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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叫夫君-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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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宁噗嗤便笑了:“太子哥哥说什么胡话呢,椒房殿是皇后娘娘的宫殿,哪能种我喜欢的琼花啊。还有,我天天闲着没事去御书房做什么,更不会歇在潮汐阁啊。”
岑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没等到他的回答,漪宁挂在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心头一跳,莫名的尴尬袭来。
“阿宁……”
“太子哥哥!”她笑语嫣然地打断他要出口的话,“对了,你方才不是说要先回东宫换下衣物,随后再去南苑给皇后问安吗?既如此,我便不等你了,咱们就在此地分开吧。”
说着,她对着太子施了礼,一脸淡定地转身离开。
在背过身去的那一刻,她闭着眼睛长舒一口气,心道:好险,总算把他的话给拦下来了的。若他再说什么跟邵恪之一样的话,她只怕自己就该疯掉了。
这般想着,她步履匆匆,一刻也不愿与岑璋多待。
岑璋凝视着她的背影,想到她方才的反应,心上一阵受伤。
其实,她并不是对他的情意一无所知吧,可是,她为什么就不愿意接受呢?
因为邵恪之吗……今日,邵恪之究竟跟她说了什么?
他攥紧了拳头,脸色一片阴沉。
回到东宫,他依旧冷肃着一张脸,周遭寒气逼人。
庆茹迎出来时,瞧见他的模样略有些怵,小心翼翼地屈膝行礼:“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庆茹原是侍奉在他身边的贴身宫女,生的娇俏动人,模样可算得上乘。又因为陪伴他五六年有余,算得上是心腹。只前段日子他酒醉之后临幸了她,念着她这些年的劳苦功高,便抬她做了侍妾。
男人一旦开了荤,自控力便有所下降,再加上阖宫上下只她一个侍妾,便时常召她侍寝。
好在她乖巧体贴,又善解人意,是个知冷知热的,这段日子以来也未曾恃宠而骄,这让岑璋对她格外满意。
看到她,岑璋淡淡“嗯”了一声,脸色却依旧是阴沉的。
进了大殿,他在主位上坐下,庆茹体贴地奉了茶水,见他肯接过来喝茶,这才柔声问道:“殿下今日跟安福郡主一起出宫时还好好的,怎的回来便心情欠佳的样子,莫不是外面出了什么事?”
见岑璋饮了茶水,她双手接过来搁在桌上,又站在他身后体贴地为他捏肩。
有她尽心竭力的侍奉着,岑璋心底的不悦散了些许,只还是有些气儿不顺:“长浚伯府的二公子邵恪之,如今的礼部侍郎,你也是见过的,你觉得此人如何?”
庆茹没料到太子会突然间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小心翼翼回道:“邵侍郎少年得志,学富五车,又样貌出众,深得陛下赏识,自然是少有的有能之士。”
她惯会是个察言观色的,说完这话眼见岑璋脸色越发阴沉,便又补充道:“不过,臣子到底是臣子,将来还不是要为殿下所用?殿下重用他,他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殿下若是不喜他,他为官也未必能做出什么名堂来。”
庆茹后面的话倒是顺了岑璋的心意:“你说的没错,他纵然再出众到底是个臣子,凭着皇恩浩荡才能有今日的地位。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跟孤争阿宁? ”
庆茹心上颤了颤,勉强笑着:“邵侍郎跟安福郡主?不会吧,郡主明明与殿下最为亲近的,殿下不是还说等郡主长大了会娶她做太子妃的吗?”
岑璋看她一眼,倒是什么也没说。
这时,庆茹脸色渐渐白了几分,突然拧紧眉头掩唇干呕几声。
岑璋蹙眉望向她:“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庆茹笑着摇头:“无碍,许是吃坏了肚子吧。”
“那便着御医瞧瞧,莫要拖着,反而损了身子。”他淡淡道。
“是。”庆茹面颊红润,乖巧应着话。
岑璋点了点头,径自起了身:“你不舒服便好生休息,我去承乾殿找父皇谈些事情,晚膳在南苑陪母后用,晚上不必等我。”
“是。”她敛眉颔首,低声回话。
——
承乾殿
“你想娶阿宁?”顺熙帝坐在龙位上,目光看向站在正中央的儿子,默了须臾,他道,“阿宁才十三,虚岁不过十四,你怎的如此着急?朕的确一直都有将阿宁许给你的打算,但怎么也要再等上两三年,等她再大些才好。”
岑璋颔首恭谨回道:“父皇,儿臣不急着娶亲,只是觉得早早定下来,儿臣也心安些。”
顺熙帝挑眉:“怎么,你害怕有人胆敢肖想我皇家的儿媳不成?”
岑璋垂着头不言语。
顺熙帝叹了口气:“你的心意朕知道了,不过阿宁是你母后带大的,朕一人做不得住,等得空朕同你母后商议过后在做决定。”
在岑璋看来,母后必然是向着自己的,父皇这意思约莫已经是答应了,慌忙谢恩。
“不过,”顺熙帝站起身走过来,“朕听闻你宫里有个侍妾,这本没什么,不过得注意分寸,皇家的嫡长孙得出自太子妃腹中,你可明白?”
太子知道,父皇这是担心再重蹈陈贵妃的覆辙,忙应着:“父皇的提醒,孩儿谨记于心。”
顺熙帝看他一眼:“你也老大不小了,身为储君岂可只想着儿女私情?昨日朕收到奏折,说河北之地发生地震,伤亡严重,你觉得此次抚慰灾民该由谁负责合适?”
岑璋想了想道:“回父皇,儿臣以为邵侍郎堪当重任。”
81章、犹豫 。。。
“邵敬霆?”顺熙帝拧紧了眉头; “他是礼部侍郎,这事轮不到他吧。何况,地震过后兴许还会有余震; 到底不甚安全。他年轻有为; 朕留着他还有旁的用处。”
岑璋道:“正是因为父皇器重邵恪之; 儿臣以为这赈灾抚慰灾民一事,非邵侍郎莫属。”
顺熙帝面露不解:“你此话何意?”
岑璋回禀道:“父皇也说了,邵恪之年轻有为,这赈灾一事交给他办理想来也绝非难事,他若立下大功; 日后父皇再委以重任百官也会更加信服。”
顺熙帝沉思片刻; 兀自点头:“你这么说也确有几分道理。”
——
南苑
皇后和漪宁用晚膳时岑璋也过来了; 三人合合乐乐用罢了膳食; 漪宁因为今日出宫的事觉得困倦,早早地回去休息,岑璋则是留下来陪皇后说话。
平日里阿宁离开后不久,岑璋也便回自己东宫去了; 今儿个却不知怎的; 竟一直在皇后身旁伴着,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皇后在灯下练字; 他便十分体贴地在一旁研磨。
写了一会儿; 皇后把笔放下,白皙纤细的双手在金嬷嬷端来的水盆里清洗后,岑璋递了干净的帕子过来。
皇后一边擦着手一边打量他; 随后将帕子扔在盆里对着金嬷嬷挥了挥手,自己去桌边的杌子上坐下,这才看向欲言又止的儿子:“怎么了,有话要跟母后说?”
岑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回道:“母后,儿臣今日去承乾殿见父皇,提了想娶阿宁为妻之事。”
皇后刚端起茶盏,听闻此话手上微微一滞,旋即不动声色地呷了一口,悠悠然放下来:“是吗,你父皇怎么说?”
“父皇一直很宠爱阿宁,自是有意把她许配给儿臣的。不过,父皇说这件事总还要问过母后的意见。”
皇后随意转动着桌上的茶盏,素来沉静端庄的她此刻却有些犹疑不决,沉默了好半晌才悠悠启唇:“阿宁还小,对于感情之事尚未开窍,此事不急。”
“母后……”岑璋情急之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后抬手制止,她柔声道:“母后知道你对阿宁的心意,但也无须操之过急,时候不早了,你且先回去吧。”
“是。”岑璋应着,对着皇后行了礼,缓缓告退。
皇后起身去妆奁前坐下,金嬷嬷和银嬷嬷二人上前来帮她卸下头饰。见皇后有些愁眉不展,金嬷嬷问道:“原本皇后今日让太子殿下带郡主出宫不就是为了撮合他们二人吗,可如今太子主动提出来,怎么瞧着皇后娘娘似乎又犹豫了?”
皇后望着镜中的自己,目光突然又透过镜子里的影像看向后面的金嬷嬷和银嬷嬷:“你们觉得,陛下待我如何?”
金嬷嬷和银嬷嬷二人是皇后的心腹,关于陛下和乔德妃的关系两人自然也是知道的,听闻此话,银嬷嬷道:
“皇后娘娘必然是想听真话的吧,奴婢觉得,陛下对皇后的情意已是千古罕见的了。自古以来,哪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佳丽万千?后庭内院素来就是个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的伤心地。可咱们陛下待娘娘的心意,却是始终如一的。虽有贵淑德贤四妃,可娘娘心里清楚,那是为了朝纲和社稷的安稳。这些年,那些个娘娘们除了乔德妃顶着宠妃的名头,陛下又何曾宠幸过旁人?在陛下心里,他只念着娘娘一人的。”
皇后笑而不语,默了须臾又看向金嬷嬷:“阿金也这样看?”
金嬷嬷想了想颔首道:“奴婢还记得皇后第一次跟陛下赌气来南苑,陛下为了哄娘娘开心顶着大日头去湖里捕鱼,奴婢从来不知道,素来高高在上、威严尊贵无比的帝王,居然还有这般柔情的一面。若说陛下是少有的痴情人或许还不够,毕竟外面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寻常夫妻比比皆是。可作为一个帝王,陛下对娘娘的情意的确堪称少见了。”
皇后听罢金嬷嬷的话,沉思着,突然叹了口气:“是啊,作为一个帝王,他已经算是好的了。”
其实顺熙帝究竟待自己如何,皇后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记得当初在宫外时,他模样生得好,包子铺里自是引来不少大胆的女子对他挤眉弄眼,当中也不乏容貌出众的丽人。不过那时候,他整颗心都扑在自己身上,对于那些女人看都不曾看上一眼。
那时的他,当真是一个守得住本心的男人。
她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做皇帝,而是和她一起继续卖包子为生,兴许真的会呵护疼宠她一辈子吧。
可生逢乱世,他有远大的志向,又是文睿太子嫡孙,便注定了他们不可能永远的默默无闻做一对寻常夫妻。
他是半道儿夺来的皇位,虽读过些书却未曾入仕,对官场并不了解,初登大宝的那几年确实挺不容易的。他能坐稳皇位,平衡朝堂,重用能臣,救万民于水火,让百姓得以安居乐业,称赞他为一代圣君,已是十分的难得了。
那时候纳妃,也确实是逼不得已的。其实如果换一个人面对他当时的处境,也未必就比他做的更好些。
她和皇帝是患难夫妻,到底是曾携手走过那么一段的,彼此心照不宣,情意自然与旁的妃子有所不同。她也清楚地知道,在他心里有那么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一直是留给自己的。
可璋儿和他不一样。
这孩子养尊处优,从小到大虽受到极好的教育,却也是这养尊处优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他另外的一种性格。
在他看来,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他身为储君,未来的帝王,日后也免不得三宫六院。
是以,他其实根本不懂得何谓真情,更不知何谓长情。
嘴上说的喜欢阿宁,可这份喜欢有多深,又能持续多久呢?只怕这孩子自己都不知道。
她只璋儿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想竭尽全力给他最好的。可阿宁自由孤苦,是她亲自养大的,自然也是当女儿似的待,又哪里肯她将来嫁人后受一丁半点儿的委屈?
面对皇帝后宫里的其她妃嫔,她虽然端的温婉贤淑,可到底心里是存了芥蒂的。
她和陛下有那么深的情意尚且如此,阿宁和璋儿日后若真在一起了,会幸福吗?
若是将来的日子不幸福,届时苦的可是他们两个人。
她有时候甚至会想,这俩孩子若一直做对儿兄妹,说不定会比成了夫妻情意更加长久。
因着儿女们的婚事,皇后一直心事重重的,直到被金嬷嬷和银嬷嬷伺候着梳洗后睡下,她躺在榻上却也是愁的难以入眠。
就在辗转反侧之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屋子里此时未点蜡烛,初三的也晚又格外深沉,屋子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因为来人进来时未曾掌灯,皇后心知不是金嬷嬷和银嬷嬷,她下意识从榻上坐起,隔着床幔警戒地听着脚步声。
熟悉的气息让她心上一颤,神色柔和许多,话语中带着惊讶:“陛下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说话间顺熙帝已经走至榻前,撩开床幔在边缘坐下,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怎么没睡?”
“睡不着。”皇后说着顺势要起来,“臣妾去掌灯。”
顺熙帝拦下她:“不必,我今夜来此无人知晓,穿的方德宣的衣裳,还是不惊动外人的好。”
皇后瞬间了然,如今外面都在传她失宠的事,这个时候陈贵妃若知道他来了南苑,必然会起疑。
见他褪去外裳,她往里面挪了挪,腾出空地来让他躺下。他将人拉至怀里,闻着独属于她的味道,闭目道:“今夜不知怎的,总也睡不着,突然就很想很想你,一时冲动便过来了。”
皇后倚在他怀中,犹豫着道:“璋儿今日找你了?”
“嗯。”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宽阔厚实的大掌攥着她的柔夷,轻轻揉捏着,又叹了口气,“这孩子也不知怎的,突然就这般着急。朕说阿宁还小,可以暂缓两年,他却执意让早早定下。莫非,还真怕阿宁被人抢了不成?”
皇后闻此想了想:“莫不是今日出宫发生了什么事?我瞧阿宁晚膳时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是吗?”顺熙帝倒是一愣,“这丫头今儿个回宫没去承乾殿,朕还没见到她人呢。不如,明日你宣了狄青和佟迎问问?”
皇后摇头:“孩子大了,阿宁自个儿不说,咱们问这些怕也不好。”
顺熙帝闻此倒没再说什么,只是又想了想又问:“阿宁同璋儿的关系一直不错,如今璋儿既然有了心思,不如近日便将他们的事定下来?”
82章、温情 。。。
皇后听到顺熙帝的话; 沉默着没有出声。
顺熙帝觉得奇怪,不由低头看她:“怎么了,你不赞成这门亲事?”
皇后倚在他怀里; 略微动了动:“还没想清楚; 再缓缓吧。”
顺熙帝笑道:“你是怕璋儿让阿宁受委屈吧; 朕倒觉得他一心一意想着阿宁,将来阿宁嫁给他比旁人还放心些。”
“会吗?”皇后看着他,心中满是困惑。
“自然是会的,他们二人的感情不是一直挺好吗,璋儿平日里也总能照顾到阿宁; 我瞧着俩人倒是不错。你若还是犹豫不决; 倒不如明日得了空你找阿宁旁敲侧击的问问; 看看她什么态度?”其实顺熙帝觉得; 阿宁这孩子打小与太子关系好,若把她许给太子,两人永远在一起,她八成是愿意的。
皇后闻此点了点头:“我明儿个问问她; 阿宁至今还未开窍; 是该点拨她一番了。”
“既然如此,如今便莫要为此事忧虑了。”顺熙帝说着翻身压过来; 亲了亲她的唇; 话语中带着喑哑,“阿媛,我好想你。”
深沉的夜色中; 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那语气和强烈的心跳她感受得到,一颗心不觉间便软了下来。她环上他的脖子,低低应了声:“臣妾也是……”
——
久旱逢甘霖,顺熙帝自是心满意足,当夜佳人在怀,一夜好梦。
一觉醒来时,天还未亮,顺熙帝略动了动皇后便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间往他怀里缩了缩。
顺熙帝抱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天快亮了,阿媛,朕该走了。”
她听到此话清醒了些,突然苦笑着看他:“陛下有没有觉得自己像在偷?”
顺熙帝听了此话却也不恼,只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子,话语里透着宠溺:“那也是为了你和璋儿的将来。”
顺熙初年,朝局不稳,百姓生活潦倒,朝中大权握在陈鼎手中,陛下想用人以治天下,陈鼎自然是动不得的。
如今天下安定,若再不出手,等陈贵妃母子得势,她和璋儿想必就该身首异处了。
皇后自然知道他话中之意,脸上的笑意淡了淡:“陛下对臣妾的心意臣妾明白。只是,你身上的毒……”
“放心吧,楚子谦一直在帮朕调理,如今还活的好好的。”
其实这人在自己跟前必然是报喜不报忧的,皇后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便也没再多说,只是道:“听璋儿说你近日朝政繁忙,但还是要多加休息,你既然重用了乔国公、楚子谦和邵敬霆等人,还有璋儿帮你处理政务,凡事不必什么都亲力亲为。”
知道她担心自己,顺熙帝心上软软的,只低声应着:“好,朕听你的。”
“臣妾帮陛下更衣。”她说着撑着手肘欲起身,却被顺熙帝压下来一番耳鬓厮磨,惹得皇后面露娇色,身子软的再起不了身来。
“你也累坏了,今日多歇会儿,朕自己走起来便好。”他说着帮她掖了掖被褥,兀自起身来穿衣。
皇后倚在榻上,看他身上的内监服饰有些想笑。
顺熙帝个头偏高,方德宣的服饰穿在他身上的确不大合身,还有些不伦不类的,再配上他那处处高人一等的气度,怎么也不像个太监。
“赶明儿让司衣司比着陛下的尺寸再做一套,倒是以后用得着。”
皇后这话原本是调侃他的,不料顺熙帝看过来,眉梢一挑:“看来皇后是想让朕穿着这身行头夜夜来此与你私会?若你诚心相邀,朕倒是可以考虑着司衣司做套新的。”
皇后脸上笑意微僵,娇俏的脸上带了些嗔怒,也不说话,自个儿翻了个身背过去不再看他。
顺熙帝笑望她一眼,理好衣襟上前在榻沿看了看她,语气温和:“朕走了,你再睡会儿。”
皇后转过身来看他,神色认真了很多:“陈鼎久居官场,老谋深算,又有不少朝中大臣是他的门生,陈贵妃也不是泛泛之辈,陛下万事还得小心谨慎。”
“放心吧,朕心中有数。”他这般说着,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睛,离开南苑。
顺熙帝走后,皇后独自躺在空荡荡的榻上,却有些睡不着了。
她来南苑有些时日了,乔德妃日益得宠,陈贵妃倒是很能沉得住气。这个陈月迎,从她初入后宫开始她便知道,是个难对付的。后来她入了宫,端的是温婉贤淑,又惯会笼络人心,攻于心计,处处威胁她的后位,自是越发成了她的大敌。
皇后闭了闭眼,想到那些勾心斗角便只觉得身心俱疲。
她悠悠叹了口气,只盼着如今这一切都能尽快解决才好。
因天色还早,皇后在榻上又躺了会儿,却是再未曾睡着,直到听到外面有了动静,知道金嬷嬷和银嬷嬷起了,她这才起身唤人。
平日里金嬷嬷和银嬷嬷二人醒来后要先收拾一下院子,等时辰差不多了才会进来唤皇后起,不想今儿个皇后起的却早。
金嬷嬷端了热水进去时,皇后已经自己穿好了衣服在妆奁前坐着了。
“娘娘今儿个怎么起这样早?”金嬷嬷说着将洗脸盆搁在架子上,拿帕子沾了温水拧巴干了递上去。
见皇后接过来擦拭,她则是去了榻前铺床,却在看到榻上凌乱的床单后略微怔了怔。
皇后睡相很好,一夜之后头发都未必有多凌乱,就莫要说身下的床褥了。而如今这样的情景,金嬷嬷记得似乎只有……
皇后擦拭过脸颊瞥了眼那边的金嬷嬷,想到昨晚上的激烈画面,她脸上涌现一抹潮红,话语倒是一如既往地平淡:“昨儿个陛下来了。”
金嬷嬷本已不动声色地弯腰开始整理着床铺,听闻此话面上挂了笑:“陛下这是念着皇后娘娘呢。”
皇后倒是没说什么,只拿了梳子梳理着披散下来的三千青丝。
金嬷嬷动作麻利,很快将床铺整理好,过去净了手为皇后绾发。
“阿银呢?”皇后问道。
金嬷嬷回话:“在小厨房呢,方才尚食局送了食材过来,她说要大显身手呢。”
皇后身在南苑,虽然失了宠,不过太后总还是隔三差五来慰问,太子又稳坐东宫,下面的人自然不敢怠慢,每日里的吃穿用度也还如往常一样。
“阿宁醒了不曾?”皇后又问,那丫头昨日睡得早,这会儿想必该醒了。
“方才奴婢进来时瞧见佟迎端了热水去郡主的卧房,想来是醒了的。”
皇后点了点头,倒没再说什么,只暗自思索关于璋儿的事该如何跟阿宁开口。
由金嬷嬷侍奉着洗漱过后,皇后刚开门出去打算透透气,那边漪宁也出来了。
她今日穿了件秋瑰色羽缎刻丝的襦裙,高挑的身材纤细婀娜,向这边走来时裙摆起伏,头上的红珊瑚番莲花的钗子煜煜生辉,映着洁白如玉的肌肤,自是说不出的高贵大方,美不胜收。
“给岑伯母请安。”她上前来乖巧行礼,双眸自然垂下,长长的睫毛往上翘着,眉梢平添几分娇媚动人。再配上那一把甜软的好嗓音,自是世间少有的妙人儿。
当初的宁姝便是个美人胚,这阿宁如今倒是丝毫不比其母逊色,甚至还略胜一筹。
皇后笑望着她:“阿宁昨晚上睡得可好?”
提到昨晚上,漪宁神色微微一僵,想到夜里无故梦到邵恪之的事,勉强笑了笑:“挺好的。”说着抬头看向皇后,“岑伯母气色也很好。”
皇后温婉一笑,同她一起去院里的石凳前坐着说话。
金嬷嬷和银嬷嬷在小厨房里忙活,狄青在外面守着,佟迎在漪宁的房中收拾,因此这院中便只有皇后和漪宁二人。
“你昨日有心事?”皇后突然问了一句。
漪宁微怔,赶忙摇头:“没有啊,岑伯母怎么这么问?”
见她不说,皇后也不多问,只是笑道:“你没心事,你太子哥哥却心事重重。”
皇后的话让漪宁有些摸不着头脑:“太子哥哥怎么了?”他有心事自己昨儿个怎么没有发现?莫非昨晚上她睡下后太子跟岑伯母说了什么?
佟迎见两人在院中说话,便从厨房端了两碗花露羹过来。
皇后拿汤匙搅拌着碗中的汤羹,想了想问:“阿宁可曾想过,日后要嫁个什么样的夫婿?”
漪宁闻此心上一阵惊惧,隐约已经猜到昨日太子跟岑伯母说了什么。
她抿了抿唇,双眸低垂,面颊一阵红润,小声道:“阿宁还小,未曾想过。”阿宁此刻心跳飞快,生怕皇后接下来谈起她和太子的事情来。
不过,该说的话皇后到底还是出了口:“你与璋儿自幼一起长大,彼此的秉性应当也是了解的。你岑伯父有意让你嫁到这宫里来,阿宁觉得如何?”
83章、奖励 。。。
“我……”漪宁张了张口;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皇后看她犹豫不决,便又道:“你自幼长在宫中,这里便如同你的家一样; 若嫁给太子阖宫上下也必然对你分外敬重。岑伯母这个婆婆总比外面的夫人们好些; 有岑伯母护着你; 璋儿想来也不敢欺负了你去。”
漪宁被皇后说的心里有些乱糟糟的,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只低垂着头盯着桌上那碗羹汤,什么话也不语。
皇后自是瞧出了她的犹豫; 拉住她的手柔声笑道:“岑伯母如今只是跟你说说闲话; 并非当真就订了下来; 你若有旁的什么想法只管说出来便是; 岑伯母不会怪你的。”
漪宁是想说什么的,可是她也的的确确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昨儿个邵哥哥的事她还没想通透呢,这会儿又有了新的难题。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双颊憋得红红的; 终于抬起头来:“岑伯母; 我觉得二公主三公主尚未婚配,阿宁的亲事……不必如此着急。”
皇后瞧出了她的推脱; 倒也当真没再逼问。她今日虽然开口问了阿宁的意思; 却并未想过让她答应。到底是终身大事,还是得自己好好思索一番才好。
“汤凉了,尝尝味道如何。”皇后笑看向她。
漪宁见皇后没再追问; 也跟着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端起石桌上的羹汤,用汤匙喝了一口,笑着道:“很甜呢。”
皇后无奈嗔她一眼:“你呀,长这么大了还是爱吃甜食。”
漪宁轻笑着没反驳,只继续低头喝着羹汤。
皇后也端起喝了两口,突然叹了口气:“其实你方才说的也有道理,二丫头和三丫头也年纪不小了,是时候为她们操持婚事了。说起来,二公主的亲事我倒是琢磨过,她性子虽然清冷些,但本性极好,又文采卓著,自是非寻常男儿配得上的。”
听到皇后说及二姐姐的亲事,漪宁倒是十分的感兴趣,忙接话道:“二姐姐高贵大方,自然是极为出众的,岑伯母觉得什么样的人可与之相配呢?”
皇后笑了笑:“以前倒是跟陛下聊过此事,这思来想去的,似乎唯有礼部侍郎邵敬霆比较合适。”
漪宁原本问完话是在喝汤的,突然听到邵恪之的名字顿时被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
佟迎听到动静忙过来帮她顺着气儿,皇后也是忙关切给她递了帕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怎么还呛着了?”
漪宁一时间心虚加窘迫,红着脸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惭愧道:“应是方才喝得太急了些。”
“你呀,这么大个姑娘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皇后虽然在嗔怪,却并无半点怨责的语气。
漪宁听得颇有些不好意思,又想到方才皇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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