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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宠妾-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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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烟面露无奈之色,对紫梦使了个眼色,紫梦点点头便出去了。不多时便有个小丫头走进来,说是有什么事需要周妈妈去看一看。
  待周妈妈出去了,紫梦才对王妃道:“娘娘,那荣禧院那边咱们就不用——”
  “人家指不定早就和殿下厮混多回了,这时候下手却是晚了些,她又不是留春馆,不用慎重待之。一个侍妾而已,真有了孩子,她也养不住。”
  紫梦欲言又止。
  王妃自然明白她欲言又止背后的意思,笑了笑道:“如今她当着本妃面装傻,不过是心存妄念,以为殿下能待她长长久久。殊不知男人最是薄情寡义,你看留春馆不也曾是风光无限,可如今还不是被个小小的侍妾接二连三打脸。等哪日那两处坐不住动了手,她就明白本妃对她的另眼相看有多么重要了。”
  “如今咱们就等着看戏就成。”
  见王妃这么说,紫梦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明悟,王妃对苏夫人格外另眼相看,除了有想要她依附上来的意思,但更多却是做给某个人看。
  逼到她坐不住了,她总会自动跳出来。
  “王妃英明。”
  听到这话,王妃勾了勾唇。
  她英明什么,不过是后宅女人都会的手段而已,忒是无趣的紧。可悲哀的是,即使明白这一切,她也不得不去做。
  瑶娘总觉得晋王哪儿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哪儿怪。
  她观察了半天,才发现是眼睛。
  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昨晚没睡好,可瑶娘记得他似乎前儿就是这样,而这两日夜里他都是在她这里的,也没有没睡好。
  “殿下,你是不是害眼了?”
  这害眼之说,乃是当地的一种俗话,通指眼睛莫名其妙泛红,出现了病症。也有一种说法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属市井粗话一类。
  瑶娘说着,就凑近了去看。
  近看更红了,她忍不住就去摸他眼睛,想掰开了细看。
  晋王睨着她,觉得她越来越胆大了,本想伸手将她拽下来,可她认真的样子不知怎么让他有些下不去手。
  于是便由着她看。
  瑶娘看后,下了判定:“殿下,你肯定是害眼了,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
  晋王僵着脸:“找大夫看过了,无事。”
  瑶娘哦了一声,点点头。
  角落里,福成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自家殿下哄人。
  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平时看起来威风八面,一碰到女人就成了绕指柔。此时的福成心里特别憋屈,不想再看下去了,遂几步上前弯着腰对晋王道:“殿下,老奴去良医所看看……”
  晋王点点头,福成便退下了。
  福成走后,东次间里就瑶娘和晋王两个人。
  晋王半倚在罗汉床上,翻着手里的一本卷宗。
  瑶娘坐在一旁,看着晋王那双兔子眼,怎么都有些坐不住:“不成,你肯定是最近有些上火,我去让她们熬些清火解热的汤来给你喝。”说着,她便忙不迭出去了,吩咐外面的丫头去办。
  自打荣禧院有了小厨房,干什么可就方便多了,内务所使来的厨娘手艺特别好,瑶娘觉得自己最近嘴又馋了起来。本想着要适当减少食量,也好将减减重,可惜一直不能成行。
  东次间里,罗汉床上的晋王阖上眼,抚了抚额头。
  这毒比他想象中更要难缠,那熟悉的躁动越来越压不住,而与之同来的还一种他只在战场上杀红了眼,才会有的嗜血的冲动。
  福成心里想什么,其实他知道,只是他下意识不愿那么做。
  若让他必须违背自己的心意,去幸一个自己厌恶的女人,他这个王不做也罢。还有何颜面立于世,甚至日后去谋得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正想着,感到有个人靠近了自己。
  鼻尖是熟悉的淡淡清香,晋王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
  有些微凉但馥软的手指贴在他的太阳穴上,一下一下地轻轻按着。莫名的,那股骚动平息了不少,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松缓了下来。
  晋王的呼吸渐渐归于平缓,一直到他睡沉了,瑶娘才收回手,拿了床褥子给他盖上。
  良医所,刘良医专属的药方里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殿下幸了那胡侧妃就一定能多延缓时日?”
  刘良医也被福成围在身边转烦了,不耐地挥手赶他:“起开,我正在配药,你到底烦不烦?你要是有本事让殿下去,那就尽管去,搁这儿烦我作甚!”
  这话塞得福成一噎,半响才又道:“你不给我句准话,我怎么好去做事。”
  此话让刘良医来了兴致,“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也不是一日两日认识福成了,认真来说两人的交情早了。还要追溯当年福成只是个小太监,而他还在宫里做太医那会儿。
  至于晋王,刘良医更是侍候了十几年,太了解这位主子的脾气。
  说一不二,但凡下了什么决定,就没人能动摇。
  明眼可见,福成是没这个本事的。
  “你管我怎么办,你给我句准话就行了。”
  见福成这赖皮样,刘良医十分没好气道:“你以为老夫是神仙?金牙铁齿,断人生死?这毒以前老夫从未碰到过,所得来的一些东西都是从典籍中寻来的。准话没有,别怪老夫说你,你也别瞎费工夫,免得遭殃了自己!”
  说着,他转了个话音:“你倒是可以让那苏夫人试着劝劝殿下去找胡侧妃,说不定说话比你管用多了。”
  这刘良医本是调侃福成,哪知他竟当了真,“去去去,别给我出什么馊点子,我前脚这么干,殿下后脚就能活撕了我,你是没见到啊……”
  他连着砸了好几下嘴,后话还是没续上。
  不过不用他说,刘良医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如今这府里谁不知道苏夫人正是如日中天,若不然他也不会那么调侃福成。
  见唯一的希望似乎也不是那么靠谱,再想想暗一那边一直没消息,福成愁眉苦脸地坐在那里,叹着气道:“老刘啊,咱家跟你说,你最好赶紧想个法子,最近殿下的脾气是越来越怪了,朝晖堂里天天都有人挨板子,若是咱家拦着些,指不定这会儿死了多少人。”
  一听这话,刘良医也是一脸牙酸样。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令人头疼的毒,到了后期毒性发作的越来越频繁,而中毒者也会渐渐失去心智,变得癫狂。
  他琢磨了一下,“我这两日在试一种药,说不定能暂缓这种情况。只是这药引子嘛……”
  福成一下子蹦了起来:“你说,天上地下你尽管提,只要不是什么没听过的玩意。”
  “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儿,就是有点难办……”
  “老子还是第一次见你说话这么墨迹的!快点,赶紧的,京城那边的解药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到手,殿下若是出了什么事,这晋州的天都要塌了。”
  刘良医当然明白其中的严重性,一咬牙道:“这药能不能起效我还不知道,但不试试谁也不清楚能行不能行。这药需要血脉相连的人血做引子,也不需要太多,一点就好,只是……”
  “血脉相连有没有什么特定?”福成不愧是福成,一语中的刘良医的犹豫所在。
  既然话说开了,刘良医也不再有什么难言之处,“你也知道小郡主是怎么来的,殿下当初中毒,和那胡侧妃仅一次就有了小郡主。也就是说小郡主的血里可能有……”
  刘良医长篇大论和福成解释了一通药理,听得他是头昏脑胀。
  “你扯这么多作甚?也就是说必须得小郡主的血来做引子?到底得多少,你得给个准话,千万莫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你们这些做太医出身的我算是明白了,说个什么话都是可能、或许的,没得让人听得耳朵疼!小郡主可是殿下唯一的子嗣,可禁不起你胡乱折腾。”
  这刘良医是个怪才,精通各类偏门药理,最喜欢捣鼓些稀奇古怪的药。有成了的,也有不成的,这也是福成会提前警告他的缘由所在,就怕他一时难耐忍不住犯了老毛病。
  刘良医被他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去去去,你当老夫是什么?不需要太多,一点点即可。”
  “那咱家去找穆嬷嬷,这事先不能给殿下知道。”福成拧眉苦思道。
  “先说好,这药不一定会有效。”临到福成出门,刘良医还在三申五令地与他说。


第68章 
  即使不一定有效,福成也打算试试; 他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
  他去找穆嬷嬷; 一番交谈之后,穆嬷嬷几乎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下来。
  她虽是心疼小郡主; 但也知道晋王是这府里的天,覆巢之下无完卵; 穆嬷嬷很清楚这个道理。
  倒是晋王中毒这事,让穆嬷嬷惊了一下,这事之前她并不知道,也是晋王怕她年纪大了担心伤神,一直瞒着她。
  而福成; 本是打算私下想把这事做了; 等成了后再告诉晋王,后来还是在穆嬷嬷的点醒之下; 才决定不瞒着。
  当奴才的; 位置越高越不能欺瞒主子,否则一个不好就会引来猜忌。福成的想法从表面上来看,是为了不让晋王为难; 可谁知道晋王心中是如何想; 愿不愿意让福成和穆嬷嬷做这个主。
  尤其小郡主不同他人; 是晋王唯一的子嗣,更容许不得轻忽。
  福成回去后将这事跟晋王说了,晋王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点头同意。
  去取血的时候; 晋王亲自在场,有刘良医在,小郡主几乎没受到什么痛楚。
  血只取了一碗底儿,看似不多,可对于一个婴孩来说,也算是十分多了,可把穆嬷嬷给心疼的,连连叹气不已。
  刘良医取了血,就闭门去制药了。晋王虽没有说什么,但刘良医十分清楚若这次失败,可就没下次了。晋王回去后,就下命解了胡侧妃的禁,虽王府里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几个明白内情的人知道这是看在小郡主这次受苦的面子上。
  可在外人眼里,这胡侧妃怎么也打不死,有个子嗣傍身就是不一样,殿下不过是去看了两趟小郡主,就宁愿扫了王妃的面子,也要解禁了她。
  要知道胡侧妃当初可是因那正当宠的苏夫人被禁足,这番被殿下打脸,也不知那苏夫人会被气成什么样。
  一时间,等着看戏的人不少,可出乎人意料的是荣禧院那边一直很安静。
  殿下照常每日都去,苏夫人一点儿要失宠的迹象都没有。
  秋风拂过,落叶纷飞,连着几日天气都不怎么好。
  天灰蒙蒙的,一堆堆灰色的云,低低地压在人头上,让人无端就有一种焦躁感。
  燕姐儿犹豫地看着不远处那座雄伟富丽的王府,心中生怯,半响都不敢走过去。
  “做什么的!”
  一队胄甲分明的兵卒走过来,为首的一名将士脸色严肃,声音宛如炸雷也似,将燕姐儿吓得就是一个激灵,差点没摔倒地上
  “我去、我去王府找人。”
  “找人就找人,鬼鬼祟祟站在这里做什么!”
  燕姐儿都快吓哭了,抖着嗓子道:“我真是找人,我嫂子的妹妹在王府里当差,我第一次来……”
  那日瑶娘离去后,燕姐儿便被禁了足。姚成让李氏赶紧找个人把她嫁了,李氏心中虽不愿,到底也不敢惹怒了儿子,遂又是拖相熟的婆子又是找媒人的,不拘什么人家都可以。
  好不容易找了几家,可燕姐儿抵死不干,在家里作天作地的闹。
  后来姚成发了火,亲自选了户人家,并和对方定下日子,只等燕姐儿过门。
  这户人家是林云县下属的一个小村子里的普通农户,男方没娶过,就是穷,穷得一家几口只靠两亩薄田赖以为生。
  不过人倒是个老实的,姚成也见过。他就算再不待见燕姐儿,也不会将亲妹妹往火坑里的推。
  这户人家是李氏相熟的一个婆子介绍的,男方就是家里太穷了,家里儿子又多,才会一直没娶上媳妇,也不在乎燕姐儿是不是黄花大闺女,能不能生。当然对方之所以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也有姚家不但不要聘礼,还倒贴五两银子给燕姐儿当嫁妆的原因在里头。
  总而言之,总算能将燕姐儿嫁出去了,姚家上下包括李氏都松了口气。
  可燕姐儿不愿意,打从那日见到晋王,她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俊美的王爷。
  王爷不但人长得俊,又有权势,那通身的气派在燕姐儿来看,都是她梦寐以求的。自打见了晋王,燕姐儿就犯上了相思病,她又怎么肯嫁。
  她惯是个胆大的,便寻了机会偷偷地从家里跑了出来,她知道苏瑶娘在哪儿当差,只要见到苏瑶娘,她就有把握让对方答应让她进王府,只要能进王府,她就可以见着晋王殿下了。
  这一路上燕姐儿吃了不少苦,也还算她机灵,打小就没少从李氏和姚成身上抠银子,这么多年也是有些积蓄的。靠着手里的这些银子,她雇了车来到晋城。一路打听来到晋王府,却是慑于王府威严一时却步,没想到竟被人误会了。
  燕姐儿心里吓得不轻,幸好对方也没打算为难她,指使一个兵卒押着她去了王府后门证实。
  有人陪着,燕姐儿很顺利地见到后门处守门的婆子。
  “小郡主的奶娘?没有一个姓苏的。”
  “怎么可能没有……”
  可还不待燕姐儿说什么,她就被人提着衣领子拖走了。
  却是押着她来的兵卒。
  “胆子不小,竟然敢来王府招摇撞骗。”也是燕姐儿之前的行举给人的感觉鬼鬼祟祟,竟没有给她说得再具体一些的机会。
  这兵卒动作极快,守门婆子眼睁睁地就见那女子被拖走了,心里还在想现在的人真是胆大包天,明知道王府不同别处,每年还有这么多人上门招摇撞骗。她做了多年的守门婆子,见过太多太多这种人。
  却猛不丁想到小郡主如今身边确实没有一个姓苏的奶娘,但之前有,不过人家现在不是苏奶娘,而是苏夫人了。
  难道是找苏夫人的?
  她正想扬声想叫住两个人,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桃儿姑娘,这是去哪儿?”看得出这婆子认识此人,脸上的笑容格外热情。
  “侧妃娘娘吩咐我出去买点东西,刚好今儿也是我的假,我自己也打算去买点小零嘴什么的,拿回来分了同屋的姐妹们吃。怎么了,您这是打算去干什么?”
  要不下面人都喜欢巴结上面的人呢,不光是因为想攀高枝,还因为人家温和有礼,跟人说话听着就舒服。哪像有些小丫头片子,还没怎么着,尾巴就恨不得翘去天上。
  这婆子心里一面这么想着,嘴里就将方才那事说了。
  “方才有个丫头说来找苏奶娘,也是她说得不太清楚,我竟一时没和苏夫人对上。不过人已经给撵跑了,不过她即是寻人来,肯定还会再来的。”
  桃儿随意点点头,又和她说了两句话,就在婆子满脸笑容中离开了。
  燕姐儿被人狠狠掼在离王府隔了一条大街的地方,摔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
  对方也是见她是个姑娘,也不像是奸细什么的,不然肯定没这么容易离开。即是如此,也警告她不得再来。
  燕姐儿小门小户出生,平日里胆子再大,也没见过这种阵势。一时间心里又怕又慌,还觉得满腹委屈。
  手也摔破了,膝盖也疼得厉害,她慢慢地爬起来。刚抬头就看见身前立着个姑娘,见那模样就和一般人不一样。
  “你和苏奶娘认识?”
  “你是——”
  最近晋王来荣禧院十分频繁。
  频繁到什么地步?以往都是天黑了来,现在则是白天也会来。
  来了什么也不干,就是让瑶娘给他揉揉头或者陪着他睡一觉什么的。瑶娘觉得最近晋王越来越怪了,眼睛一直不见好,与他说再找个大夫来看看,他嘴里应了,可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且要她的次数也比以往少了许多,有好几次她明明感觉到他箭在弦上,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总是会忍下来。
  瑶娘想着晋王肯定是病了,可既不是伤风也不是发热,她还真说不上来到底是何原因。见他不愿多说,她也不敢多问,只能让他来了后,能舒服些就尽量舒服些。
  因为这些日子晋王来得太过频繁,瑶娘本来陪小宝的时间都被占用了。这日,将晋王送走后,她便去了西厢。
  瑶娘到的时候,正看见小宝让阿夏扶着站在床沿上,小胖腿有些颤颤巍巍,但站得还算稳当。
  她诧异极了,阿夏与她解释:“小少爷非要自己摸着起来,奴婢怕他摔着,就扶着他。”
  之所以会如此,也是因为当下人普遍认为奶娃子都得一岁多以后才能站,有的富贵人家的孩子二三岁不会走也不是没有。阿夏这是怕瑶娘斥责她没事乱来伤了小宝的腿。
  瑶娘当然不会怪阿夏,小宝这孩子看似不会说,其实心里特有自己的主意。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只会坐,到可以四处乱爬,爬着爬着就想起来了,瑶娘早就预料到这一日,所以虽是诧异但并不惊讶。
  见小宝站在那里,小眼神幽幽地看着自己,瑶娘又是无奈又是想笑走过去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小皮猴,是不是因为这几日娘来少了,想自己走了去找娘啊。”
  小宝看着自作多情的娘,嘴里噢噢了几声,浑当应付差事。幸好他现在还不会说话,不然该不知道怎么接腔了。他不过是想早些走路,早些说话而已。
  于是,他又对瑶娘卖弄了新技能,嘴里叫了两个类似‘娘’的音节。
  这下可把瑶娘高兴的,忍不住就抹起眼泪来。
  上辈子小宝会说话,第一个叫的不是娘,她也没能陪在他身边,幸好这一辈子终于弥补了。而这一切都是晋王给她带来的,瑶娘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记不住别人的坏,只会记着人的好。
  其实和晋王相处这么久以来,瑶娘也算是摸清楚他几分秉性。他就是那种明明什么都做了,却偏偏不告诉你,人别扭得厉害,什么都喜欢让人猜。还喜欢炸毛,非得让人顺着毛摸,摸得他舒服了,他给你几分好脸色。摸得不舒服了,他就生闷气。
  就好像最近,自打胡侧妃解了禁,瑶娘就感觉晋王心里似乎有事。
  而且这事与她有关。
  她虽不聪明,但也不笨,寻思一会儿,就约莫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她也不确定啊,没得让晋王觉得自己自作多情,自然不会开口询问了。
  于是她感觉他心里的事更多了,闲来无事,两人一处,他总会看她。
  而她如今也胆子大了,明知道他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说,就是憋着不问,然后这两日就见他脸越来越黑,看她越发没好脸色。
  关键没好脸色你就别来了,他端着一张黑脸,还偏偏喜欢往荣禧院里凑。瑶娘打算今晚他来了就问问他,免得把他气出个好歹来,自己也不值当。
  小宝就见他娘,明明是喜极而泣抹着眼泪,抹着抹着就不知想到什么脸红了起来。他用他自己的小胖脚来猜,都知道他娘肯定是在想她父皇了,心里头怪怪的。
  自打晋王那次来看小宝,小宝心里只要一想到他,总会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若是他没看错,那日他父皇是对他起了杀心,他并没有错漏他眼中的那一丝杀意。可最后父皇还是隐忍了下来,事后小宝想了想,肯定是因为他娘。
  按理说,他应该高兴的,可实际上因为身体里有个活了两辈子的灵魂,上辈子一直和父皇相依为命,小宝简直不能接受这项事实。
  这件事残忍地告诉他,自己是个货郎的儿子,父皇厌恶到恨不得杀了他。
  也许他并不是重活在自己身上,而就是他娘和一个货郎生下的孩子。他父皇垂涎娘的美色,使了手段害死了那个货郎,并将娘抢进了府里。为了怕被别人知道,所以将他娘搁在小郡主身边,实际上是金屋藏娇,一直藏到藏不下去了,才大白于天下。
  而真正的自己,应该还在他娘的肚子里。
  这是小宝唯一能想出来的原因,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他看着瑶娘的肚子,有些烦恼的想,那等他长大了,他要不要找父皇报杀父之仇?那些民间话本里都是这么演来着。
  一时间,母子二人思绪都飘散开了,却想得是完全南辕北辙的两件事情。
  这时,春儿走了进来,禀道:“夫人,王妃请您过去一趟,来人特意交代了说是把小少爷也一同带过去。”


第69章 
  听到这话; 瑶娘不禁蹙起眉。
  让她过去也就罢,怎生还要带上小宝?什么事非得带上小宝?瑶娘想起前阵子晋王妃说过的让她带小宝去思懿院; 许久没见着这孩子的话。
  难道说王妃是为了这事?
  瑶娘来不及多想,匆匆给小宝换了一身衣裳; 便带着他去了。
  一路上; 心惴惴的,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到了思懿院,正房的廊下站着几个穿着绿比甲的丫头,看着她不像以前那样笑容满脸早早就迎了上来; 而是眼神怪怪的。
  瑶娘顿时心咯噔一声; 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进了里面; 首位上坐着晋王妃; 而下首处分别坐着胡侧妃、徐侧妃等人; 竟是一下子凑齐全了。瑶娘更是觉得不好,却也只能不动声色,像以往那般上前给王妃及三位侧妃行了礼; 才在下面站了下来。
  王妃没有赏座; 是不能坐的; 这在以往是几乎不会出现的情况。
  坐在首位上的晋王妃; 脸色并不好。胡侧妃睇了瑶娘一笑; 笑着对王妃道:“王妃也是个和善人,都发生这样的事了,还想替苏侍妾留脸,还不快把那人叫上来; 也让苏侍妾好认认人,说不定苏侍妾还会感激您呢。”
  她笑得即得意又充满了恶意,睇着瑶娘的凤目中除了浓浓的嘲讽,还有一种猫抓耗子般的戏谑。
  王妃幽幽地叹了口气,对旁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
  不多时,就有一男一女被引了进来。
  女的正是燕姐儿,男的却是一个身穿半新不旧的蓝色直裰,长相十分粗鄙的男人。
  看得出这男人出身微贱,似乎因来到这地方非常不安,却又贼眉鼠眼地拿眼角瞟着周边的情形,但凡见到有容貌出众的女子,那不大的绿豆小眼中就会绽放出一种贪婪的光。
  燕姐儿方一站定,就神色激动地看着瑶娘:“瑶瑶姐,可算找到你了,你不知道小宝有爹了!”
  随着这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瑶娘脸色,眼看着她的脸突然变红,又慢慢的泛起白,直至一片死白。
  瑶娘咬着下唇,紧紧地盯着那个男人。
  “我可算找到你了,你不知自那一日,我就日思夜想地念着着你。可当时我心中惊慌,竟弃你而去,事后找你万般不得,还是多番打听才找到你姐姐家……”那个男人在看到瑶娘后,眼中就绽放出一种兴奋的绿光,却又强装斯文,让人看着极为不舒服。
  瑶娘一阵头晕目眩,感觉就像是回到了那一日。
  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至今还是一片模糊,只知道自己很疼很热很晕,等她再次醒过来,却是衣衫不整地被人扔在无人巷道。拖着残破的身躯回家,姚家正一片大乱,姐姐因为找她的事和李氏大吵不停,她强撑着说了一句是燕姐儿将她骗出去,她到了地方却被人打晕后,就昏倒了。
  醒来,姐姐正伏在她床前哭,哭得痛不欲生。
  她才知道她之所以会遭受那不堪的一切,竟全是燕姐儿使得坏。而她去的地方竟是柳巷,林云县出了名的花街柳巷,她不知道到底是谁夺了她的身子,她也不敢问。
  姐姐倒是逼问过燕姐儿,可燕姐儿抵死不认,只说想坏了她的名声,并没有想坏了她的身子,也并不知道是谁打晕了她,又占了她的身子,柳巷中那么多嫖客。
  也就是这句话阻了后面的所有追问,再加上燕姐儿有李氏的袒护,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也只能这么不了了之。
  自打怀了小宝后,瑶娘努力地不去想孩子的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到底生得是好是坏,身份如何。却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粗鄙恶心的人,而这个人竟在她好不容易将日子过好了,突然找了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
  瑶娘脑海里一片空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被阿夏小宝也是满脸吃惊,他爹不该是个货郎吗,怎么货郎复活了?
  不光是他,连瑶娘身边的玉蝉以及阿夏都是满脸吃惊的样子。倒是座上的那几个似乎并不惊讶,或是垂眸讥笑,或者掩嘴诧异,形态各异,显然在瑶娘来之前,就知道了这事。
  “苏奶娘,你快跟大家解释解释,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嫁过人生了孩子,男人死后维持不了生计,才会入府当奶娘?这闹得这么一出,可真是看得大家一头雾水的,你如今身份地位也不同了,可不能做出什么有辱王府威严之事。”胡侧妃又道。
  一听这话,还不待瑶娘有所反应,那男子就蹦了出来,神情甚是激动:“我知道你恨我,我当时也是偶遇了你,实在爱慕难忍,才会做出那等无耻之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万望你能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原谅我,我用我下半辈子来弥补你和儿子……”
  说着,他甚至走上前去,双手颤抖地想去碰小宝,“你是叫小宝吧?”
  却被小宝伸手啪的一下打开了手。
  有阴谋!
  小宝看着得意的胡侧妃,神情淡然的徐侧妃,和一脸不屑的柳侧妃,当然还有眉头紧皱似乎隐含着怒气的晋王妃。他急得左顾右盼,可在别人眼里却是孩子被这种场面吓着了,没有人去关心他的反应,甚至连阿夏都忘了。
  男子似乎被小宝嫌弃的动作刺激到了,转身来到瑶娘面前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求求你,跟我回去,不能让孩子没爹,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会待你一辈子好的……”
  有人嗤地笑了一声,在神情恍惚的瑶娘耳里十分明显。
  却又是胡侧妃:“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苏奶娘竟是被人……”
  话留了个尾巴,可恰恰是这尾巴给人留了无限遐想。
  被人未婚污了身子,还生了个野种。
  当年李氏这么骂过她,瑶娘一直记在心里,却从不愿去回忆。可此时却不停地在瑶娘脑海里回荡着,她该怎么办?她以后怎么办?不,她没有以后了,这种不堪的过往被人知晓,殿下怎么还可能要她。
  “够了!”随着这声怒喝,晋王妃手拍了一下扶手,“胡侧妃,不该说的话不要说,我看你是禁足没被禁够是不是。一切事情待殿下前来,交由他来定夺!”
  胡侧妃不甘地小声咕哝了一句:“这明明就是事实,孩子爹都找来了,咱王府也不能拦着人一家三口团圆……”剩下的话语戛然而止,却是晋王从外面走了进来。
  竟是连通报没用,就进来了。
  一同来的还有福成。
  王妃松了口气,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殿下……”
  晋王没有理她,幽暗上蒙了一层血色的眸子看向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立在那里的瑶娘,还有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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