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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宠妾-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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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蝉沉吟了下,道:“侧妃大抵清楚殿下心里是疼爱夫人的,这是来主动向您示好。”
  也许,真是这样?
  可疼爱……
  胡侧妃袖下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真恨自己以前瞎了眼,竟然没注意到那个小崽子。如今心里带着事去看那孩子,轮廓和五官和晋王特别像,尤其是那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的。
  她不禁想起之前自己讥讽那小崽子是个野种的话。是野种的不是那孩子,而是她的小郡主。
  不,她的小郡主不是野种!只要那个孩子没有了,她就不是!
  胡侧妃面上划过一抹狠辣,嘴角也紧抿了起来,跟在她身侧的桃红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整整一个下午,胡侧妃都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桃红欲言又止,到底没说什么。
  胡侧妃看向她:“那天的事你听见了?”
  桃红先是摇头,再是讷讷,实在撑不下去了,才点了点头。
  其实又怎么可能会没听见?冯黑子是个大男人,而胡侧妃不过是个弱质女流,真发生了什么事,还不定谁杀谁呢,所以桃红一直就守在门外。
  “娘娘饶命,奴婢是绝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桃红脸色煞白,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饶。
  胡侧妃扶起她:“我自是相信你对我是忠心耿耿的,不然那日也不会带你了去。不过——”她话音一转,道:“你与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待我忠心,我自然待你不薄。可你也知道我母女二人如今早不保夕,我本无心犯错,奈何苍天着实弄人,好生生的,怎么就出了这种巧合的事。”
  她说着说着,就啜泣了起来:“这事若是让人知道……肯定会有人知道了,我今日去看那小崽子,和殿下惊人的相似,那些个人一叶障目,竟没有发现,反倒真当个野种藏着不给人看见。”
  “这可如何是好。”桃红也是满脸忐忑与愁容。
  胡侧妃借着帕子遮掩,瞄了她一眼:“如果真让人发现小郡主是个假的,到时候不单是我,你身为我的贴身丫头肯定跑不掉,一定是被灭口的份儿、企图混淆皇家血脉,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桃红被吓得浑身直打颤,嘴里不停地喃喃:“娘娘,这可怎么办,您要想个法子才是。”
  “我又哪有什么法子。”胡侧妃感叹了一声,拧眉苦思片刻后,才一咬牙道:“为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
  桃红满脸震惊,可经过方才的那些恐吓,她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她似乎也下了狠气,明明怕得脸色苍白,还是道:“娘娘您说怎么办吧,奴婢听您的。”
  “我估摸着下点药什么的,连大的带小的,一并解决了。因荣禧院有小厨房,却是不容易下手。尤其府里最近气氛不大对劲,人也多了起来,贸然下手恐怕会出事……”胡侧妃拧眉思索,显然是真在考虑这事的可行性。
  桃红忙劝道:“娘娘您可千万别动这念头,且不说那毒好不好弄来,光是怎么下,就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且经手的人太多,恐会暴露。”
  “那你说怎么办?”
  “根子不是在那孩子身上吗?反正苏夫人现在也不知道当年那强了她的人是殿下,殿下也不知道苏夫人才是当年那人。咱们不如将孩子偷出去,或是卖了或是扔了,那么小的孩子也不记什么事。至于苏夫人,没了孩子她什么也不是,谁都发现不了这件事。”
  胡侧妃听得眼中异光连连,但还是有些犹豫:“这样能行?”
  “孩子小,目标也小,随便装个什么箱子里就带出去了。侍候那孩子的丫头叫阿夏,和奴婢一个同乡小姐妹相好,到时候用点果子花儿什么的,就能把那小丫头引开,就算真败露了,大不了就说稀奇这孩子抱去玩,谁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胡侧妃大抵也是病急乱投医,竟信了桃红这说辞。
  之后桃红说去找那个同乡小姐妹,还塞了她一把银锞子让她拿去赏人。
  小宝这些日子精神不大好,总是恹恹的。
  换做以往阿夏怎么也要逗着他笑,或是抱他出去玩,可这些日子阿夏也不知有什么心事,显得心事重重的。西厢这里再难见以往的欢声笑语,春儿两个和何奶娘也是噤若寒蝉。
  “若不今儿把小少爷抱出去耍耍吧,总是这么闷着也不是事儿。”何奶娘道。
  何奶娘虽作为奶娘,可因为阿夏与瑶娘的情分不同寻常,所以西厢这里是以阿夏为主。
  阿夏也反应过来自己这几日有些荒废了,看了一眼蔫蔫地爬在那里的小宝,打起精神走过去。她摆出个大笑脸,问道:“小少爷,奴婢带你去看鱼鱼好不好?”
  小宝自然回答不了她,阿夏便让春儿帮忙收拾东西,带着小宝出门了。
  临着荣禧院有个小园子,地方不大,但景致不错,还有一池子锦鲤。
  其实荣禧院里景致也不错,可小宝身份不同寻常,乃是瑶娘前头男人的儿子。虽是晋王默许他养在瑶娘身边,可到底总是根刺,指不定晋王什么时候会来撞见了,所以一般阿夏抱小宝出去玩耍,从不会在荣禧院里,而是会来这个小园子。
  其实瑶娘是意思不到这些的,不过是阿夏自己的解读。
  对于这个阿夏,小宝觉得挺好玩的,平日里见她天真烂漫叽叽喳喳,可有时候见她某些行举,又不像会是这种性格的人。
  当然,这是他以前的想法。来到荣禧院后,因为她总是有意无意让他背着不见人,他就有些心生微妙了。尤其自打那日爆出他实际上是个奸生子的事,阿夏更是不爱让他出门,有时候何奶娘或是春儿她们要抱他出去,她也总是拦着。
  问她原因,她也不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小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可能说她错吗?不能,人家明明是为了他好,为了他娘好,也帮忙保守了秘密。他的存在确实是父皇心中的一根刺,尤其那事发生以后,识相的就该得老老实实闭门不出才是。
  小宝只能心中不是滋味,甚至还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阿夏让春儿将带来的馒头撕碎了撒下去,不一会儿鱼儿都游来了。
  小宝也看得出阿夏是想哄了自己开心。即使他明明没什么兴致,还是佯装地拿着小胖手指着池子咿咿呀呀着。
  阿夏见小宝开心起来,也是满脸笑容,一面和他咿咿呀呀说着话,一面拿了馒头撕碎了让他丢给鱼吃。
  “小少爷不吃,丢给鱼儿吃。”
  阿夏指指他手里的馒头,又指指池子。小宝先是疑惑地眨眨眼睛,然后手一使劲,就扔了出去。引来了一群鱼儿的哄抢,顿时乐得嘎嘎大笑。
  两人玩得十分开心。
  期间春儿回去了,说是手边有点事还没做,反正阿夏一个人也不是看不住小宝。
  春儿走了,阿夏脸上的笑容突然没了,也不逗小宝玩了,又变得心事重重起来。她在想一个一直想不通的问题,为什么殿下竟不在意,难道他不嫌夫人脏?
  想到这个脏字,阿夏下意识摇了摇头,觉得不该这么想,可心里总是忍不住想这件事。
  “阿夏,总算找到你了,荣禧院里的人说你抱着孩子出来了,我就猜你在这儿。”说话的人是冬儿,和阿夏一同入府的,两人做小丫头的时候在一处,互相说了家乡,一听竟是同乡,也因此格外比旁人多了一份不同的情义。
  以前冬儿就喜欢找阿夏玩,阿夏倒是不常找她,因为阿夏忙,也走不开。
  阿夏问:“你今儿不用当差?”
  冬儿不如阿夏运气好,阿夏刚开始也是烧火丫头的出身,后来被挑去了小跨院。而冬儿却一直还在大厨房里,没有换地方,吃得倒是挺好,就是平时活儿多人也累。
  “今儿是我假,没事就来找你玩。还有我想绣个荷包,但是没花样儿,我记得你有许多好看的,就想找你借一个。”
  “急着用?”
  冬儿点点连头,“我想绣好了送给王妈妈,看能不能让她帮我调个差事。你看我在大厨房里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烧火丫头,手都粗了,人也吃胖了不少……”
  阿夏看着冬儿,比刚进府时胖了两圈不止,心下默然。
  她看了看扶着栏杆看鱼的小宝,犹豫道:“我还要看着小少爷,要不我下午给你送过去。”
  冬儿却连连催她:“我帮你看着就是,说是个小少爷,其实……”她瞅了小宝一眼,满脸不屑。
  这才是阿夏不愿去找冬儿玩的原因所在,总觉得冬儿比刚开始认识变了许多。
  其实何尝冬儿变了,她也变了。


第75章 
  “阿夏; 你快去啊。”
  冬儿的声音让阿夏回过神; 她看向冬儿,大抵是因为太过熟悉; 所以她非常清楚冬儿的每一个表情,乃至是眼神。哪怕她现在变了许多,可一些小动作却没有变。
  例如; 每当冬儿说谎的时候; 她的左边眉毛总会不由自主抖一下,再抖一下。很细微; 得十分细心的人才能看出; 而她抖动的频率与她心中的紧张形成对比。
  阿夏虽年近不大,但却是王府里的老人了; 人人都说她天赋好; 让薛婆子看中了。殊不知她在厨房烧火那几年,总会认真地揣摩别人是如何去做菜。
  其实她做菜手艺很好,虽到不了掌主灶的地步,但是副灶却没有问题。只是她懂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让阿夏来看瑶娘如今会落得腹背受敌的下场,就是因为风头太过。
  她又看了一眼小宝; 白嫩嫩的小娃儿,真看不出来是那个长相粗鄙男人的种; 大抵是随娘多些。
  若是——
  她还能那么坦然地去接受殿下的宠爱么?一个被污了身子的女人,本就是该躲在屋里,永远不出来最好。就像……
  阿夏嗔道:“你可真是个性急的,那你帮我看好小少爷; 我去去就来。”
  她让冬儿站在小宝身后扶着他看鱼,转身就走了。
  小宝本是心事重重,直到阿夏离开,他才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冬儿笑得怪怪的脸。
  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看着阿夏远去的背影,啊啊地叫了两声。冬儿忙道:“哎呀呀,小少爷你听话,咱们看鱼看鱼。”
  口里说着,她却从怀里拿出一条帕子来。在心里想着那个人是教她怎么用的,按在了小宝的口鼻上。小宝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她将之抱起,佯装在哄小宝睡觉,一面走一面颠着,脚步飞快地离开了这个小园子。
  过了一会儿,有人过来了,离了很远就在说话。
  “我让冬儿帮我看一会儿,回去给她拿个绣样……”阿夏边走边对春儿道。哪知两人到了,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咦,这人呢?方才明明在这里的。”
  “是不是冬儿把小少爷抱回去了,和我们走岔了?”
  “倒是有这个可能,那我们先回去一趟看看。”
  可是回到荣禧院,也没有看见冬儿和小宝,两人只能再度折回去。这一次两人是分开走的,免得又错过。
  等过了一会儿两人碰头,依旧还是没找到人,阿夏不禁有些焦急道:“我们先回院子一趟,若还是没回来,就去一趟大厨房或是冬儿的住处。”
  春儿点点头,两人便急匆匆往回走了。
  因为根本没有意识到小宝可能会失踪,只当是不是冬儿抱去玩了,所以起先只有两个人寻。可大厨房、冬儿的住处几个地方都找过了,别说小宝,连冬儿也没找到,两人这才意识到不对,忙回去报信。
  玉蝉把院子里所有人都撒出去四处寻人,之后才去朝晖堂报信。
  瑶娘去了朝晖堂,到现在还没回来。
  玉蝉到了朝晖堂,瑶娘还在房里没出来,福成守在门外,她将这事说了,福成让她莫着急,吩咐人下去找。
  有福总管下命,玉蝉就放心多了,只要人还在王府,就不可能找不到。
  可等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还真就没找到。几乎上上下下都找遍了,也没发现人。
  “只除了几个女主子的院子里还没找过。”
  福成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道:“去找,就说奉了殿下的命。”
  “是。”
  卧房里,瑶娘并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她觉得现在晋王越来越难对付了。
  经过和刘良医的商议,如今每日都会定下一个合适的度帮晋王纾解。可晋王昏迷不醒,只有十分激动的时候才会醒来,却没有意识,只有本能。而瑶娘只有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光凭自己就应付如此高强度的差事。
  没办法,她只有另想他法,幸好她也不是没经验的,只有最后才会本尊上。
  即是如此,也累得不轻。
  房里有浴间,瑶娘梳洗过后,才从里面走出来。边走还忍不住揉了揉腰,直到看到外面的福成和玉蝉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
  两人的脸色有些怪怪的,瑶娘有些疑惑。正想着,就听玉蝉道:“夫人,小少爷不见了。”
  瑶娘脑海里轰的一声就炸开了,“怎么会不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夏呢?那么多人,怎么小宝就不见了?”
  “阿夏抱小少爷去看鱼,冬儿找她借花样子,阿夏就回去拿,转身回来不光冬儿,连小少爷一起都没了。我们的人都出去找过了,福总管也命人四下地找,您别着急,小少爷肯定没事的,说不定是冬儿那丫头抱着他钻哪个丫头房里玩去了。”玉蝉尽量安慰道。
  瑶娘带着玉蝉匆匆离去,连福成都没顾得打声招呼。
  福成转身进了里间,晋王果然坐在床榻前,显然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他脸颊消瘦,更显得清癯出尘,少了几分威风,却多了几分清贵。尤其此时他长发半披在肩后,更显宛如谪仙。
  可惜的那双血红的眼珠破坏了这份仙气,反倒让他显得有几分鬼魅与魔性。
  “还没查到留春馆偷那崽子出去,到底是想做什么?”他左手时不时转动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蓝宝戒指,声音冷凝。
  福成半垂着头,有些自责道:“那个男人死了,如今知道内情的只有胡侧妃和桃红。桃红是永王的人,这些年永王安插在府里的钉子,拔的拔,策反的策反。若不是这次您病犯了,老奴怕出事,将外面的精锐撤了一部分回来,府里外松内紧,还真没想到这丫头背后竟还藏着一个人。也是发现的太晚,而胡侧妃那里您又吩咐不用……所以……”
  所以才只知后因,不知前情。起先只当是后宅阴私,直到死了个人,而那桃红又露出了尾巴,才明白事情没这么简单。
  晋王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暗十二已经带着人跟上去了,方才递了消息回来,说是对方意图不明,不过暂时似乎没有打算离开晋城的意思。
  “他不会做无用功的事,肯定有所图。”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永王,晋王太了解这个哥哥了。
  只是有什么所图?
  “先看着,让人看好那崽子,别让他出事。”
  “那夫人那边……”
  晋王沉默下来,血红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道:“先别告诉她,对方既然有所图,必然需要打开一个口子。”
  说不定就是选了瑶娘那一环,如今看来也确实是,毕竟现在无人不知晋王有一姓苏的宠妾,甚得他的宠爱。
  有时候有些宠爱也并不是那么易得,拥有的同时,也代表着危机四伏。毕竟坐在晋王这个位置,时时刻刻都会面对外在杀机。
  “本王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晋王站了起来,吩咐道:“借着这件事,将他在晋城这边的钉子都给拔了,本王那好哥哥觊觎本王的时候也够久了。”
  “是。”
  “还有另外两处,别让他们借机浑水摸鱼。这一场,是我和他的……”
  瑶娘在得知如今府里就只剩晋王几个妻妾的院子没找过了,便亲自带着人去了。
  这大抵是素来绵软的她,第一次如此雷厉风行。
  事实证明她亲自出面是对的,因为很多时候女人比男人要难缠多了,而那些护卫们是外男,这几个女人在名分上是主子,又是妇人家。若真与为难,还是挺耽误时间的。
  但瑶娘不同,她即是宠妾,又扯了晋王的虎皮,心中没有底气的人,还真没几个敢掠其锋芒的。
  到了后,二话不说,就直往里冲。
  但凡有人阻拦,一律扯上晋王的虎皮。
  “苏侍妾,你想做什么!”
  “妾的儿子丢了,奉殿下的命,各处给予配合。”
  “你该不会是故意扯了虎皮当大旗?”自然也有人提出疑问。
  “朝晖堂就在那儿,你可以去找殿下问。”
  关键他能回答你才成!瑶娘这会儿十分毛躁,也因此格外不耐烦,自然将对方气得不轻。
  几个侍妾也就罢,三位侧妃那里却十分难进行,几乎是拼着撕破脸皮。
  尤其到了留春馆,胡侧妃特别难缠,竟堵在了正房门前,不让那些侍卫们进去。
  “你一个侍妾,竟然敢带着人来搜我堂堂侧妃的院子。”
  “奉殿下的命……”
  “别拿你那一套来唬人,今儿本妃若是让人你搜了,本妃以后还有何颜面在府里立足见人!”
  瑶娘瞪视着胡侧妃,这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和对方对上。
  也许暗里已经对上了不知多少次,可面上却还是第一次,互不相让,两相对峙。
  认真说来,瑶娘是怕胡侧妃的,这种怕不光是因为地位的不对等,以及上一辈子的阴影,还有一种夹杂着钦羡的仰望。
  胡侧妃有殿下最看重的小郡主,仅凭这一点就足够傲视任何人,哪怕是王妃也不敢直面掠其锋芒,还得讲究个迂回。
  瑶娘并不是太关注晋王的后宅,可能是下意识地回避。可独独胡侧妃她是没办法回避的,因为她两辈子之所以能进王府,都与这对母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知道对方所谓的宠是假的又如何?宠不宠且是其次,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晋王在帮其造势?
  只凭这一点就能看出许多东西了,晋王庇护着胡侧妃,那么明显。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是能容忍旁人轻犯的。
  瑶娘并没有把握自己和胡侧妃对上,晋王能站在自己这一边,所以她从来回避对方的锋芒。那一次众目睽睽之下,与其说晋王是在替她出气,不如说是王妃借大势压人。
  只是晋王态度是默许的,可没多长时间,晋王就帮其解禁了,足以窥出究竟。
  可这一次,瑶娘突然不想去考虑这些问题了。
  站谁又有何干系,无忧亦无怖。
  “还请侧妃娘娘能够让开!”
  “本妃就是不让又如何?!”
  胡侧妃脸上的恶意太过明显,甚至让瑶娘有一种感觉,小宝肯定是因为她才会失踪,这更是让她急迫、焦虑。
  她没有说话,而是回头去看玉蝉等几个丫头,“将侧妃娘娘请开。”之所以不叫侍卫,也是因为侍卫都是男人,拉扯之间难免会有冒犯。
  玉蝉几乎没有犹豫就走了过去,剩下几个也涌了上去,七手八脚将胡侧妃从门前拉开了。
  留春馆的下人见了自家主子吃亏,自然也要帮手,场中一片大乱。
  还是侍卫们出面,才终止这一切。
  “苏瑶娘,你胆大包天!”
  她并不胆大,也不包天,她不过是个孩子娘。
  现在她孩子不见了,她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瑶娘这边闹出的动静自然传到了朝晖堂,正在与人议事的晋王听了禀报,眉头都没皱一下。
  “让她去。”
  终归究底,就算福成吩咐了下去,晋王才是这府里的主子,闯的又是女主子们的院子,护卫们看似指哪儿打哪儿,实则背地里不可能不禀报上来。
  而随着瑶娘所闯的院子的地位越来越高,请求指令的禀报纷至沓来。
  “让她闯。”
  “殿下,苏夫人闯了留春馆,胡侧妃不让……”
  “让她闹!”
  书房里一片鸦雀无声,下面坐的诸多幕僚也就浑然当做没听见。禀报之人退下,晋王轻咳了一声,议事继续。
  直至到了思懿院,瑶娘本是心中忐忑,却没想到见到的是大开的院门,紫烟满面笑容地站在院门那处。
  “王妃说,孩子丢了,苏夫人定是心急如焚,让奴婢陪着你找找看。”
  谢谢!
  虽然瑶娘嘴里并没有这么说,但她一直铭记在心。
  小剧场:
  晋王: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啊……
  福成:问题是殿下你偷摸了说,夫人也听不见啊。
  晋王:让你多嘴!


第76章 
  与此同时; 晋王口中的小崽子小宝已经醒了。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胸很大的妇人怀里; 似乎坐着马车,从颠簸感分辨出的。
  妇人见他醒来; 即刻就掀了衣襟要喂他吃奶。
  小宝满脸厌恶,怎么这些个人见着他就想喂奶,他就长了一副想吃奶的脸?
  若说瑶娘要喂他; 他感到的是羞涩和安宁; 别人就是十足的嫌恶了,包括何奶娘。
  甚至到现在小宝明明知道何奶娘是个好人; 待他也十分尽心。可这何奶娘就是一点改不了; 总是锲而不舍想喂他奶,不想让他用勺子吃。
  似乎在她们心里; 奶娃子就得含着咪咪吃; 才是对的。
  妇人见小宝推了不吃,也没再强求,将他抱在怀里,塞了个拨浪鼓给他。
  看得出对方是有所准备的,马车的小几上摆满了小奶娃喜欢玩儿的东西; 显然是怕他走在路上哭。照这么来看,冬儿那丫头是被人收买了; 就不知背后之人是哪路人马。
  小宝思索之间,马车停了下来,这妇人抱着他和一个疑似她丈夫的人走进一家客栈。
  小宝并没有试图大喊大叫,一个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奶娃; 即使叫得再怎么歇斯底里,旁人也只会以为他是在闹。所以他十分听话,明明心里火急火燎的,还是佯装天真无邪地拿着拨浪鼓玩。
  “这孩子真是个没心没肺的!”进了房间后,那妇人说道。
  你他娘的才是没心没肺,瞧不起奶娃?!小宝心里骂。又忍不住想,娘这会儿大抵该着急死了吧。
  同时一阵阵忧虑在心,经过这么一出阵仗,小宝也看出将他偷出来的人不是单纯想泄恨,或是对付她娘什么的了,很可能别有目的。
  可到底是什么目的?
  他娘不过是个小侍妾,虽然得宠,可也福佑不到他的身上来。父皇那么讨厌他,估计这会儿巴不得他能死了,以后再也没有肉中刺。
  虽然这种想法很让小宝沮丧,但这却是事实,谁叫他并不是父皇的儿子。
  “你说咱们主子费这么大的功夫,偷个奶娃子出来做什么?”妇人好奇地问道。
  “不该问的不要问!”
  妇人当即闭嘴不吱声了。
  整个王府都没有找到小宝,瑶娘感觉天都塌了。
  刚从王妃院子里出来,她就软了腿。
  玉蝉从旁边搀着她,安慰道:“夫人您别担心,福总管已经吩咐人去外面找了,几处城门也着人看着。这里是晋城,殿下的封地,插上翅膀他们也飞不出去。”
  “真的?”
  玉蝉点点头。
  瑶娘莫名也有了些信心,这是来自对晋王的信心,但是心还是止不住焦虑。
  一晚上没睡,直到外面天麻麻亮了,瑶娘才撑不住睡了一会儿。
  还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朝晖堂那边不停的传话而至,见确实在找,也是花了力气找,瑶娘多少还是能放些心的。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有人对她恨意太过,拿了孩子泄恨。偷出去不怕,只要别下死手。
  但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瑶娘就坐立难安,心惊肉跳。
  早膳没用,原样撤了。
  见瑶娘坐在窗前,像似一尊雕像也似望着外面,玉蝉几个也是担忧不已。可又不知道安慰什么,只能默默不出声。
  阿夏来了。
  双目肿胀,眼中满是红血丝,一看就是昨儿哭了一夜。
  也确实如此,自打知道因为自己的疏忽致使小宝丢了,阿夏就哭死过去好几次。
  瑶娘见她来了,只是看她一眼,也没说话。
  终归不是心底没有怨,当绝望屡屡降临,总是会忍不住去想那些如果和若是。若是阿夏能警醒些,若是阿夏别去拿那花样子,也许小宝现在不会丢。
  可谁能想到冬儿竟是别有心机,这偌大的王府孩子说没了就没了,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夫人,对不起……”
  瑶娘实在不想安慰人,可看着阿夏那可怜的模样,不禁想起她平日待小宝的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你也别太自责了,发生了这样的事,谁也不情愿。”
  可惜这安慰太轻飘,阿夏依旧啜泣不已。
  瑶娘也不想再说话,正想着自己的心事,突然手里被塞了样东西。
  她心里一惊,看向阿夏,吩咐道:“红绸去帮我泡杯茶来。”
  等红绸出去了,她才去看手里的东西,是一张折着的纸。
  阿夏小声道:“今天早上奴婢起来,发现不知是谁往我房门里塞了这个。上面说要避着人给您,奴婢本来不想拿来,可左思右想都觉得不能瞒您……”
  瑶娘识字,去看,果然上面是如此写的。
  上面还写了,若是想孩子无事,独自一人去城外某个地方。若是告知旁人,后果自负。
  瑶娘心里一惊,忍不住将纸条攥紧在手里。
  她看了阿夏一眼。
  阿夏还是低着头抹眼泪,解释着:“夫人您还是不要去了,您一个妇道人家,写这张纸的人还不知道谁,想干什么,若是有个好歹……”
  “我知道。”
  “你还是告诉殿下吧……”
  “这事我自有主张,你别告诉别人就成。”
  阿夏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还是点头离开了。
  瑶娘则陷入沉思中。
  有些事情明知道不可为,却还要去做,这大抵就叫做明知故犯。
  瑶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甩开身边的几个丫头,当然这其中少不了阿夏的帮忙。是她亲自去找阿夏的,阿夏虽还是劝她,到底还是没拗过她。
  侧门,周升驾着一辆放着几个菜筐的骡车,正在那里等着。
  虽是府里丢了个孩子,可到底不是正经主子,也到不了封禁门户的程度。王府上下还是一切如常,至少在下人们看来是如此,顶多就是知道苏夫人的儿子丢了。
  “瑶娘、不,是苏夫人。”周升眼神近乎贪婪地看着瑶娘,恨不得将她每一根头发丝都刻在心里。明知道她不是自己能想望的,可真当再见到真人,他才发现自己对她依旧念念不忘。
  可惜……
  瑶娘垂着头,“谢谢你了,周大哥。”她想来想去,这府里只有周升能帮自己。她本想周升不会答应的,万万没想到他竟二话不说就来了。
  “不谢,快上车吧。你这是想去哪儿,他们都说小宝丢了,小宝到底怎么丢的,你这趟偷偷出去,是不是、是不是……”
  “周大哥你别问,好不好!”瑶娘打断他。
  “好,我不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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