兰在面前提醒向颖之死的想法,便道:“也好,那便让晓青去吧。”
林木兰悄悄松一口气,又暗自为陈晓青高兴,等官家走了,她也得以回去休息时,立即便将此事告诉了她。
“真的么?”陈晓青听了她的话,脸上却并无喜意,而是先问,“那木兰姐姐呢?”
林木兰道:“我恐怕是无法得了官家的喜欢了,官家令我去宫正司。这样也好,若有一日,我能做到宫正,也算是出人头地了呀!你就不用担心我了,只管好好服侍官家,与柳姐姐相互扶持,将来也封了妃生了皇子才好!”
陈晓青有些惶然:“我自己去?我有点怕……”
“别怕。”林木兰拉着她进到里间,悄声告诉她,“我告诉你,其实吕月娘当初是韩娘子派人害死的。于贵人与韩娘子竟暗地里结了盟,要害圣人跟官家失和,结果此事被她们做成,圣人、圣人才英年早逝。如今事情基本查清楚了,以后也就安生了。”
陈晓青听得心惊肉跳:“怎么会?她们怎么这么大的胆子?”
林木兰道:“也许韩娘子想取而代之吧。我看官家和太后都是明理之人,咱们只要不像韩娘子有那么大的野心,也不敢违背良心害人,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总能将日子过好。”
可是陈晓青自进宫起,就一直有林木兰等人在身边陪伴,就算之前林木兰一直在佛堂不回来,这庆寿宫后院也是她熟悉的地方,有熟悉的人服侍,如今冷不丁让她独自去福宁殿,还是服侍官家,她就忍不住觉得害怕。
“别怕,咱们虽不知道福宁殿什么样,但柳姐姐知道的,你寻个机会向她请教就好了。再说柳姐姐会做人,一定会请福宁殿的人照顾你的。”林木兰说了好多话来安抚陈晓青。
陈晓青渐渐平静下来,却还是说:“我不想跟木兰姐姐分开。”
林木兰握住她的手,轻叹:“晓青,我也不想与你分开。可这是宫里,咱们进了宫,就不能再安于现状,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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