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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有毒:腹黑王爷轻轻撩-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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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个也出去。”郁娇将梅姨娘屋中,其他的几个侍女也屏退了,然后,淡淡看向梅姨娘,“好了,如今这屋里,只有我跟你,说吧,你知道我娘的什么事情?”
这梅姨娘是因为吓的,想找借口求她饶过,还是真知道什么?
郁娇想起见到长宁时的种种古怪,便答应听梅姨娘说说所谓的秘辛。
倘若梅姨娘敢糊弄她,她再罚梅姨娘不迟。
梅姨娘见郁娇有几分相信了,心中松了口气。
她弹弹袖子,坐到郁娇对面的椅子,忽然笑了笑。
“四小姐知道老爷为什么不喜欢四小姐吗?四小姐出身高贵,四小姐的母亲长宁郡主也出身高贵,但老爷却从不去看望四小姐的母亲长宁郡主,四小姐被锦夫人迫害扔在丰台县乡下七年,老爷也从不关心过问,四小姐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郁娇眯了下眼,“因为我娘的问题,她疯了。老爷嫌弃她。”
梅姨娘又笑道,“那么,四小姐可知道,长宁郡主为什么会疯呢?”
郁娇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梅姨娘。
“姨娘知道些什么?”
梅姨娘弯唇一笑,“因为,四小姐并不是老爷的女儿,是长宁郡主跟另一个男人的私生女,长宁郡主以为事情做得人不知鬼不知的,哪知呢,老爷还是发现了。所以,郡主焦虑之下就疯了,也因此,老爷厌恶起了郡主和四小姐。”
“放肆,谁借你的胆子,来诬陷我娘?”郁娇勃然大怒。
她站起身来,扬手就给了梅姨娘一个大耳光。
她不相信,长宁郡主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就算是长宁爱上了别人,以长宁的身份,完全可以和离,没必要去给郁文才戴绿帽子,自己找耻辱。
连灰宝也怒了,龇着牙朝梅姨娘怒哼一声。
梅姨娘捂着脸,忍着恼恨微微一笑,“四小姐,你生气也没有用。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去问问老爷,老爷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
“为什么四小姐一出生,老爷抱也不抱?连名字也不取?为什么老爷从不进郡主的屋子?平南王知道长宁郡主的遭遇却不罚老爷,反而还帮老爷铺路升官?”
“……”
“为什么老爷不准任何人提起疯掉的长宁郡主,也不准任何人靠近长宁郡主的屋子,违着重罚,难道,四小姐就没有一点一点的怀疑吗?”
“……”
“为什么四小姐会在小小年纪的六岁,无功无劳,却被封为五品的县君,成为大齐国开国多年来,最小年纪的县君,四小姐怎么不想想这其中的矛盾?”
郁娇眯了下眼,目光如炬盯着梅姨娘,“那么,我是谁的女儿?”
第217章 , 惊闻(二更)
郁娇想到了长宁郡主恐惧的一个人。
那个人,在辛妈妈的眼里,是如魔鬼一般的存在。
那个人,害得长宁郡主不敢走出静园半步,一直装疯卖傻十年整。
“是谁?那人是谁?”郁娇厉声问道。
梅姨娘见郁娇的神色变了,心中得意起来。
看来,那个白衣人说的没错,只要提到郁娇的身世,郁娇一定会慌了神。
而她呢,捏着郁娇这个难以启耻的把柄后,量这个小妮子,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堂堂广平县君,居然是个私生女。
呵呵,想想都有趣。
梅姨娘放下捂着脸的手,轻轻扬了扬眉梢,“那便是……当今的皇上,你是皇上的私生女。”
郁娇的呼吸一顿。
“不可能!你若敢骗我,我可不会对你客气!”郁娇心中狂跳起来。
不,不可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在心中强烈地否定着。
梅姨娘见郁娇的眼神慌乱,越发得意几分。
她笑了笑,“四小姐,你怎么不想一想,你为什么六岁就被封广平县君?你外公早死,娘又疯了,老爷完全可以休了长宁郡主,娶个更好的来,为什么只是弃之不管?”
郁娇眯了下眼。
梅姨娘又道,“那是因为,老爷惧怕当今皇上。就算不喜欢你和你娘,也只好养着。反正啊,老爷有的是钱,不在乎这点口粮。”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消息?”郁娇冷冷望着梅姨娘。
梅姨娘微笑,“四小姐怎么糊涂了?我是老爷的宠妾啊,老爷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
郁娇看了她一会儿。
似乎,说得过去。
“这件事,我会去查,你要是敢诽谤,我不会轻饶你。”郁娇眼神凌厉望着梅姨娘。
梅姨娘笑了笑,“四小姐,我说的可是皇上的秘辛,我要是敢随意编排,这是要被砍头的,若不是四小姐逼我逼急了,我会将这件事,一直烂在肚子里。”
顿了顿,她又道,“四小姐要是不相信,可以回府里问问你的生母长宁郡主。哦,她疯了,大约记不得了。不过,她不是有个心腹侍女吗?那个侍女是她的陪嫁,长宁郡主的事,想必她都知道。”
郁娇看了梅姨娘两眼,没再说什么,伸手抱着灰宝,走出了这间客房。
梅姨娘看着她忽然离去的背影,唇角勾了抹冷笑。
果然啊,郁娇不敢对她怎么样。
因为,她掌着郁娇身世的秘辛呢。
。
霜月走出客房后,并没有走多远,而是站在门口一侧等着郁娇。
她抱着胳膊,靠在墙上,屏息偷听着屋里的说话声音。
她会武,因此,就算站在屋外,郁娇和梅姨娘的对话,她也能听个八|九不离十。
听到梅姨娘说出郁娇的身世时,霜月惊得身子一僵。
郁娇是……当今皇上的女儿?
真的假的?
那么一来,楚誉就是……郁娇的亲叔叔了?
那还怎么娶郁娇?
她真是白替那两人操心了。
霜月心中,替楚誉着急担忧起来。
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女人,居然是自己的亲侄女,楚誉会不会发疯?
正想着事情,郁娇走出来了。
“小姐?”霜月抬眸看向郁娇。
只见郁娇的脸色,微微发白,眼神黯淡,“我想去看看景小姐。”
“……哦。”霜月点了点头。
郁娇的神色变了,难道,郁娇也认为自己是正德帝的女儿了?
霜月陪着郁娇,往景蓁的客房而来。
离着梅姨娘住的屋子远些的时候,霜月说道,“小姐离开后,景小姐一直担心小姐,奴婢跟她说,小姐有人暗中护着,她才没有到街上去寻小姐。”
“……嗯。”郁娇只淡淡应了一声,没说什么。
霜月往她脸上看去一眼,小心问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梅姨娘欺负小姐了?要不,奴婢去揍她一顿?”
郁娇闭了闭眼,“没事,走吧,到景小姐的客房前了。”
霜月见郁娇不想说,便不问了。
她敲了敲景蓁屋子的门,门很快就开了。
景蓁发现郁娇站在门口,惊喜说道,“娇娇,你回来了?快,进来进来,让我好好看看你。”景蓁高兴着将郁娇拉进了屋里,将郁娇上下打量着,“我都担心死你了。霜月一直安慰我,叫我不要担心,不要担心,说你没事的。可我没看到你,又怎能不担心?”
霜月朝景蓁笑道,“景小姐,劳烦照顾一下我们小姐,奴婢给小姐准备换洗衣衫和夜宵去。”
“她是我妹妹,我还能不看好她?你要忙就快去忙吧,瞎操心。”景蓁朝霜月挥挥手。
“是。”霜月退出了景蓁的屋子,往客栈门口快速而去。
郁娇身世这件事,太重大了,她务必要告诉楚誉。
就算楚誉会伤心,她也要说。
叔叔喜欢上了自己的亲侄女,传出去可是会出笑话的。
……
客栈一侧的小巷子里,停着一辆普通的青油布小马车,正是楚誉和郁娇刚才坐过的。
郁娇由霜月陪着进了客栈之后,楚誉就一直坐在马车里,静候郁人志走出客栈来。
他知道,郁娇目前只想罚罚梅姨娘,想让郁人志再逍遥一会儿,到时候,来个狠罚。
她想让对手飞得更高,才能摔得更重。
不过呢,郁娇没时间罚,他有时间,他很闲。
即便是郁人志不飞,他也有办法,打得郁人志飞起来。
正想着如何罚罚郁人志时,他看见霜月神色肃然,脚步匆匆朝马车而来。
“爷,有急事禀报,是秘辛。”霜月站在马车门一侧,小声说道。
霜月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与她一向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性格,极不相符。
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誉目光微缩,也压低了声音问道,“出了何事?”
“是……关于四小姐的。”霜月道,然后,又咬了咬唇,紧张地看着楚誉。
一听说是郁娇的事,楚誉的脸色旋即一变,加上霜月神色古怪,他急忙说道,“吞吞吐吐地,你是想挨罚吗?”
“爷,您先做好失败的思想准备。”
“什么思想准备?”楚誉眯了下眼。
“……不能娶四小姐的思想准备。”霜月鼓起勇气,吐出一句话。
楚誉笑了笑,“是不是她又说,没想好嫁人,让本王先远离她?这话她不止说了一次。”
这个小女人,真要将生米煮成了熟饭,她才乖乖听话?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他头疼地揉揉额头。
“不是。”霜月好想打一顿自己,为什么她不敢说?唉,她又跑来做什么?
“究竟是什么?”楚誉不耐烦了。
“她的身份……不能和爷成婚。”
楚誉脸上的笑容,攸地一收,目光飞快地移到霜月的脸上,“身份?什么身份?”
“她是当今皇上的女儿。”霜月说出这句话后,浑身一松,“是长宁郡主跟皇上的……私生女。”
唉,堂堂广平县君居然是私生女,这说出去,多难听。
但也不是郁娇的错啊,霜月心疼郁娇。
心疼的同时,她等着成为楚誉的出气筒,老实地站在马车旁等着楚誉骂她。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楚誉低声喝问。
霜月叹了叹,道,“小姐不是去找梅姨娘算帐了吗?梅姨娘怕罚,就说了这个秘辛出来,以此要挟小姐不准罚她。”
“梅姨娘?”楚誉冷笑,“一个姨娘,怎么会知道这么秘密的事?”
“小姐也觉得奇怪呀,所以当场就问她了。那梅姨娘说,她是郁文才的宠妾,郁文才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这也是郁文才厌恶长宁郡主母女的主要原因。”霜月说完,又看向楚誉。
小巷一侧是家曲艺坊,二层小楼上,悬挂着两只明亮大灯笼。
灯笼光照下来,正好照在楚誉的脸上,将楚誉脸上的神色,照得一清二楚。
他的神色微微暗了暗,“我知道了。”
霜月想了想,又道,“爷,要不要奴婢去查一查,或是拷问一下梅姨娘?这要是真的话……”
好吧,楚誉这辈打光棍算了。
誉亲王府也彻底改成和尚庙好了。
第218章 ,郁人志挨揍
楚誉淡淡扬眉,“你从何处查?这等秘密之事,皇上那儿,当然是瞒得严密,郁文才为了官声,也不会乱说,只怕,当年知晓之人,已经永远的闭了口。”
霜月又想起一件事来,“哦,对了,那梅姨娘还对小姐说,要是小姐不相信,可以去问长宁郡主身边的辛妈妈。”
“辛妈妈……”楚誉袖中的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你先回吧,这件事,我知道了。”
“……是。”霜月点头,“爷保重。”
楚誉冷笑,“本王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么?”
霜月叹了叹,没再说什么,进客栈找郁娇去了。
……
郁娇离开后,梅姨娘心情大好,忙唤身边的嬷嬷去买夜宵来吃。
“隔壁那家曲艺坊前,有几个小食摊,你去买点混沌来,还有那五香蚕豆,麻辣醉虾,都买一点来。哦,再到客栈小二那里买一瓶酒来,要十年酿的。我们三人今晚好好吃一顿。”
梅姨娘得了那白衣人的一千两银子,等于是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了,她又将郁娇给震住了。因此,心情大好之下,就想好好地吃一顿。
梅姨娘塞给嬷嬷一把铜钱,“快去快去。”
“是。”嬷嬷欢欢喜喜地往外走。
不过呢,嬷嬷一推开门,就被眼前之人给吓住了。
“你……”
来人二话不说,抬起一脚,直接将嬷嬷踢飞了。
嬷嬷倒地昏死过去。
梅姨娘吓得身子僵住,“你是谁?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这人一身黑衣,面容冷峻,那目光中浮着的戾色,如同刀子般,仿佛要将她刺个对穿。
正是脸上贴了人皮面具的楚誉。
梅姨娘身旁的丫头,吓得张嘴准备喊叫,被楚誉弹起一粒石子给打昏了。
梅姨娘更加惊吓了。
楚誉反手关了门,缓缓朝梅姨娘走来。
梅姨娘咬了咬唇,惨白着脸问道,“大……大大大侠,你要银子,要奴家的身体,尽管拿去,只求你别杀我。”
梅姨娘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那张千两的银票来,递向楚誉。
楚誉冷笑,“某,稀罕你的银子?你这等货色,给某的女人扫地,某都不稀罕,要你?呵——”
楚誉已走到梅姨娘的面前,他袖子一抖,一只雪亮的小刀,弹到了梅姨娘头上。
没一会儿,又返回他的手里。
梅姨娘吓得身子晃了晃,一大戳头发,随着她头的摆动,飘到了地上。
“大侠饶命啊,大侠要奴家做什么,尽管说,别杀奴家。”梅姨娘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地哭起来。
“我听说,你跟郁四小姐说,她不是郁丞相的女儿,而是——当今皇上的女儿,这件事,谁跟你说的?若是说了假话,某将你送到这处集镇上的窑子里去。那里正大收女人,年纪不限,美丑不限。”
送到窑子里?
那不是要她卖身吗?
梅姨娘吓得慌了神,“我说,我说,是……是老爷说的,我家老爷亲口告诉我的。”
“你撒谎!郁文才戴了绿帽子,就这么喜欢宣扬?”楚誉忽然抬脚,将梅姨娘踢翻在地,冷笑道,“看来,你是想进窑子里了?”
梅姨娘疼得哀嚎一声,“是个蒙面的白衣人,他将奴家抓到后,让奴家这么说的。”
“白衣人?”楚誉的目光微缩影,“说具体一点。”
“个子……和大侠一样高。脸上蒙着面纱,看不到真面容,不过,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听声音,是个年轻人,很有钱很有身份的样子。”梅姨娘想了想,说道,“哦,还有,他的身边有一群黑衣人,都很怕她。”
楚誉沉思起来。
梅姨娘继续哭道,“大侠,奴家也是被逼的,奴家只是个弱女子,要是不答应,他会杀了奴家,大侠,奴家将事情经过说给你听了,你放过奴家吧,奴家给大侠磕头了,将来一定烧高香,供奉大侠——”
“某不跟女人计较,但是,郁四小姐好像不想原谅你。”
梅姨娘一愣,“大……大侠?”
“所以呢,你得得到一点教训才好!下回见了郁四小姐,给某老老实实的恭敬着,再敢暗地里算计她——”
他眸光一寒,忽然抬手。
刷——
雪亮的刀子飞向梅姨娘的脸。
啊——
吓得梅姨娘尖叫一声,慌忙捂脸。
刀子却没有划上她的脸,但将她的一只耳朵给削了下来。
疼得梅姨娘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双手捂着耳朵不住地哀嚎。
她看到掉到地上的那只血淋淋的耳朵,眼皮翻了翻,昏倒在地。
楚誉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轻轻弹落小刀上的血渍,然后,离开了屋子。
……
景蓁的房间里。
郁娇进了屋子后,就一直坐着,也不说话,而且,脸色微微泛白,像是……受了什么打击。
景蓁讶然看她,“娇娇,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
这可太不像郁娇的性格了。
郁娇年纪比她小,可说话做事,倒像是她的姐姐一样。
算计裴元志时,眼皮都不眨一下。
面对突袭而来的黑衣刺客,也是毫不慌乱,沉着处理。
可这会儿,像是遇到了天塌地陷的大事一样。
“也没什么事,就是像跟你说说话。”郁娇免强笑了笑,“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来骚扰你,比如裴元志的人?”
景蓁摇摇头,“没有,不是有霜月在吗?她就在隔壁的屋子里,我这儿有点风吹草动的,她马上就来了。”
“……那就好。”郁娇低下头去,目光正好落在裙子上。
裙子,楚誉洗过了。
他堂堂一个亲王,居然给她洗裙子。
郁娇轻轻叹了一声,又沉默了。
这样子将景蓁急坏了,她抓着郁娇的肩头,“娇娇,你别叹气呀,你说话呀,你这样会急死我的。”
“我只是累了。天也不早了,我想回屋睡了。你也早些睡吧,差不多,明天我们就得继续赶往丰台县了。”郁娇站起身来,朝景蓁微微一笑,便朝门口走去。
景蓁拉着她,“娇娇,你真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再大的风浪,我都经过了。”娘死了,爹死了,青梅竹马的前夫背叛她害死她了,她还怕什么?郁娇笑了笑,她拍拍景蓁的胳膊,迈出门槛,往她自己的屋子走来。
隔壁屋子,是郁娇的。
霜月和桃枝,正站在门口等郁娇。
见郁娇走出来,两人一齐迎了上去,“小姐。”
郁娇点了点头,“嗯,我累了,想睡了。”
桃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往郁娇的房间门那儿看去一眼,轻轻应了一声,“……好。”
霜月知道所有的事情,见郁娇的神色,比刚才又惨白了几分,忙朝郁娇急走了两步。
她一把扶着郁娇,“小姐,你还好吗?”
“……还好,进去吧。”郁娇点了点头。
景蓁走过来,对两个丫头吩咐道,“你们小姐脸色不好,认真照看着。”
霜月心说,郁娇的事,她当然会认真了。
桃枝点头回道,“是,蓁小姐。”
霜月扶着郁娇进了屋。
郁娇的脚,才迈进门槛,就听到屋中一个沙哑的声音,轻轻传来。
“娇娇?”
郁娇身子猛然僵住,她抬头往前方看去。
只见屋中站着一人,黑色长衫,身姿挺拔,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桃枝和霜月没有进屋,而是,反手将门关了。
郁娇愣愣看着他,“楚誉?你怎么在我房里?”
“嗯,来看看你。”楚誉浅浅含笑,朝她缓缓走来,目光依旧温柔似水。
郁娇反而不敢看了,忙偏过头去,斥道,“我要睡了,你在我屋里,像什么话呢?”
“娇娇,我们都同床共枕过了,你睡觉而已,我怎么不能来?”楚誉轻轻一笑,走到她的面前来,一如既往的,温柔看她。
声音就在她的头顶响起,郁娇心头越发堵得慌。
“可是楚誉——”她垂着头说道,“不管你是怎么样的想法,我们……,还是不要见面吧。”
楚誉的笑容僵在脸上。
“娇娇。”他的双手,放在她的肩头上,目光挣扎,“你真的,看光摸遍也不承认了?我等你十年了,就等你这一句话?你这个小女人何其残忍!”
郁娇闭了闭眼,“楚誉你知道吗?我……我是你侄女,你叫我如何答应你?我也不想伤害你,可是……”
叫她怎么办?
“我不相信。”楚誉冷冷说道,“刚才,我去找过梅姨娘了,那个女人被人威胁着,故意来骗你的!”
“……”
“你以为,郁文才是个任人欺负的人?他狡猾如狐,就算是正德帝,也算计不到他的头上。”
“……”
“你看看他,从默默无闻的小秀才,慢慢爬到了丞相的位置,稳稳当当做了二十多年的官。多少人想扳到他,有谁又成功过?”
“……”
“可见,他的本事是有的,他会老实无用地让别人给他戴一顶绿帽子?郁娇,你的聪明睿智呢?你怎么变得这么相信他人了?”
“楚誉。”郁娇抬头看他,“这不是空穴来风,长宁郡主得知我在跟你秘密来往,已经十分严肃地提醒过我,千万不能跟你来往。”
“……”
“当时,她听到我跟你来往的消息,一脸的恐慌,像是天要塌陷下来一样的又怒又慌。”
“……”
“辛妈妈又说,在多年前,有个位高权重之人,一直在骚扰着长宁郡主,让长宁郡主烦不甚烦。又说,那人连郁文才也不怕。所以,长宁郡主才开始装疯以保清白。”
“……”
“放眼整个朝庭,能叫长宁怕成这样的,只有安王和皇上,安王跟长宁,没有交集过,而皇上呢,我这个身份第一次见他时,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你跟你娘长得很像’,看着我神色古怪。所以楚誉,这么多事情,难道还不能说明我的身份特殊吗?”
“我会直接去问长宁郡主。”楚誉一瞬不瞬地看着郁娇,“除非她亲口说出你是正德帝的女儿,否则,我是不会相信这件事的!”
他忽然低下头来,轻轻地咬着郁娇的唇。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哑声说道,“我带你离开这里!就算做不了夫妻……”
郁娇身子一颤,她现在想,死一死才好,重新换个身份再来。
楚誉狠狠地吻着她,吻得她几乎要窒息后,忽然转身离去。
郁娇呆站在原地。
门“吱呀”一声开了,又轻轻地关了。
过了一会儿,又开了,有两人走了进来。
“小姐……”霜月走上前,轻轻喊着郁娇。
屋中的红烛光,照在郁娇的脸上,仍没将她的脸色照得红晕,反而是,惨白一片。
她看了霜月一眼,笑了笑,“去问问桃枝,洗浴水准备好了吗?我要沐浴了。”
笑容很勉强。
霜月却问道,“小姐,你没事吧?你跟主子说什么了?他脸色不好看地走了。”
“谁人没个坎坷呢?”郁娇涩然一笑,走向屏风后,宽衣去了。
束腰的腰带解开,外衫旋即滑落。
杏色的衣料上,绣着几朵折枝海棠,这是楚誉自己画的图案,命宫中的绣娘们,赶制出来的,也是楚誉最喜欢的图案。
她之前并没有太在意他送的东西,这会儿看了,心头沉沉的。
……
楚誉离开了郁娇的房间,大步往一楼走来。
在楼梯口,他遇上了几个人。
其中一人傲慢的样子,让他看了,很是反感。
楚誉便停了脚步,等着那人走近。
郁人志摇摇大折扇,从二楼往下走,看见一个陌生的黑衣男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瞧,目光冷凝。
哼,真是岂有此理。
从来都是他盯着别人看,几时轮到一个无名小子这么看他的?真是欠揍!
郁人志紧走了两步,很快就来到了楚誉的面前。
“你谁啊?知道本少爷的身份吗?居然敢这么看着本少爷。”郁人志朝身旁两人挥手,“给本少爷揍!”
“是!”
两个护卫撸起袖子就朝楚誉扑来。
楚誉忽然出手,两道劲力朝两个护卫的身子击去,两人同时倒地。
郁人志吓了一大跳,冷笑道,“你是谁?报上名来,我郁大少爷从来不打无名小辈!”
楚誉才懒得理会他,忽然挥袖朝他扫来。
郁人志大惊,这才发觉这人是有意要整他,不敢大意了,敛了神色同楚誉厮杀起来。
但是楚誉的武功远在他之上,没几个回合,郁人志就败倒在地。
楚誉抬脚踩在他的心口上,居高临下,怒视看他。
“郁人志?是谁借你的胆子,敢算计郁娇的?说!”
郁人志微愣,这人声音沙哑,完全陌生,会是什么人?郁娇请的打手?那小妮子还有这等本事?
“郁娇?你搞错了吧?她是我妹子,我怎么会算计她?”郁人志死不承认。
楚誉冷笑,“你尽可以撒谎,但是,你所做的一切,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楚誉的脚下忽然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郁人志胸口的一根骨头断掉一根。
疼得郁人志惨叫一声。
“今天是一根骨头,下回要是让某得知你欺负郁娇,某会将你全身的骨头全都踩碎!”
说完,他收起脚来,扬长而去。
郁人志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抬脚将两个护卫踢醒,“废物,起来起来,快带本少爷去看大夫。”
哎哟,他要疼死了。
……
裴元志的关押之地。
夜色沉沉,这处小宅的附近,只看守着几个普通的护卫。
这时,有个灰袍人从墙头跃下,掌风扫过,三个护卫马上倒地。
他目光冷凝,往正屋大步走来。
因为裴元志不敢说出真名,加上他一直不争不吵,因此,裴元志的护卫冷义,并不知道裴元志已被关押了。
这人手指一转,一只火镰现于指尖。
他勾了勾唇角,轻轻地划了下火镰,借着火星腾起,他将火镰扔进了屋里。
第219章 ,裴元志想杀郁人志
屋里的地上,堆着不少稻草,是用来给裴元志坐的。
而火镰,正好落在稻草上。
中了药,正靠在墙壁上小憩的裴元志,忽然闻到了一股子烟火燎燃的气味。
他赫然睁开双眼。
果然,铺在他面前的一堆稻草,不知为何起了火。
火苗腾起,正往他这边烧来。
裴元志挣扎着站起身来,奋力往门边跑去。
门上也起了火,他咬了咬牙,拼尽全力抬起一脚,将门踹开。
砰——
门应声而倒。
远处,有人在高声地呼叫,“那边起火了,快,多喊几个人前去扑火!”
裴元志中了药,无法施展拳脚不说,连走路都吃力。
因此,他不敢往有亮光和有声音的地方跑,而是往暗处悄悄地藏去。
好在这处小宅的院墙并不是很高,人们又急着灭火,没人去看他这里,裴元志咬了咬牙,努力地爬上一棵树,跳到了外面。
中了药的他,硬生生摔倒在地,摔得眼冒金星。
倒地的那一瞬间,他心中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大难不死,他必要亲手收拾害他之人,以泄今天之恨!
裴元志躺在地上,望着夜空凝眸沉思。
昨天,他进了茶馆后,同郁娇一起饮茶。
之后,他倒下了,被一个奇丑无比的男子给非礼了。
毒一定是郁娇下的,至于下到了哪里,他迟早会问出来。
郁娇的目的,是要害得他身败名裂!
而另一人,却是想害他丧命。
便是郁人志!
郁人志利用自己丞相府大公子的身份,威逼刑部侍郎和亭长,务必对他严惩。之后,他被人灌了药,那药,比郁娇下的毒,更歹毒几分。
他连听觉也丧失了大半,而且,无法说话,只能简单地发出几个字音出来。
他堂堂永安侯世子,成了一个哑巴!
郁人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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