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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好-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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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有些紧张,一双鹰眸死死的盯着张太医:“到底怎么了?”
张太医的表情几乎算得上诡异,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他咽了一下吐沫,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语气道:“皇上,微臣学艺不精,恳请皇上着正副院使大人一同与微臣会诊。”
皇帝一听这话,神色大变,语气深沉:“皇贵妃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居然需要你们三人会诊?你实话实说,皇贵妃这到底怎么了?休要担心,不管对否,朕都恕你无罪!”
皇后娘娘也劝慰道:“张太医,皇上都恕你无罪了,你还不照直说出来,莫要让皇上担心。”
张太医咽了下口水,脸色并没有因为皇帝和皇后的话,而放松一分,反而更加的难看,迟疑了一下,才道:“皇上,皇后娘娘,微臣观贵妃娘娘的脉象滑而冲和,滑数博指有力,这……这……分明是有孕的症状。”刚刚小产的贵妃娘娘,如此短时间内,脉搏却又是有孕的症状,张太医的后背开始流冷汗了,看来他又不小心碰触到皇贵妃的秘密了。
“荒谬!”皇帝勃然大怒,不过细细观察,却会发现他的神情多了一丝怀疑,仿佛是想到了什么。
皇后此时,唇角却勾了一勾,一双凤眼之中的光芒却越加的柔和,只是眼底的冷漠之色更加的浓郁,还带着一丝的残酷和无情,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锦好心中无比震动,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没有硝烟的战场。
皇帝的目光从脸色惨白惊人的皇贵妃身上转到了崔嬷嬷的身上,犀利冷漠,崔嬷嬷双腿不由得一软,跪在皇上的面前,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也有紫红变得苍白起来,脸上的两颊的肌肉隐隐的颤抖,身子也无法遏制的颤抖起来:“皇上明察,贵妃娘娘的确是有了身孕,刚刚也的确小产,这中间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
“没有虚假?那现在的脉象又是怎么回事?”皇帝冷笑,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吐出,张太医的医术如何,皇帝自然明白,而张太医的人品如何,皇帝更是了解,所以从头到尾,皇帝都没有怀疑过,张太医说假话,或是诊断错误。
而,后宫之中什么假孕等之流的小手段,层出不穷,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皇帝没有想到,一向对他毫无遮掩的皇贵妃居然也用这等手段,皇帝是个多疑的,这些年会如此宠爱皇贵妃,一个方面就是皇贵妃什么都会和皇帝说,也什么都敢和他说,香的,臭的,好的,坏的,最是坦白不过,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一向敢说话,最坦白的皇贵妃,居然会对他用手段——假孕,该死的,让他白高兴了这么久,亏他刚刚知道小产消息的时候,那么的难怪,原来他的悲喜,不过是别人手中操纵的木偶线。
怒气充斥着皇帝的心肺,忽然开口,淡淡地说道:“皇贵妃护嗣不力,从即日起,降为贤妃!”说完,看也不看一眼,床榻上半晕的皇贵妃,不应该是贤妃娘娘一眼,背着手,大步离开。
贤妃虽然半晕,可是外界的声音,却还是半醒半睡之间,进了耳朵,此时眼前黑色浓密起来,只觉得脑袋一阵翁鸣,嘴巴张了张,只觉得重如泰山:“皇……”声如蚊呐,皇帝的声音依旧消失在门口,自然不会听见。
皇后轻轻的走到皇贵妃的床榻前,缓缓地俯下身子,笑吟吟道:“贤妃妹妹,你好好休息吧,本宫还等着你生下皇嗣呢!”说完,轻笑起来,娇娇的声音,在偌大的宫殿中,异常的刺耳。
笑得眼泪都要落下来,才又轻声嘲讽:“只是你能生的出来吗?”贤妃的身子气的直抖,没几下,就没了动静,显然是气的完完全全的晕过去了。
皇后给了锦好一个眼色,联袂离去,在分手之际,皇后静静的,深深地看了锦好一眼,语带深意道:“锦好,这就是皇宫!你看清了吗?”
锦好点头:“小女明白。”前言不搭后语,却让皇后娘娘满意的笑了起来: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正文 第180章
春日的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让人无端的心里也跟着凉了起来。
锦好辞别了皇后,加快步伐离开宫殿,走到一片假石林的时候,忽然从假石头后面走出一个人,金色的阳光将他整个人笼罩,显得他年轻的面孔英俊逼人,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挡住锦好去路的不是别人,正是久未相见的叶若谦。
锦好视而不见,继续跨着步子,往前走,就如同未曾瞧见这么个人物一样:她不觉得自个儿有什么话和这个人说。
“锦好……”叶若谦守在这边等候她多时,又怎么会让她离开,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候的时间内,是多么的难熬。
他得了消息就忙赶了过来,虽然他猜测以锦好的聪慧,多半无事,可是真的看着她从皇贵妃的宫殿出来,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原本他想着应该离开,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脚却怎么都抬不起来,以至于等到锦好走过的时候,更是鬼使神差的叫了出声。
“有事吗?”锦好淡淡的开口:“四姐夫!”
姐夫二字,让叶若谦的身子一颤,双眸之中渐渐涌上了痛苦之色,沙哑着声音道:“不要这么叫我,我宁愿你和以前一般叫我——叶二公子。”
锦好冷冷的勾唇,并不应下,冷寒着嗓子,道:“若是四姐夫无事,我就告辞了。”这个人,总是在最不适宜的时候出现,实在让人生厌。
不过,锦好心里也有了思量,为什么每次这个男人都能知道她的动向,就好像随时掌握了她的行踪一般,之前她可以用凑巧,可是哪有一次又一次的凑巧?
就这么不愿意见到他吗?
叶若谦口中泛起了苦涩,也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他们不应该这般结局,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少女,不属于他,可是脑中却总是有一个声音再反抗着,好像眼前的这个少女,天生就属于他。
这种感觉来的异常诡异,可是却是那么的真实,仿佛血脉相连,仿佛命运相依,他对于眼前的少女,有种无法言语的偏执。
这其实真的不是他的性格,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舍得,有舍才有得,可是眼前的少女却让他有种放不下的错觉,每一次只要一想到要放下,就觉得有人在拿着刀子,一下又一下的在捅着他的心肝肚肺,五脏六腑一般,不但痛,而且酸的生水,难受恨不得将心肝肚肺,五脏六腑全都掏出来,狠狠地踩个粉碎,碎了全部,就不会再有任何的感觉。
麻木,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他一开始以为这不过是男人的逆根作祟,可是那种从胸腔中涌现出来的情义,绝对不是一个不甘,能够解说的。
甚至在前天夜里,他做了一个荒唐古怪的梦,梦中,他意气风发,牵着身穿大红嫁衣,凤冠霞帔的女子坐落在花烛摇曳的喜房中,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叫着:“锦好……”
梦中场景那么的真实,就如同身临其境一般,只可惜,好梦最易醒,还没等他揭开红盖头,看清红盖头下那粉嫩嫩的娇艳,就被身边的妻子摇醒了。
他还记得云秀当时的欲言又止,还有那红红的眼眶子,但他从头到尾却只当作未曾瞧见,更是在她打算开口之前,极快的闭上眼睛,阻断她要说出口的话。
不知道是怎么了,当时的他,居然没有勇气,回答她即将要提出来的问题,这与他的性子,同样的不符。
那么多的第一次,那么的破例,都为了同一个少女。
他记得分明,当时屋中静的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的见,而他也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他自小就有说梦话的习惯,所以他知道,云秀定然是听到了他的梦话,他睡在自个儿妻子的身边,却叫着另一个女子的名字,这对骄傲的名门贵女来说,是件极为侮辱的事情吧!
他看到云秀眼中隐忍的泪水,可是当时他却没有任何的心疼,脑海中浮现的却是眼前少女娇好的面容,淡漠的表情,那柔软的身段,端庄的气质。
或许从来,他心中的妻子,就该是她的模样,或许从头到尾,他的心所认定的妻子,就是她。
可惜,他醒悟的太晚。
当时的悔恨淹没了他的神智,以至于耳边的哭泣声,惹不出他一丝的怜惜,有的只是不耐,还有隐隐作痛的脑袋。
当他睁开一片清明的双眼,冷冷的呵斥云秀,甩着袖子离开时时,她是那么的膛目结舌,那么的不敢置信,成亲几载,他一向清朗自持,甚少大声呵斥,更别说在床第之间甩袖离开。
只是他做了,而且做得那么的决绝,人人都有将不想和外人提起的事,深深地埋在心底的权利,也有永远也不会让旁人知晓的权利。
可云秀,她不该,不该试探他,更不该用泪水逼迫他,聪明的女人,要学会装傻,俗世夫妻,每多牵绊,在娶她的那一刻,他就决定会好好对她,给她正妻所应有的尊重,叶二少夫人的体面,只是不包括他的心。
若是她张口问了出来,他不想骗她,可是那对她来说,是何等残忍,云秀这几年嫁进叶家,知进退,懂礼仪,孝顺父母,善待孩子,对他也是知冷知热,他实在无法对她说出那般话来,虽然他心如磐石,可是滴水穿石,也不忍她那般伤痛。
他算是极其狼狈的从房间里逃了出来,在她的错愕中,匆忙的离开。
他其实一直极力想要做得更好,让这个秘密永远成为秘密,若是可以的话,他宁愿将那两个字刻在心上,而不是在睡梦中叫出来。
自小,他就特别的倾慕威远侯的正室夫人,因为在他的眼里,长公主是一位正士,以她的地位手段,若是想要除去威远侯的平妻——他的姑母及那几个表哥,会有一千种法子,可是,长公主却一直隐忍着,愿意为了威远侯而隐忍着,即使自个儿痛不欲生。
小时候,他想过长大以后,他也要和长公主一般,有一颗平心而持正的心,不迁怒,包容而公正,可是长大之后,他才知晓,是人,就不会没有半点私心。
因为私心,他无法正行,更别说正心。
他看着眼前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少女,千言万语都不知道如何说起。正如她所说的,他已经成了她的四姐夫,而她也有了婚约,早已没有任何的可能,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罢了,从头到尾,她的眼里就不曾有过他的影子。
“等一下。”叶若谦看着锦好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忍不住出声提点她:“你小心,皇贵妃和二皇子不是好惹的。”
锦好不知道皇贵妃,二皇子的手段,他却是最清楚不过,至少,在他记事以来,得罪这二人的,从来就没有好下场。
“是吗?”锦好的唇线勾勒出冷凝的弧度,二人的视线对上,锦好的眸子黝黑如同深潭般,看着清透如碧,却有着让人浑身颤抖的寒意,叶若谦一颤,似乎被锦好眼底的凉意给惊了,忍不住移开目光,对上远处摇曳在春风中的梅花,在淡淡的花香中,少女冷淡而清丽的声音,缓缓地滑入耳里:“若是真的不好惹,怎么会从皇贵妃贬为贤妃?”
提起贤妃的时候,锦好的语气是复杂的,憎恶,厌恶,甚至还有一份唾弃,是的,锦好唾弃她,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下瓷器活,贤妃你既然没有手段掀起风浪,何必非要翻江倒海,瞎折腾一番。
虽然只是进了两次后宫,锦好却已经对后宫的生活充满的厌弃,连带着对挑起事端的贤妃厌弃不已。
“是你做的?”叶若谦的消息显然很灵通,已经知道贤妃宫里发生过什么。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锦好眼梢微翘,斜视着叶若谦,虽然他刚刚的语气很是平静,可是她却察觉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
“是,你就找个地方躲避,短时间,就莫要回来。若不是,那也要小心谨慎点,出入最好有人跟着,莫要落了单。”叶若谦却似乎没有看见锦好眼底的嘲讽,一本正经的交代道,不过瞧着锦好的神情,只见她嘴角蕴含着一抹冷冽的笑意,眼中寒冷如冬,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子恼意,他第一次这般担心一个人,对方却似乎根本就不领情。
他粗着嗓子,涨红了脸,道:“你莫要以为说的是玩笑话,别忘了,我远比你更了解他们。”
锦好扫过他略显激动的脸庞,在绚丽的阳光下,神色淡漠的笑了起来,忽然,开口道:“不是。”
“什么?”叶若谦一时不解。
“贤妃宫里的事情,不是我做的。”锦好难得好脾气的重复了一边,就算是报答这个男子莫名其妙的担忧,虽然她不领情,也不需要。
当然,锦好会这般坦白,自然还有其他的用意,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忘记,叶若谦是谁的人,站在谁的那边。
她虽然不怕麻烦,可是能不麻烦的时候,她何必又要去惹麻烦,就让贤妃和皇后好好的过招吧!
祸水东引,可不是皇后一人会做,今儿个皇后当着她的面,对付贤妃,就有了随时放弃她的打算,只怕事情有个不妥,皇帝察觉出什么,那么被推出来顶缸的人,定然会是她。
皇后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皇后,她们二人彼此心知肚明,却因为朱三爷,八皇子,而彼此暂时相安无事,可是,锦好百分百的相信,只要有机会,皇后必然会除了她。
帝王者,需无情,皇后自始自终都担心,她会成为八皇子谢明覃的软肋。
天知道,对八皇子,她从未有过什么心思?只要想到八皇子从什么地方出来,就是再热的心思,也会被一盆冰水给浇得凉透透。
所以,她要自保,就得制衡,这也是锦好没有要贤妃性命的原因之一,虽然宫中动手除去一个妃子十分的危险和困难,但若是极力一试,也未曾没有机会,只是太过冒险。
原本贤妃在锦好的心中,就已经是个危险的人物,但是今天她看到皇后娘娘的行事之后,就让她生出另一种心思来。
她原本还想着既然叫了朱三爷为父亲,就和皇后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可是皇后今天的行事,却是将她放在火上烤,她成了一个随便就可以丢弃的棋子,而她不能恼,不能怒,还要虚以委蛇。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皇后是刀,她莫锦好却是随意可以切剁的鱼肉。
叶若谦显然没有想到锦好会回答他的问题,他已经习惯了锦好的视而不见,问而不答,所以听到锦好的话后,出现短暂的失态,傻兮兮的看着锦好,一副幻听的模样。
锦好哑然失笑,没想到清高孤傲的叶二公子居然也有这般傻样,嗯,其实这样子看起来,还挺顺眼的。
叶若谦从失态中,惊醒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子,不敢看锦好眼底的浅笑,抬头,看向碧蓝的天空,艳丽的阳光,极其缓慢道:“我信你说的话。你这样的人,不屑说假话骗人,我说得可对?”
锦好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语气慎重:“你说的很对。虽然我不敢说,从未说谎骗人过,但是这样的谎话,我的确不屑说。”
叶若谦轻轻的笑了起来:“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个看着柔顺温婉,可是却是暗藏着烈性的女子,果不其然,我没有错看你。”
“你性子太烈,容不得半点瑕疵,因你父亲移情别恋,你纵容你母亲和离,为了你母亲的幸福,一向明智保身,却又不惜踏入朝堂的党派之争,若不是你太过追求完美,又怎么会落入今日的境地。”
他这事是相的指责她当日不肯嫁给他的事情吗?
锦好猛地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我若是当日不鼓吹母亲和离,就让她屈死在莫家,才是对啊?而我最好,也乖乖的应了三伯母的安排,去你叶家做妾,才是对的?还以为你换了性子,却原来牛牵到哪里,都还是牛。要我说,我今日的遭遇,还有你原因呢,我是怎么招惹你了?”若不是这个混蛋,跑到山谷镇去选妻,说不得,事情还没有闹到这个境地。
叶若谦收回看着蓝天的目光,不急不躁,笑看着锦好:“你入了我的眼,进了我的心,还不算招惹我?”
居然半点不隐瞒自个儿对锦好的中意。
赤裸裸的表白,你就是招惹我了,怎么了?
我就是看上你了,怎么样?
我就是喜欢你,你敢将我怎么着?
锦好一时间气得七窍生烟,见过厚脸皮的,没有见过这般厚脸皮的,前所未有的痛恨,痛恨自己一时间鬼迷心窍,居然停下步子,和这个混蛋浪费时间。
“鸡同鸭讲,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见。不,最好再也不见。”锦好说完,也不看叶若谦的表情,转身就准备离开。
叶若谦看着她气的满脸通红的样子,轻轻的一笑:“恼羞成怒了,是不是?还是知道我说的话,皆是真话,紧张了,对不对?”
他伸展了一下身体,语气却半点也不轻松:“你放心好了,我们在这里说的话,不会传到第二个人的耳朵里,所以我为什么要拘束着自己。”
锦好恶狠狠的瞪了叶若谦一眼:“胡言乱语,懒得跟你扯下去。”皇宫什么地方,她实在担心,这人脑袋不清,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
虽然,她对金翰林有信心,可是却实在腻味这些破事,不管叶若谦对她,是真心也好,是假意也罢,与她何干?
并不是每一个男人对她说,我喜欢你,她就有义务将自个儿的真心奉上,不好意思,不是她要得,对她来说,没有感动,只有厌烦。
她自觉该说的话,该交代的事情,都说了,也交代了,再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脚步轻快的从他身边走过,留下一阵幽香和一个引人遐想的曼妙的背影,还有一个似乎神魂追随着她而去的男子。
直到走出叶若谦的视线范围,锦好才放慢脚下的速度,边走边思索着今儿个所遭遇的事情:似乎不那么乐观。
锦好抬头看向碧蓝一片的天空,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她再不要做鱼肉,她要做刀,最锋利的刀子,哪怕有一天,面对六宫之主的皇后时,也能迎面相抗。
而想要做刀,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制衡,让贤妃和皇后互相钳制对方,而她可趁着这样的时候,发展自己的力量。
她从未想过成为贤妃的敌人,也没有想过成为皇后的敌人,所以她也不需要成为这两位贵人头上的刀,但是,既然这两位想成为她头上的刀,而她又怎么肯乖乖地做鱼肉,自然也要成为一把可以抗衡的刀,不一定能鱼肉别人,但要足以自保。
权势看起来很简单,可是想要成为权势的人,却十分的不易,要怎么才能自保,才能有自己的权势?
女官,成为女官是最好的法子。
锦好心头对成为女官,有了更迫切的期盼,女官除了婚嫁后的保证,还有一个极其引人的地方,就是可以结交到达官贵女。
一个人的势力再大,再厉害,也不会大过一群人,厉害过一群人。
锦好敲了一下自己的头,要成为女官,可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这些年在德馨女子学院,她的考核从来都是优,可是却还是没有得到女官的资格,而皇后也从来没有光顾过一次学院。
看来想要成为女官,她就要另觅途径了,傻傻的等着,可不行。
锦好被一阵凉风吹得打了一个寒颤,忙加快步子,急着从宫中离去,好在她已经记得离开的路,倒也不怕迷路。
今儿个,皇后的心情似乎太好,以至于都兴奋地忘了派人送她离开,而她其实并不想让皇后派人送她,谁知道,会将她送到哪里,对皇后,锦好一直都不是很放心。
幽深的小径,处处繁密的光影,忽然隐隐听到远处有嘈杂声,她心里微微诧异,但脚下的步子却更是快了起来:锦好的心思十分明了,不管宫里发生什么事情,只要跟她没有关系的,她半点都不想知道。
秘密知道多了,很难活的长命百岁的。
忽然,从花丛中伸出什么来,一下子抓住她的腿,身子不由自主的扑倒在地上,虽然用手护住了脸,却还是让猝不及防的她,摔的极重,而且,还让手背上擦破了皮,痛得她眼泪差点落下来。
她却没有心思流眼泪,只是用力的挣扎,将自个儿的腿拔出来,急急的起身,就想跑着离开:因为此时,锦好可以肯定,抓住她的,是一双软软的手。
那人为何会在花丛中,为什么会伸出手来抓她,这些,她都不想知道,此时,她只想赶快出宫,远离这些是非,假装从来都不知道这事。
只是,她刚刚站起身子,还未来得及迈开步子,就再次摔倒了下来,因为她的裙摆下方,被那人的手给抓住了,用力往前冲的结果,自然实在再次跌倒在地。
该死的!
☆、正文 第181章
锦好扑倒在地上,也不转头向背后看去,对抓住自个儿衣摆的人,半点也不好奇,伸手,就想将裙摆撕下来,刚刚动手,却又停下撕扯裙摆的动作:不能撕,若是有什么麻烦,她的裙摆落下,就会很容易被人追查到她的身上,到时候,又是甩不掉的麻烦。
何况,今儿个她来宫里,实在是太过显眼,她的衣服,样式,布料,很多人都是看在眼里,都是玲珑绣坊的出品,也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穿得起的,而这个时辰,来来去去进出宫的人也不是很多。
看来唯一的路,就是将裙摆从那人的手里扯出来,她用力一扯,居然真的就那么将裙摆扯了回来,不由得松一口气,也不管动作是不是有失体统,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离开,半点也没有回头看一眼的打算。
不是她心如钢铁,只是她还想活着出宫,亲眼目睹皇后和贤妃斗法之后,她对宫里的风吹草动有着极大的戒心——任何一个举动,最后的结果都可能是搭上自个儿的性命,既然如此,她还是眼不见为净。
谁知道步子刚刚跨了出去,就听得身后传来低低的声音:“义……妹……”
熟悉的声音,让她的步伐顿了下来,缓缓地转身,却是倒抽了一口冷气,那张冷漠如冰的脸庞她不陌生,是久未相见的叶若铭,发现叶若铭的脸不是一般的白,而是接近透明,比中秋之夜的白月光还要来的白。
只是她的目光停落的地方,却不是他的脸,而是他腹部的那支利箭上,血流如注。
“义兄……你这是……”她忙走到叶若铭的面前,蹲下身子,颤抖声音问话。
“你快……离开……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是绝不会将锦好牵扯进来,那人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他,甚至不惜在宫中动手,只怕势在必行,若是让那人知道锦好牵扯了进来,只怕对锦好不利。
还是让她一人独自离开,来的比较安全,这里毕竟是皇宫,那人应该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否则也就不会让人假冒刺客了。
叶若铭说着话的时候,大口的喘气,似是痛到了极顶,却咬着牙,说道:“快走……不用管我……”说完,他似是体力不支的晕了过去。
锦好心头又慌又惊,伸手在他的鼻子下探了探,好在还有着呼吸,她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拖他那只大手,刚刚碰到他的大手时,那大手忽然一紧,死死的抓住她的手,力道大的像是要将她的手扼断一般。
锦好顿时惊喜了起来,以为叶若铭还有知觉,在他耳边叫了几声“义兄”,却见他比女人还修长的睫毛,颤了颤,微微撩起眼皮,只是神色恍惚,根本没有任何焦距。
锦好知道习武之人,都有种本能的反应,不喜欢别人的近身,叶若铭此时并没有醒过来,只是本能的反应罢了,忍着疼痛,在他的耳边说清楚自个儿的身份,也不知道是那大手的主人是真的听明白她的身份,还是伤重力竭,再次晕了过去,那手中的力道突然一松,下面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锦好心里又忐忑不安起来,也不知道叶若铭到底是怎么了,却记得叶若铭的吩咐,半抱半拖着他往一旁的花丛中避去。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到一旁避一避。
春天的天气孩子的脸,刚刚还是阳光明媚,此时却是乌云压顶,锦好瞧着那血流如注的伤口,咬了咬牙,折断箭柄。
锦好忙好了这些,就听见远处的脚步声走近,刚刚模糊不清的话语,此时已经能听清:“有刺客,有刺客……”
她被这刺客二字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瞧着半依偎在她怀里,脸色苍白的男子,怎么看都不像刺客?
是不是被人栽赃了?
锦好说什么都不相信叶若铭会是刺客。
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并没有抬头却看那些侍卫,听说练武之人,最是敏锐,若是目光微微有些不对,都会被察觉出来。
只是低着头的锦好,脑袋却未曾闲下来,进宫之时,朱三爷就交代她,不该听的千万别因为好奇去听,不应该看的,更不能不知分寸的去看,最不能的就是,不可插手宫中之事。
这些金玉良缘她时刻谨记。
皇宫里有刺客,对她来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是半点都不想沾染这种极为可怕的事情。
刺客啊?
青天白日的,就出现刺客,这事情,锦好不用脑袋想,就是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其中另有隐情,绝不会太过简单。
若不是倒在地上的人是叶若铭,锦好绝对头也不会的离开,皇宫之中是非多,沾染上这事,怕是死了都不知道是为啥而死。
皇宫之中,种植着无数的花木,正值春日,百花盛开,风姿摇曳,如同一幅瑰丽的画卷,在锦好的面前展现出妖娆的姿态,可是此时锦好冷汗滴滴答答的落着,根本没有时间和心情理会。
无数馥郁芬芳的花香扑面而来,锦好不由得暗暗庆幸,这花香够浓,足以遮住叶若铭身上的血腥味。
脚步声越来越近,锦好的心也随着那脚步越提越紧,眨眼的功夫,锦好的额头和背后都冒出了汗滴出来,手心里也不停的流汗,汗哒哒的,腻歪的难受。
锦好感觉对方的脚步停在了他们的面前,是不是发现了他们?
生死悬于一线,再往前几步,只怕她和叶若铭都要暴露在对方的眼下了。
风又起来了,雨点儿坠了起来,对方的脚步又动了起来,锦好顿觉得心跳如擂。
好在对方对这片花丛不是太感兴趣,伴着风雨声,对方的脚步声远去,锦好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总这么待下去,也不是法子,总得找个地方遮遮,现在雨点不大,这花木浓密,还能遮住一二,若是真的下大了雨,只怕也淋湿了,先不说,她一个女儿家,若是淋湿了自己,失了闺誉,对她是多大的损伤,就是叶若铭这伤,也是半点沾染不得雨水。
而且,她还得想个法子,将叶若铭交到八皇子的手中——在皇宫中,能让她信任的人,数来数去,也只有谢明覃了。
可是,想要找到谢明覃谈何容易,现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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