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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女淼淼-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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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族的男子十个有九个是美男子,嫡系第三代最小的海青滇也在这殿内,坐的位置离云义黎不远。
以前海青滇被人赞为玉面小将军,如今在云义黎的容貌风采的对比之下,就显得普通了。
有云义黎这样嫡仙般的人物在此,在场的几大军队家族的嫡系子弟的光彩都被遮盖住了。
李南看到已经恢复男装的云义黎,仍是十分的惊艳,只是心里怒火让头脑迅速的冷静下来。
他见李严蹑手蹑脚的朝云义黎走去,眉头微蹙,跟了上去。
此次李严设的考题内容是论述本朝的军队制度。
这个考题很大,能让考生发展的地方很多,比文考科考殿试的题目简单的多。
只要对军队的制度有所了解的考生,都能在规定的时间答出差不多的试卷。
但是要想答的出彩有特点,能让考官与李严眼前一亮,除去拥有扎实的策论文字功底,非常熟悉大唐国建朝以来的军队制度,还得知道相应的军饷、军需等制度。
几大军队家族的嫡系子弟的父辈祖辈都是军人,从小到大,耳濡目染,比寻常人家出来的子弟,知道军队的制度绝对要多得多。
李严出这道考题就是在向几大军队家族示好,也是真心想重用他们的嫡系子弟。
李南目光不屑,心道:一个在道观里长大的假居士,鼠目寸光,如何能知道军队的事。
李严站在云义黎身后,伸手把他压在手下的已经写好的两张宣纸拿起来,首先被一笔已经能称之为大师的书法所震惊,而后是工整的书写,一个字都不错,也没有潦草,最后就是内容十分的简练精彩。
“好!”
李南望着云义黎的背影,正在回忆徐淼淼跟云义黎交往的次数及说过的话,却被李严激动的叫好声惊醒,干咳一声,轻声道:“父皇。”
李严把两张宣纸交给李南,“你快看。”
云义黎要起身行礼,李严伸手把他按在座位上,笑容可掬,“你接着写,朕想看后文。”
“是。”云义黎继续伏案苦写,目光始终没有去瞧脸上带着怒气的李南。
全场人均是震惊。
皇帝的肯定与重视,云义黎的淡定与从容。
这看上去是一件小事,但是发生的地点是武比殿试考场,却让几位考官及众位武进士心里又高看了云义黎一眼,同时心里认为李严十有八九会点云义黎为一甲第一名的武状元。
再次恢复宁静的大殿只能听到考生的毛笔在宣纸上的写纸声音。
大殿中间最前方的沙漏里的沙子一点点漏下去,表示的光阴不知不觉的流失。
终于时间到了,所有武考生放下手中笔,由几名太监收起考卷,而后考官宣布下一场在殿外广场进行。
茅房在大殿的后面,众位武进士为了下一场能够发挥正常,纷纷按照太监的指引匆匆忙忙去入厕。
云义黎走在中间,眼前一花,头戴金冠身着明黄色太子袍的李南出在他的面前。
李南身后还有个熟人——已经入宫当了几个月女官的流云。
流云穿着红色的女官官袍,腰间系着一块黄金金牌,牌子上刻着一个“南”字。
这是太子李南的令牌,见此令牌如见太子,可以随意出入皇宫。
流云朝云义黎眨眨眼,唇语道:“你快服软让太子消气。”
云义黎心里感激,微微点头。
李南面带凶光,来者不善,冷声道:“你可认识本太子?”
云义黎柔声道:“原来您还记得我?”
李南心里大骂我不认识你会拦你的路吗,怒道:“废话。你到了阴间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吗?”李南心道:我为你哭过,还给你烧了纸钱纸人。我堂堂一国太子的眼泪就这么白流了?
“我只是个家族被抄家,险些变成官奴的可怜人,当时在观里隐姓藏名避难,实是不得以。”
李南眉头微蹙,反问道:“不得以你就骗本太子,骗本太子的姑姑?”最可恨的是云义黎一直欺骗徐淼淼这件事。
云义黎等着众位武进士都走远了,方解释道:“我已用画向淼淼暗示身份。”
李南握紧双拳,咬牙切齿的道:“淼淼是你这种卑鄙小人叫的?”
云义黎幽幽道:“唉,一切都是我的错。日后若有机会,我见到县主,定会亲自向她陪罪。”
李南冷声道:“不会有机会。我不许你再这个卑鄙小人再接近姑姑!”
云义黎却是倔强的道:“不行。我要当面向她解释,得到她的原谅。”
李南一拳打向云义黎的胸脯,流云在后面探手拉了他的手臂一下,于是就变成他的拳头拂过云义黎的胸脯。
云义黎喃喃道:“我的确是男子。您与我同去茅厕便知。”而后快步追向众位武进士。
李南脸色微红,收拳目视云义黎远去,嗔怪道:“师父,你为何不让我打这种卑鄙小人。”
“你质问他,他道歉了。你打他,他不还手。”
李南气道:“我打他算什么,我还想当众揭发他藏身女道观的卑鄙无耻行为,让他失去功名!”
流云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道:“义黎武比科考能走到殿试这一步,完全靠得是他自己,这其中艰辛可想而知。特别是你姑姑与他是知已。你不要做出令自己终身后悔的事。”
李南脸色阴郁,“他骗了我也就罢了,竟是骗了姑姑为他伤心那么久。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
流云板着脸道:“你想出气还不容易,去跟他光明正大的比武。”
巳时三刻,宣政殿前的广场人声鼎沸。
来自御林军的八名青年军官分别与八名武进士比武。
比武场上,刀剑无眼,殿试同样如此,不到一刻钟,就有两名武进士被刀砍中,所幸受伤之处不是要害,被跑步冲上场的太医扶了下去。
海青滇与对手御林军青年军官相识,后者只用了六成力,于是海青滇非常幸运的获胜。
这一轮比武过后,场中只剩下了十名武进士。云义黎不出众人所料,位列其中。
接下来就是由李严钦点的五名女官出场。
五名女官看上去年龄最大的顶多三十岁,最小的不到二十岁,官职最高的是正四品上,最低的也是从五品上。
巾帼不让须眉。她们的武功竟是比刚才八名御林军青年军官厉害的多。
海青滇遇到的女官也是相识的人,但是这回对方没有放水,不但用尽全力,且招招狠辣,不到五十招就把他打败。
海青滇技不如人,自是输的心服口服,连忙望向云义黎,这个奇才少年已经以获胜者的资格进入了最后一轮比武。
场上只剩下三人,云义黎、海族嫡系子弟海从文及丁族嫡系子弟丁珏言。
海从文今年十九岁,在家是嫡二子,生父是海青滇嫡亲二叔海浩林,也是正四品上的兵部侍郎。
从海从文的名字上,就能看出家族对他的期望是从文,而不是习武。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海从文自幼就酷爱习武,被海浩林关着读书,起了逆反心理,七岁时离家出走,后拜入异人为师,学得一身好武功及兵法。
去年秋季,海从文得知朝廷将开武比科考,这才辞别师父,下山回到家族。
这回海浩林可再不敢逼着海从文习文,就顺着他的心愿。
按照武比科考回避制度,身为兵部侍郎的海浩林主动向李严提出不参与武比科考,不当考官,也不会出现在考场。
丁族在军队的势力仅次于海族。丁家军的军队多在中原一带。
丁珏言今年二十六岁,曾在军队任职,后生过两年病,离开军队去海边休养,偶遇异人,传之武功,学得兵法。
丁珏言不想再依靠家族的力量回到军队,于是借着武比科考的机会,要高调强势出现在众人面前,展示强悍的实力。
太监高声道:“三位武进士上前十步,报上姓名、籍贯。”
三人目光自信,同时往前行了十步,走至李严、李南面前,按照由左至右的顺序先后自报家门。
李严面色和蔼可亲,显然是对三人非常的满意,问道:“朕问你们,可愿参军保家报国?”
丁珏言头一个答道:“回禀陛下,学生参加武比科考的目的就是为了重返军队。”
武比科考与文科考的进士都是天子门生。丁珏言自称学生没有攀附的意思。
李严哈哈大笑,点点头道:“好。”
海从文第二个答道:“陛下,小民儿时的心愿是学得一身好武功,向爷爷爹爹证明小民就是学武的料子,如今小民的心愿是接替师兄当一个令匈奴闻风丧胆的军神!”
李严面色微变,问道:“你的师父是何人?”
海从文的自豪的道:“小民师父是无名氏。”
李严身后的几名考官均是面色倏变,甚至有人忍不住道:“原来海从文是无名氏的高徒,怪不得兵法考了第一。”
“无名氏老人家是我一直很敬佩的人。”李严跟李南及几名考官道:“他老人家就是李静的师父。当年李静下山灭匈奴就是奉了他老人家的令。”
海从文高声道:“小民的师父嫉恶如仇,生平最恨的就是侵略大唐国国土的匈奴狗。师父让小民接替师兄,去北地的军队从军,守护边疆的百姓,让他们不再被匈奴狗杀害欺凌。”
众人无不激动叫好。
“你很好。”李严仰天大笑几声,而后目光落在了最期待的云义黎身上,问道:“义黎,你呢?”
这一声义黎叫的那个亲热,令众人全部都认为在李严的心中,已经内定云义黎是武比科考的头名状元。
云义黎依然是淡定自若,郎声答道:“回禀陛下,在微臣的心中,先要完成的爷爷、爹爹的遗言,当好家族的族长,找到失散多年的族人,娶个好妻子,传宗接代,兴旺家族,然后才能参军保家卫国。”
他自称微臣是因为李严在年前册封云族族长为从三品银青光禄大夫。
银青光禄大夫是文散官,没有任何实权,不过名下的田地、果园、池塘等不用交税,且能直接上奏折给皇帝。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于是当众人刚开始好奇他的官职时,就被他后面出乎意料的一番话震惊的无与伦比。
在这样的场合,他难道不应该像丁珏言、海从文说精忠报国之类的话吗?
可是他偏偏说了先小家后大家这样的话。
几位考官均是表情失望,轻轻摇头,目光十分的惋惜。
李南余光瞟见李严在听到传宗接代四字时嘴唇紧闭脸颊通红,凭他对李严这几个月的了解,知道李严是想要狂笑却必须忍着。
半晌,李严方微笑问道:“朕的银青光禄大夫,你说说朕给你安排什么武官职位好?”
云义黎高声道:“微臣想去长安书院任武术博士,日后弟子桃李满天下,总会有几人从军精忠报国。”
“好。你们三人有的想当将军,有的想当元帅,还有的想当将军元帅的先生,很有抱负。朕很欣慰。”李严目光扫过三人,而后指着前面的场地,“最后一场,由太子的师父流云跟你们过过招。”
流云从几位考官的身后走出来,面带微笑,望向三人,最后目光落在了海从文的身上,道:“无名氏是我的记名师兄,他的武功多半传自我师父。我来看看他的传人武功如何?”
闻言,李南激动的扯了扯李严的袖子,自豪的道:“无名氏老前辈原来是师祖的记名弟子,那他就是我的师伯。”
李严目光宠溺,柔声道:“你小子真有福,你淼淼姑给你寻了个好师父。”
李南咧嘴笑道:“那是。姑最疼我了。”
“请师姑指点一二。”海从文目光迎向流云,同时大步走至比武场中央。
一老一少,同门两代人,各自施展绝技武功打斗。众人只能看到两个残影,震惊于两人的武功之高。
海从文大口喘气,退出武场,目光里全是敬佩,鞠躬行礼,恭敬的道:“师姑,师侄输了。”
流云站于武场中间,神色云淡风轻,笑道:“太子,我与海进士比了多少招?”
李南高声道:“师父,四十六招。”
“流云大人真是厉害。”
“流云大人是无名氏老前辈的师妹,都已经这般厉害,那他们的师父岂不是天下无敌?”
“朝中武官高手云集,这是我朝之福,百姓之幸。”
“恭喜陛下,又添了顶极高手。”
几位考官都是武官出身,身怀高强武功,性子也比文官要直一些,禁不住的当场就高兴的哈哈大笑。
流云单手背负,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丁进士,让我领教一下你的异人师父传授的武功及丁家的绝学。”
丁珏言表情严肃,上前鞠躬行礼,而后主动出击。
流云刚开始没有攻击,一直在防守,等到第三十五招时反击,五招之后就把丁珏言逼出比武场。
李南兴奋的道:“师父,这回您只用了四十一招。”
李严用极低的声音道:“南儿,不是丁珏言武功比海从文高,而是流云有意让了让海从文。”
这时流云马上要叫战云义黎,李南目光闪过凶狠光芒,大声道:“师父,您已打了两场,这场让徒儿替你试试云进士的功夫。”
流云目光望向李严,问道:“陛下,您看?”
“准。”李严伸手拍了拍李南的肩膀,不知道这个孩子为着什么事对云义黎有敌意。
于是,李南在众目睽睽之下,快走进入比武场,而后二话不说,用尽全力打向刚进场的云义黎。
“你与我师父早就认识。我怕她让着你。”
“太子尽管放心,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注定当不了状元。”
“你不是特别想当状元,怎么又气馁了?”
“我参加武比科考的目的是为了寻找族人。”
“你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想当本届的探花?”李南大喝一声,双拳朝云义黎的胸口重重打去。
“太子,我刚才已让你十招,接下来你要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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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义黎殿试高中旧疾复发
李南低声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明明打不过我,还说什么让着我,真是放狗屁!”
云义黎玉脸通红,施展出九成武功回击。
几招之后,李南已经被逼至比武场的边缘,只差一步就得认输,紧急之下,望向云义黎的左边空地,面色惊喜道:“姑姑!”
“淼淼。”云义黎情不自禁扭头去看,胸口被李南两拳打中,退了两步,目光犀利,大喝一声,“得罪了!”
李南眼前一花,云义黎已失去踪影,而后身后砰的一声,屁股疼痛,整个人失去重心,不由自主的往前冲去。
等他站稳之后,已经站于比武场外,耳边响起众人为云义黎胜利的欢呼声。
他竟然输了。
流云走至李南身边,微笑道:“二十一招。”见李南面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高声道:“几个月前,义黎与我比试武功,他就能在我手里过百招。如今他身兼佛、道教武功绝学,今非昔比,能与我打个二、三百招。”
“原来云进士武功这么高。”
“太子殿下刚才打中云进士两拳,可见太子武功也十分高强。”
“名师出高徒,太子是流云大人的唯一的弟子,自是很厉害。”
众人发自内心的称赞三人的武功。
李南这才知道云义黎是真的在让他,且到最后也只是给他一点教训,只是脚踢他屁股而已。
“你敢打本太子的屁股?”
“不然打你何处?”云义黎摊开双手,面上表情无奈,丝毫没有戏虐的成份。
“你当本太子是小孩子?”
流云淡淡道:“义黎与淼淼是乱已,淼淼是你姑姑,义黎不把你当小孩子当什么?”
“师父,你也帮他说话?”
“你刚才打他那两拳可是用足了力气,你以为他受得很轻松?”
流云话音未落,云义黎便口喷鲜血,胸前落了许多殷红的血点,右手捂着胸口,面色惨白,摇摇欲坠。
众人无不担忧。
李南双目圆瞪,失声道:“难道你是纸糊的,受了我的两拳就吐血?”
“我还好。就是被你打得旧伤复发。”云义黎眼睛一闭,身子一软,便晕倒过去。
流云抢在李南之前,扶住云义黎,连忙给他把脉。
李严大叫道:“太医!”
流云面色凝重,“他脉象极为混乱,不止是旧伤复发,还有疲惫过度,整个人已濒临崩溃。”又道:“你把他打成这样,就等着日后淼淼责备埋怨你吧。”
李南心里一怵,再也没有不屑、仇恨的表情,直接从流云手里抢过云义黎,打横抱起,往偏殿跑去,大声道:“太医都跟本太子过来。”
流云朝李严微微点头便跟了去。
“云义黎在会试就受了重伤,当时我们许多人见他晕倒在地。他太拼命了。”
“他不过十四岁,没有军队的任何背景,只凭着自己考到殿试。”
“他刚刚的确让了太子殿下许多。”
“都说天妒奇才,像云义黎这般的奇才,会不会遭到老天妒忌,就这么去了。”
“呸呸呸,云小弟吉人天相,不会殒落。”
整个广场的人都在担忧这位容貌天下无双气质儒雅性格又十分倔强做人真实的少年。
云族寻找族人的事也一次次的被众人提出来。
“原来他这么拼命,都是为了寻找失散的族人。”
“他不过十四岁,就当了族长,担负着全族族人的命运。”
“真是可敬。”
殿试第二场的比武至此结束,这时刚才殿试笔试的成绩也出来了。
众人在焦急的等待,十分惜才的李严来到了偏殿探望云义黎,却见太医、素云及宫人都在外面站着。
一个白胡子老太医上前禀报道:“陛下,太子殿下在里面,说是有秘药能让云大人醒过来。”
流云只是挑了挑眉毛,表情有些古怪,没有说话。
李严轻轻推开大门,而后把门关上,蹑手蹑脚走过去,偏殿非常大,此时空荡荡无人,侧边有侧门,侧门连着供皇帝跟臣子谈论国事累了打个盹的卧房,想必人在那里。
整个大殿安静的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于是,李严毫无心理准备的,看到了李南坐在床边将躺在床上的云义黎扒光裤子的劲爆场面。
“南儿!”
李南声音都有些颤抖,“父皇……”
“你有龙阳之好?”
“我就是想证实他到底是男是女。”还想知道他有没有徐淼淼赠的宝衣。
“他若是女子,你就准备封他为太子侧妃,是吗?”
李南脸色通红,喃喃道:“我就是好奇。”
李严哭笑不得,“快给他穿上。”
李南气道:“谁叫他骗了我与姑姑。我倒没什么,他偏偏骗了姑姑。男女七岁不同席,他竟然男扮女装接近姑姑。真是可恨!”
李严目光凝重,问道:“他跟淼淼之间可曾有过什么事?”
“姑一直把他当成小女子,还一直让我叫他做李姑姑。”李南胡乱的给云义黎穿好裤子。
李严微笑道:“淼淼医术那么高明,岂会不知他是男子。不过是为了帮他遮盖身份骗你这个糊涂虫罢了。”
李南目光倔强,道:“不。姑姑从来不会骗我。姑姑当时肯定不知道他是男子。不信,您等着他醒来问他。”
李严目光落在云义黎惨白的脸上,语气带着怜悯,轻声道:“义黎当时根本不知道淼淼的真实身份,他没有骗淼淼的动机。”
徐淼淼恢复身份时,云义黎早就离开了北地。李严说的是实情。
李南嘴唇动了动,没有吭声。
李严接着道:“你不要把义黎想的那样不堪,再说淼淼那般聪慧,结交的朋友不会是心术不正之人。”
这时,云义黎闭目喃喃道:“淼淼……”
李南气道:“父皇,你听,他还敢叫我姑的名字。”
“他现在昏迷,叫淼淼的名字,是真情流露。”李严竟是哈哈大笑几声。
小表妹被人人夸赞的无双英才喜欢,这难道不是件值得他高兴的事吗。
李南急道:“姑的名字岂是他这个骗子能叫的?”
李严再次拍了拍李南的肩膀,“有些事情,你越阻止就越适得其反,不如顺其自然。”
“我可不能看着他再骗姑。”
李严语重心长的道:“淼淼心里若有他,你再三针对他处处为难他,淼淼定会伤心难过。你的最终的目的是让淼淼幸福快乐,而不是她伤心难过。”
李南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瞪了云义黎一眼,转身便要走。
李严一把握住李南的右肩,微笑道:“拿药来。”
李南表情无奈,从怀里取出几个颜色各异的瓷瓶,从中找了两个瓷瓶,找了茶碗倒入药粉与水冲化,而后扶云义黎起来给他喂下药水。
望着云义黎雌雄莫变的容貌,回想在梨花观时与他见面屈指可数的几次,那时何曾想过他是男扮女装,更不会想过他死而复生,几个月的今日,他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面前。
父子二人走出偏殿,便被几位考官及几位太医围住。
流云在人群之外望向李南,见他面无表情的微微点头,放下心来。
李严朝几位太医肃容道:“朕的武比科考榜眼郎就交给你们,稍后他可是要骑马巡街接受百姓的恭贺,你们赶紧让他恢复体力。”
“陛下点了云进士为榜眼!”
“恭喜云大人成为本界武比科考的一甲第二榜眼!”
几位考官都高声祝贺云义黎,心里都有一点点遗憾,表情各异。
李南自语道:“榜眼。第二。”只要不让云义黎这个骗子当上状元就行。
主考官兵部尚书贺步立恭敬的问道:“陛下,本界武比科考的状元、探花?”
“立即传旨,状元海从文、榜眼云义黎、探花丁珏言。”李严又说了一甲第四名至第十名的人名,均是出自几大军队家族的嫡系子弟,海青滇做为李南的陪读,名列第九。
众位官员很是激动的跪下磕头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很快,太监拿着圣旨跑至广场,大声向众位进士宣旨。
“吾皇万岁万万岁!”
新出炉的一甲前十名的进士均是无比惊喜,呼喊声一声比一声高,响彻整个皇宫。
海青滇对一甲第九的名次十分满意,满脸笑容,“哥,恭喜你当了武状元!”
海从文自是无比欢喜,谦虚的道:“承蒙陛下垂爱,也是云小弟谦让,我才中了武状元。”
海青滇大声道:“大哥,我以你为豪。”
海从文哈哈大笑,又去与丁珏言互相祝贺。
“不瞒你说,此次我的目标是状元。”丁珏言面带微笑目光坦诚,有些激动的道:“奈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遇到了你与云小弟,我只能当了探花。”
海从文便伸手不用力一拳打在丁珏言的胸口,笑哈哈问道:“你心里不服?”
“服。”丁珏言发心内心的一字一句道:“心服口服。”
二人相视对望,均是仰天大笑,而后又不约而同的有些担忧道:“不知云小弟伤势如何?”
围在二人身边的众位进士均是担心云义黎的伤势。
一甲前三名骑马巡游长安,接受百姓的祝贺,这是何等荣耀的事。云义黎若不能参加,定会终身遗憾。
海青滇便道:“我试着去偏殿瞧瞧。”他是东宫太子陪读,有出入东宫的腰牌,不知到在宣政殿好不好使。
众人心里对云义黎即敬佩又同情,让海青滇赶紧去。
宣旨的公公就是林小七,认得海青滇,这几个月得过他的几次打赏,见他独自一人往偏殿那边走,便跟了过来,问道:“您是去见太子?”
“如何?”
“太子情绪不太好。”
海青滇心道:太子把云小弟打得吐血,是不是有仇?“那我更要去看看太子。”
有宫里的大红人林小七带路,偏殿门口的御林军便放行让海青滇进去了。
李南心情不佳站在偏殿中央,身旁有两位考官,见海青滇进来,立即笑道:“小表叔,你总算没丢我的脸,考了个一甲第九。”
海青滇桃花眼亮晶晶,“我是想考状元来着,后来想想反正还年少,就让让他们。”
“几天不见,你的武功没怎么见长,吹牛功夫倒是长了一大截子,我骑马都赶不上了。”李南哈哈大笑迎上前。
两位考官都认得海青滇,知道他是海家最受宠的嫡子,也是李南身边的亲信陪读,异口同声的恭喜他考得好名次。
海青滇笑道:“多谢两位大人。”
李南朝两位考官温声道:“你们这些天为朝廷招考武进士,十分辛苦,武比已经结束,这就快出宫回家探望。”
两位考官得了太子的夸奖,均是面带喜色,行礼之后退下。
李南在原地站着不动,海青滇不好抛下他去偏殿的里间看云义黎,就陪着他说话。
两少年见太医院的几位太医从里间进进出出,好半天都不见云义黎出来。
海青滇实在是等得心急了,问道:“不知云榜眼伤势如何?”
“无大碍。死不了。”
海青滇低声问道:“太子认得云探花?”
“他化成灰我都认得。”李南说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也是低声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做了什么坏事?”
“反正他不是好人。”李南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云义黎男扮女装曾经在梨花观与徐淼淼交往成为知己的事。
“原来他是这样的一个人。”海青滇心道:你若觉得他不是好人,打伤他之后离开就是,怎么还在这里守着担心他的伤势。
这时,云义黎由一个中年太医搀扶着从里间走了出来。
李南隔着七丈左右的距离盯着云义黎的一举一动,只见他低着头,脚步有些沉重,一声不吭往殿门外走,直到走出偏殿,都没有望过来。
海青滇微笑道:“太子,咱们过去瞧瞧。”
“看看那个坏人要干什么。”李南快步走去。
海青滇跟在后面,心道:太子口是心非,明明关心云义黎的伤势哦。
众人把云义黎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嘘寒问暖。
“太子武功十分高强,只是一向惜才,对我出拳并不重。我没事。”
“我是旧伤复发。”
“我可以骑马巡游。”
“兄弟们如此担忧小弟我,多谢。”
云义黎的声音传到李南的耳里,不由得让脸皮已在皇宫练得很厚的他有些脸红。
他的那两拳,一拳是为自己,一拳是为徐淼淼,用尽全力,可想而知有多重有多狠。
他以为云义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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