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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宠妾-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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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一个扭头之间,瑶娘突然想起晋王为何会这么问了。
  她姐夫给她编造的身世中,她是嫁给了一个走街串巷、居无定所的货郎,可那货郎是个短命的,一次外出贩货发生了意外,丢下了新婚不久的她。
  晋王为何会这么问?难道说晋王醋了?
  “苏奶娘……”
  瑶娘不禁打了个寒颤,实在不敢将吃醋和晋王画上等号,说不定是晋王暗中派人查了她的底线。
  想到这里,瑶娘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间回家一趟了。
  为了瑶娘没奶这事,穆嬷嬷特意让玉翠去问了刘良医。
  刘良医说可能会有影响,但若是催一催,也不是不能回到之前。所以玉翠回来的时候,不光拿了几包药,还带了一张单子回来。
  这单子上写着一些下奶催奶的食材,让小厨房里照着这个来给瑶娘调养。
  不过调养也得需要些日子,可小郡主这里却是等不得,正当穆嬷嬷打算让玉燕去留春馆将钱奶娘要回来先暂用着,思懿院那边来了人。
  却是王妃遣了紫烟,送新找来的两个奶娘来小跨院。
  不得不说,王妃办事确实雷厉风行,穆嬷嬷什么也没问就将两人收了下。
  不是穆嬷嬷信任晋王妃,而是晋王妃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恰恰是她主动送人上门,昭示着她并不会下手去害小郡主,这等于是一种投名状,将自己的把柄放在人眼皮子底下。
  穆嬷嬷自然没有想通过奶娘坑害晋王妃的心。于她而言,只要不是有害小郡主,她都可以漠视,这才是当初瑶娘和翠竹能顺利来到小跨院的原因。也是这次闹出小郡主发疹子一事,穆嬷嬷和晋王都下意识觉得是胡侧妃在自导自演,晋王妃的嫌疑并不大的原因所在。
  可惜胡侧妃并不能明白这个道理。
  不过不管她能不能明白这个道理,显然在这件事上,胡侧妃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小郡主被人暗害之事看似无疾而终,但也十分清楚地宣示了晋王的态度。
  晋王妃在府里的地位还是至高无上,不容任何人侵犯,哪怕这个人是盛宠无双的胡侧妃,甚至小郡主。尤其当钱王两个奶娘被送走,独独留下了苏奶娘,这更是让下面人洞悉了这项事实。
  于是,自打胡侧妃入府后,晋王妃就被动摇的地位,再度坚如磐石。
  早先一些骑墙看风头的下人,都变了态度。聪明点的对胡侧妃依旧如以往一般尊敬,可这尊敬恰恰说明了一些问题,尊敬代表着不亲近,代表着拒之千里。而不聪明的免不了脚踩落水狗,留春馆的下人在外面的待遇一落千丈,屡屡与其他下人发生龃龉。
  原本想着侧妃定会帮着讨回颜面,可惜这次胡侧妃安静得很。
  不光如此,晋王妃开始清算胡侧妃僭越之事。
  王府里对什么样的身份用什么样的东西,身边有多少人服侍都有规定。例如王妃身边可以有四个一等丫鬟,八个二等丫鬟,其他丫鬟婆子若干不等。侧妃按制是要低一等的,可胡侧妃仗着晋王的宠爱,再加上她当年有孕在身,不光是身边的人,用物及其他都有僭越,这次晋王妃就清算的是这件事。
  几乎是一夕之间,留春馆里就少了一半人,这些下人有许多是胡侧妃的心腹。当日晋王妃派人来清算的时候,留春馆哭声一片,连小跨院里的人都惊动了。
  这次胡侧妃自然是忍不了了,可惜她连番几次去朝晖堂,都没能见到晋王。
  晋王的态度昭然若揭。
  于是,王府后院进入了罕见的和平期,再度回到王妃一家独大的局面。
  对此,晋王妃是乐见其成的,甚至终于扬眉吐气一番。
  不管愿不愿意,承不承认,在这府里只有顺着晋王的意思,日子才能过得畅快。以前晋王妃不是不懂晋王的意思,可惜她太傲,太不羁,哪怕她面上是顺从的,实则心里依旧潜藏着不屑。
  可这种不屑于傲气却在现实的磨砺下,终于被碾压成齑粉,所以当晋王主动将刀递过来的时候,晋王妃没有犹豫就接下了。
  接下就代表屈服,她也不得不屈服,因为她有必须屈服的理由。
  因着瑶娘连着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又要调养身子。
  见这两个新奶娘做得还不错,穆嬷嬷索性让瑶娘闲了下来,每日就是在旁边指导一下新奶娘如何服侍小郡主。
  见两个新奶娘总算可以独当一面了,瑶娘去找穆嬷嬷告了假。
  她想回家一趟。
  穆嬷嬷准了,并吩咐下去,让府里出辆马车送瑶娘回家一趟。
  天还不亮,瑶娘就起来准备了。
  她这趟回去要带的东西不少,有穆嬷嬷赏下的,有晋王妃赏下的,甚至连胡侧妃那边知道她入府以来第一次回家探亲,也意思意思地赏了些东西过来。
  倒是晋王那边一点动静没有。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看似这段时间晋王没怎么来小跨院,实则他晚上没少来闯空门。且这人最近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以往是早早就来了,现在是不到半夜三更不会来。瑶娘经常是睡到半夜,就被人压醒了。
  而这人什么也不说,就是做,折腾她一夜,次日待瑶娘醒来,连个人影子都看不见。
  瑶娘感觉回到了上辈子,上辈子的晋王就是这样的。
  不过她并不想去细究内里,因为她就从来没成功猜透过晋王那颗难懂的心。
  瑶娘提着包袱,和小楼那边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小跨院。
  一路到了王府侧大门,一辆青帷黑漆平头的马车正在门口等着。车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正是周升。
  见瑶娘走过来,手里还提着那么重的包袱,周升从车上跳了下来,三步两步到了她跟前。
  瑶娘有些诧异:“没想到竟是周大哥。”
  周升憨笑着搔了搔后脑勺,“刚好我要归家一趟,就特意接下了这趟差事。”
  他并没有说,为了抢下这趟差事,他特意花钱请了同屋的几个人吃酒。也就是他这欲盖弥彰之举,让大家得知了周升的‘那个瑶’到底是谁,竟是小郡主身边的苏奶娘。
  大家都说周升这小子要发达了,别看苏奶娘是个寡妇,还带着个孩子,架不住人在主子跟前得脸。就照这阵势,以后板上钉钉是小郡主的奶娘。若周升真能娶上苏奶娘,日后平步青云不在话下。
  周升才懒得去关心这一切,他想得很简单,不过是他终于找到机会和瑶娘独处了。
  他抢着把瑶娘的包袱接了过来,拿去车上放好,又将车凳拿下放在瑶娘面前。
  “苏奶娘快上车吧。”
  瑶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对方实在太体贴了。
  “谢谢周大哥。”
  “不谢不谢,应该的,快上车吧。咱们早走,路上跑快些,说不定晚上之前就能到。”


第46章 
  福成瞅了瞅晋王阴沉沉的脸,闹不懂自家殿下到底在闹什么。
  苏奶娘回家就回家呗; 提前好几天殿下就知道了; 不愿意让人回家就明说,偏偏闷着不说; 倒是日日命人来报小跨院那边的事。
  知道王妃赏了东西下去; 胡侧妃也赏了东西下去,甚至连冯侍妾和李夫人陶夫人为了讨好王妃,也多少赏了些东西做样子。
  穆嬷嬷也赏了。
  按理说,晋王身为一府之主; 若是不知道也罢; 即是知道了; 表示一下也可。就当奖励苏奶娘的劳苦功高,尤其之前人家又受了那么一场委屈; 且私下和晋王是这种关系。
  可晋王偏偏不; 乐此不疲的让人来报赏苏奶娘的那些东西里都有什么; 轮到自己了却偏偏没动静。
  根据福成多年的经验来猜测,殿下这是自己又怄上了。
  不过晋王和瑶娘怄上也不是一日两日,从他最近去小跨院的时间就能看出; 每日都是磨蹭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去,抑或是明明都歇下了,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让福成来看,这又是何必呢,想去就去了,何必自己跟自己怄这种气。
  不过这话福成可不敢说; 他还想多活两年。
  瞧瞧这不就是,明明下面人来报苏奶娘正收捡东西准备出府,想去见人家偏偏不去,非得等人都快走到大门了,才找个借口出门,走着走着就来了侧门,哪知撞上这一幕。
  福成看着那边正在和苏奶娘说话的年轻车夫,在心里判定这人笑得不大正常。
  这小子该不是对苏奶娘有什么想法吧?
  这想法让福成就是一个激灵,再去看晋王的脸,果然更冷了,正散发着森森寒气。
  福成忍不住在心里比较了下,换做他是苏奶娘,也宁愿对上那边那张笑脸,也不愿对上这张大冷脸啊。
  哼!
  似乎听见有人冷哼,福成扭头就见晋王拂袖而去。
  而那边一双人儿根本没发现暗中发生的一切。
  瑶娘上了车,周升就赶着马车离了王府侧门。
  他赶车技术很好,马车跑得又快又稳当,瑶娘坐在里面根本感受不到颠簸。
  其实也是王府的马车好。即是穆嬷嬷发了话,周升就特意挑了辆好车,是专门备给主子们出门坐的。车厢又宽又大,里面有几有榻,坐起来十分舒适。
  瑶娘也是好奇地问过之后,才知道这一事情。
  “这样会不会给周大哥添麻烦?”认真说来,瑶娘一直是个比较本分的人,也没有那么多花花心思。若是因为自己,给对方添了麻烦,那就不好了。
  “没什么,咱们府里的女主子们几乎不出门,这些马车平日里漆是一遍又一遍的上,可惜都是闲放在那里。”周升浑不在意地说。
  顿了下,他又道:“不怕告诉你,这些车没少被府里一些得脸的下人们借用。车马处那边为了不得罪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苏奶娘你这是上面吩咐下来的,谁也挑不出什么刺。”
  见此,瑶娘才放下心来。
  周升似乎是经常跑这条路的,路上连盹儿都没打,一路直行。
  天气闷热,瑶娘特意将车门打开透气。
  对此周升是乐见其成的,他巴不得能和瑶娘多说几句话。就这么一路说,一路行,时间过得飞快,两人也对彼此有了一个较为详细的认识。
  最起码瑶娘知道周升的出身,以及他家里一些的情况。而周升也知道瑶娘的一些情况,瑶娘还是用了那个对外的借口,她前头的男人是个货郎,出门贩货时路上出了意外,丢下她和肚里的孩子走了。
  “苏奶娘你也不要太伤心,日子总是能过下去的,瞧现在不是好好的。”周升并不是个太擅长劝人的性子,安慰起人来都说得干巴巴的。
  瑶娘见他那模样,有些失笑:“谢谢周大哥的关心,我现在挺好的,就想在王府当差多赚点钱,到时候回家把小宝养育成人。”
  赶着车的周升利用眼角余光看着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苏奶娘就没有打算再嫁过?”
  大乾朝是不禁寡妇再嫁的,尤其晋州这地方,大抵因为临着边关,这里的民风还算是比较开放的。
  听到这话,瑶娘不禁愣了一下,忍不住低下头:“像我这样的,死了男人又拖着个娃儿,哪有男人愿意娶我。”
  周升很想说一句,我愿意。
  可惜他不敢。
  他这阵子夜里做梦都想着她,简直就像似着了魔,恨不得冲到她面前,告诉她他很想娶她做婆娘。当真正她的人来到自己面前,看着她那白皙无暇的脸,他反倒害怕了。
  周升的心里很紧张,心怦怦直跳着,他强忍着紧张说了一些赞美瑶娘的话。
  大抵是第一次干,十分不熟练,反倒将瑶娘逗笑了。
  “周大哥,真得谢谢你呢。”
  这次感谢是真心实意的,瑶娘看得出周升是想安慰她鼓励她,她看得出眼前这个小伙儿是个善良的人。
  中午的时候,周升将车停在路旁的一个茶寮。
  似乎来过不少次,周升轻车熟路地领着瑶娘走了进去。
  茶寮很简陋,只有简单的茶水和馒头售卖。
  周升有些懊恼,他倒是掐好了时间,就怕过了中午点让苏奶娘挨饿,却忘了这里的饭食并不好吃。
  瑶娘笑着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取出一个布包,里面用油纸包着几个肉饼子。
  “这是厨房的婆子帮忙做的,就怕路上用饭不方便。”
  “还是你自己吃,我吃馒头就好。”周升推拒。
  “这么多我一个人哪吃得完,现在天气热,放久了会馊掉,周大哥你就别客气了。”
  就这样,两人叫了两碗茶,就着茶吃肉饼。
  周升吃得十分甘甜,越发觉得瑶娘的好。
  吃完肉饼又喝了茶,两人找地方净了手,又去茶寮旁边的茅厕解决出恭问题。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周升怕瑶娘出意外,就在茅厕外面守着。
  瑶娘进去了一会儿,红着脸出来。这还是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自己如厕,外面守着个大男人。
  茶寮门外放着个大水缸,旁边搁着水盆和瓢,可以用来净手。
  瑶娘去净手,周升殷勤地拿着水瓢舀水帮她冲着洗。
  “周大哥,真是麻烦你了,带着我上路肯定事又多又麻烦。”
  “怎么会……”
  正说着,一辆马车从从旁边官道上驶了进来,停在茶寮前的空地上。
  从车上下来四个人,为首的一名是个年轻男子,另外三个则是身穿短褐的彪形大汉。年轻男子虽打扮普通,并不扎眼,但一看就知是这伙人的头儿。
  “少爷,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只有这么一个茶寮。”
  那名被称少爷的,脸上满是嫌弃和不耐烦,“这样的地方能有什么吃的……”
  见有人来了,瑶娘下意识偏了偏身,忙把手搁在裙子上擦干。
  “周大哥,咱们还是快走吧。”
  周升点点头,手都顾不得净了,就带着瑶娘打算上车离开。
  行经这四人面前的时候,本是擦身已经过去了,哪知却被人从身后叫住。
  “哎,前面的那位小妇人……”
  瑶娘低着头,佯装没听见,还想往前走。可惜动作不如对方迅速,被人拦在身前。
  “跟你说话呢,没听见?”那少爷眼珠不落地盯在瑶娘脸上瞅,心里连连咂舌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有这等妙人儿。
  这少爷是某个商贾的独子,因为家里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独子,惯得很是无法无天。再加上家中在所在县城还算有些钱,这少爷日里少不了逛窑子包戏子,年纪轻轻身子就被掏空了。
  这不,眼见独子年纪也不小了,还是一无四处,成日只知道斗鸡走狗。这商贾下了狠心,撵儿子出来从贩货开始做,就想让儿子吃吃苦,也免得当儿子的不知道老子的艰难辛苦,败坏了家业。
  少爷平日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这种苦头,叫苦不堪。这倒也罢,关键是他再也没机会逛青楼勾栏院找美人的。
  他们一行人已经赶了两日路,路上除了灰土就是树,能见到人,也都是些粗汉子们。好不容易碰见这么一朵水灵的小花儿,不怪少爷当即直了眼。
  他可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手,自然懂得什么样的女人最美味。他惯是喜妇人,不喜那些黄花大闺女,俱是因为知道妇人才懂得趣味,而那些不经人事的,一旦上了榻,就宛如死鱼。
  被他用各种手段尝过的女人不知凡几,瑶娘这样的在他的眼里,不亚于绝世尤物。虽是包得紧了些,可瞧瞧那臀,那颤巍巍的奶,走起路来乳晃臀摇,一看就知道是个被男人滋润得极好的。
  少爷一面啧嘴,一面抚着下巴拿眼睛来回在瑶娘身上睃着。旁边三个随从见此,都是面露苦笑,却并没有出声制止。
  瑶娘真有一种自己身无片缕的错觉,她不禁伸手护在胸前往旁边躲去,周升上前一步,拦在她前面。
  “不知这位拦住我们的去路,欲为何意?”
  少爷抬头睃了周升一眼,“边上去,别碍了本少爷的好事儿!”
  他伸手就去拨周升,周升一个不防,被他推得就是一个踉跄。
  “周大哥……”瑶娘慌忙去扶他。
  “瞧瞧你们这样,倒是小两口了。不过小两口也没关系,少爷我就是喜欢耕那被人耕过的田。”少爷边说边去拽瑶娘,周升护着不让,这少爷似乎不耐了,斥道:“你们仨是死的?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那三个随从面色虽无奈,但并没有含糊就走了上来,看得出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周升心叫不好,一面连连给瑶娘做眼神让她跑,一面说道:“你们到底是哪儿的人?知不知道我们是哪个府上的人!”
  “我管你是哪个府上的人,快给我起开。”
  口说不急,周升便挨了一拳头,这会儿周升也顾不得遮掩了,奋力将这几人推开,对瑶娘喊道:“瑶娘,你快跑!”
  “周大哥……”
  瑶娘都急哭了,跑了两步,突然又跑转了回来。
  “我不跑,跑什么。”她双目通红,气急败坏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我们是晋王府的人,在晋州得罪了晋王府的人,你们是不是一家子都不想活了!”
  她努力让自己学得胡侧妃平日里那跋扈样,可惜她身娇体软面又薄,哪里做得出那番模样。
  不过到底还是让这几人的动作下意识停住了。
  “晋王府?就你们!”那少爷斜着眼睛,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
  瑶娘情急之下左顾右盼,突然看到不远处停在小树林里的马车。
  “我们是坐着王府里的车出来的!”


第47章 
  马车再度快速地跑起来,这次不同之前; 蹄声很急促。
  车上两个人面面相觑; 心有余悸。
  也不知是晋王府在晋州名头太大还是怎么,反正方才那少爷被吓跑了; 边跑边连连说都是误会。这一行人本是到茶寮歇脚; 如今脚都不歇了,生怕走晚了有老虎追来也似。
  周升面色赧然,窥了身旁的瑶娘一眼:“苏奶娘,还是你临危不乱; 我那会儿竟是只顾得慌了。”
  “怎么会; 周大哥也是怕我会受到伤害的缘故。”
  认真说来; 瑶娘其实挺感动的,那种情况下周升没有选择自己跑; 宁愿以身犯险留下来拖着那几个人。瑶娘接触的男人少; 除了苏家父子两个; 便是姐夫姚成了。苏秀才为人古板酸腐,苏玉成是个好吃懒做的,倒是姐夫姚成更像瑶娘的哥哥一般。
  再来就是晋王; 可晋王不能按做常人算,所以周升算得上是瑶娘身边出现的第一个外姓男子。
  “也是我蠢了,只想着在外面太招人眼不好,尤其这又临着官道,就把马车停在背人处,若是就停在门前; 给他们吃过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犯上来,倒是害得苏奶娘无端受场惊吓。”
  马车上有晋王府的徽记,这等于是一张通行牌,但凡是在晋州,逢县入城百无禁忌。
  “周大哥也是为人周全,这种意外谁也没料到……”
  就在车上两人说话的同时,方才那处茶寮一侧的树林里,一名身骑高头大马的黑衣男子突然打个唿哨,这唿哨声似鸟叫,并不惹人注意,不过眨眼之间,就从天上飞下来一只黑鹰落在他肩膀上。
  他从怀中掏出一支竹筒,从竹筒里倒出一根细长的特制炭笔,和一小卷纸来。
  也未下马,就一手执笔,在手上摊开的小纸条上写着:路遇恶霸调戏,车夫英雄救美,苏奶娘安然无事。
  他顿了下,考虑要不要再加一句最后是报上殿下大名,那伙恶人才望风而逃。想了想,还是不加了,纸张篇幅有限,还是简明扼要更好。便将小纸条装入黑鹰爪子上绑着的银筒里,将它放飞至天空。
  办完这一切后,他一夹座下马腹,又追了过去。
  在天黑擦黑之前,两人终于到了林云县。
  马车停在姚家门前,瑶娘竟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还是周升主动下车帮忙敲了门,“屋里有人吗?”
  不多时,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院门被打开了。
  是姚成。
  看见从马车上下来的瑶娘,姚成有些惊喜:“瑶娘,你回来了。”
  他一面打着招呼,一面就想回头冲院子里喊,却不知碍于什么原因,突然改变了想法,而是道:“快进来,进来再说。”
  瑶娘走进院中,周升也牵着马车被姚成硬拉了进来。
  姚成说周升辛苦跑一趟,怎么也要吃顿饭再走。周升婉拒再三,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他倒不是贪图姚家的一顿饭,他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和瑶娘相处的机会。
  瑶娘刚走进院子,就被听到动静的蕙娘冲上来抱在怀里。
  “你这个死丫头,一去这么久,也不回来看看。”
  蕙娘边骂边摸眼泪,瑶娘也是啜泣不已。这刚进门两个女人就抱在一起哭上了,姚成下意识和周升对了一个眼神。见周升与自己如此有默契,姚成又瞧瞧那边的小姨子,再看看眼神默默地看着那边的周升,不禁动了些心思。
  瑶娘本以为这趟回来,李氏多少要说几句讥酸话,哪知李氏竟一改早先态度,待她十分热情。
  不光对瑶娘,对周升也是,满脸都透露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热情劲儿。甚至招呼让姚成出去买些下酒菜回来,招待周升喝一盅,毕竟来者是客。
  姚成听从出去买了下酒菜回来,刚好晚饭也让蕙娘和瑶娘搭着手做好了,这普通老百姓人家可没有过什么分桌的规矩,大家坐在一桌倒显得十分热闹。
  桌上少了一个人,是燕姐儿。
  瑶娘并不知最近姚家发生的事,不过她对此人也不甚关注,毕竟当初她的遭遇很大一部分要归咎于燕姐儿,她没去报复已经是好的,怎么可能还去关心对方。
  桌上,李氏连连打听周升的事。
  问得十分详细,从家是哪儿的,家里有什么人,在王府干什么都一一问了。瑶娘不解其意,可不代表姚成两口子也不懂。在这两口子的不断打岔中,李氏落得自讨没趣,不过她已经将周升的大概情况掌握了。
  饭后,姚成留周升在家里住一晚再走,周升也没拒绝。毕竟摸黑赶路谁都知道不安全。
  将周升安顿下来,姚成两口子才去和瑶娘说话。
  瑶娘这会儿正抱着小宝舍不得撒手,半岁的奶娃正是讨人喜欢的时候。
  小手胖嘟嘟的,小胳膊小腿儿宛如藕节一般,真是让人恨不得上去咬一口。小宝可不像小郡主,屋里还放着冰祛暑,这种平民家能放盆井水在房里已经是很不错了。所以小宝穿得十分少,一个大红色的小肚兜包裹着小身子,更显得雪白可爱。
  经过这几日的调理,瑶娘的奶水渐渐又多了起来。她今儿攒了一天,就等着回来好好喂喂儿子。所以小宝一拿小脸蛋在她胸前蹭,她就抱着儿子躲进房里喂奶去了。
  小宝似乎认得娘的味道,对她并没有任何抵触,含上就吸了起来。半岁的奶娃子正是食量渐长的时候,可劲儿吸起来让人有一种被掏空的甜蜜感。
  瑶娘莫名从这张小脸蛋上,看到一张男人的脸。
  她端详了下,发现小宝的眼形和晋王十分相似,都是那种狭长的眼轮廓。只是小宝如今还小,看得不显,可细看就能看出来。
  瑶娘并不是这种眼形,她是那种杏眼,圆圆的,眼梢微微带点上挑的弧度,给人一种很温婉柔媚的感觉。
  也就是说,小宝长得像爹了?
  一想到这个,瑶娘心里下意识升起一种反感。
  她并不愿意回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认真说来,瑶娘并没有见过当初那个强了她的恶人的面孔。
  瑶娘不愿再想,给小宝换了一边吃,小宝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她心疼地抚着儿子的小脑袋瓜子,怎么看都看不够,明明小宝长大了,也长变样了,可那种抱在怀里血脉相连的感觉,却是隔着千山万水都抹除不掉的。
  “瑶瑶。”外面传来蕙娘的敲门声。
  瑶娘忙轻手轻脚将小宝放在床上,起身去开门。
  见姐夫也在,忙把两人迎了进来。
  瑶娘心里存着事,同样姚成心里也存着事。
  两人一开口,同样都问的是晋王府派人来打听瑶娘底细的事。
  半晌,姚成才道:“瑶娘你也别怕,我估摸着是不是上面人打算重用你,才会派人下来查你身世。毕竟小郡主不同她人,乃是那顶顶金贵的人儿,身边得用的奶嬷嬷自然不能轻忽。”
  若没有那件事,这种说法也说得过去,偏偏瑶娘和晋王有着那么一层关系,让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可让她说出怎么个不简单法,她也说不上来,只能暂且搁下。
  “姐夫,你说这种说法能瞒得过?王府的人会不会派人下来打听,我有没有嫁人生子的事?”
  姚成满脸疑惑地望着她,问:“王府为何要派人下来打听这种小事?查的不就是你身世来历清白不清白,岳父是个秀才,你姐夫是个班头,若这样人家出来的女儿还算不得家世清白,姐夫也不知什么样的人家算是清白的了。”
  “不是……”瑶娘当即就想说什么,却又呐呐收了声。再说多了,就怕说漏了嘴,她不想让姐姐姐夫知道自己明明是去王府当奶娘,却偷偷和孩子爹搅合到了一处。那会让她觉得没脸见人,毕竟她是好人家出身的女儿。
  像上辈子被姐姐姐夫知道,也是自己有名分在身,又木已成舟。
  蕙娘见妹妹这纠结劲儿,被逗笑了,“行了行了,就知道你会担心这事。你当这段时间姐姐和你姐夫是在家是闲着过来的?”
  瑶娘对她投以疑惑的眼神,蕙娘一笑道:“你走之后我就回了趟家,跟爹娘还有大哥朱氏说了,让他们对外面说,你这趟是嫁了出去,嫁给了一个在外面讨生计的货郎,因为对方家不在当地,所以出嫁很匆忙。”
  “可若是出嫁,附近街坊邻居不可能不知道。”
  蕙娘得意一笑:“我让他们说你是在姚家这边出嫁的。”毕竟苏家大嫂在小姑子身上动心思,苏家那些邻居们可都心中有数。那次蕙娘回家接妹妹来姚家住,可是在家中大闹了一场,才将瑶娘接了出来。
  瑶娘当场傻了。
  蕙娘又道:“至于姚家这边的街坊邻居,前阵子我出门发了些喜果,就当是给你讨个喜气,那婚礼自然是在苏家那边办的,不用多费口舌。”
  也就说蕙娘从中讨了个机灵,没人会太上心这事,姚家的街坊邻居也不可能去和苏家那边的街坊邻居,在一起议论瑶娘的婚事,毕竟两家隔得挺远的,跨越了大半座县城。
  看着灯光下面色略有些憔悴的姐姐,瑶娘忍不住红了眼,拉着她的手:“姐——”
  “好了好了,都是当娘的人了,别做这种小女儿家的娇态。”蕙娘抚着妹妹的鬓角,说是这么说,她也忍不住红了眼。
  她这命苦的妹妹,她为她做的也只能是这些,让她以后回来了不用带着小宝背井离乡,而是可以大大方方出现在人前。
  瑶娘抽了抽鼻子,去将柜子里她带回来的包袱抱了出来。
  “这些都是我回来的时候,府里主子们赏的,有布料,有首饰……”瑶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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