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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有毒:腹黑王爷轻轻撩-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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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们听到声音,纷纷回头来看,发现走来的是一对打扮高贵的主仆,大家心中都想着,这一定是哪个高门大户的女儿,于是,一个个自觉地让道开来。
“刚才,这位公子不慎从桥上掉到水里去了,是我们小姐救了他。小姐救人时将手划伤了,可是公子不肯带我们小姐去医治,也不肯送她回家。”林佳兰的侍女小桃,怯怯地说道。
“受伤了?”郁娇走到林佳兰身旁,关切问道,“哪只手?给我看看好吗?”
林佳兰抬头,发现走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声音陌生,容貌陌生。
年轻女孩穿得十分的华丽,腰间挂着一枚成色极好的碧色玉佩,穿一身浅青色的长裙,同色绣花鞋,鞋子尖上,居然镶嵌着东珠!女孩子约莫有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细眉长眼,还算清秀。
只是,那皮肤微微有些发黄,嘴唇也太薄。
一点也不好看。
林佳兰的目光,在郁娇漂亮的衣衫上扫了扫,轻蔑地挪开了。
“右手划伤了,很疼。”林佳兰抬起手来,给郁娇看,又道,“这只左手腕似乎也扭伤了,动一动也疼,公子落水,我可是费尽了全力将他救上了岸,手在他的衣扣上划伤了。”
她说话很平静,但那垂着的小巧的手,看着我见犹怜。
小桃将林佳兰的右手抬起来,给郁娇看,“看,真受伤了。这位公子却不负责,太不像话了。”
“小雨?”郁娇朝霜月点了点头。
霜月明白郁娇的意思,“是。”
她大步走上前,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只一寸来高的白瓷瓶子来,“我是个大夫,小姐不必担心,这只是小小的伤口而已。”
霜月将瓶子放在一旁的地上,就去看林佳兰的伤势。
郁娇又对楚祯说道,“公子不必担心,我这丫头的医术高明着呢,她的师傅是长白山神医姬忘尘。”
姬忘尘的样子,很多人没有见过,但求过医的人,多多少少听过。
人群中有老者就说了,“哦,原来小姑娘的师傅是姬神医啊?善心姑娘手上的擦伤,和手腕的扭伤,那就不在话下了。”
霜月心中翻白眼,一点皮外伤而已,林佳兰就想讹诈瑞世子?
“小姐,你将手伸来给我看看。”霜月朝林佳兰点了点头。
林佳兰却不愿意外人帮她,将手飞快往回缩,她是要楚祯感激她,怎肯同意外人的相助?
这不是坏她的好事吗?
“不必了,一点……一点小伤而已,不劳烦姑娘了。”林佳兰大度地微微一笑。
霜月才懒得帮林佳兰,对方不要她帮忙,她正求之不得。
她收了药瓶,站起身来,对郁娇说道,“小姐,她说只是一点点的小伤,不劳烦我们了。”
郁娇点了点头,“嗯,那就是说,这位小姐手上的擦伤,并不碍事?小姐是个大度的人,能不顾危险地舍身救人,怎可能因为一点点的皮外伤,要人家一个公子负责?对吧,小姐?要是人家公子家里已经有了妻子了,你非要人家以身相许,是赶着上门给人做妾?还是想拆散人家恩爱夫妻,横插一足?”
她似笑非笑盯着林佳兰。
林佳兰气得身子僵住,“……”她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这个青衫小妮子,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该死的,她怎么觉得,不管怎么回答,都很吃亏?
讨厌讨厌,真讨厌!
郁娇望着林佳兰气白的脸,心中冷笑,这就生气了?那就别惹事啊!
真是自己找骂!
郁娇没理林佳兰,又对楚祯说道,“公子你听见没有?这位小姐说,她的伤没有大碍,她是个大度的人,也不求回报了,公子放心好了。”
“……”
“她不会要你以身相许的,因为她不想做妾,也不想拆散人家好姻缘,因为她呀……,是个好人家的姑娘。”
最后一句话,郁娇是一字一句说的。
将林佳兰气得身子发抖。
楚祯还没有说话,站在人群中的一个老妇人,却是冷笑一声。
她望向郁娇,“姑娘,你不要说七说八的了,这位公子的家中,根本没有小妾,也没有娶妻,如何不能以身相许?”
“……”
“这位善心姑娘,不顾形象地跳进水里救人,男女之间拉拉扯扯的,被不少人都看了去。既然有了肌肤相亲,公子就得以身相许。姑娘,当事人不是你,你就不要参和了吧?”
郁娇赫然转身,凌厉的目光,冷冷盯着老妇人,步步逼近,声音冷厉。
“这世间,做什么事都讲利益,都讲回报,哪里还有情义存在?”
“……”
“帮别人就要得到回报,不给回报就不帮?”
“……”
“那好啊,下次你家着了火,先给钱,再叫你家女儿以身相许我家老车夫,我再叫我家车夫去救人,你女儿不以身相许,你们自己等着被烧死吧!”
霜月也冷笑道,“我看啊,你们是想讹诈这个公子吧?你们说的善心姑娘,给了你多少好处?”
郁娇的车夫有六十多岁了,是个矮个儿老头,他见郁娇指他,弯了弯腰,咧嘴一笑。
围观的人群,马上哄堂大笑。
笑得那个婆子脸上窘红一片。
郁娇穿着华丽,气度不凡,目光凌厉,连丫头霜月也是一身绸锻短衫,一身傲气,不卑不亢。
穿着寒酸的婆子,不敢顶撞郁娇,吓得连连往后退。
林佳兰朝那婆子瞪去一眼,暗骂一声,“废物!平时不是很厉害的吗?这会儿怂了?拿钱不办事,走路会摔跤!”
婆子被林佳兰瞪得脸色一白,越发往外退去,没一会儿,跑得不见人影了。
郁娇又伸手将楚祯拽起,“真是个呆子,走,回家去!你昨天还对人家姑娘表白心意,今天又对别的姑娘抛笑脸,我看你是想跪门槛是不是?”
楚祯听得一头的雾水。
什么表白?
他表白谁了?
眼前这姑娘又是谁?他不认识啊!
郁娇才不理会他的发怔,抓着他的袖子将他往人群外拖,又喊着他的小仆,“顺子?顺子?你主子又掉水里了,你不管吗?”
楚祯被郁娇拖着跑,“姑……姑娘,顺子不在这里,他拉肚子,跑去买药去了。”
郁娇心中无语,难怪这书呆子世子又掉水里了,没人跟着,可不就掉水里了?
楚祯不会说话,也不善于跟人吵架,不过呢,他也不笨。
刚才,郁娇问林佳兰是不是不计较了,林佳兰没有说话,他这会儿马上追问道,“姑娘,你不说话,表示同意了吧?你救我一场,我也不会亏待你,这是打赏你的,你我从此两不相欠。”
楚祯从腰间拽下一个荷包来,扔在地上。
林佳兰一喜,打算假意拒绝一番,再拿在手里。
她不在意钱,她看中了那个荷包,那可是楚祯的贴身物品。
但楚祯开始自言自语,“哎呀,这个荷包不能给你。”这可是他从蓁儿的屋子里,偷偷拿出来的。
这是景蓁的荷包。
他想到这里,又飞快将荷包抓在手里,倒了一些碎银子在地上,“赏你的。”将空荷包,又塞回腰间的腰带里去了。
林佳兰气得一噎:“……”
。
楚祯被郁娇拉到了人群之外,较远的地方。
“怎么回事?你怎么又掉入水里了?”郁娇没好气地问他。
要不是她来得及时,他是不是又得“以身相许”?裴元杏要是不出事,就会被裴夫人安排着嫁给他。
景蓁无意间救了他,他就缠上景蓁了。
要是他敢缠林佳兰,她会敲破他的脑袋!
楚祯惊讶地看着郁娇,“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又掉进水里了?你以前,见过我掉进水里了?”
郁娇:“……”这都第三回 了,“当然!”
楚祯打量着郁娇,“可我不认识你,你是谁呀?”
“我姓云,是景老夫人娘家哥哥的孙女,是景蓁小姐的表妹,我在景家住着,你的事,我还能不知道?”
楚祯眨着眼,恍然着点了点头,“哦……”对于景府的事,他知道的也并不多,并没有怀疑郁娇的身份,“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掉进水里去了。”
“莫名其妙掉进水里了?”郁娇眸光微闪,“说清楚些,前前后后发生了什么?”
楚祯听郁娇说,她是景家的亲戚,一点也不怀疑她,便说道,“我带着顺子来桥边的珍味坊给蓁儿买点心,顺子忽然说拉肚子了,跑走买药去了。我独自一人上了桥,不知被谁撞了一下,就掉桥下去了。”
郁娇气得差点晕倒,“你又不会游水,又总是掉入桥下,就不要走桥边呀!”
“我忘记了。”
郁娇:“……”
霜月直翻白眼,“那是有人故意撞你!”
楚祯眨了下眼,“你怎么知道的?你们刚才又不在这里?”
霜月:“……”这还要亲眼看着?这么笨,难怪景蓁小姐不要他了。
郁娇说道,“她说的没有错,的确是有人故意撞你。”
楚祯敛了神色,“那会是谁撞我?”
郁娇说道,“是谁撞的你,我们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是有人指使他人,故意撞了你。”
楚祯听不懂,“为什么要故意撞我?我没得罪人啊!我很善良。”
霜月气得要敲打他一顿了,“你不是善良,你是老实,长着一副好欺负的脸。”
“哪有?”楚祯摸着自己的脸。
郁娇:“……”
霜月:“……”
“因为你!”郁娇冷冷说道,“你对于给你帮助的女人,总是一句,愿以身相许,前有裴元杏,现有景蓁,那林佳兰一定是认出了你,施一个美人救书生的计策,想赖上你!”
楚祯太呆木了,郁娇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太没有用,如何保护景蓁?
楚祯却冷笑说道,“那句话不是我说的!我一个男子,怎可能以身相许一个女子?”
郁娇疑惑道,“不是你说的?是谁说的?这不是害你吗?”
楚祯的脸色,变得更加的冷沉下来,“是裴夫人说出来的,我掉进了水里,被裴元杏救起,裴夫人非说,男子救女子,女子要以身相许,那么,反过来,也是一样的,男子也要以身相许!”
裴夫人?
郁娇笑了笑,好个阴险的裴夫人!
裴夫人拉拢瑞王世子楚祯,是想给裴元志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吧?
只可惜,裴元杏做了丑事,裴夫人的计划落空了。
这两个会算计的人,也不在世上了,恶有恶报。
郁娇望着楚祯,“你认识刚才那个女子吗?”
楚祯摇摇头,“我怎么会认识她?不认识。”
郁娇心中好笑,林佳兰得知楚祯不认识她,会不会气得跳脚?
她说道,“她叫林佳兰,原本被皇上指婚给了裴元志,但是裴元志忽然出事了,成了杀人犯,被全城通缉,她的富贵梦做不成了,于是,就看中了你!”
楚祯脸色一变,“裴元志的未婚妻?哼,那我得离她远点。”
楚祯是一脸的嫌弃样,郁娇松了口气,“你就该这么做!”
……
河边,看热闹的人们,见楚祯被郁娇拽走了,热闹看不成了,便三三两两散去。
不多时,就走了干净。
当然,人们一边走,一边说笑,那眼神时不时往林佳兰身上飘,眼底里带着讽笑。
林佳兰的计划落空了,气得脸色铁青。
丫头小桃小声说道,“小姐,大家都走了,咱们也走吧?”
“走!”她咬牙说道。
她不会就此甘心,她一定要将楚祯抢在手里。
。
楚祯落水,一身的狼狈,不仅是衣衫湿了,点心也掉水里了,当然是去不了景府了,等到他的小仆顺子到来后,两人回瑞王府更衣去了。
郁娇带着霜月,回了景府。
因为换了身衣衫,易了容,景府的人,都没有认出她来。
进府门还算顺利,她报上景蓁的名号,说是景蓁的朋友,前来看看景老夫人,府里守门的仆人便放她进去了。
管事引着她往后宅走。
进了后宅后,她先去看景老夫人,自称是景老夫人的娘家侄孙女。
景老夫人一愣,她娘家嫡支一系里,全是侄孙,倒是庶房里有两个孙女,但年纪没这么小……
郁娇朝景老夫人眨眨眼,又拿出景老夫人一早送给她的镯子,娇嗔道,“之前没有,现在不能有一个孙女?”
然后,她又指指脸,指指嗓子。
声音变了,脸变了,但那眼神一点儿也没有变。
“我往脸色抹了些东西,然后,嗓子哑了……”
景老夫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郁娇易了容。
“你这孩子,真是皮得很。”景老夫人笑着将她拉进怀里,对管事说道,“这是云七小姐,你们如何待娇小姐,就如何待她。”
管事得知果真是云家小姐,答应着下去了。
屋中只有郁娇和景老夫人时,景老夫人捏着郁娇的脸笑道,“也好,你现在的样子,没人认出是郁娇,可以进出自由了,再不必担心郁家得知你回京的消息。”
郁娇点头,“孙女儿也是这么想的。”
。
同景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郁娇走出屋子,打算去看景蓁。
这时,候在外面的霜月,朝郁娇走了过来,不停地眨着眼,神神秘秘笑道,“小姐,我们主子写信给你了。”
霜月的主子是楚誉。
郁娇一愣,楚誉这么快就回信了?
说着,递上一个装有纸条的小竹筒。
那是捆在信鸽腿上,装信纸的小竹筒。
------题外话------
感谢,羊羊祷告派的钻石。^_^
第276章 ,林佳兰的不甘心(肥章)
大约是为了防人偷看,竹筒的封口上,用白蜡封着,上面还盖着一个小小的印记。
郁娇认得,那是楚誉写密信才盖的私章。
她看了霜月一眼,将竹筒接在手里。
“小姐,主子写回信很迅速呀。”霜月口里说着,拿眼好奇地往郁娇手里瞥。
霜月心说,一直视女人如粪土的楚誉,究竟写出了什么样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情书?
她一定要学到手里,给心宜的人写情书。
霜月摸下巴,看着郁娇拆信,满脸写着好奇。
郁娇睇她一眼,“你离我远点儿!”然后,转身过去,不给霜月看。
霜月点了点头,“是,奴婢站远点。”
她不屑地撇了下唇,唉,情书嘛,也没什么特别的。她到青楼去,花钱能买一大把。
楚誉一个不懂女色的人,八成也写不出什么感人的字词出来。
郁娇见霜月站到几丈远的地方去了,这才放心的去拆竹筒。
楚誉很细心,拇指粗的小竹筒里,装的不是普通的信纸,而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米色丝绢。
这种丝绢很薄,即便是有一张桌子般大小,也能卷成拇指般粗细。
最适合用来飞鸽传书了,她身为林婉音时,见过林伯勇用这种丝绢给部下写密信。
郁娇轻轻地打开丝绢。
丝绢被剪成桃心型,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无数个“娇”字。
余者,再没有其他的任何一个字。
她明白,楚誉的意思是,他的心里,全是她。
心头一暖。
原来,一向冷言冷面的誉亲王,也会做这么暖心的事。
只是,这么多一模一样蚕豆大小的“娇”字,密密麻麻挤一起,看在眼里令她头皮发麻。
郁娇越看越心慌气短,浑身烦躁不安。
仿佛,那丝绢上忽然生出了小刺儿一般,扎着她的手。
啪——
她甩手扔地上去了。
站在前方廊柱下候着的霜月,一时愣住了,郁娇将情书扔了?
楚誉究竟写了什么?惹得郁娇烦燥成了那样?脸色苍白,眼神乱闪?
她一头雾水地慌忙走了过来,“小姐,怎么啦?”
郁娇大口大口喘着气,一指地上的丝绢密信,“捡……捡起来,将灰尘抖干净,装入竹筒里,……先替我收着。”
霜月:“……”她疑惑不解地眨了眨眼,照着郁娇的话做了。
捡起丝绢,抖着灰尘。
丝绢上只写了郁娇的一个“娇”字,虽然写得多了些,整块丝绢上,挤满了“娇”字,没有一丝儿的空地了。
但也并不是什么恶毒语言,为什么郁娇的脸色那么难看?
霜月将丝绢收起来,装入小竹筒里,然后,又放进贴身的荷包里,这才问郁娇,“小姐,写了几个‘娇’字而已,小姐为什么生气了?”
郁娇伸手揉揉心口,睇了她一眼,“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她沉着脸,“我讨厌看到密密麻麻的,一模一样的东西。”
霜月:“……”这么说,她家主子好心办了坏事?
霜月心中直翻白眼。
这是楚誉有史以来的第一封情书,没想到,将郁娇吓着了。
霜月伸手揉着额头,要不要告诉楚誉,说,郁娇很不喜欢?
郁娇深吸了两口气,才缓过神来,“这件事,不要跟你主子说。”
霜月笑道,“小姐怕主子伤心?”
郁娇冷笑,“不,我要亲自问他!”楚誉说什么,熟悉林婉音的一切,林婉音最厌恶密密麻麻的图案,楚誉忘记了?“走了,去看蓁小姐。”
……
丰台县樱园。
楚誉吩咐黑水送出写给郁娇的密信后,忽然脊背一凉。
因为,他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也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
他犯了大错!
“黑水!”
黑水飞快跑进屋来,“爷。”
楚誉咬牙切齿,抬脚就朝黑水狠狠踢去,“爷要拨了你的皮!”
黑水忍着腿上的疼,皱着眉头说道,“主子,属下帮你出主意写情书,为什么还要被挨打?有你这么样的主子吗?”
楚誉怒道,“你还有理啊?瞧瞧你出的什么馊主意!你可害死本王了!”
黑水一头雾水的挠挠头,“主子,属下哪儿害你了?”
“在一张信纸上,写满密密麻麻的‘娇’字,是不是你的主意?”楚誉咬牙切齿。
黑水老实点头,“是,可是……这算错误吗?”
楚誉抬脚又朝黑水踢去一脚,“四小姐最厌恶这么多的字挤成一堆。”
黑水脸色一白,哭丧着脸,“属下哪儿知道?这不是该主子知道吗?”
楚誉抬脚往外走,“所以,丰台县交给你了,本王回京去!”
“主子回京做什么?”
“道歉!”
黑水:“……”
……
景家二房。
景蓁的病,虽然看着吓人,但是,楚祯的血救了她。
她不再是缠绵病榻的人,虽然比不了一月前的活泼,但还能在花园里行动自如,饮食睡眠也正常起来。
景蓁梳着飞云斜髻,发髻间插着一支赤金镂空梅花珠钗,耳上坠着同色同花型的耳环,穿一身烟柳色的夏衫,手拿一柄牡丹花的水墨团扇,身材苗条,婀娜迷人。
大约为了遮住多日的憔悴,景蓁破天荒的往脸上抹了薄薄的胭脂,唇上也点了少许胭脂。
整个人看着,像一朵初开的海棠花。
恬静,秀美。
她的丫头童儿跟在她的身后,不禁看呆了,啧啧两声笑道,“小姐,你今天真好看。”
景蓁回头睇她一眼,“你家小姐我哪天不好看了?”
童儿认真点头,“小姐长得一直好看,不过呢,现在更好看,哦,小姐病了一场后,更好看了。”
景蓁长得一直不差,肌肤白皙,眉眼如画。
只是,景蓁像个假小子,并不在意自己容貌的美与丑,也从不知美为何物,有与没有,她从不放在心上。
景蓁被丫头一说,脸上悄悄爬过一抹红晕。
她睇了童儿一眼,“贫嘴!”扭过头去,“陪我去赏荷花,后花园的那片池子里,前天多了好几个花骨朵儿,看看这会儿开了没有。”
童儿紧走了两步,跟上景蓁的步子,“小姐,你怎么知道池子里多了几个荷花的花骨儿?奴婢记得,没跟你说过呀?”
景蓁斜她一眼,抿着唇,没说话。
但旋即,童儿长长地“哦”了一声,笑道,“我明白了,是瑞世子告诉你的吧?他还问我,小姐是不是喜欢荷花来着。”
景蓁沉下脸来,“胡说!才没有的事,我怎么会跟他说话?”
口里说着胡说,但那脸色渐渐地染了抹胭脂色。
午后,变了天,太阳藏到云里去了。
还刮风了,因此,一点也不闷热。
风儿将景蓁的裙子摆成了一朵喇叭花,越发显得她亭亭玉立,娇美如花。
景蓁站在池边的凉亭里,静静地赏着一池子碧玉色的荷叶,和几朵半开的荷花。
看似赏花,但那眼神却不时地看向前方园子门口,那个地方,是府里的角门,出了角门,就到府外了。
此时,角门紧闭着,没有一人出入。
两个守门的婆子坐在角门的门口,做着针戏活闲聊着。
景蓁在亭子里坐了一个时辰了,那处角门口,依旧没有人来,值班的婆子都换了一岗了,仍不见有人出入。
景蓁的眉眼间,渐渐地多了些失望。
“小姐,回吧,咱们出来得太久了,你得休息了,这大病才好呢!”童儿来搀扶景蓁。
景蓁点了点头,“好。”
两人正要走出亭子,却见自己府里管事,和长房那边的大嬷嬷蓝婶,领着一对主仆,往这里走来。
“蓁小姐,有客人要见你。”蓝婶笑着朝景蓁招手问好。
景蓁停了脚步,朝那青衣女子看了又看,问着童儿,“我不认识她,你认识吗?”
童儿也摇摇头,“小姐不认识,奴婢怎会认识呀?奴婢从没有见过她。不过——”童儿眨眨眼,“她一直眨着眼,朝小姐笑呢。”
景蓁好笑,“她来拜访我,当然会笑了,敢冷着脸,我就轰她出去。”
不多时,蓝婶领着的人到了。
“这是云家七小姐,是我们府上老夫人的娘家侄孙女,说喜欢蓁小姐,特意要老奴带着来见蓁小姐。”蓝婶一指郁娇,笑道。
除了景老夫人,郁娇还没有对第二人说自己是郁娇。
因此,蓝婶只当她是表小姐的尊敬着。
“原来是云家妹妹。”景蓁一个人赏花赏得无聊了,有人来看她,正好可以解解闷,她笑着朝郁娇点了点头。
“老奴将人带到,先告退了。”蓝婶将人领到,朝景蓁福了福,同景家二房的引路嬷嬷一起离开了。
童儿见有客人来,忙着行礼问安,“云七小姐好。”
郁娇却噗嗤一笑,背着手,朝景蓁不停地眨眼。
景蓁和童儿被郁娇弄得莫名其妙。
霜月这时开了口,笑着说,“蓁小姐,这是我家娇小姐啊!郁娇。她脸上易了容而已,奴婢是霜月,我们使了个障眼法,好方便出入,为的是不让郁府的人知道我们回京了。”
郁娇?
景蓁走到郁娇的跟前来,眨眨大眼睛,盯着郁娇的脸,看了又看,“你真是郁娇?”
“如假包换!我服了哑声丸,你听不出我的声音而已,明天一早,我的声音就会恢复原样,这脸上的药水么,洗洗就掉了。”郁娇笑着点头,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块帕子来,在景蓁的面前晃了晃,“看,你送我的,这回你相信了吧?”
“难怪你朝我眨眼,我觉得眼神熟悉呢!”景蓁捏捏郁娇的脸,“调皮!”
郁娇拿开她的手,皱眉说道,“哎,小心捏掉我脸上的药水,露馅了。”
惹着景蓁更加笑起来,连童儿也笑了。
“奴婢去端茶水。”童儿知道她姐妹二人有话说,自觉地退下。
霜月也说要喝水了,和童儿一起离开了。
亭子里,只坐着郁娇和景蓁。
“蓁儿。”郁娇看着她,“我有话问你,你真不喜欢瑞世子了?也就是楚祯?”
景蓁一愣,她转过身去,背对着郁娇,“那个呆子,谁要喜欢他?一会儿追着裴元杏跑,喜欢得要死要活的,一会儿又缠着我。我看他啊,根本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跟这种人在一起,心累。”
景蓁的确心累。
往常这个时候,楚祯已经来了她家了。
会从前方那个角门进府来,会化装成一个花匠混进府里,会跟婆子们周旋,然后,悄悄溜进她的蓁园,送上各种吃的,玩的,可是今天,这都大半天了,还不见他来。
景蓁心中恼恨起来。
他是不是又遇到了哪个救他的女子?舍弃她,追别人去了?
景蓁想想都气。
郁娇走到她的面前,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蓁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瑞世子楚祯?别哄我,我要听真话,快说!这件事于我来说,很重要!”
景蓁在亭子里的石头凳子上坐下来,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摇着扇子。
“我不是说了吗?他是个呆子,我不喜欢他!我喜欢风趣幽默,会说话的人,可不喜欢一个呆坐半天,也不吭一声的闷葫芦。”她扬着眉梢,“何况,他是个见一个爱一个的人,这种人,怎能去喜欢?娇娇,好吧,我叫你云七,我已经说实话了。”
郁娇在她身侧坐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景蓁。
“蓁儿,你要是不喜欢,他可就被别人抢去啰!”
景蓁的眼神中,一抹慌乱闪过。
她别过头去,“他是他,我是我,有人抢他,就让她抢去呗!关我什么事?你巴巴地说了给我听做什么?好笑。”
“真的?”郁娇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戳景蓁的后背,好笑说道,“刚才,我从郁府往景府来的路上,看到瑞世子正跟一个女子在说话。”
景蓁的脊背一僵,眼神乱闪,手里摇着的扇子,不由得停下了。
她咬了咬唇,手指紧紧地抓着裙子摆,口里却淡淡说道,“这世上的人,不是男人,就是女人。他不跟男子说话,就会跟女子说话。他跟一个女子在路上说话,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
“再说了,他是名门公子,怎可能只跟男子来往?他又不是和尚。再者说,……没准啊,那女子是他家亲戚呢?你真是闲得瞎操心。”
郁娇在她背后轻哼了一声,“那女子不可能是瑞世子的亲戚!她和瑞王世子的血缘关系,八杆子搭不着边呢!”
景蓁的心里头,更加乱了,口里却说道,“管她是谁?楚祯愿意跟谁来往,和我有什么关系?”
“……”
“你这妮子,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尽问些奇怪的事做什么?你该操心你的事才怪!对了,你打算一直住在景府吗?郁府不回了么?”
景蓁想转移话题。
“别问我的事,我在跟你说你的事呢,少打岔!”郁娇站起身来,走到景蓁的面前,低头看着她的脸,“刚才,楚祯在跟林佳兰说话。”
景蓁赫然抬头,“什么?”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楚祯怎么跟她说话了?那个林佳兰——,是什么品性,楚祯难道不知道?全京城都知道,他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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