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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金牌毒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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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自己不宜在这宫中过久停留,杜春向冷嫔献了药后便又做了一番伪装出了冷嫔的甘泉宫。

    “娘娘,您说这个杜春送来的是真的生子丸吗?”,冷玉蝶身边的秦嬷嬷看自家娘娘把玩着小玉瓶,不再年轻的脸上有些怀疑。她都活了小半辈子了,都没听说有这样的药。

    冷玉蝶打开装药的玉瓶,淡淡的药香从中蜿蜒而出,闻了便觉得通体舒泰,不由笑道:“衡阳王那个老狐狸,定然想不到他的人竟然向本宫投诚,这药可比之前的那个要好太多了”。

    身处宫中,颇有些恩宠的她得了不少好东西,这吃的穿的用的许多都不是凡品,这好药一到手上,就能有些分明。而且在她看来那衡阳王绝对没有那个脑子能想出来用这个来算计她,要不然他也不至于被自己的父亲骗了二十多年。再说那皇后的事可真是一个不小的惊喜,就为了这个消息,她也愿意信这个姬鸷一次。

    “今儿个晚上,备好一桌酒菜,让小泉子去跟陛下说本宫准备了新玩意儿,请他过来瞧瞧”。

    “是”,望着一脸魅色的冷嫔,秦嬷嬷笑了,这也就是冷家,其他的人家都调教不出这等勾魂的尤物。

    秦嬷嬷正要按照吩咐去办,却忽然间想起来一件事。

    “娘娘,这姬鸷医术是不错,可咱们姑太太不是说了,就是他把子鹤少爷的手给废了,您若是用她,不是要跟姑太太结怨?”

    “你懂什么,子鹤虽然断了一只手,可是却捡回了一条命,怪直怪当初咱们冷家办了那件事,驳了衡阳王刘奔的面子”,冷玉蝶能从冷家诸多的女儿们中脱颖而出,不单单凭的是她出色的容貌床技更是一份冷静的头脑。

    “我那姑母若是聪明,就不会因为这件事怨我,毕竟我若是能生下龙子,哪怕子鹤残得更狠一些,将来也前途不可限量,而且姬鸷不光对我有用,就是姑母打小看中的心肝宝贝女儿,想要好好过日子多半也离不开他的帮助”。

    “娘娘想得通透”

    “想得不通透怎么行,这世上的人,都有向现实低头的时候,当初本宫进宫时,为了能寻个庇护不是还给李妃洗过脚吗?”

    “娘娘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非一般女子”,秦嬷嬷在一旁尽说些好听的惹得冷玉蝶笑得开怀。

    “说到底,也是咱们宫里的这位皇后娘娘油盐不进,哪怕是不为难我,却也从来不帮衬我,以至于本宫不得不先找一可大树靠着。现在本宫也靠不上她们了”。

    “是,那些主怎么能跟娘娘相比,年级老迈、容颜残败,皇上都看不过眼,这宫里头笑到最后的还是娘娘您,只要娘娘您怀上龙子,这后宫还有她们什么事?”

    奉承的话听多了,冷玉蝶摆摆手,“行了,好好安排今天晚上的事,抽空让人给姑母带个消息,让她与姬鸷冰释前嫌。她不是眼疾穆家?这几天本宫会想办法给她一个惊喜”。

    “是”,听了主子的话,秦嬷嬷不由心里头忖度了一番,却没敢多问,毕竟主子俨然在做安排,知道的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秦嬷嬷正要退下,守在门外的小太监走了进来。

    “启禀冷嫔娘娘,三公主求见”

    “她怎么来了?”

    三公主江玉琴这些年跟冷玉蝶基本上没有过多少交集,仅有的几次会面,也仅仅是在冷玉蝶还是李妃宫中小宫女的时候。那时冷玉蝶作为李妃身边最出彩伺候最得力的小宫女,经常被带在身边。而抚养三公主的珍妃与李妃乃是好姐妹。两位妃子见面的时候,二人便不可避免的能碰上面。这位嫁了人多年的三公主在冷玉蝶的记忆中一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在这个节骨眼里,这位公主过来找她,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味。

    心里头虽然有了微妙的思量,望着来人冷玉蝶面上却是一派欢喜。

    “今儿个是吹了什么风,我这甘泉宫里竟然来了贵客,来人,给公主上茶”。

    在冷玉蝶的招呼下在甘泉宫中落了座,淡笑着说道:“娘娘不必多礼,我冒昧前来,也不过是想跟娘娘聊几句体己话,伺候的人多了,反而不便”。

    “既然公主有体己话要说,那你们还不下去?”

    当宫内人员散尽,对面的人端起茶水来,淡淡的喝了一口,一如往常般的温和无害。

    “冷嫔娘娘,咱们有两年零八个月未曾见过面了吧?”

    “公主好记性,上一次见面还是公主虽东洲侯过来献宝的时候”

    那时,东洲天降陨石,陨石坠地被打碎后,内里出现一座送子观音,寓意吉祥,天元帝高兴之余命东洲侯带着天降的瑞宝回到京城中受赏,因而二人见了面,那时正是冷玉蝶第一次侍寝后没多久,因此,惠帝也开始对她多加青睐,某些意义上说,冷玉蝶还应该感谢三公主夫妇的无意之举。

    “是啊,那次献宝,陛下很是欢喜,还挽留本宫在宫中小住了一段时日”

    说到这,江玉琴深深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年轻就是好,再加上一点儿手段,就让宫里的多数的嫔妃都望其项背。

    她的这一眼,看得冷玉蝶心里莫名的一紧,张了张嘴,干巴巴的说道:“公主当初住的是何处,我竟然不曾听闻”。

    “当时住的是李妃娘娘曾今住过的霜花殿,也就是我现在住的明月殿”

    “嘭”

    一声脆响,对面的人手中端着的茶杯落了地。

    “娘娘这是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手滑了”,冷玉蝶挤出一丝笑来,虽然曾经精心训练过,可依然能看出有些僵硬。

    “那就好”,妇人笑了笑,继续方才的话题。

    “想当初,李妃也是很得圣心的,却没想到会出了假孕的事。说起来本宫对李娘娘的脾性还是了解的,她入宫多年,若是要假孕何必等升了妃位八年后呢?本宫本想着其中定然有些误会,还曾想过为李妃求情,可方才动身,宫中的巫蛊案便让她彻底的万劫不复,同时还搭上了珍妃娘娘,这件事本宫一直念念不忘,故而回到宫中之后,便想方设法找到了当初李妃娘娘身边伺候的叫做小娥的宫女,本宫找到她的时候,那个场景真是让人心寒,一名十八岁的小丫头,因为牵连了巫蛊案,被处以极型,挖眼拔舌,打入苦刑司。娘娘知道她为什么成了这等模样还能活下来吗?”

    “是因为冤那!”

    一个“冤”字,让对面坐着的人面色大变。她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公主说笑了,当初巫蛊案有证有据,何冤之有,事发之时,本宫也是在场的,两位娘娘因家中亲族被陛下重责不忿,在宫中施咒谋害陛下,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是啊,本宫听说当初事发乃是因为有人举告,霜花殿上下几十名宫女太监都因此被牵连进去,如今不知道被发配到了何处。这中间,只有娘娘福气最盛,不但毫发无损,还得了陛下的宠幸,实在是再有福气不过了”。

    江玉琴的话几乎是直指冷玉蝶与“两妃巫蛊案”有关,若是其他人,冷嫔早就已经将人毒打一顿轰出去了,可三公主江玉琴不同,她手里头有证据,那名宫女小娥,当初乃是冷玉蝶的好姐妹,当初冷玉蝶对李妃出手的时候,就是借了心思单纯的小娥的手。李妃防着她却从不对小娥设防,她骗小娥那些埋在地下的东西是能帮助李妃生下龙子的东西,最终给了李妃致命一击,而那场“假孕案”,也不过是冷家想办法绑架了宫中太医的家眷弄出来的局,一环扣着一环,冷玉蝶逐渐脱颖而出,成了惠帝身边的解语花,可是因为一时不忍,她还是给自己留下了祸患。

    “公主今日来与本宫说这些,到底意欲何为,这里没有外人,不妨说个明白”。

    冷玉蝶明白,眼前的人并非是要扳倒自己,否则在发现这件事之后,她便可以向自己发难,又何必等到现在。如今她来,必然是有所图谋的。

    “本公主说这些,其实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告诉娘娘,我并没有与娘娘为难的意思。只是有些事,还是希望娘娘能从中斡旋,比如说穆家小姐的亲事,如果可以,请娘娘行些方便”。

    闻言,冷玉蝶皱了皱眉,沉默良久说道:“那穆玉歌的亲事并不是我能左右的······”

    “本公主自然明白,只是希望让冷嫔娘娘给孩子们多创造一些机会,毕竟娘娘是如此聪慧之人,定然能创造出合适的机会”。

    “本宫明白了,早就听说令公子天生勇武,这两日我会求陛下举行一场狩猎,想来蒙公子定然能引得在场所有人的瞩目”。

    “那就谢娘娘恩典了,我想这场狩猎应该是惊险刺激却安全无虞的对吗?毕竟有令尊可是负责京城防卫的指挥使大人呢!”

    面对三公主的引导,冷玉蝶握了握拳,笑着说道:“是”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妇人露出满意的笑容。

    二人的谈话到此为止,江玉琴没坐多久,便出了甘泉宫。

    三公主走后,冷玉蝶面色苍白的坐在那,有些失神。她到底还只是一名女子,面对危机,难免心神有些失守。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从外面走进来,秦嬷嬷就看到了冷嫔变色的脸,不由有些惊诧,这些年,她跟着冷玉蝶在宫中,可从未见过她如此的慌张。

    冷静了好一会儿,冷玉蝶恢复了平静,她阴沉地说道:“平日里是我们眼拙,还以为三公主是最老实的,却不想咬人的狗不叫,她竟然查到了李妃的事”。

    秦嬷嬷虽然是冷玉蝶升嫔位时进的宫,然而二人的情分非比寻常,冷嫔却未曾瞒过这个既是她的亲姨母又是她的奶嬷嬷的妇人。现在听到李妃的事,秦嬷嬷立马就想起来是什么事了,不由吸了一口凉气。

    “这该如何是好?”

    “如今只能先按照她的要求行事,她也不是要致我于死地,不过是想攀了穆家的亲事,还想要做得漂亮点,如今也只有如了她的意。真是没想到她的心思如此深沉,想来那穆玉歌若是在她手里头,也得不着什么好,只是可惜了穆家的大把产业,恐怕都要被这老贱妇给谋算了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娘娘还是放宽心,只要生下了龙子,娘娘就什么都不怕了”

    “是啊”,两个已经化成泥的死去嫔妃,对于求子成狂的惠帝来说,估计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可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闹出事情来,便宜了其他人。

    “你赶紧安排,今天我就要给陛下侍寝”

    “是,娘娘”

    秦嬷嬷赶紧退了出去,只留下面色有些阴鹜的冷玉蝶对着地上的支离破碎的茶杯怔怔出神。

    只要怀上了龙子,她就能得到所有想要的,谁也不能阻挡。

    想到入宫多年一直支撑着自己的野望,冷嫔妖艳的脸染上了一丝春潮。

    就快了······

    ------题外话------

    大家猜猜这个心狠手辣的冷嫔想要啥?嘎嘎!

 第九十六章:噩耗

    玉歌在天元国的皇宫中待了两日,除了长公主之外,其余几位公主也略打了几个照面。在第三日清晨,玉歌收到了从宫外传来的消息。

    传消息的是一只羽毛鲜艳的头顶仿佛是绿松石皇冠的鸟,它在低空盘旋了片刻,过了一会儿落在了玉歌身边的茶桌上,在玉歌伸手的时候,轻轻啄了一下她的衣袖,而后跳了跳,露出脚脖子上挂着的一个非常精致小巧的小竹筒,打开一开,里面赫然是一张细小的字条字条上只有一句话:台州已乱,十日前,女嗣已亡。

    写字的人语言简洁,并没有多余的话,玉歌看着上面狂隽的字迹,便明白消息的准确性很高。她一向知道君夜修手里有一条极快的消息网,如果他说死了就断没有活着的可能性。算算时间,长公主从台州赶到京城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那台州州牧想来早就想要反了,也知道天元帝不可能答应长公主的要求,故而在她进京之后,便已经动了手。

    这两日中,玉歌与其他极为公主都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却是时常能看到坐在紫云殿不远处亭中看着满园春色发呆的长公主。那人与自己对视之时便带着一丝询问。今日,她的确是有了消息,可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确是一个晴天霹雳。

    这件事,是该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呢?轻扣着身前的茶桌,玉歌的心情有些沉重。即便是她不说,在不久之后,想来消息也会传到京城中,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她先知道。想好了眼前的事,玉歌理了理身上的衣物站起身来。

    灵活的鸟儿在陷入思考的玉歌身边呆了好一会儿,好似等着什么,最后见对方站起身来走了,摇了摇漂亮的脑袋,便晃晃悠悠的飞走了。

    天元皇宫的秋水阁,乃是长公主江盛敏未出嫁前的居所,不同于其他公主,偶尔还能得着机会回到京城一趟,江盛敏已经整整二十五年未曾回到这里了。因为常年闲置,这兰轩阁显得有些陈旧。哪怕是宫人花了很大的功夫来收拾,依然没有办法改变这屋子里头桌椅屋柱带着淡淡的腐败的味道。

    即便是如此,只有住在这里,江盛敏才觉得踏实。这秋水阁的中的一草一木,一陈一设都是已故的皇后赵氏为她精心准备的,那时候她是真正被宠爱的公主,而这里承载了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有关亲情、有关爱情。

    她的母亲赵氏,并非是世家大族出来的贵女,而是先皇在民间选的贤德女子,有着和男子一般广大的胸襟与气魄,辅助有些愚笨的太子是再合适不过的。可因为身份等级的差异,父皇对她的母后并不喜欢。比起被母后指点江山他更加愿意随心所欲的去处理一切,在皇祖父病重的那一年,开始监国的他便逐渐将自己的太子妃束之高阁,更是广选了三千美人进宫,许是心灰意冷,她的母后不再对父皇的所作所为有半句异议,开始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许是日子过得实在是苦闷,不到两年,母后便已经病入膏肓,回天乏术。

    她仍然记得赵氏离去之前对她说的话,她是天元的长公主,可以选择任性的活着。可实际上呢,没有了母后的庇护,又没有嫡亲的弟弟,甚至没有强大的外家,她根本不可能做一个真正的嫡出的长公主。而且母后的缘故,父皇对她有些忌讳,虽然是嫡出,她却委实不如那些庶出的姐妹来的受宠。当台州出事,在宫中其他妃嫔的推诿哭诉之下,他连想都没想就将她从小定下的亲事换了,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她至今都记得身为东洲王的他身负重伤跪在御书房前的三天三夜情景,她当时多么希望她的父皇能收回成命,可是没有,多么令人绝望。

    她就是带着这种心情嫁到了台州,过上了生不如死的日子,有那么连她自己都在想,她为什么还活着呢?活在这个没有人关怀的世界里。

    她如同行尸走肉般遭受着她那个残暴不仁的夫君李敢的毒打,他府上女眷们的奚落,若非女儿出生,她甚至觉得哪怕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也是好的。

    她的女儿呀,三岁时便知道她母亲的不易,哪怕从厨子哪里得了一块肉,也要先塞进母亲的嘴里。而她在她的那双充满孺慕的眼睛里,又重新找到了自己。

    她绝不能继续这样活下去,她要名正言顺的回到京城中,带着女儿一起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是她回到京城前的唯一的想法。

    “阿娇,等母亲带你离开!”,这是她对女儿说的最后一句话。

    赵盛敏把玩着临行前送给她的一串平安铃铛手串。轻轻摇一摇,便能听见清脆的铃声。她乐此不疲的晃着,一下、两下、三下,仿佛这就是时间最美妙的音响。

    突然间,摇动的铃铛突然间落了地,外表的银瓣碎成了两块,妇人神情一愣,脸上温柔的笑容瞬间消散。

    “长公主,穆小姐求见!”

    默默的捡起地上破损的铃铛,江盛敏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请穆小姐进来!”

    兰轩阁中,女子迎面走来,神情中带着一丝沉重,令站在阁内的赵盛敏心中的不安开始无限扩大。不会的,台州离京城甚远,哪怕是京中的快马一路狂奔加上水路也需要七天时间,不可能这么快就有消息传回来,可如果穆家有更快的渠道呢······妇人忽然间觉得眼前有些虚晃。

    赵盛敏一只手扶着身边的一根有些脱色的立柱,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道:“穆小姐,你来了”。

    妇人此刻脸上的笑容十分牵强,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玉歌只能用自己表情告诉她自己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看着对方摇摇欲坠的模样,玉歌走上前行了礼,沉默了良久后方才叹息般的说道:“对不起,长公主的忙,我们穆家已经帮不上了”。

    “什么时候”,真的确认了消息之后,赵盛敏反而冷静了下来。她的声音变得近乎沙哑。

    “能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吗?”

    “十天前”

    闻言,赵盛敏闭上了双眼,滚滚的泪水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维持了许久的雍容转瞬间便已经崩溃。

    她顺着立柱滑了下去,就这么坐在了地上,痛哭起来,几乎是撕心裂肺。身边的伺候的宫人们见此情景并不敢上前多言,只能退到以便,等着主子召唤,其他的一律便视作没看见。毕竟这般的作为有失主子的威严,做宫人的不得不装聋作哑,毕竟这位二十多年未曾回宫,她们谁都不清楚她的脾性,平日里也不敢过多的靠近,唯恐犯了忌讳。

    倒是玉歌,这个局外人,还能拍一拍这个靠着立柱痛哭的人,以示安慰。

    失去儿女的悲伤大概只有体会过的人才会知道,那种钝痛便犹如分娩时,骨肉分离时的剧烈疼痛。彼时的痛只是一时的,可如今的痛,却是会陪伴终身。

    就这样,玉歌陪伴着伤痛不已的长公主,在这座秋水阁度过了近乎是一整天,直到妇人哭得已经难以维系,昏过来又再度醒来,靠着玉歌的支撑狼狈的从地上爬起。

    “抱歉,在穆小姐的面前失态了”,抓着玉歌的手缓缓松开。那双眼睛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色彩只剩下一片隐隐的血红,脸上是难以压制的痛苦与悲哀。

    玉歌知道,妇人求的不过是与女儿相依为命,安然度日,可作为皇家公主的她,竟然连这么点卑微的要求都无法得到满足。可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讽刺的事情了。

    看着妇人摇摇晃晃的朝着天元帝所在的勤政殿走去,玉歌心情莫名的感到沉重,以她所见天元如今的实力,恐怕不易与台州再来一站。唯一能有的也不过是那大殿上一些人的怜悯罢了。

    长公主走进勤政殿时,内里天元帝正在与诸位大臣商议要增加赋税的事,满堂的大臣正争执的起劲。一头坚决反对增加赋税,因为这两年百姓的收成并不好,商户人家的赋税也已经很高,多是再加上去,恐怕会产生动乱。另一方却是要求在天元帝所说的基础上再进行分项,理由是国库虽然因为之前卖爵之策有所缓解,却远远不到可以满足天元近几年军事、民治需要的程度。

    整个大殿正闹得沸沸扬扬,门外的守卫没有拦住要进殿的长公主赵盛敏。

    在一片喧闹声中,发髻凌乱,面目凄惶的公主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勤政殿,她快步冲到了殿前,扑倒了在了天元帝龙椅前的台阶上。

    “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

    年已四十多岁的长公主浑身颤抖的跪在殿前,那身形的瘦削在抖动的过程中尤为明显。

    朝臣中有不少人是看着这位长公主成年的,当初先帝不过登基三载便发病,五载便归天,在太子摄政的过程中,多有当时还是太子妃的元后在其身旁辅佐,那时候长公主正值妙龄,时常出入殿前为忙于处理宫务政务的母妃送汤水。记忆中的少女那是丰盈玉润,妩媚动人。现如今呢,曾今冒昧的女子变得骨瘦如柴,形容狼狈,满头的乌丝随着发丝的散乱令人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片白发······这就是曾今艳丽灼人的长公主?在座的人心里不敢相信,唯有叹息。

    “盛敏,你这是干什么?成何体统!”

    望着一路冲过来形容狼狈的女儿,惠帝颇有几分不悦,他不喜欢这个女儿,她的母亲令他在臣子面前显得无能,她呢,嫁到台州,二十余年没能做出任何一分贡献,那台州物产富饶,却是年年都拖延赋税,如果不是这次寿宴她带回来的寿礼还算看得过去,他都不想留她在这宫中住上这几天。

    对于这个女儿,天元帝印象已然不深,只记得他方才亲政之时,她坐在赵氏的身边,一脸孺慕的样子。身为女子,却对政业感兴趣,简直是牝鸡司晨。所以在台州动乱之时,他才会将她远远的嫁到台州,嫁给那么一个人。只有强势的男子,才能管束住她们僭越的心。

    对于惠帝的反应,赵盛敏觉得悲凉无比。然而,她到底已经不是十几岁不懂事的小女儿,沉浸在父亲不喜的难过当中。她抬起头,让座上的人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脸上的绝望。

    “父皇,李敢反了,他借着给父皇献寿礼的时机,以父皇多年苛捐杂税施行暴政为由,要分裂台州,我可怜的阿娇已经被他下令处死了!”

    赵盛敏的话无异于滴水落入了油锅,溅起一片沸腾。

    “胡说,朕何时施行了暴政,苛捐杂税,台州这二十多年上交的税收不足朝中要求的一半,他也好意思反?”

    惠帝走下龙椅,指着地上的长女说道:“他若要反,必定要无数的财力方能支撑,这并非一朝一夕的事,这么久了,你竟然也未曾上表?朕要你这样的女儿有何用?”

    惠帝的一言一语不但令赵盛敏欲哭无泪,也令下方的一干臣子无言。当初若非帝王糊涂,非要与台州讲和,今日何至于到这样的境地,长公主何其无辜,一生孤苦,如今唯一的女儿又······终于,老相爷范立看不过去帝王如此的薄凉性情,站了出来。

    “陛下,这些年,长公主曾多次上表禀报台州的异常,可是折子放在您的御案上您连看都没看,故而臣等也不好僭越处理”。

    被老丞相这么一揭露,原本冲着长公主发火的惠帝有些语结。确实,最初赵盛敏的折子他也是看过的,其中许多话都是痛斥李敢对他的暴行,这人都嫁过去了,他也不想让她回来,看了一两次也就不想再看了,到后面哪怕是朝臣提起来,也只以为这个女儿是想和离想疯了胡说八道。再加上台州军政司那边没有什么异常的消息,台州不愿意交税,拖延少欠他就当做是那边养着这个女儿罢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却没想到事情演变成这等的模样了。

    “也许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准·····”

    “陛下,是不是误会,请从这两日从台州过来的台州督查使一问不就知道了,台州这般大的事发生了了,他怎么会全无所知”。

    被老丞相逼得没法,惠帝一摆手,“将他宣进来”。

    那台州的督查使一进到殿中看到长公主这等模样,心里依然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当即跪在殿前呼嚎。

    “陛下,台州乱了,那边现在全面戒严,李敢集结了三十万兵马驻扎在台州边防,罢黜昏君,划江而治的旗号,将台州独立出去了!他们为了表明决心,还将······还将长公主的独女的尸首挂在了台州的城门之上,手段实在是令人发指”。

    事情当真做实,天元帝面色铁青,“此等大事,你为何不奏报!”

    “启禀陛下,微臣也是不久之前才得到的消息,为了进京回禀,臣连夜乔装打扮一路跑死了三匹马,可是陛下这几日罢朝,不见任何人,臣也很无奈,臣的奏折如今恐怕已经摆在陛下的桌案上,就是不知陛下可曾阅览过了。”

    台州督查官也觉得自己无辜的很,去了台州之后,便被台州军政司的人看得几位严谨,他虽然心有疑惑,却也不敢妄下结论,最后还是与他相熟的台州军政司内的小吏将消息透漏给了他。得到消息之后,他便连夜赶出了台州城,就在他出城的时候,便看到几名守城兵将女子的尸身挂上了城门。

    连长公主的女儿都死了,这不是要反叛又是什么,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督查官路上连休息都不敢,一路赶回了京中,只是没想到,这路上没耽误,到了京城中倒是被耽误了个彻底。

    这三日,他是吃不好睡不香,如今总算是得到上面的传唤了。

    听着这一个个人的禀报,惠帝神情越来越难看,这些人做一个禀报过了,又一个上了奏折。难道错都在他这不成,一个台州都看不好,也有脸回来见他!惠帝现在是有火也发不得。

    “既然台州已乱,你们觉得该如何治理?”

    “还请陛下做主,立即发兵台州,对那李敢施以强硬手段,扬我天元皇威”。

    因为太妃的缘故,王大人几乎是和长公主一同长大的,与她颇有些交情,如今看着她成了这等模样,哪里能不气愤难当。

    “王进,你可知对三十万大军发兵需要多少银两,即便是三个月的战期,那也是至少二百万两的饷银,还有台州不比近陆,战马、战甲、战船,这些算起来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户部尚书秦怀一听发兵就头疼,近几年天元内部频频战乱,国家财政何以支撑,如果能挺得住,他还能同意天元帝当初那卖官鬻爵的举措?

    “难道就这么忍了?”

    “不忍,将银两拿出来说话!”

    两名官员互相争论,引起了新一轮的争论,整个朝堂喧闹不已,天元帝看着下面一团乱的样子,气恼不已,最后只以一句“明日再议”做了了结,只留下一干臣子看着满面悲凄的长公主面面相觑。

 第九十七章:绝望的天元宫

    甘泉宫内,天元帝江武德一边喝着杯中的美酒一边看着前方不远处身着若隐若现粉色纱裙,面容艳丽,眼神妩媚,身段妖娆的女子的双手划过自己的身躯,顷刻之间,方才的烦心事好似也随之消失得了无踪迹。

    这些年他兢兢业业治国,始终难有起色,到了如今还是要处处掣肘,想想还不如及时行乐。反正现如今,最重要的国家大事便是生下一名皇位的继承人。只是想想那台州州政李敢,如今实在是猖狂了些,他将公主赐给他,他竟然不知如此不知好歹,作出反叛的事,迟早有一天他要…想到户部尚书说的话,惠帝的神情又开始又些阴郁了。他堂堂一个帝王,坐拥天下缺连讨伐叛臣的银两都没有,实在是可恨。

    “陛下,你不喜欢妾身了……”见惠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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