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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宠妾-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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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宠妾》作者:假面的盛宴

  文案
  上辈子瑶娘身为晋王的宠妾,还未受到几天宠爱,便一命归了西。
  重活一世,她决定保全小命,做好自己的奶娘的差事,再也不妄图攀龙附凤了。
  却万万没想到上辈子那个对她只做不说的冷面晋王竟然自己凑了上来。
  世人都晓晋安帝有一宠妾,早在潜邸之时便荣宠有加,之后宠冠后宫。
  对这宠妾,民间乡野传闻众多,唯一让人众所周知的便是这妾在没进王府之前是个寡妇,据说还带了个儿子。
  晋安帝内政修明,励精图治,乃是一代明君,惟独在这宠妾身上频频昏头,让世人颇多指摘。
  而其做的最荒唐的一件事便是,将那宠妾前头的儿子认在自己名下。
  对此,晋安帝出来辟谣:“是亲生的。”
  阅读指南:
  ①1v1,he;重生+甜宠
  ②别问作者是不是双处,看下去你就知道了。惊喜总是藏在不经意之间。
  ③架空,不考据,谢绝扒榜。
  内容标签:  重生 宅斗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瑶娘、晋王 ┃ 配角:晋王妃、胡侧妃、苏慧娘、姚成等 ┃ 其它:甜宠、逆袭、重生、种田
  金牌编辑评价:
  瑶娘身为晋王宠妾,上辈子却是惨遭毒害。重活回来,她决定做好自己奶娘的差事,再也不妄图攀龙附凤了,却万万没想到这辈子的情况与上一世截然不同。 晋王竟是她儿子的爹?而那得宠的侧妃竟是冒名顶替?本文讲述的是一个一夜情后带球跑霸道王爷爱上我天才宝宝要寻爹的故事。虽是情节老套剧情狗血,但作者文笔细腻,风格清奇,娓娓道来,引人入胜。值得一读!


第1章 
  正值阳春三月,晋州的天却是乍暖还寒。
  前儿刚下了场雨,淅淅沥沥连着下了两天,还是不见停歇。
  天又冷了起来,到处都是湿漉漉的,风儿一刮,寒意便顺着人衣裳缝儿往里头钻,让人不禁打一个冷颤。
  晋王前儿个就上边城去了,并不在府中。瑶娘便托人给姐姐姐夫递话,让他们把小宝抱来给自己看看。
  自打进了这晋王府,她已经一年多的时间未见到小宝了。
  瑶娘在王府里得宠,王妃又格外给其脸面,所以瑶娘找人出去递话,多得是有人愿意去办这差事。到了日子,姐夫姚成和姐姐蕙娘坐着一辆青帷骡车,来到王府后门,而心中迫切而又焦虑的瑶娘早就在此处等着了。
  “夫人还是领着太太往府里去吧,站在这里多不像样子。”丫鬟蝶儿道。
  听了这话,瑶娘也意识到此处人来人往,说话多有不便,且她也想和小宝亲香亲香,便领着怀抱小宝的蕙娘往里去了。至于姚成,他乃外男,不适宜进内宅,自然有人热茶热饭招呼。
  一路上,瑶娘眼珠不落地盯着小宝看。
  这是她的儿子,她含辛茹苦方才诞下的儿子,却因为诸多原因不能留在自己身旁。当年她离开之时,还只是一个在襁褓中的孩子,而如今却长这么大了。
  似乎母子之间有一种天然的血脉联系,小宝起初见到瑶娘还神情陌生,可盯着这个漂亮的姨姨看着看着,他突然就笑了起来,并伸出小胖手让瑶娘抱。
  瑶娘顿时红了眼,将小宝接过来,拥在怀里紧紧地抱着。想哭,却又怕吓着了孩子,只能拼命忍着。
  好不容易等她平复了心情,一行人继续往里头走。
  蕙娘小心翼翼地跟在妹妹身旁,时不时忐忑地望着四周这雕梁画栋一切极尽奢华之能事的景象。甚至连这府里的丫鬟,都看起来格外高人一等,那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姚家也算是小康之家,可蕙娘却还穿不上这样的料子戴这样的首饰。
  “瑶瑶,你让我和你姐夫把小宝抱来,王爷可知道?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妨碍?”到了瑶娘住的小院,蝶儿下去了,蕙娘这才有些担心地拉着妹妹问道。
  她望着眼前出落得越发娇艳动人的妹妹。
  瑶娘今日穿了身桃红色折枝牡丹花褙子配湘妃色十二幅罗裙,梳着斜髻,其上插着一根赤金累丝嵌红宝蝶恋花的步摇。
  这步摇做得极为精致,垂下的几只小蝴蝶不动即能看到那微微颤动的蝶翼,仿佛活了似的。蝶口处镶着红宝,红宝的个头并不大,但色泽极为秾艳,让人触之心颤。
  妹妹时不时伸出纤白的玉手去扶那步摇,富丽的金配着色调极艳的红,雪肤乌发,水眸红唇,好一副美人图。
  蕙娘不是男人,见之心都化了。
  再去看这屋里的布置与摆设,蕙娘知道妹妹如今日子也是过得顶顶好的。大抵在这府里也有几分脸面,不然今儿他们也不会来到这里。
  可蕙娘知道妹妹不同其他人,乃是非完璧之身侍候王爷的。虽王爷此时并没有表现出在意的样子,可谁知道日后会不会在意,抑或是知道这事心中生了龃龉,妹妹因此遭到冷落,那可就不好了。
  瑶娘倒没考虑到这么多,她只是实在太想念小宝了。
  她没办法出府,就只能让小宝上府里来。为了这事,她提前多日就开始安排。她虽有宠,但在这府里却说不上话,一切只能看王妃的眼色。为了让王妃同意自己见见儿子,自打晋王从边城回府,她就使出浑身解数缠着他不放,多次在思懿院给胡侧妃没脸,王妃才同意了这事。
  此时听姐姐这么说,瑶娘不免有些心生忐忑。
  可转念一想,她受宠本就受得战战兢兢,若是那冷面的晋王离自己远些倒也好,也免得她朝不保夕,生怕哪日碍了王妃的眼,也被她这么对付。
  其实还有一项瑶娘没好意思去多想,那就是晋王实在是太强壮了,也可能是在边城素久了,回来后就格外得贪。一回府就抓着她没白天没黑夜的胡天胡地,而她得宠之说也是由此传出。
  实际上晋王找她除了做那事,根本没跟她说过几句话。
  瑶娘本就是小家碧玉出身,爹是个秀才,倒也识得几个字,比寻常女子多懂一些道理,知道晋王这般表现其实就是将她当做个玩意儿看。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打从她入了这晋王府,就万般事情皆不由己。
  不过这一切她肯定不会告诉姐姐的,怕惹来她的担忧,只能笑着对她道不妨事。
  可真的不妨事吗?
  蕙娘口里不说,心里却沉甸甸的,总觉得妹妹还是没改以前的烂漫天真。
  这边蕙娘胡思乱想着,那边瑶娘则抱起小宝逗了起来。
  一岁多的小娃儿,正是好玩的时候,说话奶声奶气的,光听着这奶音就足以让人心都化了。
  这时,蝶儿从外面走了进来,说王妃召瑶娘过去说话,把小宝也带着。
  姐妹二人面面相觑,瑶娘按下心中的不安,抱着小宝并拉起姐姐便出了房门。路上为了安抚忐忑的蕙娘,还安慰她说王妃是个和善人。
  王妃也确实是个和善人,虽样子看起来清冷了些,但待小宝和蕙娘十分另眼相看。
  不光赏了蕙娘一个金镯子,还赏了小宝一个赤金镶宝的项圈。大抵也是为了给瑶娘长脸,王妃还亲自将金项圈给小宝戴了上。
  自此,瑶娘一扫心中不安,而是全然变成了感激涕零。
  她想得很多,想小宝既然能得王妃喜欢,以后自己见儿子是不是更容易了?当然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为此她甚至联想到等晋王从边城回来,她用何种手段将他留在自己房里。
  记得他十分喜欢在书房里,她碍于羞涩总是推拒,还曾招来他的不悦,连着多日未来找她。而那几日王妃待她也是一副冷脸,直到晋王又来找她,才算对她有了几分好脸色。
  不然,就试试这个?
  王妃并未久留瑶娘她们,说让她们姐妹多在一起处处说说话,就让她们退下了。
  到了中午,王妃赏了菜,姐妹二人连同小宝心情十分愉快地用了顿饭。
  时候还早,瑶娘屏退了蝶儿,和蕙娘坐在临窗下的大炕上说话,一面哄着小宝睡觉。
  小宝靠在娘的怀抱里,睡得格外得香甜。
  “你跟姐说说,不是说好的来王府做奶娘,怎么就成侍候王爷了?王爷待你好不好?”大抵也是王妃的和善让蕙娘褪去了心中的不安,所以也敢和妹妹说些这种私密话。
  瑶娘起先还想着怎么跟姐姐解释,又听到了那句‘好不好’,顿时红了脸。
  这好不好到底什么才算是好的?让外人来看,有宠就是好,所以他算是对她还好吧?
  见到妹妹这样,蕙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有些感叹地叹了口气,道:“既然王爷待你好,你就用心服侍他,也不怕以后没了着落。小宝你别操心,有我和你姐夫看着,怎么也不会亏待了这孩子。”
  一听这话,瑶娘不禁垂首看了怀里的小宝一眼,有些不舍地抚了抚他的小脑袋。
  “姐……”
  “你也算是终于有了盼头了,姐也不用成天一想着你就揪心不已。你要放聪明些,该争的争,不该争的可千万别争……王妃待你好,你就老实听话,人家是大妇,你是做小,可万万不当动那不该有的心思……”
  其实蕙娘也不懂这种王府大宅里的处世之道,她只能尽量把自己懂得一些道理告诉妹妹,而瑶娘也就认真地听着,一面听一面点头。
  而时间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
  蝶儿从外面走进来,“夫人,时候已经不早了。”
  瑶娘顿时感觉到心里一种撕裂般的疼痛,想拉住姐姐小宝不让他们走,面上却是强笑着站起身去卧房里收捡东西。进了房,她又偷偷抹了会儿眼泪,才拭干脸抱着一包东西走出来。
  这里面有她这几个月给小宝做的衣裳,里里外外好几身,全是王妃赏她的好料子,还有做给姐姐姐夫做的衣裳。另还有些银两,却是她攒了好几个月的月钱,算是小宝寄养在姐姐家中给的伙食钱。
  她依依不舍地将蕙娘和小宝送到后门。小宝这会儿已经醒了,有些疑惑地看着大人们,蕙娘叹了口气,安慰妹妹让她别难过,等以后她瞅着机会再带小宝来探望她就是。
  姚成已经在骡车上等着了,蕙娘抱着小宝上了车。
  瑶娘没敢去看这副画面,背过身去垂头咬着下唇,心里下定决心要讨好王妃,以后多接小宝和姐姐来府里。
  这么想着,心里的那股难受感总算淡了些,她才带着蝶儿又回了小院。
  为了今天,她连着忙碌多日,每次晋王走后,她就要休息多日才能缓过来。这两日为了接小宝来见面,却是连休息都顾不上。这会儿人走了,心里那股气儿也泄了,顿时觉得困乏极了。
  “蝶儿,晚膳别叫我,我想睡一会儿。”她一面交代,一面就进了卧房。
  蝶儿在她身后,有些妒忌地看着对方那如迎风摆柳的婀娜背影,在心里骂了句狐媚子。
  整个晋王府谁不知道这瑶夫人就是靠狐媚子手段上了位,成日恬不知耻地硬拉着王爷来她房里。蝶儿在瑶娘身边服侍,免不得会撞见各种不宜见人的场面,想着那日她隔着帐子,见里面有个曼妙的影子伏在那上面起伏不停,她忍不住红了脸的同时,又在心里呸了一口。
  她撇了撇嘴,跟进去打算服侍瑶娘更衣,却在进门后发出一声刺耳尖叫。
  只见瑶娘俯卧在地上,声息全无,嘴角淌下一道乌黑的血迹。


第2章 
  瑶娘紧了紧抱着小宝的手,只有这样她才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活过来了。
  外间,苏慧娘正在和婆婆李氏说话。
  两人大抵是以为瑶娘睡着了,声音虽是压得低,但丝毫没有顾忌。两人的争吵声顺着门缝就钻了进来,钻进了瑶娘的心里。
  瑶娘苦笑连连。
  她死得太快太急,只感觉到五脏六腑一阵火烧似的疼,人便没了知觉。等再醒过来,却是到了她刚生下小宝没多久的时候。
  刚醒过来时,她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那接二连三的事一一像梦中那样发生,她才终于醒悟过来,她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得回到了当初。
  只是为什么老天爷就是不放过她,为何不让她重活在一切还没发生的之前,却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怀里的奶娃动了一下,打断了瑶娘的思绪,她轻轻地抚拍了他两下,小宝再度沉沉睡去。
  两个月大的奶娃,正是刚张开的时候。五官都清晰了起来,更是衬得奶娃一副好相貌,狭长的眼轮廓,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粉嘟嘟的唇瓣,真是让人怎么看怎么喜欢。
  若是不知情的人见着这孩子,恐怕都会赞叹一句,孩子爹肯定是个俊的。
  可孩子爹——
  大抵死了一次,又活了过来,瑶娘反倒没有上辈子那么耿耿于怀这件事了。
  若是重活在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不是没了小宝?
  做了两辈子的娘,虽然这个孩子是不被祝福的,甚至给她带来了许多磨难,但瑶娘还是将他疼入了骨子里。这是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拼着名声不要,拼着性命不要,才生下来的孩子,她怎么能够舍得?
  所以命中注定她会生下小宝,命中注定会发生那不堪的一切。
  都是命中注定!
  这么想着,瑶娘沸腾不休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也因此当她再度听见外面那些折辱她的话,她反倒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愤怒。
  外间,蕙娘不敢置信地看着李氏,无法接受那么狠毒的话竟是从她嘴里冒出来的。
  对于婆婆,她早就深知她不是个好相与的。可任谁都能说这些话,唯独她没有资格。
  瑶瑶为何会遭受这一切,为何会未婚生子,都是因为她那好女儿,她的好小姑。她好端端的妹妹不过是过来陪伴她住了些日子,竟遭受那般不堪的事情。
  名节没了,女儿家最重要的清白没了。
  爹成日里不是哀声叹气,就是暴怒不已,娘整天以泪洗面。本想着找个过得去的人家,将妹妹嫁了吧,只要人家不嫌弃她没了清白身子,可谁曾想妹妹竟然珠胎暗结。
  也是家里人疏忽了,大嫂成日里闹腾不休,闹得阖家不得安宁。瑶瑶遭受此难,心神恍惚,等发现竟怀了孩子,胎儿月份太大,是万万不能流的。
  除非是不要性命。
  家里没办法再待下去,凑巧她正怀着身孕,就将妹妹接到身边待产。有自己做遮掩,等妹妹生了孩子,再把孩子送出去,怎么也能把这事瞒混过去。
  事事都计算得好,唯独忽略了一颗身为娘的心,妹妹竟然舍不得将小宝送人。
  都是为人母,蕙娘能明白妹妹的心。
  那是自己怀胎十月,一脚踏入鬼门关才生下的孩子,每日揽在怀里怎么看都看不够的孩子,怎么忍心送人。
  初时,婆婆碍于心虚,还是好脸相对,家中有什么补身子的吃食,有她一份,就有瑶瑶的一份。可也不过只是半年不到,婆婆就变了脸,日里总是在她面前说些意有所指的话。
  她碍于妹妹和外甥如今住在婆家,万般事皆是忍了,却万万没有想到婆婆竟越来越不像样子,竟当着瑶瑶的面指桑骂槐起来。甚至趁着她和瑶瑶疏忽之际,差点背地里将小宝拿出去送人。若不是丈夫及时回来阻止了这一切,蕙娘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瑶瑶视小宝如命,没了命,她的妹妹还能活吗?
  所以蕙娘格外愤怒,素来不与婆婆顶嘴的她,第一次同李氏大吵了起来。
  “我这么做哪儿不对了?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家,若不是自己不检点,怎么会发生这种丢人事!再没见过哪个黄花大闺女长她那副样子。胸前鼓鼓囊囊,屁股又圆又大,一走三摇,哪个男人受得住她这样?老娘我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就没见过这种黄花大闺女,还不是和人私下苟且,招出祸来,遮掩不住,才拿了我燕姐儿做筏子!”
  李氏容长脸,单眼皮,因为年纪大了,皮肤松弛,再加上人瘦,一层老皮都耷拉了下来,整个人的面相看起来十分刻薄。
  也确实如此,整条巷子里谁不知道姚家有个厉害的婆娘,将自己男人管得服服帖帖,男人死了,把持着家里,儿子媳妇在她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老货也是个泼辣的,谁敢说就不中听的,她就敢站在人家门前骂三天。尤其姚家有个做捕快的儿子,旁人再是不敢惹她。惹不起躲得起,久而久之明明是同一个巷子的住家,却是没人愿意上姚家的门。
  “我再跟你说一遍苏慧娘,少来攀扯我燕姐儿,这事跟燕姐儿没关系,燕姐儿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会想到把你那妹妹骗到柳巷那种地方。我燕姐儿还要嫁人。下次再让我听见这话,我就让成儿休了你!”李氏叉着腰骂道。
  蕙娘被婆婆的无耻惊怒了,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不用你家休我,我自己走!”
  李氏呵呵冷笑:“赶紧走,洪哥儿给我留下。我倒要看看就你那穷酸的爹,能养活一大家子人,还能养活你们两个有违妇道的女儿。对了,还有那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蕙娘气得浑身直打颤,可从小的教养却让她做不出和人对骂厮打的事,更何况这还是她的婆婆,她男人的娘。
  她抹了一把眼泪,扭身就去箱笼里收拾东西,打算带着妹妹小宝和洪哥儿回娘家去。这次男人若是再来求她,她是万万不会回来了,她就不信她带着妹妹就不能在这世上存活。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男声突然在门外响起。
  “这是怎么了?娘,你又干什么了?”
  却是蕙娘的男人姚成回来了。
  姚成是晋州治下林云县县衙的一名捕快,林家世代为吏役,这捕快的位置是姚老爹传给他的。虽是身份低了些,但架不住是个吃皇粮的,且捕快历来灰色收入多,所以姚家的家境还算不错,不然当年苏秀才也不会将大女儿嫁到姚家来。
  苏家虽有个秀才,但家境不好,苏秀才在私塾坐馆教书,每月只有二两银子,却要养着家中数十口人。早先家里人口少,日子过得紧凑了些,倒也将将能过。可自打苏慧娘的哥哥苏玉成成了亲,又连着生了三个孩子,苏家的日子就越发捉襟见肘起来。
  当年苏慧娘之所以会嫁到姚家,就是因为姚家给的聘礼在一干提亲人中是最多的,这些聘礼刚好可以给苏玉成办婚事。苏慧娘本是不愿嫁到姚家来,可架不住爹娘愁眉苦脸,大哥一大把年纪还没成亲,再加上和姚成相了一面,觉得这男人还算不错,就嫁了过来。
  成亲后,姚成爱重妻子,为人体贴,小两口恩恩爱爱,生活倒也幸福。唯独有一件不美的事,那就是姚成的娘李氏是个不好相与的。
  不过凡事都有姚成在前面顶着,苏慧娘的日子过得倒也顺心。再加上肚皮还算争气,嫁过来当年便生了姚家的大孙子,这去年又怀上一胎,诞了一个哥儿,在姚家的地位越发稳固。
  李氏偶尔想作,看着儿子和孙子的份上,也都会忍一忍。
  偏巧的是苏家那边,自打大嫂朱氏进了门,就成日里在小姑子苏瑶娘身上动心思。连番闹了两场事,越发不像话,蕙娘心疼妹妹,又想着娘家不宽裕,就将妹妹接到了身边。
  借口是让妹妹帮忙带外甥,反正以姚家的家境,多一个人吃饭也不算什么。
  对此,李氏是乐见其成的。
  她历来是个懒的,又娇惯女儿,心想有个人来帮儿媳妇干活也好。自打姚成当上了班头,李氏就拽起官太太的架子,可架不住人眼皮子浅惯了,舍不得掏钱买丫头,如今有个不要钱的丫头侍候,不是正好。
  而瑶娘来到姚家,为人勤快,里里外外都能帮一把手,着实给蕙娘分担了不少家务。
  按理说,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偏偏燕姐儿这丫头坏了事。
  燕姐儿乃是李氏的幼女,素来得其宠爱,十四五岁的丫头成日里任事不干,性子还十分刁蛮任性。姚成做了快班的班头,免不了有手下因公事来家中找他,这其中有个叫做陈安的捕快,长得俊秀斯文,一表人才的,若不说是个捕快,别人还只当他是个读书人。
  这陈安只来了两趟,燕姐儿便偷偷地看上了他。
  可谁曾想妾有意,郎无情。陈安之所以会屡屡来姚家,恰恰是在姚家见到了瑶娘,对其心生爱慕之意,才会借故前来。
  而这件事不知怎么被燕姐儿知道了。
  燕姐儿人小心毒,从小接触的就是捕快这一行当的事,三教九流里的门道,她都清楚。便生了一计,将瑶娘骗去了良家女子不会涉足的柳巷,想借机坏了瑶娘的清誉。
  悲剧由此而发生,瑶娘被不知名的强人坏了身子,才发生了之后的一切。
  而姚家人之所以会清楚这其中的究竟,还是瑶娘发生了这事以后,姚成逼问燕姐儿,她自己说出来的。
  不过她一口咬定了说只是戏弄戏弄瑶娘,并不是存心要害她。
  可问题是谁相信呢?
  燕姐儿有亲娘李氏做靠山,不过是挨了几顿斥骂这事便过了。蕙娘再生气,总不能把小姑子吃了。她倒也气得回了娘家,可姚成一再来求,又想着成日哭着要娘的明哥儿,蕙娘咬着牙还是回来了。
  因为对妹妹的愧疚,再加上大嫂作天作地在家中闹腾,她一力坚持将瑶娘接到身边。可无一处是清净之地,苏家呆不得,这姚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本来李氏还碍于心虚,默认瑶娘在家中住下,可也不知是燕姐儿在其中挑唆了什么,她越来越容不下瑶娘了,总说家中呆着这样一个人坏了姚家的门风。
  可问题是,姚家还有门风吗?
  屋里的瑶娘,听着外面的争吵声,面无表情地这么想着。


第3章 
  自打瑶娘的事发生以后,姚成便再不如之前那么顺从李氏了。
  从衙门里回来,见媳妇气得浑身打颤,满脸都是泪水。他发了好大一通火,将李氏吼了出去。
  可问题是,治标不治本。
  但凡燕姐儿还在家中一日,但凡瑶娘还在姚家,但凡李氏还在,她总是还要闹腾的。
  蕙娘呜呜地坐在床上哭着,哭自己的委屈,哭刻薄的婆婆,哭可怜的妹妹。
  姚成站在一旁束手无措,他心疼媳妇,也可怜小姨子,可他总不能将他娘他妹妹都撵出去。姚家就他这么一个独子,他爹临终之前可是一再嘱咐让他好好孝顺娘,送妹妹出嫁。
  “蕙娘,你打我一顿,狠狠地打我一顿,别在这么气自己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偌大一个男人蹲在那里,抱着脑袋直叹气。在外面也是威风凛凛的捕快,如今却是这样。认真说来,姚成一直待蕙娘很好,不然蕙娘和他的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你娘丧了良心,你那妹子也是个黑了心肝的,她们怎么能这样……”蕙娘哭得伤心欲绝。
  她那妹妹,她那从小听话懂事的妹妹,打小就跟在她身后跟前跟后喊姐姐,懂事了有什么好吃的,都是先拿来给她。为了她出嫁给她绣个盖头,偷偷瞒着家里做了两个月的荷包才换了一块儿好绸子。
  明明大嫂明里暗里总是为难她,她还瞒着家里人不说,若不是那日她回娘家听隔壁家的满婶子透了两句口风,还不知道大嫂天天就寻思想将妹妹卖出去换个好价钱。
  “蕙娘,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
  屋外,蕙娘泣不成声。
  屋里,瑶娘泪流满面。
  姚成哄了好一阵子,才将蕙娘哄住。
  他殷勤地去打水来给蕙娘洗漱,蕙娘净了面,又重新将头发梳了一下。除了眼睛红肿得厉害,情绪倒是平复了不少,就是柳眉不展,显然瑶娘的事还是坠在她心头。
  姚成叹了一口气,去了屋外。
  天色也不早了,家中还是冷锅冷灶,以前还没成亲时从来不觉得,成亲后有温柔贤惠的蕙娘每日做好饭菜等着他,姚成竟觉得这一幕格外不能忍。
  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他心中就是一阵恼。
  李氏是他娘,儿子再恼也不能对娘颐指气使,可燕姐儿……
  姚成记得自己方才进院门时,看到西厢的门帘子动了一下。
  小小年纪,心思恶毒,他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个好妹妹。
  他几步来到西厢窗下,拍着窗子道:“你给我出来,做饭!”
  屋里十分安静,过了一会儿,燕姐儿从门里磨磨蹭蹭出来了。
  “哥,嫂子不闲着嘛。”
  姚成冷笑:“你嫂子带着明哥儿,奶着洪哥儿,两个孩子都指着她。合则你一个做小姑的,成日还得你嫂子做好了饭等着请你来用?”
  燕姐儿脸色不怎么好看:“不是还有瑶娘……”
  姚成大吼一声:“你给我闭嘴,让你去做饭就去做饭!”
  见哥哥怒成这样,燕姐儿也不敢再吱声,老老实实去厨房里做饭了。
  李氏气得在上房那边梆梆梆地直敲窗子,儿子这话与其在对女儿说,不如说是说给她听的。
  可气也没用,姚成素来孝顺,可真恼起来,李氏也不敢惹他。
  燕姐儿一下一下地揪着手里菜,好生生的菜被她拽得稀巴烂。见姚成进屋去了,李氏偷偷地来到厨房,一进门就见女儿在霍霍菜。
  “你哥真没骂错你,一个大姑娘家菜都择不好,你说你能干什么!”李氏一面骂,一面走过来将她赶到一旁去。
  燕姐儿一把扔掉手里的烂菜叶子,满脸委屈道:“娘,你瞧瞧哥刚才对我那顿吼。搁我说当初就不该娶那苏慧娘,瞧瞧自她进了门,哥成什么样子了。凶我也就算了,他还吼娘你。”
  李氏也生气,好生生的儿子如今向着媳妇,搁谁都窝火。只是她窝火也不会跟女儿说,那不是显得她特别没有面子。
  “这苏家的女儿没一个好东西,娘若不把那苏慧娘休回去,给我哥再娶一房媳妇。反正咱家不缺那点聘礼银子,到时候指定不知道怎么孝顺您,拿您当老封君侍候着,也好过那苏慧娘成日不给您好脸。”
  李氏斜了女儿一眼:“你给我少动这种念头,我就算不看中她苏慧娘,我还得看着我那两个孙子。娶个后娘回来,我明哥儿洪哥儿还往哪儿站?你这丫头就缺个后娘收拾你,成日不着五六。”
  燕姐儿瘪着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什么时候把苏瑶娘弄走?搁这两口人在家,要吃咱家多少饭啊。最重要的是,有她在这家里,我还怎么让陈安哥哥娶我?”
  李氏丢下手里的菜,回身戳了她脑门一下,骂道:“张口陈安,闭口陈安,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竟做出这种缺德冒烟的事来。我跟你说,少跟那黑小子混在一处,一个大姑娘家成日跟几个小子混在一处,你到底还想不想嫁人了?”
  她所说的那几个小子,都是住在附近几条街人家的后生,和燕姐儿从小一起长大。这燕姐儿打小就是个跳脱的性子,又没人管,不喜欢和同龄女孩儿们玩在一处,倒喜欢和小子们玩。
  “娘,我以后不跟他们一处玩了,你到底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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