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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撩世家子的技巧-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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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看着苏琉登基,如今苏琉也才两岁出头,刚刚学喊母亲,就被她亲手交到了谢贵妃手里。
  她一时恨得牙痒,可是殉葬的事情已经说出去了,她没有任何活下来的理由。蔚岚一直静静注视着她,神色似笑非笑,似乎是字提醒她什么。
  她知道的,苏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她是个没有瑕疵的皇后上的。如果蔚岚不帮她押着王家,如果王家要折腾起来,她毫无办法。
  如果她被查出来与苏白的死有关,苏琉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皇位有什么交集。
  于是哪怕她再不愿意,苏白下葬那一天,她还是一根白绫,自缢在了宫里。
  皇后死的那天北风呼啸而过,蔚岚没有进宫里,在屋里取暖。谢子臣的人便赶了进来,告知了谢子臣皇后的死讯。谢子臣抬起头来,看向一旁正在审阅文书的蔚岚,慢慢道:“皇后死了。”
  “嗯?”蔚岚抬起头,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平淡道:“哦。”
  “阿岚,”谢子臣站起身,走到蔚岚面前,半蹲下身子,目光注视着她:“你的时代,要来了吧?”
  听到这话,蔚岚轻笑起来。
  “这不仅是我的时代,子臣,”她看着外面茫茫大雪:“这也是你的。”
  她的荣耀之巅,他理当存在。


第116章 
  昭华二年; 明宣帝苏白病逝; 皇后殉葬,大皇子苏珣登基,改年号昭信; 称明德皇帝。
  苏珣时年不过两岁; 帝君年幼,由后宫谢太后抚养; 太后委尚书令谢子臣、左相蔚岚辅政,加封为超一品大员,两位大臣一时风头无双。
  苏珣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将青州魏熊名下的军队收归朝廷,由朝廷拨放军饷,青州的军队收归朝廷后,魏熊立刻开始增兵。计划由原来的八万人马扩张到了十五万。
  魏熊增兵的消息刚发下去,蔚岚回去; 便看见谢子臣在看一封书信。
  他眉头深锁; 似乎十分苦恼,蔚岚卸了披风,含笑道:“是什么事让我们谢大人如此忧愁?在下可能帮谢大人分担一二?”
  “狄杰来的消息; ”谢子臣抬头,淡道:“一个坏的; 一个更坏的,你想听哪一个?”
  “坏的吧。”蔚岚从染墨手中端过茶来,抿了一口; 感觉热气灌入心肺。如今刚刚初春,冬雪未化,始终披着寒意。
  “容华身体恶化,他正在联系狄杰各族族长,打算清点百万大军,跨江而来,一举灭了大楚。”
  听到这话,蔚岚面色僵了僵。
  狄杰局势比大楚复杂很多,虽然名义上是一个国家,但实际上管理着许多民族,每个民族都格外骁勇善战,但一直没能联合在一起,所以大楚才能和狄杰打这么多年。容华这个人,虽然出生在狄杰,但心思狡黠得根本不想一个北方人,如果他有心要联合狄杰各族,那的确不是大楚能够抵御的。
  然而这不是最坏的消息,蔚岚端着茶碗,面色平淡道:“更坏的消息呢?”
  “容华写信给桓衡,告诉他,你是个女人。”
  蔚岚豁然抬头,面色震惊,谢子臣看见她的神色,淡道:“你别担心,我已经让人将信拦了下来。”
  “你哪里来的消息?”蔚岚将茶碗放下,容华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件事,他的信没有送到桓衡那里,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如果桓衡没有给他预期的反应,他必然要去确认桓衡是否真的拿到了消息。
  如今她要确认谢子臣消息的源头和具体情况,早点作出对策出来。
  “是崔杰。”
  “崔杰?”蔚岚愣了愣:“容华手下第一谋士崔杰?!”
  “嗯。”谢子臣应了一声:“当年我救过他,将他派往了狄杰。”
  “你运气……”蔚岚有些一言难尽:“未免太好了一点。”
  “不是运气好,”谢子臣抬手将手里的信扔进火盆里:“只是重活了一辈子,上辈子惊艳的人物,当然要好好记得。”
  蔚岚:“……”
  突然好羡慕这种重活了一辈子的,她也好想重活一辈子。
  看着蔚岚一言难尽的表情,谢子臣忍不住笑了笑,朝她招了招手,蔚岚放下茶碗,走到他面前来,谢子臣朝她伸出手来,一脸认真道:“来,亲一口,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啧,”蔚岚露出嫌弃的表情来:“都到这时候了,才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当年我遇到你的时候你就这么说,你要亲多少我都亲。”
  “那时候,”谢子臣皱起眉头:“你求着亲我,我也不乐意。”
  蔚岚回想起当初,觉得当年自己也算风流倜傥,忍不住道:“有这么让你嫌弃?”
  “事实上,当初你的确是求着亲我,被我拒绝。”
  蔚岚认真回忆,然后道:“不对,我还记得你被我亲得腿软的样子!就是桃花树……”
  话没说完,蔚岚就被谢子臣一把拉了下来,迎头亲了上去。
  这人经过这么长时间打磨,早就熟悉她得不得了,三两下就给她拉了躺平在地上,悬在她身上,哑着声音道:“谁亲得谁软?”
  蔚岚低笑了一声,声音沙哑,听得人心里彻底酥开。她推了他一把,眼角眉梢俱是风情:“别在这时候闹,先把狄杰的事说完。魏熊军队还在征兵,要开打至少要等他训练完,不能让容华如今就将军队解集起来。”
  “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谢子臣低下头,去亲她耳垂,沙哑道:“我已经派了说客在各族之间游说挑拨,这几十个族长之间利益纷争众多,容华也只是让他们短暂议和,如今我让人特意挑事,一时之间平不了。”
  蔚岚被他亲出感觉来,干脆放开来,一面感受着他的动作,一面又道:“容华既然已经察觉了我的身份,我需得找个机会让全天下人知道我的确是个男人才是。”
  “你打算如何做?”谢子臣低头往下,蔚岚极力保持着理智,抓着他头发:“谢子臣,你能不能把正事聊完了再做这些?”
  “嗯?”谢子臣抬起头来,艳丽笑开,眼中带了些调笑的味道:“有什么必要呢?阿岚说正经事的样子,让在下十分心动。阿岚说着,在下听着。”
  “谢子臣,”蔚岚看着他这狂浪的样子,闭上眼睛,咬牙切齿道:“我当初是怎么会觉得,你太过矜持的?!”
  谢子臣低笑出声来,压在她身上,继续道:“你打算如何让人知道你是个男人呢?谢夫人?”
  “我打算招哥哥回来。”
  “魏华?”谢子臣皱起眉头:“你打算让他代你上朝?”
  “只需要证明一次,”蔚岚喘着粗气:“众人便不会再有怀疑,到时候容华说的话,我大可说是他用来挑拨桓衡的。”
  “魏华如今是桓衡看中的将领,你想召回,大概不太容易。”
  谢子臣认真思索着,蔚岚捏紧了他的手,慢慢道:“魏熊有了军队,我与桓衡撕破脸也不过是早晚的事,魏熊那边本来也是需要人帮忙的,我打算直接让哥哥偷偷回来。”
  “也可以。”谢子臣点头道:“那就召他回来吧。”
  蔚岚当夜就将召回魏华的书信发了出去,加急不过两天就送到了幽州,魏华拿到信时,林夏正蹲在火边烤火。林夏如今是军医,与魏华对外都宣称是好友关系,两人同吃同住,仿若真的是好兄弟一般,倒也没有什么人怀疑。林夏看见是从盛京传来的信,便知道是蔚岚的信件,瞧着魏华皱着眉头,她不由得道:“世子可是遇到了难处?”
  “她让我回去帮他,”魏华将信扔进火盆,有些不安道:“怕是遇到了事情。可如今战事吃紧,我回去……”
  魏华抿了抿唇,抬头看向林夏:“临时换将不是好事。”
  “我懂。”林夏点点头。
  幽州与狄杰和陈国同时接壤,平时经常爆发小规模的战役。这两年因为与狄杰结盟,狄杰安分了许多,但是陈国却是一直不大安分,如今苏白新丧,陈国得了消息,就聚集在边境,完全是要打起来的模样。桓衡早就做了部署准备,魏华是这一战的前锋,都已经是定好的事情,蔚岚让他偷溜回去,也就意味着可能在打仗的时候,桓衡才会发现,他的前锋不见了。
  “世子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事吗?”林夏想了想询问,魏华点头道:“她没说。”
  “那也就不算着急,”林夏抬头看向城外的方向:“把这一仗打完,你同桓将军请个假,我们再走吧。”
  林夏这个说法其实也是魏华想的,他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桓衡算不上个好男人,在魏华心里,这是一个辜负了自己妹妹的男人。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桓衡是一个好将军。他顾及每一个士兵的生死,将桓家军当做自己的亲兄弟,将百姓当做自己的家人,所以在北方声势不小。哪怕是魏华,要忍不住要称赞他。
  在北方这些年,魏华有了许多兄弟,哪怕是自己亲妹子传信,可是为了自己一人的事情将自己这么多兄弟放在险境之中,他也无法做到。于是他只能重新回信,然后告知蔚岚自己的想法后,又重新回去练兵。
  城外士兵解集得越发多了,信发出去第二天,士兵们就开始攻城。昭信元年第一场战役,就发生在屠苏城。
  桓衡带着魏华上了战场厮杀,等到半夜才回来,魏华和桓衡身上都被鲜血浸染,桓衡拍了拍他,淡道:“洗了澡,回来喝酒。”
  桓衡有个习惯,刚从战场上下来,神经崩得紧,总是很难入睡。魏华也是如此,于是每次打完仗,他们经常一起喝酒,喝完了,等林夏来找魏华,就各自回去睡去。
  魏华点点头,去洗了澡,回去找桓衡的时候,他就在屋顶上坐着,穿了一身白袍子,头发用发带绑着,看上去仿佛一个江湖浪客,一如少年。
  只是如今他身材高大,眉目硬挺俊朗,早已经脱去了少年稚气,仿佛一只成熟的野狼,奔驰在草原之上。
  魏华纵身跃到楼顶,来到桓衡身边。桓衡将酒坛子扔给他,他接过来,喝了一口。
  “苏白死了,”桓衡看着南方,淡道:“应该是蔚岚做的吧?”
  魏华不说话,他不喜欢和桓衡讨论蔚岚的事,怕自己不小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桓衡认为他是长信侯府的人,总喜欢同他说蔚岚。
  桓衡习惯了魏华不说话的状态,慢慢道:“蔚岚自己养着青州的兵,早晚养不动的。如今苏白一死,她和谢子臣辅政,第一条命令就是让国库去养青州,苏白的死,她的好处最大了。”
  “嗯。”魏华应了一声,又喝了一口酒。
  “你说有一天,她会和谢子臣分开吗?”桓衡看着远方的灯火,眼神有些迷离:“他们两共同辅政,有一天,他们的利益互相侵犯,他们会吗?”
  “你觉得呢?”魏华反问,桓衡思索了片刻,慢慢道:“昔年她曾经同我说过,希望有一天,我能成为北方利剑,她镇守南方,我们并肩而立,收复汉室江山。”
  “如果谢子臣真的爱她,大概是不会的吧。”
  桓衡苦笑了一下:“毕竟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当有矛盾的时候,一直对敌就好了。”
  “阿岚的心,”桓衡抬手喝了一口酒坛里的酒,有些感慨道:“不是一个大楚就能容下的。”
  “嗯。”魏华应了一声,没有多言,桓衡想了想,转头道:“你说,等我灭了陈国,我回去让陛下加九锡如何?”
  魏华动作僵了僵。
  九锡是九种乐器,本来是天子用来嘉奖臣子的。按照礼制,不同品级的臣子,能用的乐器不一样,而九锡则是臣子的一种殊荣。可问题就在于,曹操当年让汉献帝加了九锡,王莽、司马昭也都受过,于是当一个臣子要求加九锡时,在众人心中,离谋逆也就不远了。
  桓衡要九锡,要的不是那一份臣子的殊荣,而是一份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权力。
  “我不能总是待在边疆,”桓衡似笑非笑,转头看向魏华:“这些盛京的蛀虫在盛京靠着我边疆男儿的热血活得风流潇洒,我怎么的也该回盛京,享受一把,你说是吧?”
  “将军,”魏华郑重道:“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桓衡笑出声来:“谢子臣抢了我的人,还想安安稳稳在盛京坐着,当着他暗地里的摄政王?”
  “将军,”魏华僵着脸开口:“魏相不是任何人的人。”
  桓衡没说话,他喝了口酒。
  “阿华,”桓衡慢慢道:“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嗯?”
  魏华心里咯噔一下,怕是桓衡看出什么。然而桓衡面不改色,淡道:“就是哪怕我对你再好,当我说到长信侯府一点点坏的时候,你都会站出来。”
  “将军……”魏华想要解释,桓衡却抬起手来,笑了笑:“你不用解释,我不是怪你。一个臣子的忠就该是这样。哪怕你不再是她的人,也不会诋毁她。那些换了个主子就去咬自己原主子的人,连狗都不如。”
  魏华不说话,他有些摸不透桓衡的想法,一时不敢多说。桓衡也看出他的紧张,安慰道:“没事的,你不要紧张。有人帮蔚岚说话,其实……”
  桓衡笑容里全是苦涩:“我还是,有些开心的。”
  两人说话间,林夏寻了过来。桓衡远远看着林夏,笑着道:“你兄弟又来找你了,真羡慕。”
  “羡慕什么?”
  “有人挂着你,”桓衡笑出声来:“哪里像我?”
  说着,他眼里带了落寞:“她走了之后,再也没有人管我了。”
  那个她是谁,不需要言语,大家都明白。魏华抿了抿唇,终于道:“不是没有人不愿意管你,而是将军不想要人管。”
  “是啊,”桓衡曲起一只脚,将手搭在膝盖上,眺望远方:“可是除了她,谁又真的能管我呢?别人愿意管,我也不乐意。”
  桓衡说完,看了一眼林夏,同魏华挥了挥手:“去吧。”
  魏华应了一声,跳下楼去。林夏看着魏华,皱了皱眉头:“又喝这么多?”
  “嗯。”魏华点点头,却是道:“我没醉,你放心,我掂量着喝的。”
  两人絮絮叨叨远去,桓衡看着两人的背影,慢慢闭上眼睛。
  隔了两日,陈国发起了新一轮进攻。
  这一次,他们似乎是下定决心要强攻下屠苏城,一连熬了三天,一波接一波攻过来,不带半分停顿。
  桓衡闭城不出,一味放手。等到第三天,见对方有了颓势,桓衡着魏华就冲了出去。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陈国的兵马早已经失去了元气,桓衡带着人追出去,就一路东逃西窜,大家追着残兵一路绞杀过去,魏华作为先锋冲在最前面,桓衡紧随其后,没多久,桓衡便察觉不对,抬头一看,发现不知不觉间,魏华已经冲出老远去,下意识便道:“林华,撤!”
  魏华没能听见,桓衡一咬牙,同旁边人道:“带着人撤,我去把林华拉回来!”
  “将军,这太危险了!”护卫愣了愣,然而桓衡已经冲过去了。
  对方似乎也发现桓衡发现了有诈,迅速围攻而来,巨大的人流将队伍截成两只,魏华被围困在人群中,桓衡这才注意到,士兵源源不断从周边补充过来,他们竟然是追到了一个山谷之中,而那些士兵似乎是早就埋伏好的。
  近来几天,陈国虽然不断强攻,但其实精锐力量并没有真的上阵,就等着诈他们出来。
  桓衡心中一凛,怒吼出声:“林华,走!”
  魏华终于听到桓衡的吼声,回头注意到形式后,立刻让士兵摆出尖头阵,直接突围冲去。
  可周边一片兵荒马乱,魏华拼命厮杀,却是数不尽的人涌上来。
  桓衡驾马而去,直接越过人堆冲进了包围圈,往魏华前去。
  这时候魏华已经被人群围住,他是先锋,羽箭朝着他密密麻麻射过去,魏华用长枪遮挡,却还是一个不慎,被人一刀刺进了身体。
  血花溅了魏华一脸,魏华被长枪挑下马来,翻滚到地上,就是这时,桓衡刚好赶到,一把抓其他,提到马上,指挥着人就突围去,喊着道:“跟我走,杀杀杀!”
  桓衡气势惊人,长枪如龙,带着士兵就杀过去。
  他骑术极好,对方士兵数次想砍他的马腿,都被他绕行开去,然后直接用长枪挑飞了那些士兵。
  他带着精锐部队开路一片厮杀,魏华被他绑在马上,感觉伤口的血一路流在脸上。
  他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就感觉天渐渐黑下来,桓衡一路狂奔,周边马蹄声终于远了。
  这时候,桓衡和剩余的部队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桓衡停下马来,将魏华抱下来,同众人道:“赶紧去联系城里人,将林夏立刻叫过来,魏华的伤不能再颠簸了。”
  士兵应了下来,众人就地生火,另一些人去打水。
  桓衡将魏华放在地上,他一向是这么照顾手下人,大家见怪不怪。魏华迷迷糊糊已经快昏死过去,桓衡见他脸上都是鲜血,抬手想去将他脸上的鲜血擦干净。
  然而袖子抹了片刻,他察觉不对,立刻抬手去摸他脖颈和脸衔接之处。
  最初摸上去并没有觉得太大不同,然而桓衡是个触觉极度敏锐的人,片刻后便察觉了凹凸之处,他愣了愣,随后迅速撕开了那张人皮面具。
  魏华本身的容貌暴露在空气之中,桓衡看着那张和他朝思暮想的人极度相似的面容,下意识颤抖出声:“阿岚……”
  没有人回应。
  盛京之内,蔚岚看着远方的战报和魏华的回信,叹息出声。
  “我知道了。”
  谢子臣站在她身后,皱了皱眉头:“魏华不回来?”
  “哥哥也是有自己人生的。”蔚岚笑了笑,满不在乎道:“也不急着一时,容华如今被你的人牵制着,一时半会儿办不了大事儿,趁着这个机会将陈国解决了,也好。”
  “嗯。”谢子臣应了一声,眺望北方:“解决了陈国,桓衡该回来了吧?”
  “他从来,”谢子臣慢慢道:“不是一个只愿意窝在边境的人。”
  上辈子他灭陈之后回来让皇帝给他加九锡。
  这辈子,有着夺妻之仇,他更应该早些回来。


第117章 
  桓衡思思盯着魏华的面容; 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魏华的面容和蔚岚几乎如出一辙; 但线条更有更棱角,五官更加硬挺。以前他就觉得,蔚岚的五官过于女气了一些; 哪怕她将眉毛修饰得英气; 却仍旧难掩其柔和的五官。如今看见魏华,桓衡却突然意识到; 与魏华这张脸相比,蔚岚那副模样不是女气,而是就像一个女人。
  他脑子里乱乱的,一时浮现出很多以前的事来。
  长信侯府世子魏华和大小姐蔚岚是双胞胎,当年蔚岚来了边疆,却没有和任何人说自己是魏华,张嘴就说自己是蔚岚。她从来没在别人面前逛过膀子,再炎热的天气; 她也一层一层穿得十分得体。她从来没和他们一起洗过热汤; 看似虽然和所有人都玩得很好,但其实并没有真正亲近过谁,哪怕是他和她同吃同住这么多年; 他却从来都没有见过蔚岚衣衫不整的模样。
  当年蔚岚回到长信侯府,长信侯府就宣称当年搞错了孩子的名字。后来魏华就死了; 然后今天……这个叫林华的长信侯府出来的侍卫,这个和当年魏华的未婚妻林夏关系密切的男人,竟然长了一张和蔚岚如此相像的脸!
  天下真的有这样的巧合吗?
  那如果不是巧合; 魏华是谁呢?是长信侯府的大小姐,还是……长信侯府的,世子爷?
  如果魏华是长信侯府的世子,那蔚岚……是谁?
  桓衡满脑子乱糟糟的,甚至诡异的想,这个魏华,是不是女扮男装来的?
  他下意识拉开了魏华的衣服,看见了魏华平坦的前胸。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去找水的士兵回来,桓衡听到声音,立刻将面具给魏华贴了回去,士兵回来看见桓衡的样子,小心翼翼道:“元帅?”
  “嗯?”桓衡回过神来,拉上魏华的衣服,抬头看着士兵奇怪的眼神,故作镇定道:“何事?”
  “元帅您……”对方示意了一眼魏华,桓衡冷下脸来,站起身道:“给他清洗伤口,等着林大夫来吧。”
  说完,桓衡坐到生好的火堆边上,慢慢冷静下来。
  过往纷沓而至,那个人当年穿着女装跳祭祀舞的模样刻在他脑海里。
  有一个他不敢相信的答案呼之欲出。
  可如果这个答案是真的……
  桓衡想到盛京里那场婚礼,想到那个拥抱着这个人的谢子臣,他突然就带了满腔的杀意。
  如果说,蔚岚是个男人,他还可以容忍,可当他知道蔚岚是个女人,他就觉得,自己是无法忍下去的。
  如果蔚岚是个女人,那她从12岁同他睡在一个帐篷,喝一个杯子,穿一件衣服,她的名节早就被他毁了,那她早就该是他的人!
  蔚岚从未曾属于过他,谢子臣带着她走,那是他桓衡的无能。
  可蔚岚若曾经本就属于他,本就是他的妻子,谢子臣诓哄了她,两人联手欺骗着他,让他放手……
  那就是他桓衡的耻辱了。
  他曾经在多少日子里思索着自己对蔚岚的感情,如果知道她是一个女人,他早就下聘迎娶了那个人。哪怕没有迎娶那个人,当年在北方,他就不会放蔚岚回去。
  他本以为蔚岚是铮铮铁骨男儿,他折断她的臂膀太过残忍。可她本来就是以女子之身强撑着往前呢?
  谢子臣……谢子臣……
  满腔杀意和愤怒卷席而来,桓衡身体微微颤抖。当初到盛京时,蔚岚斜躺在床上,一副初经人事虚弱的模样刻在他脑海里,当初他只是觉得嫉妒,可是骨子里却也没有当一回事。毕竟蔚岚是个男人,男儿风流些……也没什么。
  可如今,那画面仿若毒蛇一样啃进他的心里。
  那是他的妻子。
  那是他的人。
  可谢子臣做了什么?蔚岚做了什么?!
  她明明早就该嫁给他,他们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为她做过多少事,他救她多少次?他每天夜里怕吵醒她,悄悄给她擦脸擦手洗脚,换做盛京任何一个女子,早就是对方的人了!可她怎么能……怎么还能如此淡然而处,然后转过头来,就和谢子臣搅和在了一起?
  桓衡觉得胸口闷得无法呼吸,疼得他眼眶都忍不住红了起来。
  远处传来了马声,桓衡抬起头来,冷眼看着林夏打马而来。
  她当年是魏华的未婚夫,可魏华是个男人……
  桓衡盯着她,骤然发现,林夏也和蔚岚是一样的,她个子比蔚岚还要小巧,眉目清秀,线条柔和,眉毛刻意化成剑眉,却还是遮掩不住那份女气。
  林夏着急从马上跳下来,匆忙道:“林华呢?他在哪里?”
  “这里。”一个将士赶忙招手,林夏提着药箱跑了过去,赶紧给魏华包扎。伤口不算深,没有伤在关键位置,林夏舒了口气,在一旁认真包扎着。她包扎着的时候,桓衡就在一旁静静打量着她。
  以前没有觉得,然而一旦你顺着这个思路看过去,就会发现,原来这个人举手投足,就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女气。就像当初的蔚岚,就算风流倜傥,带着女子难有的疏狂张扬,可一挑眉,一抬手,哪怕只是将头发轻轻挽在耳后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会做得额外撩人,让他少年时光是瞧着,就觉得美得惊心动魄。
  他盯着林夏,林夏彻底安置好魏华后,这才察觉到桓衡的目光。她心里咯噔一下,面上故作淡定道:“元帅,此刻林将军怕是无法骑马,要让人抬了担架来才是。”
  “嗯。”桓衡点了点头,吩咐了旁边人去做,而后同剩下人道:“你们去照顾林将军,我有事和林大夫说。”
  听到这话,林夏不由得有些忐忑,她强作镇定,等周边人都退去后,桓衡起身道:“林大夫,走走吧?”
  “夜里山中多野兽,元帅还是不要单独行动才好。”
  “也好。”桓衡似是赞同,打量着林夏道:“我记得当年你痴恋魏华,是长信侯府的未来女婿,魏华死后,你怎么不想留在京中,反而是来了边境?”
  “男儿志在四方,”林夏淡道:“当年阿华尚在,在下不忍舍弃妻子。如今阿华没了,那埋骨青山,也就没什么了。”
  “确有壮志豪情,”桓衡言语间带了赞赏,嘴角一勾,却是道:“我从来没想过,一个女人也能有这样的胸襟。”
  林夏动作微微一僵,桓衡眺望远方,回忆起很久以前来:“当年我以为,唐莫是个个例。她同我说,女人也有自己的人生的时候,我明了,却也觉得是个笑话,可如今我却发现,原来你们,的确也是可以当做对手的人。”
  “元帅说笑了,”林夏苦笑起来:“下官七尺男儿……”
  “你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扔军营去?”桓衡直接开口,林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可思议抬头。桓衡目光冰冷,漂亮的眼里不带分毫情绪,冷静道:“你在这里已经好几年了,清楚军营里是什么样子,抢来的女人,官家开的军窑,林夏,你要是不想进去,今天你就一个字都不要骗我。否则,”桓衡声音平静,却让人忍不住微微颤抖:“我保证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桓衡,”林夏控制住自己,拼命思索他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转变,左思右想,发现唯一的变数,也只是魏华。她不由得道:“你这样做,不怕蔚岚生气吗?”
  “那她怕我生气过吗?!”桓衡怒吼出声:“我事事念着她,想着她,我怕她生气,怕她为难,可她顾念过我半分吗?!”
  桓衡吼完,这才察觉失态,整个人身体的肌肉因为过于愤怒微微颤抖,他捏紧拳头,闭上眼睛。
  “我陪了她十年……我那么喜欢她,我是桓家嫡子的时候,在军营里给她伏低做小;她一声不吭离开南方的时候,我抛弃一切,背着父亲的失望和责骂南渡寻她;她送我北归,我那么想留住她,却也想着,我家阿岚是那苍穹之鹰,于是压着自己放她南归。她南归后我怕皇帝为难,北方未定,我也和老皇帝叫板,想要她过好一点。哪怕最后她和谢子臣成婚,我说着气话,却也没有想过真的为难她,将荆州送给了她。”
  桓衡说着,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万千委屈涌了上来。
  他仿佛还是当年在蔚岚面前那个不知世事的少年,随便一件小事,便觉得有天大。
  眼泪在他眼下翻涌,他声音沙哑,全然没有那指挥六十万军兵马大元帅的气势。
  “可她怎么回报我的?”桓衡低笑起来,慢慢张开眼睛。
  “她是个女人。”他朝着林夏走了一步,林夏惊得退了一步,却见那人仿佛将她当成某个人,怒吼出来:“她是个女人!是个女人!她同我同床共枕那么多年,她明明知晓我的心意,可她却从来没有说过。让我一个人苦苦挣扎,一个人以为这不过是兄弟之情。”
  “她若早告诉我,她早就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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