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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皇叔貌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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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厨师,也没能蒸出你给我的那种味道。”
  池鱼冷笑。
  沈弃淮没在意她的态度,看着被子里浮浮沉沉的茶叶,眼里有眷恋的神色:“有时候我很想回到小时候,回到那个无欲无求的年岁。可惜,从那天起,我就变了,变得想要成为人上人,想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心里一疼,池鱼闭眼。
  她不是不知道最初的沈弃淮为什么突然变得乖顺,也不是不知道他想保护的人是谁,只是这么多年了,他的初衷,早已经面目全非。
  “你是不是恨我,觉得我抛弃了你,爱上了余幼微?”深深地看她一眼,沈弃淮道:“我若是说,我没有,你信不信?”
  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得心口跟着一阵阵地疼,池鱼抹着眼泪看着他,眼里恨意更增:“你以为我当真是傻的吗?你觉得说的话,哪怕是荒唐的谎言,我也会信吗?”
  “可我真的没有。”沈弃淮闭眼:“遗珠阁起火的那天,本王安排了云烟救你出去,假意纵火。为的只是瞒过余幼微。”
  池鱼一愣。
  “你说得没错,本王想要余家的助力,余家一族势力极大,他们能帮本王弥补很多血脉上的不足。所以,本王动了要娶余幼微的心思。她嫉恨你,本王也就只能演场戏给她看。”
  “可本王没有想到的是,传信出了问题,云烟没有收到本王的手谕,只当本王真的要烧死你……”沈弃淮抿唇,眼睛也红了:“你知道得知你的死讯之后,本王有多悲痛吗?”
  “知道啊。”池鱼哑着嗓子,笑不达眼底:“您悲痛得马上进宫看三皇叔了,还悲痛得在我头七刚过,立马迎了余幼微进门。”
  “池鱼。”沈弃淮眼含痛色地看着她:“旁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你没了,我生有何趣?只是想快点完成该做的事情,然后下去陪你罢了。”
  眼泪落下来,掉进了茶杯里,宁池鱼低头看着杯子里的涟漪,只觉得眼前有些恍惚。
  她可真没出息啊,被人骂过、欺骗过、抛弃过,可听他这样说话,都还忍不住会心疼。甚至傻傻地想,有没有一点,哪怕一丁点的可能,沈弃淮说的是真的?
  上一章传错了,审核下班了,导致延误了抱歉qaq已经驳回退钱给各位订过的人了,这章可能审核延迟了qaq


第29章 你不是麻烦

  “池鱼。”沈弃淮苦笑:“我也没奢求你能原谅我,但……你能不能善待自己,也别再折磨我了?”
  池鱼想冷笑,但嗓子紧得厉害,压根笑不出来。
  面前的人叹息一声,起身道:“若恨我能让你好过,那你只管恨,只管帮沈故渊来对付我,我都受着。只是,你若再作践自己,对别人用上回对付我的招数,那就别怪我无情。”
  这算个什么呢?池鱼心里闷疼得厉害,忍不住伸手捂着,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她好想抓住他问问,若真是这么在意她,这么喜欢她,又为什么从不将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这到底……算个什么?
  然而,沈弃淮已经转身往外走了,背影看起来有点孤单,走到院门口的时候顿了顿,像是想再回头看她一眼,可终究没有转身,咬咬牙走了出去。
  池鱼目光空洞地趴在石桌上,旁边焦尾琴安安静静地躺着,散发出一股悲悯阁的香气。
  傍晚,沈故渊板着脸从外头回来,显然是被冻得不高兴了,什么也没说,捞起池鱼就往主屋里走。
  “师父?”回过神,池鱼茫然地看着他:“您这是怎么了?”
  “一群老狐狸磨磨唧唧半天,冻死我了!”沈故渊低喝:“一早听我的让他们比试比试不就好了?非得争个面红耳赤!”
  池鱼疑惑地想了想,然后恍然:“禁军统领的事情?”
  “嗯。”进屋就上床,沈故渊伸手扯了被子搭在身上,然后把池鱼抱在怀里,脸上余怒未消:“宣晓磊都被我套死了,沈弃淮那边的人不信邪,非和我争,最后让步,让赵饮马暂代了禁军统领之职。”
  池鱼笑了笑:“好事啊,以赵将军的本事,一定能胜任,到时候有了威望,要拿下那位子也是名正言顺。”
  沈故渊冷哼一声,蹭了蹭她的脖颈,嘟囔道:“也算幸运,今日沈弃淮不在,剩下那群饭桶比较好糊弄。”
  身子微微一僵,池鱼垂眸:“沈弃淮今日怕是忙着发喜帖去了。”
  沈故渊挑眉,扫了一眼远处桌上放着的喜帖,微微眯眼:“来过了?”
  “嗯。”池鱼闭眼。
  察觉到怀里人的情绪不对,沈故渊松开她些,将人转过来低头看着她的脸:“他又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勉强笑了笑,池鱼不敢看他,闭着眼睛道:“就说一些安慰我的谎话。”
  沈故渊脸色微沉。很是不悦地伸手掰开她的眼皮:“明知道是谎话你也动容,自欺欺人?”
  “我没有……”
  “没有怎么是这副表情?”嘲讽之意顿起,沈故渊半阖了眼俯视她,薄唇一勾:“我要是沈弃淮,我也一定选择余幼微然后抛弃你,毕竟随便骗你两句你就能原谅我,可真划算。”
  心里一刺,池鱼脸色沉了:“我说我没有,您听不懂?我不会原谅他,永远不会!”
  “那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是要给谁看?”沈故渊嘲弄地道:“嘴上说没有,自己憋着心里难受,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扑去沈弃淮怀里,跟他说你原谅他了,愿意继续跟在他身边,为他杀人。这样我还落得个轻松。”
  眼睛一红,池鱼微微抖了抖,恼怒地睁眼瞪他。
  “我说得不对?”沈故渊冷声道:“女人心思难测,难保有一天我替你报仇了,你却后悔了,说我多管闲事。那不如趁早后悔,我也省去你这个大麻烦。”
  话出口,沈故渊自个儿心口一紧,眼神慌了慌,想改口却是来不及了,喉咙里下意识地咽了咽。
  池鱼怔愣地看了他半晌,耳朵才听清这句话,心里一酸,眼泪差点跟着涌出来。
  原来她是个麻烦啊,她被他宠着宠着,差点就忘记了,他什么也不欠她的,被她求着替她报仇,可不就是个大麻烦么?
  摇头失笑,池鱼勉强挤出一个自以为轻松的笑容,朝他道:“我知道了,就不给您添麻烦了。”
  从温暖的怀抱里抽离。她下了床,想优雅地穿上鞋,可手控制不住地发抖,穿了半晌才穿好。
  “喂……”怀里一空,凉风瞬间充斥,沈故渊有点懊恼地喊她一声,面前的人却站直了身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打开又合上,凉风吹进来更多,沈故渊头一次有傻了眼的感觉,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茫然失措。
  原本只是手微微发抖,走着走着,全身都忍不住抖了起来。池鱼踉跄两步,觉得脚冷得没了知觉似的,不像她自己的。
  冬天竟然可以这么冷,怨不得沈故渊出去一趟就心情不好呢,她现在的心情。也很不好。
  “池鱼姑娘?”郑嬷嬷刚晾完衣裳回来,看见她要出主院,吓了一跳:“您要去哪儿?”
  “我……”勉强笑了笑,池鱼道:“我出去买点东西。”
  郑嬷嬷皱眉:“这么冷的天,有什么东西让府里下人去买就是,您穿得这么单薄……”
  “无妨。”咧着嘴摆摆手,池鱼垂眸,加快了步子往外走。
  察觉到了不对劲,郑嬷嬷转头就去推开了主屋的门。
  一股子戾气扑面而来,惊得她眼睛圆瞪,眨眨眼,伸着脑袋往内室里看了看。
  沈故渊靠在床头,一张脸?得跟郝厨子没刷的锅底似的,周身都萦绕着一股子?雾。
  “主子?”哭笑不得,郑嬷嬷道:“您这是走火入魔了?”
  沈故渊侧头,一双美目沉得如暗夜鬼魅:“是她不对,又不是我的错,她凭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这模样,像极了打完架恶人先告状的小孩子,气鼓鼓的,非要大人站在他那一边。
  郑嬷嬷失笑,摇头道:“难得见您这般生气,老身还以为天塌了呢。不过……池鱼丫头做了什么,把您气成这样?”
  “她……”沈故渊刚想告状就是一顿,脸上的表情瞬间茫然起来。
  对啊,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宁池鱼不过就是犯傻,还放不下沈弃淮而已,这不是正常的么?毕竟有十年的过往,还有那般惨痛的经历,换做是谁都不会轻易释怀,他怎么就跟个小丫头片子较上劲了?
  伸手揉了揉眉心,沈故渊抿唇,消了火气,闷声道:“罢了,你让她进来,我不生她气了。”
  “这恐怕……”扫一眼门外,郑嬷嬷摇头:“都已经出了王府了。”
  刚散开的眉头又皱拢了,沈故渊低斥:“出了王府她能去哪儿?还等着我去请她回来是不是?”
  郑嬷嬷耸肩:“老身只是个洗衣服的,您二位之间发生了什么老身可不知道,也不知道池鱼丫头是怎么想的,这事儿啊,您自个儿解决吧。”
  他解决?沈故渊冷笑:“她是温暖的地方呆多了,忘记严寒是什么滋味儿了,一个不如意就离家出走,鬼才管她!”
  这句话倒是没错的,宁池鱼在温暖的地方呆了一个多月了,已经不记得外头的险恶和冰霜,记得的,只是自家师父十分踏实的怀抱。
  走在街上,池鱼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能做什么,只是心口破了个大洞,风呼啦啦地往里头灌,冷得她很茫然,也就没注意到后头跟着的人。
  暗影在仁善王府附近蹲了很久了,本以为这辈子都抓不着宁池鱼落单的机会,谁曾想这人竟然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出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暗影觉得自己眼花了,可仔细一看,那的确就是宁池鱼,毫无防备摇摇晃晃地走着,仿佛一根指头过去她就能倒下。
  扔了手里的干粮,暗影立马带人跟了上去,跟到人烟稀少的偏僻地方,立马挥手让人围了上去。
  眼前多了十几个人,池鱼总算回过了神,看着这些?衣人手里的长剑,苦笑一声:“可真会挑时候。”
  她现在全身乏力,手无寸铁,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暗影也看出来了,眼里发亮,使了眼色就让人动手。
  深吸一口气,池鱼凝神,拔了头上的发簪就挡住迎面而来的利剑。她不是会站着等死的人,哪怕知道会死,那也要咬死两个人,跟她一起下黄泉!
  扑上来的人太多,池鱼吃力地躲避,拼着肩上挨两剑,也一簪子插进了一个?衣人的咽喉!血喷洒了她一脸,她反而是兴奋起来,夺了那人手里的长剑,朝下一个目标而去。
  暗影惊恐地看着,知道她必定会死,却依旧很心惊。这女人,都不会感到绝望的吗?都这样了还要杀人!
  利剑冰凉,朝着她背心而来,池鱼置之不理,一剑捅进了面前的人的心口。利刃割开血肉的声音听得她舒坦极了,感觉有温热的血喷洒出来,身子跟着一松。瞳孔涣散。
  极限了,可以把命交出去了。
  抬头看看澄清的天空,她突然有点想笑。死其实才是最轻松的,等死了之后,她就什么痛苦也不会有了。
  “池鱼?池鱼!”
  远远的,好像有谁在喊她,然而她不想听了,闭眼就陷入了黑暗。
  朦朦胧胧之间,她看见了远在边关的宁王府,自家母妃站在门口朝她温柔地招手:“鱼儿,快过来,午膳都做好了,你怎还在外头玩?”
  “母妃……”鼻子一酸,池鱼大步跑过去扑进她怀里,哇地就哭了出来:“母妃,我好想您!”
  “这是怎么了?出去玩了一趟,嘴巴就这么甜?”宁王妃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拿帕子擦了擦她的脸:“乖。今天有你最爱吃的糖醋鱼,母妃亲手做的。”
  抬头看看,熟悉又陌生的院落里,自家父王也站着,一脸严肃地道:“在门口哭像什么话?进来,为父今日还没看你功课。”
  又哭又笑,池鱼抓着母妃不敢松手,小心翼翼地走去自家父王身边,抬头就吃了他一个爆栗。
  “再这么贪玩,为父可要家法伺候了!”
  呆愣地捂着额头,池鱼傻笑,笑得眼泪直流:“好啊,女儿想尝尝父王的家法。”
  “这傻孩子。”宁王妃心疼地护过她来,低头看了看:“玩傻了吗?今日尽说胡话。”
  咧嘴笑着,眼泪都流进了嘴里,池鱼抹了一把,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高高兴兴地拉起自己父皇母后的手:“走,我们去用午膳。”
  温暖如春的宁王府,大门合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别哭了……”
  静王府,沈知白就着衣袖捂着她的眼角,心疼得白了脸:“怎么会哭成这样?很疼吗?”
  旁边的大夫拱手道:“小侯爷莫慌,这位姑娘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筋骨。刚用了药,疼是有些的,但没有性命危险。”
  “那怎么流这么多眼泪!”抬手看了看自己浸湿的衣袖,沈知白很是不敢置信,眉头紧皱,手忙脚乱地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继续给她擦脸。
  大夫干笑,他只诊断得了身上的病,心里的可诊不了哇。
  “池鱼?池鱼?”沈知白坐在床边小声喊着,见她没有要醒的迹象,一张脸沉得难看,扭头问身边的管家:“打听到了吗?”
  管家摇头:“仁善王府那边没有找人的消息传出来,也不知道这位姑娘为什么离开王府遇刺。”
  “刺客拷问出什么了吗?”
  管家低头:“他们打死不招,王府也不好滥用私刑,已经移交廷尉衙门了。”
  秀眉紧皱,沈知白想了想,道:“暂时不必让外人知道她在我这儿,都出去吧。”
  “是。”
  屋子里安静下来,沈知白看着床上还在流泪的人,叹息一声,替她拨弄了一下含在唇上的碎发。
  “你啊你啊。”他低声道:“可真是多灾多难的。”
  天色渐晚,沈故渊眯眼看着窗外,脸色阴沉。
  “主子。”郑嬷嬷端了晚膳进来,笑眯眯地道:“您来用膳吧。”
  主屋里暖和,他向来是在这紫檀雕花圆桌上用膳,池鱼胃口很好,每次都边吃边夸郝厨子的手艺,能吃下好大一碗,看得他也能跟着多用些。
  然而今日,郑嬷嬷只摆了一副碗筷。
  不悦地看她一眼。沈故渊道:“你是打算饿死她?”
  郑嬷嬷很是无辜地道:“啊?池鱼丫头还要回来?这么晚了,怕是不会了吧?”
  他也知道她不会,问题是这句话就已经是个台阶了,这没眼力见的,就不能顺着他的话去把池鱼给找回来?沈故渊很不满意地看着她。
  郑嬷嬷抬袖掩唇,笑得眼睛眯成月牙:“主子,您想做什么事情都是能做到的,又何必非得憋着让别人来猜呢?以前大人还在的时候,就常说您这性子,以后若是遇见姑娘家,必定有劫。”
  “什么姑娘家。”沈故渊翻了个白眼:“她哪里算姑娘家。”
  说是这么说,身体却诚实地怀念起池鱼身上的温度。天太冷了,他想抱着她,不然今晚上这么冷可怎么睡?
  踌躇了一会儿,沈故渊扫一眼桌上的晚膳,不情不愿地道:“罢了,总不能浪费粮食。我出去找她,你把饭菜热着。”
  眼里微微一亮。郑嬷嬷很是高兴地应下:“是。”
  漆漆的天,一个月亮都没有,寒风凛冽,沈故渊一只脚刚跨出去,就很有想收回来的冲动。
  “好冷……”他不找了行不行?
  “主子慢走。”郑嬷嬷在他身后,体贴地将他推出了门:“老身让苏铭去备车。”
  踉跄半步,沈故渊老大不爽地瞪她,郑嬷嬷却半点不怕,提着裙摆就去喊苏铭。
  漆漆的冬夜,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沈故渊撑着下巴看着马车外头,掐了掐手指,脸色就是一沉:“苏铭,去静王府。”
  “是。”
  伤口生疼,硬生生将她从梦境里疼醒,池鱼睁开眼,还没看清眼前的东西,就听见沈知白一声低呼:“你可算醒了!”
  艰难地动了动脖子。池鱼侧头看着他,声音嘶哑:“小侯爷?”
  “是我。”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沈知白叹息道:“你昏迷了一个时辰了,还以为要明日才能醒。”
  有些呆愣地撑起身子,池鱼迷茫地问:“我怎么还活着?”
  伸手拿了枕头垫在她背后,沈知白一脸严肃地道:“要不是我恰好路过,你这会儿怕是真活不了了。”
  他今日是打算去仁善王府的,但是走到半路身边的小厮就不见了,于是他靠着自己惊人的方向感,迷失在了很多长得一样的巷子里。
  眼瞧着天都?了,他以为自己一定会在巷子里过夜,谁知道就听见了打斗声,出去就看见了有人一剑刺向池鱼的背心。
  “说时迟,那时快,我飞身过去一脚踢开那把剑,将你救了下来!”沈小侯爷声情并茂地道:“你那会儿要是还醒着,一定能看见我的英姿!”
  “扑哧。”被他这表情逗乐了,池鱼没忍住。笑了出来。
  沈知白总算松了口气,目光缱绻地看着她道:“会笑就好,我很担心你。”
  微微一愣,池鱼垂眸:“为什么担心我?”
  “因为你好像很难过。”沈知白抿唇:“谁欺负你了吗?三皇叔呢?”
  “……没事。”池鱼勾了勾唇,鼻尖微红:“师父大概是不想要我了。”
  “怎么会这样?!”沈知白瞪眼:“他疯了?”
  “是我的问题。”池鱼苦笑:“我没能对沈弃淮完全释怀。”
  沈知白不赞同地皱眉:“这么多年的感情,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又不是骡子卸货!”
  “师父行事果决,自然不会喜欢我这样拖拖拉拉的。”靠在床头,池鱼耸肩。
  在沈故渊看来,沈弃淮罪不可恕,她就得恨极了他,将所有过往全部抹空。可她是人啊,那些感情是十年岁月流淌出来的,就算她恨极了沈弃淮,心里也始终会记得他以前的好,记得两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爱错了人,就像得到了蜜饯也得到了匕首,糖尝多了,匕首划下来的时候就更疼。疼也就罢,伤口还会被撒上以前的蜜饯,爱恨交织,痛不欲生。
  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怎么也做不到平静地面对沈弃淮,爱也好恨也罢,都是这世间最浓烈的感情啊,根本掩藏不了。
  “别想了。”看着她又皱起来的眉头,沈知白连忙道:“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你受了伤,要补身子,先吃点好不好?”
  “嗯。”回过神,池鱼朝他感激地一笑:“我自己过去吃吧。”
  “别动!”沈知白立马按住她:“你肩上有伤,动不了筷子,我替你拿来。”
  池鱼一愣,刚想拒绝,沈知白就已经跑出去了,没一会儿就端了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和几碟菜来,饭和菜夹在一起,凑到她唇边来。
  “啊~”
  有点不好意思,池鱼伸手:“我自己来吧,能用筷子的。”
  沈知白严肃地道:“你我认识这么久了,还这么见外吗?快吃,饭菜都要凉了。”
  池鱼干笑,张嘴吃了他夹来的一大口饭菜,细嚼慢咽下去,总算有了点活过来的感觉。
  “慢点吃。”沈知白就着碗喂她,喂着喂着就轻笑了一声。
  “怎么了?”池鱼抬头,嘴角边白生生的米饭闪闪发光。
  眼里光芒流转,沈小侯爷靠近她,伸手捻了她嘴角的饭粒,低声道:“长辈们都说,饭吃到脸上,会长麻子的。”
  脸上一红,池鱼嘿嘿笑了笑。
  沈知白靠得太近了,整个人差点要压到她身上。她觉得有点不妥,伸手就轻轻推了推他。
  然而,这一推,沈知白整个人竟然直接飞了出去,衣袂飘飘,看得池鱼不敢置信地低头打量自己的手:“我没用什么力气啊?”
  “你没用,我用了。”森冷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池鱼瞬间头皮一麻。
  沈故渊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美目半阖,如鬼神降临般,压得人气息都是一紧。
  背后沈知白一个鹞子翻身落地,反手就来拽他:“你做什么?”
  “做什么?”沈故渊冷笑,侧头看他:“我收拾自己的徒儿,还用得着你来管?”
  挤回床边护着池鱼,沈知白皱眉道:“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靠近她!”
  “哟。”沈故渊眯眼,皮笑肉不笑:“侯爷真是一贯的情深义重,可惜人家未必领情。”
  池鱼垂眸,没敢抬眼看他。只轻轻拉住了沈知白的胳膊,低声道:“侯爷不必紧张,师父既然来了,想必是有事。”
  有什么事能这么气势汹汹的?沈知白很是不悦地看着他,道:“那您说,为何事而来?”
  下颔紧绷,沈故渊冷冷地看着这两个人,沉声开口:“自然是关乎社稷百姓的大事,宁池鱼先跟我回去,不然,这摊子我可收拾不了。”
  池鱼微僵,捏着拳头道:“这么严重吗?”
  “是。”
  沈知白狐疑地看着他,道:“这种大事,怎么会跟池鱼扯上关系?”
  “我骗过你?”沈故渊冷笑着问。
  沈知白抿唇,勉勉强强让开了身子:“那我跟着一块儿去,可以吧?”
  “可以。”沈故渊嗤笑:“只要你去得了。”
  这有什么去不了的?沈知白起身就准备让人去安排马车,谁知道刚出内室,外头的管家就急急忙忙跑过来道:“小侯爷,王爷摔倒了,您快过去看看!”
  静亲王也算上了年纪了,摔倒一下可不是小事,沈知白一慌,连忙道:“带路!”
  说完扭头就拿了个牌子塞进池鱼的手里:“这是王府的牌子,你有事随时来找我!”
  池鱼愣愣地接着,抬头就见小侯爷瞬间跑得没了影子。
  是个孝子呢,池鱼低笑,捏着牌子看了看,放回了枕头上。
  “人家掏心掏肺地对你,你也这样不领情?”沈故渊看着她的动作,冷笑一声。
  池鱼依旧没抬头,抿唇道:“欠的恩情没法还,既然还不了,还是不欠为好,我不想再给人添麻烦。”
  沈故渊一顿,脸色有点难看,张口想说什么,就见她已经从床榻上下来,朝自己行礼:“您既然有事,那咱们就先回去吧。”
  说完,自个儿先跨出了门。
  这算是,跟他闹脾气?沈故渊很是不悦,挥袖跟上去,一路上都没个好脸色。
  回到仁善王府主院屋子里,他伸手就扔给她一套裙子:“换了。”
  池鱼一愣,低头看了看这崭新的白狐毛冬裙,抿唇道:“处理事情而已,还要换衣裳?”
  “我看着你这一套静亲王府的丫鬟衣裳不顺眼,行不行?”沈故渊眯眼。
  她身上有伤,衣裳也被剑割破了,静亲王府少女眷,自然只能拿丫鬟的衣裳让她先穿着了。池鱼叹息,想了想,还是先去把衣裳换了。
  肩上还缠着白布,池鱼动作有些缓慢。换完出去,意料之中地就又收到一声吼:“你手断了还是怎么的?”
  硬着头皮在桌边坐下,池鱼小声问:“我能帮上什么忙?”
  伸手拿起碗筷,沈故渊面无表情地道:“陪我把这桌菜吃了。”
  哈?池鱼终于抬头,神色复杂地看向他:“您说的关乎社稷百姓的大事,就是让我回来吃饭?”
  沈故渊脸上一点心虚的神色也没有,反而瞪她,底气十足地道:“你不回来吃,我一个人吃不完,就得倒掉,倒出去让外头吃不饱饭的百姓看见了,定然就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从而对皇室心生不满。然后民怨沸腾,叛贼四起,战火点燃,天下遭殃!你说,这难道不是关乎社稷百姓的大事?!”
  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池鱼呆呆地拿起碗筷,跟着他吃。
  “不对啊。”吃着吃着就反应了过来,她瞪眼:“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您可以叫郑嬷嬷陪您吃啊!”
  沈故渊一副懒得理她的模样,自顾自地挑菜吃。
  池鱼皱眉,很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想放下筷子不吃。但……今天郝厨子做的全是她喜欢吃的菜,吃两口再走吧?
  舔舔嘴唇,池鱼夹了桌上的糖醋鱼,扒拉下去好大一口饭。
  沈故渊斜她一眼,轻哼一声,舒舒坦坦地把自己碗里的饭菜都吃了个干净。
  风卷残云,池鱼恼怒地打了个饱嗝,起身道:“吃完了,那我走了。”
  “站住。”沈故渊眯眼:“你想去哪儿?”
  背脊僵了僵,池鱼头也没回,捏着拳头道:“我想清楚了,您与我无亲无故,至多在辈分上唤您一声皇叔罢了。十几年来没有丝毫交集的人,我不能这么自私拉着您非得替我报仇。”
  “哦。”沈故渊起身,慢慢走过去:“所以你就打算欠了我的恩情不还?”
  微微一愣,池鱼有点心虚地搓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您以后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就再吩咐吧。”
  “现在就有用得上你的地方。”
  声音陡然到了耳畔,激得池鱼一层颤栗从耳后直达心里,捂着耳朵就回头看。
  沈故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伸手就将她拽了过去。
  “呃。”闷哼一声,池鱼抓住他的手:“您……”
  “闭嘴。”伸手将她压在床榻间,沈故渊俯视她,沉声道:“我冷。”
  这两个字说出来,不是应该楚楚可怜的吗?怎么落他嘴里,就跟命令似的了?池鱼错愕不已,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倒的确是冷着了,触手生寒。
  叹息一声,她认命地道:“您躺好。”
  沈故渊哼哼两声,伸手替她解裙带,边解边道:“要不是你把那张白狐皮拿去给沈知白做披风了,这件裙子更暖和。”
  衣带松开,池鱼脸微红,闭眼伸手抱住他,不吭声。
  温暖隔着薄薄的肚兜传过来,沈故渊总算缓和了脸色,伸手就将她半褪的衣裳从胳膊上扯下来。刚扯完,目光不经意一扫,他变了脸色。
  “这怎么回事?”
  藕臂上厚厚的两道白布裹着,一道还隐隐渗了红。
  池鱼抿唇:“不小心伤着了。”
  好不容易疤痕淡了的身子,又添了两道。她低笑:“白费嬷嬷的药浴了。”
  沈故渊眼神阴冷,盯着她那伤口?不作声。
  池鱼有点尴尬,扭头吹了床边的灯盏,黑暗之中看不见自家师父的眼神了,才放松些,伸手搂着他。闭上眼。
  心口也被熨烫了一下,沈故渊抿唇,死死地将她抱在怀里,下巴勾着她的肩颈,蹭了蹭。
  池鱼睫毛颤了颤,闭眼不吭声了。
  迷迷糊糊地正要睡着,冷不防的,她听见抱着自己的人低声道:“抱歉。”
  轻似蚊声的两个字,却听得她心里一震,瞬间觉得心口连着鼻子一起发酸,眼泪不知怎么的就流了下来。
  沈故渊轻叹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帮你报仇是我该做的,我没有觉得是麻烦。”
  哽咽出声,池鱼放在他心口的手捏成了拳头,咬着牙眼泪直流。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上一瞬口吐毒箭把人打下地狱,下一瞬又这么温柔地把她抱在怀里,说这些温暖得让人受不了的话。更可怕的是,她竟然气消了。还觉得自己有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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