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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好-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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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笑容,她寻常见多了,可是今夜再对上他这样的笑容,锦好的心,还真的突突的跳了几下,手里却还是继续抓着瓜子磕了起来。
果真来了,今儿个就把话说清楚吧!
“就猜到,你定在此侯我。”声音极清极润。
说完,就在锦好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二人之间相距也不过二三步,相对而坐。
不过,小几上的笔墨纸砚倒是让金翰林多看了两眼:这么晚了,她这是要做什么?
不知道怎么的,金翰林的眼皮子跳了跳,有种未知的不安,在他心里流淌而过。
金翰林看了眼锦好,再低头看看自个儿面前小几上的空茶盏,见锦好丝毫没有给他斟茶的打算,只好自己伸手,拎过那茶壶泻了一杯滚水,才启唇道:“如虎兄将我的话传给你了,你有什么想法?娟姨已经使人送了信给姑母,怕是我父母这两日就要来莫家下定。你有什么想法,要求,尽管提。”
他夜半而来,为的就是就是想听听她的想法,怕她不舒心。
锦好重重咬了咬唇,低声说道:“我……”
犹豫不决,似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垂下眼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抬头时,目光灼灼,仿佛有团火在烧:“表哥,今日你与大哥所言,可是戏言?”
金翰林俊逸清华的脸上依旧带着浅笑:“我何时与你戏言过?”声音平缓,神色却渐渐的严肃起来:“你放心好了,我知道因为娟姨的事情,你对内宅姨娘之事,如同鲠刺,我何尝不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我定然不会辜负你……我们之间,只有你我,不会再有他人……”
他所承受的委屈,吃过的苦,再不会让他的孩子遭受。
虽然已经知道他的意思,可是这般清清楚楚,亲耳再听一遍,锦好还是怔住了。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我们之间,只有你我,不会再有他人。
这是他给自己的承诺吗?
他知不知道,说出这话,意味着什么?
锦好呆呆的看向金翰林,想要从他眼里看到一丝半点的迟疑。
然而,她看到的是他的点头,他郑重无比的表情。
心里柔软的能够滴水,她信了他的话,不过,她却呢喃:“誓言若是可靠,这世间哪还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我父亲当日,不也曾许诺母亲,可是结果怎样?”
她抬眸看向他,目光明澈中,有光芒流转,如同暗夜星辰在苍穹之中闪烁。
许久之后,她垂着脑袋,低低的说道:“表哥,你们相知颇深,我虽然心中信你是一诺千金之人,可是我心胸狭隘,表哥,你能不能……”
金翰林原本听到锦好的呢喃,一张脸青青白白,异常难看,可是听到后面的话,心里憋着的闷气,又渐渐消去,虽然气恼锦好将他与莫二老爷那个人渣相提并论,可是莫家的事,他知晓的清楚,也明白莫二老爷给锦好带去了怎样的阴影。
听到锦好似有要求,他心里的恼怒倒是淡去,竖起耳朵,眼睛眨也不眨的倾听着。
锦好的声音继续飘来:“表哥,你能不能先许我……许我一封休书……”
仿佛怕金翰林听不明白,也仿佛怕金翰林恼羞成怒,拂袖而去,她急急的解释道:“我怕日后我做不好金家的主母,我……”
她不敢再说下去,因为金翰林的脸色已经不是一般的黑,原本还说得兴致冲冲,此刻也只能收脸色声音。
不过,想到自个儿的主意,怔怔的看着他,她的眼脸又垂了下来,好一会,才道:“表哥,若是你真心怜惜我,你先写封……休书给我,就说我犯了七出之妒忌,将我休出门。”她嘀咕道:“我怕麻烦。”
金翰林的脸更黑了。
他抿着唇,目瞪口呆的看着锦好,想要冷笑,想要呵斥,可是到了最后,只是用手点着锦好,沉沉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未嫁,就休弃,闻所未闻,再说了,我金家门上,从来还没有被休妻之事,敢情表妹是想要破了这百年的规矩?”语气颇为不快。
锦好呆了呆,又垂下脑袋,开始盘算,不过,今儿个似乎这位表哥心情不好,喜怒无常的,她还真的被搞得有些糊涂了。
“那就请表哥写和离书给我。”锦好的态度越来越认真:“表哥口口声声说我们之间,只有你我,没有他人……难不成表哥自个儿都没信心做到,却许下如此诺言,若是表哥能做到,何必怕写下休书?”
金翰林侧了侧身,让夜风吹去胸口的郁燥,恼怒的瞪着锦好:“你胡闹什么?你说你人还没进门,就一心想着休书,和离,这不是胡闹一通吗?”
“那表哥,就莫要让金表叔去我府上提亲,我年岁还小,这事情以后再说。”
“你……”小小少女,居然威胁他。
“最好将七出之罪,什么不顺父母,无子,口多言,妒,有恶疾……都写上去。”
金翰林再清淡如仙,此刻也飘逸不起来了,他猛的跳起来,额头上的青筋暴跳如雷,指着锦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半响之后,才哼了一句:“你……果然好样的。”
他断然决绝锦好的要求,锦好也不急,只是闲闲靠在椅背上,目光沉静的看向金翰林,声音缓缓而决绝的道:“你若是答应些这和离的文书给我,或是写休书给我,我就欢欢喜喜的和你定亲,可是,若是表哥不肯写,锦好还真的觉得,没有和表哥定亲的勇气,这亲事就此作罢吧!”
金翰林设想了今夜无数个会从锦好嘴里出来的话,可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锦好会说出这般话,一口气堵在喉咙里,脸色发青,瞪着锦好,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锦好见金翰林没有当场呵斥下来,只是薄唇紧抿,俊美之极的脸拉得老长,当下更是低着头,一声不吭了。
金翰林铁青着一张脸,看了锦好半响,抿着的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线,然后才慢慢的点头:“表妹想要的东西,我都要满足表妹的愿望,这和离书,我写。”说罢,提起笔来,开始挥毫。
锦好看他写的龙飞凤舞,忍了半天,没忍住,细声细气道:“表哥,那和离的文书日期就莫要写了,等我要用的时候,自个儿加上去就是了。”
可怜金翰林,谪仙般的人物,也被锦好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手下一抖,那纸上就污了一块,不得已只好揉了那宣纸,又重新写了起来。
待到四分文书写好,锦好一一仔细看过,扬在风中,等笔墨干了,才小心翼翼的将那和离的文书放在怀里。
“你倒是仔细。”金翰林眉头皱的紧紧。
锦好知道他此刻气不顺,也不敢多言,微微眯着眼睛,柔声细语道:“若不是表哥,我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
厅里一阵安静,金翰林瞪着锦好,锦好笑容盈盈,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金翰林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往日里的万千阴谋阳谋,在此少女面前,全无施力之处。
衣胜雪的美少年,正静静地望着她。他
的双眸依然明澈高远,他的面容依然容光照人。
只是,他锁在她脸上的黑眸,太过沉静。
双眸静静地盯着她,盯着她,慢慢的,慢慢的,金翰林轻轻一笑。
“你在不安?”
锦好笑靥如花:“现在心安了不少。”
金翰林看着眼前古怪精灵的少女,有些头痛,不过却隐隐的有些安心,口气一缓,面色渐渐的柔和:“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怪我瞒着你,但是我们两个以后是要过一辈子的,所以有什么事情,敞开来说为好,切不可再生闷气,伤了自个儿的身子,以诚相待才是夫妻相处之道。”
他微微蹙眉:“你原本心思就重,喜欢多思多想,最是伤身。”
金翰林谆谆诱导,口气宛如哄小孩子的大人,想来因为那四封和离书拿在她的手里,有些气短。
锦好听着他的话,心里越发的舒适,微笑道:“以诚相待,也要看什么人,表哥一心挖了坑给我跳,还想要锦好以诚相待吗?”
她思绪渐渐的开阔,只怕事情到了今儿个地步,金翰林也在其中推波助澜了一番。
金翰林听锦好如此说话,就知道他在背后做的手脚,被锦好猜出来一些了,瞧着少女那粉面玉琢,细长的脖子,他心里有些发痒,忍不住轻声咳嗽了一声,正色说道:“我挖坑给你跳,这话从何说起啊。”
锦好白了他一眼:“就从王天鹏身上说起吧。”
金翰林心里欢喜,定定的看着锦好,嘴角一扬,几乎是极为突然的,他面上一笑,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锦好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开口:“你从何看出来的?”
锦好摇头,道:“我没看出来,就是觉得他死的太蹊跷了,而当时除了表哥近了他的身,我记不得还有谁近过他的身?”
一开始锦好也没想到这些,可是随着对金翰林的了解,她就开始怀疑了,他不是做事莽撞之人,会对王天鹏出手,绝对不止教训这么简单。
金翰林沉默了许久,看着锦好的目光越来越复杂,等到最后,他才一字一句道:“从第一次见面,你请我相助开始。”
“什么?”锦好听得是云里雾里,不甚明白。
“你不是问,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挖坑给你跳的吗?”金翰林的眼中带出了一道柔和的笑意,声音缓缓,又重复了一次:“第一次见你,我就打定主意了。”
他这人一向感觉极强,第一次见到锦好,心里就涌上莫名的心疼,陌生的感觉,让他知晓,自个儿对那少女绝对不同,索性推波助澜,让她一步步走向自己。
锦好面上发热,瞪了眼前的少年:“那个问你这个了,真不要脸!”
“呵呵……”他这一笑分外灿烂,那雪白的牙齿明晃晃的,直让锦好不由自主地避开了他的目光:“我以为你想知道呢。”
转眼,金翰林的笑容便是一收,脸上的表情也返回了他一惯的温柔自在,轻声道:“原来你不想知道啊,可是怎么办呢,我却想你知道。”
锦好面上更红,努力的深呼吸,让脸上的红晕慢慢褪下,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沉静下来,看着金翰林道:“你第一次见我,就想娶我?”
金翰林很慢,很坚定,很肯定的将脑袋点了又点。
锦好忍不住抱怨了起来:“你想要娶我,让大舅母去提亲就是了。”那也就没有后面的那些破事,搅得人头痛。
想到差一点,就被叶若谦疾足先灯了,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金翰林出声:“你愿意,可是您认为你那祖母,你那父亲会愿意?”被他这话,堵得心口发慌,脸色发暗。
锦好顿时化身为雕塑,顿了顿,才道:“你以为他们现在就愿意?”
金翰林也不气,冷静道:“木已成舟,他们不乐意也不行。”
锦好被这话逗得不知道是哭是笑了:这叫什么话啊,什么叫木已成舟,不知情的人,听了这话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呢。
锦好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金翰林目光深邃的瞧着锦好,少女的肌肤,在月下更有一种白宣纸般的脆弱,似乎碰一碰就破了,丝绸般的漆黑头发柔柔的散了几丝在鬓边,如同春日枝头长出花苞般秀丽明媚。
而,他最迷恋的是她的那双眼睛,在第一次相见时,他就记住了这双眼睛,迷上了这双眼睛,幽深如古井般,如清泉般冷冽,却又奇异的糅合这火焰,矛盾而协调,明艳交替,莫测难定,让他看一眼就记在了心里,心都记下了,遑论其他。
锦好私下思忖,今日来,不是清算旧账的,而是对未来定下基调的,抬头对金翰林道:“既然表哥慧眼识珠,但是我还是先跟表哥再打个招呼,我这人,心眼小,爱记仇,容不下人,虽说现在年岁还小,可是三岁定终身,我估摸着,即使以后,我也改不来啦,所以,我怕是个不够贤惠,不够能干,不够三从四德的女子,表哥最好还是想明白了再让大舅母提亲。”
到底是自家的表哥,实在不忍心将他蒙在鼓里。
金翰林眉梢一挑,轻笑了起来:“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
说罢,大笑而去。
☆、正文 第129章
姚家的满月礼,根本没有什么人,所以有些冷清,不过光是来送贺礼的就够瞧的了,二皇子,三皇子,叶二公子都使人送了满月礼,八皇子谢明覃,叶大公子,金翰林都亲自道贺,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长公主居然不请自来。
原本请来搅盆的是隔壁的一位郑夫人,但是长公主来了之后,她立刻请辞了,长公主也不推迟,爽快的应了下来。
姚宅的花厅中,早有红绸子围着的一步高台子,台子上放着一个大大的木盆,锦好等人都围着木盆子观礼。
姚丽娟抱着孩子,有些紧张的给长公主见礼,然后就抱着孩子上了高台。
那木盆里放了枣子,铜钱,还有葱蒜,姚丽娟将还在交给一边的全福太太后,就用缠着红绸子的赤金钗,恭恭敬敬交到长公主手上:“劳烦公主了。”
长公主这样的贵人给自家的儿子搅盆,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到此刻,她还觉得自个儿在梦中一般。
长公主那张往日里看着冷漠的脸,此刻居然笑得温和,也不客气,接过那赤金钗,上了台子,在水里搅合了几下,一旁的全福太太立刻张开,配合着说喜话。
等到搅过盆后,将赤金钗交到一旁丫头的托盘上,自个儿,又将早就准备好的玉佩,添到盆里。
一旁的全福太太,边唱着吉祥赞曲,边用手,占着水,往孩子的额头,脖颈,手脚等处点着。
那孩子也会死个胆大的,居然也不哭,反而觉得有趣一般,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还有邻家的妇人,抢了那盆中的红枣吃了,说是沾沾喜气。
等锦好送了客人离开之后,才拉着金翰林到一边说话:“长公主,是不是你请来的?”
金翰林瞧着那粉团子一般的孩子,看着锦好玩弄着孩子那粉嫩嫩的小脚,还有那珍珠般晶莹剔透的脚指头,轻笑着,声音平和:“我不过是那么随着一说,她倒是记在了心上了。”
锦好白了他一眼:“就你心眼多。”
心里却有股热流淌过,有了长公主搅盆,日后她这弟弟会少受不少白眼。
金翰林抬眼,看了锦好一眼,高大修长的身影,阳光下的阴影将锦好的整个人都笼罩进去,笑容一展,朗声:“我不敢说,这一生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一生,我会尽我所能,护你,护你所重视之人周全。”
他声色一肃,低头看着她:“我知道,你和这世间的女子是不同,你放心,我也跟世间的男子不同的。”
似是有什么打湿了她的眼睛,半响之后,才轻轻的哼了声,目光却依旧盯着孩子粉嫩的脸蛋上。
金翰林见锦好呢柔和的眉眼,心里也莫名的温暖了起来,叫了奶娘将孩子抱了出去,又挥手让伺候的丫头们退了出去,弯腰,抱拳,目光诚挚,声音晴朗中带着坚定,字字如钉:“吾倾慕汝已久,愿聘汝为妇,托付中馈,衍嗣绵延,终老一生!”
锦好身子一怔,看着眼前真挚的少年,一瞬间,心里茫然一旁,不知所措。
金翰林目光尽是期待,灼热如天边艳阳,直视锦好:“姑父和姑母已经启程来京,原本还想赶来参加今儿个的满月礼,只是姑父前些日子,身子不爽,才耽搁了行程,不过想来再有半月左右的时间,也就到了,我父母也跟着过来,送文定信物。”
“表妹,你不敢说日后会让你日日如意,事事顺心,但是有我在一天,断不会让人欺你一份,谁要伤你,就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他是说,以命相守吗?
不知不觉间,脸上冰凉一片,她的手爬上脸来,潮湿一片。
许久之后,她修长的睫毛微颤,那神秘水润的眼眸,泛起一道浅浅的笑意,声音微小,却清晰道“君若如吾,此生同心,生死不离,一心一意,吾愿为君,执掌中馈,衍嗣绵延,终老一生。”
她那双眼,本来极美,极神秘,仿若星辰夜空。
这泪水倾泻下的笑意,便如星夜昙花,齐刷刷地盛放。
金翰林看的有些痴迷,感受到眼前少女的眼眸之中,有种能将人的灵魂吸引进去的力量。
眼中渐渐流露出极为罕见的温柔,这个少女,总是一再的带给他惊喜,不管是性格,还是才华,仿佛一本永远读不完的书,每一次,以为快要结尾的时候,都会冒出新的故事。
幼时适逢家变,他记忆深处还有母亲的眼泪,还有午夜的哭声,那时候他不懂,待他遭逢大难之后,他总是想,他的母亲有着世间最尊贵的身份,却还是软弱至此。
那时候,在他的心里,软弱就是女子的代名词。
直到他遇到了锦好,他看她一步步为自己,为娟姨寻求退路。
说真话,对娟姨,他一开始是不喜,甚至有些讨厌,不过又是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可是直到她走出莫府,那一刻,他才对她生出了敬意。
而谋划这一切的那个小人儿,却是让他再一次刮目相看,他总是从她俏丽的身影中,感受到一种对生命的珍惜和激情,还有一种莫名的安慰和力量。
历经磨练,被亲近之人背叛,他早已无法全心全意的信任别人,可是锦好的身上,他却能体会到一种安心,让他觉得自己可以将后背完全的交给她。
他静静地望着她,目光比那天上的皓月还要明亮,还要温柔,还要静谧,宛如隐隐的水波荡漾在他的眉宇间,让人沉醉其中而不愿醒来。
他要她,一辈子,就守着这么一个人,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足矣,若是能有她相伴,这一生,还有谁能入得了他的眼。
锦好在家又守了姚丽娟两日,打算收拾一番,这两天就回德馨女子学院,却见云燕拿了帖子来,说朱二小姐相请,在茶楼用茶。
锦好歪着脑袋,实在想不出来,这位朱二小姐怎么想起来请她吃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锦好想了片刻,还是应了下来,换了衣衫,就去了茶楼,不管怎么说,她是叶大公子的未婚妻,眼看着就要完婚了,她这点情面还是要给的。
再说了,她光明正大的下帖子,也不怕她耍什么花样,何况,她们无冤无仇的,相信也不会害她的。
朱二小姐垂着头,盯着那茶盅里缓缓盛开的茶花,眉头微锁,神色暗淡,眉头似有郁结在心的烦恼。
她身边伺候着的丫头,瞧着自家小姐这般模样,不由得为自家小姐不平道:“小姐,您真觉得这样好吗?你和叶大公子是皇上赐婚,谁还能挡了您的路不成,您心里不痛快,何必为难自己呢?”
朱丹妮长长的叹息一声,苦笑:“碧儿,佛经说,求而不得,才是世间最苦。若是他永远得不到她,就会永远将她记在心里,会成为我和他之间的一根刺,我永远都走不进他心里,所以我要拔了这根刺,而拔了这根刺的最好法子,就是帮着他得到她。”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就见守在门口的丫头轻轻的叩门:“小姐,莫五小姐来了。”
朱二小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了面部表情,热情的站起身子,亲自迎了出去,见到那盈盈而来的少女,双眸惊艳中,又含了一份苦涩。
只见那少女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
墨黑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根碧色的玉簪,轻轻束缚着一缕头发。
黑的发,蓝的衣,越发衬得皮肤白如雪,如天仙下凡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
四目相对,朱丹妮只觉得对方素白洁净,不染纤尘,此刻面含淡笑,眉目生辉地望着自己,竟似一朵意外撞入眼帘的怒放青梅,鲜香馥郁,妩媚生姿。
这一刻,朱丹妮忽然觉得自个儿的主意似乎不是那么的好了,若是真的将这女子……会不会引狼入室?
毕竟这般颜色,连身为女儿身的她,都抗拒不了,何况世间的男子呢?
朱丹妮打量锦好的同时,锦好也在打量她,只是朱丹妮看到锦好的是赞叹,而锦好却是震惊。
她怎么都没想到,不过是月余时间未见,朱丹妮跟上次相见时,完全不同,脸色苍白不说,身材也消瘦不少,虽然穿着华丽的衣裙,却无法遮掩那身上愁闷的气息。
看来,这些日子,她过得非常的不好。
朱丹妮热情迎着锦好入了雅室,甚至亲热的拉起她的手,只是那目光总是带着打量,这种探寻掂量的目光,让锦好觉得实在很不自在。
到了雅间,二人说了一会场面上的客气话,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溜走,锦好有心告辞,朱丹妮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突兀的开口:“今儿个和妹妹相谈甚欢,越发的投缘,有些推心置腹的话,想跟妹妹说说。”
妹妹?怎么突然之间换了称呼了,刚刚还是莫五小姐呢?
锦好心里升起了一股子不妙的感觉,站起身子,就想离开:“二小姐,我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情,今儿个,就不陪二小姐用茶了。”
她们哪里有相谈甚欢的感觉?这位朱二小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不小,明明是一个心思沉重,一个心不在焉,怎么到了她的嘴里,就变成了投缘?
可是朱二小姐下了那么大决心,请了她来,哪里肯让她离开,立刻拦下她的步子,笑道:“妹妹是个大忙人,不过我也只是想跟妹妹说几句知心话,耽搁不了妹妹多长时间。”
说着,也不等锦好应答,又拉着锦好的手,一起落座。
“妹妹,今年实岁也十岁了,虚岁是十一了吧?”
“正是。”锦好嘴里应着,心里却越发的不安,这人连她的生辰都查清楚了,是想做什么?
“妹妹你可知道,世家女子,这个年纪,一般都能正式定亲了。”朱二小姐说这话的时候,细细观察锦好的表情,见她一份错愕睁大眼睛的模样,不等她回答,继续笑道:“我与妹妹相处融洽,不如妹妹就跟做个伴,效仿娥皇女英可好?”
她又笑了笑,面色却有些扭曲:“妹妹家的情况,我也清楚,本想给妹妹求个妻位,可是我和大公子是赐婚,怕恼了皇上,所以我想也只能给妹妹一个贵妾的身份,先定下亲事,以妻礼迎进府来,日后,等妹妹及笄了,姐姐再去求皇后娘娘,给妹妹一个恩典,到时候抬妹妹为平妻。”
☆、正文 第130章
“朱二小姐,你今儿个是不是没睡醒?”锦好一字一重,神色不虞,脸上涨红,连眼睛里都快气出了血丝:欺人太甚了,这些人都以为自己高人一等,总是妄想左右别人的命运,还妾呢?真以为自个儿是漫天的神佛啊。
锦好脸上虽然怒气沉重,但是渐渐地还扬起了一丝笑意,可是朱二小姐还是被她吓了一跳,她那周身散发出来的怒姿,绝对的吓人,让人瞧见了,不免惊悚骇然:真没有想到,往日里瞧着柔和温顺的莫五小姐居然还是个这么有煞气的主儿。
“妹妹……”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朱二小姐下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锦好狠狠地打断了:“不要叫我妹妹,对不住,我还没有叫我做妾的姐姐,你哪里来,哪里去吧!我不奉陪了。”
“啊?”这下子不说朱二小姐瞪眼了,就是一旁伺候着的丫头碧儿嘴里也快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照朱家的门庭,这些年来,她们家小姐走到哪里,都是一片赞叹讨好,这般不留情面的话,还第一次听说。
碧儿震惊过后,这气就冒出来了,这个莫五小姐,不过是四品少卿的孙女,自个儿父母还是和离的,这般门楣,能和自个儿家小姐共侍一夫,这已经是天大的荣光了,她还这般不识抬举,实在可气。
碧儿眉头一挑,皮笑肉不笑,道:“莫五小姐,我们小姐可是真的看重您,您可别辜负了我家小姐的一番心意,这世上三只腿的蛤蟆不好找,这两只腿的人,可不难找。”
这般话,若是寻常人听了,定然生气,可是锦好却是面色如常,只是眉头一挑,状似不经意的问她:“我是谁?”
碧儿一怔,随即道:“你是莫五小姐。”
锦好冷笑:“既然知道我是莫五小姐,就该知道我是你家主子请来的客人。朱二小姐身份尊贵,难不成连你这个丫头身份也一样尊贵不成?本小姐与你家小姐说话,你一个丫头都能上前吆五喝六的,难不成这就是你们朱府的规矩?”
说罢,手里的茶盏对着碧儿砸了去:“一个小小的丫头,居然有这等底气,我今儿个算是见着了。”
锦好手里的茶乃是刚刚续上的,这热度绝对不低,落在碧儿的身上,自然自然烫的她跳脚,痛叫连连。
“放肆!”
朱二小姐一声怒吼,瞪着锦好,恨不得将她的脸给抓花了。
锦好眼中闪过冷芒,神色淡漠:“这就放肆啦。”说着站起身子,抬脚给了碧儿一脚,话中有话道:“下次,说什么做什么的时候,最好记清楚自个儿的身份。”
又转头对朱二小姐道:“朱二小姐到底是出身名门世家,这心胸开阔,这人还没进门呢,就帮着大公子寻人了。可惜,我莫锦好出身不好,可却是个心比天高的,这辈子绝不做妾。”别说做妾了,就是做妻和人共侍一夫,她也不乐意,只是这话没必要跟这位朱二小姐说,她不在乎自个儿的名声,却还顾着姚丽娟的名声呢。
锦好又瞪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朱二小姐一眼,冷哼一声,脚步微重,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出了雅间,就这样生生的将那一对主仆扔在了那里,可谓一个干脆。
“小姐。”等到主仆二人回过神来的时候,碧儿先是委委屈屈的叫了一声,然后就目露凶光:“她一个小小四品的孙女,还是个不受宠的,小姐如此提拨她,那是天大的富贵,她居然如此不识好歹,撂下如此狠话……”
“闭嘴。”朱二小姐冷着一张脸呵斥道。
碧儿一脸讪讪,没敢在装可怜,也没敢再说什么挑唆的话。
不过心里却是恨死了锦好,居然赶对她出手,这口气她实在咽不下去,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她家小姐乃是当朝宰相最受宠的孙女,当今,皇后的嫡亲侄女,老爷也是二品大员,家里的三老爷更是下任宰相的内定人选。
这般富贵窝里的小姐,自然身价不凡,主贵奴也跟着贵,她是小姐面前一等一的大红人,往日里走到那里不得一个碧儿姑娘的称呼,可是今儿个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给打了,这口气说什么都得出。
最近可谓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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