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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叫夫君-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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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不知是谁从后面稳稳地接住了她,倒是免于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漪宁被扶着站在地上,双腿还有些软软的,好似在踩棉花。她惊魂未定地喘着气儿,红扑扑的小脸儿灿若云霞,花瓣儿似的嘴巴微张,杏目瞪得大大的,半晌说不出话来。这,这,这书……
  
  邵恪之用膳到了一半,听到里面似乎有板凳撞击地面的声音,猜想这小丫头约莫是要借着板凳取什么书,她到底年纪不大,虽说爬树爬的利索,邵恪之仍旧不大放心。这是在自己房里,郡主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是了不得的。
  
  他这般想着,便从位子上起身过来一探究竟。孰料,他刚一进来,便见她站在板凳上的一只脚突然往后退,踩着身后的空旷便身子蹀里蹀躞起来,他大跨一步上前接住她。
  
  待将小姑娘平稳地放在地上,他等了半天却见小姑娘似乎尚未回神,邵恪之不免觉得诧异:“郡主怎么了?”
  
  听到声音漪宁此时也回了神,抓紧了手里的书册,抿着唇,这会子连细白的颈子也泛起了桃粉,十分难以启齿地道:“邵哥哥,这,这是什么书啊?里面的人都没穿衣服诶……礼义廉耻都不顾,太不知羞了!”
  
  邵恪之:“……”他的耳根突然微微泛红,光线下好似成了透明色,隐隐对那本书的内容有了猜测。
  
  他垂首目光落在漪宁还抱着的那红皮包着的书册上,眉头不自觉拧紧,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外面的赵源,眸色深沉。
  
  漪宁把书还给他,想到里面的内容双颊一阵发热,又忍不住道:“邵哥哥,你怎么会有这种书,里面的人是在做什么?岑伯母常说男女授受不亲,女儿家的身子更是不能随意给外人看的,这里面的人好,好,好羞啊……”她那张脸红得似能滴出血来。
  
  这些人实在是太羞耻了!居然脱光了衣服跟人抱在一起,她们的父母知道了肯定得拿了鞭子抽她吧……
  
  被个小丫头从自己的书架上看到此物,邵恪之如今当真是无地自容了。知道她年幼,尚不通男女之事,可姑娘家看到这种东西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难怪。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臊得慌,虽然他并不知自己的书架上居然有此物。
  
  “赵源!”他对着外面冷声喊着。
  
  赵源闻声从外面进来,绕过屏风上前:“公子,有何吩咐?”
  
  邵恪之阴沉着脸把书扔给他:“怎么回事?”他书架上几时有了这样不堪入目的东西,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赵源被那厚厚的书册砸的后退几步,好容易站定了身子,抬目瞧了瞧几乎要羞惭而死的小郡主,再看看自家主子那黑成炭的脸,他哆嗦了一下,忙解释道:“公子,那日伯爷送了两个丫头过来之时,也顺带着送了这本书的,小的想着公子到底到了年纪,便将这书给您留下了。小的还以为,您,您早就已经看到过了呢。”
  
  邵恪之冷哼一声:“我道是你自己想留着看才是真的。”都怪他这两日没怎么来书架前找书看,倒是难处今日这等糗事来。
  
  赵源垂着头没否认,这书……他的确夜里已经偷偷看过了的。其实,画得也还挺好,各种花样儿都有,直看得人心里痒痒。
  
  漪宁却听得一头雾水:“邵哥哥,什么叫到了年纪就该看这书了?”
  
  “……”邵恪之嘴角抽了抽,他如何跟个尚且是个未开苞的小姑娘讲这些?实在是羞于启齿!
  
  他遂将目光移在赵源身上:“既然这话是你说的,我也是不懂,你如今倒是好生给郡主解释一下。”说完又补充一句,“可解释仔细了,若出了差错惹出祸端,你也无须在这长浚伯府里待下去了。”
  
  赵源身子抖了抖,他家主子这话他算是听明白了。他得给郡主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且,这解释还得是瞎编乱造,不能说那些污言秽语玷污了郡主的耳朵。
  
  赵源皱着一张苦瓜脸,十分的无奈。眼前这事儿还真成了大难题了,他究竟怎么跟郡主解释这事才叫合适呢?
  
  他挠着后脑勺想了想,突然眼珠一转,对着漪宁拱了拱手:“郡主,这其实是江湖人士普遍修习的一种功法,阴阳相合,功力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他说完把头垂得很低,心中思索着:这样的回答,应该是挑不出什么错处来的吧?郡主这么小的姑娘家,应该还是比较容易哄骗的。
  
  漪宁十分费解的拧着眉心。她虽然也看过些江湖上的书,但对于武功心法倒是一窍不通的,如今听赵源这么说只觉得分外诧异。原来江湖上的人为了修习功法,都可以当着外人的面不穿衣服的?这会不会也太拼了些?
  
  难道就是所谓的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脱衣服可是大节啊,是不是拘一拘比较好……
  
  她若有所思了片刻,突然将目光移向邵恪之:“邵哥哥,你也修习这种功法吗?”
  
  邵恪之身形一滞,面上晕染起阵阵红润:“……自然不会,江湖中下三滥的招数罢了,我自然不会染指。”
  
  漪宁看他说得笃定,她倒是也没怀疑。说的是呢,邵哥哥这种饱读诗书之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修习什么功法,就做出这种事情来呢?太羞耻了,邵哥哥不是这种人的。
  
  她想了想又道:“我也觉得挺下三滥的,那书肯定是赵源你自己想偷偷的学对不对?”她说着看向了赵源。邵哥哥这样出尘宛如谪仙一般的人,必然是最重视自己的名声,也最注重男女礼节的,他才不会脱了衣服跟人做那种事情的。
  
  现在不会,以后肯定也不会的!
  
  赵源无辜地摸了摸鼻子,小声道:“小的就是一时好奇,故而拿来看看,怎么会真的练这什么武功,郡主严重了。”
  
  “真的?”漪宁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好一会儿才道,“其实我也觉得不像,瞧你这小身板儿跟狄青比可差远了,一看就不是会武之人。既然如此,你赶紧把这书给收起来,莫要再摆书架上,让人瞧见了怎么好意思啊?”她想到方才看到的画面,脸颊又是一阵红扑扑。
  
  赵源忙陪着笑:“郡主说的是呢,小的这便拿出去销毁掉。”说完抱着那书借此机会匆匆溜走了。
  
  当然,他才不会把这东西真的销毁,既然他家公子不看,他自己偷偷藏起来便是。
  
  其实他家公子看不看这些东西,赵源心里是门儿清。年纪到了,哪个男的不对此事好奇?只怕公子自己藏着掖着悄悄瞄过的,方才当着郡主的面儿只是不太好意思承认,这才推脱到自己身上的。
  
  这般一想,赵源觉得自己那叫一个冤呐!
  

53章、不舍 。。。

  赵源走后; 漪宁很快将那本书的事抛诸脑后,又寻了本书来看。
  
  此时外面太阳已经升起,明媚的阳光洒落在这阅朗轩内; 落下暖融融的光芒来。漪宁捧了书去外面翠竹旁的石桌前趴着; 十分认真地看起来。
  
  经过方才的一场变故; 邵恪之才吃了一半的早膳也没了什么胃口。郡主还在,他这个主人自然不好躲着,便也寻了书册陪她一起看。
  
  漪宁但凡认真看起书来,素来很是安静,全程单手托腮坐在那儿; 周遭静悄悄的; 只偶尔传来翻书的哗啦声。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漪宁看得脖子泛酸; 抬起小粉拳在肩膀处捶了两下,张嘴打了个哈欠,又抬手揉了揉微微酸涩的眼睛。
  
  见她把书搁下,邵恪之抬眸看她:“要喝点茶醒醒脑吗?”
  
  “我不渴。”她摇摇头; 却又突然笑眯眯; 双手托腮想着他,“不过如果有琼花软糖糕; 我不介意的。”她都来这里待大半天了; 一口都没吃饭呢。
  
  “郡主年幼,甜品吃多了恐对牙口不好。今日乳娘并未做点心。”他声音温和,说话的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
  
  看他这态度; 漪宁心知自己今日怕是吃不到自己钟爱的琼花软糖糕了,一时有些蔫蔫儿的。但人家不给,她到底是不好意思强要的,只得继续埋头看书。
  
  但这会子却不比方才看书时那般用心了,时不时便被琼花软糖糕勾了魂儿,做什么都漫不经心的。
  
  这时,邵稀突然跑了来,看到漪宁高兴坏了:“郡主,你怎么在这儿?”
  
  她今日穿了件海棠红绣着木槿花图案的掐腰襦裙,外罩鹅黄色小坎肩,纤细的腰肢不赢一握,左侧垂挂一只桃粉色的小香囊。邵稀本就生得好看,又素来偏爱这般鲜艳亮丽的颜色,每每都是活力四射的样子,让人瞧了心上欢喜。
  
  看见她漪宁也高兴,拉住她的手,让她在自己旁边坐下:“我觉得无聊,便来邵哥哥这里找书看。”说完,又揶揄着道,“你要不要坐下来陪我一起看看书?”
  
  邵稀脸色登时变了变,勉强笑着一副讨饶的架势:“郡主你快饶了我吧,与其看那无甚趣味的东西,还不如咱们来吃点心呢。”
  
  她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块包的鼓囊囊的小帕子,献宝似的拆开来:“方才来阅朗轩的路上我瞧见二哥的乳娘了,看她手里端着点心,我就打劫了几块儿。郡主你快瞧,这个叫琼花软糖糕,只有我二哥这里才有,别处可是吃不到的哦。”
  
  说完又一副得来不易的架势:“你不知道,乳娘很少做这个点心的,我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吃上一次。”
  
  眼看着邵稀居然带了自己最爱的点心来,漪宁眼前一亮,下意识舔了舔舌头,笑眯眯看向邵恪之:“邵哥哥,你方才不是说乳娘今日没做这点心吗?原来是哄我的。”
  
  “咦?郡主也吃过这点心?”邵稀诧异地看着漪宁。
  
  漪宁倒也不瞒她,如实道:“以前邵哥哥在宫里给三皇子做伴读,给我吃过的。”
  
  邵稀闻此也是了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想起来了,怪不得以前二哥入宫时会用荷包装了琼花软糖糕带着,我以为是他自己吃,原来是给郡主的呢。郡主和我二哥关系真好。”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又兴高采烈的吃起了琼花软糖糕。
  
  邵恪之看着那俩围着糕点边吃边聊得欢快,恨不得把脑袋都钻进去的丫头,无奈摇摇头:“你们俩少吃些,当心坏了牙口。”说罢,自己拿着书回屋去了。
  
  他走了,邵稀便同漪宁肆无忌惮地吃起来。
  
  姐妹两个一人一块儿分完了点心,差不多已经快到午膳时间了。漪宁每日里来阅朗轩的事太后是不知道的,此时便也不再久留,翻墙回了家。
  
  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邵稀,若是无聊了就到隔壁去找她玩儿。左右太后生辰之前,她都会住在这儿的。
  
  邵稀闻此自然高兴,忙不迭地应下来。
  
  午膳时,太后从包子铺带来了很多包子,其中就有漪宁喜欢的蟹肉包。配着玉嬷嬷烧制的可口饭菜,漪宁心情大好,竟也用了很多。
  
  看她胃口好,太后自然是高兴,膳后饮了口玉嬷嬷奉上的消食茶水,问她:“阿宁最近在家做什么?”
  
  漪宁知道自己总往隔壁跑也瞒不了太久,索性便将事情跟太后说了。
  
  太后听闻隔壁住着邵恪之也是意外:“这倒是巧了,咱们住了这许久竟不知那是长浚伯府。”
  
  漪宁挽着太后的胳膊,娇滴滴道:“正是呢,奶奶不知,邵哥哥的书柜上摆了很多很多书呢,我这两日闲来无事便去他那里看书。”提到书的事,漪宁又想到了今日看到的那本画册,脸上一阵羞赧,抿着唇没再做声。
  
  太后倒是没发现她的异样,听她这么说倒是放了心:“奶奶还怕你一人在家中会觉得闷,如今既然知晓你去他那儿看书,倒也是放心了。敬霆那孩子饱读诗书,又是你岑伯父钦点的状元郎,你跟着他多读读书也是好的。”
  
  祖孙两人说了会儿话,太后觉得犯困,便回了房中午憩。漪宁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也回了房里。
  
  午憩醒来,太后已经带着玉嬷嬷出门了,佟迎在水井旁洗衣服,狄青则是在院子里练习拳脚。
  
  狄青的武艺高强,伸手敏捷,只见他手执长剑,动作迅如闪电,挥舞之时让人瞧不清楚他的真实方位,似乎只有影子在闪动,如鬼魅一般。
  
  漪宁愣愣看了一会儿,狄青似乎发现了她的注视,慌忙收了招式,对着漪宁行礼赔罪:“属下扰了郡主休息,请郡主降罪。”
  
  漪宁笑着摆摆手:“无碍,我早就醒了。”说完又禁不住夸赞一句,“狄侍卫好身手。”
  
  “郡主谬赞了。”狄青低垂着头,话语恭瑾,面上倒是一如继往的没什么表情。
  
  漪宁突然发现这个侍卫生得倒也眉清目秀,虽不是邵恪之那种儒雅俊美,气质出众,却也是刚毅凌然,自有一股阳刚和浩然正气。
  
  她不由得又想到了今日看到的那本书,以及赵源给自己的解释。
  
  她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上前两步,半捂着小嘴儿压低了声音道:“我问你件事。”
  
  狄青眸中闪过困惑,却依旧恭恭敬敬的:“郡主请讲。”
  
  “……就是,你不是习武之人吗,可曾修习过那种武功?”她话还没说怎么明白,脸蛋儿倒是粉扑扑了起来。
  
  狄青却明显没听懂:“什么武功?”
  
  “就是,就是……”漪宁默了一会儿,摸了摸鼻端,随即又摆了摆手,“算了,也没什么。”自己怎么也是读过诗书,明白礼节的,到底没好意思开口问人家这样的问题。
  
  狄青被她搞得一头雾水,但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终究不好多问,倒也没再说什么。
  
  ——
  
  自打漪宁知道了隔壁住的是邵恪之,她几乎每天都要摸着翻墙过去坐坐,当然,也少不得顺带讨些零嘴带回去。
  
  日子突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便快到太后的生辰了。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跟随太后回宫,她心里还觉得有些不舍。
  
  到了宫里规矩大,估计就很少再有如此轻松自在无忧无虑的日子了。仔细想想竟还觉得有几分伤感,以至于最近漪宁往隔壁跑得愈加频繁了。
  
  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了,她得好生珍惜。
  
  这日,她用罢早膳,又如往常一样去往阅朗轩,但邵恪之早早去翰林院当值了,并不在,她只得又十分失望的翻墙回来。
  
  这时,却见到太后回来了。她急忙迎上前:“奶奶不是刚出去吗,怎么如今又回来了?”
  
  太后拉着她道:“姚闯同村的一个兄弟叫李达的,前些日子不是说要带着他娘来长安城里看病,还记得不?”
  
  漪宁点头:“自然是记得到,奶奶不还说等咱们回了宫便让他们一家子人住在府上。”说到这儿,她顿了顿,“莫不是那李达一家子已经来了?”
  
  太后点头:“正是呢,我方才去包子铺,姚闯家的说人可能今儿个就要到了。我听闻那李大娘身子不好,便回来让狄青赶了马车和姚闯一起去码头等着,到时候也免得他们一家子人生地不熟的到处奔波。”
  
  漪宁知道,太后收了姚闯为干儿子,和他们一家子关系好,自然有什么事都能帮便帮,她也能理解太后的想法,便道:“如此也好,李大娘重病在身,坐马车也的确方便很多。”
  
  “正是呢。”太后说着忙去吩咐狄青了。
  
  狄青领了命驾着马车去同姚闯接李达一家子,太后则是又转而漪宁道:“既然他们住进来,咱们不如收拾了行囊回宫?这样也免得你不自在。”
  
  漪宁闻此乖巧点头:“好的,我让佟迎去收拾东西。再过五日便是奶奶的寿诞了,其实咱们也早该回去了,如若再不回,只怕岑伯父和岑伯母都该着急了呢。”说着,她下意识望向隔壁开得正盛的桃花,心上突然升起一丝不舍。
  
  她似乎总喜欢跟邵哥哥待在一起,也不知为什么。
  
  如今骤然要走,还真是不太习惯。
  
  不过再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左右两人在宫里也是能时常见面的。
  
  何况,她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去岑伯父和岑伯母只怕也该担心了。
  
  这般一想,她倒觉得也没什么了,便唤了佟迎吩咐:“你先去收拾行囊吧,提前收拾总是好的。”
  

54章、来客 。。。

  黄昏时分; 码头上是来来往往的船只和人群,有的商队领头正招呼着手底下的人将船上的货物一点一点的往岸上搬运,耳边是嘈杂的吵嚷声。
  
  狄青和姚闯两个人在码头仔细望着从船上下来的人群; 却迟迟不曾看到李达一家人下来。
  
  两人正焦灼着; 突然姚闯听到有人唤他; 循声一看,正是李达和李达娘子搀扶着一位年迈的老太太从船上下来。
  
  “可算是出来了!”姚闯说着急急忙忙上前去迎,最先给李大娘问了好,“大娘,我是闯子; 你还记得不?”因为担心老人听不见; 他还特意加大了声音。
  
  李大娘现如今已年过五旬; 头发花白; 爬满皱纹的脸上因为久病而显得苍白,身子瘦弱单薄,但穿着却十分干净得体,一看便是被李达夫妇二人照顾的很好。
  
  李大娘很是慈善; 瞧见姚闯笑着点头; 朝他伸出手来,姚闯忙上前扶住她。李大娘拍了拍他的手背:“是闯子啊; 我自然是记得到; 这么些年不见,闯子越发出息了,我听达子说你在长安城里开了家包子铺; 生意红火,可是真的?”
  
  说起这个,姚闯不好意思的笑笑:“倒也是我命好,认了个干娘教我做包子,在热闹的东市租赁了一间店铺,日子总算是比以前好了。”他扭头看了看四周,又问李达,“怎的不见你家元宝?”
  
  李达笑道:“带上那小子太过累赘,送去他外公家先住着。我们俩是带着我娘瞧病的,再跟个孩子也不是个事儿。”
  
  李达的儿子元宝现如今不过才六岁,正是顽皮的时候。听他这么说,姚闯倒也没再问,只是又关切地看向李大娘:“大娘身子弱,咱们先去马车上吧,一会儿就到家了。赶明儿我带着你们去看郎中,咱们给您老人家瞧病。”
  
  他说着对着旁边的狄青招呼,狄青驾了马车过来。
  
  李达一家人看到那马车不免咂舌,李达娘子更是十分诧异地望着姚闯:“闯子哥哪儿整的这样好的一辆马车,看着跟贵人坐的一样,莫不是你买来的?”
  
  太后的这辆马车在这长安城里已是格外普通的了,但常年居在村子里的李家人自然觉得奢华高贵,如此感叹倒也难免。
  
  姚闯笑着解释:“这马车是我干娘家的,这是狄青兄弟,我干娘家的侄儿。”因太后一直是这么跟姚闯介绍狄青的,说是自己的远房侄儿。
  
  李家人将目光落在狄青身上,只觉得此人生的魁梧,又面容刚毅,瞧了让人心生敬畏,倒也只是依着礼节问声好,未敢多加亲近。
  
  狄青侍卫出身,本就不是个多话的,更不会像寻常人那般和气谦逊,便也是少说话为妙,以免自己语气生硬惹人心里不舒坦,只招呼了众人上车,兀自驾了马车前行。
  
  马车里很是宽敞,狄青独自一人在外面驾车,李达夫妻分别坐在李大娘两侧,李达旁边还坐着个姚闯,尽管如此,里面仍是格外宽松,并不觉得拥挤。
  
  李达娘子坐在软绵绵的座儿上,摸着后面的靠垫,眯着眼对姚闯道:“闯子哥,你这是遇上贵人了吧,瞧瞧这马车,可真气派。”
  
  姚闯憨厚地笑道:“我干娘可不就是我的贵人吗?若没有她,我们夫妻怕也没有今日。”说到自己的干娘,他是打心眼儿里觉得感动的。当初儿子下海遇难,他们夫妻二人因此心死,落魄至极,本就再没勇气活下去。若非遇到干娘,他们哪有今日这等好日子?
  
  李大娘自坐在马车上,倒是没再说话,只听着儿子儿媳跟姚闯在说着这些年的种种经历。
  
  她当初为了做针线活儿熬坏了眼,如今一双眼早已经不中用了,只隐隐约约能看到些影儿,竟是连人脸都瞧不清的,以至于坐在那儿时目光显得有些呆滞。
  
  姚闯和李达夫妇谈了一会儿,瞧见李大娘这般便问:“大娘的眼莫不是还未好?”他记得小时候李大叔从山上滚落下来摔断了腿,家里的重担全压在李大娘一人身上,一边要养活家人,一边还要挣钱给李大叔治腿,大娘没日没夜的做针线活儿拿出去卖,最后生生把一双眼给熬坏了。
  
  李大娘闻此倒是浑然不在意地摆摆手:“我这眼怕也就这样了,人都老了,不中用了,这眼能不能看见的也没什么。”她说着,突然咳嗽几声,忙拿帕子捂住嘴,好一会儿方才止住。
  
  李达瞧她这般禁不住心疼:“娘,这长安城里好大夫多,说不定还能碰上神医呢,咱们一定能把你的咳疾给治好,还要治好你的眼睛。”
  
  李大娘笑着拍了拍儿子的手:“娘知道你孝顺,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凡事也不可强求。”她心里一直都知道,这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达子当真对她这个继母不错。她这一辈子,临老了有这么一个儿子儿媳在身侧,倒也是知足的。
  
  其实这次答应儿子儿媳来长安治病,她本就没报什么希望的。她只是真心想来长安看看,圆了自己未了的心愿。
  
  李大娘心事重重的掀开帘子,她虽然看不见,但耳朵却还算好,听着声音也能感受到皇城的繁华,笑着点头:“这天子脚下就是不一样,街上的人都比咱们那儿的小县城多上不知道多少。我听着人来人往的,还有马蹄声呢。”
  
  见大娘似乎很好奇的样子,姚闯对她介绍:“大娘,咱们现在走的是长乐街,这街道很宽,能同时容得下六辆这样的马车并肩齐驱呢。”
  
  李达和李达娘子听了也是难以置信,忙凑过去往外看,果真看到了宽广辽阔的街道,不由得目瞪口呆。
  
  李大娘脸上同样挂着惊讶,随后笑着点了点头,默了许久才突然问道:“闯子啊,这里离皇宫远吗?”
  
  姚闯回道:“不远,从这里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皇宫里住着陛下,太后,皇后,还有皇子、后妃和公主们,宫外面有层层禁军把守,咱们寻常人家根本进不去,不过啥时候有空了我带着大娘远远的看上一眼也是好的。就算大娘眼睛不好,有时还能听到禁军队伍训练的声音呢。”
  
  “哎!”李大娘应着,脸上的笑意浓了浓。
  
  过了一会儿,她面上笑意敛去,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双唇颤抖着,欲言又止地问了句:“那,那萧国公府呢?萧国公府在哪儿呢?”
  
  姚闯愣了愣:“大娘,你还知道大名鼎鼎的萧国公呢?国公府在铜雀街一带,听闻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去了以后,府上的人就被遣散了,整个府邸如今也已然废弃。”
  
  “那,萧家这算是没人了吗?”李大娘平静地问着,却没人发现她攥着衣服的拳头在微微颤抖,手心里不知何时落了汗水。
  
  姚闯回道:“那倒也不是,萧国公还有个女儿在,如今被当今圣上接入宫中抚养,据说被封为了安福郡主,很得陛下的宠爱呢。”
  
  “郡主被陛下接入皇宫,那想必日子过得也是极好的吧。”李大娘喃喃自语着念叨了一句,把帘子拉下来,倒是没再说什么。
  
  安福郡主,安福,好名字呢。
  
  李达娘子终于细心地发现了她娘的异样,狐疑着问:“娘,你怎么了,有心事?好端端的你怎么还问起萧国公家的事了,莫非你认得?”这些年她娘久病在榻,迷迷糊糊之间总是会说些她听不懂的话,而念叨最多的便是想去长安。
  
  其实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想,娘一直心心念念的要来长安,莫非这里有什么她放心不下的人?
  
  李大娘却只笑了笑:“倒也没什么,只以前听说书的人讲过萧国公的事迹,说他和当今圣上是拜把子的兄弟,两人一起得了这天下。只是后来……后来在战场上死了,英年早逝,实在是让人叹惋。”说到最后,她神色明显暗淡许多,眸中有泪光闪现,给那原本空洞的双目增添了几分颜色。
  
  李达和李达娘子互望一眼,目中皆是深深的不解和困惑。快到长安的这两天,他娘的情绪总是很容易失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她提起萧国公了。夫妻两人隐隐觉得,他们的娘执意要来长安,怕也是跟这位已经过世的萧国公有关。
  
  只是,娘怎么会和战场上所向睥睨的萧国公有什么关联呢?李达任凭想破了脑袋也是想不通透。


55章、回宫 。。。

  佟迎和玉嬷嬷收拾好了回宫的行囊; 太后原本还打算等着李达一家人过来再走的,孰料宫里的人已经派了马车来接,无奈之下只得先行回宫; 只留了玉嬷嬷在此等候狄青; 二人安顿好了李达一家人再行回去复命。
  
  回宫后; 一路上静悄悄的,并不见有谁前来相迎,只有宫人们远远看见了上前来行个礼,漪宁看看四周不免觉得纳罕:“今儿个倒是稀奇,不见岑伯父举行大阵仗来迎您了。”
  
  太后其实也发觉了; 不过却不在意; 只笑着道:“跟他抱怨过多少回了; 这次倒是长了记性; 如此安安生生回家才是好的,往常一回宫一群人山呼太后千岁的,我也得端着个太后的架子,实在是受不住。”
  
  漪宁想想也是; 笑挽着太后的胳膊去往长乐宫的方向走。
  
  两人走进长乐宫的大门; 漪宁一眼便瞧见了顺熙帝和皇后正率领着后妃和皇子公主们迎过来,她面带笑意的跑过去; 欢快地叫了一声:“岑伯父; 岑伯母!”她年纪还小,声音也稍显稚嫩,甜脆中带着些许娇软; 一入耳便让人觉得极为舒服。
  
  顺熙帝拉住她,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嗔怪道:“说好了去接你皇祖母的,一去便不知道回来,倒还让朕亲自派人去接。”
  
  漪宁嘻嘻一笑:“阿宁就知道,岑伯父想知道我和皇祖母住在哪儿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其实我们原也是今儿个便回的,谁想岑伯父居然就派了人去接。”
  
  顺熙帝捋了捋胡须,佯装生气地道:“听你这么说,朕今儿个这事做得还是多此一举了?”
  
  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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