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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帝妃:倾君天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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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铭一行从城外策马而来,站在他侧后方的灰袍汉子见他似是有兴趣,就解释道:“那是朝中的三皇子睿王,想是上一趟的皇差办完了,回来复命的。”
那男子也不言语,只还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严锦宁身上穿着的衣裳颜色素净,跪在人群里并不显眼。
司徒铭一行进了城,很快就策马往内城的方向行去。
灰袍人见那男子还站在窗前没动,但是那面具后面,他的眸色深沉,根本找不到具体的落点。
灰袍人探头探脑的又看了会儿,不禁意外的沉吟,“咦,二小姐?没听说她要回来啊。”
那边严锦宁已经上了车,往城西的永毅侯府方向行去。
那男子站在那里,似乎一直没有挪动的打算。
灰袍人便道:“属下不能出来的太久,主子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告退了?”
他等了片刻,见那男子没有别的吩咐,这才躬身退出了屋子。
待他走后,一直站在门口戒备的一个蓝袍侍卫方才走过来,唤了声,“主子……”
“去准备吧!”男子似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出言打断。
蓝袍侍卫的话都到了嘴边,此时便只能生生咽了下去,拱手应诺,“是!”
男子面无表情的自他面前行过,刚要出门下楼,忽听那窗外的街道上传来一片尖叫吵嚷声——
“刺客!有刺客!快护驾!”
男子的脚步一顿。
那侍卫更是面上表情一凝,转身奔到窗前。
彼时那楼下的街面上已经乱成一片,因为方才为了给司徒铭回城让路,许多百姓不得不等在了城门口,这会儿刺客乍一出现,人群里瞬间就炸开了锅。
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恐慌奔散,入眼便是一片乱局。
那侍卫警觉的四下扫视一眼,回头禀明,“睿王在前面的拐角处遭遇一批弓箭手突袭……”
那男人面上一张面具,盖住了所有情绪,侍卫的话,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只是仍做事不关己一样的推门下了楼。
*
这一场刺客事件,发生的始料未及,百姓们一乱,严锦宁的马车必定受到冲撞,被堵在了街上,进退两难。
前面司徒铭的人和刺客交手,只听到一片兵器碰撞声和惨烈的喊杀声。
玲珑吓得面色微微发白,下意识的握住了严锦宁的手,“小姐——”
就是刘妈妈,这时候也完全没了主意,惊慌道:“这么怎么办啊?”
话音未落,就听砰地一声。
似是有什么重物飞过来,重重的撞在了马车上,马车剧烈一震,三个人都跟着晃了一晃。
然后便是“啊——”的一声惨叫,一股热血扑在了紧闭的车门上,浓烈的血腥味隔着门板也扑鼻而来。
正文 第009章 自家兄弟
“不能放走刺客!不惜一切代价,全部格杀!”
有人扯着嗓子高声命令。
然后,紧跟着,便有大队人马的脚步声往这边奔来。
即便此事和他们无关,可是当街卷进了行刺当朝皇子的事件里也会有些麻烦。
玲珑吓得想哭。
严锦宁稍稍定了定神,当机立断的咬牙道:“睿王身份贵重,有人当街行刺于他,此事必定要出一个结果才能平息,我们的马车停在当街太惹眼了,未免殃及池鱼,还是下车暂避吧,等刺客全部伏诛了我们再走。”
“好!”刘妈妈早就六神无主,赶紧答应了,和玲珑一起合力推开了车门。
彼时一个蒙面人的尸首就血淋淋的挂在车辕上,头次见到这惨烈情景,玲珑胃里一阵翻腾,赶紧捂住了嘴巴。
严锦宁也是强忍着恶心,先扶着车门下了车。
好在她们不过几个妇道人家,追击过来的睿王府侍卫也无暇他顾,直接冲开几人就往城门的方向继续追杀意图逃窜的刺客。
严锦宁才刚下车就被人撞了个踉跄。
回头,刚要去寻玲珑和刘妈妈他们,冷不防却是腕上一紧。
这种情况下,她是分外警觉的,错愕的回头,才要摆脱那人,一抬眸,却对上一道清冽如水的眼波。
她瞬间放弃了反抗。
司徒渊没做声,只将她往怀里一带,然后护着她退到了街边不起眼的角落里。
大街上到处都是惊叫着四处逃窜的人群,混乱不堪。
严锦宁有些吃惊,这才抬头看向他的脸,“子渊,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徒渊是先她一步启程回京的,而且又是骑马,脚程上自然比她要快上很多,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回了他自己的王府了。
“出城有点事,刚好就在附近。”司徒渊道,并没有多做解释,只上下打量她一遍,“受伤没?”
“没!”严锦宁摇头。
虽然这会儿街上正乱,他们两个在这里并不会引起什么人的主意,可司徒铭遇刺,这不是小事,司徒渊既然人在这里,就绝不可能无所作为。
他略略思忖,道:“你就在这里站着,别乱动,一会儿就没事了。”
言罢,举步就走。
“哎!子渊!”严锦宁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司徒渊只当她是害怕,回头,宽厚温暖的手掌裹住她的手背,安抚道:“就这几个刺客,没事!”
严锦宁抓着他的袖子没松手,却依然是神色有些紧张的盯着他,直言道:“这些刺客,是什么人?”
司徒渊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不由的一愣。
严锦宁根本就不曾多想,只满心忧虑道:“你是什么时候回京的?怎么会有人当街行刺睿王?”
司徒渊虽是皇子,不过因为年纪尚轻,并没有什么官职在身,而他这个人又不受约束,所以经常会出京远游。
严锦宁对他的确切行踪把握不住,但是那么巧——
就赶在他人在京城的时候就出了司徒铭遇刺的事?
要知道,司徒铭和司徒渊还大不相同,他是从十四岁起就开始混迹朝堂,无论是在资历还是人脉上都要通达得多,身边以后不乏精干之士。这里又是京城闹市,有人想在这里行刺他成功?
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那么既然明知道会是一场无用功,这一场行刺事件的幕后就十分优待考究了。
司徒渊瞬间便明白了严锦宁的言下之意,他是从没想过这个总是柔顺乖巧的女孩儿居然会联想到这一点上,诧异之余,唇角便就不合时宜的弯起了一抹笑。
那一点笑容,确实带了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严锦宁微怔,紧皱了眉头道:“你——”
话音未落,远处又听到有人高声吵嚷道:“拿下了!这是最后一个了,留活口!”
留了活口?
难不成这件事会是司徒铭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
严锦宁的心口猛然一缩。
司徒渊瞧见她的模样,只是把裹着她手指的那只手轻轻的松开。
严锦宁心里紧张,一直没在意两人之间已然逾矩。
司徒渊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道:“已经没事了。一会儿你直接回府,我这里有事,不能送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回头你嘱咐一声身边的人,就当没这回事。”
言罢,他转身朝司徒铭所在的方向行去。
“子渊!”严锦宁下意识的追出去两步。
司徒渊回头。
她眼中担忧的神色显而易见。
而隐隐的,也透露出些许的不安。
那种目光,是司徒渊生平少见的,就那么软软的熨帖在了心里,叫人跟着心间一暖。
于是心情愉悦的,他的唇角就自然而然的绽放一个笑容,随口安慰她:“你回去吧,我跟老三……”顿了一下,又道:“怎么都是自家兄弟!”
说完,就一刻也不在滞留的快步闪身进了人群当中。
他身上青衫磊落,哪怕是在纷扰的人群之中看着也分外显眼。
严锦宁的目光追逐他挺拔颀长的背影,手指用力的攥着袖口,心里一直有一句讽刺的话在徘徊——
正因为他们都是自家兄弟,才会有这么多的纷争和麻烦,如若他们不是同出自皇家,又何至于如此?
这边她一直都在失神,很快的刘妈妈和玲珑就相继找来。
“二小姐!我的小祖宗,原来您在这里啊,还好没事,可吓死老奴了。”刘妈妈见她无恙,拍着胸口暗自庆幸。
玲珑已经扶了严锦宁的手,“小姐,这里乱的很,可别再遇上什么事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府吧。”
这时候司徒渊已经走到司徒铭跟前,兄弟两个正在说着些什么,可是因为距离太远,也听不到。
严锦宁的心里始终绷紧了一根弦,可她更知道,她不该再滞留耽搁,弄不好就只会给司徒渊惹麻烦。
“嗯。回吧!”勉强收拾了散乱的情绪,严锦宁点头,问道:“大家都没事吧?”
“没事!”刘妈妈道:“刺客好像都被王府的侍卫拿下了,有惊无险。”
“那就好!”严锦宁颔首,顿了下道:“既然我们的人都没事,那回头刘妈妈你去嘱咐一声,牵涉到睿王殿下被刺里面,毕竟不是好事,让下头的人都谨言慎行,莫要乱说话。”
“是!老奴知道分寸的。”
做好了善后,严锦宁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眼远处的那道影子,转身上了马车。
这边的街角,司徒渊和司徒铭两兄弟立于乱市的街头,两两相对,气氛有些微妙。
正文 第010章 暗涌
正如严锦宁所料,哪怕是偷袭,那些刺客也没能将司徒铭怎么样,只是因为事出突然,他左手的虎口被暗箭划伤,流了不少的血。
司徒渊过去的时候,他正避开了侍卫的手,自己从袍子上撕了块布条下来包扎。
“殿下。”他身边侍卫低声提醒,“七殿下来了。”
司徒铭抬头,面上表情却不见怎样的意外,只就不以为意的笑道:“老七?这么巧?你也在这儿?”
司徒渊自幼就不是和其他皇子一起长大的,再加上他是皇帝唯一的嫡子,身份不同,所以哪怕是在几个兄弟之间,性子也分外冷淡了些。
他的面容镇定,亦是从容回道:“是啊!我也觉得巧合得很。昨天我出城了一趟,刚回。”
他也没多说什么,却明显是话里有话,而且又是分明的语气不善。
司徒铭的侍卫苏青心头一恼,立时就要发作,却被司徒铭一个眼神制止。
这时候,闫宁和他另外有一个心腹的侍卫苏杭一道拽着个黑衣人从城门的方向挤过来。
那人受了很重的伤,佝偻着腰身,鼻青脸肿,唇角还有残存的血迹。
“殿下!”苏杭道,一脚踹在那人腿弯。
那人被迫跪下,却没求饶,只强撑着闷哼了一声。
苏杭看了眼旁边的闫宁道:“多亏了昭王府的人帮忙,刺客殊死抵抗,其他人都被就地格杀,就只剩下这一个活口了。这些人当街行刺,实在是胆大包天,殿下看是将他们直接移交京兆府,还是带回去,殿下您亲自审?”
那刺客鼻青脸肿,听了这话也是态度强硬的梗着脖子,竟是完全的不为所动。
司徒铭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用布条把伤口裹好,这才轻描淡写的吐出几个字,“杀了吧!”
“啊?”苏杭等人俱是一愣,恍惚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司徒铭已经含笑看向了司徒渊道:“老七你难得会在京城呆上一阵,既然今天在这里遇到了——你我兄弟的也是久不相见,不如去我府上叙叙旧?”
一场闹的天翻地覆的刺杀事件,最后他却是这样草草收场?
苏杭等人个个心中不忿,就是那刺客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的傻了眼,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兄弟两个,四目相对。
司徒渊对他的决定反而毫不意外,只就保持着惯常冷淡又疏离的态度道:“三哥你受惊了,理应回府好好休息,咱们来日方长,我今天就不过府叨扰了。”
“一点小事而已。”司徒铭轻笑,端的是半分也没把这些刺客放在眼里的。
兄弟两个你来我往的寒暄了两句,司徒渊也不做表面功夫,直接道:“既然三哥无恙,我还有事,就不相陪了。”
“好!”司徒铭痛快的应了。
司徒渊于是就直接举步错过他身边。
闫宁一挥手,落在后面的几个侍卫赶紧把马匹牵过来,主仆一行策马往内城方向行去。
待到走出去一段距离,闫宁才面色凝重的回头看了眼道:“殿下,您看睿王方才的反应,您说这件事会是他自导自演的吗?为了以此为契机,来分化您和太子之间的关系?”
司徒渊面上表情始终淡淡的,道:“以他的心机和手段,这种蹩脚的伎俩,真不符合他的水准。”
“那……”闫宁沉吟,“就是太……”
话音未落,却见司徒渊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纹,凉凉道:“不过么,我和他之间本来也无交情,就算真是他自导自演——这对他而言,也无任何的损失。”
太子司徒宸是丛皇后的养子,而司徒渊,则是丛皇后的亲儿子。
这条利益链,是一早就存在的,如果能借由此事让司徒渊对司徒宸生出嫌隙来,司徒铭就能坐山观虎斗,而就算没能分化他们之间的关系——
司徒铭也没损失。
闫宁的眉头越皱越紧,“那要不要属下去查查那些刺客的底细来历?”
“查什么?”司徒渊当场否决,“这种事还用得着本王去查吗?”
闫宁一愣,随后恍悟。
的确,这件事完全用不着司徒渊插手,如果是司徒铭自导自演,那么太子司徒宸肯定会刨根问底的揪出一个真相来;而如若相反,这是司徒宸意图嫁祸他的伎俩,也自然会有司徒铭出面清算。
“这京城之地还真是个是非之所,殿下每次回来,都不甚太平。”闫宁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司徒渊的唇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未置可否。
过了一会儿,闫宁又道:“那昨夜城外的那事——”
“再说吧。”司徒渊道,却居然还是不想深究。
闫宁知道他的脾气,于是也就不再多言。
这边目送了司徒渊一行走远,苏杭还有些为难的看了那刺客一眼,试探道:“殿下,这个人真的不要带回去审审吗?”
“有什么好审的?”司徒铭面上表情突然就增了几分阴冷,从侍卫手里接过马鞭,“如果真能叫我审出有用的东西来,再蠢的人也不会留下这个活口吧?难不成本王还要顺水推舟的主动凑上去给人当枪使?”
这些所谓的刺客,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抱着必死之心的,按照常理上来讲,为了方式他们事败被俘,最不济幕后主使也要给他们服下会定时发作的毒药,永绝后患的。
可是现在——
就算他们的戏做得再逼真,这里到底也是留下活口了。
现在这个人嘴里吐出来的话能信吗?
苏杭也有些明白过来,目色不由的微微一凝,侧目给苏青使了个眼色。
那刺客本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此时却再也控制不住的,面上神情出现了几分意外的慌乱,嘴巴动了动,可是还不等他开口,苏青已经一剑拉过。
他颈边鲜血喷涌,喉咙里只发出几声古怪的呜咽,就那么缓缓地摔在了地上。
“把这些刺客的尸体都送去京兆府,让他们处理。”苏青指挥着下面的人善后。
司徒铭举步朝自己的战马走去。
苏杭随侍在侧,思忖着问道:“殿下,您看此事会是太子殿下的手笔吗?”
“呵——”司徒铭却是饶有兴致的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他有这么蠢吗?”
“可除了太子,还能有谁?”苏杭闻言,不由的愣住了。
正文 第011章 做贼心虚吗?
“皇后是他的养母,又一直都是支持他的,他出手算计了皇后的亲儿子,这是要逼着皇后跟他翻脸吗?”司徒铭反问,顿了一下,又自嘲冷笑,“反而是本王,做什么事都在情理之中。”
有丛皇后的裙带关系在,司徒宸和司徒渊就视为一体。来嫁祸陷害司徒渊?司徒宸的确是犯不着的。
司徒铭翻身上马,眼睛眯了眯,唇角那一点阴冷的笑意就越发的深刻了起来。
他不在乎司徒宸都做了什么事,因为众所周知,司徒宸就是他摆在明面上的对手和敌人,反而是通过这件事,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这位七弟也绝不是个善茬。
这件事明明就是冲着司徒渊的,可他居然完全不追究?
以前只觉得这人是性子高傲冷淡了些,现在看来,心机也是不浅的。
留了苏青下来善后,司徒铭带着一队人先行回宫复命。
近些年皇帝的年龄渐渐地大了,又耽于后宫,对政务都不怎么上心了。
司徒铭入宫,是足等了小半个时辰他才出来,匆匆见了一面,大致的问了两句他这一趟办差的情况就打发了。
城门口遇刺的事,司徒铭也没特意向他禀明,出宫就直接回了王府。
这件事,虽然闹得风风火火,但是因为各方面都不曾追究,倒是很快石沉大海,销声匿迹了。
*
东宫。
睿王在城门遇刺,这并非小事,消息自然很快传到司徒宸的耳朵里。
彼时他人正在户部主持日常公务,心腹把消息地进来,他也着实吃惊不小,啪的一声把手里的折子拍在了桌子上,“睿王遇刺?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时辰之前。”心腹回道,“南城门是他回京续职的必经之路,本来都好好的,可他人才刚进城,突遇沿途有人放冷箭,随后十几个蒙面刺客当街行刺。殿下您知道,南城门每天人来人往,据说当时的场面一度失控。”
司徒宸的面色不善,沉默一阵,问道:“那司徒铭他人呢?”
想也知道,刺客真正得手的几率不大。而且司徒铭如果真有什么事,这侍卫进来肯定也第一时间就禀报了。
果不其然,那侍卫回道:“睿王只是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这会儿已经进宫面圣了。”
司徒宸缓缓将桌上奏章捡起来,却已然是无心再看,只就神色凝重的问答:“刺客的来历查出来了吗?”
“没!”侍卫摇头,却是拿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最后才硬着头皮道:“不过殿下,当时事发之时据说昭王殿下刚好带着几个贴身的侍卫路过,帮忙一起制住了刺客。只是后来他人并没有随睿王进宫,说了两句话就先回他自己的府邸去了。”
“他?”司徒宸这会儿倒是十分意外,眼底忽而闪过一抹厉色。
侍卫一惊,赶忙把头垂得更低。
这屋子里的气氛,一度陷入死寂。
“哈——”一直过了好一会儿,司徒宸忽而往身后宽大的椅背上一靠,嘶声低笑起来。
侍卫大着胆子抬头,却见他脸上表情阴测测的,一张本是英俊儒雅的面孔上,那表情因为过度阴森而显出几分狰狞,直看得人头皮发麻。
“殿——殿下!”侍卫干吞了口唾沫,只能再度开口,“刺客虽然都被两位王爷的人当场诛杀,但没准还能查出线索来,属下这就带人去京兆府,一定查一个水落石出。”
他说着,便要匆匆起身,然后就听司徒宸咬牙切齿的一声冷笑,“老三是下得一手好棋,他做都做了,还会留把柄给本宫去拿吗?想要挑拨老七来和本宫过不去?他还真是无孔不入。”
这件事,除了司徒铭自导自演,也绝对不会有第二种可能了。
那侍卫本来也是这样的想法,于是就道:“那殿下要不要提前去给皇后娘娘打个招呼,让她和七殿下通个气儿,也省得徒增误会。”
司徒宸靠在椅背上,默然思索了许久,最后却是直接摆了摆手,冷冷道:“这种欲盖弥彰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如果司徒铭真有那个本事挑拨了司徒渊来针对他,这却也未必就不是件好事。
*
路上那么一耽搁,严锦宁一行回永毅侯府,天色已经擦黑。
“二小姐?您回来怎么也没叫人提前送个信?”门房的婆子吃了一惊,赶紧迎下来。
严锦宁被扶着下了马车,淡淡的露出一个笑容,“就是突然想念母亲,便回来了,我又不可是客人,做什么那么讲究。”
她的为人低调,在严家的几个小姐里头也从不招摇,但因为也是侯夫人冯氏的亲生女儿,下头的人对她也全都不敢造次。
“二小姐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惦记夫人。”那婆子笑眯眯的讨好,跟着又提了一句,“夫人这会儿应该是在房里的,不过老夫人这两天身子有些不爽利,这会儿当是已经歇了,小姐要请安还是挪到明儿一早了吧。”
“嗯!我知道了。”严锦宁颔首应了。
刘妈妈留下来看着下人们搬行李,她便带着玲珑和蓝琪先去了冯氏的院子,兰苑。
院子里,冯氏身边的两个婆子杨妈妈和苟妈妈都坐在门口的回廊底下闲聊,严锦宁的脚步略一停顿,心中却是了然——
必是严锦玉在这里,母女两个说着体己话才把人给支开了的。
严锦宁的眸子闪了闪,刚要进那院子,目光不经意的微微一瞥,却见另一边花园的方向有人从容而来。
却是——
她那二哥严锦华。
“是世子!”蓝琪欣喜的低呼一声。
严锦宁不冷不热的一记眼波横过去,她心中一抖,便白着脸匆忙的垂下头去。
严锦宁索性顿住步子,等在那里。
严锦华一边往这里走,一边明显是在想事情,直到身边的小厮提醒,“世子,是二小姐回来了。”
严锦华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抬头。
两个人的目光相撞,他眼中飞快掠过一点什么情绪,不只是意外,还有……
慌乱!
果然,这是做贼心虚吗?
正文 第012章 老谋深算
严锦华的面皮略一僵硬,但又很快恢复如常。
“二哥也是过来给母亲请安的吗?”严锦宁笑道。
“是宁儿回来了,怎么也没提前打个招呼?”严锦华微笑着走过来。
“在外面住的久了,怕你们惦记。”严锦宁面上笑容比他还真。
这时候,院子里的人也听到动静快步走来,“世子,二小姐,你们……”
“我们过来给母亲请安的,母亲在吗?”严锦华道。
“在的,刚好大小姐也在,正和夫人在里头说话呢。”杨妈妈笑容可掬,赶紧转身引着两人往里走。
严锦华故意缓了半步。
严锦宁看在眼里,并不点破,先进了门。
严锦华看她进了院子,这才压低了声音对蓝琪叱道:“怎么回事?”
帮人设计司徒渊的事,他本身就极为忐忑,如果能成事也就罢了,可今天司徒渊居然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他这边又不清楚庄子上的情况,实在是想来就心惊肉跳。
“世子,我……”蓝琪立刻就要回答。
严锦宁却蓦然回首,轻声催促:“二哥?”
这个蓝琪,胳膊肘向外拐的毛病看来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嗯!”严锦华怕被她怀疑到什么,就只给蓝琪递了个心照不宣的眼色,然后就快步进了院子。
蓝琪是二等丫头,只能等在了院子外面。
兄妹两个进了屋子,杨妈妈就先笑道:“夫人,您瞧谁回来了?”
里面的暖阁上,冯氏正坐在炕上喝茶,严锦玉穿一身水红色的衣裙,姿容俏丽的偎依自她身边撒娇,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冯氏刚好露出了笑容。
“宁儿回来了?”见到严锦宁,冯氏倒是没表现出两样来,赶紧抬手招呼她。
“宁儿给母亲请安!”严锦宁也跟着露出甜甜的笑容来,很乖巧的走过去。
平心而论,冯氏对她其实一直都很好,虽然她的性子冷淡,平时不像严锦玉那样总往这边跑,但冯氏待她慈祥和气,衣食住行样样也都给她最好的,从来不比严锦玉差。
就因为这样,她对冯氏一直尊重孝顺,后来严锦玉出事,冯氏求她的时候她又刚好赶上因为司徒渊的事情心灰意冷,便答应了。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最后风高浪急之时,冯氏居然会默许了那些人合谋算计她。
严锦宁的心中五味陈杂,不说怎么样的恨意冲天,但却是心里冰凉一片的。
严锦玉的下巴抬得老高,霸占着冯氏身边的位置没动,挑衅一样。
对这个争强好胜的姐姐,前世的时候严锦宁都不和她计较,于是就坐在了边上。
一家人围在一起,其乐融融的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最后冯氏便握着严锦宁的手道:“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又赶了半天的路,早点回去歇着,你祖母那里我会叫人去说一声的,她不会怪罪。”
“是!还是母亲疼我。”严锦宁一笑灿烂,和往常无异,然后起身告辞。
她这一走,严锦华早就坐不住了,自然也跟了出去。
屋子里,目送两人相继离开,严锦玉便就垮了脸,抱着冯氏的胳膊抱怨:“母亲,你做什么要对她那样好?还要为她的事情费心思……”
“唉!”冯氏警告的瞪她一眼,脸上笑容不变,呷了口茶道:“她是你的妹妹,横竖咱们侯府又不缺她那一口吃的一份嫁妆,这个丫头的性子一直都温顺,到时候给她配一门好的婚事,对你们兄妹都有裨益,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帮衬一下,你别眼皮子浅。”
“可我就是看不惯您对她好嘛!”严锦玉不满道。
冯氏虽然宠爱她,对她几乎有求必应,但这女人骨子里却是个十分强势的人,而且老谋深算,很有远见。
严锦玉知道要适可而止,盯着门口的方向冷笑了下,然后就继续和冯氏说话。
严锦宁住的院子叫凝香斋,回去的时候刘妈妈已经命人收拾妥当了。
“二小姐,晚膳也已经给您送过来了,快进去吧。”刘妈妈道。
“好!”严锦宁应了,一侧目,只当没看到愣在那边魂不守舍的蓝琪,提着裙子进了房。
吃饭,沐浴。
严锦宁披着件宽大的衫子从屏风后面出来的时候,灵玉已经铺好了床,“小姐洗好了?白天赶路辛苦,今晚早点睡吧。”
说着就要去外间的榻上铺床。
“我这几天夜里容易惊醒,睡不踏实,今晚就不用你守夜了。”严锦宁道。
“小姐是因为病着的缘故吗?”灵玉担忧的皱眉。
“大概吧,齐大夫给我开了安神药,我先喝两天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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