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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相公如此多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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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灵气充沛,比王宫中要浓郁不少,今晚出来果然是对的。”
也许是清爽的林风太醉人,花未觉得自己像是被美酒浸润了每一根头发丝儿,每一寸肌肤都泛着醉意。以至于她答沈桐的那句“嗯”都像是从陈年美酒中**捞出来的,每个音色都打着酒旋儿,让人醺然欲醉。
沈桐从未听过她这样拖长音调似嗔非嗔地说话,当下只觉得这慢悠悠的调子穿透皮肉直窜进心脏,让人半身酥麻。
他睁眼看着花未月下不甚明朗的面孔,觉得自己闭着眼也能描绘出她的模样。似乎自从在红玉那儿苏醒,他们就没有分开过,他懵懵懂懂的记忆里,只有这张脸是生动的,完好的。
花未眼珠乌黑,本是极清透的一双眼在这迷离的月色下平添几分诱人风情。
沈桐凝视着她的双眼,突然伸手拨弄她长长的睫毛。
花未偏头躲开,轻笑着闭上眼睛道:“痒……”她眨巴几下眼,突然眼前就覆下一片黑影,眼皮上一阵温热。
她立时僵在原地,微卷的睫毛像蝶翼一样扑腾两下。她抬头正看到师父含笑看着自己,神情中不带一丝戏谑,满满都是温情。
这一幕太过美好,以至于她莫名觉得有些酸楚,嗫嚅着小声叫道:“师父……”
沈桐笑意加深,耐心应道:“嗯。”
“师父……”
“嗯。”
“师父……”
“嗯。”
“师父……”
“……你有完没完!”
月下两个人影渐渐地重叠,像是互相依恋,姿态无比亲密。
此景只应天上有
沈桐和花未沿着林间一条小径一路向前,越往前他越觉得灵气充沛,周身不可言说的舒坦。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就连月色似乎也更为明朗纯净。
小径并不算太长,他们走了半个时辰差不多就走到头了。尽头处是大片极高大的花树,树上的花朵正是开得最盛的时候,每朵都有拳头大小,花瓣上似有光华流转,花蕊上一点淡淡的红光,犹如美人额头间一点朱砂,实是美轮美奂。
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花未仰头去够最低处的枝桠,偏偏总是差了几分,如何都够不到。沈桐抱臂在旁,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屡次跳起却屡次碰不到,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花未委屈地唤他一声:“师父!”
沈桐懒懒地应一声,装作不知道她的意思。也许是一大片的花海让他花了眼睛,他觉得在花未去够那枝桠的时候整个树枝都自动长高了……
这里的灵气几乎是之前林子里的数倍,沈桐走进丝毫没有足迹的密林,想看看林中的玄机,或许林中有灵气更盛之地也说不定。
花未见师父一脸若有所思地走向林中,连忙跟上,林中风景更是大有可观,远胜林外所见。越往深处,越多类似柳絮却又闪着光芒的白团儿在半空中散漫地飘荡,其中一朵快要飘到花未脸上,她想要伸手握住,却见白团儿受惊似的弹出去老远。
花未震惊地指着刚刚飘走的白团儿,转脸对沈桐道:“师父……它是不是活的啊?怎么感觉跟人似的?”
沈桐对前事没有印象,这里倒让他有几分没来由的熟悉感,就像是从前来过这里,他正细想,猛然听到花未纳罕至极的声音,下意识地翻个白眼。
正被花未瞧个正着,连忙抱住他手臂道:“师父,你这副看乡下人进城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我确实没见过这样的人间仙境嘛。”
沈桐抽出自己的手臂揽住花未的肩膀,摸摸鼻子道:“这里确实很美,我们就不要争论这样煞风景的事儿了,再到林子深处看看吧。”
花未难得看到师父略有些尴尬的样子,虽然顺从地跟着他的脚步,嘴上却不依不饶道:“师父你分明是嘲笑我嘛,难道师父来过这里?”
沈桐答不上她的话,又被她吵得头疼,干脆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却不妨她嘴唇翕动间柔软的吐息微微喷在掌心,一片湿润,倒不知道是松手好还是放手好了。
好在花未是个有眼色的,对师父又是一心爱护,见他有意终止这个话题也就不再提这茬。
这次他们走的路倒不像先前那样直来直去的,而是七拐八弯饶了不少圈子,花树的品种也不像先前那样单一,渐渐有些低矮的灌木杂乱而生,就连只有叶子不开花的几人高的树木也是有的,只是无一例外闪着淡淡的光芒。
终于到了头了,花未震惊于眼前所见,丝毫说不出话来。
☆、我不叫王上(一)
眼前竟是陡峭的悬崖,对面却是一副秀丽景色。
花未做王妃的半年里曾去过江南,眼前烟雨迷蒙的景色犹胜江南。只是悬崖里泛出些青漆漆的雾气来,平添了几抹愁绪。
花未喃喃道:“可惜了这图画儿一样的景色。”要是没有这断崖,便可亲自走进这样如诗如画的仙境。
沈桐不以为然地道:“远看颇有意境,近看却未必。”
此时正是子夜时候,大大的月亮当空悬在头顶,没有一丝缺口,像是忧愁之人最渴望的一个梦,圆满没有遗憾。
沈桐催促花未:“我们走吧,再不走该要天亮了。”
花未正贪看这里的景色,不愿离开,被师父拉走时仍恋恋不舍地回头。不知看到了什么,她突然顿住脚步,扯着沈桐往回走,急急道:“师父,你看对面那个发光的小草是什么?”
沈桐看向对面,除了几个半新半旧的亭子和几颗歪七扭八的老树,其他什么都没有。
花未又道:“师父,你看中间那个尖顶飞檐个头最小的亭子。”
沈桐眯着眼顺着花未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亭子前面的空地上零零星星长着几株发光的草。虽然他目力甚好,却也只能看到模糊的一团光晕。
师徒俩对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他们趁着月色往回赶,折腾了大半夜,到了王宫的时候两人已经很累了,澡都没洗师徒俩就搂在一起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师徒俩仓促地吃了些东西就一起赶去大殿。
守在殿外的两个侍卫其中一个是牛大,牛大一看到沈桐过来就很有眼色地进去通报了,这次倒没有只让沈桐一个人进去。
大殿里气氛颇为凝重,几个一看就很有身份的妖并排站在妖王的面前,像是几人僵持不下,又像是在逼迫妖王做某种决定。
妖王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看到沈桐走进大殿才疲惫似的闭闭眼,随意挥挥手让眼前的几个妖精退下,其中有个妖精还要再说,被她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妖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轻声问道:“难得公子主动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沈桐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昨晚去了断崖那里,看到断崖对面好像有些发光的小草,那是不是灯笼草?”
妖王勉强挤出的那丝笑意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她几不可察地苦笑一声,淡淡道:“实不相瞒,本王并没有去过断崖对面,对那小草的事情实是一概不知。”
看到沈桐充满怀疑的眼神,她无奈地补充道:“那断崖某种程度上可说是一个结界的边界,除非结界撤去或者损坏,否则里面的人绝不可能过的了断崖。先前不少妖精做过尝试,最后都葬身崖底,公子还请慎重,切不可以身犯险。”
沈桐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不置可否地道:“我上次问你灯笼草的时候,你什么都没说。”
妖王笑出声:“公子可曾给过我说话的机会?”
☆、我不叫王上(二)
沈桐闻言略顿了顿,眼前的妖王明明在笑,笑容中却无半点愉悦之意,反是淡淡的苦涩浮在眼中,让人无法忽略。
沈桐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妖王默默地收拾起情绪,重又笑道:“公子,再给我些时间。我不知道灯笼草,妖域的长老们却未必不知道,他们有的人几乎活了上万年,所见所闻绝非我这等小辈能够企及的。”
花未听到她说到“小辈”的时候,语气分明含有淡淡的嘲讽,难道妖王和妖域的长老不和?
妖王似乎清楚她心中所想,不咸不淡地瞥她一眼,道:“虽然我有几千年的修为,但是妖域中向来能人辈出,我也不敢说自己就是妖域第一人。更何况那几个老匹夫不服本王时日已久,私底下有多少小动作以为本王不知道吗?”说道这里,她冷嗤一声,尽管她极力镇定,略微上扬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的愤怒。
花未只见过她光鲜的一面,从没想过她也有无奈苦涩的时候。其实想想也是,偌大一个妖域厉害妖物不知凡几,至高无上的宝座却只有一个,底下不甘心臣服的蠢蠢欲动,暗中的龌龊手段只怕比起人间亦是不遑多让。
妖王见花未眼中流露出些许同情的意味,顿时面容一敛,收起所有的脆弱,淡淡道:“既然眼下本王还是妖域之主,再不济也仍有几分权威在,答应了要帮公子的,本王一定说到做到,还请公子放宽心。”
本来几位长老明着暗着给她使绊子,已经让她有些应接不暇,偏偏沈桐此时要找灯笼草,真是分身乏术。连日里来的伤心疲倦终于让她卸下了面具,露出了软弱的一面。但是她性子本来高傲,又怎么会愿意在花未面前摆出弱者的姿态来?千百年来,她唯一拥有的也就是这副面具而已。
沈桐看着妖王不动声色的脸,莫名觉得理亏,像是欠她什么一样,这种感觉相当不好,让他几乎无法直视她。
气氛沉重而凝滞,没有人开口讲话。
沈桐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无声的煎熬,连忙向妖王告别,正当他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妖王低沉的声音,“公子可知,我不叫王上,我也是有名字的,可是公子却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名字……也对啊,从没有人问过我的名字……”
低柔沙哑的声音在大殿里萦回不散,透着让人心酸动容的缱绻之意。
沈桐却几乎被恶鬼追命一样疾步走出大殿,花未怔怔地看着师父难得狼狈的背影,心像是被捏紧了一样压抑难受。从今往后,妖王恐怕不再仅仅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妖王了……
沈桐回到房间的时候才发现花未没有跟上来,但他此时也没什么心思回头去找她了。妖王未尽的话语像是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回荡,让他莫名有些压抑。
初见时他被妖王压制,心里怀恨在心,从此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看。现在想想,她从没做过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反而尽心尽力地对他好,受他冷言冷语也毫不在意。
她虽是妖王,但到底和花未一样是个女儿家,自己那么对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宿敌
花未在竹林里漫无目的地转悠,大风狂猛地摇曳着细密的竹叶,林间能感受的风却细微。
满林子的竹子挡去了风。
直到月亮不知不觉地越爬越高,花未才惊觉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恐怕师父要担心了。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师父才不会担心,看他今日在大殿上匆匆离开甩下自己的样子,只怕会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没回去吧。
妖王那样强势的美人只要表现出脆弱的样子,没有谁能不动心。更何况师父先前曾对她态度不善,以后愧疚之下定会给她多些温柔。
花未从没担心过师父身边会有别人,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师父从来没有对她以外的人有过好颜色。
但是现在出现了个妖王。
她先前高高在上,师父自然不会对她有好感,现在她似乎也意识到师父吃软不吃硬,时时在师父面前展露小儿女的一面。师父如今性子张扬,但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妖王是真心对他好,他心里一定明镜似的呢。
现在他对妖王有了同情跟怜惜,以后会有什么谁知道呢?
花未越想越觉得难受,但终于恹恹地回了竹院。
竹院并不如其他院子奢华,照明用的是烛火,而不是大颗大颗的夜明珠。
花未回到院子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但是平素这时候师父绝对没有歇下,但房里一片黑暗。
花未推门的时候还满心酸楚地想,自己没回来师父就先睡了,看来师父对自己果真是不如以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师父会把自己赶到这个房间。
屋里静悄悄的,花未怕扰了师父好眠,轻手轻脚地点了蜡烛,顿时屋里笼罩在一片昏黄的暖融融的烛光下。烛光下一张雪白的纸片格外打眼。
花未心脏突地猛跳一下,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拿起纸片对着烛火细细打量,上面歪七扭八地写着几个字:妖王换沈桐。落款是宿敌。
花未头脑空白一片,她愣了片刻才转头去看房里那张雕花大床,果然床褥被子都是整整齐齐,根本没有被动过。
花未满腔的郁愤不知如何发泄,胸口急速起伏着,眼角都逼出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她一连几个深呼吸,不断地告诉自己,师父在别人手里,眼下最重要的救出师父,这些儿女情长以后再说。自己的心情跟师父的安危比起来根本无足轻重!
她不知道妖王的寝宫在哪里,遂急急奔到陆鬼那里,陆鬼对师父很关心,虽然她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至少他没有恶意。
陆鬼还没有睡,房内烛光浅浅地摇曳。
花未此时也顾不上礼节,急急地敲门唤人,陆鬼一来开门,她就一口气将事情大略讲了一遍。
陆鬼捏着纸片的手青筋暴起,显然情绪很激动,花未心下诧异,但什么都没问,他真心地关心师父那真是再好不过。
陆鬼对着黯淡的月光把纸片上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他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僵立在门口。
☆、应蝶(一)
月上中天,王宫大殿周围却是灯火通明。
大殿内妖王一脸肃穆地看着手中的纸片,看到落款处的宿敌二字时,她眼中有火焰在燃烧,捏着纸片的手甚至用力到微微颤抖。
她忽然将纸片猛地一甩,纸片一离开她的手指就迅速化为粉末,消散在空气中。她一掌拍在桌案上,顷刻间就印出一个深深的掌印,“应蝶真是欺人太甚!她叛出妖域,竟然还有脸再回来,简直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陆鬼扣着桌案,缓缓道:“妖域的大门岂是那么好开的?没有你的命令谁敢私自开启妖域大门?”
妖王慢慢平复了满心的担忧烦躁,道:“你的意思是?”
陆鬼眉心紧紧锁在一起,道:“掌管妖域大门钥匙的是长老莫心,他要是私下里放人进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要是被发现了,你肯定是会追究的。最近开启大门还有一次,就是放沈桐进来那次,如果应蝶事先知道时机,隐身进妖域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不管是哪一种,妖域一定出了奸细,有人有反心了!”
妖王冷声道:“这群老匹夫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么?我还以为他们要谋划到万无一失才肯出手。”
花未听她们谈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谈到师父的安危,忍不住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准备好?”
妖王露出追忆往事的神情,道:“我和应蝶都是蛇妖,在几千年前蛇族大战狐族的时候被扔在战场,上届妖王恰巧路过捡了我们来养在身边。后来他收了我们做徒弟,我是师姐,应蝶是师妹,她从小乖巧可爱,师父不知什么时候对她生了爱慕之心,此后更是事事顺着她,几乎把她宠上了天。”
花未听到别人师徒的事有些不自在,她当初离开师父,她感觉这个应蝶应该做了更过分的事情。
果然妖王露出苦涩的笑意,“我本来以为师父会将妖王的位置传给她,毕竟她是师父私心所爱之人。谁知道最后师父竟将王位传给了我,应蝶嫉妒我,处处与我做对,但我修为比她高一些,她奈何不了我。师父就不一样了,师父待她一片赤诚,她却以此为利器,不断伤师父的心。你不知道她有多过分,明知师父待她如珠如宝,她偏偏作践自己,和各类男妖厮混。师父宁愿自己买醉,也从没说过她半句重话。”
花未听到此处心都揪紧了,虽然她并没有这么对师父,听到别的师徒这般坎坷惨烈还是很难受。
妖王神色间带上了几分仇恨的意味,“我以为她只能做到这一步,没想到她竟能这么狠!”
花未的心跟着抖了一下,轻声问道:“她做了什么?”
妖王仰头抑住泪意,几次张口才终于说道:“她勾结外人,故意受伤让师父耗费法力救她,在师父替她疗伤的时候她竟然对师父痛下杀手,师父重伤之下被仇家杀了。幸而师父早有部署,才没让妖域落在外人手中。”她想起师父临死时鲜血满身却露出解脱的笑容,眼眶酸涩不已。
☆、应蝶(二)
花未轻声问道:“那后来呢?”
妖王表情有些扭曲,看上去又是愤恨又是痛快,“哼!后来她又有什么好下场!害死师父她当真一点也不后悔吗?她敢这么说吗?师父死后她不痛苦吗?三番两次寻衅于我不过是找个寄托,要不是看她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我早杀了她!”
花未一时不知道该说这应蝶是可恨还是可怜,她有胆子也狠得下心做下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可是事后她偏生要后悔。世上从没有后悔药,行错一步就是百死莫赎,痛不欲生。
花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片刻后才问道:“师父会有危险吗?她会伤害师父吗?”
妖王情绪仍很激动,呼吸急促道:“她不过是要引我出现,应该不会伤害公子的。”
花未还是放心不下,焦急道:“那我们要怎么办?”
妖王沉默片刻方道:“本王去换回公子,公子因本王而落入陷入险境,本王理应救公子出来。”她此时才自称“本王”,可见刚刚真是气昏了头。
“王上万万不可,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王上若是去了就正中对方的下怀。不如……我去,我在妖域说话也算有分量,不如我代王上去?”陆鬼下意识地反驳。
妖王笑道:“真要让你去了,曼曼回来不跟本王闹死?此事不必再说,本王心意已决,明日本王就去见应蝶。”
陆鬼坚持道:“王上请让我去,我毕竟是沈桐的亲生父亲,这么多年来我和曼曼从没尽过为人父母的责任,眼下他有危险,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放任不管。”
花未蓦地睁大双眼,陆鬼竟是师父的父亲,难怪他对师父处处关心……
妖王见他说得诚恳,露出个几不可察的笑容,“应蝶之所以会掳走公子就是因为我爱慕公子,普通女子尚且愿意为心上人付出良多,我身为妖王却畏畏缩缩怎么都说不过去。”
花未莫名觉得“普通女子”几个字听起来分外刺耳,妖王和陆鬼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几乎当她不存在,天知道她对师父的关心在乎绝对多过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要不是救出师父还要倚仗他们,她真是恨不得一走了之!
陆鬼无奈道:“王上非要去我也阻止不了,不过我要去王上也阻止不了。”
妖王不置可否地笑笑,“曼曼知不知道公子就是你们儿子?”
陆鬼道:“我看到沈桐第一眼就知道他是我儿子,你看到他那双眼睛了吗,简直跟曼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妖王回忆着沈桐的容貌,柔声道:“公子在我眼里是独一无二的。”
陆鬼促狭地笑道:“要是王上沈桐跟成了,你岂不是辈分比我还低一辈,按照人间的叫法你得叫我公公。”
妖王神色不变,淡淡道:“只要公子同意,我没意见。”
陆鬼突然长长地叹口气,起身道:“王上应该知道去哪里找应蝶吧?明日鸡鸣时我来大殿等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发吧。”
花未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
☆、你还是这么可悲!
空荡荡的房间因为少了一个人而显得格外寂寥,花未睁眼看着帐顶,觉得心里也是空落落的。她丝毫没有睡意,也不敢睡去,陆鬼对她隐隐有些敌意,要是她就这么睡过去,明天恐怕没有人会叫她。
她就这么仰躺在床上熬了一夜。
天边刚刚擦亮,她就再也躺不住了,连忙起身赶到大殿去。
大殿前除了几个守夜的侍卫什么人都没有,整个天地间一片寂静。花未裹紧衣裳原地跺了几下脚,太阳还未升起,此时寒气简直能浸到人骨子里。
她从未如此无助过,此时什么都不敢想。
又过了好一会儿,妖王才一袭猎猎红袍出现在大殿门前,她向花未点头一笑算作打招呼。花未也勉强地露出一抹笑容,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此时的笑容是多么的难看。
陆鬼很快也到了,他脚步一停就表情勉强地看向花未,话却是对妖王说的,“王上,我们脚程极快,带着个普通人拖后腿怕是不妥吧?”
这话分明就是针对自己,花未难堪得低下了头,可是她真的十分想去,就算什么忙都帮不上也想去。尽管眼眶酸涩,她还是倔强地和陆鬼对视。
“无事,本王法力高强,带个人还是小菜一碟。”
花未眼角有些发红,惊讶地看着妖王。
妖王自嘲一笑:“我想公子一定更愿意看到你。”说罢揽着花未的腰飞快地掠起,花未只看到王宫在飞速后退,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心下大骇,第一次认识到人与妖的差距。
花未觉得前方的景色隐隐有些面熟,近了才发现原来此处就是上次和师父一起游玩的地方。妖王带着她在林子里七拐八绕地穿行,速度竟是丝毫不肯慢下来,显然对这片林子十分熟悉。
最后他们停在一个小小山洞口,花未心里疑惑,这附近明明没有看到山,哪里来的山洞?
妖王像是知道她的心思,淡淡道:“这是师父移过来的,他好静,又喜欢此处景致,就布置了这么个地方。当年我们师徒三人就在此处修炼。”
她话音刚落,山洞里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师姐来得如此迅速,看来对这位公子是相当上心啊,我这步棋走得不错,哈哈!”
妖王面色不变,淡淡道:“少装神弄鬼,我人已经到了,你也该依承诺放了公子。”
花未只觉得一阵风过,眼前就站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她肤白胜雪,唇色鲜红,黑色的薄纱紧紧裹着诱人的躯体,极为勾人。她五官轻灵,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自有一番独特的味道。
“师姐不用担心,只要你任我处置,你的心上人我自然是不会动的。”应蝶一开口眼角眉梢就带着说不出的邪意。
妖王轻笑一声,笑声中满含嘲弄:“怎么,希望看到我不顾公子的性命?我可不是你,尽管公子从来没有回应我,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因我而受伤。”
应蝶忽而嫣然一笑,眼角却全是狠厉,“我改主意了。”
妖王、花未和陆鬼俱是神色一变,齐声问道:“什么?”
应蝶笑得更欢了:“师姐,凭什么你统治妖域,我却要过着过街老鼠般躲躲藏藏的日子?凭什么你能如此幸福,我却要人不人鬼不鬼地过了这么些年?杀了你也不能消了我心头之恨,不如我当着你的面,一刀一刀地剐了那位……唔……沈公子是吧?”
花未面色突然惨白。
妖王嫌恶地道:“你所有的痛苦都是你一手造成!当年难道是别人杀了师父?是你自己亲手杀了他!今天要是你杀了公子,我散尽所有修为也会救他!我从来不是你!”
应蝶眼眸发红,神色有些癫狂,“师父平时这么宠我,为什么最后却会把妖王之位传给你?为什么?为什么?!”
妖王冷笑一声:“因为你从没长大,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任性?只是可怜师父就为了你这么个白眼狼送了命,他当时是怎么对你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应蝶狂乱地摇头,语声尖锐:“要不是他把妖王之位传给你,我怎么会杀了他?他什么都能给我,为什么妖王之位要给你?”
妖王突然高声喝道:“你真的这么想要妖王之位吗?真的吗?当时混战之下,你有机会杀了我自己登位的,但是你没有!你根本不是想要妖王之位,你只是怪师父不把妖王之位给你!”
“一千年了,你还是这么可悲。”
☆、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而是贪心地什么都要,但凡有一丝不如意,你就心生罅隙,胡乱迁怒。你以为除了师父,还有谁会有这么容忍你?”
妖王这么不轻不重的几句话像是戳中了应蝶的心窝,她愣在原地,五官扭曲,眼角通红,一副痛不可抑的模样。
“你这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一刻不在后悔吧?你这般费尽心思真的是为了要杀我?不,你不过是为了来见我,几千年的过去里,只有我和师父与你羁绊最深,师父已经被你杀死了,你是断不会杀我的,要是连我都不在了,还有谁会记得那些让你痛不欲生却又从来不敢忘的往事?”
应蝶震惊地后退几步,骇得面色惨白,像是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人翻出来晒在阳光下,无地自容。
妖王怜悯地看着她,“我真是可怜你,你一直像个霸道的小孩一样,什么都不懂。你看,到头来,你了解过谁呢?你连你自己都不了解。”
应蝶神色恍惚,喃喃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会杀你,要是杀了你,师父会生我的气的……”忽然又狠厉道:“我不会杀你,但是我可以杀了你心爱的人,让他魂飞魄散,你想救都救不回来!”
花未不由自主地哀求道:“不要!你们的恩怨为什么要扯上我师父,妖王跟我师父一点关系都没有,求求你,放过我师父吧!”
“师父?你和那位公子,你们是师徒关系?”应蝶挑眉问道,神色莫测。
花未迟疑地点头,不知她是何意。但她似乎只是问问而已,并没有说更多。
花未还未反应过来,应蝶已经飞速地消失,片刻后出现在原地,手上提着昏迷的沈桐。
花未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声音颤抖道:“你把我师父怎么样了?”
应蝶瞥她一眼,竟平和道:“放心,他现在没怎样,只是昏过去了。”
妖王身形一闪已经抢身上前,试图抢人,应蝶老神在在地原地不动,只是在最后一瞬间扣住沈桐的脖子,冷冷道:“如果你不介意我捏断他的脖子的话,不妨动手试试,正好我也好久没有和师姐切磋切磋了。”
妖王气急败坏地停手,气愤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人都已经到了,你说要交换,我也同意了,你放公子回来,我随你处置!”
应蝶享受地看着妖王暴躁的面孔,慢条斯理地道:“我原本是打算这样的,就算不杀你,也要把你弄到手折磨个够。不过拜你所赐,现在我发现**折磨终究落了下乘,有些痛苦远比死亡更让人不堪忍受。”
妖王狠狠地咬着牙,目光凶狠,却毫无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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