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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宠妾-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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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娘屏住呼吸,还没喘上来,又差点儿岔了气儿。
  她急喘一口,抱紧他的肩头,在上面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把自己当花花了?”
  瑶娘不想理他,她这会儿从骨子里到皮肉都在颤抖,像似化成了一滩水,她能感觉到自己胀乎乎的,一戳就能破,忍不住就抖着上嗓子道:“重些……”
  “多重?”说话之间,他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瑶娘觉得自己就像似一条快窒息了鱼,嗓子眼里全是气泡,一串串地往外冒。她忍不住环着晋王的颈子,凑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之后,晋王果然如她所愿了。
  一场事罢,两人收拾了回到床榻上,一时也睡不着,瑶娘就和晋王说起了今日去镇国公府的事。
  自然是说小宝骗月月叫他哥哥的事,提起这事瑶娘就忍不住想笑,对晋王道:“你说他是不是个小人精,都会哄着人叫他哥哥了。”
  “小宝想要个妹妹。”
  瑶娘没提防晋王会说这么一句,道:“这生男生女又不是我能控制了,再说了我见小宝平时挺喜欢二宝的。”
  可不是,小宝每日都要去看看二宝,陪他玩耍一会儿。尤其晋王嫌弃俩孩子碍事,早就将他们从正房里撵了出去,现如今小宝和二宝住在东厢,小宝住东间,二宝住西间,兄弟俩同一屋檐下,待一起的时间,比和瑶娘在一起的时间还多。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相拥睡着了。
  迷迷糊糊,瑶娘感觉外面大亮,可四周却又安静得厉害。
  她往身后的热源靠了靠,闭着眼睛问:“殿下,天亮了?”
  “没亮,下雪了。”
  瑶娘睡得沉,并不知道半夜的时候晋王起了一趟,吩咐人将地龙烧上,不然早该就将她冻醒了。
  事实上这一场雪确实下得挺大,一夕之间京城变成了一片雪茫茫的白。
  树梢上、房顶上、道路上,全部是一层厚厚的积雪。一大早五城兵马司的人就出动了,将城中主要干道都给清理了出来。可惜雪还没有停,前面清出的路,后面就被雪给覆盖上了。
  据说外城有不少地方都塌了房子,还压死了好几个老百姓,至于睡梦中冻死的乞丐自是不用说。
  换成往常,这种事情早就议论得沸沸扬扬了,偏偏天气太冷,人们都不愿意出门,许多人都还不知道,只知道今年的头一场雪出奇得大。
  这般严寒的天气,朝也上不了了。弘景帝宣布了休朝三日,各处府部里官员也俱都回家,只留几个人轮番坐班。
  晋王从工部回来,见瑶娘不在次间的大炕上,问过红绸才知道,她竟是在书房。
  去了书房,门是紧关着的,他推门而入,就见书案前立着一个人,姿势有些笨拙地似乎在写着什么。
  听到动静,瑶娘就下意识把面前的纸张揉成一团捏在手里,转过身来有些紧张地看着晋王。
  晋王眯了眯眼,“写什么呢?”
  “没,没写什么,写着玩呢。”瑶娘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笑得特别殷勤和热情:“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工部今日提前下值?”
  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这会儿才上午,工部再怎么早下值,也不可能是这会儿。
  晋王瞥了她紧攥的手一眼,淡淡道:“天冷,这雪也不停,这几日不用去上值。”
  “那可真是太好了,能休沐几日?”
  “等雪停了再说。”
  两人一面说,一面往外走,瑶娘手里的纸团想塞都没地方塞,只能藏在袖子里。
  来到炕上坐下,花花突然跑了过来。
  也不知它是从哪儿溜来的,三下两下跳到炕上,尾巴伸得直直的,一面眯着眼嘴里喵呜着,一面就往晋王跟前凑,看样子似乎打算蹭蹭毛撒娇一通。
  可惜晋王不是小宝,它也不是瑶娘,人还没到近前就被晋王搡走了。它还想不屈不挠,被随后上炕的瑶娘一把抱在怀里。
  “行了,你就别招他了,小心又被不准进门。”
  前些日子有一回就这样,晋王被花花磨烦了,吩咐不准让它出东厢大门,也不准它进正房门。连着被禁了多日,最后还是花花不要猫脸的搭了小宝的空子,才能进了这正房大门。
  花花蔫蔫地喵了一声,从瑶娘怀里跳出来,去旁边老实卧着。而随着它弹跳的动作,瑶娘的袖子里滚出了个纸团。
  晋王眼疾手快,拈了过来。瑶娘就要去抢,可惜人矮胳膊短,又哪里是晋王的对手。她整个人都扒到晋王身上了,也没能抢下来,反而让晋王把纸团给摊了开。
  只见那皱巴巴的纸上,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
  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晋王嗤了一声,“你这是相思谁呢?”


第149章 
  瑶娘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也不看他; 就管他要那纸。
  晋王就是不给他; 拿在手里啧道:“这字可真丑; 本王竟不知道你还会写诗抒发心中的郁气。瞧瞧这句;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他越说口气越冷; 眼神也冷了下来,冰渣子似的眼神,来回在瑶娘脸上睃着:“即便相思全无用处,也不妨抱着痴情惆怅终身?本王让你很惆怅; 这让你如此思念的对象该不会是那个马夫吧?”
  瑶娘嚷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谁也没有想。”
  晋王冷哼; 满脸冰寒。
  这情诗肯定不是写给他的; 他日日杵在她身边,还能让她惆怅成这样; 定是有哪个野男人让她一直惦着。
  是那个马夫?还是那个小捕快?还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野男人?
  她还没十五跟了自己,那事出了以后她不可能有心思和野男人勾搭; 那不用说就是之前的事了?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怪不得那时候她心心念念都想离开他,除了小宝外,外面肯定有什么东西勾着她的魂儿。
  晋王只要一想到瑶娘有个两小无猜的小野男人,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说不定大了些后,懂得些许情事,还偷偷亲过小嘴; 说不定那小野男人还摸过她的兔儿。
  寻常女孩儿像她之前那般大时,哪里会有那般丰腴的身段。有只手摸过她的小鸽子,把小鸽子摸成了白兔儿,才变成他喜欢的模样。只要一想到这些,晋王就满心暴戾,恨不得当即将那个男人找出来撕巴撕巴了。
  晋王这一切思绪也不过发生在顷刻之间,瑶娘不过是自惭形秽自己的字,羞于给人看见,哪里知道对方会生出这么多心思。
  不过她也有些意识到晋王的情绪有些不对,嗓音软软地解释着:“你真的想多了,我谁也没有想,我就是闲来没事写来玩的。”
  “以前也没见你写这种东西!”
  呃,问题是以前她根本没想到这茬来。
  大抵是他爹给她的影响太深刻,所以她下意识觉得男人都是认为女人无才便是德。再加上这些东西丢开的时间太长,她根本记不起来。也是昨日去了镇国公府,见乔氏住的地方布置成那样,她才意识到原来她也是可以重拾,甚至再去学的。
  “这句诗不是我自己写的,是世子夫人给了我一本诗集中收录的,我觉得意境很美,就抄写了一下。另外你也不要胡思乱想,我之所以不给你看是因为我的字太丑了,我想练好一点再写给你看。”
  就只是这样?
  晋王狐疑地去瞄她,骨子里的多疑开始作祟。
  可她的表情实在太浅了,也是他对她太过了解,他能很清楚的堪透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里的意思。
  她没有说谎。他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同时突然想起她说的那句等字练好一点了写给他看。
  她想给自己写情诗?
  “我知道这诗是你抄录来的。”晋王清了清嗓子道,面色终于不再那么冷了。
  瑶娘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他怎么知道的?
  “我看过。”说完,晋王不屑一哼:“你们妇道人家就喜欢这种无病呻吟的东西。”
  什么叫做你们妇道人家!
  瑶娘心中忿忿,知道晋王的臭毛病又犯了。
  明明错了,还非不认账,借用贬低别人来达到混淆视听的作用。她瞅了瞅旁边用同样高傲眼神看着自己的花花,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这是气了?
  晋王瞄了瞄瑶娘的背影,同样去瞅花花。
  不同于对待瑶娘,花花此时的眼神要绵软就多绵软,它眯着猫眼,就歪着身子想往晋王腿上蹭,却被晋王长腿一扫,给扫了开去。
  瑶娘整整气了一个上午,中午用饭时都没和晋王说话。
  所有人都知道侧妃生气啦,是殿下招惹的。
  用罢了午膳,瑶娘没有小睡,而是去了书房,留下晋王一个人坐在东次间大炕上,和小宝面面相觑。
  对此,小宝是乐见其成的,总是要让他爹吃一次瘪,才知道泥人儿也是有三分土性。
  心情太愉悦,小宝抓着花花两人在炕上翻滚起来。花花最喜欢的人,除过晋王,就是小宝了,也愿意纡尊降贵陪他玩。
  晋王嫌弃地看了一眼和猫滚在一起的儿子,趿拉着鞋往里间去了。
  最近,他养成了午睡的习惯。
  即使是在工部,到了时候也会在值房里睡上一会儿。
  躺了一会儿,睡不着。晋王又从卧房里出来了,小宝和花花已经在炕上睡着了,身上搭着一层毯子。花花没有睡实,听到动静睁开眼看了晋王一眼,想起来跟过去,可又实在舍不得暖暖的被窝,遂又闭上了眼。
  书房的门关着,晋王试探地推了下,就搡开了。
  瑶娘果然在那里伏案书写着什么。
  静悄悄地走过去看,就见她姿势什么别扭,时不时握着笔的手还动一下,看得出是握笔姿势不顺手的关系。
  晋王上前一步,从身后握上她执笔的手:“执笔无定法,要使虚而宽。你无须太过计较正确的执笔方式,怎么舒服怎么来,只要掌心留有活动的余地,执笔灵便就可以了。”
  说着他松开瑶娘的手,让她用自己最舒服的方式执笔。果然瑶娘的姿势是不正确的,但又因她知道正确的方式是什么,所以总在脑子里计较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也因此反而受到影响。
  “你记住几个要领,指实掌虚,松紧有度。也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掌心要留有活动的余地,但手指却要牢牢的抓住笔,不可太紧,也不可太松。管直腕平……你要放松,不用太过紧张……”
  晋王握着瑶娘的手在宣纸上写了个‘晋’字,此字笔迹瘦劲,金钩铁画,富有傲骨之气,笔画如同断金割玉一般,乃是晋王最擅长的瘦金体。
  这还是瑶娘第一次见晋王写字,其实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偶尔晋王也会搬回一些密函文册之类的回来看,时不时在上面批写着什么,但瑶娘从没有凑上去看过,所以这是她第一次见晋王写字。
  “殿下的字真好看。”瑶娘可看不出什么字好字不好的,好看的在她眼里就是好字。
  “你初学,临摹瘦金容易误入歧途,本王明儿等会让人送本颜公的《多宝塔碑》来,你每日临摹一二,假以时日必有长进。”
  晋王一面说,一面虚握着瑶娘的手又用颜体写了几个大字,笔力雄强圆厚,端庄雄伟,气势磅礴,显然在颜体上的造诣也是挺深的。
  “殿下你懂的真多。”
  即使脸皮厚如铁如晋王,被这么连着夸了两下,也忍不住老脸红了一下。他轻咳了一声,他松开手,打岔道:“你写几个字我看看你可是掌握了执笔的姿势。”
  随着晋王退开去了一旁,瑶娘不自在地将手心里狼毫小楷调整了下。可当她握住笔后,还是忍不住有些不自在,总是想调整手上的姿势。
  晋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瑶娘攥捏了好几下,都没有捏舒服,索性也不考虑姿势对不对了,就照着晋王方才所讲——
  ‘指实掌虚,松紧有度,管直腕平。’
  她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着,起先写了两个字明显受姿势所碍,渐渐就开始顺畅了。虽字还是丑丑的,到底没有方才的生涩停顿之意。
  “你即没有基础,就先从描红开始,每日描红十张,本王检查。”
  晋王的架势太一本正经,瑶娘自然被他震慑,也顾不得生气了,宛如刚入学的孩童一般,老实地点点头。
  “至于描红就从明日开始,今日你也练了很久,还是先去歇息。习练书法当讲究松弛有度,这样才能习出好字。”
  被晋王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瑶娘,就这样被他哄了回去。
  两人上了榻,晋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环抱着她,再也没有方才不充实的感觉。
  这一场大雪下了整整五日,雪势时大时小。
  让曾经待在过晋州的人来看,这雪实在算不得什么,可对于京城的人来说,却是极为罕见的。
  外城有许多老百姓的房子都受了灾,京兆府的衙役和五城兵马司的人每日来回穿梭在各处,安顿这些流离失所的老百姓。据说大兴、宛平等临着京师的几地,聚集了大量的灾民,都是因为受灾下意识从附近各地汇集想到京城,却被拦在外面。
  京师乃是重地,不可能让灾民涌向这里。
  福成每日都会向晋王禀报外面的情形,可晋王却是一点动静都无。
  瑶娘实在是忍不住了,问他:“外面已经有人在施粥了,若不咱们也施点儿,不用太多,总是一份心意。”
  她所说施粥的人,是京城一些富户人家开设的小粥棚,倒是一些勋贵与大臣家中并没有什么动静。
  晋王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枪打出头鸟。”
  不过这出头鸟很快就出现了,正是安王妃。
  正确应该说是安王。
  最近安王风头正盛,惠王遭弃,他排行最长,进的又是礼部这种清贵的地方。礼部这地儿看似清贵,却是掌着朝廷的命脉,每三年一次的科举会试正是由礼部主持。
  时下官员学子们讲究这几种关系,同乡、同年、同座师。
  《生员论中》中所言,生员之在天下,近或数百千里,远或万里,语言不同,姓名不通,而一登科第,则有所谓主考官者,谓之座师;有所谓同考官者,谓之房师;同榜之士,谓之同年;同年之子,谓之年侄;座师、房师之子,谓之世兄;座师、房师之谓我,谓之门生;而门生之所取中者,谓之门孙;门孙之谓其师之师,谓之太老师。
  足可见一斑!
  这座师与门生之间,同年与同年之间,人老几代,盘根错节,利益庞大。
  所以文官者若是哪一日能被钦点成为会试的主考官,哪怕是个副考官,也足够给其增添许多资本了。
  想想,这一科被取中的学子俱是自己的门生,何等的风光!
  每逢临近春闱,疑似会被钦点为主考官的府邸大门前都是车马如龙,而另一个受众人瞩目则是礼部的诸位官员。因为除了主考官由当今钦点以外,其他同考官大多都是礼部的人,可不是炙手可热。
  恰恰安王又在礼部仪制清吏司任主事一位,而仪制清吏司统管科举之务。
  炙手可热的安王殿下,加上炙手可热的礼部,也因此明明是数九寒冬。安王府却是门庭若市,每日被拒在门外的人不知几凡,安王俨然一副不愿与这些人深交的模样
  当然这不过是表面上的,实际上该进行的都是私下进行着,由安王手下门人出面应酬交际。哪怕是老谋深算的安王经此几番,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会试三年一次,正是他网罗大量年轻官员的好时候。
  这厢闹了雪灾,那厢安王府就大张旗鼓地开设粥棚施粥,市井之间关于安王乃是贤王的言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议论前太子不过是占了嫡长,人才贤德都不如二皇子的安王,如立太子,当立安王才是。
  一时之间,这种呼声越来越高。
  朝中本就有老臣上书建议弘景帝当尽早定下储君人选,方是社稷之福,只是弘景帝态度不明,一直压着。这一阵呼声而起,朝堂之上竟有人向弘景帝进谏起来。


第150章 
  不过敢当朝提着话茬的; 也只是毛虾两三只; 有分量的大臣却是一个也无。
  俱是话头还没提起; 就被京师一带闹雪灾一事给压下了。却也能看出安王一系的蠢蠢欲动; 恰宛如那烧热的滚油; 白沫已经泛起,就不知什么时候能炸开锅。
  外面闹得这些; 俱都和晋王府没什么关系。
  雪停之后,晋王又开始每日去工部点卯了,闲暇之余在家中喝茶看书、教导瑶娘练字,倒也颇得趣味。
  如今的晋王越来越有为师者的风范了; 每日下值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瑶娘的描红。甚至还定下了完不成另有惩罚的规矩,这惩罚可能是多罚几张大字; 也可能是其他别的。
  起先瑶娘只当他说着玩; 她倒也不是懈怠偷懒,不过是自喻不是进学读书没那么上心罢了。也是瑶娘看似是两个孩子的娘; 实则还不到十八,还是小孩子的心性。很多时候对某些事情都是一时兴起; 兴致过了,扭头就扔下了,倒是心心念念都记得,就是免不了会被琐事打搅。
  尤其晋王不在,她要陪着小宝,还要陪着二宝,几个丫头找她说话; 插科打诨一日时间就过去了。今日总想着明日,明日还是明日,有时候晋王与她布置的大字没写完,回来检查多罚写几张也就记着数,这数越记越多,竟攒了百数不止。
  这日,晋王下了值回来,瑶娘正在和几个丫头玩叶子牌,小宝坐在一旁看着。
  他既回来,这叶子牌自然玩不成了,换了衣裳出来问瑶娘描红写了几张。瑶娘心虚不敢说话,晋王命红绸把去把写的大字拿来看。
  红绸犹犹豫豫去了,不多时转来拿了一叠宣纸。看似厚厚的一叠,实则只写了两张,且其中一张只写了半数,有一个字写了半边部首,就戛然而止,显然是被什么事打岔给忘了。
  晋王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几个丫头吓得低头不敢吱声。瑶娘做个眼色,放在裙边的手摆了摆,丫头们便鱼贯退了下来。
  她笑得一脸灿烂,莲步轻移挨了过去,以为讨个笑脸,小意儿哄两句也就算了,哪知晋王却冷哼了一声,寒着脸出去了,不多时拎了把戒尺回来。
  荣禧院正房里一片安静,几个丫头守在门外想进不敢进,勾着脖子立在那儿,耳朵却是竖起了听里面的动静。
  “你当本王只是和你玩乐?既然要学,当得勤勉认真,当初你即哄了本王教你,就不是玩笑!”
  自此,瑶娘才明白晋王真不是和她玩笑,那些攒下来的大字都是要写的,罚也是要挨的。
  本来她还以为晋王是跟她说着玩儿的,却也就是说着玩儿,关键是晋王这个为人师的太不端,本来罚了也就罚了,他偏偏喜欢弄些情趣来。
  床笫之间,耳根厮磨,总喜欢让瑶娘弄些花样来抵大字的张数,瑶娘会与他认真才有鬼。
  如今这厮提起裤子翻了脸,瑶娘心中哀怨,也只能自认倒霉。
  瑶娘还记得小时候苏秀才坐馆时,有些学童不听话是怎么挨罚的,又见晋王手持戒尺,就怯怯弱弱老实地伸出一只手。
  ~
  晋王被她气笑了,她还真以为他拿了戒尺来是想打她?旋即又想,他拿了戒尺来不打,拿来做甚。
  其实晋王也是被瑶娘这阵子的态度给气糊涂了,他虽是寡言面冷,不露山水,但寻常做事最是认真。也是幼时在上书房念书,受那些给皇子授业的大学士们的影响,觉得不学也就罢,既然要学当得竭尽所能的学好。
  晋王之所以能文武双全,恰恰与这竭尽所能有着莫大关联。
  至于自己做得那些卑鄙事,以至于误导了瑶娘,此时他是全然忘记了的。就算没忘记,他也不会认账。
  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打手就不用了,你的手还要练字。”再说他也舍不得。
  “那打哪儿?”蠢蠢的瑶娘忘了说话之前要观其色,还以为晋王在跟她动真格,老实问道。
  这无形就是在和晋王示威,我知道你舍不得打我,所以咱们还是在闹着玩儿。
  晋王眼神一动,瞟到大炕上。
  “爬那儿去。”
  呃?
  她越是诧异,晋王越是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眼神又往炕那儿绕了一下。
  瑶娘下意识反应过来,摇头:“不行,小宝在!”
  “他不懂。”
  话说,爹,你真以为我不懂么?
  不懂的小宝似是被花花吸引了注意力,他转过头和花花你给我一爪子,我给你一爪子,玩了起来。花花是个聪明的喵,对小宝才舍不得露爪子,一双小肉掌和小宝玩来玩去,倒也挠不着他。
  而另一边,瑶娘眼见儿子不能救母,当即着急起来。可上天入地竟无人能求她,又迫于晋王的威势,只能去炕上俯下了身。
  屋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瑶娘穿得本就单薄。
  一袭合身掐腰的水红色小夹袄,藕荷色的阔腿儿缎裤,显得她的身段纤秾合度,饱满怒耸。明明是两个孩子的娘,竟一点都不显痴胖,除了胸比之前更大了,臀比之前更圆了,一点儿都没有改变。
  此时在炕沿伏下来的她,从后面看去是个惊人的弧度。因为臀翘而圆,越发显得纤腰一把。实际上晋王也知道瑶娘的腰有多么戏,他一把就能掐住了。
  今日瑶娘没有穿裙子,也是近些日子懒散,天寒地冻也没人来,她在室中更喜欢穿宽松一些的裤子。因为俯下的弧度,缎裤贴合了她的曲线,正中有一条明显下陷的线。尤其她似乎有些窘,也有些怕,禁不住有些颤颤巍巍的,逆着光看去宛如最上等的水豆腐。
  晋王喉咙发干,感觉自己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不过他还没忘记自己为师者的威严,双手负于身后,一派正经的步上前去。
  他歇力让自己显得正常,说道:“念着你是初学,自制力不佳,罚你两尺。但你不是初犯,而是明知故犯,再加三尺。”
  说着,他就挥尺而上。
  啪的一声,明明不疼,却惊了几个人的眉头。
  瑶娘回首望他,抖着嘴唇,虽没有说话,但眼里无不是‘你还真打我’的意思。这种姿势,这种眼神,让晋王眸色更暗,其中有惊涛骇浪翻滚。
  “本王是在罚你。”
  是在说服她,也是在说服自己,于是就听连着四下,又急又快,全是戒尺击打皮肉的声音。
  瑶娘就想哭,还不待她哭出来,晋王蓦地问道:“你蒙学之时学到哪儿了?”
  这话太突兀,瑶娘下意识就愣了一下,老实回答:“我就学过《蒙童训》和《三字经》,之后爹爹就不愿再教我了。后来的《百家姓》和《千字文》都是我自学的,还看了些闲杂的杂书,算不得数。”
  晋王僵着脸点点头,双手依旧背在身后:“即是如此,本王就先从《幼学琼林》教你,你跟我来。”
  他转身往书房行去,瑶娘自然也忘了自己被打之事,爬起来跟着他去了。
  留下小宝捂着脸坐在那儿看着花花,花花对他喵了一声,小宝一骨碌翻起来,溜下炕也跟着去了。
  到了门外,就见红绸几个面色担忧地看着书房那边,小宝要去,被红翡一下抱住了。
  “小公子你还是别去了,殿下生娘娘气了。”
  红绸却拉了红翡一把,小声道:“就是殿下生气了,小公子才要去。”
  红翡这才反应过来,忙放开抱着小宝的手。
  小宝带着花花悄悄推门进去了。
  书案那里,晋王坐在书案后,瑶娘搬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
  瑶娘面前摆了本书,晋王手中无书,却是在给瑶娘讲解。讲得正是《幼学琼林》开篇——
  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夭,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
  小宝当初蒙学之初习过这《幼学琼林》,正可谓学了幼学会读书,学会了这一篇,再读其他书,很多典故自然而晓,可谓是每个蒙学之初的幼童都会学的。
  瑶娘跟着念读得很是认真,小宝来到瑶娘身边,也不说话就是拽着瑶娘要抱。瑶娘从下面小心翼翼地瞅了晋王一眼,见他眉眼不动,便悄悄把小宝抱在了膝上坐着。
  就这样瑶娘听,小宝也听。
  瑶娘本以为他要捣乱的,哪知小宝却听得极为认真,嘴里还似模似样跟着一起读。
  到了后面,晋王的注意力反倒转移到小宝身上了。
  他冷眼旁边,却依旧照着之前的速度读着。瑶娘虽没习过这一篇,到底是识字的,所以没有初蒙之人的生涩。虽其间的意思如何,有些地方她还不能懂,但是跟着读一遍却是没有问题。
  而小宝不过是听晋王讲一遍,竟在不识字的情况下,随着瑶娘一同复述,而瑶娘面前有书,他却没有。
  过耳不忘?记忆力奇佳?
  显然晋王的见识与自制力显超一般人,他不动声色,又念了一遍方才停罢。他让瑶娘去看书册上的切韵,自己则一把将小宝抱起,说是带他出去喝水。
  瑶娘并未洞悉这一切的玄机,她太过专注,又一时惧于晋王冷脸,只顾去看书本有没有念错,根本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端倪。
  至于小宝跟着的牙牙学语,一来她没放在心上,二来也浑当是他跟着念着玩儿,并没有注意去听他在念什么。
  将小宝抱去外室坐下,让丫头上了茶,趁这空档,晋王对小宝道:“将方才爹读给娘听的,重述一遍给爹听。”
  然后小宝就将方才学的几段都重述给了晋王,一字一句,丝毫未错。
  晋王面上闪过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终归变成一种沉默,他深深地看了小宝一眼,淡然道:“念的不错,以后爹教娘时,你一同来。”
  其实在这不过是几息的时间里,晋王想了许多,若是能够用言语来表达此时的情绪,大抵是——我的儿子是个神童,当爹的真高兴,我要给全天下人知道。
  可同时他一向克制隐忍的性格又作祟起来,爬得越高摔得越惨,伤仲永的故事他也不是不知道。小宝此时正值似懂非懂之间,幼童启蒙之际,若是一个不慎,反而容易损了孩子的慧根。
  最终晋王选择平常待之,甚至他还想过要不要找个先生来教导小宝。想了又想,他决定还是自己来吧。
  此时身在屋中的瑶娘浑然不知,因为一时玩闹,晋王竟发现了小宝的天赋异禀,以至于小宝还不到两岁就被晋王带着启蒙了。
  小宝之所以想学,是想让以后自己能更名正言顺的妖孽。而晋王想教,是爱子之心。于是瑶娘多了一个同窗,那就是儿子小宝。
  起先知晓晋王要给儿子启蒙,瑶娘还觉得有些早了,可晋王坚持,再加上小宝也表现的非常想学,只能点头答允。
  后来发现儿子竟有过目不忘之能,她诧异惊喜了两天。但也仅是这样,因为她发现小宝念书的进度竟然快赶超她了。
  她一个当娘的,怎么能这么丢脸呢,于是越发刻苦用心。虽不到悬梁刺股那般,但也是勤勉非常,坐卧起居都不忘拿着书默背。自己挖了坑给自己的跳的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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