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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猫爪相映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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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只猫分散开,入了驿馆。
  滟来自屋檐下望下去,很快看到其中一个房门前停着一辆马车,青布蓝顶,很普通的马车。门前立着两个人,苦茶和赵嬷嬷。
  看来不用找,就是这间屋子了。她轻手轻脚很快到了那间屋子的屋顶上,伸出爪子挪开一片瓦片。
  屋内,傅子凌静静站着,眯眼望着面前的人。她穿着一件深色素裙,头挽高髻,未戴钗环,倘若未曾看到她的面容,任谁也想不到母仪天下的皇后会在深夜驾临驿馆。
  傅子凌垂眸淡淡说道:“皇后娘娘深夜驾临驿馆,不知有何指教?”
  连皇后左右看了看,宽袖拂了拂,在驿馆简陋的太师椅上落座。她眉梢轻挑,美目流转,轻笑道:“傅爱卿,听闻你明日才启程,怎么今日就出城了?”声音软软的,并不像高高上的皇后。
  傅子凌隐在袖中的拳头攥了攥,眯眼道:“虽不知娘娘深夜到此有何事,但微臣有事正要回府,告辞了。倘若娘娘要在驿馆歇息,请自便。”
  傅子凌说着转身便向门口而去。
  “别忙着走啊。”连皇后轻轻一笑,莲步轻移,很快走到傅子凌身后,“听说,你和柔儿拌嘴了?莫非,她知道了你我的事?”
  连皇后不到四十岁,瞧上去也不过三十来岁,身姿窈窕,容貌精致,此刻盈盈启齿,就连声音似乎也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傅子凌猛然转身,眉头深凝:“当年只是一场误会,为此我远走十年,还请皇后娘娘放过我们。”
  连皇后眉梢轻抬,一字一句说道:“你们?哦……”她拉长了语调,说道,“你和柔儿,我总是忘记你们已经定亲了。好说,我不会计较的。”
  傅子凌凝立在屋内,垂着眼皮没有说话。
  “天儿不早了,傅将军早点安歇吧,明儿还要赶路呢。”她不经意地微笑着,眼神里的冷漠却越来越浓。
  她最后冷冷瞥了傅子凌一眼,越过他走了出去。
  候在门外的赵嬷嬷忙迎了上来。
  月色之下,连皇后的眉眼格外阴沉,她勾了勾唇,冷冷说道:“放过?以为她与你定了亲,我便奈何不了她了?”
  

  ☆、成双成对

  虎斑自屋檐上爬了下去,喵呜了一声,引得苦茶朝它看了几眼。滟来趁此机会,悄然爬到了连皇后的马车盖顶。她如今轻功渐高,又是猫身,有虎斑掩护,行动简直神不知鬼不觉。
  赵嬷嬷搀着连皇后上了马车,车夫驾着车一路自驿馆行了出去。滟来趴在车顶上,爪子紧紧扒着盖顶,防止自疾驰的马车上被甩了出去,同时耳朵支起,听着车厢内若有似无的说话声。
  莫非,她知道了你我的事儿?
  滟来方才在屋檐上听到这句话,简直如遭雷击。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连窈和傅子凌……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夜风拂过,树影摇曳,犹如魔鬼的爪子,在疾驰的车盖上投下一片又一片阴影。冷意沁入皮毛,都不及心底的寒意让人胆寒。
  只听赵嬷嬷说道:“娘娘,看这形势,傅子凌没有将那件事说与惠宁公主。”连皇后冷哼了声,咬着牙说道:“他不敢说。”
  连皇后生怕傅子凌说出来的事可能就是当年之事的真相,听她的意思,似乎很怕傅子凌向皇姐坦诚,这才深夜出来打探。
  赵嬷嬷如释重负地说道:“如此,娘娘便可放心了,也不枉娘娘半夜赶过来打探,看样子他们是为了别的事情吵架。奴婢就说呢,倘若他真的说起此事,只怕事情就露了陷。”
  连皇后没言语,赵嬷嬷又道:“明日他就离京了,娘娘就将心放到肚子里吧。这辈子他都不会知道,那日其实是惠宁公主。”
  赵嬷嬷最后一句话,让滟来心中又是一惊,再与前面的话一起联想,忽然有些豁然开朗。
  什么样的事,会让傅子凌连句话都没留,自此远走?
  看他对连窈避如蛇蝎的态度,或许当年两人有过纠缠,他羞于再见皇姐,仓促逃走。然而,真相可能是连窈的阴谋,或许那日和他在一起的人是皇姐,不然,皇姐不至于如此深恨。
  倘若事情果然如她想象,连窈当真连自己的脸面和一国之后的体面都不要了。但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她需要去问皇姐萧柔。路旁树木枝丫横过车顶,滟来纵身攀上枝丫,转瞬爬到路旁树上去了。
  马车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官道上。滟来顺着树干爬了下去,沿路回转,去寻自个儿府中的马车。
  棋烟正候在车旁,见到滟来回来,焦急地上前抱起她:“殿下,你可吓死我了,怎么跟着她们的马车去了?”
  滟来喵呜了一声,钻入到车厢中。虎斑和胡饼早已回到车厢内,说道:“那个傅子凌骑马朝城中去了。”
  棋烟吩咐侍卫也驾车回城。
  次日晨,滟来一变回人身,便去了惠宁公主府。
  傅子凌今日离京,萧柔夜里如何睡得着,翻来覆去到了三更天,方朦胧浅眠了会儿。她也曾想过,当年之事便当做不曾发生过。可终究不甘心,天刚亮她便起身梳妆,想到城外送他一程,最后再问他一次。倘若他说出当年缘由,不论是何原因,她都不会计较。
  滟来到时,正遇萧柔出门。她忙拉住皇姐入了屋,屏退左右,低声问道:“皇姐,我只问你,当年,你和傅子凌可曾在过一起?”
  萧柔眉头蹙了起来,斥道:“滟来,你胡说什么,自然是没有的。”
  “皇姐,事关重大,你快说。”
  萧柔见她神色凝重,语气慎重,低垂了头,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她扭过身子不去看滟来,低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忽而想到什么,丽目凝视着滟来,颤声问,“是傅子凌说什么了?”
  滟来盯着萧柔的神色,便知事情或许是真的了。
  “傅将军并未说什么,我听别人说的。”
  “别人?”萧柔脸色愈加惨白,“是谁?”
  “凤廷宫那位。阿姐,当年的事我并不清楚,但我听到她身边的赵嬷嬷说,傅将军并不知是你,以为是她,才会离京远走的。”
  萧柔怔怔地望着滟来,依然呆住了,好半晌才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她缓缓站起身来,问滟来:“他如今在哪里?”
  滟来唇角轻勾:“昨夜他就宿在城外驿馆,这会儿只怕已经启程了吧,阿姐要去送他恐来不及了。”
  萧柔轻轻叹息一声:“不管他走多远,我也要追上他。”她望着滟来,张开手臂抱住她,哽咽道,“滟来,阿姐舍不得离开你啊。”
  滟来微笑道:“我已经大了,且京中有人会照顾我,阿姐不用担忧,你放心去吧。”
  萧柔终究忍不住,又抹了会儿泪。滟来焦急地催道:“你若再不走,只怕是再追不上他了。”萧柔踌躇了会儿,说道:“要不然,我还是留在京中吧。”
  滟来晓得皇姐担忧自己,倘若由着她,只怕就此与傅子凌劳燕分飞了。她起身命清月去备马车,准备亲自押送皇姐去追傅子凌。
  马车刚出府,便见府门外的树下,傅子凌骑在马上,身后数名军士相随,看到府门大开,他挺直了背望了过来。
  滟来掀开车厢帘瞧了眼,颇为遗憾地摇摇头说道:“哎,我还以为傅将军已经启程了,还想瞧皇姐如何追他呢,怕是瞧不成了。”
  她自马车中跳了下去,径直走向傅子凌:“傅将军,听闻你今日要离京,天儿不早了,怎么还在这里?”
  傅子凌朝着滟来笑了笑,视线却越过她盯着马车,问:“惠宁公主要去哪里?”
  滟来笑道:“皇姐啊,她说今日闲来无事,要到山上庵堂去上香。”
  她静静望着傅子凌,看到他眸中光芒瞬间黯淡下去,掩唇轻轻笑了笑:“傅将军不是要出城吧,既然和皇姐一路,不如一块儿去,那我便不去了。”
  傅子凌又望了一眼马车,见车帘一动未动,里面的人似乎根本不打算看他一眼,但还是点点头,说道:“也好。”
  “哎。”滟来叹息一声,皇姐跟随傅子凌离京,自此成双成对,也算苦尽甘来。
  她又低声嘱咐道:“傅将军,我皇姐这些年过得很苦,今日我把她交给你了,拜托你照顾好她。”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本预收文《娇弱女主是战神》,这本完结后就更新,大纲已经撸好,应该不会像这本这么卡,大家可以去收藏下。多谢大家。

  ☆、猫王

  傅子凌原本还黯淡无波的眸瞬间绽出华彩,在日光下灼灼发亮。他拨转马头,伴着马车向城外而去。
  滟来站在树下,遥望着一行人愈行愈远,感慨道:“此行路远,一路奔波,皇姐怕是要受些苦了。”
  棋烟宽慰道:“有傅将军在,殿下便放心吧。奴婢如今不担心惠宁殿下,她只怕宁愿吃苦,也要跟在傅将军身边的,如今心中定是欢喜的。奴婢只是担忧殿下以后的处境,还有,殿下何时夜里不用再变身啊。”
  最后一句话倒是戳到了滟来心上,倘若余生总是夜里变猫,也是怪让人忧心的。不过,眼下能变猫,至少还是有一样好处的,来去自由。
  夜里,滟来去了一趟凤廷宫,蹲在树杈上,亲眼看到连皇后因为皇姐萧柔跟着傅子凌离开而气极,将屋内的物件摔了个遍。连皇后的这一面,倘若作为人,她是绝对看不到的。
  ******
  秋渐浓,后园的草木不再苍翠欲滴,满目冷清枯寂。
  青樱早已将虎斑和胡饼的窝自后园挪到了偏房中,滟来白日里逗着猫玩乐,日子过得倒也舒适。每隔几日,她都会入宫去探望父皇。他的痹症不见好转,长久不活动,身子骨越发虚弱,朝中要求立嗣的呼声越来越高。
  虎斑跟踪了姚太傅几日,摸清他每日午后会去西楼街角的一个茶肆饮茶。这日,滟来用罢午膳,便早早到了茶肆,要了一壶雪山云绿。
  棋烟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见姚太傅上了楼,忙过来禀告滟来:“殿下,姚太傅到了。”
  “在哪间雅室?”
  “在我们隔壁,只不过,姚太傅是与连无瑕一道来的。”
  “什么?”滟来甚是吃惊。
  连晟与姚太傅一向不和,按理说连无瑕与姚太傅只是见面寒暄的关系,怎会一道饮茶?莫非连晟为了立晋王为储君,开始拉拢姚远?皇兄说太傅是可信之人,滟来也相信姚太傅。
  “殿下,这可如何是好?今日还要见姚太傅吗?”棋烟忧心忡忡。
  滟来品了口茶汤,沉吟道:“见还是要见的,你留意着连无瑕何时离开。”
  两盏茶后,那边雅室中有了动静,待连无瑕下楼后,滟来命棋烟去通报了一声,引着姚太傅过来。
  “臣不知端娴殿下也能静下心来品茶。”姚太傅施礼后,在滟来一侧的茶案前落座。
  “姚太傅以为,我只会饮酒吗?”滟来挑了挑眉,“我倒不知,姚太傅与连家如此亲厚。”
  姚远笑了笑:“连小侯爷倒是个可造之材,只可惜投错了胎。不知殿下召微臣过来有何事?”
  滟来眯眼,径直问道:“我今日入宫去探望父皇,瞧父皇的意思,是要立晋王皇兄为储君了。”
  姚太傅静静瞥了滟来一眼,轻叹道:“立储这等大事,殿下还是不要掺和,如此才能明哲保身,你皇兄萧绎很是惦念你的。”
  滟来听他提起皇兄萧绎,空悬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朝中有太傅在,我哪能不放心。只是,皇兄一走数年,如今还不得回京,我只是太想念皇兄了。”
  “殿下不必太过伤怀,如今只需静候时机。”姚太傅言罢起身道,“殿下若无事,臣便告退了。”他施了一礼,推开雅室的门自去了。
  滟来又饮了会儿茶,方离去。朝堂的事,她的确也没有能力插手。不过,连家若想搞什么阴谋诡计,她倒是可以事先探探。
  自此后,滟来每夜都会到连府去一趟,天亮前回府。
  连无瑕如今任户部郎中,有时下值后,也会将卷宗带回,他并不知滟来这只猫是个识字的。滟来便蹲在桌案上,盯着伏案理事的连无瑕。
  她很清楚连晟的意图,将自己人安插在户部,连家是打算捏住国库的银子啊。不过,目前,她倒没从这些卷宗账目瞧出什么来。
  夜已深了,滟来和鱼缸中的金鱼儿逗了会儿,瞧着连无瑕还没有歇息的意思。这人,做起事来,倒是不知疲倦。大约,这些年在岐山书院伏案苦读习惯了。她还真想不到,连无瑕会变成这样一个人,自外到内,似换了个人儿一样。
  他想起姚太傅的话,瞧得出来,姚太傅是真的赏识他,也真的为他生在连家惋惜。
  滟来盯着他看了会儿,烛火透过灯罩在他脸上打下淡淡的光晕,清雅的眉眼,光风霁月的气质。
  连无瑕似乎察觉到她在看他,转首朝她淡淡笑了笑,那笑容犹如在夜色中缓缓绽放的昙花。
  滟来的猫脸一红,忙转首去看缸中的鱼儿。这会儿倒庆幸自己是只猫,至少脸红了有毛遮着。她瞧着今夜也没什么消息可探听了,朝着连无瑕喵呜了声,便朝门口走去,用爪子将虚掩的门扒开,准备回府。
  滟来沿着青石路慢慢向外而去,浑然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跟随。
  连无瑕在滟来出门后,便悄然跟了上来。这只聪慧异常的猫,总是让他想起端娴公主来。今夜,无论如何,他也要查出这只猫是谁家的。
  这夜是十八,夜空中的明月很亮很白,透着冷和寒,银白的月光如水般洒向人间。连无瑕借着月色,一路追随着那抹白影,看着它时而在街上漫步,时而跃上屋顶。他不得不施展轻功,悄然追随,直到它遇到了两只猫。
  滟来走走逛逛,半路上遇到了前来寻她的虎斑和胡饼。
  “什么事这么急?”这俩晓得她每夜都到连府,在路上候着她。
  虎斑道:“你还记得那个黑老大吗?”
  滟来哦了声,那只黑猫,她的手下败将,自然记的。
  “怎么好端端说起它了?”虎斑和胡饼自从跟了她在公主府落脚,再没受过黑猫的欺压,也没提过它。
  “这不是,它受伤了,就派人找到我们俩,说是你若能替它复仇,它便奉你为王。”虎斑兴奋地说道。很显然,让它兴奋的不是复仇,是最后那个“王”字。
  “它被谁打了?”滟来问。黑猫那欺软怕硬的性子,也该被收拾收拾。
  虎斑看了胡饼一眼,以头碰了下它,示意胡饼说。胡饼没理会它,看着滟来说道:“依着我,你还是不要去了。”
  “这么说,打败黑猫的是个厉害家伙了?说说看,是谁?”
  虎斑白了胡饼一眼,磨蹭着说道:“是只狗。不过,你要是觉得打不过它,还是不要去了。”它虽然想让滟来当猫王,它也可以跟着威风一下,但是若是丢了小命,可就不值得了。
  “你很希望我当猫王?”滟来问虎斑。
  虎斑点点头。
  滟来磨了磨爪子:“好吧,我就去会会那只狗。”
  

  ☆、脉脉深情

  还是月夜,还是那处废弃的宅院,周围依然有群猫环视。
  滟来这些日子内力精进迅速,武艺已和当日与黑猫大战时不可同日而语。然而此刻面对大狗,依然感觉到了一丝压迫。
  这是一只獒犬,体格高大,长相凶猛,一身油亮的棕色皮毛。倘若说当日与黑猫干架,看上去像小胖妞和战将,这会儿面对大狗,大约就如面对巨人吧,体型上的差距还是不可忽视的。
  滟来以往也养过狗,一眼便看中了眼前这只大狗,又威武又凶猛,打猎时带上,绝对是围猎的好手。她越看越爱,有点不舍得和它打哎。也不知黑猫如何招惹人家狗狗了,滟来瞥了眼黑猫,它瞧上去伤势很重,趴在那儿一动不动。獒犬显然是手下留了情,不然黑猫焉有命在。
  獒犬绝不可能混成流浪狗,这种狗极稀有不好得,一般人家也不会养,也不知是谁家的。
  獒犬居高临下看了会儿滟来,从鼻孔里喷出一股气,自顾自扭转身,居然……走了。
  啥意思?这是不屑与她打?
  滟来追上去,试图和獒犬交流下。她喵呜着问道:“狗大哥,稍等。”
  獒犬看都不看她一眼,继续慢条斯理地离开,完全不想理睬她。
  滟来的斗志被激了起来,飞快窜到獒犬前面,拦住了它,向它亮了亮自己的爪爪,圆圆的眼睛直视着她,意思是切磋切磋。
  獒犬停住脚步,目光直直地盯着滟来,样子看上去凶悍极了。
  虎斑没想到这狗是只厉害的獒犬,甚是后悔让滟来过来。它晓得滟来厉害,可看到巨大的獒犬还是担忧,倘若出点事可不是受伤那么简单,恐有性命之忧。如今看到滟来冲着獒犬挥爪,更是吓掉了魂。
  连无瑕跟着三只猫在京中饶了一圈,来到一处废弃的宅院。眼瞧着三只猫自墙头爬了进去,他也施展轻功上了屋顶。
  他趴在屋顶上俯瞰院内,看到那只小白猫站在一只獒犬前面挥爪挑衅,几乎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在他印象里,绒绒是个机灵的,不像是个傻子啊!
  就在连无瑕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时,就见那只獒犬居然绕过绒绒朝一侧井台走去。它低下头,也不知叼了个什么,送到绒绒面前的地面上。
  习武之人,目力极好,他借着月色,瞧了半晌,终于看清那是一条鱼。
  连无瑕:“……”
  滟来望着獒犬叼过来的鱼有些发愣。这只鲜鱼应当是猫们孝敬给黑猫的,被獒犬叼了一只过来,然后它后退了两步,蹲在地上,静静望着滟来,等着她去吃鱼。
  滟来满腔斗志顿时化为无有。
  这只獒犬面对它的挑衅,不发怒也就罢了,居然还送她鱼吃,莫非这狗是个傻的?
  獒犬见滟来发愣,又低下头用爪子将鲜鱼向她跟前推了推,目光殷切地望着她,似乎在说:快吃吧,小喵喵。
  滟来晓得自个儿猫身可爱,身上的毛比一般白猫长,瞧着毛绒绒的,要不然连无瑕也不能给她起名叫绒绒。她的眼睛圆溜溜,猫脸圆乎乎,小鼻子粉嘟嘟,怎么看怎么让人怜惜。
  莫非,也让狗怜惜?
  群猫也愣住了。
  满以为会看到一场你死我活的激战,岂料最后看到的却是猫狗情深?
  实在是始料未及。
  滟来表示自己不想吃鱼,只想干架,她还想打败獒犬当猫王呢。她伸爪一把将鱼扒拉开,又朝獒犬挥了挥爪。
  獒犬高冷地看着她不说话,过了会儿低下头又向前推了推鱼。
  滟来又扒开。
  獒犬又推过来。
  如此反复,獒犬凶悍的狗脸上,居然透出几分委屈来。
  这架显然是打不成了。
  滟来喵呜了一声,虽然猫狗语言不通,然而,獒犬显然是机灵的,极通人性和猫性,顿时晓得滟来的意思是不和它打了。它看滟来实在不想吃鱼,便将鱼扒拉到一边去,自个儿趴在地上,摇了摇尾巴。
  滟来无奈地跳到獒犬背上,围观的猫们闪开一条路,滟来便在群猫艳羡的目光下,由獒犬驮着出了院子。
  滟来在獒犬背上指路,不一会儿便到了公主府门前,她拍了拍獒犬,自它身上跳了下来。
  虎斑和胡饼随后也跑了回来,俩猫看了眼滟来面前的獒犬,并不敢上前,只是遥遥喵呜道:“黑老大说日后这一带的猫王就是你了。”
  虽然滟来没打败大狗,但是,这大狗却成了滟来的朋友,那些猫哪里还敢不奉她为王。
  滟来对獒犬说道:“回去吧。”
  獒犬恋恋不舍地摇了摇尾巴,自去了。
  待滟来带着虎斑和胡饼翻墙入了公主府,连无瑕自街角处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绒绒,果然是端娴公主府的猫。
  这只通人性的猫每夜到他的房中,难道是端娴公主授意?
  这是不是说明,她很在意他?
  深夜的街头是寂静的,然而,此刻,他心头却是不平静的。犹如有狂风掠过,吹起一池静水,荡起圈圈波纹。
  ******
  翌日夜,滟来再去找连无瑕时,察觉他与以往有些不同。其实,也说不出哪里不同,就是他总是时不时偷偷看它。
  起初,滟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她逗金鱼玩时,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他紧盯着她的眸。
  他的目光有些复杂,滟来有些紧张。
  别是他发现了什么,又一想不可能,便是告诉他自己是端娴公主,他也不会相信的。
  滟来又玩了会儿,见连无瑕换了睡袍要安歇了,便也准备回去。
  她慢慢踱到门边,却怎么也扒不开门,这才发现门拴住了。以往连无瑕都不拴门的,为的是让她来去自由,莫非今日是忘了?她又跳到窗台上,准备自窗子离开,可是窗也关得严严实实。
  滟来顿时有些慌了。
  她自窗台跃下,跳到床榻上,朝着连无瑕喵呜了几声。
  连无瑕轻轻一笑,伸手将她抱了过来,抚摸着她背上的绒毛,说道:“绒绒,想出去吗?天冷了,夜里就别来回跑了,我看你每夜都来,是不是喜欢这里,那就留下,我养着你如何?”
  

  ☆、似梦非梦

  不得不说,连无瑕这话说得很让人,不,很让猫心动。然而,她是人,才不想他养着好吧。
  她急得团团转,但她越着急,连无瑕似乎越淡定。他神色淡然地坐在床榻上,看着它在窗台上、门边到处找缝隙。
  或许是天冷了,也或许是连无瑕故意的,所有的窗子都关得严严实实。
  滟来喵喵叫得嗓子都哑了,连无瑕还是没有给她开门的意思。她气得只想挠花他的脸,可一想,后无退路,若真挠伤他,可不止被关了吧。
  滟来没有办法,只好蹲在门边,只待有人一开门,她就窜出去。连无瑕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过来抱起她说道:“金蔓和银萝已睡下了,今夜无人再来了。绒绒还是在这儿睡吧,你若不想待在侯府,明日一早再走吧。”
  看连无瑕的样子,是不准备给她开门了。
  既然如此,急也无用。明日不是休沐日,连无瑕一早就要上朝的。滟来算了下时辰,那时天还未亮,她应当还变不成人身。明日一早,待金蔓银萝端了洗漱热水进来,她便趁机离开。
  也只能如此了!
  想通了这点,滟来也就不心急了,任由连无瑕将她抱到了床榻上。她抓住被子角盖住身体,唯一担忧的是,万一睡过了如何是好?
  滟来决定,一夜不睡。
  夜深了,烛火摇曳,一室光影如梦。
  连无瑕已酣然入眠,滟来睁着猫眼,望着帐顶。
  洁白如雪的账幔,上面绣着银白色和淡金色的绣球花,团团锦绣,在头顶上铺展开来。绣工倒是不错,只是花色太素了些。
  滟来如是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皮有些沉重。
  忽悠一下,滟来猛然惊醒,也不知何时居然睡着了,她打了个哈欠,仰头看头顶上的账幔,花色似乎艳丽了些。她慌忙抬起爪子,还好,还是猫爪。
  窗外已经发白,天色在将亮未亮之时。
  她扭头看身边,连无瑕居然还在酣眠。他沉眠的样子很迷人,微曦的晨光中,肌肤玉白,越发衬得睫毛黑而长。
  这时辰,连无瑕该起身去上朝了,怎么还未起身?
  屋外有了动静,是候在门前的侍女刻意压低嗓门的说话声,滟来似听到金蔓在说:“小侯爷怎么还没起身,以往从未晚过,我们要不要唤醒他?”
  只听银萝说道:“再候半刻,若小侯爷再不起身,我们便叩门。”
  滟来伸了个懒腰,自锦被下钻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正要跳下床榻到门口候着,待门开便离开,身子忽然一阵不适,变了这么多次身,滟来自然知晓这种感觉是什么,她要变身了。
  大事不妙!
  一阵天旋地转,待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变回人身。
  完了!
  完了完了!
  这下是真完了。
  此刻,滟来连骂脏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自猫身变回人身,拿被子角是盖不住她了。看到暴露在晨曦中如玉般的身子,滟来抓住连无瑕身上的锦被,慢慢扯了过来。
  慢慢的。
  一点一点。
  先盖住胸部,然后……
  然后,大约是她用力大了,也可能是连无瑕想翻身,他梦呓般说了句什么美,手臂便搭在了她身上。
  滟来忙伸手捂住唇,才没有惊叫出声。
  连无瑕的手搭在滟来的细腰上,她吓得气都不敢喘,心却疯狂跳动着,好似随时都能跳出胸腔一般。大约发觉手感与被褥不同,连无瑕的手动了动,在她腰上摸了摸。
  滟来的一张脸霎时红透了。
  她正要挪开他的手。
  连无瑕蓦然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彼此的眸中都倒映着另一个人的脸。
  连无瑕惊得瞪大眼睛,唇微微张开,似乎要惊呼出声,滟来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唇。她起身,乌发瀑布般披散而下,有几缕拂到了连无瑕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清幽香气。
  滟来睁着漂亮明澈的眸,低声说道:“别喊。”
  大约是昨夜喵呜的次数太多,连口水也没喝,滟来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听上去有些魅惑。
  连无瑕目光流转,视线忽凝,眸色渐深。
  滟来意识到他看到了什么,忙用手将被子猛然一扯,整张锦被全扯过来,将露在外面的无处安放的玉白光洁的长腿盖严实。
  这会儿也不用怕惊醒他了,滟来用整个锦被裹住了身子,才放开手。
  连无瑕猛然坐了起来,大约不相信自己看到了,他揉了揉眼,再去看滟来。
  淡淡晨曦中,少女散着乌黑的发躺在他的榻上,眉黛唇红,眸若秋波,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嫣红,她并不与他对视,当他望过去时,她眼波一转,望向头顶上的纱幔。
  昨夜里,他做了个梦,以至于他睡过了头。梦里的人便是眼前的女子,想到此,他有些羞耻。
  难道是梦还未醒吗?
  “小侯爷,起身了吗?快,快有急事。”门外有人在敲门,听声音是郑年。
  只听金蔓说道:“小侯爷从未晚起过,今儿不知怎么了?”
  不是梦!
  连无瑕觉得自己的脸烫了起来,连耳根都红了。他不敢再看滟来,背过身问:“端娴公主为何在我的榻上?”
  还裸着身子。
  这话他自然问不出来。
  滟来将头埋到被子里,不知如何作答。
  难道说我也是绒绒,要不然说我也不晓得?
  “我……我是不是……”连无瑕踌躇着问道,难道他昨夜做的那个春梦不是梦?
  “咣当”一声,外面的人叫了几声,见屋内无人应答,终于破门而入。郑年率先冲了进来,喊道:“小侯爷,皇后娘娘密召你入宫。”
  连无瑕有些魂不守舍,浑然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见郑年冲了进来,怒道:“滚出去!”
  郑年吓得忙缩回了脚,退回到屏风后面急急说道:“小侯爷,皇后娘娘临明时送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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