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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太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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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耿莘点头,感激的朝他一笑,立马爬上了马车,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是谁让她在这里傻等了这么久。
“送她回去。”文珺吩咐马夫。
“是,少爷。”
耿莘这才掀开帘子看他:“你呢,我说了要跟你一天的,你别把我打发走啊……”
“你看你这幅样子,现在哪里点儿像耿家的小姐。”文珺接过旁边小厮递过来的马鞭,指了指她,“瞧瞧,头发上都是灰,丢不丢人,害不害臊?”
“我是为了……”
“为了什么也不值得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赶紧回去。”文珺拦下她的话头,一个眼神,车夫立马挥鞭拍马,马车驶了出去。
小厮目送马车远去,咕哝:“少爷,你好像不讨厌她啊……”
“我什么时候说讨厌她了?”文珺转头看他。
“可你早上还溜人家呢……”小厮指出。
“本少爷是在给她上课,不懂就不要瞎猜,回家!”文珺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小厮:好了,这次被溜的又成他了。
入夜,舒慈坐在小书房的圈椅上,一盏茶一本书,等了一个时辰也没见人影儿。
“主子,要不先睡吧?”紫鹃说道。
“再等等。”舒慈放下书起身,活动筋骨。
房顶上突然有了声响,舒慈和紫鹃都警醒了起来。一阵风声刮过,穿着夜行衣的麒和紫婵从后面的窗户翻了进来。
“拿回来了。”紫婵举着画,脸上带着笑意。
麒说:“主子,那地图太复杂了,要是错了个一两步……”
舒慈将画铺在书案上,对照自己白天所作的,目光来回游走,脸色越来越凝重。
“不行,差太多了。”舒慈摇头。
“那怎么办?”紫婵忧心的问道。
舒慈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人,说:“把本宫的夜行衣拿来。”
“主子要亲自去?”麒有些兴奋的问道。
“本宫必须亲眼见到那副地图才行。”舒慈凝思。
紫鹃拿来了藏在衣柜最里层的夜行衣,说:“主子,您小心啊。”
紫婵看了一眼舒慈,没告诉紫鹃,屋里四人,要是有谁落网,最可能全身而退的就是主子了吧。
换了夜行衣,舒慈和麒一块儿从后窗翻出去,两人轻功皆化入臻境,瞬间就融入了夜色里。
澄园,皇上的寝殿里。
李江:“皇上,那副图还取下来吗?”
刚才有两个小偷入了这寝殿,照着一副假图描了半天,要不是皇上阻拦,早就被禁军拿下了。
骆显穿着亵衣坐在床上,说:“不必,放着吧。”
“是。”
“对了,等会儿把好门,别让任何进来,除了她。“骆显说。
李江顿了一下,无奈道:“皇上,您可真是放心她,她毕竟是先帝的妃子,您这样让她无所顾忌地进入您的寝殿,万一她心存歹意,您不就危险了……”看着骆显的神色变暗,李江识趣地止住话头,噤声站在一旁。
“她虽是先帝的妃子,但现在是朕的女人,她要是不向着朕,怀有二心的话……”骆显冷笑一声,“先帝的妃陵还很空。”
李江感受到一股寒意飘来,顿时就不敢再言了。
“出去,她来了。”骆显动了动手腕,头也不抬的说道。
李江弯腰,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照旧是从后窗翻入,麒隐没在花丛里,舒慈一人进去。
寝殿很静,大床边上的帷帐都放了下来,四周的烛火都弱了几分,大概是早已入睡。舒慈的脚步落在地上,一丝声音也无,她找到了那副挂在墙上的地图了,凝神看了三十息,突然脸色一变,转身捉住了来人的脖颈。
她的手放在他的脖颈上,只要用力一掐……
见到来人的面容,舒慈警惕的神色恢复如常,松开手,问他:“这是你故意摆的障眼法?”
“真聪明。”他伸手欲揽她的腰,被她一巴掌拍开。
这样寂静的夜晚里,这样空旷的寝殿,这一巴掌的声音不可谓不重。
候在外间的李江有些纠结,这……到底是谁挨了一巴掌呢?如果是皇上,他需要进去吗?如果是另一位,会不会打起来呢?值夜很枯燥,他只能放任自己的天马行空。
“地图这样关乎国事的东西,怎么能轻易摆在外面,难道你没想过吗?”骆显站在她身侧,鼻尖全是她的味道,心里痒痒的,虽然被打了一巴掌,但他仍旧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她。
“你是不是给朕吃了什么药……”他伸手,捉住她的手腕,抬起,一吻落在她的掌心,“不然朕怎么如此惦记你的味道。”
舒慈觉得有些痒,握了握手,想收回。
“告诉朕,你想要地图做什么?”他拉着她的手腕,不放。
舒慈:“自然是为了皇上的社稷江山,黎民百姓。”
“朕得了皇位,你不想报复朕吗?”他突然问道。
舒慈侧头看他:“我还没这么狭隘。如果你是明君,那自然好,如果你当不起这个重任,不用我出手,苍生会灭你。”
随后,她轻笑一声,缓缓说:“再说了,皇上不是打着勤王的旗号来的吗?虽然最后王死了,但您也是占了天下大义的呀。”
“别这样阴阳怪气的跟朕说话。”他抬手,掐住她的两腮,“文帝文治武治皆不擅长,江山危急,百姓困顿,如果不是朕,现在天下早已大乱。”
舒慈看着她,微笑不语,仿佛被牵制住的人不是她一般。
“你还念着他?”他低头,嘴唇抚过她的唇瓣。
“他都没有能力让你成为真正的女人,你念着他什么?”他抬手,瞬间扯掉了她的腰带,手一扬,腰带缓缓飘落。
腰间一空,她目光突然变得凌厉,抬腿便是一个杀招:“放肆!”
他闪身躲过,两人对立而站。
这样柔软的夜,两道冷若冰霜的目光相互交缠,仿佛会这样斗到天荒地老。
作者有话要说: 骆显:谁说不会天荒地老?
舒慈:谁要跟你天荒地老?
我决定双更一天,单更一天,双更一天……这样,如何?
第22章 朕不知你竟爱多管闲事
骆显也不知道自己在在乎什么、生气什么; 他只能把这种感觉归咎于帝王的占有欲,那种想把她绑在床上哪里也不让去的冲动; 一直在他胸膛里冲击着。这样明媚动人又天生带着一股神秘感的女子; 完全激发了一个男性的好胜心,他甚至怀疑这是凭空蹦出来的女人; 否则在之前的十年里; 他为何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舒慈先收敛了敌意,她说:“我来不是和你打架争吵的; 我想看那幅真正的地图。”
“何用?”骆显把腰带捡起来扔给她。
舒慈抓住腰带系在腰间,说:“从有记载至今一共发生过重大干旱十四例; 而又以前朝明志年间持续时间最长; 干旱地域最广; 且分布变化最大。在这些常年出现旱情的地方,大多数处于长江中下游地区和江淮地区。如果不及时挽救,瘟疫疾病会伴随旱灾和饥馑迅速发生并蔓延开来; 这期间蝗虫也会大面积发生。”
骆显目光一闪:“你研究过这些?”
“当然,不然我是掐指算的吗?”舒慈给了他一个冷眼。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骆显问。
“改河道。”
“你可知河道一改有多少将会离开故土?有多少人会在迁离故土的途中饿死或病死?你可知这是多么大的工程?”骆显连续发问。
舒慈说:“所以我才想看看那幅地图; 研究出耗费人力物力最少的一条线路,改黄河的河道,东水西引; 一方面可以解决黄河善淤善决的旧疾,一方面也可以引渠灌地,消解旱情。”
骆显闻言,转身朝着床榻走去; 舒慈看着他从床榻旁边的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一张羊皮地图,眼睛顿时有了光彩。
“给我看。”她上前,拿了过来,随手铺在了龙床上。
她从怀里拿出白天照着《水经注》画的地图,来回对照,发现一处不同,她转头想拿笔勾画,旁边就递过来一支朱笔。
“用这个。”骆显一手搭在地图上,一手给她递笔,目光专注在她手绘的地图上,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舒慈也没客气,接过他的笔开始修改自己的图,边改边说:“我知道这是一个很浩大的工程,但是如果成了,功在千秋,利在万民,日后你这个皇上在史书上也有难以抹去的一笔。”
骆显轻笑了一声:“那都是留给后人来评判的,朕不看重那些。”
舒慈抬头:“那当下你总是在意的吧,安徽河南的灾情最为严重,听说已经到了河湖井泉都干涸的地步了。”
“是,前天户部才报上来一个受灾人数,极大,朕也颇为头疼。”骆显说。
舒慈一笑:“万民之主不是那么好当的,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语毕,她的图也改完了,提起来一看,初具雏形。
“这图给你。”舒慈递给他,“这是初稿,具体的还要请工部的人再修改一下,不过我估计误差不是很大。”
骆显接过图,仔细看了过去。不仅线条流畅清晰,改变的地方也标注得十分清楚,南秦的大半版图都在里面,她画的那根东水西引的线尤其清晰。
“朕竟不知你还有这等本事。”骆显抬头看她,眼神里饱含欣赏之意。
舒慈挑眉一笑,她此时斜坐在脚踏上,依靠着床榻,撑着脑袋,眨了眨眼问:“皇上不会没听过徐清予先生的大名吧?”
“当然听过,他所着的《徐清予游记》是本朝最有名的地理名着,其遍及二十一省。徐先生达人所之未达,探人所之未知,就连今日也有颇多年轻人将他视为表率。你现在说起徐先生,他与你有何关系?”
“皇上志在社稷,自然顾不了这等小事。徐清予先生是我祖母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外曾祖父。”
既然说到徐清予,骆显对她有这等功夫也就不怎么惊奇了,毕竟家学渊源,徐清予先生故去的时候,想来眼前的人也有十来岁了。
三更天的梆子敲响,舒慈站了起来。
“这就走了?”他将两幅地图卷起,放在一边。
“不走还等着再打一架吗?”舒慈讽刺一笑,戴上风帽从来时的地方离开。
花丛里的花落了一片花瓣,是她离去时衣裙不小心拂掉的。
骆显站在窗口眺望,夜色浓郁,空气里只留下她身上淡淡的紫檀香味儿。
“皇上。”李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朕过去年年来京为先帝贺寿,却从未注意到身旁的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像是在问身边的人,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
如果李江没有记错,有一年皇上还当众给了贵妃娘娘没脸。
那年,皇上给先帝送了一座三尺高的玉佛,贵妃娘娘当时就流露出了喜爱之意,故而先帝当时就想将玉佛转赐予她。但当时皇上是怎么说的呢……
“这是臣的一片心意,也是北地千万百姓对皇上的敬爱之意,贵妃娘娘若是喜爱玉器,待明年臣来京给皇上贺寿时再给娘娘送来,如何?”
当时,文武重臣,王侯将相,以及坐在伴随在他们身侧的家眷亲属,当着百来号的人,贵妃娘娘被厉王拒绝了个彻底。
思及次,李江觉得选择缄口不言兴许是条出路。
“你那是什么表情?”骆显转身,皱眉看他。
李江肩膀一抖,知道瞒不过了。
“皇上还记得那年先帝寿辰吗?”
“哪年?”
“您送一座三尺高的玉佛那年……”李江适当的提醒道。
骆显眯眼,回忆起来,瞬时,脸色就变了。
李江:这寝殿,怎么就没个老鼠洞让钻呢。
过了一旬,皇上突然下令,封江淮为钦差,纪峒为副使,协理两淮总督,改黄河河道,迁两岸万余的百姓。除了工部以外,满朝震惊,皆是被这声闷雷砸得回不过神来。
王喜听到消息后就往回跑,原样复述给了正在给教公主画画的主子听。
“皇上好手段,选的这两人可谓是一文一武,一张一弛,甚好。”舒慈闻言笑道。
“前朝可吵翻天了,如今已经散朝,但好多大人不肯离去,一直在澄园外面求见皇上,有些人甚至跑到了安春园去请太后,实在是消息来得太突然,大家都乱成一锅粥了。”王喜擦着汗说道。
舒慈指了指一边的茶杯,王喜一喜,捧着茶小心翼翼地灌了几口。
“谢娘娘赐茶。”
“那工部的人呢,给的方案如何?”
“听说皇上很是满意,工部的刘尚书现在也被好多老大人给围住申讨,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具体的方案奴才没有听到,但想来跟娘娘的努力脱不了干系。”王喜笑着说道。
“你的嘴巴倒是巧。”舒慈轻笑,看了一眼王喜,后者傻乐呵。
舒慈拍了拍乐畅的脑袋,说,“画得差不多了,歇一歇吧。”
“那儿臣可以去找善雅玩儿吗?”乐畅仰头问道。
“善雅?”
“就是皇兄的女儿啊,说来儿臣还是她的长辈呢。”乐畅得意的说。
“你怎么想到去找她玩儿了?”舒慈用手梳理了一下她的头发。
“皇嫂说的啊,她一直让儿臣跟善雅玩儿,儿臣听多了,总是要去个一两次才行。”乐畅像个小大人是的,仿佛很懂里面的机巧。
舒慈说:“玩儿可以,但母妃叮嘱过你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
“那好,让紫鹃陪你去。”
“儿臣告退。”乐畅眨眼,兴奋地往外跑去。
王喜弯腰,恭送她离开。
“继续说。”舒慈坐回塌上,紫婵给她添了新茶水。
王喜躬身:“江大人让奴才给您带个话儿,说是感谢娘娘的知遇之恩。”
“呵!”舒慈笑了起来,伸手搭在一旁的黄花梨云纹翘头小案上,“他谢我?哈哈哈!”
王喜愣了,大概是许久没有见到她那么放肆的笑声了,所以听在耳朵里有些陌生。
紫婵在一边苦笑,江大人谢主子?在她看来,他没有在背后养小鬼诅咒主子,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了。毕竟,无意间害他至今未娶的可是眼前这位。
“江大人,恭喜恭喜啊。”有朝臣走上前来,抱拳恭贺他出任钦差一职。要知道,这可是天子近臣的待遇啊,一把尚方宝剑,七品以下的官员可以先斩后奏,二品以下的朝臣可先行羁押,押回京再受审,权力实在是不小。大家有些好奇,以往只听说这江大人对断案热衷,什么时候也入了皇上的眼,出任这么重要的职位呢。
江淮淡然一笑,抱拳回礼:“都是为皇上效力。”
他不卑不亢的姿态一直被很多老大人喜欢,有些甚至打起了让他做女婿或孙女婿的主意,只是这几年来一提这话头他便说思念亡妻,无意再娶。如此,大家只有哀叹一番,不忍重提旧事了。
大家恭贺完了纷纷离去,江淮落在最后,背着手慢悠悠地朝着宫门外走去。这条路,他一走就是好多年。
****
夏日炎热,知了在树上不停地鸣叫,太阳当空,屋里的人徒生倦怠,美人儿倚靠在斜榻上,只着浅绿色的纱裙,一手持扇一手扶额,闭着眼小憩。
“娘娘。”紫婵从殿外进来,轻声喊道。
“何事?”舒慈闭着眼问道。
“公主将南阳王家的望舒小公子揍了,现下小公子正在哭呢。”
舒慈睁开眼,问:“南阳王呢?”
“在皇上的书房,一时半会儿应该出不来。”
“把乐畅和小公子带到本宫这里来。”舒慈坐起来。
“是。”
不到一刻钟,乐畅雄赳赳气昂昂地就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委委屈屈地望舒小公子,他生得圆润,皮肤比女孩儿都还要白皙,穿着紫色的四开踞,像个年画娃娃一样。此时他脸蛋儿上还挂着泪,衣裳上也有破损,看起来极为可怜。
“母妃!”乐畅高高兴兴地上前喊道。
舒慈对着望舒招手,笑得十分温和:“小公子,到本宫这里来。”
乐畅眼珠子转了转,看了一眼望舒小公子,后者往后退了一步,不敢上前。
紫婵笑着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说:“小公子,你渴不渴呀,娘娘那里有好喝的酸梅汤,你想不想喝?”
“想。”他怯怯的点头。
“乖,那咱们去娘娘那儿好不好?”紫婵伸手牵着他,温和的说道。
望舒小公子点了点头,上前,规规矩矩地给舒慈行了一个大礼,脑门磕在地上的声音,那真是实打实的脆生。
“哎呀,磕疼了吧,快到本宫这里来。”舒慈笑得很是温柔,放下团扇,向他招手。
“母妃……”乐畅在旁边有些被忽视了。
望舒小公子上前,被舒慈一把搂入了怀里,仔仔细细地用手绢擦了擦他的脸,说:“望舒,你是小男子汉啊,可不能轻易哭了。”
“娘……”望舒仰头看她,楞楞地,像个被迷晕了的小童子。
“这是娘娘,可不是你亲娘啊。”紫婵笑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小公子的衣裳。
舒慈说:“去给他拿一套新衣裳来换掉。”
“咱们这儿只有公主的衣裳啊。”
“不给他穿!”乐畅插了进来,一下子就想挤掉望舒,被舒慈牢牢地抱在怀里,免了摔个屁墩儿的下场。
“本宫记得乐畅有一套男装,你拿给望舒穿。”
“母妃!你说过那是要带儿臣出宫时穿的!”乐畅先是一愣,然后气愤地大叫,几乎要跳起来了。
望舒被她吓愣了,盯着她一动不动。
“看什么看,我讨厌你!”乐畅大吼,吼完嘴巴一撇,哭了起来,“母妃不喜欢我了,母妃不要喜欢他,他是坏人……”
紫婵退下去取衣裳,舒慈一人面对两个小孩儿。
“乐畅,把眼泪擦干,不许哭。”舒慈冷下了声音,笑意也尽数褪了去。
“呜呜呜……”
“本宫数三个数,一、二……”
“我没哭了!”乐畅抬起袖子飞快地擦了一把脸蛋儿,咬着牙看她。
“好,那我们就来说说刚才的事儿,你为什么要打人?”舒慈问。
“是他先动手的,他想抢善雅的荷包,我去帮善雅,一推他,他就摔了。”乐畅口齿伶俐的说。
“不是不是,那是我的荷包,是我的。”望舒在舒慈怀里着急的喊道。
“明明就是善雅的,她昨天还戴着呢,你少骗人!”乐畅气愤的说。在她心里,望舒从抢东西的人变成了跟她抢母妃的人,更为可恨了,她想撸起袖子再揍他一遍。
“娘娘,荷包是我的,是柳柳绣给我的。”大概是觉得跟乐畅无法交流,望舒仰头看舒慈,渴望舒慈能给他公正的判决。
“柳柳是谁?”舒慈问。
“是我的丫环,她在荷包上绣了一只小鸭子,说那是我,我很喜欢。”望舒虽然胆小,但说话却很有逻辑,问什么答什么,乖得不得了。
“那为什么会到善雅那里去?”乐畅竖眉,瞪他。
“上次进宫,她说喜欢这个,我不给,她就让宫女抢了去。”望舒瘪嘴,似乎又想到伤心的那一幕了,眼泪唰唰地掉了下来,他抓着舒慈的裙子,“娘娘……是我的,是我的小鸭子……”
舒慈心疼的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背,说:“乖,不哭了,本宫让人给你绣个一模一样的好吗?”
“不、不……不是柳柳的,不是柳柳的啊!”越安慰越伤心,望舒撑着舒慈的膝盖,仰头大哭。
乐畅:“……”
舒慈叹气,只能用手绢不停地给他拭泪。
“母妃……”乐畅惊呆了,她从未见过这种操作,“他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是善雅抢了他的荷包?”
“本宫信望舒。”舒慈低头,温柔地给他擦眼泪。
乐畅瞪眼:“那我岂不是助纣为虐了?”
舒慈抬头看她,赞赏道:“不错,会用这种成语了。”
乐畅嘿嘿嘿地笑,走过去拉着望舒的手,说:“望舒,对不起,刚才我不应该推你,我向你道歉。”
望舒埋头在舒慈的怀里,动了动脑袋,大哭变成了轻声啜泣。
“母妃,他怎么老是粘着你。”乐畅不满意了,动手拉他。
舒慈拍掉她的手,说:“不许欺负望舒。”
“您怎么老是向着他啊!”乐畅不满地撅嘴。
“本宫喜欢乖孩子,尤其是向望舒这样的。”舒慈低头,亲了亲吻了吻他的大脑门,“如果望舒坚强一点儿的话,就更好了。”
说到这里,哭声戛然而止。
乐畅:“……”
紫婵找来了乐畅的男装,领着望舒到内室去换衣裳。
“母妃……”乐畅这才靠了过去,霸占了望舒刚才的位置。
舒慈从榻上的小桌下抽出一把戒尺,说:“把手伸出来。”
“呜呜呜……”乐畅一见到戒尺,腿就软了,被打了事小,丢脸是大啊。她都虚岁六岁了,怎么还要挨打啊……
“我再也不欺负弱小了,我再也不敢了!”
“伸手。”
“母妃,饶命饶命!”
“伸手。”
“望舒,望舒,你帮我求求情啊!”公主的尊严,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啪——啪——啪——”
纵然求饶的姿势摆了一个来回,还是没能阻止戒尺吻上她的掌心。
“哇……”这一声,是真的哭了,像刚才的望舒一样,扑在舒慈的怀里,放声大哭。
“这三下是告诉你,不要仗着自己比别人强就瞎出头,在没有弄清楚事情原委之前,任何莽撞地行动都有可能带来你想像不到的后果。”舒慈说,“你已经六岁了,等一回宫就该去上书房念书了,现在本宫教你,总比你之后被别人教训要好。”
南阳王一出皇上的书房就得知自家孩子正在贵太妃处,立刻担心的问了起来:“怎么回事?是冲撞了贵太妃娘娘?”
本应该跟着小公子的小太监立马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然后告诉自家王爷,小公子现在赖在颐春园不走了。
”什么?”南阳王震惊了,就自家那个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小子居然有这胆色,敢赖上贵太妃了?
“皇上金安。”小太监看到从书房走出来的人,立马扑通跪下。
南阳王回头,抱拳:“皇上。”
“朕在里面依稀听到了小公子的事,怎么,出什么事了?”骆显穿着玄色的袍子,头戴玉冠,威严天成。
南阳王回话道:“小儿顽皮,竟赖在贵太妃娘娘那里不走了,臣不敢擅入娘娘的园子,请皇上派人去把小子捉出来罢。”
“都是自家人,皇叔不必如此避讳,亲自去一趟也可。”骆显说。
“不敢不敢。”那位娘娘的脾气,他实在是见识过了,不敢乱来。
骆显说:“既然如此,那朕就陪你走一趟吧。”
“啊……如此甚好,多谢皇上。”南阳王颇为感激,更加对刚才商讨之事多了几分肯定。
颐春园里,望舒正在和乐畅玩儿华容道,此时的局面是望舒稍占上风。
“小公子很聪明。”紫婵围观一局后,忍不住对舒慈说道。
“聪明的人不少,但难能可贵的是他敦厚善良。”舒慈看着他,轻笑一声,“想不到歹竹也能出好笋。”
“娘娘,您这样说南阳王,怕是不好……”紫婵低声说。
“怕什么?当他的面本宫也敢这样说。”舒慈挑眉,一股嚣张的气势无所遁形。
“皇上驾到!”外面有太监唱喏。
舒慈笑意顿收:“他怎么来了?”
紫婵赶紧扶舒慈起身,两个小的也规规矩矩站好。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屋子的人,跪了个大半,除了舒慈,她微微颔首,后者回一礼。
“都起来吧。”骆显坐上了舒慈刚才的位置,大马金刀地坐着,帝王威势扑面而来。
南阳王给舒慈请安:“小王见过贵太妃娘娘。”
“南阳王不必多礼。”舒慈颔首,微微笑道,“可是为了望舒而来的?”
“正是,小儿顽皮,劳娘娘费心了。”
“望舒很好,倒是乐畅,欺善怕恶,已经被本宫教训了。”
乐畅举起左手,红红的一块儿,至今还未消肿。
“这……”南阳王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
望舒悄悄地走到舒慈的身后,拉着她的裙角。
“见到本王,还不过来!”南阳王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立马呵斥道。
舒慈护着望舒,后者也往她身边儿挤。
“皇上。”舒慈转身,面对上座的人,“望舒小公子淳厚善良、聪敏睿智,皇上可否让他也进上书房念书呢?”
虽说皇上现在没有皇子,但上书房照旧有先生大儒为宗室的小王爷小世子们授课,这一直是大家眼红的“私塾”。
南阳王一喜,他的世子早就成家立业了,望舒是他的小儿子,本没有资格去上书房读书的。但……南阳王看着笑意盈盈的贵太妃,即使她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他也忍不住动心,太诱人了。
骆显挑眉:“贵太妃这是在向朕求恩典。”
舒慈言笑晏晏:“正是,冒昧请求皇上的恩典,虽不妥,但为了望舒本宫也豁出去了。”
“既然是贵太妃开口,朕自然考虑一番。”骆显轻笑一声,眼神将她从头扫到了脚,放肆的瞧了一番,收回,“李江,明日起就在上书房给南阳王的小公子留个好位置,他年纪小,让其他人多看顾一些。”
“臣叩谢圣上,圣上隆恩,臣无以为报。”南阳王喜不自胜,当即下跪。
舒慈推了推望舒,他乖巧地跪地,同样对着上座的人磕头:“望舒叩谢圣上。”
南阳王领着小儿子回家,皇上也起身准备离开。
“朕不知你竟爱多管闲事……”走过她身边,他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本宫对孩子向来喜爱。”舒慈云淡风轻的说。
“哦?”他毫不掩饰的扫了一眼她的小腹,“莫非……要真是如此,生下来也是可以的。”
舒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先是一惊,然后盛怒:“你——”
“哈哈哈——”见她恼羞成怒,他心情蓦然变得极好,甩袖,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骆显:生。
舒慈:不生。
骆显:生!
舒慈:不生。
骆显:好,不生罢。
舒慈:……生了。
第23章 弱点
福云酒楼; 第二层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公子,他穿着素色的锦袍; 侧头眺望江边; 一股清冷的气质无形地萦绕在他的周围,以至于周围的两三桌都没有客人接近。
通往二楼的楼梯上; 一位穿着浅粉色衣裙的女人走了上来; 她戴着帷帽看不清模样,但身形婀娜; 走路自带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她独身一人上了二楼; 径直走向了窗边的位置。
“久等了。”她落座在那位公子的对面; 轻声细语; 宛如黄莺出谷。
“你能来就好。”坐在她对面的公子转头,赫然就是新近的钦差大臣——江淮大人。
再看对面,一只莹白的手臂抬起; 手指间握着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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