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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宅悍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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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流看了看身后的南乡,见他示意,南乡立刻从怀里取出契本来,秦流道:“这铺子本是我一位朋友闲置的,倘若夫人有意,可以便宜折算,卖给夫人。”
  萧如初接过那契本,师雨浓好奇极了,盯着那契本,但是终究是没太好意思开口,萧如初见她那副模样,便忍不住笑道:“你也想看么?”
  师雨浓连连点头,她自然得知道这铺面多少钱,才好意思跟自家三哥开口啊,否则如何说服他?
  萧如初见状,便道:“你来看便是。”
  师景然还没来得及伸手阻挡,便见师雨浓嗖地一下钻了过去,跑得比兔子还快,这是他妹妹?这怕是个假的罢?自家的事情都不见得她这般上心。
  契本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买下这个铺子只需要三百两银子,还好,比想象中的要少,萧如初想了想,还没说话,便听师雨浓兴奋嚷道:“三哥!三哥你说过的!”
  说过什么?萧如初愣了一下,去看师景然,只见他正被师雨浓拖着,脸上露出些许无奈之色来,他是说过不错,但是那只是糊弄他这傻妹妹的啊,他当初说了考虑考虑,但是不一定最后会答应。
  没想到师雨浓这样按捺不住,直接当场就把自己给卖了,师景然也是十分的挫败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流一眼,才三百两,当初他可是出到了八百两,也没能拿下这个铺子来,打死他也不信,这位秦公子能把价格谈到三百两,肯定有猫腻。
  师景然正想着,秦流似有所觉地转过头来,与他对视一眼,然后微微一笑,语气斯斯文文,极有礼貌地问道:“师公子有事?”
  师景然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秦流便只是点点头,不再理他,问萧如初道:“夫人觉得如何?”
  萧如初想了想,还是觉得哪里奇怪,便道:“秦公子,这铺子当真只要三百两么?”
  秦流含笑道:“契本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么?还能有假?再说这铺面一直闲置着,我那朋友一向懒得做生意打交道,索性盘出去了事,他乐得轻松。”
  师雨浓听了,兴奋地差点蹦跶,又去扯她三哥的衣袖,师景然任她拉扯着,面上无甚表情,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有猫腻,肯定有猫腻,这铺子只要三百两,呵呵,打死他都不信。
  师雨浓还在摇晃他的袖子,悄悄一迭声唤道:“三哥,三哥你答应过我的。”
  师景然仍旧是面无表情,暗道,我答应你什么?我就是糊弄一下你罢了,谁知道你还当真了,他眼睛落在了萧如初的脸上,心里漫无边际地想着,这位唐少夫人的模样还是不错的,气质清丽,如芷如兰,叫人观之便觉得心气平静,还真是可惜了。
  师景然看了一会,便觉得旁边投来一束目光,刺人得很,他敏锐地转过头去,那刺人的感觉立刻消失了,只见秦流正微微笑着看他,有猫腻。
  萧如初似乎也相信了秦流的那番说辞,她将契本还过去,温声道:“我立刻着人去取钱,待筹备之后,再给秦公子送过来。”
  秦流和气道:“夫人也不必太过匆忙,左右这铺子已经谈下来了,早一点晚一点都是无所谓的。”
  萧如初摇摇头,道:“不好这样麻烦秦公子,即便是亲兄弟,也还是明算账的,哪有拖欠款项的道理?我这就安排人去取钱来。”
  她说着,便唤来玉缀,正欲吩咐她回去拿钱,却听一旁的师景然开口道:“唐少夫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他话音刚落,便感觉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脸上,那种刺人的感觉突然又来了,师景然立刻抬头去看,果然又见秦流坐在轮椅上,仍旧是微微笑着望过来,并不说话。
  萧如初疑惑道:“师公子有事情?”
  师雨浓自觉大获全胜,立刻喜滋滋地道:“是呢,我哥哥有事情想与萧姐姐说。”
  听罢这话,萧如初虽然有些摸不准,但还是道:“师公子请。”
  “少夫人请。”
  两人去了后院,师雨浓也凑热闹地跟了过去,他们的身影方一消失在帘子后,秦流便转动着轮椅,往旁边的屋子去了,南乡只得赶紧跟上,剩下玉缀和玉露两人在大堂中,面面相觑。
  玉露迷糊道:“怎么回事?就剩咱俩了?”
  玉缀也摸不着头脑,只得道:“还是等小姐回来罢。”
  再说萧如初和师雨浓两兄妹去了后院,那里是个天井,夕阳漫漫洒落下来,在地上抹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芒,三人站定之后,萧如初这才问道:“师公子有话请说。”
  师景然道:“实不相瞒,在下今日是听舍妹说起少夫人想开香铺的事情,一时感兴趣,这才跟了过来的。”
  萧如初心里微微一愣,点点头,师景然又笑道:“近日来雨浓得了几盒香,尤其高兴,在家中逢人便夸她的萧姐姐,少夫人调制的香确实是十分的好,在下瞧着,比那禧荣坊里卖的也不遑多让。”
  萧如初不由暗暗揣测着他这话里的意思,连忙垂眸道:“师公子谬赞了。”
  师景然道:“少夫人不必自谦,其实对于制香一道,在下虽然并不是特别精通,但是,我也算是半个商人了,所以,我想与少夫人一同开设这香铺,不知少夫人可愿意?”
  他见萧如初面色疑惑,又解释道:“铺面的钱由我来出,少夫人只管制香来卖便是,得了利润,我只要三成,所有制香的材料钱,我也出三成,少夫人觉得如何?”
  这个条件可以说是相当优厚了,若无意外,萧如初实在不想把那东西拿去当了的,但是自己一个人撑下来,她的手头不免就会有些拮据,捉襟见肘,如今师景然提出来可以为她承担大半的成本,这可以说得上是雪中送炭了,方才师雨浓那一番作态她都看在眼里,说不定师景然还是看在师雨浓的面子上,才愿意伸手的。
  萧如初有些意动,她一时陷入了犹豫中。


第52章 
  最后她想了许久; 还是没有立刻答应,只是道:“还请师公子给我一些时间考虑一下。”
  “这是自然,少夫人什么考虑好了,着人来与我知会一声便是。”师景然对她的谨慎表示理解; 倘若萧如初一口便答应下来; 他反而要犹豫了。
  师景然说家中还有宴在,他与师雨浓是偷偷出来的; 不好久留; 又与萧如初等人寒暄几句,这才带着师雨浓告辞离去。
  萧如初心里琢磨着师景然的提议; 与秦流说话时; 不免有些心不在焉,秦流看在眼里; 倒也不甚在意,只是问道:“夫人这香铺要起个什么名儿?”
  萧如初听了,忍不住笑道:“这却是没有想好; 秦公子可有好的提议?”
  秦流想了想,微笑道:“我这里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左右距离开设铺子还有一段时间,夫人可以慢慢想一个合心意的名字。”
  萧如初点点头,她心里不禁又开始想起师景然方才说的话,面上不由露出些许犹豫之色来,她虽然说过要考虑与师景然合作之事,但是既然已经应下这个铺面; 还没有付钱,总不好一直拖着秦流这边。
  秦流见她这般,便和气问道:“夫人还有什么烦心事?若是信得过在下,也可以一并说来。”
  萧如初张了张口,几乎就要说出来了,但是话到嘴边,仍旧是咽了回去,秦流已经帮了她许多忙,这种事情,如何再能开口?岂不是有得寸进尺之嫌?
  她自然是不愿意太过麻烦别人的。
  秦流见她面有踌躇,最后什么也没什么,倒也不以为意,只是摇着轮椅,往后堂过去,口中笑道:“其实方才我是对夫人有所隐瞒的。”
  萧如初愣了一下,忍不住跟了上去,问道:“什么?”
  秦流一面摇着轮椅,语气随意道:“其实这铺面并不是我朋友的。”
  听了这话,萧如初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试探问道:“那……这是秦公子的?”
  秦流含笑着点头,道:“我与这铺面的前主人倒是有一番渊源,不过,他去年手头银钱吃紧,便低价盘给我了。”
  萧如初停下脚步,不解道:“既然如此,秦公子又何必……”
  秦流顿了顿,微笑道:“原本我是准备盘下这个铺子做生意的,但是想必夫人也看到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伤了腿脚,行动不便,如今经营打理一个世味茶楼都已是分|身乏术了,哪里还有精力再开铺子?于是这铺面便一直闲置到如今。”
  他说的话倒是在情在理,秦流长得十分英俊,待人温和有礼,又有手段,只是伤了腿,需要靠着轮椅才能走动,便是萧如初见了,心中也不由惋惜。
  秦流继续道:“只不过这铺面地段好,空着也是可惜了,正巧得知夫人想开店,我便想着,卖给夫人也算是做个顺水人情,倒也没有白白浪费这个铺面了。”
  他说着,又笑了一声:“尤其是在看到夫人调制的香之后。”
  萧如初冷不防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先是愣了一下,不知他是什么意思,而后才听秦流慢慢地道:“夫人,秦某有个不情之请。”
  “秦公子请讲。”
  萧如初回去之后颇有些心事重重,见她眉头不展,玉露和玉缀两人面面相觑,有心想问几句,都被萧如初推说疲倦,搪塞了过去。
  萧如初并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在她的预料之外,听秦流的意思,萧如初想开设香铺,他愿意出一部分银子,与师景然不同的是,这铺子不必萧如初出钱,只要五年内,香铺的利润分他三成就好,五年之后,铺子的地契完全归萧如初所有。
  萧如初思索了许久,她的目光落在虚空之处,忽然出声问道:“玉缀,我的箱子呢?”
  玉缀愣了一下,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抿了抿唇答道:“收在耳房呢,小姐有事吗?”
  “没有,”萧如初一手托着腮,有些怔怔的:“你说……娘亲会不会责怪我?”
  “怎么会?”玉缀笑道:“姨娘那样疼小姐,如何会责怪您?”
  “可是……”萧如初的话头止住了,过了一会,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道:“明天你去给秦公子带个话。”
  玉缀没有多问,只是垂眸应下了。
  第二日一早,萧如初照例去东跨院请安,她到的时候,杨氏正在与柳氏谈笑,杨氏便热络笑道:“三弟妹来了,快坐。”
  萧如初行了礼,这才落座,柳氏道:“前儿淮州那边递了信回来,老爷过些日子便要回洛京了。”
  杨氏笑道:“老太太寿辰,爹爹便是再忙,也会回来的。”
  柳氏叹了一口气,又与杨氏说起别的来,萧如初心里一愣,唐高旭要回来了?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听着两人谈话,唐怀瑢也安静地坐在一旁喝茶,一如既往的沉默,萧如初的目光在他腰间一瞥,还是那枚白玉花鸟佩,打着靛蓝色的络子,上次在路上匆匆一瞥,光线太暗,没有看清楚,那玉佩虽然与她捡到的那枚有些相似,但并不全然相同,唐怀瑢这一枚刻的是福禄松鹤图,她拾到的是喜上眉梢图。
  “弟妹怎么不说话?”
  萧如初一个恍神间,便听杨氏笑吟吟发问,她回过神来,笑了笑道:“失礼了,我方才见大哥身上这枚玉佩雕工精致,不知是哪位名家所刻?”
  唐怀瑢低头看了看,杨氏见了,道:“这不是前些年从缪阳那边买来的么?样式还是娘亲亲自挑的。”
  “是花鸟佩?”柳氏也探头扫了一眼。
  杨氏笑道:“正是呢,前年年关,缪阳那边采购了一批玉佩过来,就是这个模样的,我记着的。”
  柳氏点点头,道:“虽然质地不算多么好,但是胜在雕工好,样式新鲜,我便让人买了几枚,好像是怀瑢他们几兄弟每个院里分一块的。”
  萧如初心中一突,每个院子一块?也就是说,那枚白玉花鸟佩不一定是唐怀瑢的,很有可能是唐怀瑛和唐怀瑜的……
  这就更奇怪了。
  端阳节过后,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自从上回萧如初委婉回绝了师景然之后,在秦流的帮助下,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香铺便开设起来了,雇了人,又取了个名字叫梦冬斋。
  头一天开业,师景然还过来送了贺礼,师雨浓虽然有些遗憾自己没有帮上忙,但是她性子活泼跳脱,并没有如何纠结这事,仍旧一得空便跑过来玩,甚至也能带一下朋友过来。
  萧如初不知道她家中是什么背景,但是见着来的女子妇人穿着都十分好,想来也是非富即贵,师雨浓不说,她便不问,只是默默记着,倘若研制出新的香粉香料,必然要备出一份顶好的送到师府,久而久之,便是师府的人都知道师雨浓与唐府的三少夫人交好。
  因开设了香铺,萧如初即便是不必自己亲自出面,但是也少不得要往香铺跑,但是随着唐家家主唐高旭回府的日子愈近,老夫人的寿辰也渐渐近了,阖府上下都忙活起来,规矩甚多,奴仆下人们都恨不得长了三头六臂,忙得脚跟打后脑勺,这种情况下,萧如初也不好再出府去了,以免引人注意。
  她想彻底离开唐府,但是显然目前并不是时候,这个念头蛰居在心底,便是玉缀和玉露两人,她都没有提起过。
  只有秦流偶尔问起过一次:“夫人为何突然想要开设香铺?”
  萧如初先是愣了愣,尔后笑了,细碎的光落在她的眼眸中,像新雪一般,道:“若说是生活所迫,不知公子是否相信?”
  秦流无言:……
  此后他便再不问此事,萧如初放下心来,她确实没有说错,开设香铺不过是为了筹备银钱,为脱离唐府做下一步的打算,不过这种事情,在未实施之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往外说的。
  眼看着老夫人的寿辰近在眼前,萧如初便打算这几日不去香铺了,提前与秦流和师雨浓打了招呼,便在明清苑尝试调制新的香方,其中有几个是秦流拿过来的,她从前未曾见过,不觉十分感兴趣,正好也趁着这些时间试一试。
  没成想才在东厢坐了半日,玉露便匆匆从门外进来,语气惊慌:“小姐,铺子出事了。”
  萧如初手中的动作停下,眉头微蹙:“什么事情?”
  一问之下,玉露急慌慌地说起事由,倘若当天萧如初不去香铺,便是玉缀或玉露过去照看着,一日走上几趟,但是今日玉缀去正房大院了,去的人是玉露,才走到香铺门口呢,便见门口围了一圈人,里面哭天抢地,是两名妇人,说用了他们的香粉,脸上生了疮。
  作者有话要说:  嗯,男主很快要正式出场了


第53章 
  她们小姐亲自调制的香粉; 如何会有问题?玉露自然是不服气,与那两名妇人争吵起来,她脾气急,说话又十分尖刻; 一时间那两人竟吵不过她; 只是一味掩面大哭,围观的人见了; 便不免觉得店家咄咄逼人了些; 在旁边又开始不冷不热地帮起了腔。
  按照玉露的脾气,哪儿会怕这些人; 来一个骂一个; 来两个骂一双,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围观百姓见了这阵仗; 哪儿还忍得住,一时间,场面便愈发难以收拾起来……
  听到这里; 不必玉露接着说,萧如初都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玉露自知惹了大祸,瘪着嘴,含着两泡眼泪,声儿发颤:“小姐……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不该……”
  见她这般模样,萧如初也不好说什么; 秦流说这两天要去一趟大悲寺,人不在洛京,今日又出了这么档子事,店铺里只有一个管事和两个伙计,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于日后会有影响,看来非得她走一趟不可了。
  萧如初今天本不愿意出府的,不止今天,最近这几天她都刻意降低了自己出府的频率,并且提前与秦流打了招呼,若是无事,她不会出去,虽然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有一种直觉,让她隐约警惕着,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而且不知为何,从早上开始,她的眼皮子就一直跳个不停,想来是应在这事情上,这么想着,萧如初站起身来,望着垂头抽泣的玉露,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我去一趟看看,你与我同去。”
  玉露点点头,萧如初又叮嘱了吹绿两人照看院子,这才带着玉露出府去了,两人路过门房时,那门房无甚反应,待眼瞅着萧如初走远了,便立刻蹦了起来,往东厢那边院子去了。
  玉缀正从正房大院出来,与唐怀瑜的婢女紫乔说着话,一面往明清苑而去,路过西角门,却听紫乔奇道:“那不是二少夫人么?怎么这个时辰出去,还带了那么多人?”
  玉缀打眼一看,可不是么?一行丫鬟婆子们浩浩荡荡,足有七八个,簇拥着谢氏往外去了,紫乔转了话题,道:“今儿咱们少爷心情恐怕又不妙了。”
  “怎么?”
  紫乔往四周看了一眼,小声嘀咕道:“不是老爷下午回来吗?”
  玉缀惊讶道:“老爷回来,四少爷不高兴么?”
  紫乔看着她,噗的一声笑起来:“高兴?他怕是又在琢磨着怎么才能气到老爷呢。”
  玉缀无言,不过她对唐怀瑜的性子倒也有所耳闻,紫乔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道:“哪像父子,每次见面倒仿佛仇人一般,分外眼红。”
  玉缀噤声不语,这话紫乔说得,她是四少爷院子里的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还有人能护着她,但是自己听听就罢了,万万不能说。
  她走了几步,又回头去看西角门,谢氏一行人已经离开了,但是她总觉得心头像压着什么,沉甸甸的,令人不安。
  等玉缀与紫乔道别,进了明清苑,从疏桐处得知萧如初带着玉露出府了,这一分不安便化作了七分,她皱着眉道:“出去多久了?”
  疏桐细声细气道:“已经一刻钟了。”
  “小姐没说出去做什么吗?她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疏桐摇头,顿了顿,仔细回忆道:“玉露姐姐之前出去过一趟,回来又去了东厢,少夫人这才匆匆带着她走了……”她说着,又补充一句:“神色仿佛不是很好……”
  玉缀抿了唇,心里咯噔一下,道:“我知道了,我出去寻小姐,你们记得看好院子。”
  疏桐有些疑惑,但还是应下了,玉缀便匆匆往外走去,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的预感却是十分的不妙。
  却说萧如初到了香铺的时候,风波已经停歇了,一名伙计正在门口收拾,见了她来,连忙过来打招呼,又道:“秦公子刚刚来过了,就在后院呢。”
  萧如初愣了一下,这才知道秦流回来了,她点点头,又问了几句,得知事情已经平息了,这才进了铺子,秦流果然在后院,他正一手拈着一枚沉香木,仔细地查看着,见她进来,笑道:“夫人怎么过来了?”
  萧如初却松了一口气,道:“方才听玉露说香铺出了事,便赶过来看看,没出什么事罢?”
  听了这话,秦流笑了:“我回来时正巧碰上,她们不过是想讹些银钱罢了,不算什么大事,都已经处理妥当了。”
  他见萧如初还欲再问,便岔开了话题,将手中的沉香木递过来,笑着道:“你瞧瞧这个。”
  萧如初接过来一看,便觉一股甘甜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精神一振,这沉香与她从前用过的沉香都大不一样,待这甘甜的香气过后,气味便转为悠远淡雅,有些像烘干的青草气息,但是较之要更为浓厚。
  萧如初是爱香之人,初时见到这种沉香,不觉眼睛一亮,道:“这是什么沉香?”
  秦流笑道:“我也不知,你猜猜它是从哪里来的?”
  萧如初摇摇头,道:“我如何知道?还望秦公子告知。”
  秦流却笑眯眯地卖了一个关子:“现在不好说,日后你便知道了。”
  他既不说,萧如初也不追问,她今日过来,原本是准备处理完香铺的纠纷便立刻回府的,但是如今事情被秦流解决了,自己抽身便走也说不过去,两人便在后院说了几句话,午后的阳光从房檐上铺洒下来,把天井照得亮堂堂的,有清风从后院穿过,秦流半眯着眼睛,与萧如初说起去大悲寺的见闻。
  “山梅花已经开落了,漫山遍野都是白色,”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眉目愈发俊朗,对萧如初道:“可惜夫人没去看看。”
  萧如初一怔,现在是五月下旬了,等到六月初她再去大悲寺的话,恐怕也见不到那等美景了。
  秦流想了想,又道:“不过无妨,明年再去也是一样的。”
  明年?萧如初笑了,道:“秦公子说的是。”
  就在这时,前面的大堂传来嘈杂人声,女子的声音显得尤其尖利,即便是隔着厚重的门帘也能听出其中的轻慢:“我们是来找人的。”
  那声音十分耳熟,萧如初立刻便听出了来人是谁,心里一沉,谢氏,她怎么来这儿了?
  一旁的玉露更是一脸惊诧,小声道:“小姐,那不是……”
  “我知道,”萧如初微微皱眉,一早不祥的预感果然应验了,却没想到应在这种事上,自从香铺的事情落定之后,她已经尽量不出唐府了,若是有事也是派玉缀玉露两人跑腿,不想还是被谢氏抓着了端倪,她太大意了。
  若是今日只有她一人在此也就罢了,但是偏偏秦流回来了,往日里秦流也不常来铺子的,今天若不是香铺生了事端,只怕他也不会来,事情全凑在了一堆,萧如初自觉与秦流没有什么,问心无愧,但是此事落在别人,恐怕不是一张嘴能说得清的。
  “你是什么人?找人怎么找到咱们铺子里来了?”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响起,语气略有不满。
  是师雨浓,萧如初心头一松,她立刻想到了主意,对站在一旁的南乡道:“烦请你去请师小姐进来。”
  南乡看了秦流一眼,秦流摆了摆手,他转身便去了,过了一会,师雨浓果然过来了,见萧如初在,好生惊喜道:“萧姐姐,好一阵子不见你了!”
  萧如初笑笑,凑过去与她耳语几句,又道:“要麻烦你了。”
  师雨浓虽然不解,然而却乖巧地点点头:“好,我明白的。”
  大堂的声音愈发嘈杂起来,那尖利的女声冷笑道:“我来找我那弟妹的,听说她最近来这香铺来得勤快,我三弟如今不在府中,管不了她,自然由我这嫂嫂出面了。”“
  “人在哪里?你们若是把她藏着,就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香铺中也有不少客人,见有热闹,便都过来瞧,谢氏见了,心中愈发得意,手一挥,使唤众仆妇道:“给我搜!她定在此处!跑不了的。”
  几名伙计见状,怎肯轻易让她在此处瞎搅和?尤其是两位东家还俱在后院听着呢,一齐上前去阻拦,但是香铺也才一名管事两名伙计,谢氏本是有备而来,随行的仆妇足有七八人之多,各个都不是好惹的,如何拦得住?耳听着前边闹将起来,师雨浓气呼呼地掀帘进去,高声喝骂道:“岂有此理!我看谁敢在我的铺子里放肆?!”


第54章 
  师雨浓那话一出; 大堂稍微静了一会,谢氏狐疑的声音传来:“这是你的铺子?”
  “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师雨浓冷笑一声:“怎么?要我拿地契给你看看吗?”
  谢氏为人一向精明,岂是那般好打发的?她笑道:“这位小姐可是说笑了; 妾身早就打听过了; 这铺子的东家分明是个男子,什么时候又变成你的了?”
  师雨浓冷声道:“那是我哥哥; 你家人丢了; 自去别处找便是,来我的香铺是个什么道理?若是搅了我的生意; 我将你们统统抓去官府; 蹲几年大狱!”
  “哟呵,好大的口气; ”谢氏笑吟吟道:“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今儿你若是不让我弟妹出来,回头抓去官府的人; 可就是你们了。”
  师雨浓的声音里隐含怒意:“那也不必多说,我们现在就往官府走一趟?我倒要看看是谁在理!”
  “去是可以,你先把人交出来。”
  “你这妇人——”谢氏身经百战,师雨浓到底不是对手,被几句话憋得反驳不出来,气得干瞪眼。
  香铺中的客人都过来瞧热闹,甚至连外边的行人都被吸引了进来,围在门口张望; 谢氏心中得意,她眼睛一转,目光落在去后院的帘子上,她可没忘记,眼前这位自称是香铺东家的少女方才进去过后院一次,然后才返回的,如今看来,那后院必有猫腻。
  再一看师雨浓气得脸都涨红了,谢氏掩唇轻笑道:“好罢好罢,既然如此,那妾身再去别处寻一寻,也不打扰贵店了。”
  师雨浓倒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轻易就作罢了,还怔了一下,正欲说什么,却见谢氏飞快地冲身前两名仆妇使了个眼色,那两人早早便悄悄挪到了后堂帘子旁,得了指令,迅速如猛虎扑食一般朝帘子扑去。
  师雨浓大惊失色:“你们住手!放肆!”
  因帘子厚重,将后院和前堂隔开来,萧如初等人也听不如何真切,只能闻见隐约人声,似在争执,过了片刻,那争执声渐渐弱下去,玉露还以为事情解决了,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帘子猛然被掀开,两名妇人如狼似虎地扑了进来,伴随着师雨浓那一声焦急的喝骂。
  那两名妇人一见萧如初,面上皆是露出了得意之色,二话不说,其中一人顿时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萧如初,口中高声嚷道:“少夫人!人在这里!”
  “小姐!你们松手!”玉露又气又急,扑在那拖着萧如初的妇人身上,左右开弓就是两巴掌,啪啪直响,她本就有一股子蛮力,这两巴掌下去,打得那妇人鼻血长流,晕头转向。
  但是随即,身后一股大力将玉露扯了开去,谢氏尖利的声音响起:“弟妹,原来你果真在这里,倒叫嫂嫂一番好找。”
  萧如初见玉露被两名强壮的仆妇抓着,袖子扯起,露出两截雪白的腕子来,上面赫然几道血印子,显是有人下了暗手,她皱了眉,道:“二嫂找我作甚?”
  谢氏志得意满地一笑:“弟妹近来日日往府外跑,也不顾惜自己的名声,三弟如今不在,不免有些风言风语入了人耳,弟妹难道不知道么?”
  玉露气愤道:“你胡说!小姐最近一直在明清苑,根本没有出过府!”
  谢氏轻飘飘地一瞥:“那今日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大个人,都站在我面前了,难不成还是假冒的么?”
  玉露脸色顿时一片煞白,立刻明白了什么,朝谢氏看去,有点不可置信道:“你是故意——”
  她话语未竟,萧如初却淡淡开口道:“我与这梦冬斋的东家师小姐交好,今日不过是寻常拜访,怎么?我嫁来唐府,便是连大门都出不得了?”
  谢氏冷笑一声:“谁说出不得?你若说与这东家交好我也信了,只是这东家未必是这位师小姐,而是另有其人罢?”她说完,一摆手,语气轻慢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给我搜,待抓着那奸夫,再与我这弟妹好生说道。”
  众仆妇得了令,果然在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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