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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宠妾-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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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事皓月居那边可是知道?”皓月居是徐侧妃所住的院子。
紫梦沉吟一下,“估计应该是知道的,府里都传遍了。”
“那,滋味应该不好受了。”
徐侧妃当然不好受,这事瞧着似乎与她没什么关系,可细细琢磨就能琢磨点意思出来。
合则晋王之所以不来皓月居,是和那苏奶娘厮混到了一处。
她来得时候尚短,但也能瞧出府里的些许形态,别说府里其他下人了,光她身边的人就因为晋王一直没和她圆房,出去格外气短矮人一头。
她本来还当是胡侧妃霸着殿下的宠爱不丢,这哪里是胡侧妃,明明就是有狐媚子在使手段。那日她不过是挑唆之言,万万没想到会一语成谶。
徐侧妃哪里受过这种气,以她的出身骂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但也气得将胭脂盒给砸了。
而凌波轩那边,柳侧妃素来心高气傲,听见这件事倒挺是吃惊的,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便将报信的下人挥退了。至于她心里怎么想,就不得而知。
等辰时去思懿院请安时,这些女人们个个脸色不好,甚至还有两个新来的侍妾蠢头蠢脑地在旁边挑唆,让晋王妃出手惩治那爬床的苏奶娘。
晋王妃会听她们的?
才怪。
而就在府里对此事议论纷纷之时,朝晖堂那边也以极快的速度对瑶娘做出了安排。
福成的办事效率惊人,很快就在位于朝晖堂东侧后方挑了一个院子,作为瑶娘以后居住的院落。
这处院子不在中轴线上,在东路上,但离朝晖堂极近,也算是方便了晋王日后前去,不得不说福成真是用心之至。
不光如此,内务处的效率也不差,也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荣熹院便被布置妥当,里面的一应物什乃至丫鬟下人都齐备了,只等着主子入住。
瑶娘实在不好意思见人,瞅着大中午外面人少的时候,带着小宝和玉蝉阿夏,悄悄往荣熹院去了。
荣熹院宽阔气派,迎脸是五间正房。两侧有耳房、厢房,前后罩房抱厦,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庭院很大,葱葱郁郁,有玲珑山石,上种满名卉异草,喷芳吐艳。靠右侧种了两棵粉杏,还有一棵枝繁叶茂的石榴树。树下有石桌石凳,若是夏日,却是乘凉的好去处。
进了正堂,三间明间以万字不断头的落地罩隔了,并有博古架,其上摆着各式珍奇异宝。
东次间紧挨着卧房,窗下设一张罗汉床,上面已铺了锦缎的褥子,摆着几个闪缎面子的靠背垫。一侧设着黄花梨海棠小几,其上摆着个鎏金的香炉,几子旁有个黄花梨木柜,另一侧放有两把圈椅并花几。
卧室极大,靠里放置一张黄花梨雕流云万莲鲤鱼的拔步床,上铺着如意纹织金妆闪缎床褥,看起来软绵而舒适。并有妆台木衣架等物,另有一架黄花梨绣四季花卉屏风,其后似乎是浴间。
瑶娘被迎去正堂上坐下,便有一行十多个丫头垂头束手从外面走进来,齐齐跪下。
“奴婢见过夫人。”
瑶娘被吓了一跳,上辈子她也是夫人,却是晋王妃安排的夫人。
说是夫人,其实也就是个侍妾。
彼时她依附王妃,又因出身不正心虚气短,身边的丫鬟婆子虽是不少,但她却从未在下人面前摆过主子的架子,所以还未被人这么跪过。
她就想站起来,却被玉蝉从背后轻轻压住了。
瑶娘并不傻,明白玉蝉的意思,便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心里想着王妃平时面对下人的气派,缓缓开口道:“都起来吧。”
看得出瑶娘很局促,玉蝉在心里叹了口气,替她说话:“今儿逢夫人大喜,下面都有赏,你们先下去吧,红绸几个留下。”
而后这一行丫头便退了出去,只留下四个穿着蓝褙子的丫头。
这四个丫头年纪都不大,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白净的小脸,板板正正地站着,一看就知是规矩好的。
“夫人,她们分别是红绸、红雁、红蝶、红翡,以后她们四个在您身边服侍。”
瑶娘点点头。
玉蝉又道:“至于小少爷您看安排住在西厢可好?身边还是由阿夏服侍,另还有两个丫鬟和一个奶娘。”
瑶娘对小宝可比自己上心多了,问了问具体情况,还专门去西厢看了看。
见屋里摆设大气又不失富贵,方方面面都照顾到,这才放下心来。之后,她让所有人都退下,抱着小宝在房里歇晌。
说是这么说,哪里睡得着。
小宝躺在娘香喷喷软绵绵的新床上,有些心疼地看着娘。
这一刻他对晋王的不满达到了顶峰,为了逼着娘退无可退将这事爆发出来,竟用了这种手段。小宝虽不知道具体内情,但仅凭猜就知道,就胡侧妃那样的能将父皇堵在他娘床上,他父皇没在其中做什么他才不信。
他伸出小手在瑶娘腿上拍了两下,他本意是想安抚,哪知瑶娘却误会以为儿子见自己没理会他,是不是不乐意了。
“小宝乖乖,快睡觉,等睡醒了,娘再陪你玩。”说着,她在小宝身边躺了下,将儿子揽在怀里,手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
小宝也就听话的伏在那里,对比之前,他现在已经可以很好的接受瑶娘这种亲昵的举动了。
娘的身上很香,手也很软,小宝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他听瑶娘突然道:“无论如何,娘这辈子一定不会死的。他是个霸道的性子,容不得旁人忤逆,娘就顺着他,他怎么也能护着咱娘俩好好的……”
小宝一个激灵,瞌睡顿时没有了,可瑶娘却是再没有动静,看模样像似睡着了。
小剧场:
晋王:我最近神经不正常,我也很绝望啊(?ó﹏ò?)
指望小奶娘和晋王闹别扭生气作天作地的,估计要失望了。
其实瑶娘还是有属于自己的小聪明的,至少她懂得识趣,懂得伏低做小,懂得在自己可控范围内保护自己和儿子……
第63章
小宝想坐起来; 却又怕把瑶娘吵醒了。
就着侧躺的姿势; 他认真地看着娘的脸,脑子里浮想联翩。
上辈子父皇专断独行,暴戾成性; 沉迷道教长生之术。人人都说他父皇这是疯了,竟妄求长生,只有小宝知道,宫里虽是僧道横行,父皇屡屡在宫中修建寺庙道观; 实则并不是妄求长生; 因为他父皇根本没有让那些僧道去炼那服了可以长生不老的丹药。
他们做着很隐秘的事情; 似乎是祈福,又似乎是在布什么阵法。
小宝一直以为父皇是听信了那叫寒川子国师的谗言; 在为他逆天改命。为此,他曾进言多次,可父皇俱是置之不理。
时至至今; 小宝突然不这么想了,也许父皇所做之事并不是没有作用。
不然他和她娘为何都重活了?
小宝在床上翻了个身; 滚远了些。
他娘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这就是她为何宁愿去当一个奶娘; 也不愿给父皇做妾的原因?
那他们将要面对的危机是什么?是后院里的那些女人; 还是父皇的政敌?抑或是……
没有人能告诉小宝,他自打重活回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么的无力。
不会说话,不能走路; 什么都干不了。
大厨房位于后宅靠西北处,此时门前的空地上围站了许多人。
人群正中间,有两个痴肥臃肿的婆子正被几个太监按在刑凳上打。
这晋王府与他处不同,不光有寻常的下人,也有当年晋王从京中带到封地的太监和宫女。这些个身上标志着‘宫里出来的’,格外与他人不同,寻常在府里行走绝无人敢惹。
不过人数并不多,且大多都是太监。
王府的下人们形成了这样一种认知,但凡是这些太监爷爷们出动,那就是在替殿下办事。这些个没了根的阉奴个个都狠,那是狠到让人直打冷战,谁惹到他们谁就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可今儿没人招惹,倒是这些个煞星自己来了。
事情的起源到底如何很多人都不清楚,只知道大厨房里有两个碎嘴的婆子正在说昨晚上那事。
人们总是热衷于这种与男女阴私有关的禁忌话题,不光是市井乡野,甚至王府也同样如此。小丫头们还只是红着脸听,这些个养过孩子妇人说起来才是百无禁忌。
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好像亲眼见过也似,期间言语种种粗鄙,这里就不一一表述了。
有的只是旁边竖着耳朵听,有的却是忍不住就凑上去了。扎堆的人越来越多,而就在这个时候,这群如狼似虎的太监突然降临,二话没说就将几个正说得口沫横飞的婆子给按在了地上。
而首当其冲被人拿来杀鸡儆猴的,就是这两个自己作死的婆子。
“胆子不小啊,私下议论主子!大抵都是不想活了吧。以为藏在犄角旮旯里嚼舌根,爷爷就听不见了?嘿!不怕你们知道,爷爷还就长了个顺风耳,这府里但凡想知道的,就没有不知道的。”
小顺子双手负在身后,来回踱步着,刻意吊长了声音:“打,给我狠狠地打,打完了丢出府去,咱家就想知道这晋州各家各府上,知道这几个刁奴是从晋王府里扔出去的,有哪家还敢收容。”
板子声啪啪作响,挨打的人哭声震天,旁边几个等着挨板子的老婆子吓得屁滚尿流。
若只是挨顿板子,挨了也就挨了,可听这话似乎还想把人撵出府。
她们都在王府当差多年,一把岁数了,真被撵出去没哪家敢用,可真是就是死路一条的下场。不对,比死路一条还惨,死了也就死了,一下子的功夫。可被撵出去,这就意味着流离失所,晚景凄凉。
更何况还不知道能不能挨过这顿板子!
顿时纷纷跪地求饶,可小顺子你别看他脸嫩,但心狠。任你磕得头破血流,他眉毛脸皮子连动都不动。
旁边围观之人俱是胆寒,大家自然怕的不是小顺子,而是小顺子的背后的福总管,福总管背后的晋王。
晋王从来不管后宅之事,还没动过这么大的干戈,万万让人想不到的是,第一次动干戈就是上真格!
而与此同时,差不多的场景还在其他处也上演着。
这些说嘴的下人少不了有自己好奇,但也有受人指使搅三搅四的,不过谁知道呢?瞧朝晖堂这动静,似乎不管你到底是想干什么,都打算一起捏死的模样。
消息传到思懿院,王妃怔忪了一下,笑道:“本妃还打算整顿整顿下面,如今殿下出了手,倒是给本妃省事了。”
周妈妈可想得和她不大一样,她觉得王妃心里肯定不舒服。这么多正经妻妾的被窝殿下不钻,偏偏去钻个奶娘的被窝,还是小郡主身边的奶娘。
钻了就钻了,还被人抓了现行,还不让人说!瞧殿下心疼那小妖精心疼的,周妈妈都不忍目睹了。瞅这动静,这是要封了府里上上下下的嘴啊,谁敢说三道四,谁就准备迎接殿下的雷霆震怒。
关键是作为殿下正妻的王妃该怎么想?男子本就不该插手后宅之事,尤其是为了个出身低贱的奶娘,这不光是在调教,还是在打脸。
打晋王妃的脸!
周妈妈格外不忿,心里顿时将瑶娘给恨上了,觉得当初挑了她进府,就是一步错棋。
她自然没忘提醒晋王妃,可晋王妃却是笑而不语。
比起思懿院这边,留春馆和另外几处反应就激烈多了,或是冷笑或是怨中带怒,就不一一表述。
一时间,整个王府风声鹤唳,而这一切竟俱是为了一个奶娘。
恐怕说出去,任谁都不会相信。
不过瑶娘这会儿还不知道这件事,她睡了一下午,刚醒过来。
瑶娘醒了之后,发现儿子不见了,玉蝉走进来,跟她说小宝被抱去院子里玩了。
玉蝉服侍瑶娘穿衣。
瑶娘还有些不习惯要自己来,玉蝉道:“夫人,您该习惯这些。该让下人做的事,就让下人来。这不光是您会不会的问题,而是你得让她们知道你是主子。”
瑶娘当然知道玉蝉这是在教她,其实她也不是不懂,而是上辈子身边下人都是王妃给的,她立身不正,心虚气短,总是不敢使唤。而蝶儿惯是个好吃懒做的,所以她很多事情都是能自己做就自己做。
也许,她该换个态度了。
瑶娘伸直手臂让玉蝉帮她换上了衣裳,又去了妆台前梳妆。这个玉蝉可不擅长,便叫了红绸进来。
红绸是个圆脸杏眼的丫鬟,皮肤白净,手也很巧。先拿着梳子帮瑶娘将长发梳顺了,并问她想要个什么发式,瑶娘说都可,她便很快地帮瑶娘梳了一个随云髻,以一根赤金累丝嵌红宝蝶恋花的步摇固定。
步摇是玉蝉从首饰盒里拿出来的,这首饰盒好像是内务处那里送过来的,瑶娘没打开过,自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可别的不认识,这根步摇瑶娘却是认识。
上辈子晋王也赏了一根这样的步摇给她,而她死的时候就是带着这根步摇。
一直以来,瑶娘都不愿回忆自己上辈子是怎么死的,她从来不敢去深想。她假装上辈子只有自己死了,姐姐和小宝依旧是好好的,小宝可能会因为没了娘,日子过得很艰难,但一定是好好的。
可看见这根步摇,瑶娘却是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若是她没有弄错,她上辈子是中毒身亡。而在她临死之前,她唯一吃过的东西就是王妃赏的菜。
那菜不光她吃过,姐姐也吃过,而她吃过后还给小宝喂过奶……
瑶娘闭了闭眼睛,伸手去触那步摇,蝶口上镶着红宝,个头虽不大,但色泽极为秾艳,让人触之心颤。
见瑶娘神情有些不对,红绸忐忑地问道:“夫人,可是梳得不好?”
瑶娘对镜自照,又去摸那红宝,伸出纤指触了触,才笑着道:“很好,很漂亮。”
红绸这才放下心来,夸道:“是夫人生的好。”
是啊,她生得好,打小大家就这么夸她。
她如今也就只剩生得好这一样了。
红蝶匆匆步了进来,禀道:“夫人,殿下来了。”
瑶娘也没耽误,忙在丫鬟的簇拥下迎了出去。
荣禧院里的人似乎十分高兴,几个丫头也是笑容满面的,似乎晋王来是什么值得庆贺之事。
瑶娘伫立在门边,朝前方望去。
正值傍晚,满天红霞,让入目之间所有的一切都笼罩了一片绯色。
他身形伟岸,龙行虎步,朝这里走来。
这还是瑶娘这辈子第一次以这种身份来迎晋王,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她有些不习惯,也有些恍惚。
正胡思乱想着,他已经走到近前来,一道阴影笼罩上了她。
晋王离很远就看见正房门前立着一个人,一身嫣红色折枝芍药妆花褙子配湘妃色十二幅罗裙,身姿婀娜,亭亭玉立。
再走近了些,见她雪肤乌发,水眸红唇,有水般的柔婉与妩媚,又带着一种茕茕弱质的娇怯之态。晋王顿时觉得浮躁了一日的心终于被抚平了,打算回去赏内务处的管事。
会选,知道什么才适合她。
小奶娘就该是这样,华服美衫,精雕细琢,而不是成日里穿着那几身乡下婆子都不穿的衣裳,干着那些粗鄙的活儿,将那一切的美好都隐藏起来。
他晋王的女人就该是这样!
晋王走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牵着她往里走:“想什么?”
瑶娘怔了一下,低垂着头道:“什么也没想。”
晋王明显不信,却并未戳破她,两人进了东次间,在罗汉床上坐下,便有丫鬟上来奉茶。
晋王饮了半盏茶,搁下茶盏,吩咐福成传膳。
这膳自然不是出自大厨房,而是从朝晖堂里提过来。
福成出去吩咐后,便有一个小太监半撩起袍子下摆快步往朝晖堂奔去,大抵是提前灶上就备好了,不多时就有一行数个小太监手提着雕红漆描金海棠食盒,疾步如风往荣熹院奔去,引来府中下人纷纷侧目。
这奔也是有讲究的,这是在宫里行走的那些个太监们首要学的一门绝活儿,看似双腿疾走如风,却是肩不晃手不摇。这门功夫练到最深处,能头顶着一个装了水的瓷盘,来回在几个宫之间跑几圈,既要保持速度,还能让里面的水不洒。
所以当膳摆上桌时,连汤水都未洒出一丁点儿,还冒着热气,像似刚出锅。
自有丫头侍膳,两人比邻而坐,又是一番从未有过的风景。
认真说来,瑶娘还从未这样和晋王相处过。上辈子晋王来找她,就是干那事,偶尔也会留她那儿用顿饭,却是他吃着,她站着。而如今两人却是可同桌而食。
瑶娘不禁有些恍惚,同时心里更是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更有把握了一些。
他即是喜欢她,她就努力让他喜欢得更多一些,一直一直喜欢下去。直到哪日不喜欢了,那时候说不定小宝已经长大了。
小剧场:
晋王:小奶娘,这片鱼塘就交给你承包了。
小奶娘:【对手指】妾诚惶诚恐,妾、妾不会养鱼啊……
晋王:不会养鱼,你就养虾……总而言之作为我赵日天的女人,你必须承包本王这片鱼塘……
第64章
用罢膳; 就没事可做了。
两人又相携来到东次间; 晋王去沐浴并换了一身衣裳,而后出来半靠在罗汉床上看着一本书。瑶娘心中局促,去找了一件给小宝做了一半的衣裳拿在手里缝着。
灯光柔和; 静谧非常,时不时能听见晋王翻着书页的声音。
晋王半撩眼皮看向坐在灯下的她,认真、细致。妇人们闲暇是做什么打发时间的,对于晋王来说就是一项空白。莫名的,他觉得她这样也不错; 若是手里的衣裳不是那货郎小崽子的就好了。
他清了清喉咙:“你在缝什么?”
瑶娘没料到他会这么问; 下意识答道:“妾在给小宝做衣裳呢。”似乎也知道他有些不待见小宝; 说到尾音处,她的声音有些小。
晋王本是心中不悦; 见她那眉眼低垂的小意儿,几乎脱口欲出的话在嗓子里打了个转,换了一个说法:“妾当以夫主为先; 你给本王做两身……”顿了顿,“再给那小崽子做。”
听晋王用小崽子形容小宝; 瑶娘有些不愿意了; “他不叫小崽子; 有名儿的; 叫小宝。”
晋王哼了哼,打算大人不计小人过,他堂堂一个王; 去跟个小崽子计较多没度量。忍不住眼睛就在瑶娘肚皮子上打了个转儿,又回到她脸上:“歇了吧。”
瑶娘忙放了手里的针线,站了起来。
等站起后,才发现自己动作太急促,似乎巴不得他说歇了的模样。果然抬眼就瞅他嘴角往上勾了勾,瑶娘本想解释,这下也懒得解释了,误会就误会了吧。
而这一夜,注定也很漫长。
翌日醒来,外面已是天色大亮,而晋王已经不在了。
依稀记得之前他起来的时候,自己好像也醒了,可不知为何又睡了过去。瑶娘觉得身上有些不大舒服,让玉蝉备水服侍她沐浴。
她和红绸她们还有些不熟,不太能习惯让她们服侍这些贴身之事。其实昨夜里已经让人服侍了一遍,还是让她最羞窘的时候,不过那会儿她神智不算清明,也就掩耳盗铃浑当没那事发生。
其实说白了,还是昨夜被羞狠了。
之后出来,让红绸几个服侍着穿衣梳妆,见几人状若无事,瑶娘这才放下心来。
问了一句几时了,红蝶答曰辰时刚至。
瑶娘不免有些怔忪,府里的规矩,晋王的妾室每日辰时二刻都得去思懿院给王妃请安。
她到底要不要去?
按理说,她即成了晋王的妾室,应该在大喜的次日去向王妃请安,并听受教诲。
不过不去也不是不可,她有很多借口可以用,例如还没安顿好,例如昨晚服侍晋王太过劳累。王妃是个注重体面的性子,不可能会因为这事斥责她。
可恰恰瑶娘清楚,这一日总会来,她不可能一直避而不见,而晋王护得了一时,护不了她一辈子。
“收拾收拾,去思懿院。”
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几个丫头都有些吃惊。
红绸大抵也清楚这之间的事,明白瑶娘能下这样的决定有多艰难,免不得说了一句:“其实夫人今儿可以不去,缓几日再去也不是不可。”
瑶娘也看得出这丫头是一片好心,正想说什么,玉蝉道:“这一趟,夫人当去,去早不去迟。”
瑶娘点点头,让几个丫头帮她梳妆打扮。
这期间,玉蝉对她道:“夫人,不用怕有人会说不好听的话。”说着,她将昨儿府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后,瑶娘心中五味杂全,她还当晋王不会管这样事呢。毕竟一直以来,他给自己感觉就是霸道专横,从不会在意她会如何想,万万没想到……
可转念她又不这么想了,也许他只是为了自己,毕竟堂堂一个王爷钻人被窝被人捉奸在床,是怎么也不会好听的事。
眼见时候已经不早了,瑶娘来不及细想,便匆匆带着人往思懿院而去。
昨儿发生了那样的风波,来思懿院请安时,以胡侧妃为首的一众人脸色大多不怎么好。
王妃一般都是姗姗来迟,只等人都到了,她才会从里面出来。
用胡侧妃的话来说,这是在端她王妃的架子,指不定早就起了,坐在里面看外面人的笑话。可即使是这样,旁人也说不得什么,你来请安,王妃见你,那是给你体面。王妃不见你,把你晾着,也说不出什么旁的来。
谁叫人家是大妇,是正妻,理所应当的高高在上。
胡侧妃端坐在左首第一张椅子上,她的下首坐着徐侧妃,往下是李夫人和陶夫人,对面,柳侧妃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
这柳侧妃自打进了晋王府,就显得有些不太合群。胡侧妃正当宠,徐侧妃与她走得近,李夫人和陶夫人也不想得罪胡侧妃,自然早先坐哪儿现在还坐哪儿,也就显得她格外离群索处。
不过此人惯是个清高的性子,即使旁人与她说话,她也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次数多了,别人也不大愿意搭理她。
至于另外几个新进门的侍妾,因为位卑言轻,又不若李夫人陶夫人那样是晋王身边的老人,却是站在旁边,连张墩子都没得坐。
“王妃来了。”
只听得一阵珠帘相撞声响,晋王妃从内室走出来。还是一贯的雍容华贵,仪态不凡。晋王妃惯是喜素净,但这种时候一般她都会很好的展现属于王妃的威仪。
晋王妃刚在首座上坐下,就有人来报:“王妃,苏夫人来了。”
这名字乍一听去有点陌生,许多人都反应不过来。直到晋王妃叫进,那人缓缓从门外走进来,众人才惊诧苏夫人竟是那苏奶娘。
只见她一身浅水红窄袖对襟夹衫,配青莲色的十二幅罗裙,腰身掐得极窄,显得那杨柳腰肢越发的纤细。因为腰细,更是显得身段儿宛如个葫芦也似,胸前鼓鼓囊囊的,美臀又翘又圆。
她梳着精致的反绾式蝶髻,发髻尾端斜插了一根赤金玲珑卷须簪,并排的位置又挑了根赤金累丝嵌红宝蝶恋花的步摇。
一步三摇,满身的风流韵致,明明看模样也是低眉顺眼,却怎么也让人无法与低调内敛挂上钩。
只会觉得——好一副宠妾的派头!
没见过瑶娘的,诧异此女的绝代风华,见过她本人的,却是惊诧不已。合则这人以前都是扮猪吃老虎,还什么长相老实,不如自己多矣……这一切都宛如一个又一个耳光,狠狠扇在胡侧妃的脸上,打得她措手不及。
甚至那徐侧妃也如临大敌也似,盯着那个眉眼半垂却偏偏给人无限威胁感的女人。
倒是首位上的晋王妃,看着下面这些人的脸色,反而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这抹笑意越来越大,她甚至有想笑出声的冲动。
“来人,看座。”
任谁都不会忽视晋王妃声音中的笑意,起先还有些诧异,转念思及此女是对方塞到小郡主身边的,突然有一种恍然大悟,合则这一盘棋晋王妃才是最大的赢家?
瑶娘并未持宠而娇,毕恭毕敬地去给晋王妃行了礼,又对三位侧妃行了礼,才在丫头的引导下在徐侧妃身边坐下。
场中的气氛有些诡异,一时间竟无人出声。
还是胡侧妃沉不住气挑了头:“苏奶娘好气派,万万没想到你我竟成了姐妹。”
即是点明了苏奶娘的称呼,明摆着就是有羞辱之意,大家都等着这沉不住气的苏夫人跳出来和胡侧妃互撕,最好撕得两败俱伤,触怒了殿下才好。
哪知瑶娘却坐在那里,仿若没听见也似。
“难道苏奶娘竟是不屑和我这个做姐姐的说话?”
瑶娘这才抬起头,怯弱而犹豫道:“妾,不知该说什么。”
这是实话,这种话怎么让她接?所以她还不如什么也不说。
这时,晋王妃出声了。
她有些不悦道:“胡侧妃你即是当姐姐的,就该有容人之量,苏侍妾初来乍到,刚在殿下身边服侍,有什么不懂不对的地方,我们这些长她些许的多多指点即可,实在不用如此咄咄逼人。”
说着,她顿了顿,目光环视着这一众莺莺燕燕道:“后宅当以和睦为先,一切以尽心尽力服侍好殿下,为殿下为赵氏皇族绵延子嗣为宗旨。忌争风吃醋,无端生乱,尔等可明白?”
“谨遵王妃教诲。”几乎是异口同声,不管愿不愿意俱是垂头应道。
晋王妃即是晋王正妻,便有掌管内宅女眷之责。而从大面上,晋王妃一直做得很好,让人几乎挑不出错来。
“胡侧妃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即是小郡主的亲生母亲,当得以身作则。苏侍妾——”晋王妃眼神移到瑶娘身上,口气明显软和不少:“你即得殿下喜欢,当尽心尽力服侍殿下,早日为殿下诞下一名小公子,到那时本妃定亲自向朝廷上表,为你请封侧妃一位。”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聚焦在瑶娘身上。
侧妃可与侍妾不同,乃是上玉牒的妾室,不光有品级,每年还有朝廷发下的俸禄。一个亲王按制最多只能有四名侧妃,如今已占去其三,剩下那个位置若真让瑶娘得去,即使日后晋王再有什么得他喜爱的侍妾,也是再无位可晋。
而晋王妃如此说,明摆着就是看重瑶娘,也许不需她诞下什么小公子,说不定假以时日这侧妃的位置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王妃虽没有明言,但她话里无不是这种意思。一时之间,其他人心中五味杂全,多年无宠的李夫人和陶夫人嫉妒得眼睛都红了,那几个新来的侍妾恨不得将瑶娘拽下来,自己能即得殿下宠爱,又得王妃看重。
而胡侧妃,前脚还在训斥她,后脚却和颜悦色对待那苏瑶娘。看似给她留了颜面,可即拿出小郡主来说话,明显就是在羞辱她为母不尊。
却偏偏她还得强忍下来,不然就是应了王妃的话,胡侧妃的脸色宛如开了染坊也似,五颜六色精彩极了。
而徐侧妃太明白她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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