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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叫夫君-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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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生无可恋地仰倒在榻上,看着头顶淡黄色的轻纱幔帐,眼里的神情似十分痛苦。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果子酒也不喝!
  
  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外面传来佟迎的扣门声:“郡主,您还不舒服吗?皇后娘娘唤您用早膳了。”
  
  漪宁想说不饿,可到底醉了一宿怕皇后担心,犹豫一番还是唤了佟迎进来为自己洗漱。
  
  她穿了件素净的软烟罗裙,墨发随意绾着,看上去清爽很多,再配上那张娇俏动人的脸蛋儿,宛若出水芙蓉一般。
  
  皇后在膳桌前坐着,瞧见她进来笑着招手:“快坐下来用膳,昨晚上什么都没吃,只怕胃里空的难受。”
  
  漪宁对着皇后行礼后坐下,看到桌上的膳食也的确是饿了,眼睛都跟着放光。
  
  皇后盛了一碗鸡丝粥给她:“你昨日喝了酒,今儿个莫吃什么油腻的东西,喝点粥养胃。”
  
  “谢谢岑伯母。”她说着乖乖端了粥来喝。
  
  这时,金嬷嬷禀报说太子殿下过来了。
  
  岑璋进来时还穿着暗玄色的蟒袍,头戴金冠,明显是刚刚下朝便来了这里。
  
  漪宁看见他搁下碗筷冲他喊了声:“太子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太子下了早朝一般都是在东宫用早膳的,随后还要帮陛下处理要务,只偶尔才有空过来南苑向皇后问个安。是以,如今看到岑璋,漪宁十分意外。
  
  岑璋给皇后请了安,走过来抚摸几下漪宁头上的发髻,面色柔和:“听闻你昨儿个在长浚伯府喝的烂醉,过来看看还耍酒疯否。”
  
  漪宁嗔他一眼:“你胡说,我才不会耍酒疯呢。”
  
  “是吗?”岑璋在她旁边坐下,接过金嬷嬷递上来的碗箸,揶揄她道,“也不知是谁,昨日回来后一个劲儿哭着要吃什么琼花软糖糕,怎么哄都哄不住。”
  
  漪宁脸刷的一下便红了。
  
  她昨日喝醉了酒居然那么闹腾?那在邵恪之的阅郎轩会不会更过分?
  
  她脸上一红,双颊跟着粉嫩嫩的,像抹了胭脂一般,岑璋看向皇后:“母后快瞧瞧她,这会儿还知道害羞了。”
  
  皇后笑着道:“行了,别取笑阿宁了,姑娘家脸皮薄着呢。”
  
  岑璋却又道了一句:“且看她以后可还贪杯不了。”
  
  漪宁冲他哼了哼鼻子,默默低了头喝着碗里的粥。
  
  哼,她才不跟他一般见识呢!
  
  她一边用力往嘴里扒着饭,一边还不忘对着岑璋翻白眼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倒使得岑璋表情一僵,旋即怔怔望着她娇俏的样子,眼底浮上一丝暖意,心头有什么被撞了一下,面颊一热,掩饰性地低了头去。
  
  皇后将儿子的表情看在眼里,倒也默不作声,只低头用着自己碗里的早膳。
  
  早膳过后,众人漱了口围坐在屏风前面的长案前,皇后坐在主位,太子和漪宁分坐两侧。
  
  待金嬷嬷和银嬷嬷将膳食撤走,屋里便余下他们三人说话,倒像是一家人合合乐乐的样子。
  
  “后日乃是一年一度的三月三上巳节,早先阿宁年纪小,后来又离宫三载,倒是不曾见过长安城这日的繁华。今年不如便让你太子哥哥带着你一起出宫走走,相约几个相熟的人踏青游玩。”皇后喝了口茶水,这般说道。
  
  三月三乃是轩辕黄帝寿诞,有的地方会大肆举行兰汤辟邪的祭祀活动,不过延续千百年来,以往的习俗慢慢淡化,倒成了才子佳人踏青赏春的佳期。
  
  这一日,青年才俊们曲水流觞,填词作诗,貌美如花的姑娘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裙衫,在河边的草地上扑碟斗草嬉戏。
  
  除此以外,素来鲜少交集的男男女女若是暗中倾慕对方,在这一日赠以兰草或者荷包鞶带,那也是习俗平常之事,不会被人觉得不知礼数。
  
  漪宁一直对这样的节日挺好奇的,在外面的三年虽然也拉着佟迎悄悄去过,但那种小地方才子少之又少,倒是少了几分文雅的味道。不过长安城乃是天子脚下,名流聚集,必然会是不一样的。
  
  “好啊好啊。”漪宁欢欢喜喜地应着,又看向太子,“太子哥哥若是忙的话,我自己带佟迎去玩儿也好。”
  
  岑璋是明白皇后的意思的,哪里会傻到让这丫头自己去了,忙道:“怎么会忙,三月三朝中休沐,我并无甚要事,带你出去转转也是无妨。”
  
  太子哥哥能跟自己一起去漪宁心里还是高兴的,点头道:“也好,说不定太子哥哥去了还能结交不少能人之士,便也不虚此行。”
  
  她说着又想了想:“既然要出去玩儿,那我就把穆妧邵稀她们也叫上,大家人多才热闹。”
  
  岑璋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只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温声道:“你喜欢便好。”
  
  岑璋和漪宁离开后,皇后拿着书翻阅着打发时间,一旁的金嬷嬷问道:“娘娘让太子带郡主出宫,可是想通了打算给两人牵线?”
  
  皇后略顿了顿,神色望向外面,默了好一会儿方道:“记得当年我和陛下第一次相见,也是在上巳节。那一年,我如阿宁现在的年纪,十三岁。”
  
  她悠悠然说着,仿佛当年的情景又浮现在了眼前,清楚的挥之不去。
  
  过了好半晌,她却摇了摇头:“阿宁和璋儿的事我还没想好,那丫头如今还未开窍,没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呢。其实我拿阿宁女儿似的待,唯恐她将来嫁的不好。璋儿是储君,今后免不了三宫六院,他们俩未必就真的合适。不过璋儿毕竟是我生的,他在意阿宁我瞧得出来,如今不妨给他个机会,成不成的也是他们俩的造化。”
  
  金嬷嬷劝道:“娘娘也不必操之过急,郡主和太子殿下自幼一同长大,若当真两情相悦,殿下日后无论如何都会宠着郡主的。何况,不是还有娘娘在吗,难道殿下还真敢苛待了郡主?”
  
  皇后笑了笑,却也没说话。
  
  其实站在她自己的角度来说,嫁给岑禹,她是从未后悔过的。不管以前两人之间发生怎样的矛盾,她伤心也好,失望也罢,却从未想过一个悔字。
  
  或许她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吧,有些事认准了,这辈子总是不会再回头的。她爱上了这么一个男人,是甜是苦,她还是承受得起的。
  
  至于若有下辈子她会作何选择,那便是另外的问题了。
  
  不过宁姝不一样,她性子烈些,既认准了便要一心一意,不能有丝毫的背叛。
  
  阿宁是宁姝的孩子,对待感情的问题是什么态度,目前来看还很难说。
  
  ——
  
  生辰过后,邵稀又回到了无聊烦闷的日子,索性闲来无视便跑到阅郎轩烦一烦邵恪之。
  
  邵恪之难得有空看一看书,被她搅得头疼,只得训斥她两句。又罚她举着几本书册去椅子上站着,不准出声。
  
  邵稀遭到了嫌弃,也不敢说什么,乖乖把书顶在头顶上,委屈哒哒地站着,眼巴巴看着书案前认真看书的二哥。
  
  邵恪之仿若没看见一般,继续低头看着自己的书。
  
  站在椅子上空间太小,她动也不敢动,不多时便累的不行。举着书本的双臂发酸不说,两条腿也开始酸软地颤抖起来。她可怜兮兮地小声嘟囔着:“二哥,你什么时候放我下来啊,我错了,我不打扰你看书了,我回房去好不好,明日我和郡主约了出游的,再站一会儿我明天就不用走路了。”
  
  邵恪之万年不变的脸上有了变化:“你方才说什么,跟谁出游?”
  
  终于听到她二哥说话了,邵稀把举着的书本放下来,自己也从椅子上跳下:“安福郡主啊,明日是三月三上巳节,皇后准许太子殿下带她出宫,她约了我和穆妧去未央湖畔踏青,听说那里每年的上巳节都会聚集很多名流才俊、姝女佳人,届时肯定很热闹。”
  
  “跟太子一起出宫的?”邵恪之眉头几不可见地拧紧了几分。
  
  邵稀点头:“安福郡主派人传话时是这么说的。”
  
  邵恪之有些无心看书了,把书本合上,转而看向自己的妹妹:“你过来。”
  
  邵稀狐疑着上前几步,不知所以:“二哥,有事吗?”
  
  邵恪之神色淡淡,瞧不出情绪,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明日,你帮我个忙。”


76章、对诗 。。。

  “找我帮忙?”邵稀有些不敢相信; 她素来无所不能的二哥居然有找她帮忙的一天?
  
  不过,能找到自己的价值,邵稀心里还是蛮高兴的:“好啊好啊; 二哥你要我帮什么忙?”
  
  邵恪之附耳低喃几句。
  
  邵稀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张口欲问什么却被邵恪之堵了话:“什么也不准问。”
  
  说罢看她一脸懵懵的; 便又补充一句:“明日朝中休沐,我约了三皇子去未央湖畔散心。你和安福郡主不是也去那里,兴许还能遇上。”
  
  听到三皇子,邵稀的凤目闪着亮光,倒是不急着问心里的疑团了; 喜滋滋看着自家兄长:“二哥你放心吧; 我明日按照你说的做。”
  
  “嗯。”邵恪之淡淡地应着; “时候不早了; 你回去休息吧。
  
  “哦。”她虽然对明日二哥让他做的事心中起疑,可想到明日能看见三皇子,便也不十分放在心上了,欢喜应着出了阅郎轩。
  
  邵恪之依旧坐在书案前; 从宽广的袖带里取出那小巧精致的锦鞋; 锦鞋已经被洗刷干净,上面缀着的珍珠闪闪亮亮。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那粉色的珍珠; 他又想到了她先前酒醉时的模样; 以及那魂牵梦萦的吻。心上一软,唇角不自觉弯了起来。
  
  ——
  
  三月三上巳节,城郊的未央湖畔此时热闹纷菲; 花朵一样的姑娘们或三五成群地结伴嬉戏,或相对坐在草地上时不时望上一眼不远处的男子们,之后跟自己的好姊妹窃窃私语些什么。
  
  太子和漪宁乘马车出宫来了未央湖畔,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湖水宁静无波,周遭的绿草青嫩,头顶是蔚蓝的天际和棉花一样的云彩,穿着五颜六色裙衫的姑娘们玩闹在青青草原之上,好似那竞相争艳的百花。
  
  漪宁雀跃着从马车上下来,心情也是大好。
  
  今日出游,知道大家都会打扮的光鲜亮丽,漪宁也少不得一番打扮。她着了件金丝银纹兰花雨丝锦裙,外罩云霏妆花缎织的墨兰半袖上裳,腰间系着豆绿色丝带,显现出不赢一握的腰肢。头上插了一支白玉雕琢的兰花钗,映着颈间皓白的肌肤,美不胜收。
  
  她身材高挑,再配着这样的穿着打扮,看上去影影绰绰,风姿万千。
  
  太子跟在她后面下了马车。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语气温和:“你不是约了好姊妹吗,她们可有过来?”
  
  漪宁摇头:“还不清楚呢,不过应该已经来了吧。”她说着四处张望,很快便瞧见了邵稀和穆妧的身影,欢喜着冲她们招手。
  
  邵稀和穆妧闻此向她走来,前者一身海棠红的挑线裙子,走起路来裙摆摇曳着,带着蒸蒸日上的青春活力;后者则是乳白色齐胸瑞锦襦裙,外搭鹅黄色绣着碟戏水仙图案的软烟罗上裳,举手投足间皆是婉约。
  
  两人一个艳丽,一个素雅,自是不一样的气度。
  
  及至跟前,两人看到岑璋先向他行礼:“给太子殿下请安。”
  
  岑璋淡淡瞥她们一眼,只“嗯”了一声再无旁的,目光落在漪宁身上:“你们打算玩儿什么?”
  
  漪宁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玩儿的,看向点子多的邵稀。却突然眼前一亮,看向邵稀腰间挂着的小荷包:“你这荷包好是精致。”
  
  “这个吗?”邵稀取下来给她看,“是阿妧绣的,里面放的兰草,今日不是上巳节吗,带上这个可以辟邪的。”
  
  她话音刚落,穆妧已经从袖带里取了一个给漪宁,笑道:“这个是给郡主的。”
  
  漪宁接过来看了看,跟邵稀的一模一样,放在鼻端轻嗅,还带着股子淡香,不由夸赞道:“阿妧有心了。”
  
  穆妧其实只绣了三个,原就是她们三姊妹一人一个的。不过却没想到今日会碰到太子,她下意识抬起眼皮望了他一眼,却见他仿若不在意般,并没怎么看那荷包。
  
  犹豫片刻,她将自己的那个取下双手奉上:“太子殿下,这个送给你吧。”
  
  岑璋似乎没料到自己也有一份儿,自是觉得意外,目光顺着那双白皙纤细的手缓缓上移,落在她微微垂着的螓首上:“这……只怕不妥。”
  
  穆妧双手仍微微往前举着:“兰草辟邪,殿下乃人中龙凤,还是戴在身上吧。”
  
  漪宁也帮着说话:“太子哥哥,阿妧既然给你了你就拿着吧,这种香味不是很浓,你戴在身上准合适。”
  
  岑璋无奈,只得伸手接下:“既如此,多谢穆姑娘好意。”
  
  穆妧自始至终颔着首,并未再抬头看他,倒是极注意分寸。
  
  太子今日出来,除了陪漪宁之外,也的确是想结交一些能人异士,又见自己在此三位姑娘玩得也不痛快,便提出来说要去那边瞧瞧,只让他们自己去玩。
  
  岑璋离开后,三个姑娘相伴去了湖边,不少其她的名媛闺秀都在,如今瞧见安福郡主,自然少不得过来巴结奉承。
  
  人家跟自己说话,漪宁也不好摆什么谱儿,只得笑应着,疏远中不失端庄。
  
  穆妧瞧出了她的不自在,便道:“今儿个姊妹们人多,既然如此热闹,咱们来对诗可好?”
  
  邵稀一听却是不乐意了,赶忙拒绝:“这可不成,我又哪里会作什么诗,如此岂不是要吃亏?”
  
  穆妧无奈笑她:“不会作诗没关系,古人大作总还是背过的吧,咱们今日就来对古人诗作,如何?”
  
  唐诗晋诗邵稀还是在她二哥的逼迫下背过不少的,听穆妧如此说自是松了口气,便也不反对了。
  
  其她的姑娘家为了跟安福郡主一处热闹,自是不会驳了穆妧的面子,也纷纷应声说好。
  
  漪宁想了想:“主意倒是不错,不过咱们如何起头呢?”
  
  穆妧看了看四周,温婉笑道:“三月春景美如画,咱们就以【花】为题,诗句中带有花字者皆可。”
  
  邵稀听了眼前一亮:“花啊,这个简单,我前些日子背过很多的,我先来。”
  
  说着,她清了清嗓子,吟诵道:“桃李无言又何在,向风偏笑艳阳人。”
  
  言罢,她十分得意地看向穆妧:“如何?”
  
  一旁的乔筝掩嘴笑道:“邵姐姐这诗可是违规了,方才穆姐姐说了诗作中要有花字的。”
  
  邵稀却不服:“我这也有花啊,这是唐代杜牧《紫薇花》中的两句,这两句就是说紫薇花的,里面还有桃花和李花,怎么就不算了?”
  
  另一个绿衣姑娘与邵稀有些交情,闻此笑道:“自然是不算的,方才穆姑娘说得清楚,诗句里可是要带花字的,你这虽是言花却并无花字,稀儿你快再想一个,否则可是要受罚的。”
  
  “罚什么?”邵稀一脸无辜地看着众人,“方才阿妧可没说不对的要受罚。”
  
  穆妧闻此便道:“那便再补上一句,不罚岂不没有趣味儿?罚什么呢……”她摸着下巴想了想,目光在邵稀身上打转,“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再说不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把你按地上挠痒痒如何?”
  
  “咦,这主意好。”漪宁在草地上坐着,手里随意摘了狗尾巴草把玩着,听了此话禁不住揶揄她。
  
  “啊?”邵稀吓得慌忙抱住了自己的双臂,这次是真的怕被罚了,毕竟她很怕很怕痒的。
  
  可是,带花的诗句还有什么呢,她一紧张怎么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花……花心大萝卜?花言巧语?不对不对,这不是诗句,哎呀,我想到了!”她突然喜得直接从草地上跳起来。
  
  漪宁笑看她:“真想到了,再说不对可要挠痒痒了。”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说出这句诗时,邵稀无比得意。诗仙李白如此有名的大作她怎么给忘了,还好脑子反应够快。
  
  穆妧笑道:“这次对了,下一个谁接,稀儿可以指定一个人,至于诗句中要带花字还是其他,你说了算。”
  
  “这样啊,那花字太简单了,我得换一个。”她说着得意洋洋重新坐回草地上,思索着带个什么字好。突然灵机一动,“稀字吧,我的名字,阿妧你来。”
  
  漪宁在她旁边坐着,忍不住捏捏她的脸蛋儿:“稀儿会耍心眼儿了,带有稀字的一时半会儿可不好找。”
  
  邵稀十分得意:“花鸟山水什么的对你们来说小菜一碟儿,当然得换个有难度的。”
  
  穆妧沉思着,眉眼间渐渐漾开笑意:“有了,白居易曾写过这么一句,我来念给你们听,‘稀稀疏疏绕篱竹,窄窄狭狭向阳屋。’”
  
  周遭姑娘们连连拍手叫好。
  
  “穆姐姐不愧为穆太傅之女,果然博学多才,方才我还在想到底有那些诗句有这么个字呢,你倒是已经说出来了。”说话的是乔筝。她一出口,旁人自然也跟着奉承起来。
  
  随后大家又热热闹闹的继续对诗,穆妧又选了“屋”字让漪宁来。
  
  这对漪宁来说自然不在话下,只拿了杜甫的“屋前太古玄都坛,青石漠漠常风寒”来作答。
  
  后又随便指了个“寒”字。
  
  姑娘们不觉间便玩得越发有了兴致,一时间嘻嘻哈哈的,倒也十分热闹。
  
  渐渐的漪宁却发现,穆妧虽然也在玩儿,实则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时不时望向桥那头曲水流觞的文人墨客,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她尚在狐疑,却见那边岑璋一袭紫衣华袍向这边走来,跟在他旁边的还有三皇子岑琰和礼部侍郎邵恪之。
  
  这三人皆是少有的玉面郎君,儒雅矜贵,这厢走过来时,倒吸引了不少姑娘家的目光。
  
  看到邵恪之,漪宁不由想到了那日邵稀生辰,她酒醉在阅郎轩里还被他摸过脚的事,面颊一阵红润,心跳也不觉加快几分,羞的无地自容。
  
  眼瞧着三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只恨不能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突然有些不打舒服,去找个茅房。”她低声对穆妧说着,起身便要逃离这里。
  
  不料,她刚一转身,后面传来邵稀的声音:“郡主,你去哪儿?”
  
  漪宁回头欲跟她解释,那边太子等三人却已经及至跟前了。
  
  太子看她神色匆匆,便问:“怎么了?不舒服?”
  

77章、茶渍 。。。

  “没什么;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漪宁勉强笑着应话,目光根本不敢往邵恪之那里看,可一张脸却烫的她难受。
  
  “肚子不舒服?”岑璋十分关切地上前几步; “莫不是生病了; 可要回宫宣了御医瞧瞧?”
  
  见岑璋如此小题大做; 漪宁愈发觉得尴尬心虚起来,忙摇头:“不,不是生病了,我只是……”
  
  她话未说完岑璋却是懂了,他环顾四周; 思索着这未央湖畔似乎并没有可以方便的茅房吧。
  
  这时; 便听后面的邵恪之开了口:“太子殿下; 臣听闻前面的街上新开了家酒楼; 环境十分优雅。”
  
  岑璋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阿宁肚子不舒服,酒楼都是有茅房的,便又问道:“离此处远吗?”
  
  邵恪之回道:“不远; 就在前面。”
  
  岑璋闻此放了心; 低头对着阿宁小声道:“你先忍一忍,等去了酒楼便好了。”
  
  漪宁双颊绯红; 耳根子也热的发烫; 心里后悔极了。
  
  她编什么理由不好,偏偏编了这么个破借口,这下好了; 大家都以为她要去茅房。
  
  到底是姑娘家,这种事情……实在是丢人极了!
  
  ——
  
  那家酒楼果真如邵恪之所说,离这湖畔很近,几人步行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
  
  酒楼建造风格独特,足有五层来高,每往上一层面积逐渐减小,到了最顶上的五层,便只正中央容得下一个雅间,整座酒楼便像个塔的形状。
  
  长安城的建筑多为二层,三层者本已是少数,这五层的酒楼便显得尤为突出。
  
  众人站在酒楼下面,抬头仰望最高处,只觉得设计十分精妙,竟似要冲天一般。
  
  漪宁看着这酒楼惊叹一声,又不免惋惜:“最顶端那层的雅间只怕得提前预定吧,咱们想来没什么机会了。”
  
  岑璋闻此点头,虽然他是太子,却也不能以身份压人,今日若在这酒楼里用膳,想去顶楼怕是不行了。
  
  不过见漪宁似乎十分可惜的样子,他手搭在她的肩上安慰:“没关系,你若喜欢,咱们提前预定一日,届时我带你出宫来玩儿。”
  
  “真的吗?”漪宁闻此十分的兴高采烈,眼睛里带着期待。
  
  其实宫里有瑶台和其他楼阁,比这酒楼高的不少,但想必在酒楼上面品尝美食却是另一番景象。
  
  她正兀自期待着过几日同太子哥哥再一道儿出宫过来,便听耳畔响起温润的嗓音:“郡主若想去顶楼却也不难,今日臣和三皇子相约出来,早在几日前便预定好了位置。”
  
  漪宁起初因为那日喝醉酒的事面对邵恪之格外不自在,不过后来因为这一路上他都嫌少说话,她便渐渐放下了戒备,权当他不存在。如今骤然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瞥他一眼,却见他正望向自己,目光柔和。
  
  她心上微微一跳,匆忙避开他的目光,想到自己双足被他碰过的事,心虚的没敢再抬头,一张脸红的滴血。
  
  岑璋听罢却似乎很高兴:“如此倒是巧了。”说着看向阿宁,“邵侍郎既然预定了顶楼的雅间,咱们倒是不用多跑一趟。”
  
  “正是呢。”漪宁笑应着,心上却并无多少高兴。
  
  邵恪之也没将目光在她身上多加停留,依旧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和三皇子一起随着太子等人入内。
  
  因着身份,太子拉漪宁走在前面,其他人则是在后面。
  
  由小二领着上楼时,太子轻声问道:“对了,你不是肚子不舒服吗,可要离开一会儿?”
  
  方才漪宁只是为了躲避邵恪之随意扯的谎,不料岑璋竟还记得,她无奈笑笑:“这会儿突然又没觉得不舒服了。”
  
  岑璋于是放了心,只又提醒一句:“爬五楼还是很累的,当心脚下。”她今日穿的衣服裙摆偏长,若不小心只怕踩到衣摆是会滑到的。
  
  “嗯。”漪宁低低应了声,硬着头皮往上走。可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她总觉得后面的邵恪之在时不时盯着自己的背影,让她整个人极其的不自在,如芒刺在背一般。
  
  好在,坚持到最后总算是爬上了顶楼。
  
  进了雅间,漪宁刻意忽略邵恪之的存在,迫不及待参观周遭的一切。
  
  里面空间不小,布置的十分雅致,还摆着不少的名人字画,玉瓷珍玩。地上是灰色的长绒毯子,脚踩上去时软软的,不会发出一点声响。
  
  桌椅是上好的黑楠木,正中央摆着玉瓷插瓶,里面的鲜花看上去十分艺术。众人落了座,店小二将花瓶移至旁边的横架,请大家点菜。
  
  这等事自然是太子先选,岑璋却又把机会给了漪宁。
  
  漪宁毫不客气地听着店小二如数家珍的禀报,摇头晃脑地心中盘算着,待店小二介绍完毕,她一口气点了十二道菜,有的甚至连名字都没听过。
  
  邵稀听得目瞪口呆,小声道:“郡主,这么多名字你听一次就全记住了?”方才店小二可就只介绍了一遍啊,以前在晋江阁范女先生总夸她聪明,却也不知道能过耳不忘的。
  
  漪宁冲她挑眉:“旁的听一次未必记得,不过这吃的嘛我向来记得很清楚的。”
  
  岑璋无奈笑嗔她:“你呀,可真不会委屈了这一张嘴。”
  
  漪宁嘿嘿笑着,又问:“你们大家可还有什么要点的?”
  
  其实方才店小二大力推荐的几道菜都已经被漪宁给点过了,已经有了十二道菜,其他人自然也没什么需要的,只象征性的又选上几样罢了。
  
  等着上菜的功夫,岑璋和岑琰、邵恪之在谈论方才曲水流觞的那些文人墨客,漪宁则是和邵稀、穆妧姐妹三个去了窗边向下眺望。
  
  因为处的高,此时能看到极远的景象,就连方才她们嬉戏的河畔也能看得清楚。却见此时尚有不少姑娘们在那边玩乐,穿着花红柳绿的裙衫,从她们的视觉望过去,就像草地上开出的花朵一般。
  
  还有清风顺着窗子的缝隙飞进来,拂过面颊,比下面要猛烈些,却吹得人心情舒畅。
  
  这家酒楼上菜的速度还是极快的,没等多久便端了上来,摆放有序。
  
  漪宁闻着香味儿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看着桌上色泽诱人的饭菜,馋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岑璋见她这般只觉得想笑:“几乎全是你点的,想先吃哪个?吃块酱鸭舌怎么样,看上去卖相很不错。”说着已经用箸子帮她夹了块放进碗里。
  
  “谢谢太子哥哥。”她笑应一声,亟不可待地尝了尝味道,连连点头,“哇,这酱鸭舌比宫里的好吃,太子哥哥你也尝尝。”语毕,自己用筷子给太子夹了一块。
  
  在宫里两人自小便有互相夹菜的习惯,漪宁对此是没有多想的,不过太子却觉得十分舒心,看着碗里漪宁亲手夹给自己的酱鸭舌,胃口都跟着变好了。
  
  那边邵稀听到漪宁的话也道了一句:“酱鸭舌很好吃吗?那三皇子你也尝尝。”慌忙给三皇子夹了一筷子。
  
  三皇子神色微怔,无奈道:“没关系,我自己来,你吃吧。”
  
  邵稀却不听他的话:“三皇子别客气,我难得给你夹一次菜呢。”说着又夹了烧茄子给他。
  
  邵恪之淡淡瞥了眼那边分外和谐的太子和漪宁,又将目光投向满心都是三皇子的邵稀。
  
  邵稀嘴里刚叼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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