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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撑腰的宫斗[重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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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换了个地方,假装是在擦拭屏风边上的木框,稍稍地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容泠瞥了一眼屏风上的阴影,抬了抬下巴,示意青桃说些什么。
青桃这回可算是没有掉链子,顺着容泠的意思,故意放大了点声音,好让外面偷听的人听见:“今天可真是吓死奴婢了,幸好主子昨晚碰巧把那草人放在了衣柜里,要不然被德妃娘娘瞧见了,那可就糟糕了。”
“这次是靠运气,往后可说不准。德妃这事倒是提醒了我,藏在屋里也不算是安全,说不定哪天就被人看见了,这东西看来也没什么用,趁早销毁了吧。”
容泠一边打消了夏风的疑惑,一边又顺理成章地给草人之事收了个尾。
夏风在屏风后松了一口气,没有怀疑,只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碰巧让她逃过了一劫。
至于德妃娘娘会不会因此怪罪她,她心头一紧,不愿多想。
容泠以为这下蓬莱宫总算可以清净几日了,没想到午后便迎来了新客,是从未有过交集的宁嫔。
宁嫔进了屋,容泠心里想着她此番前来的目的,也不故作热情,只笑着让她坐下,让宫女摆上精致的茶点。
宁嫔穿着朴素,全然不似德妃那般华贵张扬,面色柔和,和传言中常年在佛堂礼佛的形象很是吻合。
宁嫔在宫中存在感不高,即便是安贵人都会循着礼数时不时拜见一下太后和德妃,只有她,一贯不闻不问,一副一心向佛的样子。
也正因如此,容泠猜不出她来自己这的目的,还是正巧在德妃来找过麻烦之后。
“我在佛堂住久了,不常与人交流,若是言语间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妹妹见谅。”宁嫔微笑垂眸,一举一动间似乎真有些禅意。
“我也不会绕什么弯子,就直说好了,”宁嫔没有等容泠的回应,像是真的毫不在意外界的态度,缓缓地开口,“当年皇上还在王府时我便跟在皇上身边了,都是些不得宠的女人,手段却也不少。”
宁嫔顿了顿,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袖。
容泠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说起这些,她们从不相识,家里祖上也没有什么交集,这些话对她们而言,实在是交浅言深了。
容泠没有出声,静静地等着下文,她可不觉得宁嫔在这么“巧合”的时间点过来拜访,只是为了找人倾诉谈心。
宁嫔像是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是我糊涂了,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些,你也别多心,我没什么可图的,此生也不求什么,只想让德妃那个狠毒的女人付出代价。”
说及此,宁嫔倏然抬头,眼里是与她不相符的仇恨。
容泠没有听说过她们之间的恩怨,倒是前世不知道无意间听谁说过,德妃家里获罪之后,宁嫔前去探望,没多久德妃便自缢身亡了。
想来,那“探望”也不是什么念及旧情,而是寻仇索命去了。
不过,宁嫔最终也没落到什么好下场,太后被祁景煜收了权,党羽都处理了个干净,没多久宁嫔便病逝了。
后宫中的病逝往往都不似表面上那样寻常,前世宁嫔“病逝”在太后失势不久,想必也是有隐情的。
容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相信她,闻言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对她前来的目的了然了:是想借她的手,解决德妃,以报旧仇。
“我也不是这么平白无故地前来,听闻皇上昨晚从这半途离开,德妃也来过了,妹妹也该知道德妃娘娘是不好相处的了吧。”宁嫔不在意容泠的冷淡,继续道。
“既然如此,倒不如我们两个联合起来……”
容泠却是开口打断了她:“德妃娘娘的确与我不太对付,可也远远不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我又为何要趟你们这浑水呢?”
容泠此言算得上很不客气了,宁嫔却不以为忤,反倒笑了起来:“妹妹还想着置身之外吗?可德妃已经开始未雨绸缪了呢。”
“她装得一副不争不抢明哲保身的样子,连我都被她骗了过去,可最后只剩了我们这几个……你还觉得自己可以安然无恙吗?”
宁嫔见容泠一副油盐不进的淡漠样子,干脆卸去了最初的伪装,眼底有些狰狞的意味。
看来积怨颇深啊,容泠没有应答,眼里依旧是霜雪般的淡漠。
宁嫔见此,冷笑一声,起身告辞,行至门口,留下了一句:“她手里古怪的首饰多得是,你好自为之吧。”
……
送走了宁嫔,容泠叹息,后宫中果然是非多,不说三千佳丽了,就这么几个女人,都能唱出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
容泠只觉得麻烦,不过好在,这一世,有人站在她这一边。她不敢说祁景煜对她动了真心,但至少比起那些女人,好感还是有的。
不然,昨晚又怎会纵容着她“耍小脾气”呢?
不过以自己昨晚的态度,大概是真要体验体验“冷宫”的感觉了。容泠可不觉得那个男人会在被拒绝后再回头。
然而,事实证明,他会。
傍晚,昨夜面色不虞离去的祁景煜踏着夕阳,气势汹汹地走进了蓬莱宫。
他想了一日,越想越觉得这很不对劲,她让自己走自己就走?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祁景煜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以众人意想不到的姿态夺得皇位,第一次露出了点幼稚的孩子气。
作者有话要说:祁景煜:糟糕!人设不稳了!
容泠:……怪我咯?
第12章
祁景煜走来的时候逆着夕阳,气势汹汹,整个人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边,贵不可言。
他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步履稍快,身后的小太监苦不堪言,小跑着跟上,捉摸不透又是哪里出了问题,惹得皇上不高兴。
蓬莱宫的小宫女小太监们在这短短两日内经历了大起大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主子从独宠后宫沦落为“打入冷宫”,可这“冷宫”还没够一天呢,德妃娘娘、宁嫔相继前来,来者不善,如今更不得了,连皇帝都来势汹汹了。
洒扫宫女们一个个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心里思量着自家主子到底是怎么惹着了皇上,让皇上这么着急着前来“兴师问罪”。
祁景煜旁若无人地走进了海棠苑,也不等容泠出来接驾,像之前一样径直闯了进去。
青桃端着盘茶点从屏风后出来,一抬头撞见了祁景煜,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
她一阵手忙脚乱地稳住手中的托盘,思绪还没从眼前的震惊中回来,不着边际地想着幸好没把东西扔出去,不然泼了皇上一身,那可要遭殃了。
祁景煜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他印象中这个小宫女总是一副一惊一乍不够稳重的样子,不过怎么说也是容泠从家里带来的贴身侍女,他也不必过问。
绕过屏风,便看见了静坐在窗边的容泠,那人捧着一卷书,案上摆着一盏茶,散发出淡淡的雾气,萦绕不绝。容泠看得入了神,连他走进来都没有察觉。
祁景煜下意识放轻了脚步,顿在那里一动不动,美人捧卷实在是赏心悦目,衬着窗外若隐若现的海棠花,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让人不忍打破。
祁景煜只觉得缠绕在心口久久不散的烦闷倏然便消散了,他悄悄地走近,一时间有些好奇是哪位大家的诗词文赋让这清冷的仙子品味得如此用心。
容泠毫无所觉,身边传来轻轻的走动声和些许微风,她只以为是青桃又落下了什么东西,没有在意。
“嗯?是话本?”略有些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容泠一惊,吓得连手中的书都没有拿稳,“啪嗒”一声落在了桌上。
书页“唰唰”地被风翻过,扉页上的书名一闪而过,容泠飞快地将书倒扣在桌上,好险在露出封面之前抢救了一下自己。
她心里还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对吓人的始作俑者没什么好脸色:“皇上这是做什么?”
“嗯?朕做了什么?不过是见你看得入神,不忍出声打扰,怎么?”祁景煜对她这新奇的反应很是感兴趣,不由地出言逗她。
容泠知道论歪理自己肯定说不过这人,索性不再说话,让他也没话可接。
祁景煜等了半天没有后文,看她神色像是有些生气,不禁好笑:这么不经逗?惹急了还得自己哄,真是……
祁景煜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打算随便说点什么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却不经意地一低头,发现容泠表面上转身背对着他生气,手却在“暗度陈仓”地想把那话本藏起来“毁尸灭迹”。
从前倒没有发现她还有这么有趣的一面,祁景煜发现了也不出声,就这么看着她自以为隐蔽地把书藏进了抽屉里,还悄悄地松了口气。
“噗。”祁景煜没忍住笑出了声,心里想着是告诉她自己方才已经看见了扉页上的书名,还是装作没看见,当着她的面从抽屉里取出书来念一遍……
光是想想就觉得精彩。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容泠却是开口了:“皇上昨晚刚让嫔妾‘失宠’,今日又来,岂不是反复无常?”
话刚说出口,容泠便觉得不妙,这话说起来是指做戏半途而废,可怎么听起来却像是自己在任性不满?
果然,祁景煜闻言笑意愈深,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爱妃何出此言?朕什么时候违逆过你的心意?就算是昨晚也是爱妃哭着推拒,朕实在不忍心美人落泪,才无奈离去的。”
明知道此人一派胡言,口中没一句真话,容泠还是不禁红了脸,懊恼自己说话不过脑子,太冲动,以至于给这人“表演”的空间。
祁景煜最懂得见好就收,停下攻势安安静静地欣赏她羞恼的神情,眉头微蹙,眼睛如同漾起了涟漪的水面,在光下波光粼粼的,红晕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耳后,粉嫩嫩的。
“对了,”容泠不太熟练地转换话题,从另一边的柜子里翻出早上德妃给她的红玉镯,隔着手帕小心地拿了过来,“这是今早德妃前来时给的,宁嫔说,可能有问题。”
容泠说得含糊,还提及了宁嫔,试探着祁景煜的意思。
祁景煜对这种言语之间的机锋最为敏锐,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顾忌和不信任,不过这也实属正常,后宫之中,哪有那么多真心呢?
不过,祁景煜笑了笑,对如今的他而言,地位稳固,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得到他,他早已不必像当初身为三皇子的时候那样,对一切喜好的厌恶的都不动声色。
他想宠,便正大光明地宠,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她不信,便让她不得不信。
“不必这么提防我。”祁景煜语气柔和下来,一身的锋芒都收了起来,连“朕”这种显示地位的自称都没有用,就像是寻常人家的谈心。
不过,第一次动情的祁景煜显然是不懂得如何哄人的,说出的话也硬邦邦的:“我若是想动你,你怎么也躲不了。倒不如乖乖的信任我,别做无用功。”
“……”容泠沉默,虽然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怎么就这么让人不服呢?
于是,容泠索性敞开了怀,照着他的风格,直言道:“那便请陛下查一查这镯子吧,按照惯例,多半是什么对胎儿不利的东西,若是陛下想借此除掉德妃,嫔妾也可以配合来一场假孕。”
假孕?祁景煜挑眉,完全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直截了当,不过想想倒也有趣,还可以借机顺理成章地提一提位分。他说不准自己如今的动情是一时兴起还是长长久久,但至少先给她的以后铺点路。
“都依你,这镯子我先带走,等会儿补你个差不多的。”祁景煜应允,德妃的手段他一直睁只眼闭只眼,懒得管不代表他不知道,以往让她“无声无息”地害死几个人,都无所谓,如今动到他在意的人身上,就不必留了。
“对了,宁嫔也不是什么好人,跟太后有些牵扯,防着点。”祁景煜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虽说按照宫里的规章,轻易动不了手脚,但也说不准她们那些人有什么避人耳目的手段,祁景煜不由地想起了一些往事,眼底有些阴沉。
容泠没有多问,只轻声应下。
可以说的“正事”都说完了,容泠偏过头不去看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地衣袖,有些不知所措。
祁景煜感受到了她的不自在,心里好笑,明明之前倒是放得开无所谓,怎么如今又开始害羞了?
他想要打趣她几句,又怕一不小心再把人惹恼了,要是再惹哭了赶自己走,可就不好了。
祁景煜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真是奇妙,竟有种被掣肘的感觉,却又是心甘情愿甚至甘之如饴的。
这便是母妃当年所说的,面对心仪之人时的心境吗?
然而,在他所见的世界里,“心仪之人”就像是一场镜花水月,短暂得似乎都没有必要提起。
父皇心仪过的人太多,唯一被人们称之为长久的也只是因为他的生命终结在那段时候,仔细算来也不比别的妃嫔长久。
别人又何尝不是?那些妃嫔,在岁月的侵蚀下,又有几个对皇上有真情?不过是逢场作戏,为了权势地位、荣华富贵。
思及此,祁景煜不由地自嘲了起来,他对容泠又是怎样的感觉呢?又会以怎样的姿态终结呢?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日更啦w
第13章 疑惑
次日,容泠难得没有像以往那样睡到日头高挂,祁景煜起身时她便清醒过来了。
昨晚她难得没有被折腾,虽说被他搂在怀里让她最初有些不自在,但放松下来以后还是睡得香甜。
容泠坐起身来,如墨的长发散落在被褥上,眼里还有几分刚睡醒的水光,姿态慵懒,有着别一番风味。
祁景煜没忍住伸手抚了一把她的长发,随后神清气爽地由着近身伺候的小太监给自己穿上衣袍,走出了内室,留下容泠愣在原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祁景煜在她面前越来越不像印象中那样沉稳淡漠了,更不像传言中说的什么冷血残暴,而是总有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举动。
比如昨日悄悄走到自己身后偷看自己手中的话本,还有今日这让人觉得好笑的得意。
不得不说,若是放在从前,容泠肯定想象不出自己会与皇帝直言后宫中的勾心斗角,皇上还一副“随你斗,我给你撑腰”的样子。
实在是想想都觉得惊悚。
不过,这样的改变对她而言实在是再好不过,海棠苑中的祁景煜不再是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无情帝王,而是可以亲近一些的人。
容泠第一次正视自己对祁景煜的看法,不禁悄悄红了脸。想什么呢,还亲近?她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抛在脑后。
待容泠洗漱完毕走出内室,桌上早已摆满了各种清淡开胃的清粥小菜,祁景煜动作比她快一步,正坐在桌边等她。
哪有让皇帝等妃嫔的道理?容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逾矩,连忙快步上前,正想要告罪,祁景煜便开口道:“坐吧,不必那么拘束。”
“说起来倒是第一次与你一同用早膳。”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可从祁景煜口中说出来,哪怕是用看似正常的语气,都让人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容泠自然是领会到了他话外的意思,不就是想说自己前几次总是起不来床吗?
容泠又羞又恼,低头摆弄着面前的清粥,不与他说话。
祁景煜忍不住笑出了声,口上温柔地说着什么“小心烫”,心里却是在想,脸皮真薄。
饭后没多久,祁景煜便离开了,没有什么晨昏定省,宫中的日子算得上悠闲,容泠不紧不慢地对镜梳妆,恼人的事都甩了出去,未来也多少有了点着落,心无所虑一身轻松。
等容泠悠哉悠哉地梳妆好,一个有些眼熟的小太监送来了一对血红的镯子,外观上与德妃送来的看不出什么区别,质地却是更好一点。
容泠这才想起来昨日祁景煜说的换一个给她,没想到这么快便处理好了。
那小太监垂着脑袋,憨笑着,看上去喜气洋洋的,接了容泠的赏,张口就是几句讨人欢喜的马屁,逗笑了一屋子人。
“照奴才说,送镯子哪有只送一只的,看上去多寒酸?德妃娘娘也是不怕闹笑话。这不,皇上特意让奴才跟娘娘说,库里东西多得是,磕着碰着了尽管让人去取。”
小太监年纪轻轻就混到了皇上身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凭这张会说话的嘴和这副笑脸,就差不到哪去。
明里暗里贬了德妃一通,还不忘拍一拍新晋宠妃的马屁,听得人就算心里暗想着这小太监胡扯,面上总归是高兴的。
容泠心情颇好,却也不敢真“怠慢”了这对镯子,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主子不戴上这镯子吗?”等人都散去了,青桃上前问道,“今日萧贵人摆了暮春宴,戴上这镯子日后不就正好可以算在德妃娘娘头上?”
青桃要是不说,容泠都差点忘了这暮春宴,萧贵人是太后侄女,寻个名头办个什么宴会方便得很,太后也乐得见她出头,若是真躲在宫里默默无闻,那才是愁人呢。
至于这暮春宴,萧贵人本意是想弄出点新奇玩意,请皇上一起,顺道在皇上面前露个脸,可惜祁景煜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挥手一句“知道了,忙,不去”,就打发了通报的小宫女。
祁景煜可以由着性子不去,容泠可就不行了,太后都出席,哪个妃嫔敢托大,给太后难看?
“戴上了才是奇怪呢。”时间还早,容泠也不急,耐心道,“德妃也不傻,这么明显让人怀疑的东西,我若是一点都不提防地戴上,那才是真的让人起疑呢。”
“也是,不过奴婢还有一事不太明白。”青桃思索了片刻,犹豫道,“既然这镯子这么引人怀疑,德妃娘娘又为什么要在上面做手脚?事后不是一查就能查出来吗?”
容泠闻言一愣,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的确,德妃此举不就是引火烧身吗?
青桃见容泠不答,以为自己又说了什么蠢话,连忙小声补救:“奴婢愚钝,比不上主子们一想就通,但这点实在是想不明白,还请主子指点指点吧。”
“你说的对,德妃不会在这么明显的引人怀疑的东西上动手脚。”容泠沉思,自言自语地分析,“那这镯子便没有问题,她又是图什么?”
青桃见她面色凝滞,不敢出声打扰,只茫然地站在一边。
容泠也只是受惯常的思维蒙蔽,被青桃这一疑问点醒,片刻便想明白了,不由地笑了起来:
“德妃倒是比我想象的厉害些。她送了这镯子,我定然是会怀疑的。而我一个初入宫的嫔位,哪有什么靠谱的人脉,自己是查不了的,就算托人查了,到时候结果说是镯子没问题,我也不会信,只会以为是太过隐蔽,轻易查不出来。”
“那么,便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向皇帝说出自己的怀疑,把事情闹大,那么最后查出来镯子没问题,一个居心叵测的罪名是逃不了的,还平白惹皇上厌烦,失宠也不为过。二是将计就计,无论我出什么招,她都已经有个‘明晃晃’的靶子在我手上了,没有人会在意她动的其他手脚。”
容泠顿了顿,看向身边被这一通话绕晕了的青桃,缓缓道:“我猜,她想借机除掉别的什么人,栽桩嫁祸也好,她只要随便搅和几下,自然是有人要出来‘顶罪’的,而她自己,无论如何都是置身事外没有嫌疑的。”
“而我若是坚定地攀咬她不放,她就更大有文章可作了。”
容泠不禁在心里赞了一声好计谋,若不是祁景煜和自己的关系有点不同寻常的微妙,说不准自己就真栽在她手里了。
至于德妃想要顺带着除掉谁,思及宁嫔和德妃的恩恩怨怨,容泠觉得,多半是她。
不过,这些都还不急,假孕的消息至少也得一两个月后再传出来,到时候再与她们周旋吧。
眼前这暮春宴还要稍微应付应付呢,德妃宁嫔不说,光是那说话不过脑子的沈婳,若是在太后面前再闹起来,都挺让人烦的。
然而,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沈婳今日穿了一身桃红色的衣裙,妆容也是精心调理过的,见了容泠一身烟青色淡雅长裙,只觉得容泠又是故作出尘,刻意和自己过不去。
于是,沈婳当下便沉了脸色,冷哼一声:“容嫔还真是尝了甜头,舍不得自己那‘仙子’气质了,不知道最后结局会不会也像前朝的那位‘仙子’一样。”
众人听了这话,脸色都是微变,不敢出声接这茬,生怕引火烧身。
前朝的那位宠妃人前一副清冷高傲的模样,暗地里却害死了不少人,先帝赐她‘仙子’的名号,可好景不长,最后被刚登基的祁景煜冷血残暴地安排了“殉情”,结局也是凄惨。
太后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边,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热闹。
“沈贵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前朝的那位贵妃娘娘与先帝情深,死得其所,我又怎敢与之相提并论。”容泠一脸无辜,像是真的听不懂似的。
“你别装傻,谁不知道那位贵妃…”沈婳被她这样子激怒,口不择言。
“沈贵人慎言,贵妃死于‘殉情’,你把她与我联系起来,是想咒皇上吗?”容泠冷冷地打断她,心里对这一而再再而三针对自己的蠢货也失了耐心。
如此胡乱说话,是生怕自己惹不出大祸吗?
沈婳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随口而出刁难容泠话是有多么愚蠢,见太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随口说了你一句,你就想要害我吗?”也不知沈婳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挑的事,还偏要以为自己是受害者。
容泠懒得再与她多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沈贵人还是少说几句吧,这暮春宴就要开始了,可别因此耽搁了。”
“怎么都围在那里,诸位姐妹们快落座吧,有什么心里话待会儿再说也不迟,可别错过了今日的正戏。”萧贵人笑着前来解围。
后宫中妃嫔不多,加上太后也不过才十个人,众人围成了一桌,德妃和萧贵人分别坐在太后两侧,几位常在和沈婳坐在一起,容泠则是被安排在了宁嫔和安贵人之间。
这暮春宴是萧沐依着家里每年操办的一种颇有意趣的宴会而来的,与寻常的宴会不同,每一样吃食糕点甚至茶水必须由一种花为主要原料制成。
暮春时节本是容易感伤的,大家热热闹闹地围成一桌,品尝着这些独特的吃食,也算是对即将逝去的春日的一种缅怀,意蕴悠长。
不过,萧沐即便刻意给自己化了朝气蓬勃的妆容,眼底的落寞不甘却还是没能完全遮掩住。
她朝容泠笑了笑,可容泠总觉得,这笑实在是太过勉强,分明还是在纠结着祁景煜如此不给她面子是不是自己搞的鬼。
容泠无奈,这事她实在是无辜,她都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哪又能想起来给别人添堵呢?
怎么每次祁景煜明目张胆地搞事,最后背锅的都是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容泠:又背一锅。(微笑)
祁景煜:免费给你拉仇恨,不谢。
第14章 暮春宴
容泠早就知道,无论自己摆出什么样平易近人的姿态,只单单有了独宠这一条,她便注定是要接受各种敌视了,这种敌视和不爽不需要什么太多的缘由,嫉妒便足够概括了。
因而无论是沈婳明着跟她对着来,冷嘲热讽不断,还是萧贵人藏在笑容之后的嫉恨,抑或是德妃居高临下的眼神,容泠都没放在心上,一点都不在意。
她们气她们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气多了还不易于养生,不如心平气和地享受人生。容泠占据了所有的赢面,自然心态极好。
“怎么不见你戴上本宫昨日给你的镯子?”德妃端起茶盏小饮了一口,若无其事地扫了她一眼。
不等容泠回答,便自顾自地接道:“哦,本宫差点忘了,容嫔是安远侯家的女儿,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哪看得上别的东西。”
“德妃你也是心直口快,不过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安远侯府世代清廉,不知道的人听了你这话,还不平白生了误会。”太后看了半天热闹,第一次开口,便是把容家推上了风口浪尖。
容泠不太明白太后话中隐藏的敌意,按理说,安远侯府已经远离争端多年,处处明哲保身,不像是会与太后有什么纠葛的。
安稳了这么些时日,容泠不得不正视起了如今的局面,前世的最后侯府也是被卷进了什么风波中,从此落寞,难道竟是与太后他们有关吗?
再沉默下去就显得突兀了,容泠也不回避,轻飘飘地接过话题:“太后娘娘所言极是,家父自小受老侯爷教导,品行上从不敢有半分出格。至于德妃娘娘所赠,实在是怕不小心磕着碰着,这才没有戴出来。”
这段话说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来,却也没有半点出彩的地方,太后也似乎只是这么一提,并没有纠缠不放的意思。
“好东西就是要戴在身上,这般谨小慎微的,多少有点寒掺皇家的意思吧。”德妃却是没有被她转移走话题,话里话外都像是在逼着容泠戴上那红玉镯。
这是生怕人不起疑心啊,容泠心想,对之前猜测出的德妃的计划更有了几分把握。
“德妃娘娘说的是,嫔妾会好好戴在身上的。”容泠抬眸朝她一笑,眼里是故意显露给德妃看的胸有成竹的精明。
德妃见此,也不禁勾起了唇,上钩了,说到底也不过是靠着那张脸得的宠,伶牙俐齿是有点,聪明又能到什么份上呢?
还不是自以为看穿了一切伎俩,把别人都想得愚不可及。
德妃心里不屑,自己这一招虚虚实实,至今还没人躲得过,且等着以后的好戏吧。
不得不说,萧沐这场花宴办得实在是不错,以花为原料的吃食糕点入口即化,令人唇齿留香。连花茶都做得十分精致,不同寻常的香甜。
安贵人坐在容泠身侧,一直安安静静地品着茶,对周遭的一切都不太关心,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她也一点都不掺和,只在一旁柔和地笑着,一副无害的样子。
“安姐姐平日里就总爱一个人呆在屋里,今日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再拘束可就是嫌我们吵闹了。”阮清莲故作埋怨道。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一开始大家都顾忌太后在场,不敢闹腾,可这么没一会儿,气氛就亲切起来,连太后也是满脸慈祥的笑意,和和睦睦的。
“嫔妾不善言辞,怕扰了大家的兴致。”安贵人微微摇了摇头,腼腆地笑道。
“可别这么说,哪有什么扰不扰大家兴致这种说法的,连太后娘娘都说了不必拘束,还不放开了玩闹一场?”萧沐身为主办者,处处想着活跃气氛。
安贵人似乎有些无奈,倒也妥协似的加入了她们,偶尔附和几句。
一场暮春宴,众人心里各有所想,面上却也是和和睦睦,这一年的春天便在这份热闹中过去了,风吹过,一片郁郁葱葱的燥热,是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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