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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宠妾-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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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关系这般复杂,还不知穆嬷嬷看见了会不会觉得扎眼。
这道理不光红绸几个懂,瑶娘也懂。
她不想委屈儿子,又不想横生事端,只能哄着小宝:“小宝乖,等会儿娘去陪你玩。”
哪知小宝还是使劲儿,小胖手直往这边伸。不过却不是对着瑶娘,而是对着穆嬷嬷。
穆嬷嬷顿时笑了:“这孩子倒是个机灵的,竟知道要人。来,抱来嬷嬷我看看,几日没见,倒是长得越发大了。”
红翡犹豫地看了瑶娘一眼,瑶娘听这话音也清楚穆嬷嬷的意思,忙对红翡点了点头。这番动静穆嬷嬷自是收在眼底,却是佯装没看见。
她接过小宝,让他侧坐在自己膝上,望着他:“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竟要我抱你。”
小宝紧紧攥着她的衣袖,对她露出一个无齿之笑,还点了点小脑袋。
这可把穆嬷嬷给惊的,她活了这么大把岁数,还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奶娃子。许多小孩儿到了一两岁的时候,都还懵懵懂懂任事不知的。
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喜欢小奶娃,尤其喜欢小奶娃的笑。因为民间有传言,说奶娃子的眼睛可以看见许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他看着你笑,就是吉利,他若是一见你就哭,恐怕就是要不好。
经常会有人说谁谁家的孩子见到哪家的老人,莫名其妙就哭,嚎哭不止,没多少日子那老人就没了。
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讲究,也是对于死这一字的恐慌。
所以穆嬷嬷本是做个样子,打算敷衍一二,这对她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瑶娘如今肚子还揣了一个,她就算不看大人情面,总要看着小主子。这当娘的心里通顺了,自然对孩子是好的。
如今看着小宝天真无邪的笑,倒是打心底里喜欢上了。
看了又看,都觉得喜庆。小郡主是个不怎么爱笑的,穆嬷嬷已经许久没见过孩子笑了。遥记上次见笑得这般喜人的奶娃,还是殿下还小的时候,记忆都模糊了。
不知怎么陷入回忆的穆嬷嬷,被人拽了一下回过神,低头就看见下面一张小胖脸。粉嘟嘟,嫩生生的,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瞧瞧那眼睛,真不愧是……
想到这里,穆嬷嬷突然怔了一下,再定睛去看,还是觉得小宝的面相很眼熟。
有点像殿下小时候……
她有些失笑。真是想小主子想魔怔了,看见个男娃娃就觉得像殿下,可是手却是鬼使神地去翻了小宝的耳朵。
穆嬷嬷动作并不明显,从外表来看,就是拨弄了下小宝的耳垂。可于小宝来说,却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手在自己耳朵上停留了下,甚至有些颤抖。
穆嬷嬷面上还在和瑶娘说话,但眼里却藏着震惊。她又定睛看了看,还去拿手指搓了搓。
瑶娘也发现穆嬷嬷好像有些不对,不禁问道:“嬷嬷,怎么了?”
“没什么,我见小宝总是拿手挠耳朵。”
瑶娘笑着道:“他这阵子出牙,大抵是有些不舒服。”
穆嬷嬷点点头,突然站了起来,“你先歇着,嬷嬷突然发现有些事情没做,人老了记性也不如往年,我明日再来看你。”
瑶娘下意识站起来,虽心里有些疑惑穆嬷嬷怎么突然要走,但也没多想,只当是对方是真有什么事。
穆嬷嬷脚步匆忙回到小跨院,回去后也根本没做什么,就是坐在那里径自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绿腰有些疑惑,之前她就觉出异样,明明没什么事,怎么嬷嬷说有事,现在回来了,却也没表现出有事的样子。
穆嬷嬷突然站起来:“去看看小郡主,也有两日没见着了。”
到的时候,小郡主正在睡觉,旁边守着奶娘。
奶娘见嬷嬷来了,忙站了起来。
穆嬷嬷挥了挥手,“无事,我就是来看看小郡主。”她在床沿上坐下,看着熟睡中的小郡主有些出神。
绿腰立在一旁,心思剔透的她突然释怀了。看来嬷嬷是见了苏夫人的儿子,有感而发替殿下着急吧。
穆嬷嬷走后,瑶娘本是想让小宝接着玩,哪知他却突然不愿动了。
她也没强求,就让他坐在罗汉床上玩,哪知小宝光用手挠自己耳朵。挠得太频繁了,瑶娘忍不住就拿下他的小胖手去看。
见上面也没什么,连点红印子都没有,就帮他摸了摸。
“别挠,小心挠破了。”
可她手刚收回去,小宝还是挠。
她叹了口气,叫红翡去拿个湿帕子过来,想帮小宝擦擦,看能不能让他舒服点。红翡去绞了个热帕子来,翻着小宝耳朵,给他擦耳根子后面。
“呀!小少爷这里长了颗红痣!”红翡诧异道。
瑶娘笑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打小就有。”
“奴婢只是觉得这红痣颜色真好看,乍一看去像似一颗小血珠。”方才红翡也认为是流血了,还搓了搓,才发现并不是流血。
正在说话的两人,并没有发现小宝眼里写满了震惊。
晋王昨儿整整一天都没来,瑶娘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他虽是晚上不在这里留宿,但白天都会来一次两次的,甚至偶尔整个白天都会在荣禧院。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瑶娘越想心里越是担忧,不知怎么就想起晋王身上的毒。再想那日他是那种情况下离开的,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说想去朝晖堂,红绸几个在一旁劝她。
这两日外面下了雪,树上房顶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天路滑,瑶娘怀着身孕还跑出去,若是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
“夫人,您若是有什么话,奴婢差人去传个信就是了。”
“您可是怀着身子。”
玉蝉望了房顶一眼,就往里间走去。刚在屋里站定,就有一个黑影下来了。
“你找我说话?”是一个很年轻的声音,可能有些紧张,说得期期艾艾的。
玉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耐着性子,压着嗓门道:“殿下两日没来,夫人闹着要出门,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话语虽是疑问,但话音却是肯定的,似乎笃定暗十一肯定知道。
暗十一当然知道,只是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玉蝉。
“你若是知道就老实说,夫人肚子里可是怀着孩子,有事你担待的起?!”
“殿下的毒发作了。”
玉蝉诧异了一声,还不待她说话,就见暗十一看向她身后门的方向。
她扭头一看,就看见站在那里的瑶娘。
“我要去一趟。”这次瑶娘的口气十分坚决。
没办法,玉蝉只能去找了顶暖轿,又挑了两个细心妥帖的婆子抬轿,前呼后拥地往朝晖堂去了。
暖轿一直进了朝晖堂才停下,瑶娘下了轿子,让玉蝉扶着往里面走。
刚上台阶,从门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此人身形高大,面容普通,就是左耳根到下巴有一道疤,看起来有些渗人。瑶娘在台阶下,此人在台阶上,抬眼就看见了他脸上那道不太显眼的疤。
瑶娘身子一抖,玉蝉下意识问道:“夫人,怎么了?”
瑶娘摇了摇头,偏着脸低下头,与那人擦肩而过。
直到两人的身影没入门里,暗一才回过头来,疑惑地看了一眼。
第88章
不知何时又下起雪; 细细碎碎的雪花像似被风吹散了的蒲公英; 扬扬洒洒。风卷起一阵,吹迷了人眼。
暗一又回头看了一眼,只可惜那两道身影早已没入门里; 瞧不清分毫。旁边迎上来一个小太监; 端着笑脸; 哈着腰:“一爷,您瞅这雪下起来了,若不先去茶房里喝会儿茶再走?”
暗一不同其他暗卫一直隐没在黑暗中; 他算是晋王的心腹手下之一; 所以朝晖堂里许多人都认识他。
另一边,两个抬轿子的婆子和几个从荣禧院跟来的丫头,正被人领着往穿堂那边去。
“不了。”暗一摇了摇头,一面朝外走,一面看向正跟着轿子往里走的一众丫鬟婆子,状似无意问道:“方才那位是?”
“您问方才进去的那位啊?!那位可不得了了; 是殿下的新宠; 荣禧院的苏夫人。”
暗一嗤笑一声,拍了下这小太监的肩头,似乎在说他说话语气夸张。可在听到小太监说苏夫人怀了晋王府第二位小主子的事,眉却是不经意地拧了下。
暗一是暗卫出身,又是稳坐第一把交椅的暗卫首领。这暗卫自然不是是个人就能做的,除了高强的武功以外,每个人都有过人之处。例如暗一就有过目不忘之能; 尤其在认人上,更是见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忘。
他以前就见过这位苏夫人,还是在那样一种情况之下。
真是太巧了。
福成正急得老房子上火时,瑶娘来了。
早早听人通报,他就在门口等着,一见瑶娘,忙上前将她迎了进去。
“福总管,殿下到底怎么样了?我怎么听说殿下毒又发作了?”瑶娘有些犹豫地道,并在玉蝉的服侍下脱掉莲青色缎绣折枝花滚兔毛边的披风。
福成愁眉苦脸的,“咱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药试过了没问题,可就是……”他顿了一下:“苏夫人你还是别进去了,殿下交代过不让告诉你,也不知是哪个嘴碎的小兔崽子说漏了嘴。”
这小兔崽子自然是暗十一不做他人想。
“那殿下现在怎么样了?”
“这……”
“我还是看看。”
瑶娘硬要往里头闯,福成也不敢拦她。再说了,他也是有私心的,虽是殿下不让,但若夫人坚持,总能缓一缓,也免得殿下遭那种苦吃那种罪。
进来卧房,越过一扇屏风,瑶娘就看见躺在榻上晋王。像似睡着了,但双手和双脚都被绑在床柱上。
这已经不是瑶娘第一次见到晋王这种狼狈之态,但却是第一次这么心疼。大抵是以前不敢多想,而如今肚子里有了两人的孩子,格外多一种与以往截然不同的亲密感。
“殿下这样多久了?刘良医可有找到解决的法子?”
见福成默不作声,瑶娘叹了口气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这话一听就是要使用自己的办法,福成犹豫道:“夫人你的身子……”
“没事,不会伤着的。”
至于为什么不会伤着,那就不能与外人道也了。
福成还想说什么,被玉蝉拉了一下,两人便出去了。
瑶娘在里面待了近两个时辰才出来,一脸的疲惫,也没有多留便回荣禧院了。
回去后,玉蝉见她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只当她担心晋王,还劝了她几句。殊不知瑶娘确实担心晋王,可还有另一件事沉沉地压在她心中。
她认识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
是因为那疤的位置太特殊,也是那日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转折点,所以瑶娘格外记得清楚。
那日瑶娘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华灯初上。
寂静无人的巷道,圆盘似的明月,散发着晕黄色光芒的灯笼,只照亮一隅。远处依稀有丝竹声,男女的调笑声,迎来送往的拥嚷声,让她恍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好半晌才清醒过来,看到是衣衫凌乱的自己,尤其那浑身上下被车碾过似的疼,以及那处的异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瑶娘如遭雷击,恨不得当场就死了。
可她舍不得死,也是心里不甘愿,自己被人害了,却死在一个没人的角落,任那害她之人继续存活于世,招摇撞骗,而亲人却是伤痛欲绝。瑶娘撑着心底的那股不甘愿,匆匆将自己收拾了一下,便跌跌撞撞往回走。却在临出这条巷子时,碰到了两个乞丐。
其实这件事对瑶娘造成的阴影,比之前那件事还要严重,毕竟之前整个过程她是昏迷状态,并不清楚。可这两个乞丐肮脏的脸,狰狞的笑,给她带来的恐惧,却是每每辗转梦回都挥之不去的。
幸好,有人经过,吓走了那两个乞丐,让她免于被辱。
那个人一身黑衫,脸上有道疤。
认真说来,这人算是她的恩人。可再见之时,瑶娘却一点想道谢的心都没有,有的感觉只有想躲开,远远的躲开。
那是她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不愿面对的过往。
她甚至想,那人在朝晖堂出入自如,定是晋王的心腹之一,若那人认出她,可是会与晋王说?
刘良医这两日连良医所都没回,都待在朝晖堂里。
他这会儿已经完全变成了疯魔的状态,头发乱得一团糟,双眼充满了红血丝。神神叨叨的,嘴里不停地念念有词。
他已经将那药方子看过无数遍,确定所用药材没有任何差错,可为什么就是没有用?
药方是暗一带回来的,也询问过暗一。
这药方不可能会出错,因为之所以能拿到这个药方,是因为晋王一系握住了对方一个很大的把柄。对方绝不可能冒着损失惨重的威胁,去保住一个药方,哪怕明知道这药方可以救晋王的命。
本就是等价交换,且暗一也听了晋王命令,并没有将这把柄交给对方,而是提出解药有用才会交出。
对方也答应了。
所以这药方是不可能会出错的。
药方没错,药也没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你还是歇会儿吧,一大把年纪,这么着可不成。苏夫人已经为殿下纾解过了,总还是能撑些日子。”福成在一旁劝道。
可刘良医却径自不听,还是拿着那张药方宛如着了魔似的看着。
小顺子通报穆嬷嬷来了,前脚话音刚落,穆嬷嬷后脚就走了进来,神色匆匆:“殿下到底怎么了,怎么听说是不好?”
穆嬷嬷偏居一隅,很多消息都知道的并不及时,也是朝晖堂这边不愿让她知道。而她之所以会知道,还是因为瑶娘雪天出门,她收到消息让人去询问,才知道的。
刘良医一脸晦涩地将大概情况说了一遍,期间福成又补充了几句,让穆嬷嬷弄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听完后,她陷入沉思中。
良久,才道:“有没有可能是血出了问题?”
听到这话,福成和刘良医先是面面相觑,然后都看向她。
穆嬷嬷在玉燕的搀扶下,来到一旁的圈椅上坐下,有人奉了茶来,玉燕接过来想让她喝两口暖暖身子,却被她挥退了。
“刘太医的医术,老婆子信得过。既然药方没错,药也没错,那会不会是主药出了错?”顿了顿,穆嬷嬷又道:“不怕你们笑话,老婆子对姓胡的那女人一直是瞧不上的,那种地方出来的女人又有几个是干净的?”
这事福成最有发表的权利,毕竟他一直贴身侍候晋王。
“这事当初是暗一办的,据他说胡侧妃是个清倌儿跟了殿下。”
穆嬷嬷冷笑:“她说自己是清倌儿就是清倌儿?若是老婆子之前没听错,当时殿下的情况可不好,当时能不能分得清还是未知。宫里可历来不少身子早就破了的,变着方想蒙混过关进宫的女子。还有一些高门大户中,女儿不检点与人有私,新婚之夜使了手段蒙混的也不是没有过。”
如若真如穆嬷嬷所言,那这件事可就不好说了。
福成脸上满是惊疑不定,甚至连刘良医面色都十分凝重。既然说不出个所以然,还不如将暗一叫过来问问究竟。
很快暗一就被请来了。
福成将穆嬷嬷的话转述了一遍,暗一凝重道:“当日我带着殿下匆匆离开,殿下情况危急,追杀之人又如附骨之蚁。我索性便带着殿下入了城,当时找了一家叫怡红院的楼子,将殿下安顿下,并交代老鸨送个干净的女人去房中,便匆匆离去。等把那些追杀之人引开,再回到那处,殿下安稳无恙,床上有个女子便是胡侧妃。而床榻之上确实有欢爱的痕迹,且有落红。”
听到这话,穆嬷嬷三人都是陷入沉思之中。
暗一想了想,又道:“不过事后我去交代那老鸨,让她暂时安置胡侧妃,不要让她再接客,那老鸨似乎一脸气急败坏,好像说是弄错人了,很难和别人交差。不过因为我给她的银两多,她也没再说什么。”
“那会不会本身和殿下的不是胡侧妃,而是从中出了什么岔子,她自己冒名顶替?”似乎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免不了就会有人多想。
福成道:“胡侧妃就是那一次怀上了小郡主,当初咱家还让刘老头算过日子,时间能对上。”
“这……”
几个人都是面面相觑,毕竟这事可不是随便能质疑的。因为一旦质疑,可就是在质疑小郡主的血脉。
室中陷入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突然,穆嬷嬷出声道:“小福子,嬷嬷前阵子听见个事,说是那苏夫人并没有嫁过人,是为人所辱,才生下了一个孩子。后来为了维持家计,才会谎称男人死了,来王府当差。”
福成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还当穆嬷嬷是不是因为反感胡侧妃,连着苏夫人也反感上了。抑或是因为反感苏夫人,连带嬷嬷对胡侧妃起了龃龉。
反正他这会儿脑子里也一片乱,不过还是下意识替之辩解:“嬷嬷,您说得这事小福子可不知该怎么应,这事吧殿下也知道,当初下了封口令,谁跟妄议谁死。当然……”他干干地笑了两声,“这肯定不能对您通用,不过你也知道咱殿下那性子,真较真起来比谁都较真,因为这事当初可是和苏夫人闹了一阵不愉快,好不容两个……您看如今连小主子都有了……”
意思就是让穆嬷嬷别追究了,小主子都有了,难道要因为对方洁不洁,把小主子给扔了。
穆嬷嬷失笑啐道:“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听下面人说这苏夫人好像是林云县当地人,而胡侧妃也是林云县的,免不了多些猜想。不怕你们笑话,这苏夫人前头那孩子我见过两次,总觉得和殿下小时候特别像……”
这思维可就又发散了,联想都没边儿了。
可别说,还真是巧,当初福成去林云县那趟就觉得巧儿,只是当时也没多想。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暗一突然道:“我当初见过那苏夫人,就是那日殿下出事的时候。”
第89章
此言一出; 众人的心中俱是跳了一下; 都不禁看向他。
“那日,我将追杀之人引开,便急急赶了回去。行径后巷之时; 见到有两个乞丐围着一名女子想行那不轨之事。我心急殿下; 并无出手之意; 也是那两人胆小如鼠,竟被吓得落荒而逃。而那女子就是苏夫人,她当时形容狼藉; 衣衫凌乱; 像似……”
剩下的话,暗一略下未说,但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儿夜晚出现在花街柳巷那种地方,虽只是后巷,也足以让人臆想不断了。
“这苏夫人可是正经女儿家出身,爹还是个秀才; 姐夫是县衙里的一个小班头。”福成道。
“殿下!”玉燕突然道。
众人俱都望了过去; 就见晋王站在门外。顿时扑通扑通都跪了下来,除了刘良医和穆嬷嬷。
“殿下……”
“老奴该死,竟妄议主子。”
穆嬷嬷站起来,道:“殿下,这事不怨福成他们,也是老婆子日里闲得慌想多了。”
这时,一直陷入沉思的刘良医突然爆出一声惊喝:“如若是主药有错; 那就解释的通了,为何殿下服了药后非但不见减缓,反倒吐血加重。皆因血脉不能相容……”话说出口,他见没人接腔,才看向大家,也看到了晋王。
顿时,一阵老脸微尬:“老夫只是无言乱语,老夫只是胡言乱语。”说着,他似乎有些不甘心,咕哝了一句:“不过也只有这么才能解释得通。”
晋王脸色晦暗,良久才道:“去把她叫过来。”
说完,人便转身离开了。
去把谁叫过来?旋即明白过来的福成匆匆就下去办了,留下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久不能言。
瑶娘很快就被请过来了。
她心里有些焦急,还当是不是晋王毒又发作了。可往常一日一次便足够,怎么……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人就进了卧房,自然看见靠在蓝缎弹墨金线连波水纹靠枕上,眼睛半睁的晋王。
“殿下,你好些了么?”
她没有多想,来到床沿上坐下,有些关切地看了看晋王。
直到见晋王没有说话,她才觉出他的眼神有点不对。
“你是与何人生下的小宝?”
瑶娘的脸唰的一下白了,不知怎么她又想起之前那个让人恶心的男人,他的痛哭流涕与表白,在瑶娘心中除了恶心就是恶心,根本不愿去回忆起。更是想起之前碰见的那人……
曾经,她总是很忐忑晋王会问她这件事。
幸好他一直没问,她的内心深处是感激的。如今晋王这般模样,又突然问起这事,难道真是那人和晋王说了什么?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其实被那两个乞丐辱了?还是……
瑶娘脑海里一片空白,忍着想哭的冲动,抖着嗓子解释:“你是不是听人说了什么?我那日没有被那两个人侮辱,我没有的……”
“你为何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自然是花街柳巷。
按大乾朝惯例,青楼妓院赌坊这种场所并不是随便可以开设的,一般都是聚集在某一处地方。例如怡红院就是在柳巷,而柳巷中还有许许多多的青楼妓院。
一个好人家的女儿,为何会出现在那种地方?自然是有原因的。
藏不住了!
瑶娘紧攥着手心,脑子里想着小宝,又摸了摸自己肚子。她也不想再藏了,如果他真的觉得她很脏,她离开就是。
可心里还是很慌,很怕。她甚至不敢看他,只是小声的、一句一句地道:“那日燕姐儿诓骗我说去绣坊买东西,想让我帮着挑些绣线,哪知却将我引去了柳巷。我没有去过那种地处,也不认识,不过是转个头之间就被人从身后打晕了……等我醒来却是在一无人的巷道中……”
“也就是那次,你怀上了小宝?”
瑶娘依旧没有抬头,低低地嗯了声。
晋王没有说话。
瑶娘心中一片大乱,也不愿再待在这个地方,匆匆忙忙站起来低着头就走了。
自然没有看见晋王难看而复杂的脸色,以及伸手想拉她,却不知为何收回的手。
所以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为何胡鸣玉会杀了那个男人,为何她竟动了心思想偷小宝,为何桃红偷了小宝,却是转交给了永王的人。为何事情败露,那丫头死得那么果断决裂,为何会把何婉懿那女人与徐燕茹的关系都动用上,也要毒死胡鸣玉……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而他就像似一个傻子!君在近前不识君,亲儿子不养,养了个野种!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站在屏风边上一直没敢往里走的福成,顿时扑了过来:“殿下……”
很快,刘良医就被请来了。
他一面诊脉,一面对晋王施针。
福成在一旁犹豫道:“我这就去把那孩子、不,把小主子抱过来?”
床榻那里传来一个极为虚弱的声音:“让暗一去,亲自去,查!”
“可您的身体拖不……”
“本王暂时死不了。”
就算是死,也是他该死!
小宝看了娘一眼,又看了娘一眼,瑶娘依旧没察觉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对他的这个笨娘已经有些绝望了。
他低着头玩着拨浪鼓和他娘哄他塞给他的绢花,思绪却不禁发散开来。
遥记当年父皇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前朝后宫对此事都是颇多非议。可父皇素来专断独行,出手打压了几次,渐渐就没人敢再妄议了。
可明面上没人敢妄议,私下却没少有人出幺蛾子。他虽是卧病在床,可是经常听说哪家哪家的女儿在御花园偶遇了陛下,又是哪家的女儿恬不知耻频频向陛下献媚。至于那些爬床的宫女就数不清了。
在他十五那年,有次闹出一场事来,乾清宫有个御前侍候的宫女突然有孕了。
这事可是荒谬至极,要知道整个皇宫就他父皇一个男人,太监那些都不算是男人,怎么就有孕了?跟谁有孕了?
起先都以为是这宫女跟哪个侍卫私通,后来才爆出原来这孩子竟是他父皇的。
关键这宫女说得有模有样,而那日他父皇也确实醉了酒,喝得大醉淋漓。他知道他父皇为何会醉酒,那日是他娘和二宝的忌日。
当时他内心复杂,心中却是松了口气。心想这样也好,也好过父皇后继无人。那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活不了多少日子了。
当时整个前朝后宫都看着那个宫女,可他父皇竟是出乎意外根本没给对方位分,只单独找了个宫院与她住,并命人将她看着。
到了瓜熟落地的那一日,是个男孩儿。
整个皇宫都沸腾了,前朝也是,当日就有无数大臣上表奏折痛哭流涕,只差祭告先皇,普天同庆了。
可惜他父皇却一盆子冷水泼下来,说孩子不是他的种,他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地里弄鬼。
当时前朝后宫局势一片风谲云诡,他又突然得了一场病,精力不济,只知道那宫女背后的一众人俱被打脸,而至关重要的就是耳根子后面的那颗红痣。
这是赵氏皇族最大的秘密,也是为了保证血统纯正的证明。
他父皇有,他也有,可那个奶娃却没有。
事后,待一切风平浪静,他曾问过父皇,这种事大白于天下,恐怕会给许多人可趁之机。
当时他父皇冷笑,他不明所以。死了一遍又回来他才明白,他父皇根本就没打算再有第二个子嗣。
重活回来,他根本没想到这茬,还是穆嬷嬷提醒了他。
可是他根本看不见,只能佯装去挠耳朵。
事实上,他有这颗红痣。也就是说他从来不是什么货郎的崽子,也不是她娘被辱后生下来的野种,他其实是他父皇的儿子。
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没人知道,自打重活回来后,所知道的一切都颠覆了小宝所有的认知。
他突然谁也不是了,爹不是爹,娘倒还是娘,他突然成了个父不详。最重要的是,他爹竟然嫌弃厌恶他,甚至对他有杀机……
如今他心里终于有了底气,就看怎么才能将这些事联合到一起。
“娘。”
大脑一片空白,像似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的瑶娘愣了一下,摸摸耳朵,以为自己是幻听。
直到袖子被人拽了一下,她低头看看盘腿坐在那里的小娃儿。
小奶娃嫩生生地又喊了一声:“娘!”
瑶娘整个人都被惊喜给淹没了,一把将小宝抱起来,“小宝乖,再叫一声。”
“娘。”
外面的听到动静的红绸红蝶匆忙进来,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哪知进来却看见自家夫人满脸狂喜地看着小少爷。
“小宝会叫娘了,小宝会叫娘了!”瑶娘喜得都语无伦次了。
红绸和红蝶震惊之后,也是一脸高兴,连连道喜。
不一会儿红翡红雁也进来了,红翡还拿东西逗小宝,让他叫一声红翡。
小宝眉头耷拉下来,就是不理她。
可红翡不放过他,他转左边,她就转左边,他转右边,她就转右边,硬是非要让他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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