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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皇叔貌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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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光一闪。池鱼仿佛明白了什么,看一眼扶着的这个吓晕过去的姨娘,赞叹道:“师父好手段!”
  “太尉府里的银子里,有真正要拨去淮南的赈灾银。”认真了神色,沈故渊道:“这些人,真的吞了不少人命。”
  淮南从夏季开始就水灾为患,不少百姓染病亦或是饿死,朝廷拨的赈灾银两,一两也没有到他该到的地方,还没出京城,就散在了各家高官的银库里。
  池鱼皱眉:“世道如此,不贪不为官。”
  “所以像知白和赵将军那样的人才显得珍贵。”沈故渊道:“沈知白马上就能出来了。”
  马上?找了个地方藏匿,池鱼有点意外:“师父这么有自信吗?”
  对手可是沈弃淮,堂堂悲悯王,手握大权,多少文书是可以修改的?他只要在公文上做手脚,一口咬定焦三家的银子就是赈灾银。任凭沈故渊找再多的证据都没用啊。
  池鱼想的没错,沈弃淮能做的事情比沈故渊多得多,这件案子,他也是有十足的把握,才会与沈故渊较劲的。
  “书信都已经修改好,文库里的存档折子也已经改好。”云烟躬身站在沈弃淮身后道:“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不管谁查都没用。”
  “很好。”沈弃淮合了折子,抵在下巴上微微笑了笑:“那么咱们就等等看,看仁善王爷会有什么法子吧。”
  云烟颔首,目光扫了一眼门的方向,又有些为难地道:“主子,余小姐在外头等了您许久了。”
  眉目间染了些不耐,沈弃淮叹了口气:“罢了,让她进来吧。”
  余幼微这段日子一直被冷落,但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满的意思,笑着进来,屈膝行礼:“王爷。”
  “有什么事吗?”
  “幼微今日来。是想问问王爷,想怎么对付宁池鱼。”眼神深深地看着他,余幼微道:“您既然知道了那是她,就没道理还让她活着。”
  “你以为本王不懂这个道理吗?”沈弃淮冷笑:“现在沈故渊将她护得滴水不漏,本王又不能在明面上跟人说她是宁池鱼,你说,本王要怎么让她死?”
  眼珠子转了转,余幼微靠近他些,却没像往常一般坐在他怀里,只站在旁边道:“宁池鱼学会迷惑男人了,身边有了不少帮手。但我知道,她还是敌不过我的。”
  “哦?”沈弃淮看她一眼:“你想怎么做?”
  “有件事得王爷搭把手才行。”余幼微笑得甜美:“我自有办法。”
  天色破晓,杨延玉带人追了一宿也没能把贼人追到,正发火呢,就听得人来禀告:“大人,二夫人回府了。”
  回去了?微微一惊,杨延玉立马往回赶。刚走到门口就见自己那亲亲宝贝扑了过来,抱着他就哭:“老爷!”
  “你没事吧?”
  “奴家没事。”姨娘心有余悸,却也很庆幸:“好在他们也不坏,没伤着奴家,醒来就在府里了。”
  没伤着?杨延玉愣了愣,仔细想了想,突然脸色大变:“不好!”
  推开姨娘就冲进了后院,他睁大眼,就见那口古井所在的院子已经无人看守,推门进去,古井四周满是脚印。
  浑身颤抖起来,杨延玉怒喝:“看守的人都死了吗!”
  “禀大人。”随从战战兢兢地道:“刚刚发现看守的人全部昏迷,被人扔在了厢房里。”
  “混账!”杨延玉气红了眼:“封闭京城,给我派人去搜!”
  “是!”
  大清早的京城就有了动静,池鱼咬着糕点,眼睛忍不住往外张望。
  “主子。”院子里的小厮苏铭进来,笑着道:“太尉府上遭了贼,杨太尉封闭了京城,出入都要严查。”
  “这么大的动静,没人问?”池鱼挑眉。
  苏铭看着她笑:“回姑娘,自然是有人问的,稍微理事一些的官邸都派了人出来询问情况,悲悯王爷更是一早就往太尉府去了。”
  沈弃淮与杨延玉交好,虽然不是太好的关系,但某些利益上有交集,去问也不奇怪。池鱼点头,幸灾乐祸得很。
  杨延玉注定要吃个哑巴亏,丢的是大笔金银,可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讲。不过这件事,要怎么才能让朝廷里的人知道呢?
  “快吃。”沈故渊嫌弃地看她一眼:“东张西望个什么?吃完随我出门。”
  “去哪儿?”池鱼竖起了耳朵。
  “城门口。”
  这个关头,不是太尉府最热闹么?去城门口有什么好看的?池鱼不解,但想着跟着这位爷总没错,于是连忙吃了早膳,又给流花落白喂了食,然后就提着裙子跟他走。
  九月初九,登高远望之节,也是内阁大学士李祉霄亡父祭日,每逢这天,李大学士都会让人运两车的祭祀物品,出城上山。
  然而今日,刚过城门,前头的车队就被拦住了。
  “上头有令,运载大量物品出京,必须接受检查!”
  听见这声音,李学士莫名其妙地掀开车帘:“这是什么时候下的令?老夫为何全然不知?”
  看见他,有眼力劲的统领连忙迎上来,拱手道:“大人,卑职们也是奉命行事。”
  要是车上是别的东西,李学士可能也就作罢了,但偏生都是祭品,生人碰了不吉利。看那头有护卫要动手。他沉了脸便下轿:“放肆!”
  几个小卒被吓了一跳,统领也很为难,硬着头皮道:“太尉大人亲自下的令,大人就莫要为难我们这些办事的吧。”
  “他凭什么要查老夫的东西?”李祉霄低斥:“同朝为官,老夫莫不是低他一等?”
  内阁的大学士与外阁的太尉,自然是平起平坐,统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尴尬地道:“太尉大人也不是针对您,只是昨晚太尉府失窃,丢了很贵重的东西,所以……”
  “好个太尉!”李祉霄冷笑:“他家丢了私物,动用官权来找?”
  被这句话呛得无言以对,那统领心想要不就放行吧,也免得惹出更大的?烦。
  结果,还不等他开口,旁边突然“哗啦”一声。
  折好要烧的银元宝和纸钱纸人不知道被谁从车上扯了下来,散落了一地,沾了灰不说,纸人还被戳破了几个洞。
  李学士骤然大怒,伸手就抓住面前的统领,怒喝道:“你们真是反了天了!”
  “大人……这……”统领慌忙看向旁边的几个小卒:“谁干的?!”
  “管你谁干的!”李学士扯着他就道:“走!随老夫去见杨延玉,老夫要问他讨个说法!”
  真不愧是所有文臣里脾气最暴躁的,池鱼磕着瓜子看得津津有味。刚刚还愁谁来把事情闹大呢,这竟然就解决了。
  李祉霄在朝为官十二载,谁都知道他至情至孝,其父死后,他逢年过节必然祭拜,谁欺辱他都可以,敢惹上其父半分,他必不相饶。
  “师父早料到他会出城?”池鱼惊叹地看向旁边的人。
  沈故渊翘着腿咬着糖葫芦,冷哼两声道:“年年都会发生的事情,哪里还用料。”
  这么一想的话,那他多半就是故意选在重阳节前一天的,一举多得,都不用操什么心。
  文臣与武将向来容易起冲突,李学士本只打算去要个说法,谁知道杨延玉竟然不服软,两人扯着脖子就吵了起来。一个觉得搜查没错,一个觉得你凭什么查我。
  吵得烦了,杨延玉直接动手,把李学士推出了太尉府。
  这下李学士不干了,一状就告进了宫。
  池鱼迈着小碎步立马跟在自家师父后头进宫看热闹。
  玉清殿下,李学士脸色发青,眼神执拗地朝主位上的幼帝拱手:“官者,为帝行事、为民请命、为国尽忠者也!今官权私用,不把同为官者看在眼里,甚至羞辱同僚。太尉之罪状,实在令臣难忍!”
  杨延玉有些心虚,但也有话说,抿唇道:“是李学士不依不饶在先,臣只是懒得与书生计较!”
  “嗬!圣上面前都敢辱称老夫。太尉大人真是威风得很那!”李学士冷笑。
  龙椅上的幼主什么也不懂,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左看右看,瞧见了旁边看热闹的沈故渊,连忙扁着嘴喊:“皇叔……”
  沈弃淮不在,他不知道该让谁来做主了。
  嫌这热闹不太好看,沈故渊也没推辞,立马站到了龙椅旁边去,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太尉大人到底是为什么严查京城出入之人?”
  微微一僵,杨延玉垂眸:“府里遭窃。”
  “这京城里每日遭窃的府邸可不少啊。”李学士瞪他一眼:“到底是丢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值得严查整个京城?”
  “这……”杨延玉声音小了:“是个贵重的宝贝。”
  “哦?”李学士侧身看着他:“据我所知,贵府可没有什么先皇的赏赐,大人一向自诩清廉,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价值连城的收藏吧?”
  眼珠子转了转,杨延玉立马朝龙椅半跪:“此事的确是卑职处理不当,冒犯了李学士,还闹到圣上面前了,卑职知错!”
  这么果断就认错了?李学士有点意外,倒是更加好奇了:“是什么东西宁愿让大人跪地求饶,也不愿意说啊?”
  沈故渊也问:“是何物?”
  背后生凉,杨延玉咬牙就道:“是……府中姨娘,昨日被人掳走。”
  “那可真是个贵重的宝贝了。”李学士不齿地看着他:“该查啊,要不要再让人查查老夫那两辆车,看看塞没塞你的姨娘?”
  被讥讽得生气,但也无法反驳,杨延玉硬生生忍了,道:“我也道歉了,大人可别得理不饶人。”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的确是没法再争了,李学士愤愤作罢,正打算行礼告退,就听得外头大太监进来禀告:“圣上,国库那边又出事了!”
  殿里的人都是一惊,幼帝奶声奶气地问:“怎么啦?”
  金公公捏着兰花指,焦急地道:“您快去看看吧。”
  这话是对着幼帝说的。但明显是说给沈故渊听的,沈故渊却是不急,慢条斯理地整了整红袍,才将幼帝抱起来,往外头的龙辇上走。
  头一次被人当孩子似的抱,幼帝瞪圆了一双眼,抬眼就看见后头跟着的笑眯眯的池鱼,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这两个人,怎么跟弃淮皇兄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呢?
  来不及多想,那龙辇跑得飞快,蹭蹭蹭地就将他抬到了国库。
  “陛下。”沈弃淮早就在这里了,皱眉拱手行礼,然后让开身子,让幼帝看见了那头的情景。
  嘴巴张成了圆形,幼帝惊讶地看着那头的金山银山:“这么多?”
  高三丈的金银山,几乎要把国库大门给堵住。
  “这不算多。”旁边的沈故渊淡淡开口:“全部算成银子,也就八百多万两。”
  也就?沈弃淮皱眉看向他,沉声道:“三王爷好像对这笔金银很是了解。”
  “是啊。”沈故渊点头:“我放这儿的,怎么了?”
  这轻松的语气,听得幼帝觉得一定是件小事,跟着奶声奶气地点头学:“怎么了?”
  在场的人全部沉?了,沈弃淮目光幽深,轻笑道:“王爷觉得不该有个解释?”
  “我解释,你信吗?”沈故渊唇角的嘲讽又挂了上来:“我要是说,这是我昨晚从太尉府搬出来的,你们信不信?”
  后头站着的杨延玉脸色由青到紫,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双眼盯着沈故渊,震惊又怀疑。
  是他吗?怎么可能是他呢?就算昨晚府里来的贼人是他,但他也不可能一个人搬走那么多银子啊。而且,他怎么知道银子的藏匿地点的?
  瞧见太尉不说话,沈弃淮抿唇:“凡事要有个证据,王爷何以证明这些银子是太尉府搬出来的?”
  “没证据。”沈故渊耸肩。美目半阖,下巴微抬:“爱信不信。”
  “你……”沈弃淮皱眉:“如此行径,实在上不得台面,也算不得您交上来的银子。”
  “还有这样的?”沈故渊嗤笑:“银子是我让赵将军运进国库的,出入记录里皆有,若是不算我交上来的银子,那我可就带回去了。”
  开什么玩笑,这么大笔银子,让他带走?沈弃淮上前就挡住他,沉声道:“王爷,凡事都得按规矩来。”
  眉梢动了动,沈故渊目光在他脸上扫了扫,骤然失笑:“规矩?”
  竟然从他沈弃淮嘴里听见了规矩两个字,真是不得了了。
  然而,坏事做多了的人脸皮都厚,沈弃淮完全不在意他的嘲讽,一张脸波澜不兴:“这么大笔银子。王爷不交代清楚来处,恐怕就得往大牢里走一趟了。”
  “来处我交代了,找证据是廷尉的事情。”斜他一眼,沈故渊嗤笑:“有了这堆银子,再反过去找证据,相信也是简单得很。”
  杨延玉终于回过了神,怒斥道:“空口白话污蔑朝廷重臣,这就是三王爷的作风?”
  闻言,沈故渊转头看向他的方向,往前走了两步。
  不知为何,杨延玉下意识后退半步,有些紧张地看着面前这张绝美的脸。
  “我不仅会污蔑朝廷重臣,还会夜闯官邸、踩塌太尉的屋顶、把太尉额头砸出血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沈故渊眼神冷冽如冰:“您说是不是?”
  对上这双眼睛,杨延玉突然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嘴皮直抖。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上未愈合的伤疤。
  这动作看在沈弃淮眼里,基本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微微皱眉,他有些厌恶地别开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胆子不大,胃口不小,这叫人一棍子打得全吐了,还不知道收敛。
  “行了。”沈弃淮开口道:“银子先入库吧,毕竟是国之根本。其余的,之后再论。”
  “可别之后论。”从袖子里掏出几页纸来,沈故渊道:“我懒得很,有件事还是现在说清楚吧。”
  众人都是一愣,沈弃皱眉看向他:“三王爷还有何事?”
  “这堆银子里,有二十万两是今年新银,刻了官印,来自国库。”沈故渊展开手里的纸:“这是太尉府的流水账本,我撕了这两页最重要的,能解释清楚这二十万两银子的来历。”
  杨延玉回过神,一听这话就有些慌神,连忙道:“随意拿两页纸就说是太尉府的账本?这有何说服力?”
  “谁要说服你了?”嫌弃地看他一眼,沈故渊喊了一声:“池鱼。”
  旁边看热闹的小姑娘立马跳出来,接过账目,又掏出几叠东西,一并放进旁边杨廷尉的手里:“大人收好,人证已经在廷尉衙门里了,这是口供和账目。”
  杨清袖咽了口唾沫,干笑:“又交给微臣?”
  “你是廷尉,不给你给谁?”沈故渊负手而立,白发微起:“还望大人秉公办理。”
  八百多万两银子,为何独独要先说这二十万?沈弃淮有些疑惑,想伸手去拿廷尉手里的东西,却被沈故渊给挡住了。
  “说起来,今日有空,是不是该升堂审理小侯爷和持节使的案子了?”沈故渊睨着他道:“两个状师恰好都在。”
  “好。”沈弃淮想也不想就点头:“三王爷请。”
  “王爷请。”
  一看沈弃淮就是很有自信的样子,池鱼蹭去沈故渊身边,皱了皱鼻子:“师父,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该做的一定都做了,您去也讨不着好。”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呢?”沈故渊眯眼:“他厉害,你师父也不是酒囊饭袋。”
  是吗?池鱼难免还是担心。
  李学士在一旁看得若有所思,算算时辰还早,干脆一并跟着去了廷尉衙门。
  廷尉衙门里从没有办过这么大的案子,两个王爷来打官司,幼帝坐在公堂上头,四大亲王齐齐到场,气氛剑拔弩张。
  “静亲王府小侯爷沈知白,污蔑持节使焦三贪污银两三万。”沈弃淮先开口,命人抬了文书上来:“本王实查,先前朝廷拨款五十万两,由三司使亲提,持节使接手。系数运到了淮南赈灾。”
  孝亲王接过他递来的文书看了看,点点头,又递给旁边的亲王。
  “这些都是有记录在案的,持节使负责赈灾,府中有剩余的三万两白银。恰好遇见淮南招兵需要粮草,所以,圣上下旨,将这些剩余的银两留在淮南不动,充当军饷。”
  伸手把圣旨也递了上去,沈弃淮淡淡地笑道:“各位可以看看,本王所言,可有哪里不对?”
  这个奸贼!池鱼忍不住握拳。
  玉玺都在他手里,他想有什么圣旨,不就有什么圣旨吗?这样也来当证据,实在太不要脸!
  _(:зゝ∠)_明天凌晨!有个细节改了一下,因为辈分原因,皇叔应该是先皇的幼弟,不是儿砸,改啦改啦。


第25章 你是我的方向

  可是,在场的人,没有谁能站出来反驳,就算她肥着胆子说一句“这圣旨是后头才有的吧”也无济于事,根本没有证据。
  最担心的就是沈弃淮以权谋私、一手遮天,结果到底还是发生了。
  四大亲王将沈弃淮呈上去的证据看了好几遍,无奈地放在幼帝怀里。幼帝也不知事,掰扯着圣旨玩儿。
  “有这些证据在,侯爷的罪名就算是钉死了。”沈弃淮勾唇,侧头看向沈故渊:“不过三王爷若是还有话说,弃淮也洗耳恭听。”
  沈故渊负手而立,似乎根本没在听他说什么,一双眼盯着某处,安静地等着。
  沈弃淮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杨廷尉一脸凝重地与旁边众内吏私语,手里捏着的是方才宁池鱼递过去的东西。
  微微皱眉,他又喊了一声:“三王爷?”
  不耐地回头,沈故渊斜他一眼:“你急什么?”
  这都对簿公堂了,还得等着他?沈弃淮微微不悦,转头看向了那边的杨廷尉:“大人在看什么?”
  “这……”杨廷尉抬了头,眼里神色甚为复杂:“恐怕有一件案子,要先审才行了。”
  “胡闹!”沈弃淮拂袖:“能有什么案子,比这件更重要?”
  “倒不是重要,只是,这案子不审,您二位这案子也怕是难出结果。”杨廷尉叹息,折好手里的东西,上前两步朝帝王拱手:“陛下,各位亲王,可否让微臣审问几个人?”
  杨廷尉为人虽也有圆滑和稀泥之时,但论及审案,却是从不含糊的。几个亲王一商议,点了点头。
  于是,杨清袖扭头就喊:“把大牢里的人带上来。”
  “是。”
  沈弃淮有点不耐烦,皱眉看着那几个老头子,正想提点异议,就听得旁边的杨延玉倒吸一口凉气。
  心里一动,沈弃淮立马侧头看向堂前过道。
  有犯人被押了出来,带着镣铐一步步往堂下走,铁链哐啷作响。一身囚衣破烂,脸上都脏污得很,但还能看出样貌。
  瞧着,有那么一点眼熟。
  “罪人孔方拜见各位大人!”
  孝亲王一听这话就不太高兴,把坐着还没桌子高的幼主半抱起来,呵斥道:“你眼瞎了?”
  孔方一抖,连忙五体投地:“拜见陛下!”
  杨延玉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不等杨廷尉开口,先出来拱手道:“陛下,此人是太尉府半年前弃用的账房,所言必定不可信!”
  沈故渊嗤笑:“罪人话都没说。大人怎么这么着急?”
  武将就是容易沉不住气!沈弃淮心里也厌他,但目前来看,自个儿与他尚算一个阵营,也就忍了,低声提点一句:“大人稍安勿躁。”
  越显得急躁,越给人抓马脚。
  “可……”杨延玉有话难言,眼里的焦急怎么压也压不住。
  有问题!孝亲王眯了眯眼,立马对旁边的杨清袖道:“廷尉大人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旁人不得插嘴。”
  “是。”杨清袖拱手,看着孔方问:“你所写供词,可有证据?”
  “有。”孔方跪坐起来,眼里带着些恨意:“做账房的,都会给自己留个后路,从给太尉府做第一笔假账开始,小的就知道会有永不见天日的一天,所以,真的账目都交给了家中小妾,上头有太尉府的印鉴。”
  众人听得一愣,沈故渊道:“在场各位很多不知你为何被关在大牢半年,正巧能做主的人都在,你不如喊个冤。”
  孔方身子微颤,双手相合举过头顶,朝堂上重重一拜:“小人有罪,但小人也冤!太尉府私吞赈灾银两、剥削军饷,罪大恶极!小人虽为虎作伥,替太尉做假账,但罪不至死啊!”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孝亲王放下幼帝就往前踏了两步,眼神灼灼地看着他:“你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孔方咽了口唾沫:“小人先前在太尉府犯了错,被太尉大人辞退。本以为只是丢了饭碗,谁知道竟然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直接关进大牢。受了半年的折磨!思前想后,只能是太尉大人怕我泄密,所以要将我困死在牢里!如今得见天日,小人愿将功抵罪,只求能与妻儿团聚!”
  说完,呯呯呯磕了三个响头。
  四大亲王相互看了看,齐齐把目光转向杨延玉。
  杨延玉额头冷汗直冒,勉强开口:“这……”
  “先看证据吧。”不等他说话,沈故渊便出声打断,伸手就从袖子里掏出个账本来,拿在孔方面前晃了晃:“真的账目,是这个吧?”
  孔方一愣:“大人拿到了?”
  他可是放在小妾卿卿那里的,说好了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给的啊。
  池鱼唏嘘,很想告诉他,女人手里的东西,就没有沈故渊拿不到的。
  不过。他是什么时候去拿的?仔细算了算日子,最近他们都在一起,那怕是秋日会之前,沈故渊就拿到这个东西了。
  他怎么知道这个账本的存在的?又怎么会提前去拿到的?池鱼头顶的问号一个个地冒了上来。
  “王爷们先过目吧。”沈故渊伸手把账本递给金公公,后者翘着兰花指就递给了孝亲王。
  这东西是个大东西,几个王爷看了半个时辰,才神色凝重地看向杨延玉:“太尉大人是朝之重臣,此事关系重大,怕是要屏退左右了。”
  杨延玉抿唇,眼珠子直转,沈故渊也没吭声,只沈弃淮开口道:“好。”
  池鱼正看热闹似等着左右的衙差全部退下去呢,冷不防的,自个儿也被人架了起来。
  “哎哎哎?”她瞪眼:“我也要退?”
  “不是朝廷中人,姑娘在此,有些不方便。”衙差架着她就走。
  池鱼正想挣扎,前头的沈故渊就发话了:“她留下。”
  沈弃淮背脊微僵,冷嘲道:“三王爷也是为色所迷之人?”
  宁池鱼如今的身份,凭什么站在这堂上?
  沈故渊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他,莫名其妙地道:“王爷记性这么差?很多证据都是池鱼给的,她走了,你来解释证据怎么来的?”
  有道理哦!池鱼连忙挣开衙差,一蹦三跳地回到沈故渊身边,拽着他的袖子看着沈弃淮,龇了龇牙。
  她就喜欢看沈弃淮这种恼恨又杀不掉她的样子,有师父罩着,他能把自个儿怎么的?就算那些证据只是她替沈故渊交给杨廷尉的,那她也算参案人员!
  沈弃淮眯眼,颇为鄙夷地冷笑一声,别开了头。
  池鱼的冷笑声比他更大,扭头的姿势也比他更猛,活生生在气势上压他一头!
  就是脖子有点痛。
  沈故渊看一个傻子的眼神,瞬间变成了看两个傻子。摇摇头,很是嫌弃地道:“继续吧。”
  该走的人都走了,剩下的都是亲王和重臣。
  “如今朝中是个什么景象,想必大家都清楚,都是在浑水里淌着的人。”孝亲王开口了,语重心长地道:“太尉身负重任,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定罪的,老夫就想问一句,这铁证之下,太尉大人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杨延玉抿唇,他在朝廷这么多年了,能自保的筹码自然是不少,就算认了这二十万两银子,那也至多不过受些罚,乌纱是暂时不会掉的。
  可就是有点不甘心,怎么就被翻出来了呢?他分明已经藏了这么久了。
  “大人若是不认,也很简单。”沈故渊淡淡地道:“照着这账目上的东西,派人核查,用不了多久的时间,真相也能明了。”
  只是这么查的话,太尉的颜面可就挂不住了,罪名也定然不会太轻。
  “孝亲王也说了,大家都在浑水里。”尴尬地笑了笑,杨延玉道:“在朝为官,几个不贪?这二十万两银子……是别人孝敬的,微臣也是实属无奈。”
  还有人非得给他银子,不给就跟他过不去哦?池鱼翻了个白眼。
  沈弃淮没吭声,一身三爪龙纹锦绣不沾丝毫灰尘。
  “那这件事就好办很多了。”杨廷尉道:“既然是他人行贿,那罪名归于行贿人头上,便无大事。”
  他这小小的廷尉府,可定不了太尉的罪,大佛还是该交给更大的佛处置,他判些小人物就行。
  “杨大人真是聪明。”沈故渊面无表情地说了这么一句。
  背后莫名地出了冷汗,杨清袖干笑着退到一边。他也是有家室的人啊,在官场里本就混得不容易,得过且过嘛!
  有人当替罪羊,杨延玉立马松了口气,想也不想就道:“这笔银子是焦府送来的,真的账目上想必也有记录。”
  焦府?沈弃淮本想置身事外,一听这两个字,瞬间全都明白了,?了脸看向沈故渊。
  沈故渊讥诮地看着他:“焦府就对了,今年的赈灾粮款是三司使亲提,持节使接手。这话,可是悲悯王刚说的。”
  池鱼眼睛一亮,瞬间感觉整个事件都通透了起来。
  怪不得要先审这案子呢,因为沈弃淮作弊,已经把焦三给洗了个干净,证明银子是赈灾的剩余,要充作军饷的。自家师父聪明啊!压根不正面对抗,绕了个弯子,用杨延玉,把焦三给诈了出来!
  五十万两赈灾银。你焦三送去太尉府二十万两,那你自己的腰包里,难道会一分不留?
  别的不说,行贿就是大罪!
  沈弃淮微微捏紧了手。要保焦三,就得把杨延玉重新拖下水,这老东西肯定不愿意,定然会把焦三出卖得彻彻底底,那他的脸上就有些难看了。
  怎么会这样的?他千算万算,怎么就少算了这一茬?
  不,也不能怪他,正常的人,谁能想到从杨延玉身上把焦三扯出来?焦三不止往太尉府送银子,往他府上、丞相府上,都送得不少,今年五十万两银子,没一两到了淮南,可也一直没人查。谁能料到。突然全被沈故渊给捅了出来。
  杨延玉也是个蠢货,真以为推卸了罪责就能高枕无忧?沈弃淮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该做的都做了,这笔账,让余丞相和杨延玉去算吧。
  不想再看沈故渊的脸,沈弃淮道:“这样说来,淮南持节使焦三涉嫌行贿,但也不能证明他家里的银子就是贪赃。”
  “王爷还想不明白?”沈故渊很是嫌弃,推了池鱼一把:“你给他解释。”
  她?池鱼一愣,回头瞪着自家师父。她不是来看戏的而已吗?还得附带解说?而且,解说就算了,还对着沈弃淮说?
  那还不如一拳打上他这张虚伪的脸!
  “你这脑子笨,你都能说明白的话,就不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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