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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叫夫君-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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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再看邵恪之,他依然气定神闲地用筷子夹了包子沾着料汁; 而料汁并不是自己方才端上去的那碟。
事到如今;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是赵源要吃料汁,她搞错人了……
想到自己在这儿站了半天,邵哥哥居然都没抬头看上一下; 漪宁有些泄气,犹豫了一下又折回去,学着小丫对客人的那一套,笑得甜腻:“这位客官,可是觉得太酸了,要不要再换一碟。”她话是说给赵源的,但那双眼睛却在盯着邵恪之看。
不过,邵恪之却仿若未觉一般,自顾自地吃着。
居然还不抬头看她一眼……
这个人真是木头!
挫败感和失望让漪宁眉心都拧紧了,一张小嘴儿下意识嘟着,十二分的委屈。
“哎哎哎,往哪儿看呢?这么小的小姑娘居然也会以貌取人了?”明明被酸到了是自己,这丫头看他家公子做什么。每回跟着公子出来,备受瞩目的是他家公子,可遭罪的总是他,他怎么这么倒霉啊!赵源也觉得自己很委屈。
谁知,他刚吼了眼前这小丫头两句,原本一语不发的邵恪之突然眼底有几分不悦扫过,目光瞥向咋咋呼呼的赵源,语气有些冷淡:“吃好了吗?”
赵源不知道他家主子为何突然对他态度如此冷淡,虽然并未吃饱,但还是很真诚的点了点头:“吃,吃好了。”
邵恪之默不作声,率先理了理衣襟站起身,径自转身出了包子铺。赵源见此慌忙从钱袋里摸出碎银子搁在桌上,“不用找了。”随即赶紧追上去,“公子,你等等我!”
座位上空空如也,独留得漪宁还傻傻站在那儿。
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早没了踪影。
想到邵哥哥居然真的认不出自己了,漪宁心上一阵委屈,好歹也是给她送了那么多次琼花软糖糕的人,她还爬上他的马车去过他家呢,居然这么快便不记得她了。
心上突然感到一阵失落,十分颓然地坐在了旁边的桌子前,双手托着腮帮子幽幽吐纳一口叹息。
这时,小丫着急忙慌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油纸包裹,里面装的似乎是隔壁糕点铺子的点心。
见漪宁很无精打采的样子,她跑来她身边坐下,很欢呼雀跃地道:“阿宁,你知道吗,我刚刚进门的时候恰好遇到状元郎出去,他脸上居然在笑啊!他每天都会来我们包子铺吃包子,但是从来没笑过,这可是第一次呢。”
说到这儿,小丫十分花痴地仰着脸,目光里皆是迷恋,“状元郎笑起来的样子好温柔,能见到他这样儒雅的笑容我这辈子真是无憾了。”
“笑?”漪宁听了十分惊诧,刚刚也没发生什么事啊,他出去的时候为何会笑?不由得她又问了一遍,“真的笑了?”
被漪宁这么一问,小丫愣了一下,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好像吧,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好像嘴角上扬了那么一下,凤眼微微眯了一下,后来便冷着一张脸走了。莫非……我刚刚眼花了?”她虎头虎脑地抓了抓头发,嘴里呢喃一句,“到底是笑了还是没笑呢……”
漪宁沉默着想了一会儿,遂点点头,拍拍她的肩膀,十分笃定地道:“肯定是你眼花了。”刚才正眼都没看自己一眼的邵恪之,分明就是个目中无人的,她才不信他会笑呢!这种人会笑吗?会吗?肯定不会!
小丫刚把包着点心的油纸拆开,捏起一小块糖角果子放到嘴边,被漪宁这一拍吓得果子差点掉在地上。她赶忙抱紧了自己的小零嘴。
又见漪宁拖着下巴发呆,小心翼翼把自己的点心递过去:“要不要来一块儿?很甜的。”
——
姚记包子铺只做上午的生意,是以到了下午便早早地打烊了。
姚闯家的做了一锅大杂烩,又煮了南瓜小米粥,配上三个凉菜,倒也是格外的丰盛了。
在宫里,大家注重规矩,素来是食不言寝不语,但民间就随性很多,大家一边吃着饭,还会絮絮叨叨说些话。
姚闯夫妇已年过不惑,育有一子早已成家,是做海上生意的,早年下海后再无踪迹,大家都说八成是没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到底是艰难的,幸亏遇上太后传了做包子的收益,如今俩夫妻方才在长安城安了家,
姚闯模样生得还算硬朗,慈眉善目的,是那种一看便是老实巴交的类型。
他话很少,大多都是姚闯家的在说。
一会儿说说今日什么时辰起来和面剁包子馅儿,一会儿再说说这几日的生意怎么怎么样,哪个大主顾来了几回。
她为人和煦,漪宁听着也不觉得聒噪,反而感觉这样子的餐桌很是温馨,很随性。
饭吃到差不多的时候,一直不怎么言语的姚闯总算说话了:“李达兄弟前段日子让人捎了信儿,说要和他家娘子带他娘来长安看病,他们在长安无依无靠的,我打算等他们来了便去码头接一下。”
姚闯的老家在蘅州洛城东的南寨村,他口里的李达正是他们同村的人,两人感情好,用乡下的话说是光着屁股长大的交情,自然是极铁的。
姚闯家的听他这么说哪有不理解的,只十分担心地问他:“李大娘的病莫不是又严重了?”在姚闯家的印象里,这位李大娘似乎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
姚闯点了点头:“信上说得是挺严重的,找了不少郎中给治,却都无济于事。李达兄弟便想着带他娘来长安让这儿的郎中看看,到底是天子脚下,能人异士聚集,兴许还能救治。而且,李大娘平日里总会絮絮叨叨说想来长安,李达也想全了他娘的一个心愿。”
姚闯家的也吃的差不多了,遂放下碗箸,叹息道:“说起来李达也真是个好人,对李大娘这个继母跟亲娘一样。”
姚闯不置可否:“因果循环吧,说到底他幼时无母,也是李大娘一手给带大的,说起来不是亲的也跟亲的一样。”
姚闯家的点点头,只是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听你们说得,这是一下子来了三口子人吧?咱们家那么大点地儿哪里住得下?是不是得给他们提前找好住处?”
这倒是个难题,姚闯想了一会儿:“实在不行,咱们就先帮李达兄弟在客栈预订两间客房。”
太后一直默默听着,闻此摇头:“既然是看病,谁知道要住多久,一直住客栈哪儿成啊。我看要不这样吧,我那儿刚修的宅子,地方大,等你们接了他们一家人,就带到我那儿去。”
“这,这怎么使得?”姚闯家的慌忙推辞道。对于干娘,他们夫妻二人已然是感激不尽了,又如何能再找她帮忙?
太后却笑着摆了摆手:“你们学了我的手艺,当初也是烧了香拜过师的,又唤我一声干娘,我也算是你们半个娘吧,既如此便是一家人,有何使不使得?”
太后说罢看向漪宁,询问她的意见:“阿宁不会介意吧?”
事分轻重,漪宁不是不懂事的人,如今见太后问起,甜甜笑着:“我听奶奶的。”
“既然如此,这事儿就那么订了。”太后拍板决定了此事,姚闯夫妇自然十分感激,少不得说些感谢的话。
从包子铺回去的时候,太后拉着漪宁的手说:“不知道为什么,方才姚闯说到李达夫妇要带着他娘来长安,我这左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心也慌慌的,就跟要出什么大事一样。”
漪宁挽着太后的臂弯,与她并肩走着,怕她多想便宽慰道:“奶奶常说左眼跳是好事将至的征兆,莫不是真的?”
太后笑了笑:“我也说不清楚,咱们过段日子就该回宫了,把宅子让给李达一家人住倒也没什么。等他们来了咱们就搬走,这样你也不会因为跟她们住在一起不舒服。”
太后带阿宁出门不过是希望她能见识见识外面的生活,莫要成了书呆子,却并不希望阿宁身上沾染太多的市井气。出身高贵的姑娘,就该是那养尊处优的神妃仙子,不染纤尘的。
阿宁自幼养在宫中,若日后跟寻常百姓住在一起,只怕她会不习惯。这点太后早就想到了。
太后为自己着想漪宁心里暖暖的,撒娇地倚在太后的肩膀上,黏着她走路。
太后怜爱地摸了摸漪宁的头:“前两年我带你和玉儿一起出来,那孩子养尊处优惯了,又被魏淑妃惯得太娇气,什么苦都吃不得,出宫两次便死活不肯再出来,我瞧着你倒是挺喜欢的。”
漪宁笑着道:“皇宫很好,但像个金丝笼,偶尔飞出去散散心孙儿觉得挺好的。”
听到这话,太后心上叹了口气。依着皇帝和皇后的态度,这丫头长大了只怕是太子妃的人选,将来如若嫁给璋儿做了皇后,怕是就没这样的自由了。
便如现在的皇后,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往宫外跑的?
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等漪宁再大些当真与璋儿成了婚,兴许一门心思放在璋儿身上,自己就不想着出门了呢?
女人嘛,嫁了人就以夫为纲,到底是和闺阁之时不太一样的。
不过,看她这么喜欢外面,太后倒想将来多留她几年,能潇洒自在一日便是一日。
——
回了铜雀街的姚宅,太后忙活了一天,由玉嬷嬷伺候着在净室沐浴,她自己闲来无事在院子里下腰。
忽然一阵风吹过,她看到隔壁的桃花枝颤了颤。
漪宁这才发现,原来隔壁种了桃树,此时刚入三月,隔壁的桃花已然盛开,粉嫩嫰像少女娇羞的面颊。
因为刚刚那一阵风,有些花瓣被吹落在地上,落英缤纷。
这花开得太好,她突然很想折一些用瓶子插起来摆在屋里,这样屋子就会有桃花的清香了,想来夜里睡觉也会香甜很多。何况,这桃花开得这样密,她就要三小枝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这般略一思忖,她便当真动起手来。
那桃花树是隔壁种的,墙的这边太后还让人种了一棵榕树,距离那堵墙很近。
漪宁是经常跟着太后出宫的人,被太后带的翻墙爬树根本不在话下。于是她挽了袖子,三两下爬上榕树,又扶着树枝跨坐在了墙上。
这下,对面的桃花她唾手可得。
46章、玉佩 。。。
好容易决定采撷了花往房间里放; 漪宁挑选的十分细致,从万花丛中寻找最抢眼的花枝来。
她也不贪多,只采了三枝便收了手; 刚准备翻墙下去; 又耐不住好奇往隔壁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是一处十分幽静的院落; 房屋乃是用黑色的木质建造而成,和自家宅院刷了红漆的明显不是一种风格。屋前有三层青石台阶,将住房高高架起,倒是防止了湿潮。院里种了一片竹子,青松翠绿; 彰显着勃勃生机。
翠竹的下面有一副石头砌成的桌椅; 被雕琢成树根的模样。因为此刻院中无人; 有一片竹叶随风翩然而下; 盘旋着落在石桌上,随后便没了动静。
除此之外便是翠竹对面的这棵桃树,树干粗壮,估计要几个人手拉手才能抱住; 看来是有些年头了。
青砖铺就的地面干净整洁; 不染纤尘,足见下人打扫的用心细致。
漪宁不由猜想; 这铜雀街官宅聚集; 想必这是哪位官员的住所吧,凭着如此的建筑或许还是位高风亮节之人。
她正想的入神,谁知隔壁不知从哪儿突然蹿出来一只大黄狗; 个头高大威猛,凶狠如狼,一看见坐在墙上的漪宁汪汪叫着就奔了过来。
漪宁吓得大惊失色,哪里还敢再思考这院中住的究竟是何人,逃也似的便蹿上自家榕树上,顺着树干呲溜趴下来,如此还有些惊魂未定,一双眼眸瞪的圆溜溜,微微喘着粗气,娇憨可爱。
佟迎恰好从卧房出来,瞧见漪宁从树上下来,眼睛睁得老大,好似吓着了一般,便上前问她:“姑娘,你怎么上树了?”
漪宁此时已然回了神,勾唇一笑,举了举手上的桃花:“你看这花枝如何?去找个瓶子插上,就摆在我床头那个高腿小方桌上。”
佟迎应了声,接过花又忍不住夸赞一句:“哇,这桃花可真好看。”
那当然,她亲自选的能不好看?漪宁把大黄狗的事抛在脑后,十分得意。
佟迎见她脚步轻盈地往房内走,又加快脚步跟上去:“姑娘,热水已经备好,可以沐浴了。”
漪宁轻轻嗯了一声,随之进了房里。
——
邵恪之今日在外面忙碌了一日,好容易回来讨了个清闲,正倚在坐榻上看书,却听得外面传来阵阵狗吠。
这狗名叫大猛,是他闲来无事养着打发时间的。这狗产于北方,聪明凶悍,平日里很少叫的,如今既然叫得这么厉害,绝不会无缘无故。
他丢下书册急匆匆出去,大猛看到他摇着尾巴走过来,又冲着他汪汪两声,扭头看向墙的方向。
邵恪之顺势望过去,什么也没有瞧见,但隐约觉得大猛不会骗他。
莫非,方才隔壁有谁来过?
他正想着,大猛突然飞奔至桃花树下,叼了个东西回来,摇着尾巴看向邵恪之。
邵恪之伸手接过来,却见是一块做工十分精致的玉佩。
这玉佩乃是上好的羊脂玉,上面的图案是只可爱的小兔子,兔眼用成色极好的墨玉镶成,晶亮而有神。玉佩的边缘是皇家专用的紫金,其下的流苏则是选的蝴蝶黄。
紫金罕见,一直以来都独属于皇家贡品,陛下更是鲜少赏赐哪位官员,可他院中却为何会掉落这样的玉佩呢?
邵恪之不免又下意识抬头看向隔壁,眸中闪过一抹狐疑,若有所思着静默良久,唇角上扬几分,最后面无表情地捏着玉佩重新回了房中。
——
漪宁舒舒服服的沐浴一番,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佟迎伺候她穿衣时,突然神色变了变,忙转身去换下来的一堆衣物里找寻着什么。
漪宁看她似乎很着急的样子,上前问她:“怎么了?”
佟迎一边翻找着一边道:“郡主去岁生辰之际,陛下不是赏赐了郡主一块和田羊脂玉的玉佩吗,还镶了紫金边儿的那个,奴婢记得郡主一直都是带在身上的,怎么突然不见了?”
这么一说,漪宁也忙过来寻找。对啊,那玉佩她今儿个还带在身上的,出门时外面加了件寻常的便衣,玉佩就被她挂在中间套着的一件黄色衣裙的腰带上。
她匆忙找到今日穿的那件黄色裙子,又伸手摸向腰带的方向,却是一无所获。
她站在那儿努力思索着关于玉佩的记忆。
“对了,今儿个回来后我在院里练腰身,后来觉得热,就把外面的碎花衫子给脱了,那时我还特意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那件黄色衣裙,玉佩还在的。”
佟迎想了想:“姑娘既然后来把黄衫穿在外面了,会不会是不小心掉到院里了?奴婢出去找找。”她说着匆忙出去了。
漪宁却还在那儿认真回想着,突然眸中神色微变,暗叫一声糟糕。
天哪,她不会翻墙折花的时候把玉佩给掉在隔壁的院子里了吧?
那玉佩上的紫金可是罕物,随便给人发现就了不得了,她噔噔噔从屋里跑出来,拉着佟迎问:“找到没找到没,院子里有吗?”
院子里佟迎和狄青都在找,却并无所获。
漪宁无辜地望着隔壁的桃花,一时间十分恼怒,她也真是的,不去折桃花就好了。
见她往隔壁看,佟迎也想起来她爬上墙折花的事儿了,不由得一声惊呼:“郡主,你该不会把玉佩掉在别人家里了吧?”
八成是了吧,漪宁这样想着,目光看向狄青,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狄侍卫,隔壁有条大黄狗,很大很大的。你,你会武功,应该不怕狗的吧?”
漪宁问得很没底气,毕竟这个侍卫其实也还没二十呢。
好在狄青倒是当真点了头。他怎么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又自幼习武,哪能怕狗?何况,他也不是那种会在两个小姑娘跟前失了颜面的人。
见他点头,漪宁放了心,忙道:“那你悄悄过去看一下,兴许掉在草堆儿里了,如果有就捡回来。”
狄青应声以轻功翻越了那堵墙,漪宁则是双手合十祈祷着,希望千万不要被那户人家的主人给捡到。
方才沐浴一番,随后又急急忙忙的找玉佩,一番折腾下来此时天早就已经黑透了。太后由玉嬷嬷伺候着洗漱后早已歇下,漪宁和佟迎两人坐在屋前的青石阶上焦灼地等着狄青回来。
三月的夜晚还是很凉的,佟迎怕她冻着,进屋拿了狐裘给她披上。
这时,离开好一会儿的狄青总算是回来了。漪宁赶紧站起来:“怎么样?找到没?”
狄青对着漪宁行了礼,这才十分惭愧地摇头:“禀郡主,属下搜寻了整个院子,一无所获。”
漪宁脸上的期待一点点收回来,最后化作无奈的叹息。她摆了摆手:“罢了,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吧。”
狄青应诺退下,佟迎扶漪宁回了房:“郡主,既然找不到想必是给那户人家的主人给捡了去,实在不行咱们明日登门拜访?”
漪宁摇头:“这铜雀街住的大都是朝中官员,我看那户人家想必也不例外。咱们不好暴露身份,如何上门讨要玉佩?何况……”何况她堂堂郡主为了两枝桃花翻墙爬树什么的,实在不雅,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
“那怎么办?若玉佩当真被人捡了去,他看到上面的紫金也该知道咱们是宫里的人。”
这倒也是……漪宁趴在桌上努力想着办法,右手的五指随意敲击着桌面,眼睛一眨一眨的。
漪宁思索着,隔壁明显是个小跨院儿,很可能是那户人家某个主子的住所,那么玉佩八成也是被那人给捡去的,或许她只要悄悄找了那人即可,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她或许也不用暴露身份了。
只是,那个大黄狗实在麻烦,她怎么才能去找那个人呢?
小丫头托着腮帮子认真想着,突然灵机一动,对着佟迎道:“帮我准备笔墨,我要写信。”
佟迎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压着心中的疑问给她准备了。
她起身走过去,略一思忖,提笔刷刷刷写了几行字。待收了笔,又从头至尾读一遍,最后满意地吹干上面的墨水,拿信封装了起来。
“姑娘,你写信做什么?”佟迎狐疑地问她。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她眉头一挑这般说着,又急急从房内出去,重新爬上墙头,见四下无人,忙把书信往前一掷,方方正正的信封随着她的使力盘旋着落在了青石阶上。
她这才舒了口气,从墙上下来,拍了拍手和身上的灰尘,对着佟迎
道:“你也早些休息,看明日是个什么结果吧。”说着自己回了屋。
她脱了鞋子躺在榻上,心里有些不大确定。也不知道那个人能否看到自己的信,如若看到了,他会乖乖还回来吗?
她叹了口气,决定先不想了,用被子蒙了头呼呼大睡。
——隔壁——
赵源端了水从房内出来时,瞧见青石阶上躺着书信,心中纳罕,便弯腰将盆放在地上,捡起了地上的书信。前后看了看,并未署名。
犹豫片刻,他转身重新回了房中。
屋内邵恪之刚褪去外袍,只着了一件中衣在床沿坐着,正要歇下。
赵源匆匆上前,将捡到的书信给递了上去:“公子,小的在外面捡到的,也不知写给谁的信。”
邵恪之略微诧异了一瞬,随手接下,拆开来看,却见上面清秀地写着两行字:
“今日小女贪玩,攀墙垣撷花,孰料骤见猛犬,大惊失色,仓皇而逃,疑玉坠落宝地。倘被阁下拾得,烦请次日垂挂玉珏于桃花枝头,不胜感激。小女子敬上!”
见自家主子看着那信一直不说话,赵源忍不住问道:“公子,这信……”
邵恪之抬目望他一眼,不动声色道:“无事,你退下吧。”
赵源心中狐疑,却也不好多问,只应着退出房门,重新弯腰端起方才搁在地上的水盆,匆匆离开。
邵恪之着了件中衣从内室出来,站在门口,目光落在那堵墙上。
默了片刻从袖带里取出今日捡到的玉佩,望着上面精雕玉琢的小兔子,脑海中不由想到五年前那个喜欢蹦蹦跳跳追着他要琼花软糖糕的小姑娘……
月光皎洁,他眸色亦如是。
47章、误会 。。。
翌日清晨; 红得滴血的朝阳自东边升起,映透了整个长安城,沉睡了一夜的万物开始苏醒。官宅聚集的铜雀街某处; 巴掌大的小院儿里此刻被阳光洒的煜煜生辉。
漪宁迷迷糊糊中翻了个身; 想到玉佩还未找到一事; 瞬间便清醒了大半儿,眼睛也随之睁开了。
从床上坐起来,她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佟迎听到动静端了热水进来伺候她洗漱:“郡主今儿个怎么起了个大早?玉嬷嬷还没做好早膳呢。”平日里都是玉嬷嬷做好早膳她才进来喊人的。
漪宁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又活动几下脖子:“睡不着了。”
“……隔壁可有什么动静?”她突然问到。
佟迎狐疑地想了想,旋即摇头:“并不曾; 姑娘; 你昨儿个那封信上究竟写的什么呀?”
漪宁简单跟她说了说; 随后道:“不管了; 先侍奉我梳洗。”
因为是早上,温度还有些凉意。佟迎伺候漪宁穿衣时,特意为她多加了件中衣。
梳洗妥当,漪宁惦记着昨日的信; 急匆匆便出了院子。
然而; 那桃花枝头并不曾见到自己的玉佩。以至于接下来她做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膳桌上也是食欲不佳的样子。
早膳过后; 太后放下箸子; 瞧见她碗里的饭都没用多少,察觉出她的不对劲来,狐疑地望着她:“怎么了; 哪儿不舒服?怎么瞧着没有食欲?”
漪宁被问得有些心虚,玉佩的事到底没想好该怎么跟太后说,忙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昨晚上没睡好的缘故。”其实她知道,如果告诉太后,她老人家疼她,只怕会说丢了便丢了,回头让岑伯父再赏一个便是。可对漪宁来说,到底是不一样的。
何况,镶有紫金的皇家之物流落在外面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她还是得想办法找回来才是。
太后听她说没事倒也没细问,只是又道:“既如此,待会儿你好好在家歇着,奶奶和玉嬷嬷去包子铺。”太后想起来包子铺便闲不下来,总操心着。
漪宁也没打算今日出门,如今听太后这般说,忙不迭便点了点头,低低应了声。
早膳后玉嬷嬷去造反里洗刷过后,同太后一起离了家。前脚刚走,漪宁就迫不及待地先爬上墙头看了看昨晚上扔过去的书信还在不在,等下来时眉头皱的紧紧,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佟迎在水井便洗着漪宁和太后昨日换下来的衣物,见此跑过来问她:“郡主,怎么了?”
漪宁很无奈的唏嘘一声,暗自低喃着:“明明信都不见了,怎么没把玉佩挂上呢?”
知道主子惦记着玉佩的事,佟迎想了想道:“会不会郡主的玉佩不是掉在隔壁的院里了?”
听到佟迎的话,漪宁微微怔了怔。是啊,她昨晚只是说如果人家若是捡到了就把玉佩挂在桃花枝上,若是并未拾得,自然也就无能为力了。
不过,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这玉佩如若并未掉落在隔壁她会丢在哪儿。
明明从包子铺回来时还在身上的,随后她出来在院子里练了会儿腰,再者就是去爬墙撷花了。既然院子里和房里都没有,也只剩下掉在隔壁这一种可能了。
或者,看了书信的和捡了玉佩的不是一个人?比如玉佩是主子捡到的,书信是下人看到的未曾禀报?亦或者,玉佩和书信分别是两个下人拾到的?
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亲自去隔壁问问情况才行。
她打定了主意,便又重新翻上了墙。恰巧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从外面院门进来,径自就往卧房的方向走。
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漪宁猜想兴许这便是这院子的主人了,忙挥了挥手:“这位公子,请留步!”
话音刚落,她已经麻溜儿地借着树枝爬上桃树,又顺着树干蹭蹭蹭落了地。
那少年望着她嘴巴微微张着,目光里满是惊诧和不可思议。这……怎么突然冒出来个小姑娘,身手也忒麻利了些。
看他诧异,漪宁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忙上前去见了礼,道:“公子安好。”
“你,你,你……”少年呆呆望着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漪宁顺势抬头瞧清了此人的相貌。
少年年纪不大,只比自己年长三四岁的模样,但五官却很俊朗,肤色白皙,自有一股儒雅的书卷之气。
漪宁又冲这少年颔了颔首,解释道:“我家住在隔壁,昨儿个见这园中的花开得好。一时兴起便爬墙撷了两枝,等回去时发现身上佩戴的玉佩不见了,猜想是不小心掉在这院中了,不知公子可有捡到?”
少年也终于听懂了,对着漪宁施了一礼:“原来姑娘是来找我二哥寻玉佩的,刚好,我也是来找他的。在下邵敬霖,并非这院中主人。”
漪宁顿了一下,低喃着念了他的名字,突然发现了异样,忙追问了一句:“那敢问你二哥的名讳是……”
问到自己二哥,邵敬霖就十分的得意了,脸上的神采也随之飞扬:“这位小妹妹,我二哥便是前日被当今圣上钦点为头名状元的邵敬霆,表字恪之,少年才子邵恪之这个名字兴许你听过吧?”
“邵,邵……”漪宁此时的心境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这是邵恪之的院子?她逡巡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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