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有人撑腰的宫斗[重生]-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相比姜太医,祁景煜听到李总管慌慌张张地禀报了这消息的时候,心里还算平静,毕竟早有预料不是?
  他淡定地让李总管把前些日子处理好了的红玉镯带上,深吸一口气,作出一副微怒的样子,大步走出殿门。
  李总管下意识地听从命令带上了那只镯子,茫然地跟在了祁景煜身后,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带着这镯子?
  容泠“小产”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有心人耳里,德妃计谋得逞,笑得狠毒:“容昭仪,宁嫔,受不受宠又如何?还不是被本宫搞定了?”
  她不紧不慢地换上了个华贵的镶金簪子,起身上了轿辇,向蓬莱宫去看热闹。
  容泠被安置在了床上,一副虚弱得都要昏迷的样子,额头上是预先撒上去的水珠,脆弱的模样让人看着都心疼。
  因而,明知道这是假的,祁景煜心里还是狠狠一跳,皱起了眉头。
  刚进屋的姜太医被这迎面而来的阴沉气场吓得身形一颤,老腰一闪,差点没直接倒在地上。
  他颤颤巍巍地告罪一声,搭上了容泠的脉,很好,预料的没错,啥事没有,都是假的。
  然而,在祁景煜阴沉目光的注视下,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着“剧本”走:“娘娘气血亏损,脉象不稳,像是受了外物的影响,以至于此。”
  姜太医不知道这两位的这场戏是想怎么收场,只好含糊地说了“外物影响”。
  “查。”祁景煜脸色阴晴不定。
  在祁景煜的压力下,众人手脚飞快,姜太医开了个方子“缓解”容泠的症状,又很快在碗底留下的药汁里发现了不对劲。
  “这药经过谁的手?”
  听到这不带丝毫情绪的质问,宫女冬雪面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什么都没有做过!皇上明察!”
  夏风也跪在了一边,一言不发,像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谁指使的?”祁景煜俯视着她们两人。
  两人又是求饶又是否认。
  祁景煜失了耐心,反正他已经给德妃做出了她陷害容泠的“证据”,这两个宫女指不指认,指认谁,都不太要紧。
  “拖出去,处理了。”
  夏风瞳孔骤缩,挣扎着道:“是宁嫔娘娘!”
  抓住她的太监动作一顿。
  夏风深吸几口气,像是被逼无奈,将事情的经过,包括动机,药物来源,如何处理都交代了个清楚,人证物证具在,宁嫔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祁景煜什么都没有问,挥了挥手,让人把她拖了下去。
  “叫宁嫔过来。”德妃嫁祸的果然是宁嫔,祁景煜一点都不意外,顺手处理了宁嫔也好。
  室内一片静谧,容泠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装昏迷,听着祁景煜的收场演出,心里不禁有点着急,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那个小宫女?这不就顺了德妃的意帮她除掉宁嫔了吗?
  她闭着眼,没看见祁景煜不动声色地用眼神示意了身后的李总管,李总管看了这么一出戏,也大概明白了过来,后退一步,装作不小心撞上了梳妆台,顺势将藏在袖中的镯子丢在了地上。
  “哎哟,奴才该死。”李总管作势去捡那镯子,却“不小心”手一抖,没拿稳,将镯子丢到了姜太医身边。
  “……”姜太医沉默。
  硬着头皮捡起了那镯子,细细一闻,脸色微变:“这镯子……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李总管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装得还挺像。姜太医腹诽。不过这镯子倒是真的有问题。
  “奴婢记得这是德妃娘娘赏赐给主子的镯子,主子瞧着好看,便一直戴着了……”青桃适时出声。
  可是,主子不是分析了这镯子没有问题吗?青桃疑惑,殊不知躺在床上的容泠也愣住了。
  她本意是想揪出夏风的真面目,从而揪出德妃这个幕后黑手。因此当夏风攀咬宁嫔,祁景煜还不再追问的时候,容泠恨不得“醒来”自己说上两句。
  可理智告诉她,祁景煜不会把这件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于是她忍住了冲动,耐心地等着后文。
  却没想到竟然又绕回了镯子身上。
  这让她自己都迷糊了起来,是自己推测错了?还是什么别的缘故?
  作者有话要说:求个收藏w么么啾


第18章 一箭双雕
  “臣一时不能确认,但这镯子的确隐约散发着不太寻常的气味。”姜太医翻来覆去仔细闻了闻,确认道。
  容泠茫然,德妃真的这么明目张胆?怎么可能?就算镯子真有问题也不该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识别出来啊,若是德妃真的这么蠢,哪还能好好地活到现在?早该被人害死了。
  她心里疑惑,忍不住悄悄地睁开眼,眯成一条缝,缓缓地偏过头,看了一眼祁景煜的神色。
  祁景煜却是察觉到了她这自以为隐蔽的举动,勾唇朝她笑了笑。
  容泠偷偷摸摸被他察觉,吓得立刻闭上了眼,恢复“昏迷”的状态,却听见那人轻笑一声,在这一片沉寂中格外引人注目。
  容泠本就有点心虚,他这么一笑更是雪上加霜,心里纠结了好一阵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祁景煜是知道这回事的,在他面前还装什么?
  容泠无奈地心想,自己方才傻乎乎的举动肯定是要被这人嘲笑好一阵子了。
  反观屋里的其他人,可就不像他们两个那样轻松了,祁景煜这么不合时宜的一声轻笑,吓得人寒毛都树了起来,心里忐忑着这位喜怒无常的皇帝陛下是不是怒极反笑,下一刻就要找人麻烦了。
  众人战战兢兢地不敢出声,好巧不巧,就在这么个微妙的时候,乘着轿辇凑热闹的德妃来了。
  德妃穿着整齐华贵,一点匆忙的意思都没有,像是这里只发生了件微不足道的事,与她没什么关系。
  她知道此刻皇帝肯定是震怒的,她这副模样前来就像是在找骂,但她要的就是激怒容泠,让她在怒极之下失了理智,死死地咬住自己不放,再牵扯出那只镯子,在众目睽睽之下鉴定出那镯子其实什么问题都没有。
  然而,当她走进屋内,接受所有人的注目时,她直觉,似乎有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他们看向自己眼神,与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德妃到底是在宫里待了好些年的人,沉得住气,这么多复杂的眼神注视着她她都能面不改色,她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一份恰到好处的疑惑,朝祁景煜欠身行礼,道:“这是怎么了?怎么都盯着臣妾?怪吓人的。”
  她缓缓地在屋里扫视了一圈,避开了面色不虞的祁景煜,看向了床上“昏迷不醒”的容泠。
  啧,昏迷不醒?那这出戏可就不好演了啊。德妃心里有些遗憾。
  这么想着,她又把目光转到青桃身上,那小丫头呆愣愣地站在一边,看上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德妃在心里摇了摇头,靠不住。
  然而,她话音落了这么久,屋内依旧是一片寂静,无人出声。她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什么东西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一低头,目光落在了姜太医手中的镯子上。
  那只镯子红得鲜艳欲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难不成容泠或是她身边的丫鬟已经开始指认这只镯子了?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本来还以为容泠昏迷以至于这场戏唱不下去了,没想到还是如愿上演了。
  德妃心里笑得得意,面上却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这镯子、似乎是臣妾给容昭仪的,怎么,难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祁景煜冷眼看着她的演出,德妃妆容精致,与这屋里的慌乱氛围一点都不搭,看上去格格不入,害人嫁祸还有心思演戏,真是令人厌恶。
  “姜太医,可看出什么了?”祁景煜移开视线,不再看那个令人作呕的女人,看到她那装模作样的样子,总让他想起当年那些腌臜事。
  姜太医突然被点到,愣了一下,道:“臣方才仔细察看了一下,在这镯子内侧发现了一处细小的缝隙……”
  “什么?这怎么可能?”姜太医还没说话,德妃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
  这镯子她一直留在身边,该百分百打包票没有任何疑点,怎么会出现了个“莫须有”的缝隙?
  姜太医被打断质疑了也不恼,继续道:“缝隙里隐约传出了些药味,正是对容昭仪如今不利的。”
  “怎么会这样?德妃娘娘,我家主子与您无冤无仇,您为何如此狠毒?”青桃像是突然从茫然之中惊醒,崩溃地哭喊道。
  德妃被这意料之外的变故震得莫名其妙,第一反应便是容泠联合了姜太医一起陷害她。
  “皇上明鉴!臣妾敢担保这镯子没有任何问题!若是真、真如姜太医所说,臣妾又怎么会把它戴在身边这么多年呢?”德妃语气有些慌乱,还不忘把脏水泼出去,“定是有人想要害臣妾啊!”
  “哦?害你?你说说看,怎么害?”祁景煜不着急治她的罪,给她点希望再打入绝望,那才有意思。
  德妃闻言先松了口气,既然皇上愿意听,便是有可能相信她的,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理了理思绪,开口道:“臣妾不知道姜太医口中的缝隙是哪来的,臣妾把镯子给容昭仪之前还仔细检查过,定然是不会把一只有损的镯子给别人的。”
  “臣妾、臣妾猜测,是有人故意在镯子上动了手脚,好嫁祸给臣妾。”德妃犹疑道。
  姜太医不可能在这种场合胡说八道,那这镯子就是真的有问题了才对,可德妃的计划就是镯子没有问题,等容泠不顾一切地攀咬自己,这么想来,只有容泠自导自演这一个可能了。
  德妃恨得咬牙,这容泠还真是难缠。
  “你是想说泠儿为了嫁祸你,连孩子都不要了?”祁景煜看着她哑然的样子,眼里有几分戏谑的笑意。
  猜的没错,是有人在那镯子上动了手脚,不过不是容泠,而是他。
  他可不像容泠那样,被算计了才反击,镯子没有问题,就让它有问题好了,德妃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若不是想要借着这件事把宁嫔也一起处理了,祁景煜倒是有些想引她亲口说出来用药汤嫁祸宁嫔的事,这女人慌忙之下口不择言说漏嘴的样子,想想都觉得精彩。
  不过,对付个德妃都能让容泠想出假孕这样的招数,要是再把宁嫔留下,还不知道接下来容泠又要想出什么异想天开的法子。祁景煜不想再给彼此找麻烦,干脆一箭双雕得了。
  德妃还想着狡辩,祁景煜却没有心情再听她说话了,直言道:“证据都在这了,你要是不服,就慢慢审吧,别在这里碍眼了。”
  话音刚落,便有侍卫上前,“客客气气”地把德妃请了出去。
  翻车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迅猛,德妃猝不及防,然而在之后的审问中,所有的质疑都被对方不温不火地推了回来,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对手不止容泠一人,还有一个更厉害的祁景煜。
  至于无辜被嫁祸的宁嫔,正如夏风所言,在她屋里搜出了一系列“作案工具”,证据确凿,让她百口莫辩。
  宁嫔心知无望,不甘心地咒骂德妃,却听祁景煜冷冷地说:“别自己为是什么好人了,你做过的那些事,真以为能瞒得住谁吗?”不过是因为那段时间太后势大,不想节外生枝罢了。
  解决了这两个人,剩下的事也就好处理了,容泠“调养”了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把夏风叫到了身边。
  夏风那日按着德妃的意思“供”出了宁嫔,如今德妃和宁嫔都倒了,她却像是被遗漏了一样,竟是没被处置。
  她心里不安,整日风声鹤唳,一面想着是死是活干脆给个痛快,事到临头却又害怕。
  坐立不安了好些天,总算是等来了最后的裁决,她闭了闭眼,跪在容泠面前。
  容泠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打量了她一番,声音不大,在她耳里却如同一道惊雷:“我知道你是德妃的人。”
  夏风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露出了破绽。
  “从草人的事开始。”容泠提示道,“德妃进屋,哪里都不看,偏偏翻了我的妆奁。”
  夏风这才恍然,原来自己从那么早就露出了破绽,那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岂不都是一场笑话?
  “娘娘为何留我这么久?是想反过来算计德妃娘娘吗?”夏风知道自己如今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结果了,索性问道。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容泠淡淡地看着她,眼里没什么情绪,既然从没有过忠诚,也就不存在什么背叛,不值得浪费情绪。
  次日,蓬莱宫里换来了一个新的宫女,偌大的宫中,这样的小事似乎不值一提。
  作者有话要说:一下子解决了两个人w
  那就轻松地谈会儿恋爱吧w


第19章 交心(捉虫)
  入了夏,暑气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笼罩在宫廷之上,层层叠叠的密云都遮挡不住耀眼夺目的阳光,御花园中的松柏古树郁郁苍苍,千姿百态。
  容泠借着调养身体的名义,回绝了所有前来探望的好意,也间接地省去了一些不痛不痒却恼人的麻烦,比如满心里想着前来幸灾乐祸一番的沈婳。
  也不知道沈婳为什么总与自己过不去,明明也受过教训了,可就是不泄气、不甘心,说不过还非要出来现眼,哪都要掺和一脚。
  这倒是跟以前家里的庶妹一样,总是见缝插针地在长辈们面前刷一刷存在感,想要搏一点关注。
  大概是缺爱吧,容泠被自己一闪而过的想法逗笑了,沈婳和家里的庶妹怎么会一样,人家是忠勇侯府的嫡女,从小被千娇万宠的千金小姐,闺阁姐妹之间也是一直被捧着的。
  反正如今都是入宫了的人,再说什么过去也是徒劳,容泠不觉得祁景煜会对这样一个口无遮掩,一点小事就闹得鸡飞狗跳的人感兴趣,不找借口处理掉都算是仁慈了。
  至于这后宫里剩下的其他的人,容泠倒是觉得还好,偶尔小打小闹的,看得清大局,顾得了轻重,就算日后受了宠,也不至于不好相处。
  容泠以往总不愿想这些,谁会愿意看着自己所嫁之人和别的人站在一起,谈情说爱呢?可近日里闲下来,又仗着“受尽宠爱”,总难免会有些“恃宠而骄”的期望,从前不论,至少往后能够心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可他毕竟是皇帝啊,不平等的地位下,哪来长久安稳的真心呢?
  就算他现在跟自己闹着玩,给自己撑腰,让自己随心宫斗,可这些不过是他一念之间,往后厌弃了自己,这些如今看来无所谓的“趣事”,都会是自己身上背负的罪责。
  容泠心里闷闷的,一时竟想不出要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他。说来,自己重活一世,如今的处境已经被前世好上太多,可人心总是贪欲不足的,她自认也不能免俗。
  在坦荡的顺境中想这些有的没的,说出去实在是显得矫情,容泠闭了闭眼,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都藏在了心底,只把这些突如其来的抑郁归咎于整日在屋里闷得慌了。
  于是,这日傍晚祁景煜再次“突袭”海棠苑的时候,迎接他的便是空荡荡的屋子,以及几个惊慌失措的小宫女。
  “她人呢?”
  小宫女跪在地上,不敢直面天颜,听了这难辨喜怒的话,更是心里害怕,抖抖索索地回话:“娘娘说屋里闷得慌,出去散心了。”
  小宫女们倒是不担心自家主子让皇上扑了个空惹得皇上生气怪罪,毕竟容泠的受宠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之前刚受宠时都敢把皇上“赶走”,事后皇上不仅一点都没有怪罪,还更宠了主子几分,小宫女们私下里悄悄谈论过这事,都说主子这一手欲擒故纵玩得出神入化,实在是厉害。
  因此,在小宫女们眼里,今日这么点小事,哪怕是再稍微过分一点,皇上都不会对容泠生气,可她们就说不准会不会被迁怒了,要是皇上把心里的火气撒在她们身上,那可不就凉了?
  想象力丰富的小宫女几乎是瞬间就脑补出了一出无情妃嫔推拒帝王,弱小宫女惨遭迁怒的宫廷戏,心里更是拔凉拔凉的,差点自己被自己吓哭出来。
  好在祁景煜并没有心情在意一个小宫女的异常,也习惯了自己走到哪吓到哪的日常,转身便走了出去。
  出去散心也不过就是那几个地方,很懂得揣摩皇上心意的李公公刚一听到小宫女说的话,就赶紧提前吩咐了几个小太监出去找找,没多久便有了结果。
  祁景煜刚走出蓬莱宫没多久,便有小太监跑了回来,在李公公身边耳语,李公公上前几步传给皇上:“皇上,是在荷花池那里。”
  正值盛夏,池里的荷花都开了,红白相间的花蕊花瓣,映衬着翠绿欲滴的荷叶,站在池边远远地望过去,赏心悦目。
  若是配上美人观荷的场景,便更是美艳不可方物,让人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生怕出声惊扰了这恍若仙境的美景。祁景煜走近时,便是这么想的。
  容泠坐在河边的亭台中,似乎是在望着池中的荷叶出神,一袭雪白的长裙,点缀着几缕墨色山水,如墨的长发束起,由一支青玉簪子草草地穿过,仅仅是坐在那里,便成了一副精致的画卷。
  哪怕是相识了几个月了,祁景煜都会时不时地被她惊艳到,从而潜意识地想要将她珍藏起来,将一切美好的都捧到她面前。难怪会有什么“一骑红尘妃子笑”,若不是他自认为定力好,怎么可能逃得过这样的冲击呢?
  不过,美则美矣,若是像瓷器一般易碎,便不值得投入什么感情了。祁景煜一开始选中她是因为眼缘,随后稳固的宠爱则是因为起了兴趣。
  他不是会被美色冲昏头脑的昏君,他习惯将一切掌握在手中,一时兴起也好,心动也罢,都是要在他的掌控之内,可以收放自如的才好。
  容泠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头朝他这里看了一眼,眼里流过一丝惊讶,随后不紧不慢地起身,一举一动皆是浑然天成的优雅。
  “皇上怎么到这里来了?”容泠语气随和,不像是妃嫔与皇上,倒像是寻常好友之间一样。
  祁景煜向来对那些规矩束缚不以为意,倒是更喜欢她亲近一些的样子,闻言心情更是好上加好,温声道:“来找你的。看你出神了好一会儿,在想什么?”
  容泠目光平静,也不回避:“想起了从前的事。”
  “说来听听。”祁景煜与她一同回到亭台之中,相对而坐,饶有兴致道。
  容泠顿了顿,回忆了一番对她而言太过久远的往事,缓缓道来:“母亲喜欢荷花,父亲为此在庄子上的小池塘里种了许多,每到夏天,荷花盛开,远远望过去便是心旷神怡。”
  “可我十岁那年,意外落了水,从那之后便再也不敢靠近池边了。”容泠神色淡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太久,细节都已经模糊了,连当时噩梦一般的恐惧都像是隔了一层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她只隐约记得水漫过口鼻,勉强睁开眼时的酸涩和眼前的模糊。
  祁景煜没有说话,他身为皇子时,这样的事情再寻常不过了,众多仆役围绕的富家子弟,若是落水,定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有人存心陷害。
  不过能令她记了这么久,定是有些不寻常之处。
  果然,容泠继续道:“那件事看上去只是一场意外,家里的妹妹不懂事,乱跑不小心撞上了我,两人一起落了水,可是那栏杆却是被人动了手脚,形同虚设。”
  “大家都在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撞上我,我最初也是这么想的,可她一个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同归于尽’似的事?除了害人害己之外什么都没有得到。”
  “栏杆的事只查出了表面,处理了几个下人,背后的却是怎么都挖不出了。到这里还不觉得怎么样,顶多是对方手段更厉害一些罢了。可是……”
  容泠缓缓地眨了眨眼,继续道:“可是我调养了一段时间,除了落下了个体寒的毛病,别的倒是没什么,她却是受了风寒,没能救回来。”
  “在场的没有旁人,根本没有可以怀疑的对象,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我想不明白,便一直耿耿于怀了。”
  容泠坦然,她一直觉得这事有蹊跷,但始终想不明白,当时撞在她身上力道不像是在演戏,可好巧不巧正是那处池边的栏杆被动了手脚,更何况怎么可能会有人不顾自己性命害一个无怨无仇的人呢。
  但在场的除了仆役也没有其他人,怀疑都不知道怀疑谁,更不知道该怎么怀疑。
  此事最后不了了之,她落水的事也无人再提起,毕竟比起那个死去的妹妹,她还活得好好的,是不是受了什么无妄之灾又算得上什么呢?
  “疑点重重却查不清的事太多了,你可以念念不忘,却不能耿耿于怀。”祁景煜安抚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难得收起了他面对她独有的那份不正经。
  “过去只是一种经历,偶尔驻足回头看一看可以,被禁锢住就不该了。还是要向前看的。”这话是在开导她,却也像是在对他自己说的,母妃的事一直是长在他心头的一根刺,平日里不去看倒没什么,一旦触及便是钻心的痛。然而随着这句话的出口,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容泠心头酸涩,在她听来,这段话不仅是对遥远的过去的安慰,更是对她一直埋藏在心中不敢提及的前世经历的开导,像是一双手接过她心头的重负,告诉她可以放下过去,坦然地接受新生。
  作者有话要说:回归啦w
  为了庆祝放假(?)本章评论区掉落红包w


第20章 痛经
  容泠这几日身上不太舒服,是小时候受寒带来的毛病,前世未出嫁时还好,母亲对她关爱得紧,又是药膳又是名贵药材,流水般地给她调养,虽说不见得多有用,但好歹也能缓解缓解。
  至于嫁了那个负心人之后,容泠便只好用棉被把自己裹起来,再抱着个汤婆子,抵在腹部,冬天倒也勉强能撑得过去,夏天就是真的折磨人了,满头大汗不说,还难受得彻夜难眠。
  多少个日日夜夜,容泠都是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告诉自己不用再憋着,哭累了睡过去才会好受一些。
  如今重生以后也有好几个月了,之前没觉得怎么样,近日也许是因为入了夏,容泠贪凉,用冰块把屋子里弄得像冰室一样,顺带着把这毛病也带了出来。
  容泠坐在床上,蜷缩着身子,将头埋在臂弯里,腹部胀痛,还伴随着抑郁暴躁等不良情绪。容泠自认为脾气算是好的了,却也忍不住想要跳脚骂人。
  “主子,皇上派人传话说今晚会过来,您……”青桃半跪在床前,小声征询着容泠的意思。
  “不见。”容泠心情暴躁,说话也简单粗暴、毫不客气。
  “这、这不太好吧?”青桃皱着小脸,犹豫道。
  “就说我不舒服,想一个人呆着。”容泠有些不耐烦,刚刚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儿,又开始疼起来了。
  “也好……”要是皇上来了,主子再这么暴躁易怒,怕不是要完。
  青桃心想,她从小跟在容泠身边,对自家天仙似的主子再了解不过了,看上去是个置身之外,对凡尘不屑一顾的清冷仙子,可实际上不易怒的人才是真的惹不起,主子暴躁起来可是谁都敢骂的。
  当年老侯爷都被主子怼过,气得胡子都飞上了天,虽然最后指着主子吹胡子瞪眼“你你你”了半天,一句重话都没说出来。
  不过皇上那般的人物,虽然看起来并不像传言中描绘的那样冷血无情心狠手辣,但肯定是个厉害人物,可不能轻易得罪。
  青桃思量了一番,又怕皇上因此去了别人那里,主子听了肯定会难受,加上这特殊时期的暴躁加成,怕不是要把屋子给掀了……
  越想越可怕,青桃小脸皱成了一团,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所措。
  好巧不巧,正在这纠结的关头,新来的顶替夏风位置的小宫女惊蛰走了进来,也许是见青桃许久不出来,干脆自己前来禀报了,只听她正正经经道:“主子,阮常在求见。”
  青桃难以置信地转头盯着惊蛰,直把惊蛰盯得心慌慌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而青桃则在想,你看不懂屋里凝滞的气氛吗?主子本就心情暴躁,连皇上都拒而不见,你还提起什么阮常在?
  果不其然,容泠炸了:“我连皇上都不想见,还会见她?让她哪凉快哪呆着去!别来烦我!”
  惊蛰先是被青桃盯得心慌慌,又是被这么猝不及防地一吼,直接愣在了原地,心里漫无边际地想,说好的海棠苑的主子性情温和的呢?现在想换还来得及吗?
  “你、你先出去吧,把阮常在打发了。”青桃适时地解救了呆若木鸡的她。
  “哦……”惊蛰神情幻灭地走了出去。
  惊蛰走后,青桃不敢触霉头,又忍不住想要提醒一句:“主子,您还是收收脾气吧,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您的形象岂不是都毁了?”
  容泠深吸一口气,青桃缩着脖子等着挨骂,却见容泠缓缓地又将那口气呼了出来,语气平静了下来:“我知道了。”
  暴躁是暴躁,不是愚蠢,至少现在自己还惹不起皇上,不能瞎耍性子。容泠冷静地想。然而,容泠并不知道,这冷静根本持续不了多久。
  祁景煜听了小太监的回话,挑了挑眉。嗯?不见?
  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拒之门外,上一次似乎还是在王府的事了,他记得自己当时很大度地满足了那个记不清了的人的“心愿”,说不见就不见,晾了她几个月,那人想方设法偶遇也好求见也好,自己都轻飘飘地怼了回去。
  后来?好像也就没怎么听说那人的事了,印象里似乎是被谁“不着痕迹”地弄死了。
  怎么容泠也要玩这一出?祁景煜轻笑一声,弄得前来回话的小太监把头低得更深了点,吓得差点跪下来求饶。
  “让惊蛰过来。”祁景煜想要知道到底为什么。
  容泠再也不会想到,自己刚解决了一个眼线,就进来了另一个眼线,还是皇帝亲自塞进来的。
  祁景煜也没想到,日后被容泠发现了的“灾难”。
  惊蛰在海棠苑里本就没什么存在感,又是后来补缺的,平日里只“傻乎乎”地闷头做事,也没什么人在意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宫女。
  因而当她悄悄溜到御书房时,海棠苑的小宫女们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身边似乎少了个人。
  “她怎么样?”祁景煜放下案头的枯燥无趣的奏折,问。
  祁景煜没有明说,然而惊蛰却是明白皇上想问的是什么,收起了平日的装出来的呆愣,细看起来眉眼间竟是有种好看的凌厉。
  “娘娘身子不舒服,有点……暴躁。”惊蛰犹豫着用出了这个词。
  “暴躁?”祁景煜果然没太理解到这一点,在他看来,容泠再怎么闹,也是像小猫伸爪子挠人似的,惹急了也只是恼羞成怒,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暴躁起来?
  “谁惹她了?”没等惊蛰细说,祁景煜第一反应便是有人把她惹急了,但、容泠那种对所有事都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