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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宠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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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言说之地。
婆子大抵也怕瑶娘心生抵触,一面检查,一面道:“小郡主是王爷的独女,又是当今圣上的亲孙女,天生的龙子凤孙。这在晋州,肯定不同在京中,只能在外头寻奶口。可这奶口的挑选却是要万万仔细的,小郡主一旦有个什么差池,就是掉脑袋的份儿……”
瑶娘咬着唇,闭着目,没有说话。感觉对方掂了掂自己的胸,又听对方道:“你这一看就是个奶水多的。嗯,都不错,下来吧。”
她忙从条案上翻下来,低着头将衣裳穿上。
等出去后,见大家面色各异,显然遭遇相同。
就在大家都等着后续之事,李妈妈却并没有说话,而是出去了。其他几个婆子还留在花厅中。
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让人诧异的,可瑶娘却忍不住留了心。
李妈妈出了门,就往左侧行了去。
若是离开和云阁,应该是直行向外,她怎么走到那儿去了?
那个地方是哪里?
瑶娘绞尽脑汁的想,突然心中一紧。
哦,她想起那处是什么地方了。
这和云阁乃是寻常招待宾客的地方,有一次王府摆宴款待封地官员时,王妃也在后宅款待了众官员家的女眷。
当时瑶娘已经是晋王身边人了,以她的身份这种地方自是不能来,可那日她在园中赏花却是走岔了道,来到了这和云阁附近。
这和云阁占地颇大,一面临着水,一侧则临着花房。她当时就是贪看那开得正好的牡丹花,而走岔了道。看花之际,突然听到一阵说话声,她就忍不住寻了去,恰巧她当时站的那个位置刚好可以从外面看到和云阁里的情形。
她努力去想当初看到的是哪处地方,可不正是这座花厅。
瞧瞧墙角处那尊鎏金三足的熏炉,因为太过显眼,她往里头望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它。当时这座花厅里只坐了几位衣衫华丽的贵妇,瑶娘素来胆小,生怕被人发现误会自己想偷窥什么,就匆匆走了。
可因为印象太深,她一直记忆犹新。
瑶娘下意识去看侧面一处不起眼的花窗,那花窗整体呈朱红色,上面镂空着各种好看的花纹,其后有大片葱郁的枝叶。乍一看去,似乎并无异常,可若是细看就能看出那繁茂的枝叶似乎隐隐颤动。
后面有人。
是谁?谁在那里看?
瑶娘不敢再看,忙状若无事地扭过头,可眼角还盯着那处。
那片繁茂的枝叶突然颤动了几下,只来得及看见一截花纹繁复的衣角划过,就再没有其他动静。
可落在瑶娘的眼里,却是让她如遭雷击。
第9章
那样的布料,如此眼熟的花纹,瑶娘只在晋王妃一人身上见过。
晋王妃偏爱朝颜,衣裳首饰上都喜欢用朝颜花。瑶娘出身不高,见多了难免好奇,曾经忍不住私下里说了一句,却遭来贴身丫鬟蝶儿的耻笑。
蝶儿说,那不叫牵牛子,叫朝颜花,以后快别这么说了,免得说出去让人耻笑,说不定还会触怒王妃。
自那以后瑶娘就再不敢多言了,却是牢牢记住了这个东西。
可王妃为何要站在那里往里看?她作为一府的女主人,整个王府尽可去的,实在不用如此藏头藏尾。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王妃不想让里面的人知道她来过。
可为什么呢?
瑶娘突然想起上辈子她得宠后,胡侧妃被她挤兑得咬牙切齿,一次恼羞成怒对她说的话。
对方说她是个傻子,竟去心甘情愿捧王妃臭脚,知不知道自己如今这样托了谁的福,以后一定会死在晋王妃的手里。
彼时她并没有将此放在心中,因为她觉得对方就是因恨生怨,故意挑拨离间。当初她被胡侧妃折磨得痛苦不堪,遂生了爬床摆脱这一切的心思。事情发生后,边城传来急报,晋王直接往边城去了,根本没安置她,而她却还在胡侧妃的魔掌下。
正当胡侧妃因妒生恨想对她动用私刑之时,是王妃派人来救下了她,并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而不是但凡被人提起,就是那个爬床的丫头。
因为这一切,瑶娘一直感激晋王妃。即使之后明知道晋王妃在利用自己和胡侧妃打擂台,她也没有逆反之心。她一直一直记得在自己最孤立无助的时候,是晋王妃拉了自己一把,并一直在府里给她脸给她尊荣让她站起来。
而那个本应该给自己这一切的男人,其实就是个只管睡不管善后的混蛋。这是上辈子一直埋藏在瑶娘心中的想法。
此时,瑶娘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告诉自己,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她想起了在林云县时刘妈妈的异常,想到翠竹看她的眼神,想到方才一闪即过的衣角,想到了自己上辈子的种种经历,还有胡侧妃说的那些话……
突然,有一种让她如坠冰窟的认知,也许从一开始她的路就是被人安排好了,不管她如何的走,都逃不出对方的掌控。
所以一切都有了解释,为何刘妈妈会如此殷勤,为何翠竹会这么恨她,为何她去了留春馆后,明明什么也没做,胡侧妃身边的人却总是为难她。为何王妃表现的十分怜悯她,却在留春馆那边将自己退回来后,依旧将她塞到胡侧妃身边当下人。明明若真是可怜她,大可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瑶娘想起了熬鹰——
晋王有一只海东青,是一只非常漂亮却凶猛骇人的大鸟,从不让外人亲近,但对晋王却是十分温顺听话。
有一次她见了,忍不住好奇问他。那是他第一次跟自己说了那么多的话,虽然只有几句,却让瑶娘记忆犹新。
其实这种形容并不贴切,可意思却是差不离的。都是利用种种手段去打磨对方的意志,去摧残以及压迫,直到对方无路可走,直到对方失去了自己的意志,一切都按照主人的意思来。
瑶娘浑身冰凉,突然发现自己的世界全然遭到了颠覆。
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都如同上辈子那样进行着。
瑶娘和翠竹被挑中了,剩下的人则是一人得了五两赏银,被人领着离开了王府。
李妈妈将瑶娘两人带去了思懿院,晋王妃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她们用心服侍小郡主,就让人将两人领了下去。
待两人下去后,晋王妃夸了李妈妈,说她眼光不错。晋王妃生性清冷,能说出这样的话,代表她对这差事办得十分满意。
而这满意自然应在瑶娘身上。
哪怕晋王妃也算是见多识广,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妙人儿。她想了又想,只能用‘妙’这一字形容,旁的若不是不太贴切,就是太过不雅。
“谢王妃夸赞,也是那刘婆子机缘巧合寻到的人,能让王妃满意,也算是那刘婆子烧了高香。”
“赏她。”晋王妃笑吟吟的。不知因为想到什么,凤眼中波光流转,一时间竟让人多了几分明艳不可直视的感觉。
“给留春馆那边传话,明儿就把人送过去。”
“是。”
留春馆,胡侧妃听到下面人传话,当即砸了手里的胭脂盒。
她穿着遍地金妆花掐腰褙子,下身是品红色十二幅罗裙,头上梳着桃心髻,带着全套的赤金镶红宝首饰,显得富贵逼人,又明艳无双。
一张纤巧的瓜子脸,大抵是因为皮肤格外莹白,显得深黑的浓眉长睫分外有一种让人不敢逼视的明艳。此刻,那双妩媚的凤眼中却是充满了腾腾怒焰,饱满怒耸的胸脯也上下起伏着。
胡侧妃浑身都在颤抖,砸了胭脂盒不算,她又去砸妆台上的东西,却被丫鬟桃红一把从身后给抱住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一旁侍候的两个丫头,还有来传话的下人俱都下去了。
桃红这才对胡侧妃道:“娘娘,您可千万发怒,这不是正上了思懿院那边的当。”
胡侧妃气得手指头都是抖的,嘴唇也在抖,却又被洁白的贝齿紧紧咬住,溢出了血迹,足以证明她怒成什么样了。
“她这干得就不叫人事,她怎么能……”胡侧妃说不下去了。
反倒是桃红见自家侧妃气成这样,莫名有些可怜她。
她心中叹了口气,安慰道:“按照府里规矩,小郡主身边该配四个奶口。王妃这么做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可侧妃您若是……”
接下来的话,桃红没有再说,胡侧妃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若是她因此生怨,就是她的不对。
可,那能一样吗?
其实胡侧妃之所以会怒成这样,不光是因为晋王妃明晃晃往她身边塞人,还应在另一处隐私上。
这事府里知道的人不多,即使知道也没人敢随便议论。倒不是怕胡侧妃知道会不高兴,而是怕踩了那位的痛处。
提起这个就要说说,按照王府惯例,府中女眷若是诞下子嗣,是不用自己喂奶的。一般的富户人家都是如此,更不用说天生就是堆金砌玉富贵无双的晋王府。
小郡主的奶口早在胡侧妃还没生产之前就备下了,为了怕王妃从中动了手脚,害了自己的命根子,胡侧妃还专门请了晋王的话,自己命人在外面寻来的,就为了小郡主生下来就有奶吃。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胡侧妃生产后应该连奶都不开,直接让良医所那边开些回奶的药来吃,将奶压回去,也免得自己以后遭罪。一般富贵人家都是如此处置的。可胡侧妃非但没这么做,还命稳婆给自己开了奶,甚至还服了几副下奶的药。
当时也不是没有下人从中提出质疑,可胡侧妃却十分坚持。本以为这胡侧妃是不是出身低下,想亲自喂养小郡主,谁曾想她并没有,小郡主一直让两个奶娘喂养着。
留春馆上上下下几十号人,免不了有人走漏了风声。
获知消息的人不免疑惑,这胡侧妃如此费尽心思,不给小郡主吃,那是打算干什么?不免有人思及一些勋贵豪门之家私底下的龃龉事,再加上府里也有流传说胡侧妃是那种地方出来的女人,自然免不了有人想歪了。
府里私下传得沸沸扬扬,胡侧妃拼命藏拼命捂都捂不住,为此让后院的几个女人看了不少笑话。
胡侧妃本就为了这事羞恼万分,晋王妃突然命人这当头送两个奶娘来,听说还是两个颜色出众的,而若无意外出门巡视封地的晋王近期就会归来,那是给谁用的,还用明说?
实在不能怪胡侧妃想歪了,搁她来看,王妃明明是来打她的脸。还是将她里子面子都扯下来,当着阖府上下人的面打。
胡侧妃又怎么能不恼!不恨!
“她表面装得清冷不食人间烟火,实则就是个心思龌蹉贱人……”
胡侧妃一通怒骂,突然她柳眉蹙了一下,手下意识地按了按胸前衣襟处。匆忙推开桃红,往里间去了。
连桃红也没叫上服侍。
桃红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
晋王妃今日的心情很不错。
她心情好的时候,思懿院的天都格外比平时亮一些。
见王妃心情好,紫烟几个也比平时活泼多了,又见外头天气好,便磨着让王妃去园子里散散,总是这么憋在屋里也不成。
晋王妃欣然答允,带着人上园子里去了
正值四月春暖花开,园子里一片葱郁的绿色,看着就让人神清气爽。
晋王妃散了会步,又去池边上喂了会儿鱼。有人来报说留春馆那边胡侧妃大发雷霆,怒不可遏,晋王妃顿时笑得更开心了。
晋王妃开心,周妈妈就开心。
在她来看,只要能让自家王妃高兴,那是对方家祖坟上冒了青烟。因为这,她特意命人给瑶娘送了两身衣裳过去,在饭菜上也格外有优待。
这种小事是不用晋王妃主动说的,周妈妈自己也就办了。能在主子们身边服侍这么多年的人,没几个是简单的角色,最起码揣摩上意都有一手。
瑶娘看着面前的东西,身边是翠竹宛如刀子似的的目光。
她送走了来送东西的小丫头,心中一阵疲惫感突生。
瑶娘觉得自己上辈子真是白活了,这么多明显的端倪,上辈子她竟一丝一毫都没感觉出异样来。
她将衣裳随手搁在床头边条案上,就去床上躺下了。
一间不大的屋子放了两张架子床,床上都挂着帐子,瑶娘上床后就把帐子放了下来,倒也挡下了翠竹的眼光。
见对方不屑与自己说话的样子,翠竹又气又恨,摔摔打打了半天,才消停下来。
第10章
瑶娘正在考虑自己以后该走的路。
在认清王妃从一开始就别有居心后,她更加确定自己要牢牢抓紧奶娘这个差事。只要她在小郡主身边一天,她就不用搀和这王府后院的事。其实上辈子若不是她不中用丢了差事,也不会被王妃塞到胡侧妃身边服侍,给对方一个理所当然对自己下手的机会。
很多东西都是有因才有果。
到了中午,有丫头给瑶娘和翠竹送来午饭,瑶娘的食盒中明显比翠竹多了两个菜。
奶娘们的饭菜本就比下人好,可瑶娘的食盒中却又比翠竹多了两个。
瑶娘为王妃的手段感到心悸,她虽然笨,但并不蠢。尤其上辈子在王府那一年多的时间,让她明白了许多以前她根本不会也没办法明白的道理。
可令她诧异的是,翠竹看到了就好像没看见一样。她还只当对方是改了性,可扭头就知道翠竹为何如此了。因为她方才放在条案上的两身衣裳,被翠竹用不知名的东西给划了两道口子。
瑶娘并不是个太聪明的人,可她也依旧觉得翠竹蠢得简直没话说。
屋里就她们两个人,她怎么就敢弄坏上面赏下来的衣裳,她就不怕她闹腾?上辈子瑶娘就闹腾了,她虽性格柔顺,但也不是没脾气的人,被人这明晃晃的对付,她自然要找人做主。
最后翠竹挨了训斥,王妃为了补偿她,又赏了她两身衣裳,比之前这两身料子更好,颜色更鲜嫩。她十分喜欢,第二天就穿在了身上,却扎了胡侧妃的眼,被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瑶娘突然不想在想下去了,翠竹蠢,曾经的她何尝不是也蠢。若不是经历了一辈子,她根本不懂这其中的机锋。
瑶娘只是翻了翻破了的衣裳,就又回到床上躺下了。
翠竹得意地看着那边,觉得这人如此懦弱,并不难对付。
次日,胡侧妃在给晋王妃请了安后,就将瑶娘两人领回了留春馆。
一路上,胡侧妃脸色并不好,看得出在请安的时候,又在晋王妃面前受了气。
进了堂中,胡侧妃在首位上坐下,瑶娘和翠竹站在她面前。
胡侧妃漂亮的凤眼上下在两人身上徘徊着。
两个奶娘长得都不错,算是中上之姿。
其中一个穿了一身嫣红色的衫子,瓜子脸丹凤眼,嘴角有一颗小痣,一笑就有一股子媚意迎面扑来。关键此人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眼神闪闪烁烁,笑得十分献媚。
胡侧妃见多了这种人,这种人一看就是给她机会就会拼命往上爬的。
至于另一个,芙蓉面,柳叶眉,杏眼樱唇,底子倒是不差,就是看起来怯生生的,总是垂着眼睑,一看就是个胆小的。
穿一身秋香色的旧衣,衣襟和袖口都洗得微微有些泛白,且衣裳颜色太暗,本来此女有七分姿色,也被这衣裳降低只剩了三四分。
胡侧妃心里暗想:又是个不会打扮自己的。胡侧妃最是爱美,历来瞧低这种不会打扮自己的女人。也可能是出身寒酸,才会穿这样一身衣裳。
当然胡侧妃还不光只看这些,她的眼神更多地放在两人身段上。
也是翠竹的样子太扎眼。杨柳小腰纤纤,更显饱满怒耸,那腰间的汗巾恨不能往死里系紧了,生怕显不出身段来。而另一个却衣衫陈旧宽松,瞧不大清楚。
只是一个照面,胡侧妃心中对这两人也粗略有了印象,谁该重视,谁该首要对付,心中已经有数了。
尤其翠竹容貌偏向艳丽妩媚,而胡侧妃恰恰也是容貌偏妩媚的。
见胡侧妃的目光来回在翠竹身上打着转,看自己却不过是几眼就略过,瑶娘高悬的心终于安下几分。
而这一切说起来很久,实则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很快胡侧妃就将眼神收了回去,神色淡淡道:“领她们去小跨院。”
“是。”
直到两人转身离开,瑶娘还能感觉到胡侧妃在她们后背上打转的视线。
她在庆幸自己做了对的决定。
思懿院那边,红儿将瑶娘留下的衣裳捧给了周妈妈看。
周妈妈拧眉一看,道:“我就说这小妇人怎生放着新衣裳不穿,倒穿了身旧的。合则是衣裳破了。”
晋王妃也在,抬眼望了过来。
见此,周妈妈忙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那个叫翠竹的是曹婆子家的?”
周妈妈点点头:“翠竹的老子娘都是王妃陪嫁庄子上做差事,这女子也是命不好,刚怀上男人就死了。这不,没了生计就想进府谋个差事。老奴看她像是个心气儿高的,颜色也是一等一,就挑了她。谁曾想她倒是如此沉不住气的性子。”
她微蹙着眉,显然有些反感翠竹的所作所为。
因为在她们这种人眼里,翠竹就是个蠢到家的,只有蠢到家才会做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来恶心人。
可相反,晋王妃倒是不以为然,本就是给人添堵的,只要给人添到堵了,那就行了。至于能不能继续添堵下去,那就看对方的造化,如果做得好的话,她是不介意让对方成为第二个冯侍妾。
让晋王妃来看,反倒是翠竹这样的更好使唤,够蠢又够跳脱,才能闹出事。
倒是另一个,不免让晋王妃有些失望……
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个下人,对晋王妃这种身份地位来说,真不是太重要。别看昨儿瑶娘让晋王妃满意了,可这种满意就好比是看到一根样式别致的簪子,或是招人喜欢的小猫小狗一样,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
只图博得一笑,不喜了,弃掉便是,因为总还会有无数这样的人蜂拥而起。
“行了奶娘,不过是看场戏,不用太慎重其事。”
“也是。”周妈妈点点头,笑眯眯的,“留春馆那边也不用咱们如此慎重其事。”
这说得自然是反话,可贵人都是要脸面的,难道说思懿院很在意留春馆那边,所以才会处处使绊子恶心人?不是显得自己心胸太小了。
每次给留春馆添堵的时候,总是思懿院气氛最好的时候,大家都笑盈盈的,仿若是看到了什么闹剧。晋王妃也笑着,却笑着笑着不经意的往窗外望了一眼,柳眉微微的蹙了起来。
她突然有些厌烦这样的自己,活着似乎就只是为了和那几个女人斗?
小郡主住在留春馆中的小跨院里。
说是小跨院,实则也名不副实。
是一个与留春馆相邻的院子,从侧边开了个角门可以通往留春馆,另还有正门可以自由出入。
院子虽不大,但看起来极为精致。三间两层的小楼,粉墙黛瓦,窗楼、门扇皆是朱红色。庭院中放着两口大缸,大缸中漂浮着莲叶,却是养了碗莲,还没到盛开的季节。另又在游廊前的空地上栽了两棵粉杏树,整个景致出奇的柔和。
除了小楼外,另还有倒座房后罩房,并有左右厢房,算得上是极为宽敞的了。
如今这院子里除了住着小郡主外,有管事嬷嬷一名,大丫鬟两名,二等丫鬟四个,粗使丫头婆子若干,以及两个奶娘,共计十多个人侍候小郡主。如今又加了瑶娘和翠竹两个人。
这还只是服侍一个小奶娃,等小郡主再大些,侍候的人只会更多。
因为自己也有个同样大小的孩子,瑶娘感叹之余,不禁心生对比,同样都是奶娃娃,她却是亏欠了小宝良多。
这么一想,心情不免就黯淡了下来。
瑶娘和翠竹来到小跨院,就被先领到了穆嬷嬷跟前。
这穆嬷嬷就是小跨院里的管事嬷嬷。
为什么叫做嬷嬷,而不是叫妈妈,起先瑶娘也不懂,还是上辈子后来才知道,从宫里出来的,才能叫嬷嬷。而这个穆嬷嬷就是从宫里头出来的,是晋王放在小郡主身边的人。
起初瑶娘并不知道这件事,她一进王府就被翠竹和留春馆那边找上了茬,自顾尚且不暇,又哪里有功夫去注意这档子事。还是后来在王府里待久了,才知道原来貌不其扬的穆嬷嬷竟身份如此不一般。
而恰恰是因为穆嬷嬷的存在,哪怕王妃和胡侧妃她们斗得再厉害,从没有波及到小郡主的身上。直到那时,瑶娘才意识到这其中的真正含义,抑或是晋王真正的本意。
因为这种认知,瑶娘在见到穆嬷嬷的时候,不免有些紧张。
不过穆嬷嬷并没有和她们说什么,只是看了她们一眼,就让人将她们带下去安顿了。
如今小跨院里的主子就一个,还是个奶娃娃,下人也不多,所以房子住得极为宽敞。
小郡主住在小楼里,穆嬷嬷和玉翠玉燕两人住在东厢。奶娘们则在西厢房,至于其他人则在倒座房和后罩房。
瑶娘和翠竹被安排在了西厢房,一人一间房,与上一世别无不同。
房间很大,至少对瑶娘的出身来说不小了。整个房间被一架黑漆绣四季花卉屏风一分为二,前面是厅,放了一张黑漆雕花的八仙桌和同样颜色花型的凳子,挨着窗下是一张罗汉床,另有两张圈椅并花几及条案等物。
越过屏风就是卧房了,挨着墙角放着一张填漆如意云纹的架子床,床上挂着罗纱帐,另有衣柜箱笼脸盆架子。槅窗下摆着一个黑漆雕花的妆台,靠着最里角是一架屏风,屏风后放着恭桶和浴桶。
这样的卧房若是在外面,富家小姐们也是住的,在这里却是给一个下人住,王府的富贵确实让人瞠目结舌。
不过瑶娘上辈子见多了王府的富贵,倒也没觉得有什么诧异。
瑶娘刚将自己的小包袱放下,绿娥就敲门走了进来。
绿娥是小跨院里的二等丫鬟。
除过她,二等丫鬟还有绿绸、绿腰、绿萝。在四个绿上头是玉翠和玉燕,这两个玉字起头的丫鬟是小郡主身边的大丫鬟,地位比另外两个奶娘还要高,在这小院里除过穆嬷嬷,就是她们。
之所以会罕见的奶娘地位比丫鬟低,是因为小郡主如今还小,奶娘的除了喂奶,并没有其他作用,更称不上教养什么的。
绿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几身衣裳。
瑶娘忙迎上前去,绿娥道:“奉玉燕姐姐的命,给苏奶娘送衣裳。刚好赶上换季,一共有四身。”
“谢谢绿娥姑娘。”瑶娘道。
绿娥点了点,放下东西,就离开了。
第11章
瑶娘看着放在桌上的衣裳,眼中满是喜悦。
她正愁没衣裳穿呢。
其实她从家里出来,多少也是带了几身衣裳的,可她以前惯是喜欢些粉嫩娇艳的颜色,如今她想不招人眼,自是想捡了暗色穿,而送来的四身衣裳恰恰都是暗色的。
一身石青色,一身绿沉色,另两身则是秋香色和檀香色。从颜色上来看,可能不符合年纪,但却很符合身份,奶娘本就是来奶孩子的,不用穿得太花哨。
上辈子瑶娘刚到小跨院,上面也发下了这几身衣裳,可她嫌弃颜色太难看,都是捡了自己的穿。明明是同样一件事,却因为心境的不同,心态自然也不同,不得不让人感叹世事无常。
瑶娘拿着衣裳去屏风后面试,因为不是量身定做,稍显有些大了些,但她现在恰恰要的就是衣裳宽松。
瑶娘索性就穿上新衣出了门。
先找了个小丫头问哪里可以洗衣,得知后罩房前的那口井可以用,她就回房将要洗的衣裳,抱到后面去洗了。
从小楼旁的角门出去,迎面就是一个和前面庭院差不多大的院子。正面是一排后罩房,两侧还有杂物房、厨房以及住人的房子若干。
杂物房里有木盆、水桶,还有洗衣用的皂角。这些都是绿腰告诉瑶娘的。其实这些瑶娘都知道,只是不经过询问就冒然,总显得有些突兀。
拿到自己要用的东西,瑶娘便去了水井前,将水桶丢进井里,往上打水。她力气不大,只能打起半桶来。
就着这半桶水,她将自己换下的衣裳泡进木盆里。
绿腰一直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她,见她真摆出要洗衣的架势,也没说话就离开了。
而就在瑶娘洗衣的同时,翠竹也收到了绿娥送过去的衣裳。
只是她颇为不屑的看了一眼,就扔在边上了。
料子倒是不错,就是颜色寡淡了些。她虽是寡妇,可没想一辈子当寡妇。
由于今天初来乍到,瑶娘和翠竹是不用上值的,这半日时间是留作安顿之用。不过翠竹可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收拾收拾就换了一身衣裳,出门找人说话了。
她惯是个热闹的性子,嘴巴也甜,一口一个婶子妹子的,不多会儿就和小跨院里的人混熟了。
玉燕将事情报来,穆嬷嬷老脸上看不出波澜。
“不管她们,我们只用看好小郡主。”
玉燕点点头。
瑶娘洗完衣裳,在绳子上晾好。
她又去打了些水端回去,将自己屋里四处擦了一遍。房间似乎提前有人收拾过,但并不仔细,边角处都能看见有些灰尘。
瑶娘既然想打算留在这院子里,就摆出姿态,而她现在所干的看似毫无干系,实则正是在向大家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些道理还是瑶娘上辈子在王府里待久了,才洞悉的道理。她也只能做到这些,别的就看人家给不给自己的机会了。
接下来的数日时间里,小跨院里的生活平淡而又索然无味。
与上辈子一样,小跨院里的人看似待两人和善,实则和善中带着疏离。
瑶娘和翠竹两个虽也去了小郡主身边服侍,却只能远远看着,连打个下手都会被人代劳,更不用说是近身侍候小郡主了。
没几日,翠竹就厌烦了,开始频繁往外面跑。
借口是去找自己姨母,更多的时候则是和留春馆的人套近乎,倒是瑶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安之若素。
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却又变化无常。可能今儿是个大太阳,夏衫也是能穿的,半夜就开始下雨,次日又要换上夹衣。
昨儿下了雨,上午的时候天还是阴沉沉的,下午出了大太阳,顿时热了起来,闷得让人心里发慌。
暮色四合,小跨院里平时就安静,到了这种时候更是安静得宛如无人之地。
不受重用倒也有不受重用的好处,那就是干什么都没人管,瑶娘去厨房端了自己的晚饭,因为天热实在没胃口吃,就先放在那里,打算洗个澡再说。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洗完,可能是要下雨,屋里十分闷热,瑶娘头发还没晾干,就又出了一脑门的汗。她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屋里走出来,外面果然比屋里凉快许多,微风徐徐,吹得人十分舒服。
瑶娘刚在外面站定,就听见旁边传来吱呀一声,翠竹也出来了。
见她粉白的脸上汗珠点点,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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