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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相公如此多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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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白闻言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仍是什么都没说。
  先前因为红玉的事他对夜尽欢算不上尊敬,再加上夜尽欢自己看上去苍白木讷,更让他没有好感,因此对他甚至不怎么友好。
  但是,他却如此突兀地死了,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一个活着的先祖,他就毫无预兆地死了。
  从他死而复生到如今惨死也不过短短几日时间而已,真是世事一场大梦!
  花未擦掉眼泪,站起身来,努力平复着自己翻腾的情绪,轻声问道:“师父,我们该怎么找杀人凶手?”
  沈桐此时也不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与红玉相处几天,算得上相熟,红玉对他并无恶意,还教了他不少东西。而且红玉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同类”,这让他多少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夜尽欢对红玉的重要性他那几天早就感受到了,如今夜尽欢被人残忍杀害,他定会抓住杀人凶手,就当回报红玉的善意吧。
  众人都紧张地看着他,期待他能有所发现。
  他沉思半晌,转向毒寡妇,问道:“附近可有什么妖怪出没,或是,修道之人?”
  毒寡妇心里直犯嘀咕,她初时见沈桐眸色有异可不就以为他是妖怪来着,还不惜以美色试探,后来发现他一切如常才放下心来。
  至于这个死去的俊秀公子,她不过是为着他的容貌惊叹,谁曾想他们正好认识,真是太巧了!
  不过想想,反正也不关她什么事,遂老老实实说道:“无**一向不太太平,各种离奇之事也不在少数,只是村人都有些祖传的应对之道,倒也容不得鬼怪猖狂了去。至于修道之人嘛,倒却有一个,他性风,来去如风的风,村人都叫他疯道长,其意却是说他疯疯癫癫。他帮了村人不少忙,村人对他也还算恭敬。”
  花未突然轻声问道:“他杀过人吗?”
  毒寡妇皱眉想了想,不甚肯定地道:“应该没有吧,他行为举止确实怪异,但也没见他伤过村人。不过他对付鬼怪倒是很有一套,许多鬼怪都是死在他手里。”
  花未闻言脸色一变,他确实想要找到杀害夜尽欢的凶手,但是可不希望师父因此而遇上什么危险。
  沈桐像是知她心中所想,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头对夜白等人说道:“我想要找出杀害夜尽欢的凶手,谁和我一起?”
  段无情惊叫道:“我当然和你一起,万鬼林都来了,一个小小的杀人案我岂会后退?真是笑话!”
  陆简上前半步,面色严肃:“算我一个!”
  众人都看着夜白,他沉思半晌,道:“我也去。”这件事他无论如何都要查清楚,夜尽欢不管怎么说都曾经是明月城城主。他奇怪的是为什么夜尽欢离开明月宫向万鬼林的方向而来,明月宫中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他走的时候明明吩咐过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黑鹰传信,夜流跟了他这么久,不会这么没有眼色。
  寂静的天空突然传来几声熟悉的鹰唳,夜白连忙走到门外,吹了声口哨。
  黑鹰乖顺地停在他肩上,讨好地连叫几声。夜白取下它腿上的纸片,进屋挟了几块肉片给它,黑鹰欢快地吃完,直冲云霄而去。
  夜白看完明月宫传来的信以后,面色古怪地转向众人道:“夜尽欢在我们走后不久就追着我们来了无**,守门人以为他是跟我们一道也就没有禀报。直到今早丫鬟去打扫偏殿,才发现人不见了。”
  这理由听上去很正常,决不至于让他面色如此古怪。
  沈桐觉得不对劲儿:“我们来万鬼林,你告诉他了吗?”
  夜白摇了摇头,续道:“夜白发现他不见了,就问丫鬟有没有看见他去哪儿,谁知道那丫鬟却说她看见了一个穿红衣的绝色女子……”说到这儿,他面色越发古怪起来。
  穿红衣的绝色女子?
  众人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红玉!
  可是红玉已经死了,众人亲眼看着她消失,怎么会再出现呢?
  段无情等人都是一脸诡异,沈桐却突然问道:“这还是不能解释他追着我们来万鬼林。”
  夜白沉默片刻,答道:“他恐怕不是追着我们来的,他把明月城凡是记载着有关万鬼林事情的藏书翻得乱七八糟……”
  换言之,他是自己来的!


☆、疯道长

   
  可是夜尽欢在明月宫呆得好好的,莫名其妙来万鬼林做什么?难道和丫鬟所见的红衣女子有关?
  他身上确有红玉的气息,可是他在他们之后才到的无**,竟然如此迅速地就被人杀害,这太不寻常。可若说是有人寻仇,他才刚刚醒来,如今的世上除了红玉还有谁认得他呢?
  思量半晌,他转头对毒寡妇说道:“老板娘,可否带我们去疯道长处?”
  疯道长的住处比客栈又差了不少,两扇门板只剩下一扇,敲不敲门原也没有区别。门内的景象一览无余,众人走到门口后硬生生站在原地,没人愿意进去那个乱七八糟的房间。
  倒是素有洁癖的沈桐第一个迈过门槛,众人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说是小屋,实际只是个不算大的房间,看上去吃喝拉撒全在此处,脏得很。房间角落里甚至还摆着一只炼丹药的鼎炉,旁边树枝木柴散了一地,让本就不大的房间更显拥挤。
  众人艰难地寻找着落脚之地,并不断地在地上散落一地的东西中挑挑拣拣,虽然心中都清楚此举只是徒然。且不说夜尽欢身上是否少了东西,便是少了什么,便是少了的东西就在此处,他们怎么会认识?
  沈桐自进了这房间之后面色便严肃起来,这在他妖化之后是极少见的。这里充斥着一股让他很不舒服的气息,却不是说混杂的异味或潮湿之气,而是一种更危险的气息,仿佛从灵魂深处压制着他。
  他按下满心的躁动之意,走到炼丹炉处,从地上挑拣出一根较长的树枝,轻轻地用树枝拨开炼丹炉的盖子。
  然而炼丹炉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丁点渣滓都没有,干净得有几分诡异。
  沈桐闭眼仔细感应周遭的气息,若夜尽欢的心脏不久前曾在这里出现,不论是血腥气还是内丹的妖气都不会散得如此之快。
  “万事由天莫强求,何须苦苦用机谋?饱三餐饭常知足,得一帆风便可收。生事事生何日了,害人人害几时休?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回头看后头。”低沉沙哑的声音抑扬顿挫由远及近,所唱却不知何意。
  不过片刻,一个蓬头垢面的汉子手舞足蹈而来,他满面胡须掩住脸容,让人连他年岁几何都难以判断,身上更是破破烂烂,恐怕明月城内的乞丐都比他光鲜些许。
  他嘴里叨念不休,一路行来七扭八歪,实在是不堪入目。
  这绝对是疯道长无疑了。
  随着疯道长越走越近,沈桐感受到的压迫之意也就愈发强烈,他首次遇到可堪一战之人,竟控制不住地有几分激动。像是血液和灵魂都在蠢蠢欲动,叫嚣着对鲜血和杀戮的渴望。
  沈桐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渴望,却是第一次压制这种渴望,他攥紧手指,眉头紧皱,手腕上的经络因过分用力而根根突起,看上去很是辛苦。
  花未第一个注意到他的异样,却不知道如何帮他,心里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眼角突然瞥到疯道长嘴角的笑意。明明疯道长脸上脏污得连表情都难以分辨,她就是直觉这是一个以为意味深长的笑容。
  “几位远道而来,不会是来找老道的吧?老道可真是受宠若惊,哈哈哈……”疯道长嘴上说得客套,语气却透着股漫不经心。
  疯道长开口之后沈桐顿觉压力骤减,微微松了口气。
  花未摸不准这疯道长的本事,怕师父言语冒犯他,连忙开口问道:“不知道长可见过一个从明月城方向而来的年轻人,他锦衣玉带,相貌俊秀,是个出挑的翩翩公子,道长要是见过一定会有印象的。”
  疯道长摆摆手道:“老道可没见过什么年轻俊秀的公子哥儿,无**就是个山穷水恶的偏僻地界儿,哪里出得了什么风流人物?便是外乡人来此也多是像老道这样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不死,精彩灵秀的人老道在这里十几年还真没见过一个。”
  沈桐对疯道长本能地没有好感,他语气不善道:“你就是见过他也不一定会告诉我们。”
  疯道长大笑几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既然这位公子认定老道见过那年轻人,那老道便是否认也没用喽?”
  沈桐面色阴沉,心里越发觉得疯道长和此事有关。
  谁知疯道长接下来的话倒让他大吃一惊:“这位公子半人半妖,竟然也敢于光天化日之下在人间行走,真是让人惊讶啊!”
  他说着说着停下来仔细地打量沈桐,沈桐原本为着他言语中些微的侮辱之意气恼不已,此刻倒被他盯得没了言语。
  “半妖百年也难得一见,今日竟让老道有幸得见,真是不枉此生啊!”疯道长捋着乱糟糟的胡须,装模作样地慨叹道。
  然而话音刚落,语气便一转:“不过半妖乃天地间的变数,试想人与妖结合本就有悖天道,有几对能有好下场?便是少数几个有夙缘的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曾听闻有能诞下后代的?”他语气倏然变得严厉,隐隐有谴责之意。
  花未听得莫名其妙,本能地为师父打抱不平:“关我师父什么事?出身又不是人能选择的,师父不过是碰巧父母两个不是同类。各种传说话本中这样的佳话不是屡见不鲜吗?怎的你个老道如此迂腐!”
  疯道长闻言叹道:“你这丫头倒是一心为师父着想,实是难能可贵。只是世上之事多不如意,公平更是无从谈起,人再强也强不过命。半妖因体质的原因,极易获得强大的妖力,但他们往往命途多舛,身不由己,承受许多常人不堪承受之事。”
  众人包括沈桐在内俱是听得云里雾里,沈桐正待要问,忽闻疯道长叹一声:“你们走吧,我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众人眼见问不出什么,便互相对视一眼,往门外走去。
  走了几步路后,疯道人的声音幽幽地从身后传来。
  “从何处来,回何处去……”


☆、又见背尸人

   
  从疯道长处没有得到一丝线索,反而让人越发迷惘。
  他关于半妖的一番议论尚没有让他们消化,又让他们“从何处来回何处去”,疑团一个接着一个,竟没有一个能让他们稍稍参悟。
  初见疯道长时觉得他神神叨叨,疯疯癫癫,后来却又认为他看似豁达犹有束缚,不过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会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最后他留下的那句话定是含有深意。
  是警告,还是指示?
  不过不论前方如何凶险,现在要让他们撤退都是万万不能的,只能一步一步地追查下去了。
  夜尽欢的尸体是被刘财捡到的,现在也只有从他入手了。那天刘财趁众人神思不属的时候悄悄溜了,待众人回过神来,哪里还有他的影子,想来他也是个滑不溜手的人物。
  毒寡妇无奈地带他们到刘财的棺材铺,一再表明今后再不会趟这趟浑水,有事也别找她
  当然没人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沈桐甚至随意地摆摆手示意她别再多话可以离开了,气得毒寡妇连连发誓说再帮他们她毒寡妇三个字就倒过来写,见实在没人搭理她,才讪讪走了。
  刘财做的是死人营生,背尸、卖棺材、开义庄,他样样都做,久而久之,与活人打交道对他而言反倒变成一件困难的事。
  棺材铺里空无一人,里面停放的棺木无一例外得朴实无华,并不像明月城里那样讲究。但是因为此处十分僻静,而且棺材铺里即便是在白日也是一片昏暗,行走其间不免让人毛骨悚然。
  众人默不吭声地穿过一个个棺材,走到棺材铺的后门,沈桐推开木质的小门,所见更为开阔,极为宽敞的屋子里停着更多的棺木,但这些棺木显然不是用来卖的了。
  沈桐缓步走进比棺材铺更为阴森的义庄,空荡荡的房屋里只有几人的脚步声不断回响。突然,前方传来窸窸窣窣的整理东西的声音,众人呼吸一滞,不约而同地踮起脚尖,放慢了脚步。
  走近了看才发现是之前不见人影的刘财在摆弄着死尸,花未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弄出动静的是活人……
  刘财明明早就察觉到他们靠近义庄,却在他们快要近身时才发出声响,如今更是故作镇定地对他们视而不见……
  沈桐对他可没对那个疯道长那样好的脾气,直接上前提起他的衣领,不爽道:“不要以为装作没看到我们就没事,夜尽欢的尸体呢?”
  刘财没想到沈桐如此粗鲁,略略有些惊慌道:“那天毒寡妇让我将那位公子的尸体先收敛着,等几位有主意了再作打算,可不关我什么事儿……”
  花未初见刘财还为他身上那股子阴冷味儿暗暗感到害怕,然而听到毒寡妇那番话后对他只有厌恶,此时她皱眉道:“希望你没有对那公子做什么不敬之事,不然仔细你的小命!”任谁都听得到她语气中的憎恶不屑。
  刘财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寒光,然而他迅速垂眸很好地遮掩了起来,静默片刻方才艰难道:“我绝对没有对那位公子做什么。”
  但众人神色不变,显然觉得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没有什么说服力。
  刘财心知这件事必须有个交代,酝酿半晌难堪道:“初时见到这么俊俏的公子我确实心存不轨,但我不知道他是你们朋友,若是知晓,打死我也不敢有这龌龊念头的。你们几位一看就来头不小,我怎么敢得罪你们?”
  花未还是对刘财诡异的癖好感到恶心,听到这样的解释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脸色更加难看。
  沈桐倒是对这样的恭维颇为满意,冷哼道:“算你识相!”想到来此的目的,他又问道:“你是在什么地方发现他的尸体的?”
  “昨天晚上我有事去明月城,遇到你们后不久就在村口看到了他,当时他刚死,血液还是温热的。我本想立刻就将他收殓了,但是实在是有急事,只得在第二天凌晨回村的时候将他背回义庄,后来就在客栈遇到你们了……”
  “村口?”沈桐敏锐地问道。
  刘财不解其意,呆呆答道:“对啊,村口,怎么了?村口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都不知道沈桐到底是什么意思,齐刷刷疑惑地地看着他,等着他解答。
  沈桐不住用拇指摩挲着下巴,思量片刻方问道:“村口离村民居住的地方很远吧?”
  刘财仍是那副木讷的模样:“是啊,住得离村口最近的胡屠夫家到村口也要半刻钟时间。”
  其他几人却是省过神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段无情眉心紧皱,不解道:“夜尽欢一到无**就被人杀了,可是村口显然是没什么人经过的,难道是有人蓄意谋杀?”
  沈桐正是这个意思,闻言点点头道:“应该是这样的。”
  花未奇道:“现在世上之人恐怕连夜尽欢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想要杀他呢?难道是早就觊觎他的心脏?这也不对啊,他从青云山出来就一直住在明月宫,谁会知道他得了红玉的内丹?”
  陆简突然道:“如果他在村口,村里的人能不能感应到他身上的气息?”
  沈桐摇摇头道:“不能的,他只是吞了红玉的内丹,身上妖气极淡,除非靠近他,不然根本不会察觉他与正常人的差别。”
  “他的伤口上有片指甲!”段无情忽然惊叫道。
  沈桐闻言连忙俯身过去,果然看到夜尽欢伤口边缘处有半片指甲,指甲上沾染了血迹,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沈桐将那片断甲取出,眯眼细细看着:“凶手恐怕是直接用手将他的心脏掏出来的,不过不知道硌着什么了,断了半片指甲。”
  “是这个!”陆简从夜尽欢领口里挑出一根银质的心形镂空项链,想来凶手是无意当中勾到了项链,导致折了指甲。
  花未神色一喜,片刻又愁眉苦脸道:“虽然找到了这些线索,但是我们总不能一个个检查村人有没有断了指甲吧?”
  陆简神秘一笑:“这可不一定!”


☆、层云窟(一)

   
  段无情一直注意着他们的谈话,闻言惊叫道:“难道你要去村里一个个地排查啊?不怕被打出来啊?穷山恶水养刁民这句话听过没有?”心里还腹诽一句,而且这些刁民古古怪怪,万一给他们下个降头什么的,真是死都死不安生。
  陆简笑着安抚道:“段兄不要担心,我们无须去招惹那些村民。实话告诉你吧,我驭鬼派有些追踪的秘法,只需常戴在身上的物件,便能根据气息追踪到物件的主人。”
  段无情愣愣地道“可我们没有凶手的随身携带的东西啊……”
  沈桐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道:“指甲还算不上随身携带?难道你出门能把指甲落在家里?”
  花未忍不住扑哧一笑,想起自己身处义庄四周都是尸体,实在不宜太过放肆,才勉强忍住了。
  段无情被噎得无话可说,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心里暗骂沈桐跟个恶婆娘似的,回回挤兑他。
  陆简忍着笑意道:“有了这个指甲,还有指甲上的血迹我相信应该不难找到凶手,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我手边什么工具法器都没有,想要用什么都只有自己动手做。”他说罢无奈地摊了摊手。
  夜白突然沉声道:“我们先把他安葬了吧,让他入土为安。”
  花未闻言欲言又止,挣扎半晌方道:“难道不把老城主葬回青云山吗?”说完又暗骂自己多管闲事,人家的家事哪里轮得到一个外人来插手。
  夜白倒是不以为意,认真道:“现在若是让明月宫之人大张旗鼓地迎回他的灵柩只会打草惊蛇,而且他的身份不宜曝光,我想先把他葬在这儿,待我们回明月城的时候再把他移回青云山。”
  花未疑惑道:“只需把他放在义庄即可,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夜白负手道:“夜尽欢曾是明月城城主,无论如何,我断不会把他随便放在此处。”尤其看守义庄的是个有恋尸癖的人。
  花未蹲下身凝视着夜尽欢的脸,发现他只是脸色十分苍白,并没有一般尸体的青灰色,看上去只是受伤沉睡。想到不久他就会在这木棺中腐烂发臭,直到只剩一副骨架,心里不由得难受。
  沈桐像是洞悉她的心思一样,出言安慰道:“他身体曾受红玉内丹滋养,尸身十年内都不会腐烂。”
  花未抬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里略微好受了些。
  众人见从刘财身上再费时间也挖不出更多线索,便打算打道回府。走前夜白郑重叮嘱刘财好好看好棺木,并在他们需要时协助他们完成葬礼。
  回客栈后,陆简便一门心思研究追踪之术,除却吃饭的时间,众人几乎看不到他。
  沈桐等人闲来无事,便打算出去逛逛。无**不是什么山明水秀的地方,但他们看多了秀美风景,这样诡异贫瘠的村子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况且对这个村子多了解一些总没有坏处。
  毒寡妇听到他们询问无**有没有什么游玩之地,神色说是见鬼也不为过,她惊讶道:“你们是从明月城来的吧?来万鬼林看风景?”花未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听毒寡妇这么一说浑身不对劲儿,她直觉毒寡妇没说出口的一定还有一句“你们脑子没病吧”……
  不过最终她仍然给他们推荐了个去处。
  他们沿着歪歪扭扭的山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层云窟。段无情随便找了块石头就一屁股坐了下来,愤愤道:“这山路真他娘的够崎岖的,老子走了这一路,脚底都快被戳出个洞!”
  花未深有同感正要应和,忽闻沈桐鄙视道:“难道不是你自己没用?我的宝贝徒儿一介女流还没说什么呢,你倒像个娘们儿一样娇气。”
  花未十分庆幸刚刚没有附和段无情的话,同时心里微微别扭——没人被“夸奖”为一介女流的时候还能开开心心。
  段无情恨不得冲上去踹沈桐两脚,但考虑到这个妖怪如今的实力,他还是勉强抑制住了这样的冲动,恨恨道:“明明是山上碎石多硌脚,我能有什么办法?”
  沈桐眼角吊起,得意道:“你可以略微提气。”说罢又恍然大悟似地道:“哦,对了,你多久没练轻功了?”
  段无情最近确实懈怠了,不光是轻功,剑法内力等都没有修习,但是此时被沈桐说出来感到格外的难为情。他气得面容扭曲,咬牙切齿道:“关你屁事!”
  沈桐对这样的结果颇为满意,眉梢一挑露出淡淡的笑意,转身进了层云窟。
  花未拍拍段无情的肩膀,难掩笑意地宽慰道:“自求多福!”然后跟着师父进了层云窟。
  夜白闷笑着从后面搭上段无情的肩膀:“兄弟,你还不知道为什么沈桐这么爱挤兑你吧?”语气中满是同情之意,但又显然不打算告诉他,想来看热闹看得很是舒坦……
  段无情原地站着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沈桐,最后只能心里暗骂他一句小人爱记仇,随后郁闷地进了层云窟。
  从外面看,层云窟像是个天然的山洞,其实不然,山洞里迷宫似的布局显然是有人精心设计而成。段无情从后面赶上的时候正看到沈桐在第一个路口处徘徊。
  “你懂迷宫吗?”沈桐突然问道。
  段无情以为沈桐又要嘲笑他,脸色沉下来,他虽然脾气好,但是也不带老被这么欺负的啊,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呢。
  他正要发作,又听沈桐道:“纯粹问问,我和陆简都不懂迷宫,这么贸然走进去的话很可能走不出来,而且这山洞里有没有什么机关我们尚且不知。”
  段无情一口气没发出来,憋得更加郁闷,他哼道:“小爷乃正人君子,怎会懂迷宫这种邪门歪道的东西?”
  花未突然建议道:“不如我们凡是遇到岔路口就一致右拐,这样应该能沿原路返回,反正我们只是大体看看层云窟,并不想把它搞透彻。”
  沈桐点点头,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


☆、层云窟(二)

   
  众人一路右拐,初时几个小山洞看上去平平无奇,后面慢慢出现一些稍稍大些两头开口的石室。石室两边的墙壁上绘着些精细却诡异的图画儿,这些图画刻痕新鲜,并不像是先人留下的遗迹。
  画上的内容更是让人云里雾里,多数是些兽首人身的怪物,乍看之下简直就是群魔乱舞。
  穿过这些石室的时候,沈桐错觉这些怪物在嘶吼,在桀桀怪笑,这让他浑身不舒服。于是他快步穿过这些石室。
  走到最后一间石室的时候,众人都被一幅半面墙大小的画吸引了。
  墙上画了一株风光正好的桃树,树下卧了只皮毛光滑的白虎,白虎看上去似醒非醒,懒懒地叼着支桃花。
  “这画有什么寓意吗?”花未仔细凝视着画中的桃树和白虎,无意识地问道。画上的桃花是她平生仅见的美丽娇艳,树下的白虎也是灵性十足的样子,明明是幅宁静的画面,却莫名有股缱绻之意。
  沈桐伸手触上墙上的桃树,发现指下一片平滑,显然这幅画并不像前面那些鬼怪一样是石刻的。
  “你们还记得红玉是什么妖吗?”沈桐出声提醒道。
  花未恍然大悟道:“是桃树妖!红玉是桃树精!师父你的意思是……画中的桃树就是红玉吗?”
  沈桐仔细回忆着和红玉相处的那几天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但是不论怎么想,红玉确实从没说过关于白虎的只言片语。
  花未见他不答也就不再催促,继续专注地看着画中相依偎的桃树和白虎,越看越觉得此景温柔静好。她不由自己伸手抚摸这副美好的画儿,手指顺着视线微微摩挲,忽觉指下有一处凹槽。
  她心跳骤然加快,连忙道:“师父,这幅画不是手绘的么?这里怎么有一处不那么平整?这画儿色泽鲜艳保存良好,不该会有这样的缺陷的啊!”
  沈桐闻言轻轻拨开她的手指,走近两步细细查看。这处凹陷被深色的桃树枝干完美地遮掩住了,若不是被花未碰巧摸到,根本不可能被他们发现。
  他探指进去正要细究这个凹槽内部的结构,整堵墙突然慢慢震动起来,片刻后,墙面缓缓右移,众人面前出现一个非常宽敞的石室。
  石室一开沈桐瞬间面色一变,急急踏进石室。
  石室正中放着一座青铜制成的炼丹炉,炉边摆着只做工精细的锦盒。沈桐直直地朝着那锦盒而去,神情说不出的严肃。
  花未心中有种预感越来越强烈,果然,锦盒打开,里面是颗新鲜的心脏。
  “师父觉得是谁做的?”花未喃喃问道。
  沈桐拿着那盒子沉默不语,一般妖怪得了心脏定会直接吞下去,这边还放着炼丹炉,凶手必定是修道之人无疑了,他们认识的修道之人……
  “疯道长!凶手是疯道长!”夜白忽然斩钉截铁道:“你们看,这炼丹炉和疯道长房里的样式一模一样,只不过要大上许多。”
  沈桐点点头道:“确实,这炼丹炉大概是疯道长自己做的,他房里的那个是模型,所以才会那么干净。”
  花未接口道:“现在疯道长嫌疑最大,我们只需看看他是否有断掉的指甲就能确定他是不是凶手了。”
  夜白颔首:“正是!”
  此时气氛正严肃,谁知段无情突然哈哈大笑道:“陆简那个倒霉蛋,做了半天无用功,哈哈哈……”语气真是要多幸灾乐祸有多幸灾乐祸。
  沉闷的气氛瞬间一扫而空,花未心道不怪师父爱损他,这厮就是个欠调教的。
  众人沿着来时的路小心翼翼地出了山洞,临出石室的时候,夜白一剑劈掉了那个炼丹炉。
  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众人奔波了一下午,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好在回客栈的时候毒寡妇正好备了酒菜,众人道了声谢,就坐了下来,待花未去唤了陆简来一起吃饭。
  陆简一见几人便眉飞色舞道:“追踪用具我已经做好了,应该今晚就能找出凶手。”
  段无情原在喝茶,闻言毫不文雅地一口喷出,他抚着胸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就说……我就说吧……哈哈……”
  陆简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根本不明白哪里可笑。
  花未本不想笑,谁叫段无情这厮忒有号召力,她掩嘴解释道:“凶手应该是疯道长。”看到陆简疑惑的表情,连忙将层云窟之行的所见所闻大略说了。
  一番话说完,段无情还在不停地笑,陆简控制不住地翻个白眼道:“瞧你这德行,有这么好笑吗?”说罢坐下给自己斟了酒。
  段无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闻言却苦不堪言地扭了扭脸道:“沈桐……沈桐那王八蛋……哈哈……点了我笑穴……哈哈……”
  这次喷酒的是陆简,他看着沈桐淡定地喝着酒,又看看笑得都快没力的段无情,解气地笑道:“活该!”还是伸手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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